杨帆并没有立刻去见客户，那只是搪塞李晗的借口罢了。刚回到酒店，电话就响了，来电话的是老板南宫赫，南宫是个传奇的人物，九十年代带着几个兄弟创业，从不足五人小团队发展到如今的数千人上市公司，不要提股份市值多少。公司内部流传最广的不是他创业经历，而是在比特币价格最高的时候，他卖掉2000个，他说当初就是买来玩玩，算是在比特币刚兴起时买入的。这一波低买高抛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杨帆接起电话：“老板好，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的南宫说：“杨帆，上午开标各家报价情况如何？”
杨帆回答道：“老板，一切正常，之前预估的各家报价都差不多，去掉没有竞争力的那些家，我们的价格分是最高的，技术部分和商务部分我们都能拿最高分，但技术和商务部分拉不开分数。估计下午就能公示预中标结果，按照我计算，我们能超出第二名5分左右。”
老板问到：“这是近几年你们省里最大的一个项目，你汇报的时候，虽然你嘴上说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是从你工作的内容上看，算是滴水不漏了。你可不能掉链子，必须拿下。”
杨帆回答：“99%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为了确保中标，对立项、招标各环节有影响人都做了沟通，如果不是有更高层参与影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这么多年了，您不是说我做事您放心吗？怎么听着好像不太放心呢？对了刚才李晗找我了，还在问报价的事。”
杨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老板生气的说：“这些年为了抢占我们市场份额，他们恶意报低价，如果真都是他们中标了也还好，问题是我们公司中标的项目损失了一半左右的利润。和他们老板聊让他们别搅和，把市场价格拼下来，对大家有什么好处？都没利润了。李晗承诺给你钱的事，你也跟我讲过，这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公司是不会让忠诚的员工受委屈的，争取批个好的折扣，少的部分我个人补偿给你。李晗再找你，告诉她让她老板来找我谈，不是不可以出一些他们的产品，但是我得敲打敲打那个老张出出气。”
杨帆高声赞到：“老板大气，入职场这么多年，您是我听过、见过最好的老板，先谢谢老板了！老板还有没有比特币，年底分我100个，我也等价格高了卖掉，毕竟这边比不上您那，山高路远的穷苦地方，拖家带口的什么时候能躺平啊？”
“我看你像比特币，之前价格高的时候都卖掉了，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南宫说道。
杨帆和南宫又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杨帆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大气的说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好像自己也没那么远大的志向，知足常乐，目前的情况已经比当时好多了。
杨帆觉得有些累，看看时间还早，就躺下准备睡一会儿，醒了再去吃午饭，毕竟连续奋战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想着播放点音乐助眠，随机播放竟然连着是备胎三部曲《痴心绝对》、《那么爱他》、《手放开》，气的杨帆把音乐关了。不知睡了多久，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时间，才睡了半小时的样子。
电话是甲方的张科长打来的，告诉杨帆评标结束了，杨帆公司分数最高，估计下午能挂预中标公示，可以先准备合同了。杨帆本想打几个电话告诉结果，琢磨了一下，还是等公示挂出来再通知，人得稳下来，别万一真出什么问题。挂了电话看到有几条信息，都是上午参与评标的评委专家，内容差不多一致：评分最高，恭喜中标。杨帆简单回复了一下信息。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都能猜到很快就会有一些人打电话，让买他们一些产品。
接着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同行，问能不能采购他们一些产品，只是为了给公司一个交待，多少无所谓，哪怕只有一台设备，也能向证明自己在积极跟进这个项目，做了相应的工作，无奈敌人太强。杨帆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委婉的说采购要公司决定，自己争取一下，表面的和气还是要维持，不是逼急了，同行没必要撕破脸皮。
其实他可以做主买一些，但是很多公司老板和南宫总都认识，人情留给老板卖。再就是在商言商，和哪家都没有深交，不赚他们钱对不起自己前期付出，但是老板已经答应给补偿了，再赚他们的钱又显得有些贪婪，多吃多占。身处职场中，还是要眼光放长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权衡一下还是不参与品牌选择，让公司自己去定吧。
不痛不痒的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后，杨帆收拾了一下，约了张科长一起吃午饭。有些事还是不太方便在办公室聊，张科长比较关心：签合同、供货、实施、验收这些环节的周期，杨帆答复：签合同今天就发起流程，估计比甲方的流程要快一些；供货期一般就是20个工作日；实施如果条件都具备了，预计在一星期内就可以完成；验收的话，还是得甲方发起，这边全力配合。
张科长又提了一下各环节中需要杨帆注意的细节和提前准备的资料，其实这些流程杨帆很熟了，但还是装模作样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一一记在本上，并对张科长的支持表示感谢。杨帆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张科长的领导刘处长比较认可自己，张科长也不会这么客气。又聊了一些商务环节的事，F市这个项目资金已经到位，签合同付50%，验收付45%，质保5%，这个付款比例在别的项目上是少见的，多数都是30%、60%、10%的比例，这是杨帆前期商务工作努力争取的结果，得到相关部门领导的同意才有这个付款比例。
该聊的事情都聊好之后，吃完饭把张科长送回了单位。杨帆下午分别拜见了甲方不同部门的几位领导，在貌似闲聊的过程中，表达了感谢，表明了会把项目做好，不会给领导抹黑的意思。杨帆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约领导吃晚饭，领导不会去，今天开标要避嫌，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不能让领导认为中标了就不重视了。果然，几位领导都以工作为由，表示遗憾，并表示项目顺利验收之后，领导安排杨帆吃饭的意思。
离开甲方单位，杨帆去了F市采购中心，和相关的领导简单聊了一下，还是表达谢意为主。下午三点半中标通知已经挂到网上了。杨帆向公司领导做了一下汇报，协调了商务、技术部门做相应的准备，便于后续工作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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