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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精彩片段
趁着这个功夫,肖倓为了楚烟介绍情况,李胤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着酒盏,漫不经心的喝着,并没有制止。
肖倓开口道:“今日一共有十个清倌唱卖,除却沈姑娘之外,另外九个都是怡红院的人,眼下出价的都是些寻常子弟。”
楚烟问道:“那沈姑娘不是怡红院的?”
肖倓点了点头:“她是三日之前从大牢直接送来怡红院的,不曾待过客,今儿个也是她第一次亮相。”
楚烟皱了皱眉:“但她卖的是初夜,也就是说,今晚不管卖再高的价,往后她还是要接客的是么?”
杨益接话道:“青楼有个规矩,但凡是拍下初夜的恩客,有优先包下她的权利,只要价格不是太低。”
楚烟懂了:“今儿个来的贵公子,打的都是这个主意是么?拍下她的初夜,然后继续包养她,让她无需真正沦落风尘。”
听得这话,红玉抬眸看了她一眼。
李胤嗤笑了一声:“你把人想的太好了。”
楚烟闻言愣了愣:“不是么?”
肖倓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沈音原本是贵女,又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性子清冷孤傲,京城许多贵公子都受过她的冷眼,如今她沦落风尘,想来踩上一脚的人不少。”
杨益冷了眉眼:“而且,若真是那般做,等于就是在同左正一作对,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住那样的后果。”
所以,那些贵公子,当真只是来拍沈音初夜的。
楚烟心情有些沉,在平阳时父兄提的最多的也是那个左正一。
虽然他们不曾在她面前多言,但她也知道,如今平阳王府被天子猜忌,也是因为那个左正一的缘故。
她皱了皱眉头道:“整个京城,都是那左正一一手遮天么?”
肖倓轻叹了口气:“是也不是,只是陛下对他极其信任和器重,而且此人报复心极强,根基不深的若是得罪了他,稍有不慎便会遭至灭顶之灾!”
杨益呸了一声:“小人得志罢了!”
楚烟闻言心思百转千回,确实是她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难怪父王母妃,在得知宁王府有意联姻之后,那般高兴的要将她送过来。
如今看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莫要去外间寻夫婿的好,那个左正一她也有所耳闻,打着道家双修的旗号,淫靡不堪,还有特殊的嗜好,与当今陛下可谓是志同道合。
她的样貌太过招摇,稍有不慎,或许就会是第二个沈音。
不,她不会。
她可比沈音圆滑多了,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哄人,即便是不喜或者厌恶,她也会好言相待,除了李胤之外,就没得罪过任何人。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打小她就在兄长身上看明白了,所以闯祸挨打的从来都是兄长,永远都不会有她。
但如今她独身一人在京城,还是低调谨慎些的好。
想到此处,她往李胤怀里缩了缩。
李胤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了下,笑着道:“怕了?”
楚烟哼了哼没说话,他带她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沈音上台。
楚烟坐直了身子,抬眸朝台下望去。
说实话,因着离得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沈音的样貌,但还是不由心头震了一震。
沈音今日的穿着,比楚烟好不到哪去,按理来到,一个贵女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她该是难堪的,可她却如同一只骄傲的白鹄,脊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任由各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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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那会儿手边没有合适的东西,加上她以为他必定会永沉海底,便放心的用肚兜塞了他的嘴。
可现在,他却活着好好的,而绣着她芳名的肚兜却落在了他的手上!
楚烟呼吸几乎停止,放在腿上的纤纤玉手握成了拳。
几息之间,她已设想了无数可能,以及退路和说辞。
李胤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肚兜重新塞入袖中,又从另一侧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来,擦了擦手,淡淡道:“刚刚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手上而已。”
宁王怒了:“本王是在问你,你那边袖子里,藏的是什么?!”
李胤皱了皱眉:“女子肚兜而已。”
“女子肚兜,还而已?!”
宁王气的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是不是在外间胡来了?本王同你说过多少次,你若想要女子,可由你娘为了寻几个通房丫鬟,婚事也可以慢慢相看起来,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间胡来!”
“可你倒好!丫鬟丫鬟你不要,婚事婚事你也……”
李胤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是杨益他们的恶作剧罢了,因着我连着三日将他灌醉,害的他回去被武安侯揍了一顿,他气不过才故意为之,父王若是不信,大可去寻杨益对峙。”
听得这话,宁王的怒气顿时淡了,他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李胤嗯了一声:“比金子还真!这肚兜还是他们让丫鬟去新买的。”
宁王妃松了口气,转眸朝宁王道:“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你也是的,烟儿还在呢,大呼小叫说这些作甚?”
宁王闻言看了楚烟一眼,也知道自己这发难的时候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宁王妃牵过楚烟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吓着了吧?瞧这小脸白的,你叔父他就是个大嗓门,你别怕。”
楚烟闻言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有些没休息好,让姨母担忧了,说起大嗓门,我父王也是不遑多让的。”
“说的也是,你娘在给我的信中,没少抱怨。”
宁王妃笑了笑:“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歇息,人明儿个再见也不迟。”
楚烟从善如流的应下,宁王妃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领她去歇着了。
李胤看着她离开,也站起了身,打了个哈欠道:“儿子也下去歇着了,中午被他们灌的有些多,酒还未醒呢。”
宁王妃见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李胤转身要走,宁王却叫住了他,看着他沉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李胤皱了皱眉,丢下一句知道,便转身离开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香怡在归置行李,楚烟随意用了些饭,泡在浴桶中,心有些沉。
她与李胤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化干戈为玉帛,显然不大可能。
昨儿个晚上,他被当成朝廷钦犯追杀,躲到了她的船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秘密。
所以昨晚的事情,他必定不会说出口,但她的肚兜在他手中,这始终是个隐患,当想个法子拿回来才是!
“想什么这么入神?难不成在想,该如何再杀我一次?!”
李胤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楚烟吓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去,就见他站在身后墙角处,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楚烟微微一愣,急忙将身子沉到水里。
李胤双手环胸,面露讥讽:“有什么可遮掩的?你是不是忘了。”
楚烟腾的一下红了脸,看着他道:“你欲如何?”
李胤闻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到木桶边,俯下身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她身子沉在水里,奈何今日因为匆忙,她用的是清水,不仅不能遮掩半分,反而更衬得她身材傲人。
其实在他靠近之时,楚烟便想环胸遮挡的。
然而,一想到他昨晚连中三次美人计的表现,她的肚兜又还在他手中,她便又改了主意。
他说的没错,看都看过,甚至把玩过,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此刻再来矜持,已经毫无意义,倒不如先将肚兜要回来再说!
李胤的目光从胸口转回到她美艳的小脸上,面露讥讽:“你真的是毫无……”
话未说完,两条如玉藕一般的手臂,带着湿意与温热,缠上了他的肩头。
楚烟缓缓从水里起身,水渍沿着圆润莹白缓缓滑落。
李胤喉结微动,从她的胸前移开目光,迎上了她的眼眸。
楚烟缓缓贴了上去,一手勾着他的颈项,一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
她一点点靠近他,伸出小舌轻轻舔了舔红唇,带着几分委屈低低道:“你怨我是么?”
李胤的目光,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掠过,淡淡开口道:“难道不应该?”
“自然不应该。”
楚烟嘟着红唇,委屈巴巴的道:“你也不曾表露身份,人家以为你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又是那样的身份,我唯有那般做,才能自保。”
“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那般对你的。”
说着,她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柔声道:“别怨我了,好不好?我是真心知道错了。”
李胤的眼眸晦暗了几分,缓缓开口道:“你的真心?”
楚烟咬了咬唇,牵过他的手,咬了下唇道:“感受到我的真心了么?”
李胤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哑声道:“还不够。”
楚烟闻言咬了咬牙,直接吻上了他的薄z唇:“这样呢?”
李胤眸色一暗,一手抚上她的脑袋,将她按向自己,反客为主。
一个深深的吻,再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楚烟已经是意乱情迷,但她却依旧记得自己的目的,哑声开口道:“我的肚兜……”
话未说完,李胤忽然放开她,直起了身,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她,哪里有半分动情迷乱模样。
他轻嗤了一声,勾起唇角满是讥讽:“你的美人计,也不过如此。”
李晗闻言皱了眉,看了眼楼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对面得意洋洋的韩奎,沉默片刻还是朝木几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许婉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直了,
楚珩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没等许婉松口气,他转手握了另一只。
许婉恨的牙痒痒,这个混蛋,给她等着!
外间的唱价已经近了尾声,就连二皇子都不再唱价,不是出不起这些银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儿个朝堂就有参本,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韩奎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诸位若是没有再出价的,那沈美人的初夜,我可就笑纳了!”
李晗闻言皱紧了眉。
楚珩把玩着,轻笑着对杨益肖倓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爱文墨,与沈姑娘算是志同道合,二人曾经书信往来,互引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断了他的话:“二弟慎言!”
楚珩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许婉气的脑壳疼,他这哪里是对旁人说的?分明就是在对她说的!
楼下的唱价已经开始倒数。
李晗放在膝头的手,已经握了成拳,终于在倒数到二的时候,他开了口:“元喜。”
元喜闻言一愣,不赞同的皱眉道:“世子……”
李晗闭了闭眼:“唱价!”
听得这话,元喜也只能高声唱价道:“宁王世子,出价一万八千两!”
唱价一出,整个怡红院一片哗然。
原本站在台上,仿若置身事外的沈音,忽的抬了头,朝雅间这边看来。
即便,她什么也没瞧见,却依旧好似,对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眼。
她笑了笑,眼泪从眼角沁出。
罢了,这样也就够了。
许婉听得却是心头一沉。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唱价意味着什么,与楚珩这种凑热闹亦或是斗气的唱价不同,李晗的唱价,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心里有沈音。
不管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其他,他心里是有她的。
许婉忽然就明白,李晗这两日,不,是自打她入了宁王府以来,为何从不曾主动找过她。
忙,当然是理由,但却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想起了母妃的话,一个男子若是心里真的有你,是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来寻你的。不见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见你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他喜欢你。
若他喜欢你,哪怕他再忙,他也会抽空来见你,用饭休息都可以排在见你的事儿之后。
即便是真的无法相见,他也会用各种办法告知你,他在想你。
若他不寻你,理由也只有一个。
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
就李晗对她而言,若是他真的喜欢,甚至是真的有心,同处一宅,他有的是机会来寻她,比如还礼的时候,再比如,午间休息。
她打听过,李晗办公的衙署,距离宁王府并没有很远,若他想回来见她一面是足够了。
抬眸朝上看去,楚珩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许婉朝他瞪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瞧见她凶巴巴的模样,楚珩反而勾了唇角。
许婉身子一颤,气的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
李晗唱价,韩奎那边就没了声。
说实话,一万八千对他而言也确实多了,但他话都放了出去,这会儿收手,就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万九千两!”
雅间内,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过去。
就连许婉,也将斗篷掀开一条缝,悄悄朝李晗看去。
他冷笑了一声:“晗哥哥?”
熟睡的许婉没有回应。
楚珩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收回手一拂衣袖纵身离去。
床榻上的许婉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刚要抬眸朝窗外看去,余光里就瞧见了一个黑影,吓的她又连忙闭上眼。
楚珩重新回到屋内,看着床榻上的许婉,三两步来到床边,一伸手,直接将她捞了起来,凶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许婉懵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撬开贝齿攻掠城池。
她连忙想要退开,楚珩却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更贴近自己。
他的吻又凶又急,直吻的她发不出声。
许婉恼了,伸手用力推他,然而她这么点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反而让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
她又羞又气,可她力气太小,根本是顾的了脑袋,顾不了旁的。
她气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可她现在张口咬,也只能是咬她自己的舌头。
许婉气坏了。
好好好,他这么干是吧?
好像谁不会似的!
楚珩身子一顿,黑眸幽暗的看着她。
许婉穿的斜襟的中衣,而他却穿着领子外衫,从上到下,扣的严严实实,她急匆匆的去扯,却撼动不了分毫。
许婉快要气哭了,尤其是当她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情。
她气的狠狠捶了捶他的胸口,眼眶都红了起来。
楚珩垂眸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闭了闭眼松开她:“没摸到就急哭了?”
许婉听得这话,更是又羞又气又委屈,她很想把他揍一顿或者骂一顿,可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痒,骂他又怕吵醒了香怡惊动了杨嬷嬷。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手还在她的衣衫里。
许婉这下真的要被气哭了:“你!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
“不是么?”
楚珩挑眉看着她:“刚刚是谁扯我的衣衫,扯不开就红了眼?”
许婉气急了,一把朝他扑了过去,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当然,她也不敢真的下了死口,感觉牙齿凹陷在了皮肉间,她就没敢再继续用力了。
楚珩垂着眼眸,任由她咬着。
过了一会儿,见她稍稍平复了下来,这才从她衣襟内收回手,缓缓揽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紧紧抱住:“哭什么,爷又没说不给你摸。”
啊啊啊啊啊!
许婉一口咬了下去!
口腔内渐渐有了血腥味,许婉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口,有些紧张的抬眸看着他。
楚珩却没有在意,伸手摸了下被她咬的地方,轻啧了一声:“兔子咬人。”
许婉看着他指尖的血渍,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楚珩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解开外衫,而后牵起她的手,伸入中衣内。
手下是他温热的皮肤,许婉如同被烫到一般,急忙想要缩回手。
楚珩却一把将她按住,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摸吧,免得又要哭鼻子。”
许婉气极反笑,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在逗她。
行!不就是摸吗?她就摸给他看!
许婉学着他的样子,摸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身子硬邦邦的,与她完全不同,但皮肤却是出奇的好,柔嫩又有弹性。
一开始,她只是存了报复的心思,可摸着摸着,却也摸出了几分感觉来。
她这会儿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对她爱不释手了。
许婉抚摸着他的胸,轻拢慢挑,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摸索,为了报复她微微用力扯了扯。
宋柔跟着大丫鬟走了。
大丫鬟名为翠鸢,是个健谈的,一路上都在笑着说话。
“郡主可能不知,自从得了平阳王妃确切的回复之后,王妃高兴的几夜没睡,一直在念叨着,郡主小时候有多好看,说句不怕郡主见笑的话,若非王爷在一旁泼冷水,王妃连您和世子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您还没来,主院和世子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期待的很,其他院子里期待的人也不少。昨儿个您来的时候,好多下人寻着各种借口,在路上来来回回,就为了看您一眼。”
“但凡是昨儿个见过您的,都对您赞不绝口,说您的美貌气度,哪怕是在京城,也是独一份的。”
“大家笑着说,世子爷以前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就是在等着郡主呢!”
不愧是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三言两语,既表达了宁王府上下对她喜爱,又不动声色的夸赞了李晗。
宋柔小时候也是来过京城的,那时候天子还年轻,没有沉迷炼丹长生之术,励精图治,对平阳王府也是信任有加。
平阳王提起当年君臣一心之时,也是唏嘘不已,只是那时候宋柔还不年幼尚不记事,无法理解平阳王的心情。
反正从她记事开始,天子就有些昏聩,平阳王就再也没敢带她和大哥入京过了。
听得翠鸢的话,宋柔面带微笑,微微垂眸。
翠鸢当她是羞涩,心头顿时更高兴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演武场,远远的就看见擂台上,凌浔与李晗战在一处。
二人样貌都极其出色,如今穿着练武劲装,更显身姿挺拔。
精壮、有力、帅气、利落,仅是用看的,男子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这般场景,宋柔在平阳王府是瞧惯了的,但看见李晗与凌浔交手,还是忍不住眼睛亮了亮。
两人交手只是切磋,不分高下也不分输赢,余光瞧见宋柔缓步而来,李晗和凌浔齐齐收了手。
二人贴身小厮立刻上前,递上汗帕。
李晗擦了汗,便跃下擂台朝宋柔而来,笑着道:“烟儿妹妹怎的来的?”
宋柔抬眸朝擂台上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凌浔的目光。
他率先撇了脸,垂着眼眸用汗帕擦汗。
宋柔收回目光,朝李晗笑了笑,柔声回话道:“我初来乍到,姨母让晗哥哥带我在府上逛逛。”
李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宁王妃的意思。
他没有拒绝,看着宋柔笑着道:“还是母亲考虑周全,我去更衣,即刻便来。”
说完这话,他转眸朝凌浔道:“二弟,替我招待下烟儿妹妹,我去去便回。”
凌浔站在擂台上擦着汗,眼神轻瞥,朝宋柔看了一眼,没说话。
李晗见他不答话,知晓他是默认,同宋柔说了一声便匆匆走了。
领着她过来的翠鸢,见状也告退离去。整个演武场,只剩下了宋柔、香怡、凌浔,以及他的贴身小厮来福。
来福看着宋柔,笑的眉眼弯弯。
郡主长的可真好看,明艳大气娇嫩,却又偏偏透着几分媚,尤其是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仿佛带着钩子,她轻飘飘的看一眼,便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世子洁身自好,性情温和,刚刚同郡主站在一块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来福想的入神,忍不住就扬了唇角,忽然一方帕子砸了他一脸。
他连忙取下帕子,一抬头就见自家主子黑着一张脸,朝郡主走去。
香怡虽不是外人,但他们之间的事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见他快步而来,宋柔还是端出了温婉的样子,微笑着唤了他一声:“胤哥哥。”
凌浔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我同你说过什么?”
宋柔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看了他一眼道:“今儿个一早,我同姨母请安,是姨母吩咐让晗哥哥带我转转王府的。”
凌浔皱了眉:“你就不能拒绝?”
宋柔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看来胤哥哥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再者,姨母乃是一翻好意,我不好拒绝。”
“你不过是不想拒绝罢了。”
凌浔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不是你可以戏弄的。”
听得这话,来福傻了眼,一旁香怡心头顿时带了几分恼意。
这二公子简直莫名奇妙,什么叫做戏弄?说的好像自家小姐,不是有心同宁王府结亲似的!
香怡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宋柔却拦住了。
她看着凌浔,认真开口道:“虽然身为女子,说这话有些不妥,但此处并无外人,我便索性同胤哥哥把话说清楚。我与晗哥哥的事儿,是两家长辈默认且有意撮合的,晗哥哥都不曾说什么,我如今孤身一人寄居宁王府,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凌浔拧了眉,看着娇俏艳丽的小脸:“你……”
话未说完,李晗的贴身小厮拎着一个食盒匆匆而来。
他来到宋柔身边,将食盒递了过去,笑着道:“这是樱桃,世子一直没舍得吃,特意让奴才送来给郡主尝尝,以免郡主等着烦闷。”
樱桃,春果第一枝,乃是皇家贡果。
宋柔喜爱吃,每年平阳王都会悄悄弄一些,全家人都舍不得吃,悉数留给了她。
看着手中的食盒,宋柔不由想起了远在平阳王府的父母兄长,她喉头微动,伸手接过食盒朝元喜翩然一笑:“替我谢过晗哥哥,就说,我很喜欢。”
元喜闻言咧唇一笑:“郡主喜欢就好,世子知晓,必然也是高兴的。”
说完这话,他转眸看向凌浔道:“二少爷,王爷刚刚下朝,连朝服都没换,就怒气冲冲的来找您,正巧遇着奴才给郡主送樱桃,便嘱咐奴才,送完樱桃之后,务必请您即刻前去书房。”
晏渺眯了眯眼,萧决这人性子恶劣,嘴巴又太过歹毒,身体倒是很诚实。
看来,让他对她改观,喜欢上她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晏渺不动声色的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些,拇指佯装无意滑过他的喉结,果然见他的身子又绷紧了。
萧决侧眸看她,哑声道:“你故意的。”
晏渺眨了眨眼睛看他:“故意什么?”
萧决看着她无辜模样,闭了闭眼,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后退一步看着她道:“还是聊聊正事。”
晏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挑眉道:“你现在这个模样,确定要跟我聊的是正事?”
萧决闻言冷笑一声:“我说过,身体有反应,只代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代表我就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也就骗骗鬼。
母妃曾说过,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对男子是先动心,后有了亲近的念头,而绝大多数男子,都是先动了亲近的念头,才会动心。
说的直白点,男子对女子的一见钟情,就是这个女子他想要。
一个男子当真对一个女子厌恶,别说反应了,就是连触碰都会觉得恶心。
而他,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反应,而且并不抗拒她的触碰和亲近,说毫无感觉,傻子都不信。
但此时与他争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晏渺敷衍的点了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萧决皱了皱眉,冷声道:“事情已经告知,这鸽子我去处理,你好自为之。”
见他要走,晏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杀了我的信鸽,毁了我唯一能够赶在毒发作之前解决的法子,就这么一走了之?”
萧决冷眼看着她:“不然呢?你昨夜将我捆了扔入海中,可曾想过,我会如何?”
听得这话,晏渺顿时闭了嘴。
萧决冷笑了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
晏渺急忙唤住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道:“可之前在沐浴的时候,你说过不与我计较的。”
萧决回眸看她:“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此刻才是两清。”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晏渺看着微动的窗户,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两清总比他一直记着好。
她整理下被子,缓缓躺下准备接着入睡,左右她已经知道,毒发作只需要泄出来便好,她虽然未曾试过,但应该不难。
晏渺闭了眼,正要入睡,却猛的一下又睁开了。
不对啊!
既然已经两清,为什么不把肚兜还给她?!
萧决悄然回到屋中,冷声开口道:“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抱拳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萧决将鸽子丢给他:“拿去毁了,莫要留下任何痕迹。”
简一接住鸽子,犹豫着开口道:“那平阳王郡主那边……”
“此事无需你操心,她自己会想办法。”萧决看着他:“她就这么一只鸽子,内鬼之事你接着去查。”
简一应了一声是,悄然退下。
屋内静谧,而萧决小腹却似有一团火在烧,他闭了闭眼,满脑子皆是她娇媚模样,鼻尖似乎都还萦绕着她的体香。
就连喉结处,似乎都还残留着她轻轻划过的触感,体内邪火只增不减。
萧决朝外间守夜的来福道:“打冷水来!”
“啊?!”来福愣了:“又要冷水?!”
萧决冷声道:“让你去办,你就去办,莫要惊动其他人!”
来福闻言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连忙去打水了。
片刻之后,萧决屏退左右,就连来福也被打发的远远的,他泡在冷水之中,深深吸了口气。
与之前不同,这次无论他怎么泡着,小腹的火也不见消退。
萧决低低咒骂了一声,闭了眼。
许久之后,萧决靠在浴桶上,闭着眼微微喘息,良久才睁开眼。
来福在外间候着,直到瞧见屋内燃了烛火,这才进屋去了里间净房,他正准备如往常一般将沐浴的水倒了,清洗下浴桶,却发现浴桶已经干干净净。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家主子,今天委实奇怪的紧。
终究还是累着了,萧决走后没多久,晏渺还是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她早早起了身,洗漱之后,便去同宁王妃请安,顺道一同用饭。
宁王妃对她印象极好,见她又这么知礼更是喜爱,亲自给她夹了菜,笑着道:“晗儿领了个闲差,不用上朝。待会儿用完饭,让他带你在府上转转。”
晏渺面露羞涩:“晗哥哥定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怕是无空的,再者,我初来乍到,还未见过府上其他人……”
“都是些小事,府上的人什么时候都能见。”
宁王妃打断了她的话,笑着道:“更何况,不过是一些妾室和庶子庶女罢了,犯不着特意相见,若是遇着了,打个招呼便是见过了。依着你的身份,就算不见也无甚要紧,难道他们还敢在背后非议你不成?”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晏渺也只能点头应下。
宁王妃见状笑着道:“这会儿,晗儿肯定在演武场同胤儿切磋,待会儿用完饭,我让丫鬟领你去寻她。”
听到萧决的名字,晏渺眼神微闪,低了头道:“烟儿都听姨母的。”
看着她乖巧软糯模样,宁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是女儿家乖巧,若是那臭小子与你无缘,姨母也不勉强,到时候你认本宫做干娘,咱们还是一家人。”
晏渺闻言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两个儿子,应该有一个能看上她才是。
宁王妃见状顿时笑了,饭刚用完,便立刻唤来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领着晏渺去演武场。
还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用完饭就是该散散步的,此去演武场还有一段路,你慢慢走不必太着急。”
她那模样,可不像不着急的样子。
房门很快被打开,简一将披风递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抬头,嘭的一声房门就被关上了。
简一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旁。
霍霆将披风递给夏薇:“喏,穿上。”
夏薇看着披风皱眉:“仅是披风又有何用?我是遮前面,还是遮后面?”
霍霆闻言轻嗤:“麻烦。”
他抬手给她系好披风,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又扯了扯披风,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这样总行了吧?”
夏薇点头表示满意:“可以了。”
霍霆轻哼了一声:“你的事儿,就是多!”
他揽着她朝外走,因着怕走光也怕被人瞧见脸,夏薇埋首在他胸前,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她倒是半点不露了,却苦了霍霆。
她的身材本就傲人,如今完全是贴在他身上,每走一步,她傲人的双峰就在他身上摩擦。
霍霆稍稍低头,便能看能看到她的浑圆,不过三两步的距离,刚刚到门口,他的身上便起了火。
夏薇只觉得他身子很硬,与女儿家的娇软完全不同,而且热的很。
走了两步,来到门前,他却停了下来,盯着房门脸色有些黑。
这时候,夏薇这才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忍不住勾勒唇角。
霍霆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黑着脸道:“很好笑?”
夏薇连忙摇头,双手揽上他的腰,憋着笑意抬眸看着他道:“胤哥哥替我遮掩,我替胤哥哥遮掩,如此便打平了,可好?”
打平?
若不是她,他何至于这般上火?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力的将她按向自己,磨着牙道:“那烟儿妹妹可要好好替我遮掩了,不然的话,明儿个京城人人都会知道,平阳郡主在怡红院接客了。”
又威胁她!
夏薇轻哼了一声,撇开了脸。
霍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烟儿妹妹似乎没弄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夏薇一向能屈能伸,当即露出一个笑容来,娇声道:“胤哥哥最好了。”
霍霆挑了挑眉,俯身在她耳边道:“是胤哥哥,还是硬哥哥?”
夏薇腾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朝他瞪眼:“胤哥哥,我是来相看夫君的。”
霍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扬起一个笑容来:“是啊,你是来相看夫君的,放心,今日我定带你好好看看!”
说完这话,他忽的收了笑,用力拉开房门,揽着她的肩走了出去。
看着他冷下来的眉眼,以及紧抿的薄z唇,夏薇微微挑眉。
芸娘瞧见二人如连体儿似的一道出来,再看夏薇被护的密不透风,连脸都看不见的模样,有些狐疑的看了霍霆一眼。
既然要包裹的如此严实,又何必特意叮嘱她换妓子在接客时穿的衣衫呢?
她想不通。
但主子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主子这般做,定有其深意。
夏薇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穿过后院,便来到了怡红院的主楼。
刚刚靠近主楼,便听到了丝竹乐器,与不断地叫好声,真真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待到入了主楼,更显繁华。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各种装饰,就连挂着灯盏都是精致无比,有些甚至都镶了金边。
怡红院是环楼,中间是高高的舞台,上面正有许多女子,伴着乐声翩翩起舞,抬眸望去金碧辉煌。
霍霆按了下她的脑袋,低声道:“不想被人看见,就别东张西望。”
夏薇嗯一声,乖巧的埋首在他肩头,被他揽着朝楼上走去。
晏渺心头叹息,这样的她,只会让男子更起了蹂躏的心思罢了。
母妃教导过,男子大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屈服,他们就越想要看你求饶。
若有一日,她当真陷入绝境,就顺从攀附讨好,日子久了,男人便也就腻了,只要能留下性命好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母妃和父兄不管身处何处,也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
可如今,沈音除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了。
晏渺有些不忍,回眸看向萧决,低声问道:“胤哥哥要出价么?”
萧决闻言皱了眉,看着她道:“你想要我买下她的初夜,与她共度良宵?”
“买了也未必要睡啊。”晏渺开口道:“或许能劝劝她呢?”
听得这话,萧决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转眸看向台上的沈音,语声淡淡:“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底下喊价声,已经到了五千两。
“韩将军五千五百两!”
“韩公子,八千两!”
跨度如此之大的唱价,引起众人一片哗然,对面栏杆处,一个男子摇着折扇,满脸的春风得意:“本公子今日,势在必得!”
晏渺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肖倓为她介绍道:“韩贵妃的亲弟弟,韩奎。”
难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但他并没有得意多久,三楼雅间外传来唱价声:“二皇子出价一万两!”
皇子?!
楚鸢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朝外间探头探脑。
呵!
在他怀里坐着,却肖想着别的男子,听到皇子二字就两眼放光,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加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子!
萧决被气笑了,转头朝外间唤了一声:“简一。”
简一立刻朗声唱价道:“宁王二公子,出价一万一千两!”
楚鸢闻言一愣,转眸看向他道:“刚刚不是说不出价么?”
萧决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就允你肖想皇子,不允我出尔反尔?好歹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初夜,还是有点诱惑的。”
晏渺闻言抬眸,看着他面上神色,认真问道:“胤哥哥这是真心话?”
萧决直视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副坦然模样:“自然真心。”
晏渺收回目光,转眸朝外间看去:“好,我知道了。”
萧决一把握住她的腰z肢:“你知道什么了?”
晏渺头也不回,语声幽幽:“知道胤哥哥的风流,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这话,萧决磨了磨牙,手掌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对!你说的没错。”
杨益和肖倓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琴案后的红玉,痴痴的看着萧决,目光缱绻,转眸落在晏渺身上时,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掩了下去,依旧是一副垂眸神伤的模样。
外间的唱价声又响了起来,然而她身在雅间,除了爱显摆的几个纨绔之外,有些身份的连人影都瞧不着。
晏渺觉得,自己今天来是看了个寂寞。
怪只怪她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萧决带她来青楼,就跟在平阳时兄长带她去是一样的,会让她穿上小厮的衣服跟在身边,带她见过各种人,也不拘着她。
现在唯一吸引她看下去的,便是沈音的归属。
这时,对面的韩奎朝这边喊了一声:“宁王二公子怎么不接着出价?难不成囊中羞涩了?”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晏渺回眸朝萧决望去,只见他嗤笑了一声,朝外间道:“简一,老规矩。”
话音一落,简一立刻唱价:“宁王府二公子,出价一万五千两!”
肖倓笑着道:“今晚过后,这韩奎怕是一月都出不了门了!”
楚乐暗暗佩服杨嬷嬷的敏锐,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香怡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她气的跺了跺脚:“奴婢还以为,世子是个好的!”
“那要看跟谁比。”
杨嬷嬷淡淡道:“总而言之,一个在议亲之时都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哪怕再优秀,也绝非良配。因为他既分不清轻重,也没有丝毫担当,现在都如此,往后更是指望不上!”
香怡听得似懂非懂:“那与二公子几次三番下小姐脸面何干?”
杨嬷嬷皱了皱眉:“世子的事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宁王府若真有意同平阳王府联姻,大儿子不成,还有二儿子,世子之位又不是不能变。但二公子现在摆出对小姐不喜的态度来,明摆着就是拒绝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楚乐,忽然抬起头来:“嬷嬷觉得他这般做,是为了拒绝同我联姻?”
“不是觉得,而是必然如此。”
杨嬷嬷看着她道:“他好歹也是宁王府二公子,基本的礼教必然是有的,即便不喜欢小姐,也不可能表现的那般明显,弄的人人皆知,他这般做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愿联姻。”
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楚乐冷笑:“那他委实有些自作多情了。”
杨嬷嬷也有些恼,冷哼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轮的到他来嫌弃我们小姐!”
香怡在一旁愤愤点头:“就是!”
杨嬷嬷看向楚乐道:“但眼下还不是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先将人哄着,等再过几日,他们若还是这般将咱们困着不让见人,撕破脸也没什么不可,咱们已经仁至义尽,平阳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楚乐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就依嬷嬷所言。”
渣男!
还想让她帮他纾解,继续占她便宜,下辈子吧!
李晗在床上整整趴了两日,背后的鞭伤终于开始结痂,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下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寻楚乐。
看着面前笑的温和,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李晗,楚乐脑中回想的却是他暗哑那声:音儿。
楚乐垂了垂眼眸,一副含羞模样:“晗哥哥这是忙完了?”
李晗看着她娇嫩的小脸,喉结微动:“嗯,这些日子一直想来寻你,但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忙的脱不开身,烟儿妹妹这几日过的可好?”
“挺好的。”楚乐抬眸,朝他笑了笑:“晗哥哥辛苦了许多日,如今终于得闲,定要好好休息。”
李晗嗯了一声,一时竟不知道同她说些什么,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李晗忽然想起了沈音。
他与沈音虽然相识许久,但于他而言,沈音与其他女子并无太多不同,最多也只是样貌好了些,引人注目了些罢了。
真正让他注意到她,是在一次诗会上。
那时少男少女们围坐在一处,作诗饮酒畅谈,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最欣赏的诗人,旁人说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文豪,唯有沈音提到了一个旁人都不怎么听过的诗人。
众人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唯有他知。
因为,那也是他最欣赏的诗人。
自那之后,他停留在沈音身上的目光就多了些,在她聊起那个诗人时,他也会忍不住开口与她探讨。
男女有别,在人前聊的总归有限,而且沈音本就是个不喜多言的,故而也只能三言两语,总不能尽兴,多少有些遗憾。
直到某日,沈音悄悄递给了他一封信,询问他是否有那位诗人的真迹。
李胤这两日,有些烦躁。
一闭上眼,便是楚烟未着寸缕勾着他脖子,主动亲吻他的模样。
尤其是第二晚,从她这儿离开之后,他硬生生忍着胀痛入眠。
睡是睡着了,可在梦里,他却又回到了浴桶旁,与她亲吻缠绵……
而梦里的她,要更大胆一些。
一吻过后,娇嗔着轻轻推开他,俯身掬起一捧水,泼洒在他身上,而后又借着夜深露重,怕他受凉的借口,一点点褪去他的衣衫。
腰带、外衫、中衣。
而后学着他逗弄她时的模样,伸手抚上他的胸膛……
梦醒之后,李胤黑着脸换了亵裤,当晚便出府去了怡红院。
定是他这些日子没怎么被女子勾z引,自制力大幅下降,这才会被她那般轻轻一撩,就如老房着火一般。
他连着去了两晚,总算没再想起她娇媚妖娆的小脸,和曼妙的身姿。
然而,只是花丛中轻轻一撇,那些亲昵的画面便纷至沓来。
所谓功亏一篑,便是如此。
想到此处,李胤便又回了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楚烟脱衣。
许是多看几次,看的多了,他也就稀松平常了。
但没想到的是,她脱就脱了,也不脱个干净,勾的他碾了碾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她偏又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李胤顿时敛了神色,正欲从梁上跃下,却见她平静的收回目光,好似不曾看见他一般,转身朝净房走去。
她不在乎。
是了,她本就寡廉鲜耻,与他几次三番有过那样的亲昵之后,转头便能若无其事的去勾z引李晗,又怎会在乎,被他看见了脱衣?
李胤冷了眉眼,头一回觉得有荒谬。
两人亲昵,受影响的是他,午夜梦回,念念不忘的也是他。
而她倒好,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薄情寡性。
她不在乎,与他那般亲昵过,更不在乎,他是不是前脚与她亲吻缠绵,后脚便去了怡红院夜不归宿。
李胤冷了眉眼。
就在这时,他又见她忽然回眸,朝他媚色盈盈的看了一眼,勾唇一笑,而后收回目光推开净房的门,走了进去。
她这是在勾z引他?
早间在桃林中不曾勾z引到李晗,这会儿就来勾z引他?
她把他当什么?!
李胤的眉眼更冷了,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从房梁上翩然落地,随在她身后入了净房,关上了门。
净房内的浴桶盛满了热水,散发着热气。
小小的净房,此刻水汽袅袅,雾影蒙蒙。
楚烟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而后侧身坐在浴桶边沿,卷起衣袖,露出与一小节纤细柔嫩的手臂,将手深入浴桶中,轻轻拨弄。
似在试温,又似在玩水。
李胤碾了碾手指,扬唇轻笑:“烟儿妹妹邀我前来,是又想对我使美人计?”
楚烟闻言抬眸,水盈盈的眸子朝他看了过去:“那胤哥哥会中计么?”
李胤勾了唇:“那就要看,烟儿妹妹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楚烟闻言笑了笑,起身抬脚朝他走去。
杨柳扶摇,风情款款,李胤的目光落在丰盈上。
他是个正常男人,有美人美景自然不介意欣赏。
楚烟来到他身边,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亲昵的道:“胤哥哥,想要烟儿做到什么地步?”
听得这话,李胤忽然觉得,好似有一盆凉水浇下。
是了,她压根不在乎。
所以,即便做到什么地步,她也无所谓。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不会真的要了她。
因为那就是一条线,只要未跨过那条线,他与她都有抽身的余地,而一旦跨过了那条线,他与她都再无退路。
李胤伸手将她的手臂,一点点从脖间拿了下来,后退一步,看着她开口道:“烟儿妹妹怕是忘了,美人计对我无用。你的那些手段和心机,最好都收一收。”
楚烟叹了口气:“是啊,胤哥哥看不上我。”
李胤沉了沉眼眸,没有答话。
楚烟抬眸看向他道:“我与胤哥哥虽有些不快,但也是两清了,我有一事想要胤哥哥帮忙,不知胤哥哥能否看在我们也算有几分往来的份上,帮我一次?”
李胤闻言皱了眉:“什么忙?”
“只是一件小事。”楚烟柔声道:“我来京城也有几日了,还未曾出去转过,想要拜托胤哥哥,带我去京城转转。”
听得这话,李胤的眉眼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她道:“怎么?你勾z引我大哥还不够,还想去外间招蜂引蝶,勾z引别的男子?!”
楚烟没想到,她只是说了个出门转转,他就能一眼看穿她的目的。
但这是能承认的么?
自然不能!
她一脸受伤的看着他道:“我不过是想去京城转转,游玩游玩罢了,胤哥哥怎的能如此想我?”
李胤闻言冷笑,也不与她争辩,只开口道:“以色侍人,人薄之。更何况,京城不是平阳,许多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说的道理,她何尝不知?
但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明知她要跳舞,受邀也不前往。
一个便宜占尽,却依旧对她冷嘲热讽,前一刻对她意乱情迷,下一刻就能夜宿花柳。
她能怎么办?!
楚烟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他道:“此次我来京城,就是为寻得如意郎君,既然晗哥哥对我无意,我自然要去见见旁人。”
李晗对她无意?
李胤想起早间,李晗见她起舞时的模样,还有挡住他视线,迫不及待领着他出桃林的举动,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
她既然误会,那是再好不过,免得她去霍霍李晗。
见他不开口,楚烟也有些暗恼:“胤哥哥为何对我总有偏见?你能前脚与我温存,后脚就夜宿花柳寻欢作乐,为何我要为自己觅个如意郎君就不成?”
李胤闻言深深看着她:“就因为此事,所以你四处折腾?”
楚烟闻言一愣,抬眸朝他看去:“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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