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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优秀文集

昼山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昼山月”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敬姝陆瓒,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气恼地咬紧了红唇。她不愿意侍寝是一回事。可若有人故意害她,让她无法侍寝得宠,这可就触碰到她的逆鳞了!敬姝自小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叛逆心就越是重。如今知道有人不想她得宠,那她还就非要争这个宠不可!“听闻皇上国事繁忙,今夜怎么有空来看嫔妾了?”此时,敬姝下定了决心,再抬眸望向陆瓒那张俊脸时,眉......

主角:敬姝陆瓒   更新:2024-08-04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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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敬姝陆瓒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昼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昼山月”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敬姝陆瓒,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气恼地咬紧了红唇。她不愿意侍寝是一回事。可若有人故意害她,让她无法侍寝得宠,这可就触碰到她的逆鳞了!敬姝自小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叛逆心就越是重。如今知道有人不想她得宠,那她还就非要争这个宠不可!“听闻皇上国事繁忙,今夜怎么有空来看嫔妾了?”此时,敬姝下定了决心,再抬眸望向陆瓒那张俊脸时,眉......

《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由昼山月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这本书最新章节番外 直播恋综里的万人嫌女配1,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目前已写609948字,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别看书名挺那啥的,但是他内容是真的好啊,古代穿越且宫斗的文能写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飞吻]

很好看,不知作者大大打算写到多少章,还有几章没看,先攒着。等待更新中。

终于要带球跑了!!!!

热门章节

第174章 乔装出宫!

第175章 看似大方实则抠门

第176章 陆瓒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第177章 差点以为看到了陆瓒

第178章 好想立即开溜

作品试读


倚翠宫的事瞒不过后宫,更瞒不过圣上。

晚上,敬姝刚准备用膳,只听一声嘹亮的“皇上驾到”,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敬姝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行礼。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她感受到帝王冷淡的目光就落在她头顶,却迟迟没有被叫起。

敬姝很快就双腿酸痛,心中有些纳闷,皇上就这么讨厌她?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明显吐槽意味的烦躁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这个敬姝,心中有情郎还嫁给朕,大婚之夜在婚房中哭着说思念情郎不愿侍寝,私下更是跟情郎来往信件互传心意,甚至端王谋逆那夜还要跟情郎私奔,朕都打算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趁乱放她走了,结果又莫名其妙地巴巴凑上来替朕挡刀……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简短的几句话,却犹如一道惊雷,差点没把敬姝给直接劈傻了!

什么?

原身有情郎想私奔?

还被狗皇帝知道了?

怪不得自她嫁入东宫,当时还是太子的陆瓒从不碰她!

但是不对啊,她穿过来时人在花轿上,随后便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婚房,何时哭过?又遑论什么思念情郎不愿侍寝?

敬姝意识到这当中有问题!

猛地一抬头,蓦地撞进了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里。

这位大夏国刚刚登基的第三位帝王陆瓒,样貌生得极为俊美,剑眉之下一双深邃冷冽的桃花眼,眼角透着一股疏冷寡淡的锋利傲慢。

敬姝骤然吃到自己的瓜,再想到被杖毙的张昭仪,不由得头皮发麻。

就凭这个瓜,圣上不但没砍她的脑袋,反而还封她嫔位,这分明是已经在报恩了!

敬姝为此悄悄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咬牙切齿起来。

不知为何,穿越后,她并未继承原身的记忆,所以不知道原身到底有没有情郎。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嫁入东宫后,从未和那莫须有的情郎有过书信联络,更没有谋划过要私奔!

所以,这分明是有人害她!

这令她不禁气恼地咬紧了红唇。

她不愿意侍寝是一回事。

可若有人故意害她,让她无法侍寝得宠,这可就触碰到她的逆鳞了!

敬姝自小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叛逆心就越是重。

如今知道有人不想她得宠,那她还就非要争这个宠不可!

“听闻皇上国事繁忙,今夜怎么有空来看嫔妾了?”

此时,敬姝下定了决心,再抬眸望向陆瓒那张俊脸时,眉眼间便都是风情,她还故意捏着嗓音,柔中带娇,主动开口询问道。

“朕来看看你。”

陆瓒像是这才想起来她还半蹲着,抬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清冷的目光则在她那张容色倾城的脸上轻轻扫过,敷衍的话语刚一出口,就像是突然被什么噎住般微微一顿。

他一眼看到敬姝身后的饭桌上,放着一碗稀薄的白粥,一碟子青菜豆腐并土豆丝。

陆瓒顿时就脸色难看地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太监王忠。

王忠只有心中无奈地苦笑。

如此寒酸的膳食,根本不符合敬姝嫔位的规制。

但圣上只给敬姝一个嫔位,且从不翻她的牌子,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后宫所有人,他不喜欢敬姝吗?

宫里的人一向是拜高踩低,这可不可着劲儿地怠慢?

偏圣上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他这个御前总管太监,没有照顾好圣上的救命恩人。

“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只是宫人怠慢,怎么也不跟朕说?”

陆瓒眼帘半垂,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

敬姝眨了眨眼睛,猜测着,圣上应当是觉得她被人这样欺负,衬得他这个当皇帝的过于忘恩负义了,所以才会心中不悦。

“嫔妾并非要故意受这委屈,只是身在后宫,不比在爹爹和娘亲身边时,便是被人欺负了,也不知该如何撒娇告状,又听闻皇上国事繁忙,一个月也没进后宫几次,着实不敢为这一点小事打扰皇上,总归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不管嫔妾的。”

果然,她这么说完,陆瓒俊脸上的神色就明显缓和了许多。

“御膳房负责给敬嫔分发膳食的奴才,杖毙。”

接着,就听他一声令下,语气格外淡漠。

帝王的残忍无情在这一刻彰显。

“是,皇上。”

王忠连忙恭敬应下。

敬姝却心头狠狠一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阻止,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圣上这是在给她出气,她不能开口,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更何况,御膳房的人肆无忌惮残害她在先。

这次给她膳食中藏碎碗砾,想害得她像那小宫女一般满嘴是血割破喉咙,若不杀鸡儆猴,下次端给她的膳食中,恐怕藏的就是砒霜了!

敬姝意识到这后宫争斗的残酷,压下心中思绪,上前一步,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抬起,揪住陆瓒一片龙袍。

陆瓒不由得眸光轻转。

只见她乌发雪肤,眼尾微勾,软着嗓子讨好地道:“皇上今夜可要留下来陪陪嫔妾?”

这样明显的邀宠之言。

但敬姝心中有数。

这些日子,从她吃到的那些和陆瓒有关的瓜里,以她目前对陆瓒的了解来说,这位帝王手段雷霆,性情颇为傲慢。

这样的帝王,不可能宠幸一个心中藏着其他男人的妃嫔。

“朕改日再来看你。”

果然,敬姝看着他眸中倏然掠过一丝冷意,极其敷衍地丢下这句话后,连坐都没坐一下,转身提步走了。

倚翠宫的宫人见此,都是不由得脸上难掩失落。

敬姝却并不意外,恭敬地行礼将人送走以后,就面上无波无澜地回身坐下,沉着脸似在思索。

晚膳她没用。

没多久,御膳房的管事太监李公公就亲自前来送了一份膳食。

敬姝扫了一眼。

有肉有汤,有荤有素,还有两碟子糕点和一盘时鲜水果。

“有劳李公公了。”

敬姝脸上带笑,一边叫身边的一等宫女袖青给赏钱,一边状似随意地道了一句,“说起来,这还真得感谢御膳房那个给本宫膳食里藏碎碗砾的人。

“若不是她,本宫又怎能吃得到热饭菜?”

敬姝说完,就见李公公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僵硬尴尬的笑。

她则竖起了耳朵。

果然,只听李公公心中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那个该死的静秋,居然敢阴咱家!一边夜里在咱家的床上婉转承欢还一声声‘好干爹’叫得好听,一边转天就背着咱家,和沈贵嫔宫里的管事太监小安子私下结了对食!更是偷偷往敬嫔娘娘的膳食里藏碎碗砾,差点牵连到咱家!

“这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呸!

“还好她已经被圣上处死了,否则,咱家也断不会饶过她的!”

敬姝刚拿起汤勺喝了碗甜粥,打算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李公公心里的瓜。

然而一听他心中说到“好干爹”三个字,顿时呛了一口,差点把粥给吐出来!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皇上,陈太医和这些狗奴才联合敬嫔娘娘欺负嫔妾!您可一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为嫔妾出头啊!”

刘良娣一脸悻悻地放下了手,捏着嗓子,娇柔地说道。

“在你眼里,朕莫非是个瞎子,傻子,不会判断是非曲直,只会听信你一人之言?”陆瓒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薄怒。

“皇上息怒!嫔妾不敢!”

刘良娣吓得连忙跪下求饶。

陆瓒目光落在敬姝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庞上,再没了晚膳时勾引他的明艳大胆,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便不由轻嗤了句:“甚好。”

好?

哪里好?

刘良娣低头跪着,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帝王威势,大气不敢喘一下。

只听陆瓒冷然道:“敬嫔对朕的救命之恩,朕一向用心记着,可她却被你数次上门挑衅,百般欺辱!

“今日,在朕的面前,敬嫔的宫里,你一个小小的良娣,更是竟敢越过朕,随意给朕的臣下、朕的妃嫔定罪。

“看来,朕当初就不该看在你是东宫过来的老人的情分上,给你良娣这样高的位份。

“因为在你的眼中,朕就是一个不念旧情、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

“所以你才敢这般欺辱朕的救命恩人!”

陆瓒说到这里,便抬手猛地将桌上一杯宫人刚为他沏好的热茶拂到地上。

“碰”的一声!

茶杯应声碎裂。

滚烫的茶水,连同瓷器的碎片瞬间一同溅到刘良娣的脸上,将她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刘良娣抬手一摸,见到了血!

她恐惧地浑身颤抖起来,心中则后知后觉自己犯了蠢!

只听陆瓒凉薄地道:“传朕旨意,刘良娣不敬上位,无故打骂奴才,数次触犯宫规,降为常在,搬离长春宫,改为永思宫迎春殿居住。

“至于那些叛主,擅自从倚翠宫到长春宫伺候的奴才,就全都杖毙吧!”

圣旨一出。

刘良娣顿时浑身如坠冰窟!

永思宫迎春殿,那是比倚翠宫还要偏远的宫殿!几乎被视为冷宫了!

敬姝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又听到“杖毙”二字,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瞬间颤了颤。

因为她,陆瓒已经前后处死了五个奴才了。

那些背叛她去长春宫的奴才固然有可恶之处,可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奔一个好的前程罢了,何至于丢掉一条性命呢?

刘良娣被拖出去。

宫人收拾地上破碎的茶杯残渣。

敬姝原本还想继续装睡,可感受到陆瓒洞若观火的锐利目光似是从自己身上扫过,她不敢再装。

于是,她干脆眉头一蹙,弄出点动静:“渴……好渴……”

“娘娘醒了!”

袖青最是眼尖,顿时惊喜不已地道。

陈太医连忙上前查看:“皇上,娘娘既已醒来便是无碍了,只需再静养几日,服几贴祛风寒的药便可痊愈。”

说完,他提笔写下药方,叫上陈笑随他去太医院拿药,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袖青则忙着去为敬姝倒水。

内殿中只剩下敬姝和陆瓒。

敬姝眼神迷茫,娇声虚弱道:“皇上,嫔妾这是怎么了?”

陆瓒在她身边坐下,为她掖了掖被子。

“只是受了风寒,刘良娣对你不敬,害你病倒,朕已经处置了她,以后你不必担忧她会再找你的麻烦。”

自正五品的良娣降为从七品的常在。

刘良娣这一跤,跌得不可谓不惨。

“皇上待嫔妾真好。”

敬姝闻言,努力从被窝里坐起来,脸颊伏在在陆瓒的手背乖顺地蹭了蹭。

她这一动作,却是叫肩头那一层薄纱滑落,露出锁骨下一片雪腻香艳的诱人景色。

陆瓒视线扫过,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然而他却又故意抬手,冰凉的指尖从她白皙软滑的肩头流连而过,带起一片颤栗,却只是将那层薄纱轻轻为她拉了上去。

“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自然会待你好。”他淡声说道。

“可是嫔妾想当皇上喜欢的人。”

敬姝眸中氤氲着一层湿漉漉的潮雾,“皇上,嫔妾心悦您,您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嫔妾呢?”

她话一说完,微微扬起的苍白的小脸上,滑下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宛若天边滚落的明亮星子。

陆瓒浓墨般的深眸中幽色晃动。

他忽地抬手捏住敬姝光洁滑腻的柔美下颌,俊脸凑近了她娇嫩的唇,清冽低沉的嗓音像是在雪水中浸泡过,染着几分令人战栗的冷意:

“喜欢?朕的喜欢?你要得起吗?”

敬姝鸦羽似的眼睫轻颤了颤。

帝王凛冽渗人的气势令她禁不住心生畏惧。

可她还是强忍着害怕,一双如明珠点缀的乌眸直直望着他,一字一句极其倔强地回道:

“嫔妾为了皇上,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嫔妾自问,这天底下再没有人能比嫔妾更喜欢皇上了。

“既如此,那皇上的喜欢,嫔妾又有何要不起?”

敬姝说完,便久久与他对视着。

澄澈干净的目光,好像盛满了不掺杂任何瑕疵的真心。

最终,陆瓒一挑眼,眼尾带出一丝薄凉,似是轻讽,又似是某种危险的警告:“敬姝,记住你今日的话。”

说完,他便松开敬姝,起身走了。

“奴婢恭送皇上。”

外殿响起袖青恭敬的声音。

没多久,袖青便端着一杯热茶过来,一脸欢喜地道:“娘娘!圣上待娘娘可真好!奴婢觉着,等娘娘这次养好身子,要不了多久,就能侍寝了呢!”

“是吗?”

敬姝却浑身虚弱地躺了回去,后背爬满了冷汗。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她可是体会到了。

这也叫敬姝再一次肯定了,以后绝不能得罪陆瓒!

在这该死的古代封建社会,且还是这该死的后宫,她的荣华富贵可真的都系于陆瓒一身。

“皇上,您今夜原本是翻了长春宫的牌子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皇上可要再去别的妃嫔宫里?”

刚出了倚翠宫,没走多远,王忠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瓒却未回答,脚步也未停。

王忠见此,不敢再多嘴发问,继续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

然而刚走到御花园附近,陆瓒就忽然转过身来,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朕再给你五日时间,若是还查不清楚那件事情,以后便不用再御前伺候了,朕不想再看见你这没用的东西。”

说完,便又提步一路回往养心殿。

王忠一脸苦楚,却半点不敢有怨言,只得赶紧跟上,一回到养心殿就立即催促派出去的暗探加紧调查。

看着陆瓒一张禁欲的脸,在宫灯映照下愈加清冷绝美,他恭敬站在一旁,心里却暗自腹诽着:

“皇上这么着急想要查清楚敬嫔在宫外和其他男人的关系,究竟是何意?

“是被敬嫔这三番两次的出事给搞得烦了?

“还是,皇上快要憋不住身上的火了?”


陆瓒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那莲花簪上顿了顿,随后才是淡声问道:“你来找朕,可是有事?”

赵昭仪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暗暗得意自己今日必会勾得陆瓒点她侍寝。

“皇上,嫔妾是有一事,须得单独跟皇上说。”

她声音娇媚地说道。

一旁,王忠一听这话,见陆瓒没有阻止,便立即极有眼色地叫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了。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赵昭仪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陆瓒,此刻就大着胆子上前,眼波流转地望着陆瓒,手上则飞快将外头那层披风给解了。

披风落在地上。

她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露出来,上头绣着大朵大朵的白莲花,衬得她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的明艳,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感觉。

然而,陆瓒看着她这番动作,却立即想到了敬姝。

她这莫不是在故意模仿敬姝?

一想到此,陆瓒眼眸更冷了几分。

“你究竟有何事?”他淡声问道。

“皇上,嫔妾都听说了。”却见赵昭仪一边娇声说着,一边凑到他身旁坐下,双手搭上他的肩头,媚眼如丝地道,“表姐为了端王殉情,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陆瓒闻言,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凝神片刻,才终于想起来,她所说的表姐,便是端王宠妃孟氏!

“嫔妾知道,表姐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她去世了,嫔妾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皇上,嫔妾可否向您提个要求?”

只听赵昭仪继续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

“你想提什么要求?”陆瓒神情淡漠,耐着性子问道。

“嫔妾想求皇上带嫔妾回一趟赵家,探望一下祖母,皇上您知道的,表姐是被祖母一手教养长大,如今表姐去世,祖母定然十分伤心……还有姑父平南王,他为皇上驻守边疆,唯一的女儿去世,若是知道了消息不知道得有多痛心……所以嫔妾还替姑父求个赏赐,也好让姑父知道,皇上您心中是记着他驻守边疆的功劳的。”

赵昭仪神情间带着恰如其分的忧伤。

她说完,便暗自得意地等着得到陆瓒的嘉奖和宠爱。

然而下一刻,却只听得帝王一声冷笑。

赵昭仪不明所以,抬头一看,正撞到陆瓒清冷眉目间攒动着的一层薄怒。

只听他冷冷说道:

“孟氏自戕前,留下遗书说朕对她强取豪夺,逼迫她不得不死,遗书内容还被她提前命人宣扬出去,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是朕逼死孟氏。

“她这般设计陷害朕,朕不对她挫骨扬灰已经是任善,怎么照你的意思,朕还得为了她,亲自去赵家探望赵老太君?

“就凭她教养出来的好外孙女临死前还不忘给端王报仇,设计朕一出吗?

“还不仅如此。

“平南王掌军权,驻守边疆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他生出来的好女儿污蔑朕,朕还得念着他的功劳赏赐他?

“赵氏,你是否认为你这个昭仪之位,朕也该念在你这表姐的面子上,再往上给你提一提啊!”

陆瓒冷冽的声音,像是在冰冷的雪水里浸泡过一般,带着刺骨的薄凉。

而这落在赵昭仪的耳中,便如一把冰刀,将她从上到下里子面子都凌迟了一遍,令她如坠冰窟!

赵昭仪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皇上,嫔妾不知……啊!”

她刚想解释,却被陆瓒冷冷推开,露在外面的膝盖恰好撞到桌角,瞬间就划拉出一道血痕,往外冒出血珠子。

赵昭仪却忍着疼,连忙在一旁恭敬地跪下。

秋日地板寒凉。

她膝盖又受了伤,此刻这么一跪,便是锥心刺骨之痛。

然而陆瓒冷漠的话语,却仍未结束。

“你口口声声为孟氏之死而痛心,却打扮成这副样子,穿着这样露骨来勾引朕,当真虚伪至极,令朕厌恶!”

“皇上!嫔妾知道错了!皇上息怒啊!”

赵昭仪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跪爬到陆瓒的面前,双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然而,陆瓒却抬起一脚,便将她狠狠踹开!

这下,赵昭仪不敢再动了。

“来人。”

“皇上,奴才在。”

王忠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进来。

“赵昭仪妄议朝政,肆意揣度圣意,言行有失,且欺善凌弱着实可恨!传朕旨意,赵昭仪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迁至偏殿!”

陆瓒冷着一张俊脸,薄唇说出无情的圣旨,冷冷瞥一眼失魂落魄的赵昭仪,厌烦地一摆手,“把她拖出去!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再靠近御书房一步!”

“奴才遵旨。”

王忠得了皇令,立即朝外头的太监招手,将赵昭仪给拖了出去。

随后,那件披风也被丢到了赵昭仪的身上。

幸好夜间光线昏暗。

赵昭仪穿着的那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才未被人看到不该看的。

柳芳和刘喜见此,简直要吓死了。

“娘娘……”

柳芳连忙为赵昭仪,不,如今是赵良娣了,为赵良娣披上披风,搀扶着她回到延禧宫。

然而还没坐下休息喝口热茶,内务府的人就跟着过来,说御前传了话,要赵良娣连夜就从延禧宫的主位搬到一旁的偏殿去,另外不符合良娣规制的摆件等物也要被一应撤走。

内务府的人动作很快。

赵良娣始终失了魂儿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等一切安静下来,赵良娣看着陌生又冷清的宫殿,这才流下两行清泪来。

“娘娘,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害了娘娘!”

刘喜跪在一旁,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巴子。

赵良娣却摇了摇头,眸中含恨地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太愚蠢,中了别人的奸计!”

她说着,目光看向外头黑洞洞的深宫,宛若一张大口,将人心吞噬。

“她穿着一身这样的宫装,圣上就宠幸她,我穿了,圣上却骂我虚伪……妄议朝政……欺善凌弱……贬为良娣……原来,圣上对我的惩罚,竟还有回护敬姝的一份!那个贱人!”

赵良娣痛恨不已地尖声怒骂着,而后便是凄厉的一声,“皇上!你待嫔妾好无情啊!”

而此时,她被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

“自从二品的昭仪,贬到正五品的良娣,赵良娣这一跤,跌得未免也太惨了些。”

坤宁宫里,一等宫女香墨正给皇后篦头发,听了香砚带回来的消息,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娘娘,敬嫔最近未免也太得宠了些吧?

“先是圣上不叫人查证就直接罚了沈贵嫔禁足。

“接着又刘良娣被贬为常在,迁居冷宫。

“又今日赵昭仪被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这才几天啊?

“听说,圣上今晚又翻了倚翠宫的牌子,娘娘,若是再任由她这般下去……岂不是会成为另一个谢贵妃?”


“不,嫔妾没有,嫔妾困得可以随时秒睡。”敬姝立马闭上了眼睛。

陆瓒修长手指拂过她透着艳色的潮红脸颊,而后捏住她圆润如珠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着捏。

敬姝想睡,被他这么一弄也睡不着。

正暗自磨着牙心里头骂他……

片刻后,却听他轻声道了句:“再歇息两日,便按时去皇后宫里请安吧,绿头牌也该挂上去了。”

敬姝默了下,揣测了下他话里的意思,才乖觉地道了句:“是,嫔妾知道了。”

“睡吧。”

陆瓒这么说着,拿开那只作弄她的手,这下果真是搂着她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敬姝醒来,陆瓒早已走了。

接下来如她所料那般,他未曾再来过。

他昨夜在她耳边说要她休息两日便去坤宁宫恢复请安,便已知他的意思是不会继续专宠她了。

只歇了一日,敬姝就去给皇后请安了。

人一到,坤宁宫的大殿上都静了片刻。

逆着光,众妃嫔们见到来人一袭雪青色宫裙,五官生得明艳动人,眼角眉梢则都带着一股侍寝后特有的勾人的娇媚。

敬姝迎着一片或嫉妒或恼火或淡漠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这后宫最会钻营之人啊。”

刚一落座,下首便出来一道讥讽的声音。

敬姝看过去,便见到徐良娣正目光不避不闪地望着自己。

“徐良娣此言何意?”一旁立即有妃嫔好奇地接话道。

“这不明摆着的呢,圣上一连五日专宠,她都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圣上昨夜没再点她侍寝,眼看着是已经对她腻味了,她就立马巴巴地跑来坤宁宫请安了,这难道不是会钻营吗?”

徐良娣讥笑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刻,说话难听得让敬姝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她亲娘坟头上蹦过迪,才以至于她竟如此针对自己。

对此,敬姝一手撑着额头,偏过脸去望着徐良娣,柔声问了句:“徐良娣如此有经验,莫非从前被圣上连续几日专宠时,便是这般算计的?”

她这话一出,顿时有人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徐良娣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敬姝见此,不由迟疑道:“怎么?本宫哪里说得不对?”

陈美人乐不可支地道:“敬嫔姐姐许是记错了,这徐良娣从未被圣上如此专宠过!她呀,至今只侍寝过一次!就那一次,往后却是再也没有过了呢!”

“你!陈美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饶是知道对方和太后的关系,然而自己的丑事三番两次地被陈美人拿出来笑话,徐良娣就是个泥捏的也此刻也有些忍不了了!

“所以,只许你欺负本宫,别人说一句你的事,你就要跳脚了?”

不等陈美人回应,敬姝就语气淡淡地说道。

徐良娣闻言就理亏地咬紧了唇,也不再说话,只恨恨瞪着她。

“真是想不到,昔日以为敬嫔妹妹就是个软弱可欺的锯嘴葫芦,整天闷不吭声的不爱说话,原来真性情却是这般的牙尖嘴利,果然得了宠就是不一样啊,倒是显露出本性来了,就是不知,敬嫔妹妹这张脸还有几副面孔是旁人不知的?这藏得是不是有些深了?”

这时候,坐在上首的赵昭仪忽然笑吟吟地说道。

敬姝闻言,自是立即就看向了她。

想到赵昭仪此前是陆瓒最宠爱的女人,敬姝不由得朝她露出一抹笑来。

这一笑,令赵昭仪不由有些晃神。

赵昭仪也是五官明艳张扬的长相,一向引以为傲。

可众人却突然发现,在敬姝这张如绝世美玉一般熠熠生辉的妩媚脸容面前,赵昭仪整个人却像是褪色了般,忽然变得灰扑扑的,硬生生被比了下去几分。

“昔日我不得宠,自是不敢多话,免得惹祸上身,可人当有自知之明,圣上愿意给我这份宠爱,若我还如从前那般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岂不是给圣上丢脸,对不起他这份宠爱吗?”

敬姝娇声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还又特意补了一句,“昭仪娘娘跟在圣上身边最久,昔日圣宠也最盛,想必对此最是有心得。

“总不至于因为圣上一个月未曾宠幸,昭仪娘娘就忘了吧?”

她此言一出,赵昭仪脸上顿时白了两分。

赵昭仪立即盯住敬姝,便看清了对方眼底仿若洞悉一切的某种嘲弄,当即心里一慌,猛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愣是没再敢回一个字。

敬姝却懒得再看她了。

心中则暗道:这女人最好别惹她。

毕竟,赵昭仪的瓜,她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敬姝跟赵昭仪打机锋,其他妃嫔看热闹。

没多久,皇后来了。

见着敬姝便神态温和地询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敬姝也都有一一恭敬地答了,又照陆瓒的交代,提出要将自己的绿头牌在敬事房挂上。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众人就又肚子里止不住地冒酸水。

“敬嫔就是与众不同,绿头牌没挂代表着身子不适不能侍寝,旁人都是得先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绿头牌才能得圣上宠幸,你倒好,进宫以后从没挂过绿头牌,竟都能勾得圣上给你五日专宠……真是不把这后宫规矩放在眼里。”

一旁,周婕妤忽然皱着眉,语气不满地说了句。

她父亲乃是礼部尚书,家中规矩甚严。

是以,周婕妤也一向恪守宫规循规蹈矩,最看不惯枉顾规矩礼法之人。

对此,敬姝深吸了口气。

索性今日她怼一个是怼,怼两个也是怼,那怼三个又算什么呢?

于是她当即看着周婕妤,微微一笑地道:“婕妤娘娘这话令妹妹很是疑惑,圣上是何等人物?圣上若不肯,妹妹还敢逼迫不成?这种事,一向是圣上说了算,怎能说是妹妹勾的?

“圣上坐拥天下,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他偏要宠幸妹妹,难不成妹妹还敢拒绝?那不是给圣上添堵吗?”

此言一出,见周婕妤皱着眉头就又是要反驳,敬姝便是一抬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只见敬姝目光孺慕地望了一眼皇后,就又接着道,

“皇后娘娘常说,后宫妃嫔职责所在,其一便是要能为圣上分忧。

“不过想来周婕妤今日这般说辞,恐怕对于拒绝圣上且不会给圣上添堵这事上颇有心得,不如请周婕妤给我等分享分享,若是圣上提出要求,我等该如何拒绝才能皆大欢喜?”

一番话,说得周婕妤很快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已许久不得圣宠,何来此等心得?

敬姝这贱人不但拿圣上压她,还分明是故意骂她!

可周婕妤一向最守规矩,愣是一个骂人的字儿都反击不出来,只气得喘息声都重了。

这下,敬姝的嘴炮功力,众妃嫔算是都领略到了。

其他人也都赶紧闭紧了嘴巴。

皇后唇角勾笑,端了茶,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累,都散了吧。”

敬姝前几日被陆瓒欺压得太狠,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今日这口恶气却是狠狠发泄出来,只觉通体舒泰,畅快不已。

忽然觉着,好像每日来皇后这里请个安,跟人吵吵架,也不是不行。

接着一连数日,陆瓒都未再来过倚翠宫。

这日傍晚时分后宫传开消息,陆瓒终于进后宫了,然而却点了赵昭仪侍寝。


“皇上,您在说什么呀?什么赵良娣?什么效仿嫔妾勾引皇上的?嫔妾一点也不知道呀!”

为今之计,敬姝只有打死不认了。

她跪在那里仰头望着他,娇滴滴地否认,语气委屈极了。

“哦?不承认?”

陆瓒看着她,显然根本不信,却也不肯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顺势坐在那张低低的美人榻上,食指扣了扣榻边上光滑的红木,冷声命令道:“过来。”

敬姝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张美人榻,心里有些害怕自己今晚会死在那儿,磨磨蹭蹭地不肯过去。

“过来。”

陆瓒皱着眉头,似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

他一头鸦黑的发用金冠高高束起,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光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已经给人极强的压迫感,更何况还是这般凌厉的眸光望着。

敬姝着实害怕小命不保,只得起身,扭扭捏捏地走过去。

“皇上……”

还未挨着榻,就被陆瓒抬手抓住手腕,猛地一用力!

敬姝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稳住身形,便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跌在陆瓒怀中。

她一颗头,正对着他的小腹。

敬姝顿时脸上一烧,两手慌乱地按住美人榻想要直起身来。

然而下一刻,却被陆瓒抬手按在肩头,压制住了她的身子。

“皇上?”

敬姝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向他,红着一张脸,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狗男人该不会是想……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陆瓒清冽的嗓音透着些许低哑,更多的仍是身为帝王的威慑。

“嫔、嫔妾不敢……”

敬姝娇躯一抖,还想再否认。

“爱妃觉得,朕能坐稳这江山,便是连一件事是真是假,都看不透吗?”

然而,陆瓒阴恻恻的话语灌入她耳中。

这下,敬姝不敢再多话了。

万一陆瓒一个不高兴,把她直接掐死在这里,那,多不值啊!她还没活够呢!

她又低下头,干脆认认真真地当起了缩头乌龟,心中默念“看不见我饶了我”。

可陆瓒却忽地抬手,压在了她露出来的一截雪白滑腻的颈子上,缓慢地摩挲揉捏:

“若爱妃今晚能取悦朕,这欺君之罪,朕也不是不能免了。”

接着,敬姝便听到这狗男人道貌岸然地一句话。

敬姝闻言,就是猛地一抬头,撞入帝王那双幽深晦暗的墨眸里,窥见了他眸子里浮动着的幽暗欲念。

再低头看看自己嘴巴正对的地方,敬姝突然就,懂了。

搞了半天,这狗男人压根就没想着要杀她,纯粹就是想睡她罢了!

那她该怎么办呢?

敬姝挣扎来挣扎去。

那只掌握着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生杀予夺大权的冰凉手掌,还在摩挲着她脆弱的颈项,偶尔指骨加重力度的按压,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所以,强权面前,她还能怎么办呢?

哼,还指不定谁玩谁、谁睡谁呢!

一想到干脆把陆瓒当玩具,她的心理抵触就消减了不少。

敬姝垂了垂眸,而后抬起双手,想要解开陆瓒腰间的玉带……

“爱妃这是做什么?”

陆瓒似是惊讶地开口问道,抬手按住她的手,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朕在爱妃的眼中,莫非就是这等色令智昏的帝王?”

敬姝听着他这话,就忍不住暗暗磨牙!

狗男人!

你要不是想色令智昏,那你倒是把老娘的手推开啊!

全天下真是就数你最虚伪了!

“皇上……”

然而这些话敬姝只敢在心里骂,面上还是一片娇怯害羞的模样,脑子里却在想这狗男人今晚到底又想耍什么花样。


“可这时候,孟氏已经嫁给端王为妃,端王又素来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敌对,孟氏这般做,分明是故意要打圣上的脸。

“然而赵良娣偏偏还不敢违抗孟氏的命令,竟真的蹲在地上乖乖给孟氏换鞋,这一幕,还恰巧被圣上和端王同时看到了。

“端王当时便嘲笑圣上,说他的良娣,于自己的王妃而言,不过区区一洗脚婢般的存在,这件事,可是把圣上气得不轻。”

敬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口渴,便停下来喝了一盏茶。

袖青也终于想起来什么。

“奴婢听说过!据说那一回回去以后,赵良娣便得了圣上的训斥,可许多人却不知道为何,原来竟是因此!那她这一顿训斥可真是挨得一点不亏啊!都是圣上的女人了,不知道自己在外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圣上的颜面吗?还那般伏小做低,白白浪费圣上的看重!”

袖青一脸鄙夷地说道。

敬姝则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那日在坤宁宫,她才故意回怼赵良娣,说“人当有自知之明”。

想必当时赵良娣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初在东宫时干的这一回丢人的事,这才才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跟自己争执下去了。

“换鞋一事过后,赵良娣才渐渐变得强势了起来,然而孟氏便如盘踞在她头顶上的噩梦,她做梦都想压过孟氏一头。

“如今得知孟氏已死,心里只怕高兴得要发疯。

“这种时候,可是人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时候。”

敬姝又喝了几口茶,分享完这个瓜,心情就更好了。

当然,关于赵良娣和孟氏的瓜,也都是她以前吃到的。

每次孟氏又有什么消息传入东宫,赵良娣心里有多怨念畏惧嫉妒害怕,可她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完了瓜,又没有新瓜可吃,敬姝就无聊了起来。

拿起手边的话本,正准备翻看两眼,便听到一声禀报:“娘娘,圣上来了!”

敬姝听到这句话就两眼一黑!

“什么?怎么又来了?”

她腿还软着呢!

陆瓒刚一只脚踏进正殿,就听她这一声埋怨,瞬间脸也跟着黑了。

“爱妃不欢迎朕来?”

他瞥一眼懒洋洋躺在榻上的女子,当即阴恻恻地开口问道。

敬姝简直是一个鲤鱼打挺从美人榻上连忙起身,想到这狗男人的心狠手辣,快速往地上一跪:“嫔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上能今夜驾临倚翠宫,嫔妾欣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异常狗腿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

陆瓒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略有些怂的娇软身子上,顿了顿,便挥退众人:“都下去吧。”

“是,皇上。”

袖青和陈奚赶紧退下了。

陆瓒没扶敬姝起身,而是径自走到一旁的榻上,拿起她的话本子翻了两眼她方才看的内容,皱着眉头丢回榻上。

随后才转过身来,一双幽深冷眸墨色倾轧过来,望着她一字一句冷淡地道:“爱妃故意叫人传话给赵良娣,让她效仿你勾引朕。

“如今她落得这般下场,爱妃可是满意了?”

他两句话就叫敬姝瞬间头皮发紧!

……狗男人居然这就知道了?

敬姝如临大敌,心中大骇!

陆瓒为人这般小气,对救命恩人也是说杀就杀,自己今日利用他坑惨了赵良娣,他既已知道怕就是来找她算账的!

该不会,他今晚过来,其实是来杀我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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