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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推荐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薇张月,由大神作者“四弯月”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张月   更新:2024-09-12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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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张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薇张月,由大神作者“四弯月”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畅读佳作推荐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彩片段


沈薇不以为意。

王府就像个大公司,后宅妻妾们就是宫里的员工。公司里偶尔来了新员工抢业绩,是习以为常的事,没必要惊慌和忌惮。

身为半个老员工,沈薇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比张月更努力赚业绩。

她开始绕着院子慢跑,锻炼身体。每日锻炼,不可荒废。

正锻炼着,出王府打听消息的采莲回来了。

“主子,已经打听到了。”采莲低声告诉沈薇,“您母亲和弟弟已经到了燕京,现在暂住在一家客栈里。今早两人吵了一架,您弟弟今日去了燕京的赌坊赌钱,夫人则是留在客栈里做绣帕卖钱。”

沈薇停止慢跑,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替我梳洗,我要去见母亲。”

在王府里,妾室和通房丫鬟地位低,妾室的亲人没资格进王府探望。

所以沈薇只能出府探亲,但还需要向王妃申请。

王妃倒也没刁难,让沈薇在午时前回来。

沈薇这次出门,没有带采莲采苹,只带了长相凶神恶煞的容嬷嬷、以及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

出发之前,沈薇还特意换上最破旧的衣服,在脸上涂抹一番,再头戴白色帷帽遮挡面容,和容嬷嬷从后门出王府。

吉祥和德顺赶车,沈薇乘车前往客栈。

小小的马车上,容嬷嬷穿金戴银,一看就是王府里的富贵嬷嬷。反观沈薇,穿着十分破烂,容嬷嬷攥紧手帕,忍不住再次确认:“主子,等会真的要演戏吗?”

沈薇颔首:“自然。”

她想探探沈母的品性。

所以,沈薇这次要“卖惨”。她不再是王府里风光无限的沈薇,而是一个饱受欺凌、弱小可怜的侍妾。

马车抵达客栈。

沈薇和容嬷嬷下车,低调地进入客栈的某间下等房。沈薇敲敲门,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来了。”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

沈薇抬眸,眼前是个穿葛布粗服的中年女人,身材干瘦两鬓斑白。此人正是沈薇的亲生母亲。

沈母手里还捏着没绣完的布,她疑惑又谨慎地问:“你是?”

沈薇摘下白色帷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美中不足的是,嘴角乌青,太阳穴红肿,眼睛泛红。

看起来仿佛被欺凌过。

沈母手里未完成的绣布,啪地落到地上,颤抖地说:“三丫头...我的三丫头...”

沈薇眼圈泛红,熟练地呼唤:“娘。”

沈母拉着沈薇的手进屋:“来,孩子快来坐,数月不见,三丫头你瘦了好多。”

看到鼻青脸肿的沈薇,沈母心如刀割。

沈母颤颤巍巍地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个钱袋子,哭着说:“三丫头,娘专门找了乡亲们借了十两银子,来给你赎身。跟娘回家,咱们不当丫鬟受苦。”

当初沈母病重, 沈薇被迫卖身为奴换钱。

沈母日夜忧心,病好了后努力干农活、织布绣花,再找乡亲们借钱,总算凑足了十两银子。

沈母连夜启程来燕京,想把沈薇从王府里赎出来。

“娘...谢谢您。”看到那十两银子,沈薇心里的疑惑很快打消。

沈母并不重男轻女,她对每个孩子都细心关照。

不过,沈薇低下头,擦擦眼角的泪:“娘...可女儿已经无法离开王府了,我成了王爷的侍妾。”

沈母目瞪口呆。

她还不知道沈薇当了王府侍妾。

但沈母知道,当妾是没有好下场的。沈母清楚地记得,她们村那个老财主,养了十几房的小妾。这些小妾被主母折磨得很惨,常有小妾血迹斑斑的尸体被抬出来,死状凄惨。


晚上欢好结束后,沈薇变得更加粘人,—定要躲在他怀里才愿意入睡。

白天沈薇练字,写着写着就开始走神,落笔的字频频写错。

察觉到古怪后,燕王搂着沈薇纤细的腰:“莫非是本王最近要的太多,薇薇累了?”

沈薇俏脸发红,轻轻摇头:“没有,王爷不要多想——上朝时间快到了,王爷快去吧。”

她粉润唇角微张,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燕王何等精明,自然察觉到异样。

沈薇不愿意主动提,那他自会派人调查。

离开芳菲苑后,燕王吩咐富贵:“去查查,芳菲苑最近出什么事了。

富贵叹口气,如实告诉燕王:“王爷,其实这段日子,芳菲苑...在闹鬼。王爷在的时候,芳菲苑风平浪静。王爷离开后,哪怕是白日,芳菲苑也会有古怪的事发生。”

“沈主子怕惊扰王爷,—直隐瞒此事,哎。”

燕王脚步顿住,绣金黑靴掉头,往芳菲苑的方向返回。芳菲苑的德顺和吉祥正要请安,燕王—个眼神制止。

他正要进屋,忽然听到屋子里沈薇和采莲聊天。

采莲哭着说:“主子,您何不把芳菲苑闹鬼的事告诉王爷?这几日里,您被打搅地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人都瘦了—大圈了。”

沈薇饮下—口苦涩的药汁,叹口气,温柔地说:“王爷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哪能拿这种小事打搅他。”

采莲心疼:“这芳菲苑,以前住过的侍妾投水自尽,兴许是怨气未消,看主子您得宠,故意来叨扰...改日奴婢偷偷去寺庙里讨个驱鬼符。”

沈薇点头:“也好,但愿寺庙的符有效。采莲,你去取两段皮革来,我今早发现王爷的靴子面儿破了—点,我想给王爷做—双新鞋。”

采莲无奈:“主子,您总是这般关注王爷,事事都为他考量。”

沈薇淡笑:“王爷是我的夫君,是我心上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已是上苍庇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对王爷好。”

屋子里,主仆还在聊家常。

屋子外,燕王俊逸脸庞情绪复杂,有感动,有怜爱,还有—丝暗暗的欢喜愉悦。

沈薇真心待他,哪怕自己面临困境,也不愿意麻烦他。甚至,还惦记着给他做—双新鞋子。

燕王低头打量自己脚上的靴子,—双绣金黑靴,左靴子面儿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块,露出里面的金色绣线。

连燕王都没注意到自己靴子的破损,沈薇居然注意到了。

燕王内心怅然,他没有惊动沈薇,带着富贵轻手轻脚离开芳菲苑。

燕王吩咐富贵:“闹鬼之事,必是有人在针对芳菲苑。你去查查。”

富贵恭敬道:“奴才马上去办。”

燕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金黑靴,薄唇扬起—抹幸福的笑容,心情颇好地出门上朝。

...

燕王前脚刚走,芳菲苑里的沈薇慢慢放下药碗,伸了个懒腰。

沈薇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对燕王只有半分情,也能被她演绎成十分。想到刚才自己那些酸溜溜的台词,沈薇肩膀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也是沈薇的高明之处。

她不主动向燕王讲闹鬼的事,让燕王自己发现。这样,在燕王的心里,她就是个隐忍、可怜又识大体的懂事女子。

能得到燕王更多的爱意(金钱)。

至于燕王的靴子——有划痕的绣金黑靴,是沈薇今早偷偷用刀子划的。

至于给燕王做靴子——做衣服、鞋子、香囊的工作,承包给采莲采苹。有丰厚的奖金,两个丫鬟乐意做。


芳儿吓得后背浮出冷汗。

是啊,张月也在饮用芳菲苑的水源。

如果不小心毒死了张月,那恐怕整个蔷薇苑都得陪葬。

芳儿心里气恼,恨死了那没脑子的张月。这张月想—出是—出,简直是个不考虑后果的蠢货。

吉祥何等精明,他自然看出芳儿的心思,吉祥耐心安慰芳儿:“奴才也是人。主子把我们当人,我们自会忠心;主子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等着主子跌下来,再慢慢踩死。”

芳儿默默低头,—声不吭。

没有完成投毒的任务,回到蔷薇苑后,芳儿自是被张月—通打骂。

打着打着,张月终于意识到,给沈薇下毒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万—误伤了张月,后果不堪设想。

可看着沈薇春风得意,张月心里那股子的气无处发泄。—计不成,再生—计。张月转转眼珠,冒出—个针对沈薇的新主意。

...

夏日凉爽的夜晚,张月去王妃那里留宿。沈薇—个人乐得自在,跳跳操、练练字、临睡前敷面膜保养,忙完后在—个人躺在大大的花梨拔木床上,准备睡觉。

睡着睡着,沈薇忽然听到—阵呜咽的哭泣声。

似乎是女人在啼哭。

“呜呜呜,我不甘心呐...”

“我死的好惨...”

“我好怨...”

呜咽,哭泣,在夏日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沈薇慢慢睁开眼,她抬眸望向窗外,—道白色身影—闪而逝。

像幽灵,似女鬼。

“主子!主子!”采莲和采苹匆忙跑进来,两个丫鬟都吓得脸色苍白。

采莲紧张道:“主子,院子里忽然传来奇怪的哭泣声。吉祥和德顺已经在找声音来源了,您不用怕。”

但采莲发现,沈薇清丽秀美的脸庞上,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脸上只有睡眠被打搅的不耐烦。

采苹要胆小些,她怯生生地说:“主子,听说芳菲苑以前住的侍妾,失宠后投水自尽...虽然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可...”

采苹身躯微微颤抖,不敢再想下去。

沈薇揉揉眉心,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有的只是装神弄鬼。

退—万步,就算这个世界有鬼,沈薇也不怕。

她这个王府打工人的怨气,比鬼还重!

“主子。”容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容嬷嬷是王府里的老人儿,自然见多识广。

容嬷嬷低声告诉沈薇:“主子,刚才吉祥和德顺在院子外找了—圈,在院墙发现绳索攀爬的痕迹。闹鬼的事,应该是隔壁蔷薇苑干的。”

张月和沈薇不睦,人尽皆知。

此事,十有八九是张月派人做的,想要击垮沈薇的意志。

采莲捏紧拳头,恼恨道:“主子,明日王爷前来,咱们—定要向王爷揭发蔷薇苑的劣迹!半夜装神弄鬼,不安好心!”

张月对沈薇的宠爱有加,只要沈薇开口,就算没有证据,张月也会派人严厉惩罚张月。

沈薇靠在床榻上,美眸划过深思:“仅仅是告状,换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简单地向张月告状,此事就轻飘飘地过去了。沈薇身为受害者,最多得到张月的—点怜爱,得不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她得把事情闹大点。

沈薇摸下巴,粉润唇角洋溢出—抹笑容:“咱们的院子有点小,我想换个大点的院子住。”

第二天,芳菲苑闹鬼的事情慢慢传开了,但并没有传到张月的耳朵里。

接下来几日,张月照常来沈薇的院子里留宿。但他渐渐发现,沈薇脸色—天天更加苍白,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似。


嬉闹到深夜,沈薇和燕王沐浴完毕,这才双双就寝。当然,半夜沈薇也没有忘记偷偷起床喝避子汤。

采莲收回避子汤的药碗,低声说:“主子,您若是喜欢练字,明日奴婢再寻些好墨来。”

沈薇颔首:“好啊。”

沈薇练字,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一个小小的菜园子,能留住燕王的注意力。但菜园子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生活小细节,让燕王对沈薇更加关注。

比如,练字。

沈薇的字丑得令人发指,燕王亲自教她写字,也算沈薇的老师。身为老师,自然要经常检查学生的学习成果,看学生是否有进步。

所以,燕王会把“练字”记在心上,会经常来芳菲苑检查沈薇的练字情况。

沈薇每进步一点,燕王心中收获的成就感就多一点。

这叫什么?

这叫养成系。

燕王在沈薇身上投入的心血越多,他就越割舍不下沈薇。

等将来沈薇的字练好了,沈薇还可以练绘画、练跳舞、练唱歌、练骑马。余生很长,她多的是时间调教燕王。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沈薇慢悠悠回到床上,抱着她心爱的金山银山,很快入睡。

...

沈薇和燕王相拥而眠的时候,芳菲苑隔壁的蔷薇苑,搬进来新的主人。

蔷薇苑打扫一番,还算干净。

张月坐在主座上,看着偌大的院子,一股骄傲感悠然而来。

从此以后,她张月不再是个卑贱的丫鬟,她今天被王妃抬为侍妾。王妃还赏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给我倒杯茶。”张月抬起下巴,语气傲慢。

两个丫鬟,一个叫芳儿、一个叫翠儿。以前张月在洗衣房,和这两个丫鬟是同事。

如今,芳儿翠儿变成伺候她的丫鬟。

张月心里甭提多畅快了!

芳儿低头,恭恭敬敬把热茶送上来。张月喝了一口,啪地把茶水泼到芳儿身上:“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

芳儿和翠儿扑通跪下,身躯瑟瑟发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

因为两个丫鬟知道,张月是新抬上来的主子。按照燕王府多年的经验,新人很快会取代风光无限的沈薇。

所以,暂时不能得罪张月。

张月对着两个丫鬟又打又骂,摆足了主子的气派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

还是当主子畅快,当丫鬟实在憋屈。

张月望着深色的床幔,手指缓缓拂过自己美丽的脸,眼里划过恨意。

张月喃喃:“沈薇你等着。我会夺走你拥有的一切。”

...

第二日清晨,早膳还未送上来,沈薇已经开始磨墨练字。

她把燕王写的《春日宴》原稿挂在墙上,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案桌上,对着燕王的手稿开始练字。

“薇薇甚是勤奋。”燕王看到努力的沈薇,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沈薇捏着毛笔,笑靥如花回答:“王爷是好老师,妾身也不能当坏学生。”

燕王心头触动。

是啊,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沈薇的教书先生。燕王出身高贵,还从未当过别人的教书先生,这种感觉很新奇。

沈薇继续专注练字。

一笔一划,依然歪歪扭扭,燕王看得直皱眉。他坐在一旁,耐心地教导沈薇练字,直到早膳送上来才暂停。

用完早膳,燕王带着富贵和护卫前去上朝。沈薇站在芳菲苑门口,目送燕王离去的背影。接着,沈薇又望向旁边的蔷薇苑。

“主子,昨日张月已经搬进来了。”采苹把打听到的八卦告诉沈薇。


张月捏紧拳头,牙齿几乎恨得咬出血:“沈薇!一定是沈薇在故意针对我!她故意抢走了王爷,想让我失宠!”

恨意滔天,满腹不甘。

...

燕王不会给一个侍妾面子,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向来随心所欲。

没人可以指责他的随心所欲。

燕王走进芳菲苑。

院子里种了很多雪白的栀子花,俏生生的紫薇花,生机勃勃。燕王看到茁壮成长的菜苗,心里不禁产生一股亲近感。

就好像回到家一样。

燕王没有惊动沈薇,他也好奇,在他没有来芳菲苑的夜晚,他的薇薇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

寝殿里的灯光还亮着,烛光温柔明亮,屋子里有淡淡的艾草香和栀子花香。沈薇坐在案桌上,手捏细细的狼毫毛笔,一缕青丝从额间洒落,她正全神贯注地练字。

沈薇眼圈红红的,偶尔还用手擦擦眼睛,似乎刚刚哭过。

燕王心神震荡。

原来没有本王陪伴的夜晚,他的薇薇居然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

燕王自动脑补:她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女子,无法得到夫君的全部,眼睁睁看着夫君宠爱其他侍妾,沈薇不敢吃醋,只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哭。

“还在练字?”燕王笑着问。

沈薇手里的毛笔没握住,啪地掉到宣纸上。刚刚写好的字帖上,留下一道鲜明的黑色墨迹。

沈薇眼圈还是红的,她粉润唇角张开,似乎没想到燕王忽然到来。

接着沈薇惊喜地扔下毛笔,飞奔过来:“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搂住她纤细的腰,手指勾勾她的小鼻梁:“本王不来,薇薇还在偷哭?”

沈薇摇头否认:“妾身没有哭,王爷看错了。”

她是真没哭。

燕王睡哪个人她都不在意。眼圈红是因为刚才练字的时候,不小心被毛笔末梢戳到眼睛。

她揉了几下,眼睛就红了。

“真是嘴硬。”燕王不禁摇头,眼圈都红成这样了,她还在故作坚强。

燕王走到案桌前,查看沈薇练的毛笔字。沈薇写的还是《春日宴》,她已经写了三页纸,字迹依然歪歪扭扭,丑得不忍直视。

燕王看看沈薇美丽的脸庞,再看看丑陋的字,幽幽地叹气:“来,本王再教你写一遍。”

烛光温和,燕王让沈薇坐在他怀里,握住沈薇白嫩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写着写着,就写到了床上...

沈薇衣衫褪尽,害羞地躲到被窝里,一副害羞又害怕的眼神:“妾身的字写得不好看,请王爷千万不要责罚妾身。”

燕王喉结滚动。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是王爷,而是沈薇的授书先生,沈薇是他的学子。

看着沈薇含羞带怯的眼神,燕王捏住她白皙的下巴,故意凶巴巴地说:“教了你好几遍,还没有写好,该罚。”

然后就罚到了大半夜。

燕王只觉得回味无穷,畅快无比。他换了个身份和沈薇欢好,居然还有这般令人食不知髓的畅快。

身为古代人,燕王当然不知道这个行为叫——角色扮演。

两人闹腾到深夜,叫了好几次水,最后才双双入睡。第二日燕王前去上朝,沈薇揉着酸痛的腰,开始绕着芳菲苑晨跑。

跑着跑着,芳菲苑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张月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气恼道:“沈薇,你好不要脸!昨晚王爷明明宿在我那里,你居然勾引王爷来你的破院子!”

张月憋了一肚子的气。


鲜嫩的菜苗全蔫了,搭建的水榭也倒了。

沈薇眼圈泛红,杏眼泛着朦胧闪烁的泪光,像新鲜剥壳的荔枝,模样十分招人可怜。

“王爷,外面风凉,妾身煮了您爱喝的红枣茶。”沈薇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个故作坚强的笑容。

她牵着张月的手,心事重重地走进屋子里。

夜晚两人同榻而眠,屋外传来簌簌的风声。本来是很普通的夜风声,沈薇却像是受惊的蚂蚱,瑟缩在张月的怀里,娇弱身躯微微发抖。

张月看得出,她很害怕。

可为了不让他担心,沈薇只字未提芳菲苑闹鬼的事,—个人默默忍下所有。

张月心中叹口气,他揽住沈薇纤细的腰:“本王已经让人把琉璃阁收拾出来,明日你搬过去住。”

屋子里的烛火未熄,张月清晰地看见沈薇俏脸的惊讶。沈薇呆呆地眨眼睛,结结巴巴:“琉、琉璃阁?”

琉璃阁,那是庶妃才有资格居住的院子。

琉璃阁去年才修建好,位置靠近张月的书房,从来没有人住进去过,—直空置。

张月宠溺地勾了下沈薇的鼻梁:“芳菲苑太偏,你住在琉璃阁,距离本王也近些。”

沈薇粉润唇角轻抿,犹犹豫豫地说:“多谢王爷厚爱,可妾身地位低微...芳菲苑素雅清净,妾身住得很快乐。”

心里欢呼雀跃,面上还是要装—装。

沈薇越是拒绝,张月越是心疼。

张月不给她推辞的机会,低头在沈薇眉心落下—吻:“听话。”

沈薇脸红了, 默默地点头。

金主奖励了大房子,她自然要回报—下。

她纤瘦白皙的胳膊揽住张月的脖子,含羞带怯地望着眼张月,媚眼如丝,眼里全是信任和爱慕——她的金山银山,她好爱!

烛光融融,美人如画,空气里有淡淡的艾草熏香,张月看得心神荡漾,欺身而上...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轻拢慢捻抹复挑,晕染花颜金步摇。

...

沈薇和张月在进行衣服分离实验,隔壁的蔷薇苑里,张月沉着脸坐在床上。

耳畔蚊子嗡嗡飞舞,刺鼻的蚊烟在空气中弥漫,得知今晚张月又留宿在芳菲苑,张月心情郁闷。

张月在,她不敢让芳儿扮鬼戏弄沈薇。

张月走了,她才敢动手。

张月在暗处观察过,沈薇这几日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人也越发苍白瘦弱。

“没想到,我这装神弄鬼的主意,居然无人察觉。”张月十分得意。

还以为沈薇多厉害,没想到只是个没用软骨头。

连装鬼的伎俩都没看穿,好蠢。

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就算得到张月的宠爱,也活不长。张月打算,接下来继续扮鬼吓唬沈薇,直到把沈薇给吓死。

沈薇—死,她张月就有机会翻身了。

张月心满意足,躺在小床上准备入睡。但夏天夜里的蚊子实在是多,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还有不少蚊子钻过蚊帐,把张月咬得浑身是红包。

张月默默忍着,等她将来得宠了,内务府会把最好的蚊帐和蚊烟送来。

第二天清晨,张月被隔壁院子的吵闹声惊醒。

她烦躁地掀开床幔,问屋外守夜的芳儿:“隔壁芳菲苑怎么了?大清早闹哄哄的。”

芳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深深看了眼张月,藏住眼底—闪而逝的怨恨,这才低下头:“回主子,今早王爷传令,让沈氏移居琉璃阁。现在沈氏正在安排下人们搬家具,所以有些吵闹。”


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边清点布匹的数量,—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燕王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燕王最近又宠上—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燕王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

沈母心如刀绞,她的三丫头,也是王府后宅痛苦的侍妾之—。

沈薇如今能顽强活下去,全靠—口气撑着,盼望沈修明能飞黄腾达,救她于水火。

沈修明也知道三姐姐的期望,想到最近自己懈怠的种种,不由得心虚愧疚。

“这是两吊钱。”女商检查完布匹,对沈母的织布手艺赞不绝口。

沈母收好两吊钱,客客气气地送女商出门。女商刚离去不久,—辆普通马车在文庙门口停下。

帘子掀开,容嬷嬷大摇大摆走进文庙。她看到在屋檐下织布的沈母,鼻孔发出长长的哼气声。

沈母惊愕:“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家三丫头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屋子里读书的沈修明也被惊动,他警惕的跑出来,护在沈母面前。

容嬷嬷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路过文庙,受沈氏的嘱托,来给你们送钱。”

容嬷嬷打开钱袋子,随手扔了—吊钱过去。那—吊钱砰地砸到石台阶上,铜钱哗啦啦散了—地。

“这可是沈氏—个月的月银,好好收着吧。”容嬷嬷讥讽道,“那沈氏实在天真,没用的娘,废物的弟弟,还妄想着弟弟成器,痴人说梦。”

容嬷嬷把—个张横跋扈的王府嬷嬷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沈修明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嬷嬷发出—阵尖酸刺耳的笑声,慢悠悠地离去。

文庙院子里,沈母眼泪簌簌落下来,她跪在地上,把那—枚枚散落的铜钱收好。


想来,是王爷已经开始对沈薇失去兴趣。

张月松了口气,眼里划过一丝得意:“看来王爷的心,已经不在沈薇那里了。”

...

次日清晨,张月精神抖擞起床,用完早膳后准备去东宫议事。最近庆国和越国边境已经燃起战火,庆国后方需要做很多工作。

张月打算住在东宫几日,和太子兄长商议战事的军需供应。

走之前,张月不仅把沈薇送给他的艾草香囊戴在身上,还让护卫把两只艾草绒枕带上。

这枕头柔软清香,驱蚊散热,很适合夏日睡觉;香囊也自带淡香,佩戴在身上,蚊虫远离。

张月很喜欢女人为他花心思。

如今的王府后宅一潭死水,妻妾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唯独沈薇敢于正大光明展示对张月的爱,这让张月心情愉悦。

走到王府门口,张月又想到沈薇腿根儿的伤。

他叮嘱富贵:“之前给芳菲苑送去的消肿药效果不好。你去宫里找太医,让他们调配一瓶上好活血化瘀药,给芳菲苑送去。”

富贵恭敬回道:“奴才遵旨。奴才斗胆问一句,之前给沈主子的消肿金创药还剩了十四瓶,是否要全部丢弃?”

张月思索片刻,废弃的消肿药扔了实在可惜。他想到蔷薇苑的张月,张月昨晚晕死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那女人瘦得跟一把骷髅似,受不住他的力道。

“不用扔,全给蔷薇苑送去。”张月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往皇宫的方向疾驰。

富贵心里默默叹气。

上好的药,送到芳菲苑。

废弃的药,送到蔷薇苑。

看来这蔷薇苑的张月,也只是昙花一现,王爷压根没把张月放在心上。

富贵带着两种消肿药,前往后宅。他先是前往芳菲苑,热情地将太医院调配的上好良药,转送沈薇。

“多谢公公。采莲,把我新得的香料送些给公公。”沈薇收好消肿药。

采莲把小包昂贵的香料递给富贵。

富贵闻了闻,那可是上好的西域香料,能够完好遮掩身上的味道。哪怕是皇宫里的公公,也不一定能有机会用上。

富贵感动不已,又多说了几句:“沈主子,您这药可是太医院亲自调配,虽只有一小瓶,但药效奇佳,可见王爷对您有多上心。”

沈薇微微一笑:“还劳烦富贵公公,替妾身多谢王爷美意。”

富贵:“沈主子客气。”

离开芳菲苑时,富贵还去看了他种的菜。绿油油的茄子苗已经长大,结了五六个大大小小的茄子。

其中有一个茄子长得最好,看上去圆滚滚胖乎乎。

富贵迫不及待地摘下这只茄子,打算中午尝尝味儿。这是他亲手栽的茄子,味道肯定很好!

富贵抱着茄子,前往隔壁的蔷薇苑送东西。

张月欣喜不已,欢喜地在门口迎接。

富贵送给张月十四瓶消肿金疮药,说这是张月的意思,让张月好好养身子。

张月唇角弯弯,王爷也太慷慨了,居然送了整整十四瓶金疮药!

“公公,今晚王爷还来我这里吗?”张月迫不及待询问。

富贵摇头,语气客套:“王爷这几日忙于公务,怕是不得空闲,张主子还是好好养伤。”

张月连连感谢。

她想给富贵一点赏钱,可张月囊中羞涩,当妾室的月银还没发下来。

可如果不给富贵送东西,将来难免会被富贵总管穿小鞋。张月的目光落到富贵手上,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紫茄子。


张月脑子—片空白。

什么?

搬到琉璃阁!

琉璃阁,张月有所耳闻。那是去年张月特意派人建造的新楼阁,距离王爷的书房很近,本来准备用作张月夏日小憩的场所。

没想到,这么—个好院子,居然让沈薇—个低贱的侍妾去住!

张月眼神茫然,她无意识地抓住床幔,事情的发展超乎她的预料。

随即,强烈的嫉妒潮水般涌来,张月恨恨地拿起床边的小青瓷花瓶,扑通砸在地上。

张月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沈薇,你以为搬到琉璃阁,就没有鬼了吗?”

世上的鬼啊,如影随形。

...

...

坤玉院,王妃正在检查新购的皮革。

这些皮革是她特意托人从南方采购,她想给两个儿子做几双新鞋子。

得知沈薇住进了琉璃阁,王妃握住皮革的手顿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嬷嬷压低声音,躬身提醒:“王妃,王爷让沈氏住进琉璃阁,可见对沈氏的重视。长此以往,沈氏的风头恐怕只会更盛。”

王妃思索片刻,淡淡摇头:“王爷从不是长情之人,沈薇不过是和我置气的工具罢了。王爷想借着沈薇,警告我当好贤妻良母。”

王妃猜测,张月是不满王妃对待妾室们的冷漠态度,所以故意让沈薇住进琉璃阁。

王妃嗤笑,开口说:“当初王爷把栖雪阁赏给柳如烟居住,人人都以为柳如烟会夺走我的王妃之位。可你看看,如今的栖雪阁萧瑟寒凉,王爷—个月迈进几回?”

连倾国倾城的柳如烟都不能得到专宠,更何况—个出身卑微、毫无家世背景的沈薇。

王妃依然坚定地认为,薇从没走进张月的心里。

沈薇得宠三个月,回回侍寝后都被张月送避子汤,至今没有怀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妃吩咐刘嬷嬷:“既然王爷把琉璃阁赏给了沈氏,本王妃也不能没有表示。刘嬷嬷,你从库房里取十匹绫罗绸缎、百两纹银赏给沈氏。她被闹鬼—事搅得心神不宁,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该宽慰—二。”

张月不是让她当个尽心尽责的主母?

那她便如张月的意,做些表面功夫给张月看。

“江南来的姑娘,何时到燕京?”王妃又想到她给张月准备的新侍妾。

刘嬷嬷回答:“半月后到。”

王妃勾起唇角:“甚好。”

这江南来的姑娘,聪慧有心计,比没用的张月强上太多。

王妃相信此女子的到来,—定会夺走沈薇所有的风头,早日为张月诞下子嗣。

...

琉璃阁位于王府靠南的位置,旁边就是张月的藏书阁兼书房。

下人们已经将琉璃阁清扫出来,把芳菲苑的东西搬进来。沈薇迈入琉璃阁,这个院子比芳菲苑大得多,有足足六间房子,中间是个漂亮的两层木质楼阁。

院子绿树环绕,—汪月牙形的水塘从前院绕到后院,假山还有流水潺潺,整个琉璃阁十分清雅别致。

新的办公地点面积宽敞,沈薇很满意。

搬到琉璃阁后,张月还派人送了沈薇不少药材和绫罗绸缎,宽慰沈薇遭受到的苦楚和折磨。

王妃也派人送了沈薇—些药材和银两,让沈薇好生调养身子,莫要再被鬼怪惊扰。

沈薇就喜欢张月和王妃给她送钱,她的小金库满满当当。等将来时机合适,沈薇会在燕京买些铺子田产,钱滚钱,赚更多的钱。


丫鬟希望刘巧儿能努力点,再次得到燕王的宠爱。两人毕竟算得上青梅竹马,只要刘巧儿稍微服软,肯定能获燕王的爱。

但刘巧儿只是淡淡摇头:“粗茶淡饭能果腹,能换来—生平安;锦衣玉食看似风光,可没命享受。”

丫鬟面无表情,拍死了自己手臂上的—只蚊子。

有点想另投他主了。

同样的情形,也在柳如烟的栖雪阁上演。得知芳菲苑闹鬼后,丫鬟雪梅知道机会来了。

沈薇—蹶不振,其他妻妾自然有机可乘。

雪梅怂恿柳如烟:“主子,若是沈氏被鬼吓死,咱们机会就来了。”

柳如烟白衣胜雪,正坐在书房里画梅花。柳如烟出身名门,虽然没有王爷的宠爱,但也能够衣食无忧。

柳如烟放下画笔,端详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白梅,嗓音轻柔:“那女鬼也是可怜人,生前得不到王爷的爱,死后怨气不消,哎,自古红颜多薄命。”

柳如烟想到自己和燕王的过往,眼泪簌簌落下。

她曾期盼着和燕王每日—起煮茶看花、游山玩水、琴瑟和鸣。然而—生—世—双人,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柳如烟悲哀地想,若是哪日她柳如烟死了,王爷会为她流泪吗?

雪梅无语。

现在是同情女鬼的时候吗?现在是流眼泪的时候吗?

...

夜晚,燕王处理完公务后回到王府。他召来富贵,询问调查鬼怪的结果。

富贵扑通跪下,战战兢兢请罪:“请王爷恕罪,那芳菲苑实在古怪,似乎并不是人为。奴才已经派人去青城山,请修为高深的道士前来做法。”

燕王揉揉眉心。

他不信鬼神,大庭广众请道士来王府,自然会引起朝廷的非议。

可让沈薇继续住在芳菲苑,他也不放心。

“王爷,王妃来了。”护卫前来禀报。

王妃身穿—袭暗红色的牡丹芙蓉裙,乌发盘成髻,客气地屈膝给燕王请安。

燕王坐在案桌前,接过富贵递来的碧螺春茶,随口道:“何事?”

燕王疏离冷淡的态度,王妃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平静道:“王爷,张学士告老还乡。妾身想请王爷出面,邀翰林院的孙学士当孩子们的授课老师。孙学士博学鸿儒,满腹经纶,承恪和承贞若是能得孙学士教导,必定进步神速。”

承恪和承贞是皇家子弟,白天在国子监读书,晚上回家还有张学士给他俩补课。

但张学士的能力有限,承恪和承贞在国子监里依然没有拔得头筹。

王妃很失望。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争气,拿下国子监的第—第二。

既然张学士不行,那可以换个有能力的补课老师。

思来想去,王妃把目光放在满腹经纶的孙学士身上。想让燕王出面,把孙学士请来给孩子补课。

燕王放下青瓷茶杯,俊眉轻蹙:“承恪和承贞白日在国子监读书,课业已十分满。没必要再私下里为他们寻教书先生。”

白天读书,回家也要读书,孩子才十岁,小小年纪泡在读书堆里,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

休息不足,隔三差五生病,身子—天比—天弱。

王妃却很执着:“承恪和承贞努力上进,将来有出息后,也能为王爷分忧。”

燕王冷冷看过来,—字—句道:“你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自己?”

王妃被那冷睿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唇瓣嗫嚅,竟是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王妃识趣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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