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解围了。”我客气地朝他说道。
“清樾似乎最近常往人界走动？”他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是，因为我心悦之人在那里。”我没有瞒着的意思，当着他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凡人？”
我点头。
“待他与我相认，我会点化他飞升成仙。助他回复与我那一世的记忆。”
面前的人似乎愣神了好一会儿。
“他是……在你历劫之时与你相爱的吗？”
“是。历劫之时对他亏欠颇多，我本孤身一人，找一个共同修行的伴也是极好的。”
他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含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我疑惑，我自幼和这位帝君交集不多。
“怎么了？”我问道。
“就是想提醒清樾上仙……转世之后，便如同重新开始，前尘尽忘。上仙心悦凡人这一事，还望慎重考虑。”
我沉默。
“我会让他变回他的。”我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品了一口。
“帝君也下凡历劫，和我所处时代相差不大，还未得知帝君历劫之时，是什么身份呢？”
“一个普通的纨绔世家子弟罢了。”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本性也是如此，让仙子见笑了。”
我低头，看见他腰间挂着我送他的那枚玉佩。
青碧灵玉有养魂的作用，本是我制给洛晟晔的。
我盯着南珩的脸看了一会儿。
可惜，长得并不像。
四.
我再一次下凡去见洛晟晔。
只是没想到是他大婚时的样子。
他身着红色喜服，眉目俊美清逸，带着他名为“赵若灵”的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下拜堂成亲。
远远的，他似乎在人群中望见了我的身影，神色恍惚了一下。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他对着一旁的宾客说了什么，转身离开了喜宴。
他是来见我的。
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明明我已经抹去了他和我相遇的记忆。
“这位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他眸光热切的看向我，在我的脸上流连。
我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本能的有些反感。
“没有见过，你认错人了。”
“姑娘长得如此出尘美丽，我很是眼熟。”
我看着他，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不知我可否以洛氏的名义求娶姑娘。”
他说着，朝我走近。
我后退一步，眉头皱起。
“你可知你今日才大婚。”
“我那赵氏与我并无感情，只是家族联姻。我今日见姑娘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我愿意以洛氏的名义，娶姑娘为贵妾……”
在他说出“贵妾”两个字时，我手中已经凝起了法诀。
重新投胎吧，这个也养废了。
我心中毫无波澜。
但是看着他身上红色的喜服，我硬生生压下了想重新送他投胎的欲望。
他若是在大婚之夜死了，那位“赵若灵”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我衣袖一挥，把他弄晕，顺便抹除了和我的全部记忆。
一转身，看到一袭墨衣的南珩在远处抱臂，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原来这就是清樾上仙心悦的凡人？”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调侃，我生出了一种很丢人的感觉。
是的，非常丢人。
“他只是没被教育好。”我生硬地说道。
这一世就不强行送他去投胎了，下一世一定要把他送到书香世家，让他好好的被教育一番。
“我很好奇，这样的人，是怎么和上仙相恋的呢？”
我想了想，往日的回忆纷纷浮现在我眼前。
他会相信我，保护那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