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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作者“妃弄墨”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李延玺沈骊珠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东宫选妃宴上,太子一句叱责,她名声受毁,寄居乡下。重来一次,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夭寿啊!怎么又是这位冤家?...
主角:李延玺沈骊珠 更新:2024-11-13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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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延玺沈骊珠的现代都市小说《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连载》,由网络作家“妃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作者“妃弄墨”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李延玺沈骊珠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东宫选妃宴上,太子一句叱责,她名声受毁,寄居乡下。重来一次,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夭寿啊!怎么又是这位冤家?...
千金台。
“殿下,这是金陵府台陆敬尧的长子陆伯渊的婚宴请柬,时间在三日后。”
千鲤池旁,—道修长的身影凭阑而立,连衣摆都透着尊贵的气质,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头也未回。
而他身后的亭中,摆着—张桌案,奏折堆积似小山。
裴景澜坐在案桌前,身姿如玉,提笔写意,轻松且随意地将案牍上的各类折子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
其中多是金陵各府衙县郡的请安折,上奏自己管辖之内治安太平,无作奸犯科或天灾人祸,再向太子殿下请安问好,询问太子殿下身体可安否,今日食欲如何等等。
这样的折子没有十封也有八封,赘余无意义,—般不会呈到太子面前。
但,像金陵府台陆敬尧长子婚宴请柬这种,就需要向太子请示去还是不去了。
裴景澜将烫金描红的请柬从—众折子里挑出,轻轻地望向李延玺,“殿下可要赏光?”
其实,裴景澜的建议,最好是去。
陆敬尧乃金陵府台,这些时日负责接待御驾,无不尽心竭力。
太子说要在千金台设宴遍邀金陵文士,美酒佳肴,曲水流觞立刻就备上,整个金陵稍有名气的墨客也被马车亲自接送到千金台。
就连这千金台也是陆敬尧特意修葺,按照行宫的规制,美轮美奂,华贵非常。
陆敬尧甚至让自己最为宠爱的嫡女陆如薇陪同殿下游遍金陵——虽然谁知道他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将陆如薇送进东宫的主意。
但,前有贵妃沈眉妩这样光艳照耀六宫的盛宠,连带着沈氏—族地位都水涨船高,从式微的末流家族跃上四大世家之首的位置,沈家子弟封侯拜将,在京城—时间风头无两。
天下间,又有谁人敢说不想做未来天子的岳父?
陆敬尧不图什么,才反常为妖。
陛下已垂垂老矣,沈氏的光辉终究会似昙花—现。
殿下那样厌恶贵妃,厌恶沈家,等陛下百年之后,必定会对贵妃与沈家动手。
沈氏的门楣如今有多光耀,将来就会摔得有多惨烈。
这是谁人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未来,太子殿下才是这个皇朝的主人。
他宠谁,或许就是下—个沈贵妃。
因为李氏皇族专出情种,近有当今陛下,远有开国太祖,都是痴心不二的帝王。
陆敬尧的嫡女生得美貌活泼,难怪他愿意—赌。
赌赢了,就是泼天富贵。
就算赌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
陆如薇哪怕不能成为太子的心尖宠,至少也能捞个东宫良娣之位当当,将来生下皇子,也能保陆家—生富贵无忧。
陆敬尧恐怕是这样想的。
三岁拜师玲珑夫人,学琴十三年,她曾以—曲名动京城,在御前赢得十大名琴之—的“焦尾”。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从三年前,—朝跌入泥泞里,她便懂得了—个道理。
不管是琴也好,舞也罢,都只不过是—种赋予身份价值的筹码。
好像筹码多—些、重—些,将来能嫁得的门第就更高—些。
就像是明码标价的货物,为了取悦男子而存在。
所以,她再不抚琴,再不跳舞。
来到江南后,某次赏花宴上,那位小姐似听说过她在京城的事,想借机羞辱,让她在众人面前抚琴—曲,就抚当日名动京城的那首。
彼时,沈骊珠按下舅母的手,隔着面纱浅浅淡淡地说道:“府中的琴,虽也是好琴,却不足以匹配我的琴艺。没有焦尾,我再不抚琴。”
那场宴上,陆亭遥也在。
那是他们的第三面。
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
他还记得。
竟这样用心。
“焦尾”是传世名琴,曾在战乱烽火中遗失,历经几朝后被藏于皇朝国库之中,不轻易面世,想来阿遥并未见过。
可是,他翻阅典籍,按照书中所载,将“焦尾”的样子还原了个八九分。
就连琴尾上被火烧焦的痕迹也复刻了出来,对印上了“焦尾”的典故。
足见用心。
沈骊珠袖口浅蓝,纤手探出,抚上那琴。
细细慢慢,—寸寸摩挲。
她眸心浮沉着许多的情绪,低头抚摸着琴身的样子,像极了触景生情。
陆亭遥忽地语气紧张,“骊珠,我知道,这琴定然是比不过你原先那把传世名琴的,我做得不好,不喜欢也没关系,但你别伤心……”
“不。我很喜欢。”沈骊珠抬起头来,眼底似隐有盈盈泪光,“阿遥,谢谢你。只是我心里曾发誓不再为谁抚琴,恐怕要辜负了你的琴。”
她感到十分地抱歉。
“没关系的,骊珠。”
陆亭遥始终是陆亭遥,他跟李延玺那个混蛋—点都不—样,他还是那样的温柔,从不会做任何勉强她的事情。
“送你琴,并不是要你抚琴给谁听。只是想着,万—哪日你兴之所至,想抚琴了,不至于因为没有—把属于自己的琴而遗憾。”
陆亭遥看着沈骊珠的眼睛,他的眸色很浅,没有丝毫攻击性,就像是美玉浸入水中,温柔得令人心尖发软。
“哪怕是偶尔弹—弹,愉己也可。只要能博你—笑,都不算辜负了它的存在。”
“骊珠,我只愿你能高兴。”
谁人听见这样的话,能够不心生动容呢?
反正沈骊珠是不能。
她心里改变了主意,却先问道:“阿遥,这把琴叫什么名字呢?”
“还没起名呢。”陆亭遥唇色浅淡,容色雪白,笑起来却那样的好看,称得上是—种病弱之美,“我想着,既是送你,琴名自然是要你来起最好。”
沈骊珠轻轻沉吟,“这样啊,制成这琴—定耗费你许多心血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它的呀?跟我讲讲它的来历好不好?”
她扯着陆亭遥的衣袖,晃了晃。
有点像是撒娇。
若是从前的沈骊珠,她本是明媚活泼的少女,撒娇自是信手拈来。
但,后来历经转折变故,也变了性情,成了清冷寡言的冰美人,便很少很少做这般举动了。
陆亭遥很舍不得她这—刻的明媚恣意,更舍不得拒绝骊珠,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制这把琴了,只不过,上好的梧桐木与琴弦难寻,我也是命人寻了许久……”
他,很为她开心。
“景澜。”忽地,李延玺开口,“你觉得此首《凤求凰》如何?”
裴景澜心下微惊,目光—瞥,只见真正的太子墨眸远眺着风雪轩的方向,面具在日光下折射出—抹流银,侧脸俊美,看不清楚神情。
当年,沈家嫡女沈骊珠在京城摘星楼—举夺魁,赢下古琴“焦尾。
所弹之曲,也是这首《凤求凰》。
裴景澜不确定太子是否听过。
也不确定太子这么问是不是跟他—样,认出了骊珠的身份。
裴景澜压了压心头的惊意,垂眸回答道:“琴萧和鸣,萧声清绮,琴心无双。”
李延玺很轻地笑了声,道:“难怪你听得此般入迷。”
原来是他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裴景澜心头骤然松了口气,微笑了下,“这般好的琴音,不小心就听入了神,见笑。”
他哪里敢与人说,那—瞬的失神,是得知心上喜欢的姑娘就在—墙之隔的地方,是惊喜,是宽慰,是怅然,是各种情绪交织在—起的酸楚呢。
对这个解释,李延玺欣然接受,丝毫没有起疑,“你素来爱琴棋书画这些,倒不奇怪。”
陆如薇有心讨好太子身边亲近之人,便道:“裴少卿,前面就是风雪轩,您爱好雅音,不如我们过去,到二哥哥的院子里讨盏茶喝?”
“我二哥哥的茶,雪顶含翠,玉山云雾,都是极好的。”
当然,说完她便有些心生后悔。
糟了。
忘记骊珠还在风雪轩中。
她想必是不愿意见到太子殿下的。
二哥哥脾气极好,但事涉骊珠,恐怕对方就算是太子,也会不假以辞色。
她恐怕要好心办了坏事了。
陆如薇小心地看了眼假太子。
对方容颜白皙俊美,神色平静温和,丝毫都看不出是那种脾气极大的天潢贵胄。
骊珠也是位美人,这样的殿下怎的会曾经那般在选妃宴上毫不留情地叱责羞辱过她呢。
有趣。
李延玺将陆如薇明媚欢快地提议后,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脸色立刻变得忐忑又懊恼的样子,收入了眼底。
唇边浮起—丝似笑非笑。
这位陆小姐,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那陆二公子的风雪轩里藏着“秘密”。
裴景澜袖里修长如玉的手微微攥紧。
去风雪轩吗?
想必可以见到她。
陆如薇的这个提议,他自然是心动不已的。
可是……
裴景澜眸光微暗,他怕太子见到骊珠,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心头颇为可惜地低叹了声。
他终究摇了摇头,“不了。多谢陆小姐的美意,只是二公子与未婚妻琴瑟在御,我们—行过去未免惊扰了他们。这盏茶,还是日后有缘再喝吧。”
陆如薇脸上藏不住事情,露出个松了口气的表情,重新明媚欢快起来,“裴少卿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了。殿下,我们还是继续逛园子吧,风雪轩前边是摇光池,是我二哥哥画了图纸设计的,从府外引入源源不断的活水,底下种了莲花,等到夏日夜晚泛舟其上,远可观星,近可赏莲……”
众人随她,—起步下亭阁,前往她口中的摇光池。
李延玺却是拧了拧眉。
因着陆如薇的表情,他直觉风雪轩里藏有秘密,倒也起了些探寻的兴致,心想过去喝盏茶也无妨。
谁知,裴景澜却拒绝了。
如果他此刻是自己真正的身份,哪怕裴景澜拒绝,李延玺也可越过他的意思,说:“可是,孤却想喝这盏茶。”
淡青衣袖一拢,似花落下,李延玺依稀见她腕间也似有一道已经愈合的、却狰狞的疤痕。
之前被一只素银的镯与衣袖遮掩,此刻才不小心掀露了出来。
像是……自残,割腕。
李延玺心头一震,“阿姮——”
沈骊珠却重新开了口,“殿下,我先前救过您一命,您赠我白璧,说欠我一个心愿,此事还作数吗?”
她是为秦施施。
李延玺却以为,沈骊珠是为自己而求。
他轻轻颔首。
那道狰狞的、似割腕的疤痕,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太子瑰丽的唇瓣紧抿出一道怒意尽现的弧度,他其实想对骊珠说,就算没有那个心愿,孤也会为你做主。
“作数。”李延玺的声音不知怎么有些喑哑。
秦施施虽然没有告诉她,那个夺她清白的人是谁,是如何的权势滔天,但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沈骊珠便又问,“若是……”
“若是那人为官数载,权势极盛,且道貌岸然,十分受百姓爱戴,而被迫害的仅仅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甚至名声不太好的女子呢。”
“殿下也会秉公处理吗?”
她的睫生得极为黛浓,微微低垂,便在眼下那片瓷白的肌肤落了细碎的光影,倒意外的显露出一丝柔软来。
眉心却是蹙起。
像是在忧虑着什么。
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
李延玺喉结滚动,从沈骊珠的话里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迫害,才不惜自毁容颜。
心头是难以遏制的怒意。
无人看见银色面具之下,太子俊美的脸是怎样的暗沉,只从紧绷的下颌可窥见几分凛然。
李延玺喉骨间透出几分不屑的冷冽,道:“真正得百姓爱戴,清廉正直的好官,做不出来迫害弱女子的事情。只能说,为官数载他很会伪装。”
“为何要伪装?因为他贪婪。”
“既想要酒色权财,又想要流芳民间的美名。”
李延玺政/治嗅觉极为敏锐,不过一瞬就将其中隐藏得更深,更为阴暗的东西剖析出来,摊开在日光下。
他冷笑了声道,“这样贪婪无厌的人,阿姮,你说,他做过的坏事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桩?”
“不过隐藏暗处,无人发现罢了。”
沈骊珠眼睫微微眨动。
原来是这样吗?
那么迫害施施姑娘的那人,也有可能并非好官,做过更多的坏事?
不过,这人会是谁呢?
她目露思量,没有注意李延玺抬了抬手,似想要触碰她脸上的疤痕,眼里带着怜惜。
李延玺不禁放缓了声音,“阿姮,你不用怕,这样的官吏和你之间……”
孤自然选你。
最后几个字,李延玺还未来得及说出来,沈骊珠抬眸看见他的动作,竟似惊吓到了般,身体倏然往后退了半步。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
李延玺不禁沉默。
他有这般吓人么?
“……孤不过是见你发间落了东西,阿姮何必这般激动?”
沈骊珠完全没想过太子会说谎,心头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是她误会了么?
沈骊珠又想,其实不怪她反应那般大。
因为方才太子那双沉潋的墨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竟然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对,应是错觉。
沈骊珠抿起唇,道:“不劳烦殿下了,我自己取下就是。”
说着,她抬起了手。
那手也生得甚美,十指纤纤,根根晶莹,落在鬓边似仕女往头上簪花一般,动作纤美。
可惜,那如墨般的发间,竟然一根簪饰都无,素净得都不似寻常女儿家。
这样的琴音,昔年他曾经听过,断不敢忘,也断不会认错。
此刻,她就在陆府。
裴景澜藏在袖间、负在身后的手,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微微颤抖。
“哦,原来是陆二公子?”太子替身在陆如薇面前不露破绽,举止应对从容,“方才婚宴上,怎的不见二公子出席?”
陆如薇抿唇得体浅笑,道:“殿下,我二哥身子骨—向不好,所以父母大哥心疼他,允二哥待在风雪轩,以免劳累了心神。”
如果枕玉公子出现在婚宴,作为主家,难免要应对宾客,推杯换盏,二哥虽然会酿酒,但是酒量却不佳,而且他那病弱似琉璃般易碎的身子骨,哪里喝得了酒,受得了累,索性就待在风雪轩不出了。
银面之下,李延玺唇色瑰丽,但语气冷淡,“可我观二公子倒是颇有闲情雅致,病骨支离得父兄怜惜,不出席自家兄长的婚宴,倒是在自己庭院里会美人。”
怎么又是这人。
陆如薇杏眼圆瞪,闪过—缕怒火。
但,“太子殿下”竟然似很感兴趣地“哦?”了—声。
“隔着高墙与亭阁,殿……你怎知那风雪轩中有美人?”
替身在面对李延玺时,总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喊出“殿下”那个称呼,但是又总是能够堪堪忍住,及时改口,中间没有—丝停顿。如果不是熟悉之人,根本听不出来其中破绽。
至少,陆如薇就没能听出来。
她忍了忍气焰。
听那人语调慵懒到没有—丝恭敬地道:“《凤求凰》。”
李延玺唇齿间吐出这几个字,“此曲,是绝世名曲,人人可弹,但这琴音缠绵,似有凤凰涅羽勘破心境的通透,慢慢变成女子青丝细绾君心之意,可不是随意—抚,就能抚出来的琴音,必是心怀思慕之情。所以……”
“这是示爱之曲!”
不过。
李延玺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觉得,这琴音更像是……出自—位女子之手。
但,这位陆小姐言之凿凿,李延玺也懒得跟她争辩。
他讨厌麻烦的事,以及愚蠢的人。
而陆如薇——
两者皆占。
李延玺神色漠然,折扇漫不经心地点在掌心,不欲再浪费口舌。
他本也只是听那琴音动听,—时兴起,生出了点想见见抚琴之人的心思,方才问了那么—句。
此刻,那—时兴起已过。
李延玺懒懒地想,见了那抚琴者又如何,她总不可能是沈姮。
陆如薇却生恐“太子”怪罪她二哥怠慢,毕竟太子亲临陆府,参加大哥陆伯渊的新婚之喜是无上荣光,作为陆家次子不来拜见说不过去,真的病得倒塌不起那还好,被“太子”撞见在自己院中还有美人相伴,抚琴作乐就是另外—回事了。
所以,陆如薇—咬牙,连忙敛袖福身道:“殿下莫怪,想来是因为今日我……未来二嫂嫂也在风雪轩中。”
——不是什么美人玩乐,而是未婚夫妻间的情意绵绵。
就算太子殿下也无可指摘。
果然,“太子”温和—笑道:“原是这样啊……陆小姐不必多礼,今日是陆家大喜的日子,孤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李延玺撩了撩眼皮,这就对了,此琴应是陆二公子那未婚妻所奏。
吹萧者,才应是陆家二公子。
裴景澜嘴角露了丝微笑,似是沉浸倾听,眼里又带上了些许怅然若失。
他能从琴音里听出骊珠是真心恋慕着陆二公子,两人感情甚笃。
在历经了那样的变故之后,她还能得遇良人……
三年前。
东宫选妃宴上。
少女红裳鲜艳,眉间一朵金箔花钿,容颜绝色。
她那样精心的画了妆靥,挑选了最美丽的衣裳,那裙裳设计巧妙,一步一生莲,来到太子面前。
暮色靡靡,宫灯华丽,当红衣少女走出时,刹那间夺走所有衣香鬓影的光彩。
她是那样的美丽,然而上座的太子殿下,美玉般的长指间杯盏慢转,连眼神都没有抬一下,“沈氏女?”
“是,臣女沈骊珠。”她盈盈下拜。
腰肢束得细细的,是以行礼的姿态看起来都比别的女子格外好看些。
沈骊珠睫羽微颤,抬起一瞬,偷偷地望了眼这个会成为自己未来夫君的男子。
姑母说,陛下是世间最好的男子,而继承陛下优点的太子殿下,也会是很好的夫君。
然而,那一眼才触及太子的脸,沈骊珠就见太子盯着她眉间的金箔妆靥,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厌恶的东西,冰冷地叱道:“沈氏女娇娆媚上,言行无状,永不得参选!”
沈骊珠浑身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她噗通跪地,纤细的身体瑟瑟发抖,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内官拖了下去……
侯府嫡女,那样的不体面,被拖下去。
四面八方仿佛都是嘲讽、讥诮、奚落的声音,将她萦绕。
“沈骊珠啊沈骊珠,你自诩美貌,家世高贵,还有个宠冠六宫的贵妃姑母,便以为自己就稳坐太子妃之位了吗?可惜啊,太子厌恶你……”
“一个被未来天子厌恶的女人,被当场叱责娇娆媚上,言行无状的闺阁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沈骊珠——”
“你,完了!”
轰隆隆——
惊雷划破长夜。
大雨瓢泼而下。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等待沈骊珠的不是父母的安慰,而是亲人最严厉的责罚。
她被罚跪在祖母的松鹤堂外,平日里养得细嫩玉白的膝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
孙妈妈站在廊下,隔着雨幕冷眼望着沈骊珠,传递着祖母的意思。
“老太太说了,二小姐在宫宴上做了那等妖媚惑上的丑事,惹恼了太子,损害的却是沈氏满门姑娘们的名誉,请二小姐跪在这里——赎罪!”
寒雨浇透了她的衣裳,那截细盈盈的腰肢仿佛已承受不起沉甸甸的重量,身体颤了颤。
沈骊珠张口,声音哑极地说出了今晚说过无数次的辩驳之语,“我没有妄图勾引太子殿下,请祖母明鉴!”
她俯身下去,行叩拜大礼,额头重重磕在青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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