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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全局》精彩片段
贺南璃不知道宋津行隐在暗处中的眼睛是否在看她,秋露挂在眼睫上,面对着这样的宋津行,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宋津行默默看着坐起身子的贺南璃,那张巴掌大的润泽小脸儿上挂满潮湿的露水,一双秋水眸子此刻又红又肿,鬓发也被泪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有一缕发丝蜿蜒到通红的唇角,看上去又娇又可爱。
屋子内微微的啜泣声也也渐渐停下,贺南璃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角,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宋津行,声音沙哑的不行,只说了一句:“我走了。”
说着就站起身往外面走。
可她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宋津行抓住,他只是用力一带,她就跌入了她的怀里。
贺南璃又惊又气,撑着扶手就要起身,可腰间的手却将她牢牢按住,只听见耳边传来宋津行叹息般的声音:“贺南璃,我今日饮了酒。”
贺南璃愣住,呆呆看向宋津行,她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宋津行的眼眸看向贺南璃,眼波中有情绪滚动,他冷而静的对着她道:“下次我会克制。”
贺南璃咬着唇,她不明白宋津行的意思,她只想回去。
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贺南璃别着头:“我想回去。”
宋津行挑眉,刚才那句话已经是他服软的极限,可贺南璃似乎充耳不闻,还是一心想要走。
将人抱紧了些,宋津行心里头微微有些不满,捏着贺南璃的手开始兴师问罪。
“听说你要跟着顾如意去晋王府?”
贺南璃本来想走,听罢看向宋津行道:“还请大公子放贺南璃过去。”
宋津行却笑了下:“你真的以为离开我,你就能自由了?”
贺南璃脸色苍白,烛火将她照得越加娇弱,颤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宋津行将贺南璃脸颊上的鬓发顺好,大拇指流连在那张姣好的脸颊边摩擦:“你只是个奴婢,没有人护着你,就凭着你这张脸,就注定不能自由。”
贺南璃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滚落泪珠,她红通通的眼眸里满是指控:“你以为其他人都同你一样吗?”
宋津行笑:“可能其他男人更比不上我。”
贺南璃咬牙切齿:“我才不信。”
宋津行抱紧了她,挑着贺南璃的下巴勾起抹笑:“贺南璃,你要不要试试?”
“我让你跟着顾如意去晋王府。”
“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
贺南璃没想道宋津行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她,泪珠还凝在眼角,她有些急切:“那你到时候别反悔。”
宋津行有些好笑:“堂堂的朝廷首辅,岂是轻易反悔的?”
贺南璃看了他一眼,脚尖勾着地面,又想要走。
宋津行将人按了回去,神色冷淡:“我只是答应你跟着顾如意走,可没答应你现在就走。”
贺南璃看向宋津行,听了顾容和的话,身子顿住,不安的看向宋津行:“那你要做什么?”
宋津行的黑眸看向贺南璃不安的眼神,眼里没什么情绪,反问她:“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贺南璃的脸颊就通红了起来,宋津行的脸还是那样的清贵面无表情,好似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贺南璃害怕这样的宋津行,她也瞧不透他的任何心思,也不想说任何话。
可宋津行却不打算放过她,炙热的呼吸靠近,他在她耳边低沉轻语:“贺南璃害羞了?”
贺南璃的耳朵被宋津行吹的有些痒,她别开了头,抵着宋津行的胸膛,有些生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夫人是在晚间雨声歇了一阵的时候才回来的,因着下大雨,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院子内也早早就点燃了灯火。
四月站在一边,接过贴身丫头阿春递过来的湿衣,阿春又叫她和秋云一起去打热水过来。
四月点点头,把湿衣放去了洗衣房,就端着铜盆去打水。
虽说雨歇了大半,但仍是飘着小雨,两人就顶着铜盆在雨里跑,哪想到了厨房,恰巧碰见二房太太院子里的丫头来打水,两个丫头一人提着两个木桶,四月和秋云只能眼睁睁看着灶房的水一点点下沉。
眼看快没水了,秋云连忙过去拦着:“好歹留一些,我们大夫人等着用呢。”
四月认得那丫头,同她一年来的顾府,忙上去喊道:“阿桃姐姐。”
阿桃见了四月,看了眼秋云,过去对着四月笑着笑:“妹妹,不是姐姐不让,只是我们二房的厨房恰好坏了,这才过来借些热水。“
“再有我们太太如今怀了身孕,这些日子吐得厉害,身上出了许多汗,正等着水沐浴呢。”
四月知道阿桃现在是二房太太的贴身丫头,听说二太太怀了身孕,有些不忍,再说先来后到也不应该,点点头没说话。
待阿桃她们打完水,秋云看着剩下还不够一盆的水,对着四月无语道:“你瞧瞧,等水烧好了,我们回去该挨骂了。”
果然,两人打着水回去,林嬷嬷就守在门口,见了两人,气得骂道:“打个水也不会?夫人正等着用水呢,你俩磨磨蹭蹭做什么?”
秋云挨了骂不服气,将刚才二房的事儿说了,哪想林嬷嬷更气了,布满皱纹的手指用力点了点两人的额头,骂道:“大房的事要紧还是二房的要紧?”
“你们要是在这呆不住,自己去二房那里伺候。”
两人站在那没说话,林嬷嬷骂够了,摆摆手这才让两人进去。
晚上回去路上,秋云想起大夫人冰冷的神情有些委屈:“明明是二房的不让,难道我们还能抢的不成。”
四月头晕的厉害,还是安慰她:“做丫头挨骂都是寻常的,你别想多了。”
秋云仍是不岔,为四月不平起来:“我倒罢了,本来就是个二等丫头,可你以前可是贴身跟着大姑娘的。”
“大夫人不让你跟着大姑娘,把你调去了正院,也是二等丫头,月例少了不少,难道你也想得过去?”
四月脑子混沌,听罢只是低声道:“贴身丫头也好,二等丫头也好,都是丫头,都是身不由己。”
秋云还想说话,一转头就看见四月脸色惨白,脸色差得很,一惊道:“你怎么了?”
四月感觉身上冷的打颤,额头上却冒着汗,她握住秋云的手臂,有些吃力道:“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秋云摸摸四月的额头,发现那里烫得很,气到:“怎么没事,我看八成是下午淋了雨风寒了。”
四月没有力气说话,点点头:“先回去再说。”
回了丫头房,秋云就说:“干脆我现在去找林大哥,他经常出府,我让他带点药回来。”
说着顾容珩松了手,将四月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往前走。
四月惊惧的靠在顾容珩的怀里,一股酒味传来,她才想起顾容珩在席上是喝了许多酒的。
她有些害怕,扭动着身子颤抖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
顾容珩闷哼一声,步子丝毫不停,反而快了起来,看了眼怀里的四月,语气冰凉:“随你。”
“不过我倒是好奇,到时候怀玉看到你在我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四月呆了下,眼泪簌簌不停,打着顾容珩的胸口,颤巍巍的咬牙切齿:“我恨你……”
顾容珩抿着唇没说话,待到了梨花轩上了阁楼,一把就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床榻上。
四月惊恐地起身,脸上泪眼朦胧,犹如被雨水打落的娇花,颤颤道:“你要做什么?”
顾容珩不给四月任何反抗的机会,欺身上去,捏着四月的脸就冷冷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说着就一俯身,对着那张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霎时间浓烈的酒气传来,四月被呛住,难受的推着身上的人,可她越推,那人就贴的越紧,四月无力的承受着,眼角不停的划着泪珠。
顾容珩抬起头,看着四月通红的眼睛和鼻头,那张红艳艳的唇也微肿,哪里都是勾/引人的潋滟模样,可他唯独见不了四月眼里的泪。
他的手指插入四月柔软的发丝内,忽然冷笑,冷冷道:
“刚才我瞧你在顾怀玉面前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是哭的那样伤心。”
“怎么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一副贞洁烈女被欺负了的模样?”
“怀玉说拿你当作妹妹,你就受不/了了?哭得那样伤心,我瞧着都可怜。”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顾怀玉的床上,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四月没想到顾容珩能说出这样羞辱她的话,她颤抖着手,抬起手指想要打过去,却被顾容珩的一只手用力抓住,冰冷道:“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为顾家带来益处的氏族小姐,不是你一个丫头能肖想的。”
四月泪眼婆娑,哽咽的朝着顾容珩吼道:“我从来没有肖想过三公子。”
“都是因为你。”
从顾容珩强占她的第一次开始,他就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男人的力道之大,四月挣脱不开,贝齿紧咬,只能难堪的与顾容珩相对。
明明她那么讨厌他,可她再厌恶厌烦,却依旧不能挣脱他的力道。
无助的四月再也忍不住,即便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汹涌的泪意,哽咽更是厉害,几乎快要出不过气。
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变轻,四月越想越委屈,一翻身就趴在枕头上哭,眼泪浸润了枕头,细细哑哑的声音,听着就是委屈。
顾容珩坐起身,在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哭倒在床上的人,眼里难得的露出了些情绪。
他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看着。
对于当初在四月身上做的事,他也没任何后悔,唯一让他微微懊恼的,今日他真的冲动了些,吓到她了。
四月哭了一阵,好半天了才平静下来,空旷的屋子内,只余四月细细的啜泣声。
感受不到顾容珩,四月有些奇怪,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顾容珩。
顾容珩一只手撑着头,交叠着双腿,半张脸隐在黑暗烛火下,淡泊的唇畔微抿,让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四月站在廊下,正看着不远处出神,这时秋云端着盆子过来:“正房的衣服洗好了,你陪我去晾衣服吧。”
四月摇摇头道:“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说话,让我在门口守着。”
秋云往里面看了看,见着平日里跟在大夫人身后的几个丫头都站在帘子外面,不由好奇的回头对着四月小声问道:“说什么,这么神秘。”
四月摇摇头,又凑到秋云耳边小声道:“总之不关我们丫头的事情。”
“你也别去打听,少知道才好。”
秋云点点头,自己端着盆子走了。
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许久,四月站在门口有些无聊,眼看着天色渐渐变得乌沉沉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秋日的雨水总要多些,才刚晴了没一两日,雨就又来了。
果真,才没过一小会儿,雨水就哗哗落了下来。
四月往里面站了站,免得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鞋子,一抬头就看见顾怀玉撑着伞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
四月忙福礼:“三公子。”
顾怀玉收了伞站在四月面前,个子比四月高出了一个头,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厅屋,朝着四月问道:“母亲没在么?”
四月摇摇头:“大夫人和姑娘在里面说话。”
她又补了一句:“大夫人说任何人来都不能进去。”
顾怀玉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又朝着四月笑着抬起了手,露出腰上的两把黑色佩刀来,笑道:“皇上今天赐下的,你看我佩着好不好看。”
四月看过去,看着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刀上还有繁复的金色云鹤纹路,瞧着就是不简单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摸了摸,摸上去是沉沉的触感,她点点头:“三公子佩着相宜,好看的很。”
四月的话也不是恭维话,顾怀玉身量欣长俊秀,少年高高的个子,长发高束,利落的圆领窄袖,配上那两把一长一短的锻刀,一动一静里都透出少年郎的张扬。
顾怀玉听了夸赞,抱着手扬起了下巴,得意道:“小爷我在沙场表现好,如今已是护军佐领了。”
说着顾怀玉还朝着四月眨眨眼:“当时大哥也在场,可不是我胡说的。”
四月想起刚才顾怀玉有些失望的眼神,原来是来找大夫人讨表扬来了,不由笑道:“奴婢怎么会觉得三公子胡说,三公子自小就长随军中,得了护军佐领也是应该的。”
“往后三公子还能当大将军呢。”
顾怀玉也不谦虚,扬起嘴角笑:“那可不,小爷我还年轻,再过几年有机会立战功,也不是不可能。”
四月低头轻笑,想起问顾怀玉淮西的事情来,抬头正想要开口,里面就传出来了大夫人的声音:
“怀玉来了?”
顾怀玉听见连忙走了进去:“母亲。”
大夫人带着顾如意出来,看着顾怀玉笑道:“你不在朝廷,怎么跑回来了。”
只听顾怀玉少年磁性干净的声音道:“圣上封我为护军佐领,特意让我回家休整了,明日再去上值。”
外头的雨声哗哗,四月没再听里面的说话声,只看着从檐上落下的雨柱出神。
凉风带着潮湿的雨雾吹过来,手腕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墙角的山茶花叶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而里面温暖和曦,与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她低下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这边四月回到厨房,秋云早等着她了,将她拉到角落里,拿出一个碗,里面装了小半碗红绕肉。
四月惊道:“哪来的?”
要是被厨房其他人瞧见,可要被管家差人拉出去打板子的。
秋云看四月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吓成这样,这是老太太让赏的,厨房帮忙的都有份。”
四月放下心,吃了一块又道:“菜还没上完呢,我们不去帮忙么。”
秋云将碗又放好:“当然要帮忙了,我不过拉你先解解馋。”
四月笑了下,两人又出去帮忙。
等到宴席结束,也已经是快过戌时了,全部收拾完也已经快到了半夜。
丫头房里,四月净了口梳洗完了,看其他人还在忙着,就又去角落箱子里拿了一件袍子来缝。
秋云从洗漱房回来看见,忍不住道:“这是谁的袍子?”
四月头也不抬,默默做着手上的事:“林嬷嬷的,这两天大姑娘回来了,忙起来怕忘了,想起了就干脆缝了。”
秋云憋嘴:“那老婆子上回让你补鞋垫子,这次衣服破了又让你缝,我看你都快成她丫头了。”
“跟着大夫人耍威风,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林嬷嬷常年跟在大夫人身后,对待下面的小丫头也多苛刻,颐指气使的使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屋子里的丫头早有怨言。
一边上本早在床上躺着的一个丫头听见,忍不住翻身过来道:“可不是,那老泼妇,上回自己嘴馋抓了大夫人剩下的果子,结果我不小心瞧见了,反来骂我眼睛不老实。”
“呸,老东西,难怪儿子找不着媳妇。”
屋子里的丫头都笑了起来,不过今天大家也是都累了的,都软软没力气,打闹也不比平日里话多。
四月飞快的将手中的线打结,把缝好的袍子放回去,起身到油灯前道:“那我熄灯了。”说着就吹熄了灯芯。
今夜里大家都累,灯黑了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四月这才翻身起来,拿着顾怀玉给她的盒子坐到外面的石阶上。
在月光下,四月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正并排放着两个小泥人。
四月拿起来放到眼前看,看着两个小泥人胖嘟嘟的圆月脸盘儿,忍不住弯了眼角。
她又看泥人背后有字,翻过来看,一左一右的写着淮西,又渐渐红了眼角。
她记得自己还有哥哥和爹娘在等着自己,只是近十年过去,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京城离淮西,到底有多远呢。
四月撑着头想了想,想起顾怀玉回来路过了淮西,自己竟也忘了问他到底有多远,该怎么走。
这次不问,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单独和三公子说话了。
四月有些懊恼的又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小泥人放到盒子里,站起来想走时,一抬头却看到顾容珩站在了不远处。
四月的脸吓得有些白,眼看着顾容珩一步步靠近她,她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有谁会相信呢。
朝堂上白衣卿相,清正冷寡的顾容珩,背地里却要处处强迫她一个卑微的丫头。
第二天一早,秋云看着脸烧得通红的四月有些担心。
她用手探了探四月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又看四月蜷缩在床榻上,不由蹲下身在四月面前道:“妹妹,今天你先歇着,我去给大太太说。”
四月头痛的厉害,身上也跟着疼,脑中混沌不清,迷迷糊糊的点头:“劳烦姐姐了。”
秋云看了眼四月这样子,叹了口气,替她盖好被子才走了。
这边大夫人听到秋云提起四月病了,淡淡的点点头,只说让四月先休息,未再说什么。
倒是一边的大姑娘顾如意关切了几句:“怎么忽然风寒了?”
秋云便把昨日四月送衣服的事说了。
旁边的林嬷嬷忍不住插了句嘴:“这丫头,身子也太弱了,淋场雨就成了这样。”
顾如意看了林嬷嬷一眼,手中的茶盏晃了晃,她点点头:“这两日凉的厉害,又淋了雨,风寒也正常。”
“记得那年她刚入我院子时,也是三天两头的病,吃饭也娇气,油的腻的辣的咸的,都吃不了,就模样秀丽得很。”
“就说她是个世家小姐,我看都有人信。”
“我见过这么多丫头,没一个有她白净斯文,况且那时还没有长开,就能瞧出是个美人坯子了。”
大夫人沉着眉,对着秋云摆摆手:“你先下去。”
待秋云退了,她缓缓才对着顾如意道:“所以当初我不让她跟着你,也是这个道理。”
“这样颜色的丫头,我也只见着她一个。”
“看怀玉那时稀罕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将来要出落一张勾/引男人的脸。”
“让她跟着你去晋王府,万一让晋王瞧上了,不是给你添堵?”
顾如意却叹了口气,靠在背椅上眉目有些怅然:“当初母亲劝我,我也确实听了母亲的话。”
“也算我对不住那丫头。”
“只是如今晋王爷依旧瞧上了一个婢女,我倒还宁愿那人是四月。”
大夫人看向顾如意,眉头皱了皱,问道:“晋王府那个贱人比起四月,谁出落的好?”
顾如意便道:“论起性情容貌,比起四月是差远了。”
大夫人听到这里就是一气:“你也是没用,连个粗鄙丫头都争不过。”
“你这么灰溜溜跑回来,我看如今那贱婢估计要在王府里耀武扬威了。”
看着顾如意脸色愁云,大夫人到底也心疼,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也没法子了,等过两天老太太的生辰一过,你就赶快回去。”
顾如意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又看着大夫人道:“母亲,这次我想带着四月一起走。”
大夫人自然知道顾如意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了。”
“要是晋王真的看上了四月,你真的放得下心?”
顾如意揉了揉眉心:“四月在我院子里几年,性子我是清楚她的。”
“况且我和她还有几年的主仆情谊在,她要是听我的话,我也不会亏待她。”
“我是一天也忍不得那个贱婢在我面前炫耀了。”
这几天晋王爷连续几天都夜宿在寝殿,虽然四月小心谨慎的躲着,可也抵挡不住晋王爷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有时候晚间喝酒的时候,还会当着顾如意的面将脸贴过来。
四月闻着那股酒气味感觉一阵恶心,对面的顾如意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让四月给晋王爷不断斟酒。
每回四月夜里在房里哭,顾如意也只是派了阿叶和翠浓过来安慰两句,第二天又再不提这件事了。
这天一早,四月脸色苍白,阿叶看她脸色不对,就道:“要不我替你去给王妃娘娘说一声,让你去木先生那去看看。”
四月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就点点头:“我自己去说吧。”
进到寝殿里时,正碰到晋王爷从里面出来,他看见四月,勾着笑,还不忘手在她腰间一抹,才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四月克制的咬着唇,直到晋王爷走远了,才忍住了战栗的身体。
屋内,翠浓正在给顾如意梳头,只见顾如意满脸春色,眼梢处都带着春意,显然心情极好。
她看见四月,连忙走过来,颇有些关切道:“四月,听阿叶说你这几日有些不适,身子好些了没有?”
四月就顺着话道:“还是有些不舒服,听阿叶说王府里有先生在,我能过去让先生看看么?”
顾如意听到这里,有些遗憾道:“管家昨天就来说了,说木先生回去探亲了,我估摸着明后日就该回了。”
说着顾如意担心的看向四月:“身子不舒服的可厉害,要厉害了,我就让个丫头陪着你坐王府的马车出去瞧瞧。”
四月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一想到自己最近总是想吐,还是点点头,看向一边的阿叶:“可以让阿叶陪我我去吗?”
顾如意笑着点头:“自然可以了,反正我院子里的丫头多,你们也不用急着回来,先把身子看了才是要紧的。”
四月点头,这才退下。
两人一出门,阿叶就开心的拽着四月的手笑:“刚才我怕你拒绝呢,我好久都没出去了,正想出去走走。”
四月苦笑,忽然想起在顾府的二房太太怀了身孕后也常吐,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一白,险些跌倒下去。
阿叶看向四月,连忙道:“四月,你怎么了?”
四月呆呆的摇头,心慌的厉害,轻声道:“没事,我们快走吧。”
两人就去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坐上一辆寻常的马车,四月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要是她现在就能跑出去……
她忽然对着身边的阿叶问道:“阿叶,你知道淮西吗?”
“淮西?”
阿叶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她又问:“淮西是什么地方?”
明明知道阿叶不可能知道,四月还是有些失望,低声道:“我在淮西长大的,不过后来我走丢了。”
阿叶还是第一次听四月讲她的身世,听罢也有些唏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马车到了一处医馆,四月坐在医馆内,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老先生。
四月看向过来的老先生,就对着身边的阿叶道:“姐姐可不可以在外面等我?”
阿叶愣了一下,但是看四月看过来的眼神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点点头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阿叶掀开帘子出去了,四月坐在凳子上,看向老先生,脸上显出些担忧:“我这些日子吐的厉害,还烦请老先生给看看。”
顾怀玉带着四月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顾怀玉身后的仆人端着高高的礼盒,顾怀玉手上拿着个小锦盒,站在路口处躬身对着四月神秘道:“这个东西我可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我记得你说你以前是从淮西来的,我这次回来正好路过那里,就特意去那儿买了个小物件。”
“等会儿你回去打开瞧瞧,要喜欢,下次我得了机会再从那给你带好玩的。”
四月感动的眼眶有些红,接过顾怀玉递过来的盒子,还是没忍住用袖子擦擦眼角,哑哑道:“奴婢谢谢三公子。”
顾怀玉咧唇一笑,看四月低着头,本想同她再说几句话,哪想旁边却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两人都被这道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住,四月的脸色更是发白,潮湿的眼睫垂下,不敢去看旁边的人。
顾容珩负着手站在顾怀玉身边,对着顾怀玉皱眉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面对顾容珩这个当朝首辅的大哥,顾怀玉这不守规矩的性子也要收敛几分,连忙笑着道:“大哥也知道我喜好游玩,回来路上行程不能确定,这才没知会的。”
顾容珩点点头,低低道:“既然回来就赶快换身衣服去母亲那请安,也去老太太那见见,正好你大姐今夜要回来,也好好让她看看你。”
顾怀玉听罢拉了七月在身边,笑道:“今天在回来路上的街上正好碰见四月,听四月说 过大姐要回来,我还特意给大姐带了东西的,大哥放心吧。”
听到这里的四月脸色一白,低着头咬唇,不敢去看顾容珩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
所幸顾容珩只是对顾怀玉笑了笑,说道:“还算有心。”
“快去换衣服吧,我在母亲院子里等你。”
顾怀玉应了声,还不忘飞快在四月的耳边小声道:“回去打开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喜不喜欢。”
四月看着面前顾怀玉狡黠的笑意,脸上又开始发烫,可她转眼看到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顾容珩,立马手就一抖,手中的东西就快要拿不住。
顾容珩看了眼面前低着头不敢动的四月,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白色锦衣渐渐靠近,四月忍不住想要后退,直到她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起,被迫看向上面那双冰冷的眼睛。
“喜欢怀玉?”
四月脸一白,发烫的余温褪尽,只剩下冷冰冰的寒意,她惊慌的摇头,银色耳坠摇曳在光滑的脸颊边,活脱脱的好看。
顾容珩似乎满意于四月的反应,他笑了笑:“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世家女子。”
四月的心尖不由自主的一颤。
他又看了看四月手上的盒子,唇边勾了抹冷笑:“还有想要的东西,也不仅仅是顾怀玉可以给你。”
说罢顾容珩收回手就走了。
四月站在原地看着顾容珩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盒子默默收紧了些。
“往后你也戴着,晋王府的丫头打扮得可不朴素,到时候你跟着我,灰扑扑一身,可不是丢了我的脸?”
四月呆住,在顾府里,要是哪个丫头打扮的过了头,被嬷嬷瞧见了,哪个不挨骂的。
原来晋王府的丫头,竟能这样打扮了。
可是一惯朴素惯了的四月仍有些不习惯,刚想再说话,可紧接着顾如意就又拿了一个手镯给四月套上了。
她看着面前的四月,笑道:“这才齐了,往后就这么戴着吧。”
四月看看手上的镯子,玉白色的光泽,与昨夜顾容珩送给她的有几分相似,只是略微细了些,她愣愣看向顾如意:“姑娘,奴婢不敢收这些东西。”
顾如意侧头看向四月,微微皱了眉:“四月,往后你就贴身跟在我身边了,平日里要跟着我同王爷一起去应酬宴会,你穿的过于寒酸了怎么能行?”
“即便你只是个丫头,那也是代表着我的脸面,也是王爷的脸面。”
说着,顾如意拉起四月的手:“四月,你现在可明白?”
顾如意话说到这处,四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的,她低着头点点头:“奴婢一切听姑娘的。”
顾如意这才又笑了起来,拍拍四月的手道:“今日我送给你的东西,既送给你,就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
“那些衣衫我也是按着丫头的样式让人做的,不过是颜色鲜艳了些,却也是合规矩的。”
“等回王府那日你再换上,今日我就不让你换了。”
“不过首饰,你可都给我戴好,早日习惯了。”
四月拒绝不过去,只好点点头。
晚上,四月回到床上坐着,看着手上的手镯,有些出神。
秋云这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四月的手腕,忍不住惊呼了声:“四月,你这是哪来的。”
四月任由秋云托着她的手瞧镯子,轻声道:“这是大姑娘给我的。”
秋云脸上露出些羡慕:“还是妹妹好命,大姑娘待妹妹是真的好。”
她又拿到眼前端详:“这镯子可真好看,应该很值很多银子吧。”
四月叹了口气,闷闷道:“可是这些东西戴在身上,还有些不习惯。”
秋云这才注意到四月耳朵上的耳坠子,又是一声惊呼:“大姑娘还送了你耳坠?”
她凑过去认真看了看:“着坠子瞧着这么翠绿,像是翡翠做的。”
四月点点头,看向了秋云:“大姑娘说王府里的丫头都是这么戴的,我要是太素净了,会丢了姑娘和王爷的脸面。”
秋云这才点点头:“王府里的规矩是不一样,毕竟是皇家,派头大些也是正常的。”
她又感叹:“要我也能去王府当丫头就好了。”
四月笑了笑,不过只是个丫头,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将东西取下来放到枕头下:“睡吧。”
秋云也没再说什么话,也过去睡了。
很快就到了老太太寿宴那日,四月因是贴身跟在大姑娘身边的,倒也没那么忙碌了,反而觉得太过于清闲。
顾如意坐在铜镜前收拾好后,就对着四月道:“听母亲说今日徐家的二姑娘已经来了,四月,你快跟着我过去瞧瞧。”
“我也想快见见我这位未来的大嫂。”
四月应了一声,连忙在后面跟上。
今日来的宾客被分为了两拨,男子就在前厅里,女眷则在后院的水榭里聚着。
顾如意如今已经是王妃娘娘,她一到场,在场的贵女们,都纷纷朝着顾如意福礼。
顾如意脸上带着端庄温和的笑意,抬抬手让其他人都起来后,就往徐若芷方向走去。
在顾府温婉大方的顾家大小姐,原来高嫁到了王府里,也是这般的不开心,四月有些唏嘘。
红叶站在顾如意身旁,对着四月和阿叶道:“劳烦两位妹妹收拾下屋子了。”
两人点头,开始认真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外面送饭的到了门口,四月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见红叶点头,才就出去开门,几个丫头就端着托盘进来了。
顾如意睁开眼看了眼远处桌上的饭菜,又无力地闭着眼睛道:“还是吃不下去。”
红叶就上前去劝:“娘娘,好歹吃一些,身子可是自己的。”
红叶说着眼神看向了四月,四月连忙上前,也轻轻道:“娘娘,少吃一些吧。”
顾如意听到四月的声音,看了看四月,问道:“下午可休息好了?”
四月点点头:“休息好了。”
顾如意就点头,起身到桌前坐下,红叶和翠浓就忙跟在身后为她布菜。
红叶和翠浓也都是从前顾府过来的,也算的上顾如意最信任的丫头了。
伺候完了顾如意吃饭,顾如意就又疲惫的靠着,几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让人来收拾了碗筷,都静静在一旁守着。
等到四月和阿叶回房时,早已月上中天。
四月今日没怎么休息,去梳洗房梳洗了就进屋趴在了床上,闭目用手扯着被子,却摸到了一张纸张。
四月一愣,拿出纸张,借着床头的烛火展开,入目就是苍劲有力的笔迹。
四月是认得字的,以前没被拐卖时家里有先生教,后来跟着顾如意,顾府也请了先生,四月跟在顾如意身边,也跟着学了一些。
四月有些好奇这里怎么会有信,凝神读了脸就是一红。
只见信上是顾容珩的字迹,上面只写了一句,是顾容珩问她有没有想他。
四月气恼的将信揉成一团扔去了角落,看看屋子周围,也不知是谁放进来的,这封信为何会在这里。
难道顾容珩来了?
四月心底一抖,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顾容珩是朝廷首辅,不去上朝,几乎不可能。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过去打开窗户,窗外是一片竹林,一阵冷风吹来,四月起了起皮疙瘩,连忙将窗户合上,还不忘给上了栓子。
回到床上,四月疲倦,也懒得再细想下去,只当可能是顾容珩走的那天趁他不注意塞在她身上的。
这样想着,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顾如意回来那日晋王爷来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四月眼看着顾如意的脸色渐渐难看,院子里的丫头整日里都小心翼翼的。
这两天四月还是头晕的厉害,吐虽好了些,但是总觉得身上没力气。
阿叶本来说让王府里的先生来瞧瞧,可这几日顾如意的心情不好,四月也不敢提,这事也跟着推着。
这日,顾如意又在房间里发了一通脾气,丫头们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去劝一句。
原来是早上时荷香院的那位妾室派人来主院里来说:晋王爷怜惜她肚子月份大了,往后可以不用来请安。
这着实过分了些,四月知道顾如意从小就是在家里宠爱着长大,这样的委屈受下,四月也觉得有那位妾室着实有些跋扈。
又听到里面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院子里的丫头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敢进去劝。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房门突然打开,外面的丫头们连忙跪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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