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丰姜媛的现代都市小说《农门败家子:我靠科举发家了姜丰姜媛全局》,由网络作家“山的那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农门败家子:我靠科举发家了》,现已完本,主角是姜丰姜媛,由作者“山的那边”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一睁眼,他竟然发现自己成了家徒四壁的穷书生,没钱还蠢笨。眼看着上一世的计算机专业是作废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读书走科举之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文科举人一落笔,朝代大换血了!再相遇,他已是人臣,开疆扩土,创万世基业……...
《农门败家子:我靠科举发家了姜丰姜媛全局》精彩片段
好在,睡不好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环境对大家来说都是公平的。
哆嗦了一夜,姜丰从被窝里出来,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肯定很狼狈。
好在昨天已经把题答完了,今天是检查一遍,把文章从草稿纸誊写到正式的答卷上。这是全神贯注的事,答卷有限,写错了就不能重写。有错别字或污了卷面,这场考试就悬了。
府试若是过了,即使院试不过,明年也可以直接参加院试。若是不过,又得从县试开始考……
姜丰全副心神都在考卷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用心把答卷填好。
终于到了交卷的时候,姜丰松了口气走了出去,有一个人几乎和他同时走出考场。
正是接替了他坐厕号的那位仁兄,王珉。
只见王珉脸色发青、摇摇欲坠,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骚臭地走出来,看到姜丰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王兄,你没事吧?”姜丰走到旁边,言不由衷地关心着。
不要怪他小人之心、幸灾乐祸,实在是他接连两次考试坐在厕号,那滋味,谁坐谁知道!而王玢是怎么说的?
王珞受人挑唆!才故意捉弄他,找人安排他坐厕号!
想到王三公子后来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又看到王珉坐了厕号,再看他那一幅看到仇人的表情,谁是那个“挑唆”的人不是一目了然吗?
果然,王珉听了姜丰的话,再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恨恨地咬牙,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低沉地说:“你等着瞧!”
姜丰也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姜丰对王珉没什么恶感。即使知道他曾要抢自己的未婚妻,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人之常情。
见熊森对王珉那么推崇,他还曾以为,这也是个正人君子,可惜不能与之做朋友。
但今日一见,君子是没有的,小人有一个。
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姜丰抬脚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王珉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姜丰身形一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王珉搂在了怀里。
见鬼了!他居然把情敌抱了个满怀!鼻尖传来刺鼻的臭味,眼看王珉已经昏迷,又不能松手,真是欲哭无泪、进退两难。
“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王珉的随从本来远远等着,见到自家公子出来,正要上来接,却见公子和那姜丰说了什么,就倒下了!
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个也好不了!
看着几个随从都悲愤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姜丰也是悲愤难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他做什么了?”
格老子的!想碰瓷不成?!
眼下正是春耕时节,于农村人家而言,春天的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即使是未成年的孩子,也要在田地里,跟着自己的父母劳作。
因此在阡陌间慢慢走着的,也只有姜丰这样穿长衫的闲人。
农民是没有心思欣赏春光的,尤其是在粮食产量低的这个时代,只有努力劳作,与天地争命,才能换取生存必须的食物。
姜丰扛着一个书箱,这是他在书房里搜出来的话本游记,都是科举不考的闲书。这些书有的是姜家几代积攒下来了,有的是原主不务正业买的,家里没钱买药的时候,都没人提出拿去卖。
但现在……姜丰要做败家子了。
母亲去姐姐家借钱,大半天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但想来借钱是难的,他得先想谋生的事。
如果他已经中了秀才,事情就好办很多,可以去私塾坐馆、大户人家做账房,若得人引荐,还可能给县令老爷做幕僚。
但现状是,他是个连童生试都没通过的白身。
乡下识字的少,穷书生可以给人代写书信、契书,或是写状纸、年节时写对联。
但这种机会是很少有的,谁没事天天写信、写状纸?何况镇上有好几个秀才,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他这个白身。
姜丰决定先把这些没用的闲书给卖了,得一点启动资金,然后才好做别的。
要是让苏氏知道他卖书,又有得唠叨了,还是在母亲回来前把书卖了。
小竹村离镇上不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镇上只有一间书店,姜丰循着记忆找了过去。
看到有客人走进来,掌柜热情地招呼:“是姜少爷来了,丹丘生的话本出了新的,今日刚到货呢,给您留着了。”
看来原主常来买话本。
姜丰不好意思地说:“掌柜的,我今日是来卖书的。您看看我这箱书,能卖多少钱?”
徐掌柜一愣,来书店不买书而卖书?
这个姜丰他是知道的,就在镇上洪秀才的馆里读书,上一代家境还不错,近年来渐渐没落了。
这是终于想开了,变卖家产做败家子了吗?
徐掌柜翻了翻这箱书,说道:“我们这里是收旧书。但你知道,旧的和新的价格不能比。你这书保存得虽好,但也并不是什么古籍孤本……恕我直言,不值钱。”
姜丰呆了呆:“那徐掌柜能给多少钱?不瞒你说,我最近病了一场,囊中羞涩,家中都快断炊了。”
徐掌柜又是一怔,按说他看人不会走眼啊?这个姜丰是个挺清高的书生,平日里对他这样做买卖的都不大看得起的,今日是转性了?
不过……读书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吧,谁知道前程怎样?莫欺少年穷啊,尤其是读书人,万一高中了呢?
徐掌柜心里转了一圈,面上却依然笑道:“乡里乡亲的,又有洪先生的面子……这一箱书,我给你五两银子吧,你知道这已经不少了。若说买新的,自然买不到,但你这是旧的。”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姜丰想了想,说道:“掌柜的,我看你这里也有不少旧书,这旧书没有新书好卖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拿这些旧书来出租,或者收入还好点。”
“租书?”徐掌柜怔了怔,“怎么个租法?”
姜丰便讲了交押金、日租、月租的方法,他讲得头头是道的,徐掌柜也听进去了,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看不出来,姜少爷对做买卖也有心得。”徐掌柜打量了姜丰一下,笑道:“这样吧,这些书我给你八两,就当报答姜少爷给我出主意了。”
这些书本来就值八两,若是姜丰不讲价,他就不提。但现在看来,姜丰这是委婉讲价了,他也不好装傻。
八两银子符合姜丰原来的预期了,他忙说:“多谢掌柜的,八两银子很好了。还有一个事,想请教徐掌柜,我听说城里的丹丘生是专门写话本的,润笔很可观,我也想试一试,不知去哪里投稿?”
在他的记忆中,丹丘生是个老童生,科举无望后专门写才子佳人的话本,名气还挺大的。
姜丰觉得,自己在后世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小说的,写话本应该没问题吧?
徐掌柜诧异地说:“姜少爷想写话本?这个事嘛……我这里的话本都是城里松林书局进的货,那是王老相公家的买卖,你可以去试一试。”
年轻人,看别人做什么都容易……写话本哪是那么容易的?说不定投稿那关都过不了。但这打击的话他也不好说。
姜丰忙行了一礼:“多谢掌柜的告知!我买一些纸,用来写话本,到时候还请徐掌柜给我一些意见。您见多识广,话本好不好总是知道的。”
徐掌柜没想到姜丰那么客气,语气也亲和了几分,笑道:“姜少爷既看得起我……好说,好说。”
买纸只用了不到一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还有一大包,在怀里鼓鼓囊囊的。
考虑到还要去接母亲,姜丰把书箱寄放在书店,改日再来拿。
终于有钱了,又有了挣钱的门路,败家子姜丰很高兴,离开书店时,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有钱了,先给女儿买几块糖,给娘子买朵绒花……
去姐夫家,也得给外甥买几个果子,总不好空手上门,这点人情往来姜丰还是懂的。
买好了东西,姜丰信步走到姐夫家的油坊,还没进门,就听到老娘的声音传出来:“这是什么女婿!什么女儿!”
啊??
只见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两条铁棍般的手臂一挥,就如排山倒海般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中了!中了!中了榜首!”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有点熟悉……姜丰望去,却是小舅子熊森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个第一场考试就倒下的小子中什么中?难道是自己中了?姜丰的心“砰砰”直跳,三两步走过去,拉住熊森的手臂,说道:“什么榜首?谁中了?”
见到姐夫,熊森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反正不是你。”
姜丰的心顿时从云端跌到了谷底,手脚冰凉,喃喃地说:“我没中?怎么可能?我没中?难不成你中了?”
熊森却不理他,甩开他的手,对前面一个男子喊道:“王大哥,你中了!榜首!”
众人听了,都喧哗起来,朝那个人看去,姜丰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绸长衫,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厮,手持一把折扇,面容俊秀,长身而立。
这位“王大哥”淡淡笑着,朝众人拱了拱手,目光在姜丰身上顿了顿,没有说什么。身边的小厮已经撒了一大袋钱,引得众人一阵兴奋,都上前去抢。
王公子走了,熊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这位就是案首,他是谁?”
“你不认得他?他叫王珉,咱们丰水县有名的才子呢。”
“难怪……他姓王,莫不是王老相公家的人?”
“是旁支……”
“那也是家学渊源了。”
“可不,王公子要不是守祖父母的孝,早几年就该中了!”
“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姜丰听着众人的议论,想到这个王珉的目光,莫名地有点不舒服。
正在这时,大表哥苏坤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掌拍在他背上,大声说:“大郎中了!第七名!哈哈哈……我表弟中了!第七名!”
苏坤的大嗓门,让众人都看了过来,姜丰也被喜悦淹没了,心一阵阵发麻,考了五次了,终于过了!
苏坤看表弟傻笑着,心想,不会是傻了吧?听说有些人科举考中欢喜傻了的……苏坤想着,又一掌拍在表弟背上,在他耳边振聋发聩地一吼:“大郎!回魂啦!”
姜丰吓得一抖,险些摔到地上去。哥啊!你这一吓,不傻都要被你吓傻了哦!
这样的大喜事,姜丰当然第一时间赶回小竹村和老娘、妻子分享。
熊楚楚一听,眼圈就红了,喜极而泣。
苏氏先是一愣,继而又哭又笑:“我说什么来着?我说我儿子肯定能中的!”
村里的族人虽然和姜家关系平平,但这样的好事也都来贺喜,苏氏很高兴,一向抠门的她也拿出一把铜钱撒在地上,让孩子们去抢,沾沾喜气!
到了晚上,姜丰才有时间问娘子那个熊森和那个王珉的事,他总觉得,熊森对他的敌意太大了。
果然,只见熊楚楚神色僵了僵,叹了口气说:“也罢,与其让你将来从别人那里听到风言风语,不如我来告诉你……”
听这语气,姜丰抖了抖,莫名地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下半夜,姜丰被风雨声惊醒,连忙起床拿木盆接雨。见熊楚楚也醒了,轻声说:“你守着媛媛吧,我来就行。”
“嗯”,熊楚楚迷糊地应了一声,又搂着女儿睡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又变成了烂泥浆,姜丰只能在屋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既然打定主意要锻炼身体,就该风雨无阻。
熊楚楚对他的种种古怪都视而不见了,自顾自地起床,去烧水、做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出不了门了,姜玉却是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到怎么办呢,如今是天要留她,那就再住一天?
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惦记着家里的活计、孩子,又怕公婆、丈夫责怪,愁肠满肚。
早饭过后,姜玉就自觉地帮着收碗,又和熊楚楚一起做针线活,只是心不在焉,在手指上扎了好几针。
“没心思就别缝了,沾了血要赔钱的!”苏氏没好气地说:“多大点事,哭哭啼啼的!我昨晚与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
姜玉点点头,母亲说要强势起来,可是怎么强势呢?她打又打不过高逵,骂也骂不过他。
但想到父亲到死,这个家都是母亲做主的,想来母亲也是有道理的……
她这头还在纠结着什么时候回去呢,下午天放晴了,就听见有人大力拍门。
姜丰正在写小说呢,被拍门声吓了一跳,一张纸就这样废了……姜丰心疼地暗骂了一声,一边冲出去开门一边说:“谁这般无礼?”
正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了,要不是他闪得快,恐怕得挨一记窝心脚。
姜丰定神一看,只见姐夫高逵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高大老爷好大的威风!这是打上门来了!”姜丰气极反笑,冷哼道。
狗屁姐夫,打死了账!
谁知高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正眼都不瞧他,只对走出房门的姜玉说:“三娃昨晚一直哭了一夜,娘照看得老寒腿都发作了!你怎么做娘,怎么做人媳妇的!”
这是恶人先告状了。
姜玉被高逵的目光逼着,什么“刚硬”、“手段”都不记得了,惯性地打了个哆嗦。
苏氏知道女儿懦弱,拍了拍女儿的手,走上前,突然大声干嚎起来:“她爹呀!你这怎么相的女婿!这哪是结亲,这是结仇啊!他这是要把我们都打杀了,好去养外头的呢!”
这一声干嚎石破天惊,把众人都震住了。
姜玉是见惯的,第一个反应过来,过去抱着母亲痛哭,一边喊着:“爹啊!你女婿要打杀我!女儿没有活路了!”
左邻右舍都被姜家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在门外探头探脑。
姜丰也回过神来,反正家丑都外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门外众人拱了拱手,大声说:“诸位乡邻评评理,我这姐夫天天晚上不回家,说是去买豆腐,回家还打我阿姐!我姐打他打不过,躲回家来,他还追上门来打!就是在我娘面前,也凶神恶煞的!大家见过这样的女婿吗?”
同一个村的邻居们大多是沾亲带故的,都帮衬着说:“没见过!”
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穿着长衫的老汉说:“简直是世风日下!女婿也是半子,这样喊打喊杀地欺负岳母,就是告到官府去,也是大不孝,该打板子!”
苏氏一听,立刻跑到高逵跟前,拉扯着他的衣衫说:“你打啊!你先打死我好了!也省得我一把年纪了老来丧女!”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大家都知道苏氏拉扯大一对儿女不容易,都很是同情,有些妇人更是擦起眼泪来。
高逵连忙躲闪,他哪敢真的打岳母?真要打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也知道,苏家老舅正是衙门的总甲呢,要落在苏老舅手里……
又见群情汹涌,恐怕要吃亏,高逵也扯着嗓门说:“姜丰胡说八道,大家别信他!我就是见那妇人可怜,过去帮忙推磨!这还是个读书人呢?这样烂舌头凭空污人清白,活该一辈子考不中秀才!”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苏氏的怒火,她猛地挥开姜丰的手,一边冲上前打高逵,一边狠狠地骂:“你说谁考不上?你再说一遍?我打不死你这个小畜生!”
高逵被打了几下,就想推开苏氏,谁知还没怎么用力,苏氏就一把摔在地上,躺着哭嚎起来。
这一场闹剧,令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小小的姜媛双手拖着一把大菜刀吭哧吭哧地从厨房里出来。姜丰冷不防看到,吓了一跳,唯恐她不小心伤到自己,快步上前。
“爹!拿着!”姜媛把菜刀递给她爹。
姜丰接过刀,回头一看,却见高逵恼羞成怒,一下子冲到姐姐面前,就要去扯她的头发。
“你敢!”姜丰把菜刀重重地往厨房外的砧板上一剁,“咚”的一声,把众人都震住了,笑声、哭闹声都为之一顿,全都怔怔地看着他。
姜丰提着菜刀,冷着脸,一步一步地向高逵走去,冷冷地说:“你再敢动我姐姐一下,我要你血溅三尺!”
眼前明明是一个文弱书生,高逵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丰,那眼中的杀气把他冻得一动不敢动。
姜丰把姐姐拉到身后,冷声说:“现在!马上!滚出我家的门!我姐不会跟你回去了!”
高逵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小舅子吓住了,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打翻了染料瓶一般。
高逵狠狠地瞪了姜玉一眼,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你有本事一辈子住在娘家,看你这没出息的兄弟能不能养你一辈子!”
嘴里放着狠话,脚步却有些狼狈,在众人指指点点中夺路而逃。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姜丰终于松了口气,关好门,回过身,却见一直没有说话吵闹的熊楚楚站在房门前静静地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
此时此刻,姜丰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忘光了,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
他第一次,听到了满庭花开的声音,这就是爱情吗?
王玢有个堂兄叫王珞,也在给衡王世子做伴读。
姜丰与王珞有过一面之缘,对其印象深刻。就是那个锦衣华服的小胖子,在世子殿下面前建议他出家的!
鬼才要出家!他是要科举进士、加官进爵、封妻荫子的人!
“珞堂兄与我有些龃龉,又受了人挑唆,给姜兄添麻烦了,很是抱歉。”王玢将姜丰接连两次分到厕号的原因隐晦说了一遍,然后诚恳地道歉。
姜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么倒霉,是犯了小人了。的确是“小”人,那个王珞也不过十五、六岁大,还是个半大的少年。
王家的大少爷,若说要科举舞弊,这样的大事是不能办的,但是示意人插手安排一下座位,恶心一下姜丰,还是很好办的。
就算将来事情被拆穿了,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厕号总得有人坐,怎么别人坐得,你坐不得?
你若因此发挥失常考砸了,那也是你自己水平不够!
姜丰想着,只得苦笑说:“原来如此……此事与悟痴无关,悟痴何必道歉。”
王玢微笑道:“姜兄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说着,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少年人顽皮的一面。
姜丰哪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反正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的就行了。
此事就此揭过,王玢又关心了一回考试的事,姜丰便将考题和自己的回答说了一遍。
没想到王玢居然也能言之有物地讨论起来,果然世子伴读不是白当的……
第二场考试很快就放榜了, 得了榜首的依然是上一场的那个卢远成,据说就是府城人,年近三十,也是考了很多科的资深才子。
姜丰这次勇夺第三,把“情敌”王珉压在了身后,顿觉神清气爽,被小人捉弄的闷气也消散了。
因为进入了前三甲,注意到他的人也多了起来。
客栈里,一些熟悉、不熟悉的考生都向他打招呼、祝贺。
姜丰也只能应酬一二,正谦逊地商业互吹,就见胡大山走进客栈,一见到他,就大声说:“姜兄!你今天一定要和我喝两杯!”
出门在外,为了避免喝酒误事,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姜丰拒绝道:“还要温习呢,不喝酒。”
“姜兄真是勤奋,怪道能考那么好!”胡大山大声说,又拉着姜丰要他分享考试秘诀。
姜丰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道:“还有第三场要考,说庆祝还早呢,我今日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与其在这里商业互吹,还不如回房多看两页书。
别说还有第三场没考,就是第三场过了,也还是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呢。用修仙来打比方,就是刚刚引气入体,连炼气期都还没入的,庆祝什么?
众人都有些扫兴,唯独胡大山脸色不变,仍然笑嘻嘻地跟着姜丰进了房间,一定要跟“姜兄”好好亲热亲热。
“我早说姜兄非同寻常,果然是令我说着了!这次是第三名,下次问鼎榜首也未可知!”胡大山很高兴地说。
回到客栈,姜丰也没有生气,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你是明天回去还是等府试结束后回去?若是明天回去,我给你找辆马车。若是过几日再回,你就好好待在客栈里,我没有时间照顾你。”
“我才不要你照顾!”熊森一甩头,对自己莫名其妙跟着姐夫回来感到郁闷,懊恼地说:“我去找王大哥!”
“王大哥是你哪门子的大哥?”姜丰冷笑,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接着说:“我也不管你和谁交友,只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懂得里外之分。我再如何,也是你姐夫,你在外人面前给我甩脸子,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你脸上就好看吗?”
这要是他亲弟弟,直接打一顿就是了。偏偏是妻弟,姜丰只得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
熊森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嘟囔:“王大哥才不是外人!”
“呵呵……”姜丰冷哼,“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你们再是通家之好,亲得过我这个亲姐夫?”
“要不是你……”一提到‘姐夫’,熊森就更生气了,幸好还有些理智,没有再说下去。
姜丰盯着他,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觉得,要不是我,你的王大哥就能做你的姐夫了吗?呵呵……也就是我,心地开阔,若是一般人,遇到你这样的态度,还不得疑心你姐姐?你这也是亲弟弟?不考虑考虑你姐姐的处境?”
“你装什么好人?”熊森气呼呼地说:“你从前打我姐姐的事,以为我不知道?等我长大了,或有了功名,我一定要你好看!”
见他这幅为姐姐鸣不平的样子,姜丰倒看得顺眼了些,笑了笑:“从前是我混账,如今都改了。你若不信,只管问你姐姐就是。”
说完,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这全国连锁“悦来客栈”的房钱可不低,明天还是把这熊孩子送走吧!
第二天一早,熊森就不情不愿地被姜丰押上马车,临走前悄悄地说:“你不要以为攀上王三公子就了不起了。我听人说过他家的事,水深得很……你以为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出家做了道士!”
姜丰挑了挑眉,摸了摸熊森的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鬼才不放心你!熊森气咻咻地走了。
姜丰在客栈里做了几天宅男,府试开考了。
府试分为三场,前面两场都只考一天,最关键的是第三场策论,需要连考两天,考生要在考场里过夜的。
到了考试这天,天还没有亮,客栈里的考生们就早早起床、梳洗吃早餐去赶考了。反正心情紧张也睡不着,不如起床,吃完早饭好早点出门。到了考场前面还要排队呢。
整个客栈都喧闹了起来,考生们也没有互相寒暄了,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吃早饭,心里都想着事。
马上就要考试了,有些人跟要上刑场似的,紧张得直发抖!
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考场,又是排队验明正身。
第一轮是核验考引,验证考生身份,第二轮搜身,第三轮唱保……府试比县试更进一步,需要请两位廪生作保,这意味着又要多出一份请保费!
光是请保费,就是二两银子了。
姜丰非常羡慕廪生,心想自己考中秀才后,怎么也得岁考中得前十名,把给出去的请保费给挣回来才行!
“既然这样,你多带些礼物,路上小心。”姜丰答应了,打开篮子一看,只见里面有入冬时晒的腊肉,新做的糖环、油饺,从府城买的几样干果,也算丰厚了。
又见女儿穿着新做的红棉袄,头上两个小揪揪上还扎了绒花,脖子上戴着新打的银项圈,小脸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像个年画娃娃,可爱极了。
姜丰一把抱起女儿,提着篮子说:“我送你们到村口吧。”
正说着,外头传来招呼声,原来是熊楚楚约了同路的小媳妇们一起出门。
“我自己去吧,你不必忙。”熊楚楚接过篮子,牵着女儿往外走。
姜丰只得期期艾艾地送到门口,这幅依依不舍的样子,惹得小媳妇们嘻嘻笑个不停,熊楚楚红着脸解释:“他就是舍不得女儿。”
“哦~是舍不得女儿~”那些小媳妇打趣着。
到了傍晚,熊楚楚才带着媛媛回来了。
小媛媛一进门,就蹦蹦跳跳地朝姜丰跑过来,献宝一般拿出一个大红色的荷包,高兴地说:“爹爹你看,外婆给的压岁钱!”
结果,立刻就被苏氏收走了。
“这是外婆说我乖,给我的。”媛媛嘟着嘴,奶声奶气的说着。
小家伙还知道守财呢?
苏氏乐呵呵的说:“当然是给小媛媛的,奶奶先帮我们媛媛收着,你以后长大了再给你。”
姜丰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是这个套路!他当年就是这样被骗走压岁钱的!
到了初四,是苏氏带着儿媳妇、孙女回舅家,同样是不让姜丰出门,说着:“你年前才去了你两个舅舅那里,过完年去考试又要去借住,今日不去也行。”
“多次麻烦舅舅,母亲替我好好谢谢舅舅们吧。”姜丰也没有坚持,他几次去舅舅家,都带足了礼物,如今和舅舅家关系极好,就连原本不待见他的大舅母,都说他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
“知道!你姐姐带回来的香油,我就一并带过去了。”苏氏说道。
此时的人主要食用油是猪油。其它植物油炼制难,价格可比猪油贵得多,特别是香油,还能用来供佛,是极精贵的东西,用来走礼是很体面的。
“娘做主就是。”姜丰赞同地点点头。
初十,村里祠堂摆“灯酒”。
在他们这里的方言里,“灯”和“丁”同音,所谓灯酒就是丁酒,由头一年添男丁的人家合钱摆酒。
来喝灯酒的族人是不用送礼的,也就是主家只出不进。若是同一年男丁多还好,若是只有一户人家,那就伤筋动骨了。
但即便是咬牙借钱,也不得不摆。风俗如此,不摆灯酒的人家,此后就要被人戳脊梁骨,在村里住不下去。
喝灯酒,只许家里男丁去,女孩是不能去的。重男轻女的意识,贯穿于习俗的方方面面。
姜丰索性也不去了,关起门来闭门读书。
反正他要备考县试,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是说闲话看热闹的多,真看好他的,只有家里的这几个女人。
他本来就是想写本小说改善一下家境,又不是真的想修道……况且,衡王只是藩王,世子殿下将来顶天了,也只是继承王爵。他就是得世子赏识,也说不上佞臣啊。
中午,姜丰就留在洪先生家吃饭。洪先生的大女儿出嫁了,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年纪不大,脾气却老成,一板一眼地和姜丰见礼。
吃过饭,姜丰又去致远书斋买了一些笔墨、书籍。想着娘子怀孕了,要补充营养,偏偏胃口不佳,吃到油腻的就吐,又去买了些瘦肉和豆腐。
那“豆腐西施”柳娘子已经离开了竹山镇,竹山镇的人也还是要吃豆腐的。
回到巷口,就听见邻居小七婶喊住他:“大郎,我家两个小子摸了些河蚌回来,我想着你姐姐来了,恐怕吃得上,你提回去吧!”
姜丰停下脚步,姐姐来了?这也不出奇,恐怕是得知他府试中了,过来贺一贺的。
小七婶手里提着一个竹篓,姜丰打开一看,只见几十个大大的河蚌,已经洗过了,一个个鲜亮可人,就笑道:“正好添道菜。”
说完从怀里拿出几十个钱,递给小七婶。
小七婶家的两个小子惯常摸些小鱼小虾贝壳的走街串巷的卖,以补贴家用,姜丰当然不能白拿。
小七婶嘴里说着“邻里左右的,哪里好要钱的”,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了钱,笑着走了。
姜丰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小媛媛正在院子里写字,拿着一根竹枝,在小小的沙池里一笔一划地写着。
本来姜丰是让她用纸笔学写字的,但是母亲和娘子都不同意,“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用纸笔启蒙的?没得浪费了笔墨。”
姜丰拗不过她们,只能同意了,给小媛媛用浅浅的木箱装了沙子,用《千字文》给她启蒙。
“爹爹回来了!”姜媛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竹枝,大声喊着,飞快地跑了过来。
姜丰已经从怀里拿出了麦芽糖,笑着递给她,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说道:“吃吧!”
苏氏、姜玉、熊楚楚也走了出来。
熊楚楚见状就摇头:“你又给她吃糖!正是要换牙了,小心把牙蛀了。”
“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糖的。”姜丰笑着和女儿使了个眼色,看着女儿抱着糖跑开了,又对姜玉说:“姐姐来了?几个外甥呢?”
“他们在家呢。”姜玉说着,又勉强笑道:“我听人说你中了,心里高兴,过来看一看。”
姜丰看着,姐姐脸色不大好,母亲苏氏也微微皱着眉头,就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姜玉脸色僵了僵,欲言又止。
苏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那个遭瘟的姐夫!又去信起了什么观音教!整日里和那些教众来往,还要把家业也献了出去。因你姐姐拦着不给钱,又闹了起来!”
“还不是那个柳氏,做了什么圣女!”姜玉恨恨地说:“又来勾搭你姐夫入教!”
观音教?!圣女?!
原来历史上有一个白莲教,被戏称造反上千年,一直不成功。但是洗脑功力一流,只要入了它的门,没有不倾家荡产的,因此又被称为最早的传销组织。
这个观音教看来也是一类货色……
姜丰紧紧皱着眉,但凡一个地方闹邪教,那个地方就得出大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