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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结局+番外

别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岁收了收神,打开电脑搜索“韩蒂”。她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太多关于韩蒂的资料,顶多就是公司新闻里面偶尔出现他的名字和照片,个人简介只有短短几句话,本地人,国外商学院毕业,五年前回国创立了公司。是个非常低调的商人。她换关键词搜“蒂厉地产”,也只有些官方新闻。她对蒂厉地产不太陌生,买房子的时候是了解过的。蒂厉地产虽然才成立几年,但发展速度是很快的,这两年城市建设好的地段都是蒂厉拿到的,户型设计,房屋质量,小区绿化,物业服务各方面口碑极好。江岁买的那套是蒂厉开发在桓城三环的楼盘,叫“春和东升”。虽然位置远了些,但靠海,环境也好。她买的顶层33楼,复式还带一个大大的露台,她一眼就看上了,因为在那里可以看见完整的海上日出。眼睛一直看着屏幕,酸酸...

主角:韩蒂宋子席   更新:2024-11-05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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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蒂宋子席的其他类型小说《冷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别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岁收了收神,打开电脑搜索“韩蒂”。她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太多关于韩蒂的资料,顶多就是公司新闻里面偶尔出现他的名字和照片,个人简介只有短短几句话,本地人,国外商学院毕业,五年前回国创立了公司。是个非常低调的商人。她换关键词搜“蒂厉地产”,也只有些官方新闻。她对蒂厉地产不太陌生,买房子的时候是了解过的。蒂厉地产虽然才成立几年,但发展速度是很快的,这两年城市建设好的地段都是蒂厉拿到的,户型设计,房屋质量,小区绿化,物业服务各方面口碑极好。江岁买的那套是蒂厉开发在桓城三环的楼盘,叫“春和东升”。虽然位置远了些,但靠海,环境也好。她买的顶层33楼,复式还带一个大大的露台,她一眼就看上了,因为在那里可以看见完整的海上日出。眼睛一直看着屏幕,酸酸...

《冷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岁收了收神,打开电脑搜索“韩蒂”。

她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太多关于韩蒂的资料,顶多就是公司新闻里面偶尔出现他的名字和照片,个人简介只有短短几句话,本地人,国外商学院毕业,五年前回国创立了公司。

是个非常低调的商人。

她换关键词搜“蒂厉地产”,也只有些官方新闻。

她对蒂厉地产不太陌生,买房子的时候是了解过的。蒂厉地产虽然才成立几年,但发展速度是很快的,这两年城市建设好的地段都是蒂厉拿到的,户型设计,房屋质量,小区绿化,物业服务各方面口碑极好。

江岁买的那套是蒂厉开发在桓城三环的楼盘,叫“春和东升”。

虽然位置远了些,但靠海,环境也好。

她买的顶层33楼,复式还带一个大大的露台,她一眼就看上了,因为在那里可以看见完整的海上日出。

眼睛一直看着屏幕,酸酸的,她揉了揉眼睛,靠在椅背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今天见到的韩蒂,举止优雅,笑容得体,身姿挺拔,落落大方,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定制西装,左手佩戴了一款看起来就贵的摸不起的玫瑰金色腕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高贵的气息。

如果不是声音和身材,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昨晚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她怀疑自己是做了个梦。

她举起自己的手,手心里有昨晚留下的红色划痕,她绝望地叹了口气。

不是做梦。

江岁琢磨起来,韩蒂来找自己是何用意,警告?威胁?还是不确定目击者到底是不是她,所以来看她的反应?

如果是威胁,应该放个狠话什么的,想来是不太确定她就是目击者吧。

她不停回忆着刚刚自己的言行举止,她表现得很自然,肯定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江岁抱着侥幸心理不停自我安慰着。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就不能报警了,反正死的人也和自己无关,她何必自找麻烦,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摇摇头,不想这些糟心事了,手机还在宋子席那呢,得去拿回来。

她走到镜子前,捋了捋头发,擦上唇膏,下楼去了外科。

外科的排班表她每个月都会要来一份,知道今天是宋子席值班。

江岁和宋子席之前是男女朋友,一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她想复合,但不知道宋子席是怎么想的,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得试试,多在他面前晃晃,刷刷存在感。

她站在宋子席值班室的门前,紧张感让她把刚刚发生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咚咚咚!”

里面传来宋子席温润的声音:“进!”

她推门进去,反手又将门关上了。

江岁:“我昨天手机落在医院了,你有看到吗?”

宋子席拉开抽屉,拿出了她的手机,声音温柔宠溺:“总是丢三落四的。”

她笑了笑,接过手机。

他注意到了她手心里有几道鲜红的血痕,眉头高高皱起,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将掌心摊开,关心都露在面上。

宋子席:“怎么弄的?”

江岁愣了一下,说:“摔了一跤,昨天晚上下雨地滑,不小心。”

宋子席轻叹一声,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我给你处理一下。”

她哦了一声,乖乖在沙发上坐好。

宋子席拿出棉签蘸取酒精来给她擦拭,他的动作很轻,一边擦一边从嘴里呼出空气,他知道她很怕疼,以前只要一受伤就会哭唧唧缠着他给呼呼,他一个外科医生,每天要见那么多的血腥场面,听无数病人因为疼痛哀嚎,从没在对待哪个病患的时候心软过,却还是会被江岁指尖的颤动而左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本以为只有一只手有伤,但看见她两只手都有伤,宋子席的内心突然有些烦躁,好看的眉毛蹙成一个八字,语气里带着丝丝责怪,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摔的,竟然把自己摔成这样,满手的伤,笨不笨?哎。”

江岁听着他的唠叨,恍惚像是回到了从前。

她看着他认真为她消毒的样子,很温柔,也很小心,甚至带着些无措,和他平日工作娴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宋子席的个性并不随和,甚至有些挑剔,工作的时候不苟言笑,很严肃也有些凶,以至于病人总把他形容成对待生死麻木的那种医生。

但其实他长了一张阳光少年的脸,一双温柔如春风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总能触动她最柔软的角落。

江岁不自禁地盯着他看,晨曦在他的脸上洒下了一层细细的光,看起来干净又舒服。

他的眉目清秀,线条柔和,让人挪不开眼。

她又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止不住神游了,她的目光从他的鼻梁滑下,停在了他紧抿着的嘴唇上。

是温热,湿润的,她知道。

宋子席说:“你在笑什么?”

江岁迟钝了几秒,一副上课走神被抓包的模样,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啊?我没有啊。”

他看她呆呆萌萌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片涟漪,拧开药膏挤出一些到棉签上,给她细细涂上,手上动作皆是怜惜。

每涂好一处,他都会轻轻地给她吹吹,弄得她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宋子席:“疼不疼?”

江岁想了一下,表情认真地回答说:“疼。”

他无奈地笑了笑,一双漂亮的眼睛打了个弯,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双颊处还有两个隐约可见小酒坑,让人不禁荡漾其中,不能自拔。

江岁差一点又走了神,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宋子席:“对了,奶奶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去接她。”

江岁每周末会去敬老院把奶奶接回来过周末,今早的事搅得她心神不宁,差点就忘了。

她按了下自己的手机,原来是没电了,但分手的事奶奶早就知道了,还打电话给他这让自己很难为情,她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说:“奶奶总麻烦你,不好意思啊,我下次会和她说的。”

宋子席摇摇头:“不麻烦,如果你有事,我去接也是一样的。”

江岁:“我没事,我一会就去接奶奶。”

宋子席说:“对了,奶奶电话里说要买个跳舞机。”

江岁:“跳舞机?什么跳舞机?”

宋子席:“就是新出的那种遥控杆感应,跟着屏幕可以跳舞的跳舞机。”

江岁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他被她的话逗得直笑,嘴角的酒窝一晃一晃的,晃得人心神荡漾。

江岁觉得他一笑自己就又要开始想入非非了,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前后翻转着看了看,纱布缠得真是利落。

江岁:“那我去接奶奶了。”

宋子席:“好,开车注意安全。”


江岁摸到护栏,一节一节找着,终于被她找到了那节脱落的,心下一喜。

可就在她准备钻进去时,突然一个手掌覆上脑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江岁被这突兀的力量一带,整个人向后摔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胖子抓住了一只脚。

胖子在发觉江岁是个女人后,显然放松了下来,不屑地讥笑一声:“呵,原来是个娘们。”

江岁灵机一动,提着嗓子,将嗓音尽量伪装得奶声奶气的:“叔叔!放过我吧,呜~~叔叔,我错了,叔叔别打我,呜~~”

她的音色原本就有些稚气,虽然已经26岁了,但声音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如果再故意将声音压细些,听起来就好像才十二三岁一般,而且黑暗里胖子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通过身形判断,她长得小巧,可以掩人耳目。

胖子一听,以为是个小孩,心下更是放松了警惕,转身朝着韩蒂的方向喊了一声:“蒂哥,是个小丫头,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韩蒂刚把行李箱拉上,听到胖子的话,也放下了心,他嘱咐胖子:“动作快点。”

把行李箱放进车里,他便上了车,准备调转车头,方便等胖子搞定后离开。

胖子呵呵笑着,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江岁废话了两句:

“小丫头,别怪叔叔,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了。”

江岁虽是躺在地上被抓住一只脚,但她看了眼胖子站立的姿势,心下一动,动作极快地用自由那只脚的脚尖勾住胖子的脚腕,腿部借力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前弯曲,双手抱住胖子的一只腿,再将腿向后一弯,完美地勾住了他,咬牙用力,胖子被放倒在地。

这是巴西柔术其中的一招防身技巧,上课的时候江岁总是会忘记应该勾住哪条腿才能把人放倒,她总觉得这些花招式在实战的时候并没什么用,这次之后她再也不会再这么想了。

她回忆教练教给他的:下一招是趁着对方摔倒马上袭击头部,防止对方起身。

她掏出了胸前口袋里那块准备好的石头,用尖锐的一面狠狠刺向胖子眼睛。

“啊~~~”胖子一声嚎叫。

江岁脱身,灵巧地钻过了护栏,钻进了小区里面。

她发了疯似的跑!一直跑,一路狂奔到家,“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反锁,倚靠在门上,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她不是没经过事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前几个月医院有一个患者家属因为爱人在手术中去世,情绪失控医闹,拿着刀一连刺伤了两个医生四个护士,其中一个医生,当场死亡。

他正要刺向第七个人的时候,江岁扑了上去,将刀夺下。

夺刀过程并不顺利,她长得娇小,那人一抬手就把她整个人提溜了起来,但她就是不放手,两只手臂紧紧地缠着他的,靠着身体的重量控制住了他继续行凶的持刀的手,院里的男医生们相继赶来帮忙,最后制伏了他。

也是因为那次的事件,她算是立了功,院里破例提前一年允许她升主治医师。

大家都夸她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其实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是没那么害怕而已。

她觉得歹徒虽然凶狠,但眼睛里都是恐惧,攻击也是极其慌乱的,而且情绪的快速波动已经令他体力不支了。

虽然看起来像个疯牛一样,但实际上是外强中干,所以她判断了一下觉得可行才出了手,是理智考虑后的决定。

可是今天的男人明显是不同的,他冷血无情,又残忍至极,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静和淡然,就好像杀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就会让别人感到恐惧。

报警!马上报警!

江岁在口袋里胡乱翻着,突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医院里,现在她又不敢出门,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后半夜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一等吧。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念之差,亲手推倒了自己命运的多米诺骨牌。

——

韩蒂看着那节脱落的护栏。

即使是少了一节,也还是很窄,男人根本钻不过去。

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没有一丝灯光的居民楼,他被人目睹了杀人本应该惊慌,但他丝毫没有。

好像在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扫除的尘埃。

他踱步了两圈,转身欲离开,但脚下凸起的感觉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塑料卡片,卡片上印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他打开手机照亮,照片上的人眉眼清明,五官灵秀,但脸颊饱满,似乎还有些婴儿肥,缓和了五官带来的清瘦感,一双圆溜溜的杏儿眼,眼神洁净清亮,嘴巴紧抿,眉头微微扭在一起,似乎有些故作严肃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瞥到了照片旁边的几行字,嘴角浮起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

桓城市中心医院。

口腔科 主治医师:江岁。

第二天江岁是从地板上醒来的,潮湿的衣服紧巴巴粘在身上。

她缓缓眨动双眼,发现窗外天色已大亮,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身体的疼痛让她马上反应了过来。

昨晚一直犯恶心,吐得昏天黑地,最后连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手捂上干瘪的胃部。

不能想,一想起来又要吐。

缓了一会后她起身,快速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往医院赶去。

“江医生,今天休息怎么过来了?”值班小护士和江岁打着招呼。

“啊,昨天着急走,手机落下了。”

江岁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向办公室,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手机。

她问护士:“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

小护士摇摇头:“没看到有人进去过,你昨天走的时候没锁门吗?”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她先走的,走的时候宋子席还在,是他帮自己把手机收起来了吗?

她决定再找一找,刚刚翻得不够仔细,如果没有再去问宋子席。

正找着,小护士进来了:“江医生,有人找你。”

江岁随口问:“是病人吗”

小护士搓着小手激动地说:“不是病人,是一个帅哥,好帅好帅的。”


出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她得去敬老院,来不及吃午饭了,不然小老太太又该唠叨她了,万一再给宋子席打电话就尴尬了。

虽然她想复合,但毕竟还没复合,不希望自己的事总麻烦到他,可小老太太不这么想,三天两头给宋子席打电话,和自己反而没有那么亲密,真是太丢人了。

好在宋子席从来也没说什么,面对奶奶的骚扰总是不厌其烦,有一次连着做了两台大手术,一天一夜没合眼,还陪奶奶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江岁知道了之后气得要死,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自己都不舍得叨扰他的休息时间,这小老太太倒好,这么不知道心疼人。

到敬老院接上奶奶之后,江岁陪她去商城买了跳舞机,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奶奶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研究怎么连接到电视机上:“岁岁呀,这是怎么连的,怎么没反应呢?”

江岁:“我看看,额...我也...不会弄。”

奶奶嫌弃地说:“笨死了,你去叫子席过来帮我弄。”

江岁:“他也不会。”

奶奶:“谁说的,子席可厉害了,什么都会。”

江岁:“人家没空,今天值班。”

奶奶:“那就等他下班,也快了吧。”

江岁:“你干嘛老是麻烦人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早就分手了的,你还总给人家打电话像个什么话。”

奶奶这两年的性子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听不得江岁的解释,使气似的把遥控杆往地上一扔:“那你要是会弄,我还麻烦人家干嘛。”

江岁一时语塞,这小老太太谁都喜欢,就是嫌弃自己孙女。

她只好转移话题。“奶奶,过两个月我就搬家了哦,春和东升的房子都装好了,吸吸甲醛就能住人了。”

奶奶:“那这里房子咋办呀,这两年就拆迁了,你得给我好好守着。”

江岁:“这里太偏了,小区里又没个监控,物业不怎么管,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我一个人住,万一有个尾随抢劫的多危险啊,最近新闻总报道呢。”

奶奶是希望她和宋子席复合的,所以不停试探:“那你就让子席和你一起住。”

江岁无语:“奶奶~~你还有完没完了。”

奶奶撇撇嘴,再提这茬小孙女该发脾气了:“完了。”

江岁:“。。。”

江岁去厨房烧水,把热水壶灌满,按下开关,站在一旁等水开。

虽说现在住的房子比较老,但小区卫生还是蛮干净的,住在这里的老人居多,又远离街道,晚上极其安静,对于年轻的她来说,还是很适合居住的。而且住进来前她花了一段时间来改造,整个家给人一种既复古又慵懒的感觉,偶尔同事们来家里做客,都会举着手机拍来拍去,说她家有情调得像个咖啡馆。

她转头望了望客厅,家里的采光极好,整个客厅都被大片大片的阳光充斥着,棕色的真皮沙发和雾蓝色的背景墙面,撞在一起既不冷清也不热情。藤编的坐垫和各色抱枕,颜色活泼的插画以及一小片照片墙,增添了很多家的舒适感。

电视旁边的鲜切马醉木枝繁叶茂长势惊人,有欲窜到天花板的架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整个家里满是生机盎然。

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跳舞机搞好了,踩在原色的木质地板上,对着电视机屏幕手舞足蹈,满眼的欢快。

真是不舍得搬呢。

“呜呜——呜呜”的声音响起,水沸腾地翻滚着,江岁等了一会,待热水壶自动断电后,她将壶盖打开放空了热气,才拿起来倒水。

江岁:“奶奶,师哥前阵子去培训给我拿了几包当地的茶叶,给你泡上了哦。”

江岁一手拿着一个防烫的双层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满的茶叶水,走回到了客厅,将两杯茶都放在了茶几上。

在防烫这件事上,她很小心,或许因为职业是医生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总不小心烫伤手长了记性,总之,小心一些是没错的。

奶奶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将茶叶吹到一边,抿了一小口皱起眉头说:“这什么味啊?”

江岁:“喝习惯了就好了。”

奶奶:“小古这孩子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

江岁懒懒地说:“师哥说不是给我带的,是给你带的,说老年人喝对身体好。”

奶奶听了这话,开心地呵呵直笑:“哎呦,小古这孩子,真是贴心小棉袄,对奶奶真好。”

江岁阴阳怪气:“何止是小棉袄啊,那可是军大衣。”

奶奶又开始日常怼孙女了:“切,人家是军大衣,你是啥呀?冰冰凉的不会疼人。”

江岁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向前一探,拿过茶杯,用嘴唇探了一下水的温度,不烫,她仰头咕嘟几口就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滚过喉咙后,她说:“我是凉席!这大夏天的,躺着最舒服了。”

奶奶被江岁的话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江岁就起身往卧室走了,“奶奶,我去睡会啊,你自己玩吧。”

从昨晚到现在,江岁一直没有进食,胃里空空难受得很,还有些发冷。

她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脸色发白,嘴唇干枯,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走路都有些晃了,实在是没有半分力气,她仰面倒在床上,不出几分钟,就沉沉地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置身在一片空旷荒地里,一望无际的空。乌云从远方涌出来,天地变色,黑沉沉地压向自己。

狂风肆虐,黑云滚滚,密密麻麻的雨滴从高空砸向地面,四面八方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分不清方向,看不清天地轮廓,一股诡异的冷意笼罩住了她。很冷,她孤零零地站在狂风骤雨中,无处可依,任由着风雨的鞭打。玻璃球大小的冰雹砸在身上,恨不得将人一点点砸进泥土里。

“唔~~疼~~”

她痛苦地呻丨吟着,不可控制地弓起身子。突然天边炸起了一道闪电,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将暗黑的天空分成了无数个碎片。

霎时,又是一道,世界顿时变亮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远处向她走来,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锤子,他的手白皙得发着光,一下一下地颠起手中的锤柄,越走越近。江岁颤抖着起身逃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身后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就在锤子落下的瞬间,她失声尖叫。

“啊!”

下一秒,她的腰间一紧,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岁蹲在墙后面偷偷观察,雨水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道幕帘,但毫不影响韩蒂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黄豆大的雨滴砸在江岁脸上,顺着脖颈流进了衣服里,有种丝丝扣扣的凉。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韩蒂向前走了两步,缓缓在女人面前蹲下。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女人的下颚。

借着车灯,江岁看到女人血红与惨白交加的脸,雨打在上面,融化了才凝固的血迹,血水顺着脸颊流到地上。

韩蒂嫌弃地松开了她,向后腰一摸,掏出一把锤子。

他颠了颠锤子的把手,调整了下角度。

没有丝毫犹豫,也让人没有任何准备。

手起锤落。

锤头落在了女人的右胸上。

女人痛苦地弓起身子,一声惨叫响彻在雨夜里。

躲在墙后看到这一幕的江岁,如同遭遇雷击,她狠狠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雨越下越大,流进她的眼睛里,火辣辣地疼,她的眼里迅速凝聚起一层薄薄水汽,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韩蒂冷漠地看着地上痉挛的女人,淡淡的声音从喉咙处缓缓飘出:“你们还有个儿子吧?”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却带着丝丝寒意,高傲而轻蔑,仿佛对女人的回答并不在意。

女人听到他的话,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模糊不清,但还是努力在说:“你,你要干什么?”

韩蒂:“你男人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我找不到他,就只能找他儿子了。不知道你儿子的小脑袋,能不能经得住一锤子呢?”

女人闻言,抓着他的裤脚拼命求饶。

韩蒂:“我知道他跑不出桓城,找到他只是早晚的事,但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和你儿子。三条命还是一条命,你自己选,嗯?”

最后的“嗯?”是从他的喉咙处冷哼出来的,上扬的音调像是询问,亦像是威胁,声音细小似羽毛般轻盈,却诡异非常。

女人犹豫了一会后,似乎做了决定,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韩蒂:“我说,你别伤害我儿子。”

韩蒂回答干脆:“好!”

女人含糊不清的说出一个地址,待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韩蒂的唇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一旁的强子说:“去吧,把那小子抓来,要活的。”

强子点了点头,打着了隐没在黑暗里的摩托车,飞驰而去。

韩蒂低头看了眼女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给她的承诺,又颠了颠手里的锤子,朝着女人太阳穴的位置精准地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几秒钟的功夫,血混进雨水里,满地都是暗红色。

雨势越来越大,骤降的雨滴狠命的朝人身上拍去,像是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人的意志。

江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控制着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她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失聪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赶紧想出办法逃离这里。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背,利用疼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她的身后是几间被拆的四面透风的低矮平房,在清冷的月光下看去,像是一个个骷髅头。

再往后面走几步,就到了自家小区的背面。但并无法进入到小区,因为背面没有小门,并且外围是高高的护栏,无法攀爬。

不过她记得其中有一节护栏是脱落的,之前总有孩子钻来钻去地玩很危险,住户们反映了很多次都没有修缮。但那是几星期之前的事了,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样,但愿物业不作为并没有修好。

江岁一边在脑海中规划路线,一边祈祷自己今天可以逃过一劫,目睹了别人杀人的场面,一旦被发现定会被杀人灭口。

她将手放在脚边摸索了几下,捡了几块大一点的石子,放在风衣两侧的口袋里,又挑了一块有些尖锐的,揣进了胸前的口袋。

她想等他们走后再离开,但她的胃一直在翻腾,马上就快要忍不住了,离得这么近,万一自己吐了肯定会被听到声音。

她看了眼身后,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路线,然后半蹲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往后移动。

韩蒂将外套脱下,用衣服擦了擦沾染在手上的血迹,随手扔进车里,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行李箱,扬扬下巴示意胖子把尸体装进去。

胖子打开行李箱,他则回到了驾驶位,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夹在指尖,慵懒地对着胖子说:

“等强子找到那个小子后,把他儿子也做了,还有个外婆。”

江岁不知是冷还是害怕,牙齿不停地打颤。

刚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一个人,语气竟还能这般镇定自若,这和电影里面拥有超高心理素质的变态杀人犯一样,不禁让人背后一阵发麻。

胖子将头被打成一团肉泥的女人拼命往行李箱里塞,边塞边干呕,越是着急越是塞不进去,低声地骂了两句。

一声“咚!”响起。

雨声很大,但掩不住这个声音。

越是害怕发生的,越会发生, 江岁被一根钢筋绊住了脚,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半寐在座位上的韩蒂瞬间睁开了双眼,胖子也反应极快地拿起地上的锤子,警觉地看向韩蒂。

他们只用眼神交流,并未吱声。

胖子拎着锤子,缓缓朝传出声音地方走去,韩蒂也轻轻拉开了车门,眼睛在黑暗中搜寻。

江岁忍着掌心传来的刺痛,紧抿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好在周围有杂草挡住了她,虽然一走动就会发出声响,但现下的雨正声势浩大,应该可以将她掩盖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鼓励自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石子,朝着自己路线相反的方向扔去。

“嘭!”

石子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胖子,他脚步一转,寻着声音处追去。

韩蒂并没上前,赶紧转身去处理没有完全装进行李箱的女人。

江岁半弯着腰,以尽量轻巧又尽量快的速度穿过这片废墟,不忘时不时地往远处扔石子来掩护自己。

好巧不巧,一颗石子正好打中了胖子的脸。

“草!”胖子怒骂一声,显然明白自己被声东击西了。


六月,夏至。

西边一大片玫瑰色的浮云,如鲜血一样的鲜艳,染红了天映红了海。太阳一点点从云层滑落,不经意间掉进了海里,就像是滴进时间流里的一滴水,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A国,桓城市中心医院门诊楼,口腔科。

宋子席手里拿着一盆新鲜的栀子花,意气风发地来到诊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没听到回应,他便把门推开了。

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一点上。

江岁脱下衬衫放在一旁,拿起T恤还没穿好,浅粉色的文胸,和心口处的雪花纹身露在外面。

白色的雪花图案,衬在粉白色的皮肤上,有一种纯净的美。

宋子席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江岁带着耳机没听到敲门声,看见有人进来慌乱地把衣服拉下。

宋子席愣了一下,忙把目光挪开:“我以为你不在。”

她微微垂下眸,脸色通红,摘掉耳机说:“你找我?”

宋子席也有点尴尬,支吾几声,说:“祝贺你升了主治医师。”

她看到他手里拿的栀子花,有些欣喜:“是送我的吗?”

刚刚的小插曲扰乱了他的心绪,她一说他才想起来。

宋子席:“哦...对,送你的。”

江岁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我们科的人吵着让我请吃饭,你要去吗?”

宋子席:“现在吗?”

她点点头。

宋子席遗憾地说:“一会外科有手术,我走不开。”

她的眼神划过一丝失望:“那好吧。”

外面的护士在叫她:“江医生,好了没呀,我们都快饿死了。”

江岁无奈地撇撇嘴,对宋子席说:“那我先走啦。”

宋子席:“好。”

江岁和大家去了饭店,因为明天是周末,难得出来一聚都不舍得早走,吃过饭又一起去了ktv,到ktv的时候她才发现手机落在医院里了,但结束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她就懒得再回去取。

因为知道晚上要喝酒,所以她今天没开车,一个人走在布满了昏黄路灯的街道上。

这个时辰大马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了白日里川流不息的景象,连红绿灯也似乎变得更散漫了些。

她住的地方远离了城市的中心,没有喧哗的夜生活,夜晚单纯的只是夜晚。

离小区还剩二十分钟的路程时,没有预料地下起了大雨,这雨下得又急又密,走到家里估计要湿透的。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江岁打了个寒颤,她紧了紧风衣,犹豫了片刻后,快步地闪进了街道一旁的小路。

离远处看,像是一个人突然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不熟悉这片街区的人不知道这条小路,可就算熟悉,江岁也很少晚上从这里走,虽然走这里的话只需要三五分钟就到了,但这条路实在是太黑了,也太静了。

这边的大部分小区在几年前就陆续被划分为拆迁区域,但不知道是没规划好,还是什么原因,打倒后剩下的废墟,就晾在这里不动了。

周围疯长着半人高的杂草,被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吓人得很。

江岁双臂抱在一起,脚下小碎步不停倒腾,她有些后悔走这条路,但并不准备回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前看去,再走一小段路就是一排平房,平房虽然没有被推倒,但被拆掉了门窗,看起来像鬼屋一样。即使是白天从经过,也会觉得瘆得慌。

她抬头望了望,不远处有两栋没那么老旧的楼突兀立在前面,她就住在其中的一栋里。

就剩一小段路了,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啊!救命!”

江岁脚下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周太黑,她看不清楚。

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救命!”

声音明显是个女人,她下意识去抓取声音的方位,似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不敢妄动,缓慢地低下了身子。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臭女人,你男人在哪?”

女人:“呜~~我真的不知道。”

江岁仔细分辨着夹杂在雨中传来的厮打声,和一阵又一阵微弱呼喊,确认了大致方向后,她朝着反方向慢慢挪动身子。

她可不想做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正欲悄无声息地逃离此地,不料一辆车从街道一头拐了进来,车灯随之转了个圈,朝着江岁的方向照来。

她慌乱间躲到了一旁的“鬼屋”里,墙壁遮住了她的身体,避开了车灯的照射范围。

车行驶到声音附近,并没有沿路开走,车轮一转,停在了一处空地上。

江岁透过墙壁的破洞口看向对面,驾驶位置走下来一个衣着得体,身形修长的男人。

车灯没关,她能看到他的背影,身型高大却不粗犷,挺拔的背脊,宽广的肩膀,看得出是一个有力量的人。

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烟,走到车前几步路的功夫,火光被雨水浇灭了。

他大概是趁烟熄灭之前猛吸了一口,烟雾成卷从他嘴里喷出,瞬间将整个人都笼罩了,透露出一股诡异感。

“蒂哥,就是这女人!”

寻着声音的方向,江岁又看见一个满身横肉的胖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胖子对着韩蒂恭敬地点了点头,朝身后使了个手势:“强子!”

另一个满身肌肉的大块头拖着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从刚才那处传来声音的黑暗里出来。

女人被叫强子的大块头扯着头发,因为头皮的疼痛使她双手紧紧抓住强子的手腕,因此顾不得遮挡春光。

性感火辣的身材在三个男人面前一览无余。

女人一直在试图求饶:“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求求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了!”

韩蒂微微低下眼皮,看了眼女人身下流淌着的污浊黑血,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转而看向了胖子。

他的眼神冰冷无情,只是一瞬,胖子就低下了头,突然有种办事不力的心虚感。

胖子:“蒂哥,这女人只是那小子的情妇,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韩蒂未应声,从他下车到现在,始终保持着一个冷漠的姿态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足以让身边的人汗毛倒竖。

他站在雨里,雨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又被毫不客气地弹开。

一个不需要雨伞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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