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办?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
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
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出来到外面,二叔无奈的叹了一声:“阳阳,二叔是不是给你爷爷丢脸了,还让你看了个笑话?”
“二叔你说什么话呢,你是我二叔,谁都可以笑话你,唯独你这个大侄子不会。何况你没有死皮赖脸,这点就比爷爷强了不少!”
我认真的回答。
提到爷爷,二叔表情怪怪,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一把搂着我的肩膀道:“大生意做不成,小生意也能糊口,走,叔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给你买一身衣服,省的人家狗眼看人低。”
我放慢脚步道:“二叔,先不急,指不定这单生意还能成。”
二叔有些泄气的道:“算了,人家看不上,就算看上了,明天港香的大师来了,咱们还不得被扫地出门,以及那时尴尬,不如现在走了好。”
叹了口气,二叔接着道:“也是二叔心大了,走吧!”
我得知二叔是学了爷爷的本事,就知道他在城里其实混得不好。
说白了和寻医问药一样,有钱人请的都是专家名医,没钱人看个头疼脑热,能有多少利头。
何况这世上各行各业都不缺有本事的人,他一个半吊子,忽悠点小钱不难,可像王总家这事,从目前对他的了解,二叔的确没有这个本事。
可我这不是来了,而且还学了下卷,体内有了一点点道气,正所谓芝麻也是菜,就算不奔着钱财,也得给爷爷正个名。
二叔正催着我往车边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王总的声音道:“李先生,请留步。”
二叔嘴上说的洒脱,可听到王总喊的时候,他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了几分欣喜。
这也更加让我坚定的想要帮他把这事办成,不能让人小瞧。
王总没有追来,我和二叔主动回到了门口。
王总看了我一眼道:“刚才这位……”
“李阳!”
我提醒他。
王总尴尬一笑,“刚才李阳小师傅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来都来了,就上楼看看吧。”
我就知道他会挽留。
因为他失望和担忧的眼神,跟我妈一样。
天下父母,都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遭罪。
回到别墅里,我道:“二叔,你陪王总在这里聊聊,我自己上楼看看就行!”
王总看向二叔。
二叔知道我包里背着黄九,以为我要借黄九的本事不想让人看到,点了点头。
王总吩咐老管家带我上楼。
老管家对我态度不太友好,不过我没有在意。
他也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别墅的二楼也有客厅,不过小了不少,房间分布在左右两条回廊的两侧。
而两条回廊如一双合在一起后张开的手,正好把客厅捧在手里。
如果说别墅的玉带环腰、福星高照是常规的风水局,那这里的掌上明珠就别有用心了。
应该是王总专门为了宝贝女儿做的局,从风水上来说没有什么大用,但却把一个父亲的爱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有钱人的爱,穷人比不起。
“陈伯,你说小少爷三年前就过世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
我看到墙上的照片,是一张兄妹的合影,虽然是龙凤胎,但长得却非常的相似。
要不是衣服男女有别,很难分辨出来。
陈伯没有说话,眼里有几分不耐烦。
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没本事,那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何况王总这种有身份的人,家事也不会随便外扬。
我笑了笑,朝着左边的半圆形回廊走去。
一踏上回廊,黄九就在包里动了一下。
这东西我见过,不觉得稀奇,二叔拿在手里翻看的时候,我盯着黄九的包。
那包就比巴掌大一点,但掏出手镯和金豆子后,里面还鼓囊囊的。
不过这家伙见我盯着,捂得很紧。
来日方长,我也不急这一时,它要是藏了好东西,迟早也是我的。
我回头问二叔这东西能不能出手,二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黄九。
我道:“你别管它,这是它的伙食费,能卖多少是多少!”
二叔这才收起来道:“那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回去的路上,二叔买了些床上用品,在店里给我搭了地铺,让我凑合一下,过几天再给我找新的住处。
黄九一到店里,几分钟就不见了踪影。
趁着黄九不在,我问二叔城里的出马仙是不是真的不如黄九。
二叔道:“能够口吐人言,至少修炼了两百年以上,在城里的确少见,你和它搞好关系,将来也许会有好处。”
我有些无语了,黄九这怂样都能顶香做出马仙,难怪城里的人要信科学,原来是没有见过世面。
二叔见我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他过来叫我去王总家,还叮嘱我要带上黄九。
二叔走后,我一个人在店里,黄九这时从后门进来,身上的小包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找地方藏起来了。
在店里溜达了一会,黄九又跑没影了。而我第一次离乡,也是辗转难以入眠。
手里摸索着那块木牌,脑海里不由想起黑衣人的话。
不是一路人。
我和她真的不是一路人吗?
但现在知道下卷触及了天机,半年,我未必就不能踏进十万大山。
这样一想,我倒不希望她来找我了。
我要亲自去接她回来。
想象总是容易让人兴奋,我没有睡意,索性翻爬起来,打开小灯,把那本书拿出来翻看。
我打算把书里的内容背下来,免得每次都要拿出来看,不太方便,也不安全。
当然,在背诵的同时,我也尝试着去运行体内的那一缕道气。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就亮了。
一宿没睡,我非但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是更加精神。
八点左右,黄九做贼一样从外面回来。
私生活,我两互不干涉,不过见它贼眉鼠眼,还是提醒它不要惹事。
不一会二叔来店里,我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他去王总家。
在我眼里,二叔的店铺就算豪华了,可来到半山别墅,进了王家,我才发现二叔的店铺就是街边的破烂摊子。
初中的时候,我读到刘姥姥进大观园,还想象不出来刘姥姥的心态。
现在是切身体会了一把。
别墅的院子很大,进门就是一条人工小河,不宽,但里面的水清澈蔚蓝,环绕着整个别墅。
单凭这一条人工小河,我就断定这是专门找人看过的格局。
没猜错的话,别墅的后方还有一个泳池。
典型的玉带环腰,财星高照。
像这样的风水局,家中就算不旺,也不至于会中道落魄。
当然,正如二叔所说,事在人为,风水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
因为我想帮二叔做成这件事,进门就开了灵眼。
别墅的上空气息正常,这样的布局,家里就算出事也不太会是风水的问题。
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见了王总听他细说了。
管家引着我们进了客厅。
比起外面,屋内简约了很多。
我也停了下来。
有阴气,不是很强,但却是流动的阴气,剐在身上,隔着衣服都凉飕飕的。
阴气这种东西,正常的都是聚在某一个地方,要是没有根源,七八天也就散了。
能够保留下来的阴气,不是在聚阴之地就是附近有阴邪的东西。
像回廊上这种流动的阴气很少见,出现了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股阴气是被某种局阵引来。
我折头往回走,去了右边回廊。
果不其然,这边也有阴气流动。
如此一来,两只原本温暖手就变成了鬼手,长时间被这两只手捧着,那就不是掌上明珠了。
只是别墅的整体格局我都看了,没有问题,这是哪儿来的阴气?
停了几秒,我又折头往左边走。
陈伯跟着我有些不耐烦,问我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没本事就别瞎折腾,小姐和王总这些天都已经很疲倦了,经不起你无意义的消耗。”
本事没拿出来,别人看不起很正常。
毕竟谁不是这样看人?
我没说话,走到左边回廊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下,看向陈伯道:“这就是你家小姐的房间吧?”
因为嫌弃和不耐烦,陈伯上来后除了催促,没有做过任何介绍,现在见我直接找到他家小姐的房间,神色略微惊讶。
我挪了挪下巴,示意他把门打开。
陈伯犹豫了一下,警告我道:“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你可别打扰到她。”
我道:“放心吧,我尽量轻点,只是看一眼。”
陈伯这才轻轻转动门把手。他刚把门推开一条缝,一股黑雾就钻了出来,不过一阵回旋之后又缩了回去。
陈伯的肉眼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阴冷,哆嗦了一下,小声道:“小姐出事后,她的房间里就冷得不正常,开了空调都没用。”
阴气夹着邪气,空调要是有用才怪了。
我没有作声,轻轻推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现在是大白天,外面阳光明媚,房间正面又是一道大大的落地窗,然而房间里的光线却要比别的地方明显暗上不少。
我扫视一圈,目光回到了中间的粉色大圆床上。上面躺着一个年岁跟我差不多的女孩,脸色苍白,略显消瘦。
即便是睡着,她的眉头也是拧成一团,时不时的惊厥,像是深陷梦魇中无法自拔。
我用灵眼朝她看去,发现有两道黑气从西南两个方向汇聚,在她头顶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间的黑气漂浮不定,时而散开,时而凝聚。
散开的时候,里面露出一个盘成一盘的动物虚影。
我回头看向陈伯道:“陈伯,要不你回避一下,我怕等会有些事会吓到你!”
陈伯不屑的哼了声,“我活了五十多年,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跟着王总,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他这样说,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黄九的存在,我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
毕竟很多地方都用得上它。
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黄九迫不及待的把脑袋探出来,呼了一口大气道:“可憋死老子了。”
陈伯一个踉跄,神色惊慌,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我略微得意的问:“陈伯,会说话的黄皮子见过没?”
陈伯始终是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对我的质问,老脸微微发红,但也实在的道:“这个……这个,我还真没见过,不过我跟着王总见过出马仙,李阳小师傅,你也是出马仙吗?”
称呼都变了,早知道黄九这么有用,我一来就该把它掏出来。
我抓着黄九的脑袋,把它提溜了出来。
黄九穿着个花裤衩,麻溜的蹲到我肩膀上,人模人样的道:“老头,知道你九爷我是出马仙,还不赶紧给你九爷孝敬一只大公鸡!”
陈伯估计也就见过出马仙附在出马弟子身上说话,像黄九这样自己说话的是头一次见,闻言急忙行了一个大礼,真的就要去准备大公鸡。
我一把拉住陈伯道:“你别听它瞎咧咧,先陪着我进你家小姐房间里看看。”
我回手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下。黄九双手捂着脑袋,幽怨的道:“李哥,你怎么老跟我脑袋过不去。”
这一下是做给陈伯看的,我可不想让黄九抢了风头。
陈伯能跟在王总身边,眼力不差,很快就明白我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忙道:“李大师,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问:“我能进去不?”
陈伯急忙推开房门,也不怕打扰他家小姐了,示意我可以随便进。
陈伯的面相很独特,额头宽厚,代表着他一生衣食无忧,还会有一点小权势。
但鼻翼凹陷,是少见的仆从命。
放在古代就是个妥妥的老太监,不过他命好,生在了这个时代,成了有钱人家里的管家。
除此之外,也没有奸恶之相,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跟他较真的原因。
至于之前对我尖酸刻薄,那也是常情常理。
人家跟着王总出入,见的都是达官贵人,突然见到我这种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不冷嘲热讽已经很好了。
我笑了笑,带着黄九进了房间。
黄九一手搭在我脑袋上,人立而起,一双绿豆眼滴溜乱转。
我低声问它:“你能看出那黑雾里是什么动物不?”
黄九看了一会道:“好像是两条蛇。”
蛇?
那黑雾里的邪气应该就是这玩意释放出来的了,只是那阴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脑子飞速的转着,回想爷爷教过我的那些东西,几乎和黄九同时脱口道:“压胜!”
压胜是木匠常用的一种术,据传是鲁班书下卷里的民间术法。
在古时候建房造屋是大事,主人家会讨个吉利,让木匠师傅在屋梁上放置一些东西,大致和压梁类似,不同的是压胜类似风水局,可以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碰上心术不正的木匠,压胜的时候就会暗中做手脚,借机敲主人家一笔钱财。
也有人是收钱办事,帮人建房的时候用压胜术借机杀人。
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大家都吃不饱饭,人的心思也就多了,南广一带出现了一批木匠,专门以压胜术胁迫主家,以此来谋求利益。
匠人圈里的事流传都很快,这种做法很快就在全国各地普及,作恶的人多了,原本是皇家正术的鲁班书,也被定性成邪术。
鲁班要是泉下有知,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眼下我看到的蛇影,应该就是压胜之物借阴显形。
我没有惊动熟睡的女孩,悄悄退出来关上门。
陈伯见我和黄九嘀咕半天才出来,急忙上前问:“李阳大师,您看出点什么了没?我家小姐能好吗?”
黄九不满的瞪圆眼睛道:“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我大哥和我出马,她能不好吗?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闷着,有这个说话的功夫,不如赶紧给你九爷我准备两只大公鸡,免得在这里碍眼。”
我特么一肚子气,看到这一幕就更气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山里。”
黄九停了下来,转过身假装刚看到眼前的情况,一脸惊讶的问:“老哥,这是咋了?”
我舌头都快被它气冒血了,深吸了两口气,安慰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畜生较劲,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
而且我现在要是跟它较劲,它真有可能出去浪到明天一早。
这孙子,绝对做得出来。
我又恨又无奈,讨好的道:“黄哥,刚才鲁班门的人找上门来了,不过被我打跑了,但是我体内的气息消耗一空后,全身的筋骨就像是被抽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九一脸诧异的问:“你爷爷那么牛的人物,没有教过你运气要留底?”
留底?
爷爷自己都没气,怎么教我?
我怕吹过的牛皮破了,索性选择了沉默。
黄九从窗户上跳下来道:“丹田就像那水库,你要是把水放干了,太阳一晒全都裂开了,经脉也会像失去水分的草枝,变得干瘪脆弱,你要是经常这样不留底,次数多了还会留下不可逆的暗伤。”
它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只是我丹田内的气息就那么点,留底的话,那就没得用了。
看来不是我不懂运用,而是太弱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歹是把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黄九让我打坐调息,只要丹田内有了气,到时候就有力气了。
它担心鲁班门的人还会再来,索性把店铺里的灯全部打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早点铺子开门,它把卷帘门也打开。
闹市之中,谁都不敢随便乱来。
我一直调息到凌晨六点,小腹内才算有了一缕气息。
那一缕气息一聚,我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回过了魂。
睁开眼睛,看见黄九已经把被我扎散的机关兽组装好,虽然背上留了一个窟窿,一部分零件受损,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巧夺天工。
黄九摆弄了一下,机关兽四肢都还能灵活转动。
见我醒来,黄九叹了一声道:“可惜了,里面的鲁班秘符被你破坏了,不然还有点价值,现在就是一堆木头零件了。”
想起昨晚,我一阵后怕,“黄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再换个地方?”
黄九愣了一下,问我道:“换地方?就因为得罪了鲁班门的人?”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黄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李阳,山里你没有杀刘长轩师徒,我可以理解为你第一次下不了手,可是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压根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黄九说完,转身就回里面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条路,真的就只有打打杀杀吗?
黄九很快就背着小花布包出来,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我知道它玩真的,急忙去拦它道:“黄哥,你在这城里举目无亲,能上哪儿去!”
黄九气呼呼的道:“我就是待在垃圾堆里,也比跟着你安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拦住它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九道:“怎么办?就呆在这里,来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想找麻烦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它说完,我一巴头就甩在它后脑,打得它一个踉跄,它愤怒的回头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你特么也就靠一张嘴了,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不要出去,结果呢?”我把矛头一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黄九眼中的惊惧,让我脑中灵光一动,急忙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
我刚站稳,红衣女孩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眉心的符噗的化作一道火光。
这玩意是灵尸。
符纸镇不住。
通俗点讲,就是一具拥有灵魂的僵尸。
灵体出现的时候是鬼,灵体蛰伏的时候是僵。
如果灵体和成僵的尸体合二为一,那就是一种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据说这是一种可以永生的邪术,将死未死的人趁着还有一口气,用邪法把身体炼成僵体,这样就可以让灵魂寄居,永世不灭。
类似的情况,我也只是听爷爷提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那十万大山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惊骇中,我憋了一口气,用力的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看见红衣女孩身上缭绕着一股透着腐朽的尸气。
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再看,依旧是只见尸气,不见灵光。
爷爷半吊子不假,不过多少也有点真材实料,我的灵眼就是他的杰作。
不过此刻,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灵眼也出了问题。
红衣女孩站立起来,一张破碎的脸瞬间干枯,只剩一层紫青的皮肤贴着骨头,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僵硬的朝我跳来。
我惊疑不定,忙问黄九:“你刚才砸她的是什么东西?”
黄九也认出了灵尸,身抖如筛,“佛,佛,佛骨舍利,我在山里挖洞,不留神进了一座古墓,墓主是一个佛家信徒,我在随葬品里找到的。”
舍利。
佛门圣物!
那看来是红衣女孩托大,出手时灵、体分开,不防黄九身上有佛门至宝,一下被灭了灵。
也是黄九和我福大命大,否则遇到完整的灵尸,别说佛门圣物,就是佛子来了也没用。
确定红衣女孩的灵已经被灭,我趁着她还没有蹦跶过来,跑出去把柳鞭捡回来,反手就抽了出去。
桃柳打鬼,这是常识。
但实际上最怕柳枝的东西,就是这山中老僵。
尸之所以成僵,就是因为多了一口气,而柳树刚好有净化气息的作用。
我手里的柳鞭一抽在红衣女孩身上,顿时嗤嗤作响,尸气散了不少。
黄九一看,惊异的问:“怎么回事,这个灵尸怎么那么弱鸡?”
我道:“它的灵刚才被舍利子打散了,现在只剩一具躯壳。”
黄九一听,见我又要出手,大喝一声道:“慢着。”
我被它吓了一跳,以为还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停了下来。
黄九穿着花裤衩,六亲不认的跳到我前面,双手一伸道:“你往后退,让我来,刚才差点把你黄爷攥出来屎来,这个场子,黄爷我要亲自找回来!”
它那样子,尾巴要是再大点,活脱脱一个大尾巴狼。
都不用装。
灵体被灭,一具跳僵不足为虑。
我退到床边,看它表演。
佛骨舍利掏出来,黄九屁股又翘了不少,像弹玻璃珠一样,嗖的把舍利子弹了出去。
佛门圣物,那可不是随便说说,只是一下,红衣女僵身上就冒出火光,被打飞到院子里。
我这时才看清那舍利的样子,莹白如玉,应该是一颗指骨舍利,上面似乎还刻着经文。
黄九出手两次,第二次站起来的红衣女尸不仅被打散了尸气,身上也燃起了火焰。
僵尸本就枯槁,体内没有太多水分,如秋草遇火,不到两分钟就被烧成了灰烬。
黄九一脸嘚瑟,穿着花裤衩六亲不认的进来,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我盯着它,立刻捂住屁兜,防贼一样看着我。
我本来想看看那佛骨舍利,毕竟没有见过。
但见它这模样,也不想让它小瞧,哼了一声,出院子看了眼,确定红衣女尸被烧得渣都不剩,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屋里,黄九已经盘膝坐在角落里,争分夺秒的吸收尸香。
天快亮的时候,尸香渐渐淡去,黄九睁开眼睛起身,凑到我面前问:“李小哥,你是不是能望气?”
“嗯!”我只是小睡了一会,脑子有些混沌。
黄九眼睛发光,盯着我道:“那你帮我看看,我最近有没有好运。”
望气,是风水和命理的根本。
爷爷说过,有了望气的本事,算命就不需要占卜打卦,风水布局也同样观气而行,无需测算推演。
听起来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我没有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
黄九提起来,我也想试试,于是闭眼再睁,朝它天灵看去,发现有一团淡红色的雾气漂浮。
“最近两天,你有血光之灾啊!”我如实的说。
黄九翻了个白眼,不相信的道:“你小子肯定是唬我,你黄爷我吃得香睡得好,哪儿来的血光之灾。”
鉴于爷爷的不靠谱,我没有跟它争辩。
黄九嘴上说着,朝门口走去,嘀咕道:“就算有血光之灾,肯定也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我得离你远一些。”
说完,黄九趁我不注意,溜了。
其实昨晚它帮了大忙,今天我也不会强留它。
黄九走后,我索性爬到了床上,给女人测起了心跳。
测着测着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中午,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弄了更多的草木灰,把整个老宅的地都洒上。
至于风水局,我懂。
奈何布局需要不少东西,一时半会也找不来。
否则布一个风水局,应该能完全的掩盖尸香。
弄完草木灰,太阳也快落山了。
我心又悬了起来。
自从女尸从棺材里出来,我最害怕的就是天黑。
不过一山不容二虎,那十万大山里的东西不太可能接连的跑这里来。
但不管怎么说,下一次我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当天晚上,尸香被草木灰掩盖了不少,黄九也没来。
估计是我的话让它心里刺挠,躲家里不出门了。
我连给女尸测心跳都没了兴致,睁着眼睛守在屋内。
直到山下的村子里传来鸡叫声,我才松了口气,准备爬上床睡一会。
顺便,再给女尸测一下心跳。
结果我手才伸进黑布下面,屋门就被推开,黄九穿着花裤衩,脖子上吊着一根麻绳,挂着一只小胳膊,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我赶紧把手从黑布下抽出来,定睛打量着它。
它不仅腿和胳膊缺了,胸口的白毛也少了一撮。
这是准了?
我没有说话。
但张颖注意力全放在黄九身上,没工夫搭理他。
陈子浩越发的生气,竟然气冲冲的过来推了我一把,用审问的语气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告诉颖颖你就是个乡下来的骗子。”
我眉头微皱,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泡不到妞把气撒我身上?
可骂我穷鬼,骂我土。
我认,毕竟是事实。
只是动手动脚,他怕是选错了对象。
我都没有开口,只是把猫包转了过来,黄九就明白我的意思。
此时的陈子浩一口怨气找到了宣泄口,嘴里骂骂咧咧,不顾张颖和王莹莹的阻拦,还想上来揪我衣领。
不过就在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的行为画风突变,当场就掐起了兰花指,像个娘炮一样咿咿呀呀的娇滴了起来。
张颖和王莹莹一看,惊得捂住了小嘴。
但很快两人就展现了出现代人该有的素质。不管发生什么事,先把手机打开,录起来!
而陈子浩在跳了一段舞蹈之后,嘴里咿咿呀呀的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张颖和王莹莹脸蛋微红,满脸的嫌弃,不过手里的手机却凑近了不少,还找起了角度。
眼瞅着陈子浩拽裤衩子,我才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一下。
陈子浩停下来,两眼茫然的问:“刚才怎么了?”
张颖和王莹莹一脸的嫌弃,见陈子浩往前走,她们就像遇到变态一样,急忙往后退。
我低声跟黄九道:“给他个指令,让他滚犊子。”
黄九大嘴巴一咧,妖气爆发了一下。
原本还在询问的陈子浩,一言不发的就转身离开。
到了大门口,打电话的陈凯不明就里,给他开了大门。
“我是让你全部送走!”我瞪了黄九一眼。
“别啊,这两个大美女我还要和她们玩呢!李哥,我能说话不?”黄九眨巴着眼睛问。
我一阵无语,这老色批,活该被黄仙儿踹。
我本来想吓唬它,让它不怕被解刨就尽管说人话。
但看见张颖和王莹莹兴致勃勃的过来,我急忙改口道:“你想说就说吧,不过别让她们录像。”
我说着赶紧把猫包取下来放在一块水泥墩上,黄九咧着大狼嘴,从小窗口跳了出来,人立而起。
张颖和王莹莹眼睛顿时发亮,都没有正眼看我就直奔黄九而去。
黄皮子迷惑年轻女子做那事,在农村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黄九不敢干出那种事。
我没有看黄九怎么去作死,朝着不远处的二叔走去。
陈凯也刚好过来,拿着手机道:“我问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做墓碑的石厂里找到了一个,不过运到这里得一个小时。”
二叔问:“确定是方相氏的雕塑?”
陈凯道:“确定,那老板也是个行家!”
关乎工地是否要停工,我想陈凯也不会稀里糊涂。
四十多分钟后,雕像被运送过来,才搬下车,我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玩意,竟然是用机器做的,没有半点儿人气。
工业雕像,一日成型,但也少了人工雕琢时匠人付出的心血,自然也就死气沉沉。
只是这个时间点,想要重新去找也来不及了。
我绕着石雕观察,还好,虽然是机雕,但把方相氏的神态都栩栩如生的刻了出来。
重要的是这个雕像题了名。
除了沾染人气,题名也很重要。
老话就说不要轻易给死物赐名,因为一旦有了名,它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会吸收日月精华、人间生气。
说完,黄仙儿恢复半人半兽的模样,转身朝古墓走去。
黄九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安慰我道:“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婆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黄仙儿见黄九还在跟我说话,怒道:“你还不给我死回来,难不成想让我们这一家子都尸骨无存?”
黄九为难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道:“去吧!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黄九感激的拍了拍胸口,“做兄弟,在心中。”
我有些无语,它这是古惑仔看多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微微一暖。
古墓是黄九的家,我进不去了。
黄仙儿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以前的事告一个段落,往后的路各走一边,再无相干。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也没去管刘长轩师徒。黄仙儿既然答应了,那就会负责到底。
走出森林,已经是后半夜。
看着静悄悄的旷野,我内心的那种空被无限的放大。
有些无所适从,对于自己的未来,似乎也看不到了光明。
人有千般志。
可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已经如同一把枷锁,锁住了我的志气。
哪怕只是回想,也会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回到老宅,我对着旷野愤怒的喊叫,释放着内心的压抑。
一方发泄下来,情绪得到舒缓,我这才拿出兜里的木牌观察。
这是一块黑色的木料,黑得像是能吸收光线。
正面雕着一条五爪神龙,栩栩如生。
背面是一个简洁的“白”字,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修饰。
我紧握令牌,想起黑衣人冷傲的语气,愤怒下终于冲开了心中的枷锁。
不就是十万大山……它再高又如何?
至少我会走出第一步。
而崂山,就是我走出这一步的引路石。
但我不能让他们在村里找到我,这样会连累我的父母。
进城,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我掏出二叔留下的地址:
省城,青宁街,85号。
翌日天明,我背着爷爷的箱子,早早下山。
我本来想避开我妈,偷偷留一张纸条告诉她我去找二叔了。
结果我妈没有下地,坐在屋檐下,眼神有些呆滞。
都说母子连心,这些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或许已经有所察觉。
见到我,我妈猛然回过神,赶紧起身接下我肩上的背篓。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轻松的道:“妈,我爹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事情都解决了。”
我妈手僵了一下,“那女娃呐?”
“她家里人来接,昨晚就回去了。”我笑了笑,可装得再轻松,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妈。
我妈帮我拍打着身上的草屑,安慰我道:“走了就走了,没啥大事,等过久卖了家里的牛,妈给你找个好姑娘去提亲。”
说起这事,我有些脸红,也有些惆怅。
山里人成家早,同龄的小胖去年就当爹了。
我要不是念了初中,或许也会像他那样。
念叨了几句,我妈就去厨房给我下面条。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爷爷的行头、小道士身上抢来的黄符,还有那把短刀,全都打包好。
另外我还收了几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衣服。
毕竟要进城,不能穿得太寒酸。
我妈端来鸡蛋面,见我身边摆着的背包,愣了一下。
我起身把面接过来,闻了下就大快朵颐,吃了两口,见我妈还站着,我假装不经意的道:“妈,我想去找二叔!”
我妈一听,明显的捏了一下拳头:“阳阳,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你跟妈说,妈给你想办法。”
二叔接着水道:“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接过水杯,跟着二叔走到墙角的椅子上坐下。
二叔坐下才道:“你爷爷那点东西你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应该清楚,风水堪舆并不是万能,要不然这世上也就不会有穷人了。”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二叔没说全。
爷爷是真的半吊子。
不过我准备告诉二叔,我已经拿到下卷了,只要学会了,爷爷那些本事就能施展出来。
然而我刚有这个念头,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掐住了一样,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心里一惊。
爷爷跟我说过,这个世上有一些东西是不能乱说的,也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
但凡涉及到这些不能说的东西,冥冥中就会有一股力量阻止你。
刚才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那本书的下卷,难不成触碰到了这个层面?
心惊的同时,我也是一喜。
因为触及到这个层面的东西,往往都会很了不得。
二叔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起身给我端来一盘糕点,继续道:“你爷爷就是爱钻牛角尖,老说实话,但现在这个社会,想要赚钱就不能说实话。”
“你来了也好,我带你见见世面,免得一辈子窝在家里,过上几年就变得跟你爹一样,没有出息。”
二叔说完,回头看见盘里的糕点都被我塞进嘴里了,愣了一下问道:“你一天没吃饭?”
我喝了口水,咽了嘴里的糕点才点头。
二叔立马就站了起来,责备的道:“你这孩子也不早说,走,二叔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黄九一天都憋在包里,饿晕了头,听到吃饭,立马就从背包里探出个脑袋,“二叔,二叔,还有我!”
这畜生到是会见风转,只是它这一嗓子把二叔吓了一跳。
我赶紧把黄九塞回包里,二叔这才缓过神,问我道:“这,这是咋回事。”
几块饼干对我来说真有些杯水车薪,于是跟二叔道:“要不我们先去饭馆,边吃饭边说?”
二叔定了定神,锁了店门,带着我上了一辆小车。
车子看起来就没有王总的好,可我们村里拖拉机都没有几台,能有一辆小轿车也是顶天的存在了。
想不到爷爷在村里声名狼藉,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打,结果二叔都混得开上小车了。
至于二叔为什么会爷爷的本事,我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他是爷爷的亲儿子。
我坐到车里,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一脸的羡慕。
二叔叹了一声道:“二叔在城里也只是勉强糊口,没有你想的那么风光。”
我翻着白眼道:“我不信,你肯定是怕我多吃饭,故意这样说。”
二叔被我给整无语了。
我又道:“刚才那个王老板华盖有光,天庭饱满,是个有钱人。子女宫晦暗,最近家中有子女不顺。”
“这样一个有钱,又碰到事的大老板,二叔你肯定能大赚一笔。”
我越说越兴奋,毕竟二叔有钱,就意味着我能吃香喝辣。
“好小子。”二叔赞许的道:“那你说说看,王总家里有几个子女。”
刚才我只是瞟了一眼,不过脑中留有印象,回忆了一下道:“一儿一女,而且都还健在。”
二叔道:“一儿一女没错,而且是一对龙凤胎,不过他儿子夭折了,现在出事的是女儿。”
不对啊!
我刚才用的是灵眼,不应该会出错。
我一脸的疑惑,难不成是灵眼出问题了?
这时红灯变绿,二叔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语气凝重的道:“王总家的这钱不好赚,不过这单生意对我来说很重要。这个王总在省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成了这一单,我就可以把名声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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