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卧榻求宠,我劝他死守男德云暮璟墨寒诏小说》,由网络作家“苏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没什么。”云暮璟双膝弯曲,双臂抱着膝盖瞬间蜷缩起来,满是柔弱可怜。墨寒诏见状,忍不住眉宇轻颦,不过云暮璟既然不想讲,那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道,“你爹娘要把你嫁给裕王,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用孤帮你?”说到这里,墨寒诏心头掠过一丝复杂。他没想到,思语竟会为自己来牺牲云暮璟。不,思语素来是跟云暮璟一样善良的女子。这次,定是思语不想失去他,不想他们的婚约被云暮璟影响,才出此下策的吧。说到底,也是因为爱他而已,他不该怪思语的。云暮璟沉默片刻,忽的朝墨寒诏抿唇一笑,“没事的,爹娘不过是气头上的话,我到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不会真的这么做的,殿下不必担心。”墨寒诏微微松口气,颔首道,“那就好。”也是,虎毒不食子,云将军和夫人再狠心,...
《太子卧榻求宠,我劝他死守男德云暮璟墨寒诏小说》精彩片段
“没...没什么。”云暮璟双膝弯曲,双臂抱着膝盖瞬间蜷缩起来,满是柔弱可怜。
墨寒诏见状,忍不住眉宇轻颦,不过云暮璟既然不想讲,那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道,“你爹娘要把你嫁给裕王,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用孤帮你?”
说到这里,墨寒诏心头掠过一丝复杂。
他没想到,思语竟会为自己来牺牲云暮璟。
不,思语素来是跟云暮璟一样善良的女子。
这次,定是思语不想失去他,不想他们的婚约被云暮璟影响,才出此下策的吧。
说到底,也是因为爱他而已,他不该怪思语的。
云暮璟沉默片刻,忽的朝墨寒诏抿唇一笑,“没事的,爹娘不过是气头上的话,我到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不会真的这么做的,殿下不必担心。”
墨寒诏微微松口气,颔首道,“那就好。”
也是,虎毒不食子,云将军和夫人再狠心,也不能拿自己女儿开刀。
身上的伤口传来剧痛,云暮璟面色惨白,但还是朝墨寒诏笑道,“殿下,快走吧,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如果冲撞到殿下,那我这罪过就大了。”
墨寒诏看得出来云暮璟是有意想赶他走,虽然她强行忍着,可云暮璟额间滑落的豆大汗水,还是出卖了她。
这女人,打碎牙苦都往肚子咽的性格,不知是随谁。
他倒情愿希望她可以替自己着想一点,至少这样,不会这么容易让人看着心疼。
墨寒诏深深叹气地道,“你方才受过伤,伤在后背?”
云暮璟摇摇头,倔强地不开口。
墨寒诏无奈之下,只能去抚她的后背,发现触手一丝温热。
墨寒诏心头笃然一颤,掰过云暮璟的身子,这才发现她后背不知何时映出两道血痕,这血还在不停往外冒。
“云将军这是失手了不成?怎么对你下手竟然这么狠!”墨寒诏气息一寒。
云暮璟依旧咬着唇角没答话,只是忽然身子一软,就朝墨寒诏倒下去。
墨寒诏面色一变,搂着云暮璟,急忙朝屋顶低低喊道,“竹业,快带大夫过来。”
竹业守在屋檐替墨寒诏外头放风,这会儿听见墨寒诏的呼喊,他也知道定是出事了,顿时答应一声,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原地。
竹业的效率相当快,没过多久,就将外头的一名大夫悄无声息地带进到将军府的屋顶,然后顺着刚刚墨寒诏揭开的瓦片洞,把大夫也扔下去。
“哎呦!”
大夫滚落在地上,惨叫一声,刚要骂出口,一偏头,恰好跟墨寒诏凛冽的眸子四目相对。
大夫:“...”他知道这里是镇国将军府,此人穿着华丽,定然非富即贵,他也不敢招惹。
“公子...”
“少废话,过来看看她。”墨寒诏冷冷地道。
“好嘞!”大夫急忙答应一声,上前给云暮璟搭脉。
顷刻间,大夫的眉宇就是一皱再皱,不多时,他收回手,朝墨寒诏严肃地道,“这位姑娘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又气血亏空,如今还受了这么重的外伤,得好好将养着啊!”
“底子差?气血亏空?”墨寒诏蹙眉地问道。
不过很快,他就恍然了。
云暮璟流落在外多年,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能活下来估计都相当困难,又哪里来机会去调养自己的身子呢?
底子估计确实是差点。
“公子,你身为她的夫婿,定得更加用心的看顾她。”大夫苦口婆心地道,“要不然以后会留下病根子的。”
夫婿...墨寒诏怔愣片刻,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滑过。他咳嗽两声,倒也懒得跟这大夫辩解道,“该如何调养?”
“食补、药补。”大夫说着,从药箱里面摸出一瓶药,从里头倒出药丸,先给云暮璟服下。
然后又拿出另外一瓶药,还有纱布,递给墨寒诏,“此药,外敷,一日三次,你给她上药。”
“孤上?”墨寒诏墨眸瞳孔微微收缩。
“什么咕不咕的,这里就你我,还有这位姑娘。”大夫撇撇嘴地道,“你是夫君,上个药怎么了?要不然,我给她上也行,反正医者不分男女。”
墨寒诏:“...”他有些一言难尽地望着这名大夫,犹豫片刻,还是接过那瓶药。
云暮璟既是为他而伤,他给她上个药,不算过分。
反正只是后背而已。
“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吧。”墨寒诏催促地道。
大夫无语,门被锁着,他方才是从屋顶上被扔下来的,这会儿怎么走?
还没等大夫想法刚落,一根绳子从屋顶落下,完美无误地拴在他的腰间,把他用力往上一扯。
“啊——”
一声惨叫落,这里就只剩下墨寒诏和云暮璟二人。
“殿下...”云暮璟服下大夫的药以后,总算慢慢恢复意识,连带周身的疼痛都减轻一点。
可她这一醒,反倒是让墨寒诏有点束手束脚。
“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孤给你上药。”墨寒诏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可能需要你将衣裳脱下一些,伤在后背,孤不会看你其他地方。”
不过这话一出口,墨寒诏就有些尴尬。
云暮璟浑身上下,早就给他看遍了,如今这般,倒是给人一种假正经的感觉。
不过显然云暮璟并没有多想,她清绝的面容缓缓浮现一丝潮热,轻轻颔首道,“殿下是正人君子,我自然信殿下。”
说完,她撑着身子艰难起身,背对墨寒诏,将外衣褪下,然后又将里衣缓缓拉下。
一瞬间,云暮璟白皙柔嫩的肩头全部露在墨寒诏眼前。
昨夜的景象在墨寒诏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只觉得有点热,让他口干舌燥。
云暮璟明明不是闺阁娇养出来的女儿,但不知为何,这皮肤如凝脂一般柔嫩,是墨寒诏平生所见。
难道这就是...天生丽质吗?
墨寒诏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杂念祛除。
他将药粉撒在云暮璟的伤口上,不自觉的动作轻柔,然后用指尖,轻轻帮云暮璟将上头的药粉推开,再缠上纱布。
墨寒诏的动作很熟练,也很干净利落。
可饶是如此,云暮璟还是吃了苦头,等后背的两道鞭痕处理完,她浑身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右胸处的伤,更疼了...
墨寒诏刚把瓶塞塞上,就瞧见云暮璟还一副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还不停扭动身子,问道,“还有其他地方有伤?”
云暮璟小脸一红,悄悄打量墨寒诏两眼又重新偏移开视线,最后细弱蚊蝇地轻轻‘嗯’一声。
“哪里?”墨寒诏疑惑地问道,“孤也给你上点药?”
云暮璟:“...”她脸更加通红,跟滴血似的,柔柔地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还是不用了吧。”
“疼成这样,哪里像是不严重的样子?”墨寒诏无奈地道,“到底在哪?”
云暮璟讲出这话的时候,让墨寒诏又是一怔。
虽然云暮璟不在将军府长大,可好歹也是云家嫡长女,怎的住在这最偏僻的院落当中,连婢女都只有一个。
“殿下?”云暮璟发现墨寒诏一副想的出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墨寒诏这才回过神,另一只手强行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眯眼地道,“你也算救了孤,孤不要你的命,但你给孤记住,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若被孤知晓,你透露出去一分一毫,届时,孤亲手杀了你。”
不管这女人出于何原因这么说,他都希望云暮璟能够真的乖一点,把这件事永远埋藏起来。
思语是无辜的,他已经犯错,绝对不能再让思语受到伤害。
之后,他再想办法慢慢补偿思语吧。
云暮璟闻言,猛的看向墨寒诏,似乎也没想到墨寒诏竟然愿意留她一命,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瞬间瞪大,有些不可思议。
“臣女...谢殿下不罚之恩!”云暮璟眼眶微红,连忙地道,“殿下放心,今夜跟殿下种种,就如同露水情缘,风过即散。”
“殿下心善,留下臣女之性命,臣女也以此命担保,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墨寒诏没答话,只是修长的指尖捡起掉落在枕边的鞘,将匕首慢慢放入鞘中,整个人透着幽冷之气。
他目光扫过云暮璟,因为方才的争执,云暮璟原本裹身子的被褥微微往下滑落了一些。
露出柔嫩的肩头和脖颈,上头还有一丝暧昧过后的红印,说不出的魅惑。
云暮璟,确实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
光是看着,墨寒诏就有几分血气上涌的感觉,但同时,他眸光也是微微一黯。
从小到大,太多女子为了接近他使出浑身解数,云暮璟又是献身,又是卖惨,还有这有意无意间的勾引,果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墨寒诏幽冷的眸光扫过云暮璟倔强坚毅的小脸,瞧着她眼底深处没有半分瑕疵的纯净,心中嗤然。
“你最好如此,如果被孤知晓你在阳奉阴违,你知道孤的手段。”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云暮璟坐在床榻上,目视墨寒诏的背影。
直到墨寒诏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她眼中的纯然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化作一抹一切掌控手中的笑容。
云暮璟幼年被人陷害跟父母走失,她自现代重生而来,有前世记忆,但自己那时候身子太过幼小孱弱,没办法回去找亲生父母。
只能一边逃,一边苦苦等待亲生父母来寻找,但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历经磨难,数次险死还生,最后才终于活下来。
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云暮璟,一个人如果处于底层,没有丝毫权势,那就永远是被人宰割的命运。
于是,云暮璟在做好准备后,便设法回到云家。
但等她找亲生父母,才发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云思语所抢占。
云思语心安理得地占着她的身份,当了十年云家嫡出大小姐,享受她亲生父母和未婚夫整整十年的宠爱。
“爹娘,姐姐回来,你们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云父云母对云思语宝贝至极,云思语只是哭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便怕云思语介意,将她这个亲生女儿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头。
说起来,还挺讽刺的。
不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既然回来了,就会靠自己,将属于她的东西都一点点拿回来。
云思语最得意的,便是太子对她一往情深,她会让云思语好好尝尝被错付的滋味。
更何况,墨寒诏在朝中权势滔天,云家虽在朝中手握实权,但比起太子,到底站的还不够高呢。
云暮璟回云家,完成跟墨寒诏当初的婚约本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想到这里,云暮璟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雨宁,然后从枕头边摸出一粒碎银塞进她手里,“去药房找刘大夫替我抓一剂避子汤,这银子给他当做封口费。”
“小姐!你要避子?”雨宁急忙地道,“您为何这般想不开?那可是太子殿下,若您真能怀上身孕,定能入东宫。”
“您虽是真正的嫡出小姐,可老爷夫人毕竟将思语小姐养在身边十年,如今您虽回来,她们心也向着思语小姐。”
雨宁说着,看着云暮璟就开始心疼地道,“甚至怕思语小姐介意,将您这个亲生女儿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头。”
“只要您能搭上太子殿下这条线,这府里还有谁敢欺负您!”
云暮璟悠然一笑,“听话,照我说的去做。”
在她计划要回云家开始,她就一直尽自己所能找最珍贵养肤药材,一点点养着自己的身子。
今日一夜,想来应当是给墨寒诏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这,已经足够了。
墨寒诏生母早亡,无人看顾他,能够在朝廷和后宫这种腥风血雨的地方能够存活下来,心思必然深沉。
对在墨寒诏这种人,越是急于求成,越是容易物极必反。
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让他信任。
雨宁瞧着云暮璟一副意已决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中。
彼时,夜色当中,距离房门口不久的墙角处,墨寒诏并未离去,而是双手交叠覆在身后,清俊如画的面容透着一丝冷冽之色。
他目视云暮璟将丫鬟唤进去,很快丫鬟又鬼鬼祟祟出来,神情满是冷意,“果然,孤就知道她定然不会这么老实。”
“竹业,跟上去瞧瞧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与此同时,墨寒诏刚刚入将军府。
今日,墨寒诏没打算见云思语,也不想暴露行踪,所以是翻墙进去的。
他正打算去找云暮璟,结果路过前院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外头有不少丫鬟在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没有?这大小姐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原来私底下这么不检点,还私通外男。”
“对呀,方才将军和夫人都发好大一通火,我就说嘛,像这种流落在民间多年的小姐,哪里会是什么好人。”
“外头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大小姐怕是学了不少。”
“...”
墨寒诏听着那些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墨色的眸子先是浮现一丝不可思议,连带整个人周身都开始浮现出一抹寒意。
难道他昨儿跟云暮璟发生关系的事情,已经被全将军府的人知晓了不成?
云暮璟明明答应过他,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竟还是违背诺言!
果然天下女人,除语儿以外,都一般黑!云暮璟先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骗他的信任!
若非他今日刚好来将军府,恐怕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墨寒诏手里捏紧昨儿云暮璟赠他的香囊,清俊的容颜缓缓沉下来。
他有个惊人的猜测。
既然云暮璟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那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云暮璟设下的局?
云暮璟能配出安神的香囊,证明她通药理!那她懂配置媚毒也不奇怪!
如果真是如此,那云暮璟简直该死!墨寒诏心中浮现这个想法后,余光扫过后院云暮璟的住处,瞬间迈步履,满身凌厉地掠去。
他要好好找云暮璟算账!
云暮璟的院子本就荒凉,墨寒诏畅通无阻地来到云暮璟的房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如果说本来墨寒诏还存在这么一丝不确定,那现在这丝不确定就在他现在亲眼瞧见云暮璟调配药材的时候,荡然无存。
“云暮璟!”
“殿下?”云暮璟本来正在调配养肤的药材,听见门口传来剧烈的动静,也是吓的一颤。
结果抬眸间,竟看到是墨寒诏,忍不住疑惑地道,“你怎么来这了?要是被人看见...唔!”
还没等她说完,云暮璟脖颈瞬间被一股大力给掐住。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墨寒诏,满是无辜,“殿下...为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给孤装什么?”墨寒诏嗤然地道,“云暮璟,你给孤解毒,就是想接近孤!”
“孤本来还觉得你是心地善良之辈,没想到,你只是手段比她们更加高明,能将孤都骗的团团转转!”
“殿下!”云暮璟瞪大眼睛,青紫的唇角开始不停颤抖,“我真的绝无这些想法,昨日都是意外...”
“意外?”墨寒诏加大手中的力道,朝云暮璟冷笑道,“竹业一直在查给孤下毒的凶手,但一直都没有眉目。”
“孤还纳闷的,到底是谁,能够将所有的痕迹清的孤都查不到,现在看来,是将军府的自家贼!”
“云暮璟,你精通药理,能配置安神之香,也能配置媚药!孤的毒是你下的对吧?你策划这一切,就是想爬孤的床,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云暮璟:“...”她望着墨寒诏,眼底一阵泪水翻涌,咬着唇角望向墨寒诏,眼眶瞬间通红。
“还用这种眼神看孤?你觉得孤会再受你蒙骗不成?”墨寒诏冷笑道,“眼下整个将军都知晓昨儿孤跟你的事情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孤,不会如你所愿。”
“孤说过,一旦你敢讲,孤必定要你的命!”
“殿下...”云暮璟眼底噙着的泪水瞬间如决堤般往下滑落,“我没有,我没有讲出去,毒也不是我下的!”
“从昨儿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出门,我真的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
“我是懂一点药理,平日闲来无事会配置一些可以舒缓心神的香包和养肤的药膏,可我没有害人之心!”
墨寒诏看着云暮璟这样子,只觉得怒意更甚,事到如今,她竟还不承认!
他杀意愤起,加大手中的力道,一副要置云暮璟死地的样子。
就在云暮璟一张清丽绝美的小脸憋的通红,几欲窒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墨寒诏面色微变,眉头轻皱。
偏偏这个时候!如果被云府之人知晓他在这里就糟了!
他松开云暮璟,冷冷地道,“不想死无全尸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身子一闪,立刻躲进房间屏风后。
“咳咳咳!”云暮璟猛的咳嗽两声,左右环视间,连忙在人进来前,拿起一块丝巾围在脖颈处,遮挡住脖颈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的墨寒诏又是眸光微微一闪。
好一个云暮璟,如果不是方才知晓她是骗子,他又要心软了。
就在墨寒诏冷笑间,云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迈进房间,说是奉云将军和夫人的命请大小姐到厅堂去一趟。
“大小姐做了什么,心中应当清楚。”李嬷嬷面露不屑地道,“老奴劝大小姐啊,到将军和夫人面前识趣一点,供出那个野男人,还能少吃点苦头。”
此言一出,墨寒诏满身的杀气微微一滞。
那嬷嬷,是何意思?难道府中人并不知晓他跟云暮璟的事情?
云暮璟余光朝屏风后面斜睨一眼,随即抿抿唇角,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朝李嬷嬷扯扯嘴角,“嬷嬷,走吧。”
看来她时机把控的不错,李嬷嬷来的正好。
要不然这后边的戏,云暮璟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唱呢。
李嬷嬷嗤嗤然一笑,走在前方。
云暮璟则是跟在李嬷嬷身后,只是脚步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勾勾唇角。
昨晚,她可是在扶墨寒诏来院子里的时候,特意走了小金平日里站守的路。
云暮璟清楚小金跟云思语身边的丫鬟银锁要好,此事,也定会跟银锁讲。
云思语一心想将她赶出将军府,绝对会将这件事传开,顺带到爹娘面前参她一本。
届时她必定受罚,她一人承担所有也不愿意供出殿下的英迹,不让墨寒诏看见岂不可惜?
云暮璟此前故意没收下墨寒诏的东西,就是不想跟墨寒诏两清,引墨寒诏主动上门来寻她,这样一来,他才能‘凑巧’撞到这一幕心疼她。
自然,之前故意在这个时候调配药材,也是故意叫墨寒诏误会她。
毕竟误会越深,反弹起来才会剧烈。
这次,她要彻底在墨寒诏心里留下痕迹!
“小姐...”雨宁刚从厨房端了一碗白粥回来,就看见李嬷嬷把云暮璟带走,那气势,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感觉。
“不用担心我。”云暮璟红着眼,忍着委屈和嗓子眼的酸涩,在侧身经过雨宁的时候,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跟雨宁交待。
“待会儿太子殿下可能会跟来,如果他冲动了,你想办法拦住殿下,别让他出面。”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殿下跟我有沾染,千万不能拖累殿下。”
殿下?雨宁先是一怔,但她在对上云暮璟的眼神后,心中骇然间,也顿时明白过来,朝云暮璟轻轻点头。
云暮璟面露欣慰,跟着李嬷嬷一同去厅堂。
墨寒诏离的远,只看到云暮璟和雨宁似乎是说了悄悄话,但具体是什么,并不知晓。
可云暮璟那还含着泪的清丽面庞,和近乎快破碎的神情,都直直撞进他的眼里。
墨寒诏袖口中的指尖微微蜷缩,她这么委屈,莫非...真是孤误会了她?
想到这里,墨寒诏跟上云暮璟和李嬷嬷,更想瞧瞧到底怎么一回事。
虽然云暮璟这目光,更像是‘不小心’扫过他,但她眼底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受伤,还是让墨寒诏清晰的捕捉到。
一时间,墨寒诏心头的自责和愧疚再度到达巅峰。
他一边说着云暮璟的安慰话,一边跟他们一样做着伤害云暮璟的事情。
他又算什么好人呢?
“其实,我觉得,我该死在外头,不该回将军府。”云暮璟说着,情绪慢慢也压制不住,肩膀开始轻轻颤抖,哭的悲戚万分。
“要不是我,爹娘怎会天天这么烦,二妹妹也不用担心我的到来会影响她,甚至连殿下...都不用发愁那夜的事情被二妹妹知晓,会不会伤害到二妹妹。”
“是我的存在,让大家都不好了。”
“你说的什么糊话!”墨寒诏低喝道,“要不是你救孤,孤早就没命了!孤何时觉得你不好?”
云暮璟微微一怔,她不可思议地望向墨寒诏,“殿下心中,我...好吗?”
“自然。”墨寒诏脱口而出后,自己也是震了震。
从前除思语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女子能入他的眼。
他何时竟然觉得,云暮璟也是极好的女子了?
云暮璟那原本悲凉又寂寥的眼中,仿佛缓缓染上一抹光晕,她看着墨寒诏,一双眼睛都亮起来。
墨寒诏这会儿云暮璟的转变,也是没有再思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素来幽冷的清润嗓音都温和几分,“你从来不是多余的存在,至少孤这里是这样。”
“殿下此言,如雪中送炭。”云暮璟破涕为笑道,“无论真假,璟儿都谢谢殿下。”
“殿下是璟儿见过的,最好的男子。”
“孤...讲的不是假话。”墨寒诏被云暮璟这话讲的心头一荡漾,轻轻咳嗽两声道,“其实今天孤来,是过来跟你道歉的。”
他将身边的包裹打开,取出一盒药膏,一边将药膏抹在她腕口的红肿处,一边歉意道,“孤已查清,下毒一事与你无关,孤错怪你了。”
清凉的感觉席卷而来,一下就冲淡了原本的疼痛,让云暮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唔...”云暮璟有些不自然地想抽回手,但墨寒诏的力道极大,像是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别动。”
“谢谢殿下...至于那些事,殿下查清就好。”云不好意思地道。
云暮景神情极其轻松,像是全然没有将之前墨寒诏对她做的那些事放在心上。
可她越是这般纯真善良,墨寒诏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她这样温柔,在这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连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将军府,真的能过的好?
到底有没有办法,是既能帮帮云暮璟,又能不辜负思语的?
墨寒诏想着,眼底泛着一丝为难,给云暮璟上完药后,又拿出里头的一袋糕点递给她,“吃吧。”
云暮璟瞧见那糕点,一下子就面露喜色,只是依然有些迟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墨寒诏。
墨寒诏瞧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略显无奈,将黄皮纸袋塞进云暮璟怀里,低低地道,“放心吃。”
云暮璟这才从纸袋里拿出糕点一口口吃起来。
她虽然吃的狼吞虎咽的,但不知为何,举手投足之间,就是非常赏心悦目,丝毫没有半点败坏形象。
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不急,还有很多,孤给你准备了几日的口粮。”墨寒诏望着云暮璟的面容,心情也舒展了些道,“孤奉父皇之命,两天后出发莫干山剿匪。”
“这段时间,孤恐怕不能来看你。”墨寒诏看着云暮璟的视线掺杂担忧之色道,“孤一定能想到帮你改变如今这处境,又不伤害思语的办法,你等孤回来。”
“你是孤的救命恩人,孤不会让你有闪失。”
云暮璟受这祠堂之苦,本就艰难的生活又搭上那私会外男的罪名,只怕以后在将军府更难了。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墨寒诏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暮璟因此继续受到伤害。
让他在好好思量一下。
“我相信殿下。”云暮璟轻笑道。
“嗯,你好好休息,孤先走了。”
说完,墨寒诏踏着轻功重新跃上房梁之处,消失在祠堂。
恰时,云暮璟眸中的泪意顷刻间消散不见,轻轻一笑。
这一步棋,她走的很成功。
云暮璟此前跟墨寒诏强调‘要还她一个清白’,就是想让墨寒诏来亲自跟她道歉。
依照东宫的效率,自然昨儿就能查清真相,所以最多一晚,墨寒诏肯定会再度来找她。
现在墨寒诏亲眼看见她在将军府的处境,也动了拯救她的念头。
至于怎么救...办法,她可早就替墨寒诏想好了。
只是现在,墨寒诏心里还念着云思语,并不想娶另外的女人入东宫。
所以云暮璟,还需要一道催化剂。
“去莫干山剿匪么...”云暮璟唇角的弧度愈发深刻,“这莫干山,倒是受苦受难的不错地方。”
墨寒诏给她准备的吃食,怕是得浪费啊。
将军府众人有意将她许给裕王,今日来府中的贵客,可并非只有太子。
她...也不会真的待在祠堂一直抄那女德。
云暮璟想着,门外再度响起一阵脚步声,以及交谈的动静。
“云大小姐私会外男之事,本王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见。”
“本王告诉你,要是云暮璟不是画像那样,本王可不娶。”
“王爷放心,璟儿绝对比想象当中惊艳。”云夫人苦口婆心地道,“您不会失望的。”
云暮璟听见这话,暗自冷笑,将那包裹随手推进桌底,下一秒,祠堂的门‘砰’地被骤然推开。
云夫人带着一名五官还算过得去,却身型有些肥胖的男子进来。
他手里挥着一柄发黄的折扇不停摇摆。
“娘...”云暮璟还倒在地上,整个人宛若弱柳扶风,摇摇欲坠,柔弱万分。
云夫人压根没理会云暮璟,而是朝裕王道,“裕王殿下,您觉得璟儿如何?”
墨裕在见到云暮璟后,就呆住了,沉浸在云暮璟的美色当中,仿佛一颗心都给勾了去。
此时云夫人开口,他才终于回过神。
“云大小姐,比画像美。”墨裕手一抬,附身拽住云暮璟挽在袖口的丝帛,他盯着云暮璟那白皙宛若凝脂的脖颈,眼底透着邪色。
“不单单是这张脸,其他也...”
他御女无数,光看云暮璟这皮肤和身姿,就能知晓她有多么人间尤物。
今儿,真是捡了大宝贝,比起那云二小姐,这云暮璟才是真正的佳人啊。
还别说,云将军和云夫人这两个人精,在这会儿倒的确没唬他。
“云大小姐貌如天仙,那婚约的确...也不是不行。”墨裕用力扯动丝帛,生生将云暮璟自己面前带了带,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搓动。
“但本王娶妻,还得求一道圣旨...”说到这里,墨裕神情有阴鸷一闪而逝。
最近墨寒诏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发现了莫干山藏匿极深的山匪,立下大功。
父皇对他颇多欣赏,还将剿匪一事全权交给墨寒诏负责。
如果墨寒诏这次成功剿匪,那在朝中和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必定再次提升。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墨寒诏如愿。
“本王最近诸事缠身,等忙过这段时日,便入宫请父皇赐婚。”墨裕悠悠地道,“如何?”
“裕王?婚...婚约?”云暮璟先是一怔,随即眼眶瞬间通红下来,看着云夫人浑身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苏公公朝着墨寒诏就是一礼,见墨寒诏摆手后,含笑道,“之前殿下跟皇上提起的莫干山山匪一事,皇上已经仔细派人调查过。”
“此番命老奴来,是想请太子殿下到御书房一叙,商讨剿匪事宜。”
墨寒诏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狼毫笔,随苏公公一道去往御书房。
莫干山这条山路,相通南北,是一道走商的近道,一旦出现山匪,南北货物流通受阻,后果不堪设想。
墨寒诏身为太子,自然明白这件事严重性,于是在底下人巡查莫干山时,发现有山匪留下的痕迹后,直接就上报给了他父皇。
他父皇有一只培养多年的暗鹰卫,能够以最快速度搜查莫干山,找寻山匪的踪迹。
看来,这时候便已经有消息了。
墨寒诏轻车熟路地进到御书房当中,如同往常一般,在御书房内跟皇帝探讨公务。
他这一待,便是整整一下午。
日落西斜,黄昏已至。
竹业像是早就知晓自家殿下这个时候会从御书房出来,早早地拿着一件斗篷在外头等着。
等墨寒诏再从御书房出来时,他适时将斗篷递给墨寒诏,顺便低声地道,“殿下,您吩咐让太医开的补气血的药已经备好,殿下可要去将军府再看看璟姑娘?”
此时,墨寒诏清俊的面容已经微微透着一丝疲惫,他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父皇安排孤三日后前往莫干三剿匪,今儿在御书房商讨一日的剿匪事宜。”
“孤有些乏,明日再去吧。”
云暮璟到底是云家嫡女,想来关一会儿,云将军和云夫人就心软了。
毕竟是亲生女儿,哪里真舍得云暮璟吃苦?
说不准云暮璟这会儿已经出祠堂了呢。
“另外,再准备几份礼,这次孤不翻墙了。”墨寒诏道。
他跟思语两情相悦,进出将军府也算不得稀奇的事情。
一直躲躲藏藏的,还要担心暴露,倒是麻烦。
不如就去看看思语,然后顺道给云暮璟送个药。
“属下遵命。”竹业点点头,答应一声。
“...”
一夜一晃而过,一缕光晕透过窗轩洒进云府祠堂。
云暮璟为了抄书,彻夜未眠,哪怕抄的手腕胀痛,变的红肿一片也没停歇片刻。
她被关进祠堂后,外头的人断掉了她的吃食,连一口水都要不到。
云暮璟又饿又渴,后来雨宁得知她在这受苦,绕到窗户那想偷偷给她送个馒头,还被李嬷嬷给发现打了一顿,扬言是她爹下的命令。
谁敢给她送吃食,就往死里打!
等云暮璟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讲出那个野男人的身份,才准吃饭喝水。
否则,就算在祠堂里面饿死渴死,那都是活该。
云暮璟没法子,心里又念着雨宁的安危,只能赶紧抄书。
但这五十遍女德,根本就不是短短一两天能够抄的完的,她快饿的连抄书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云暮璟面色惨白,柔柔弱弱地摇晃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祠堂的门忽然被‘砰—’地一声大力推开。
惊的云暮璟瞬间清醒几分,有些害怕地缩缩肩膀,“李嬷嬷?”
李嬷嬷带着几名丫鬟进来,有两个丫鬟的手里面各自端着一只托盘,里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裙子和价值不菲的钗环。
“今儿有贵客上门,大小姐需得接待,老奴奉命来给大小姐送身衣物。”李嬷嬷淡淡看了云暮璟一眼道,“劳烦大小姐换上。”
也不知道大小姐走的什么好运,竟能碰上太子殿下给云府主子们赠礼。
连带她都沾上了好处。
“我...可我还没抄完女德。”云暮璟哽咽两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向李嬷嬷,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爹和娘,允许我出去吗?”
“老奴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小姐照做就是,这么磨磨唧唧的。”李嬷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朝着身后的丫鬟开始使眼色。
“你们,去伺候大小姐。”
老爷和夫人有令,面见太子,还是要给大小姐打扮的风光些。
至少...不能让太子知晓,府中人偏心二小姐,坏了将军夫人在太子心目中的形象。
丫鬟们会意,顿时开始分工,一人合上房门,两人死死摁住云暮璟,开始撕扯云暮璟的衣裳。
“疼...不要!”
这些丫鬟们像是故意似的,在云暮璟娇嫩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地抓着、拧着,云暮璟本来就都是伤,这会儿疼的她一下就涌现泪水。
墨寒诏跟云思语如同往常一样,在离祠堂并不远的花园中散步,或许是这声音太过凄厉,一下就被墨寒诏注意到。
他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闪,朝云思语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思语原本带着笑意的小脸顷刻一僵,干干道,“我也不太清楚,想来是哪个下人犯错,被罚了,惊扰殿下。”
她虽这么讲着,但自是明白那喊叫声是谁的,袖口中的指尖险些掐进肉里。
这该死的云暮璟,简直是故意想坏她的好事!
要不是怕打坏了裕王不要云暮璟,她一定给云暮璟一点眼色瞧瞧!
下人被罚?墨寒诏清俊的面容有沉思之色一闪而逝。
他为何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
从来到云府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云暮璟。
问云将军和夫人,云暮璟为何不出面谢礼,他们也支支吾吾的。
总不能那女人当真在祠堂待了一夜吧?
想到这里,墨寒诏周身的气息沉了沉,余光斜睨向藏匿在不远处的竹业。
竹业自然懂墨寒诏的意思,身子一晃,悄然掠向祠堂。
这会儿,云暮璟已经穿好新衣裳,但周身被遮盖住的地方,全部都布满伤痕。
但李嬷嬷和那群下人像是不解气似的,还将云暮璟围在中间,美名其约给她梳洗和擦脸,实际上依然是又捏又掐。
云暮璟疼的眼泪‘哗哗’流,等她们尽兴了散开,她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地坐在那里,只是双手抱着膝盖,轻轻啜泣。
“呜呜...”
“果真是红颜祸水,惯是个会勾引人的货色。”李嬷嬷发现云暮璟那副姿容,换上这崭新稍显华贵的衣物后,更衬的天成绝色,美如谪仙。
看到她哭,李嬷嬷撇撇嘴,嗤然地道,“别总是这幅受欺负的表情,大小姐有今日,也全然是自己私会外男做出来的孽。”
“这泪啊,如今流也就罢了,若是到贵客面前还是这幅样子,就不是抄几遍女德这么简单了。”
“来人,带大小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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