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
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
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
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
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
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
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
“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
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
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台里的会是……会是……”
“卢三小姐。”顾辞的语调和他的眼神一样,冷冽淡漠地没有任何温度,“你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吗?”
“不是,我……”卢玉容顿时有些语无伦次,“我还是以为瑶台里的人是你,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我要是知道你不在……”
“与我何干?”顾辞淡声打断了卢玉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手中折扇轻轻一扇,但却好似一阵千钧之风,吹得卢玉容连连后退两步,靠在了栏杆上。
顾辞抬步,身形消失在了岸芷门口。
整个酒楼,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众人从这只言片语中,大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卢玉容心仪顾辞,再加上顾辞平日都是在瑶台休息,所以她以为昨日瑶台里边的也是顾辞。
不知道是这卢三小姐想要英勇献身,还是某些误会使然,她昨晚进了瑶台,和瑶台里的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本以为凭借这一度春宵可以成功嫁给顾辞成为世子妃,但是不料,那瑶台中人竟然是齐王燕礼。况且。
如今看来……顾世子对这三小姐当真还没有一点儿感情。
如今这般,她更是没有机会了。
卢玉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之动容。
瑶台里的缭绕的蒸腾雾气已然散去,将象牙雕刻的华美内饰完全展露了出来。在门口,江清月依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室内之景。
谢芸姝伏在桌上,纤瘦的背部快速起伏,显然是在痛哭。而燕礼则坐在一边,身上还只着中衣,发丝散乱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他无神的双眼在看向江清月的时候,瞬间聚拢了神明,变得凶狠而又阴鸷。
“是不是你?”他大步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怒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江清月给生吞了一般,“是不是你设计的?”
江清月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相较之下更是显得淡定从容优雅无比,“你在说什么疯话?少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你……”燕礼指着江清月的手指,剧烈颤抖,所有话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罢了,但是现在的江清月,明显不会扮演一个受气包的角色。
酒楼内又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江清月朝着下方一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哎呦,找你算账的来了。”江清月哼笑一声,看着脸色由通红变为煞白的燕礼,“与其在这里血口喷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人家交代?”
一众人上了楼梯,为首的正是如今的老英国公卢从简。
即使卢从简已过耳顺之年,但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丝毫不见老态。
他走到燕礼跟前,深吸一口气:“齐王殿下。”
燕礼立刻拦住了卢从简正要行礼的动作,神情复杂无比:“卢老国公不必多礼。”
“老朽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给齐王殿下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老朽实在无颜面见齐王殿下。”卢从简说着,袍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便又要给燕礼跪下。
燕礼紧紧握住卢从简的胳膊,便听他又道:“老朽家门不幸,才会发生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说着,卢从简转头指着虽然被婢女们架住但依旧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卢玉容,痛心疾首道:“我英国公府世代克己守礼,深受百姓爱戴皇上器重。但你竟然……如今事成定局,即使我疼爱你,你也不如一根白绫吊死以全颜面!”
卢玉容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扑过来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道:“爷爷,我不想死啊!”
“齐王殿下和王妃伉俪情深,虽然也有一个侧妃,但是丝毫不影响夫妻感情,我怎能觍着这张老脸再让你入齐王府!”卢从简甩开卢玉容,因为太过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行人慌了,顺背的顺背,拿药的拿药,一片手忙脚乱。
江清月眼波闪了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卢从简虽然言辞哀戚字字恳切,说的是软话,但是一字一句,无一不在逼着燕礼娶卢玉容。
她看向燕礼,见他紧绷着下颌,双手在侧握拳,手背上青筋绽起。
她知道燕礼一直都有意于太子之位,如此,他便更不能得罪英国公府。
抬眼,便见谢芸姝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正双目通红地望着燕礼。
思忖片刻,燕礼狠狠一咬牙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倏然敛袍单膝跪地:“卢老国公,本王愿以侧妃之位迎三小姐入府!”
卢从简这才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芸姝瞬间面色煞白,即使她早就知道此事若要妥善解决,唯有此一个办法,但是听燕礼亲口说出,还是无法接受。
她抚着胸口,剧烈喘息了几下,便呼吸一窒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婢女架住谢芸姝的身子,哭着叫着她。
“王爷,王妃有身孕在身,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婢女哭喊着控诉燕礼,“你又要娶一个,你这不是要王妃的命吗?”
谢芸姝怀孕了?
江清月挑了挑眉梢,事情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上许多呢。
这卢玉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入了齐王府以后,怕是还有的闹腾。
“此事不宜耽搁。”卢从简生怕燕礼因为谢芸姝有孕而反悔,立刻又道,“明日便是好日子,还请齐王殿下做好准备。”
燕礼抱着谢芸姝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卢从简,愣了:“明日?”
“齐王殿下难道是不想娶容儿?”
“自然不是,只……”
“那就明日。”卢从简不给燕礼任何反驳的机会,“一会儿本国公便会奏明圣上!”
江清月看着燕礼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这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接连不断。
“江清月你……”江香气急,且燕稷的眼神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她不敢回头,只能努力想办法让江清月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接走,“既然你真的喜欢,多付些银钱算什么呢?”
“虽然我喜欢,但是香良娣怎么说都是我的庶妹,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宽容大度忍痛割爱了。”江清月笑得一脸的真诚良善,“就不和你抢了。”
无相大师身后的一个小和尚端着托盘,走到了江香跟前。
寻宝大会上的东西都是当场议价交钱的,江香狠狠搓着帕子,咬唇看着小声道:“殿……殿下……”
她银钱不够,只能寻求燕稷的帮助。
燕稷瞥她一眼,从她局促尴尬的神情中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朝着身后的随从一招手,随从自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小和尚的托盘中。
江香这才慢慢坐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个小姑娘将那个装着寒冰匕首的锦盒递给了江香,江香接过,柔柔弱弱地递给燕稷:“殿……殿下,这是妾身送您的……”
“多谢爱妾。”燕稷给了江香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微笑,接了过去。
“场面功夫做的不错啊。”江清月感叹,“眼神都那么阴鸷了,还在强颜欢笑。”
“出门在外,一切都以太子府的面子为尊。江香做得再差劲,燕稷也不能让她真的下不来台,毕竟她怎么着都是她的良娣。”顾辞的声音温缓而又清润,以只能被江清月一个人听到的声音,慢慢给她分析。
不少人都在称赞燕稷和江香感情甚好可喜可贺,江香强撑着笑容应承,却暖意不达眼底。
她都不敢想象,闹出这么一通,燕稷回去要怎么和她算账。
都是她太大意,都是她太过争强好胜了,所以才掉进了江清月的圈套里!
对上江香不善的目光,江清月粲然一笑,甚至还举杯,对她遥遥相敬,更是将江香给气了个够呛。
“既然是喜欢的东西,县主当真打算拱手让人?”顾辞看向了她。
“也只是一般喜欢罢了,并不是非要得到不可。”江清月淡声回答,声音轻得和这冬日微风一般,过耳而散。
顾辞看着她的侧脸,无悲无喜清风淡云,当真让人琢磨不出她的一点儿思绪。
上一刻是这样,下一刻是那样,不以为意和志在必得,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可以完美融合在她身上。饶是顾辞看遍世人阅尽权术,如今竟也看不透这小小女子的心思。
直到无相大师将最后一件遇水化酒千年盏祭出,看了看江清月桌上的好几个空酒坛子,问道:“姑娘当真没有一件想要的宝物?”
江清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无相大师捋了捋胡须,点点头:“老衲参加寻宝大会这么多次,姑娘还真是头一个不争不抢之人。年纪轻轻,便这般无欲无求?”
听到无相大师这么说,江清月倏然一笑:“大师抬举了。众生为满私欲而奔忙于世,更有甚者一生劳碌愁苦,举心动念都在造业。我身为芸芸众生一份子,自然不能免俗。我也渴望金钱权势,担不起大师所说的无欲无求。”
“姑娘竟如此坦诚。”无相大师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少人在老衲面前都佯装无欲无求,实则是为了更大的私欲。”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毋需遮遮掩掩。”江清月耸肩,“大师此次操持这次的寻宝大会,不也是为了大修倾国寺么?就连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有欲望,我又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呢?”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女子,竟然敢当着无相大师的面儿这么说?出家之人最在意最重视的是什么,她难道不清楚吗?
但是看无相大师,似乎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好好好,说得好。”无相大师笑着点点头,“修行和戒欲并不冲突,这么多年,姑娘是第一个看明白的啊!”
众人皆面面相觑,觉得这事情的发展似乎和料想中并不相同。
那遇水化酒的千年盏被一风流公子买了去,言谈举止便可看出那着实是一位爱酒之人。
顾辞身子微倾,轻声问了一句:“县主爱酒?”
“自然爱酒,但是小酌怡情大酌伤身,所以那杯子还是罢了。”
“县主当真克制。”
江清月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最后一层红布揭开,众人皆伸长了脖子,知道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光滑的白玉盘上,一根黑色玉竹,上边绑着一株通体红色之物,荧荧似带火光,二十根二十叶二十花,一个不少,皆为红色。
啧啧感叹声、窃窃私语声接连响起。
毕竟大家对于这廿苷草,从来也只都是只闻其名,从不见其物。
“欲、财、名、利,这一切离了命,都是空谈。”无相大师缓声开口,在这廿苷草旁来回踱步,“虽这廿苷草不可活死人肉白骨,但驱逐疑难杂症、延年益寿都可做到。老衲也知道各位大多都是为了这廿苷草而来,但这廿苷草为老衲机缘巧合所得,所以老衲也要赠与有缘之人。”
“那什么人才是大师您的有缘之人?”座中一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无相大师又是一笑:“不是老衲的有缘之人,而是我佛的有缘之人。
所有人包括江清月,皆是眉头一皱,不知此言内,到底有何深意。
“祖师外出游历之时,曾得一佛学孤本,只言上边著有高深佛法,若是能发扬光大必然有益于万千佛门弟子以及芸芸众生。但祖师圆寂突然,并无详释这孤本之意。老衲不才,不曾认得此书之字,且寻遍能人志士也不可得。此次大会,若是谁人能将这孤本译出,这株廿苷草便归谁所有!”
无相大师说罢,让身边的小和尚将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给众人一一看过。
江清月双手搓了搓,大冬日的,而且是室外,她的手竟然生出了濡湿的薄汗。
她清凌凌的目光从对面那些人脸上一一划过,见他们或哀叹或摇头,均不得其法。
当真如此艰难?如若她也不认识,岂不是与那株廿苷草无缘了?
这般想着,那本书便传到了江清月跟前。
一同来的,还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皆想看看,这方才被无相大师称赞的女子,是不是真的有佛缘之人。
翻开那书,江清月就惊呆了。
这歪歪扭扭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前世今生的记忆加起来,也从没见过这种字啊!
一本书翻到底,江清月连一个眼熟的符号都没看见。
但是那株廿苷草……
思及此,江清月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冲着那小和尚微微一笑:“巧了,这些字我认识。”
燕贺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暗示江清月也坐,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门帘打开,冷梅香合着冬日的寒气一并而来。
顾辞今日穿了身白色的锦袍,更显得瑰容玉色,雅致清贵。
白色本是会让人显得儒雅温和的颜色,但是穿在这人身上,却更显得淡漠疏离。宛如雪山之巅的那抹月色,遥不可及。
江清月随意一扫,和顾辞的眼神撞于一处,随后看向了乔淑仪。
乔淑仪痴痴看着顾辞,恨不得一双眼睛直接长在他身上。
“顾世子可算来了,可真是让哀家好等。”
顾辞微一拱手:“辞懒怠,还望太后恕罪。”
燕正宁撇了撇嘴:“本公主听说,有时候皇兄请顾世子都请不来,想不到今日,顾世子倒是听了母后懿旨。”
顾辞徵目微眯,淡声道:“长公主说笑了。”
“好了。”太后看向顾辞,“顾世子,哀家只问你一句,淑仪,你是娶还是不娶?”
乔淑仪脸上飞过一抹红霞,目光殷殷地看着顾辞。
“不娶。”顾辞两个字说得十分干脆。
“若是哀家非要让你娶呢?”太后并未被顾辞的直接拒绝惹怒,依旧在逼问。
顾辞轻笑一声,脸上却无任何笑意:“那太后是想如何逼迫呢?”
“娶淑仪和死,你选一个。”
燕贺皱眉,倏然看向太后。
这老婆子疯了?
顾辞脸上并无因生死而惧的波动:“不选。”
江清月则是很清楚,顾辞从浮生山回来,得皇上器重,皇帝以后必然要委以重任,所以才会对顾辞这般纵容,太后如今,不过也是虚张声势罢了。
只是这虚张声势……效果也太差了,连顾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吓出来。
“既然这样,那哀家和你做笔生意。”太后身子微微动了动,扶着旁边的软枕,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见顾辞没有任何表示,太后又道:“一笔关于江南吴氏的生意。”
听到这话,顾辞眉梢微动,眼波流转,抬眸望向了太后。
太后脸上绽出一抹早便料到的笑容,一抬手,让后边的嬷嬷宫女们连同江清月等人都退了下去。
“果然啊,太后最在意的还是那郡主的婚事。”燕贺对江清月小声道,“师兄一来,也不管刚才让你立字据那个事情了。”
出了慈安宫,江清月问着燕贺:“这个江南吴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燕贺压低了声音:“因为江南吴氏,已经被灭门了。”
江清月觉得有些惊讶:“既然有名号,那必然是个名门望族,为何会如此?”
而且都灭门了,还怎么做生意?
燕贺环视了一圈四周,见没什么人了,才将江清月拽到一边,小声道:“吴氏是皇商,做丝绸香料生意的。听说最早先还和朝廷合作盐铁,后来好像是被一个做官的亲戚给连累,直接九族都被诛了。所以这江南吴氏,也就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
“那江南吴氏又和你师兄又有什么关系?”
燕贺摇摇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但是太后能拿这个来要挟顾辞,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江清月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消息,可以重要到拿来逼迫顾辞娶乔淑仪呢?
“你可以去问问我师兄。”燕贺搓搓手,神情紧张而又期待,嘿嘿一笑,“等你问了之后再告诉我,和我分享分享。”
“那还是算了。”江清月一口回绝了。
刚才只是说到了这个,她才随口问了一句燕贺。若是直接去问顾辞……
罢了罢了。
“但是我师兄喜欢你,你不得关心关心他吗?”
“我又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多问呢?”江清月一句反问,直接将燕贺给问懵了。
“可是很多女子见到我师兄,都很喜欢他啊,你为什么就不呢?”燕贺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你见过比我师兄更好看的?”
“这倒不是。”江清月十分诚实。
江清月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各种各样的美人着实很多。先天的后天的,各种款式各种类型的,但是比顾辞好看的,还真没有。
顾辞那张脸,是让江清月觉得自己言语匮乏的一张脸。
以至于她在见到顾辞的第一眼,脑海中只蹦出一个十分苍白的形容词——真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师兄?”燕贺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江清月没有搭理他,直接朝着外边走。
燕贺立刻追了上去,口中连声问道:“你去哪里?”
“出宫。”
“正好我也要出宫,我们一起走。”燕贺立刻说道。
江清月并不看他,口中只是道:“不合适,要是让别人听到又要说闲言碎语了。”
昨天晚上,广元帝召她去御书房说的那一串话,她是懒得再听了。
燕贺一甩头发:“我才不在乎那些呢。”
江清月淡声开口:“我在乎,我嫌解释起来麻烦。”
燕贺撇嘴:“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走。”
“随便。”江清月扔下两个字,步子更快了。
还走了没多久,便见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对着燕贺道:“九皇子,皇上想要见您。”
“本皇子没空。”燕贺摆摆手,显然不打算去。
“可是皇上说您都回来了,还没有和云妃娘娘一起吃过饭。现在皇上正在云霞宫,等着您过去呢。”
一听到云霞宫,江清月没忍住看向他:“你是云妃的儿子?”
燕贺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江清月又道,“既然叫你,你便去吧。”
燕贺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江清月施施然走了。
她的步子明显慢了很多,刚才走那么快,肯定就是为了甩开他的!
燕贺撅着嘴巴,老不情愿。
“九皇子,咱们……”
“走走走,别催了,聒噪什么?”燕贺狠狠瞪了一眼那小太监,小太监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多言。
绣儿已经和马车一起在宫门口等着了,见江清月出来,立刻迎上前来:“小姐,太后没有为难您吧?”
江清月摇摇头:“没有。”
绣儿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
随后,绣儿和江清月一起上了马车。
“这还是奴婢第一次进宫呢。”绣儿喜滋滋地道,“这皇宫可真好看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着进来。”
江清月微微勾唇:“外边的人想进去,里边的人想出来。”
然后绣儿撇着嘴点头:“是啊,奴婢也听说过宫里特别可怕,明争暗斗的……小小的府里都那样了,更别说那么大的皇宫了。”
绣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江清月。
这么多天过去了,有些事有些人,也确实该处理一下了。
顾辞脸色不变,闲适淡然地立于那里,微微的寒风拂起他的发梢袍角,雅得如同谪仙一般。
单单是看他这副皮囊,江清月实在是无法想象他如何做出刚刚用舌尖撩拨自己手心的那个举动。
可是事实偏是如此。
“你……”江清月指着他,面如寒霜,“无耻!下流!”
顾辞看向她,她面颊依然红润如霞,配合着她冷艳的表情,倒是冲撞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见顾辞又要伸手拽自己,江清月侧身一避,冷声警告:“我念在有求于你已经多加容忍,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知道。”顾辞语调愈发温柔了几分,“我只是想请你上马车而已。”
“你自己坐,我走过去。”江清月依旧很警惕。
“你确定那人还经得起这么耽搁时间?”
江清月眉头一皱:“我骑马,有没有?”
“没有。”
对上江清月不信的眼神,顾辞又道:“骑马哪有坐车舒适,我从不骑。”
江清月还是没动。
“车上已经准备好了糕点热茶,想必你已经饿了……”
顾辞话还没说完,江清月身形一闪,直接钻进了马车里边。
顾辞敛眸轻笑,施施然抬步上去。
江清月已经在吃了。
味道还真不错,而且这是古代,任何添加剂都没有,每一块儿都是食材的原汁原味。
“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江清月又想到了刚才的顾辞。
“既然是隐疾,县主觉得辞会说么?”顾辞靠在软榻上,慢慢摇着折扇,目光却是片刻都没有从江清月脸上离开。
她吃得很快,虽然一丝半点大家闺秀的做派也没有,却一点儿都不粗鲁。
“爱说不说。”江清月翻了个白眼。
“倒也不是什么隐疾,就是寒症罢了。”顾辞缓声道,“先前遭受过些意外,所以落下这么个毛病。”
“于是你就在房间里弄了个温泉池子?”
顾辞喉间低低“嗯”了一声:“皇上派人建的罢了,我没想着这么奢侈。”
“皇上对你还真器重。”江清月一手撑着下颚,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道,“怎么不见皇上许你什么高官厚禄?”
“高官厚禄有什么好的?哪比得上当个闲人逍遥自在。”顾辞的声音依旧懒懒的。
“不都说男儿志在朝堂或是沙场么,你倒是清新脱俗。”
顾辞收了折扇,笑道:“是啊,我志在你。”
江清月被一块儿糕点噎到,咳了起来。
顾辞斟了一杯茶递给江清月:“县主莫要激动。”
江清月一把接过,昂头一饮而尽。
“我是齐王侧妃。”江清月凉凉地提醒他。
“你是江清月。”顾辞开口,“没有任何人的附属身份。”
江清月正欲拿糕点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
不得不说,顾辞刚刚这句话,着实有些触动到她。
在这个女性是男人附属品的古代,顾辞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属难得。
“很感动?”顾辞回视江清月的眼神,用折扇挡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风流婉转的凤目在外边,“要不要以身相许?”
江清月手中的糕点直接朝着顾辞砸了过去。
顾辞抬手,两指捏住,慢慢送入口中:“果然,县主递过来的东西,确实是不同寻常的美味。”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吃饱了,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外边的车夫传来一声“世子,到了”。
江清月睁眼,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确实是那个药馆。
她直接跳下了马车,迈步进去。
“县主,您回来了?”老大夫一见她进来,“顾世……”
随后老大夫便看到了江清月身后的人,顿时大骇,立刻敛袍跪地:“参见顾世子!”
他没想到,顾世子还真被请过来了?
“起来。”顾辞轻飘飘丢下两个字,便被江清月拽着,进了内室。
“就是他。”床上的赵祥依然面色苍白如纸,半点儿血色也无。
顾辞上前,掰起眼皮看了看赵祥的瞳孔,又捏起了他的手腕把脉,神情冷然。
“如何?可还有救?”江清月急问。
顾辞摇摇头:“不佳。”
江清月抿唇:“连你都没有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有一物名唤廿苷草,是天下极阳之物,于生血补气更有奇效。他气血过损,如果可以找到廿苷草,便还有救。”
廿苷草?
江清月想起,她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这个词,说是这廿苷草长于西北苦寒之地,每一株的生长期都要二十年,且十分容易被恶劣环境损害。这廿苷草每一株都有二十叶二十根,少了一叶一根此株便会废弃,所以每一株长成完好无损的廿苷草都价值连城,十分难得。
“这么难得的东西要是去找也来不及了啊!”江清月眉头紧蹙。
“三五日,我倒是可以用药物和功力给他吊着性命,要是时间再长,怕是神仙在世也难救了。”顾辞语气轻缓而又柔和,“现在去找廿苷草确实来不及。不过两日后的摘星楼的寻宝大会,听说到时会有一株。”
“当真?”江清月一喜,“但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多人都想要这株廿苷草?”
顾辞颔首:“据说倾国寺的无相大师今年游历之时,寻得一株廿苷草。恰好倾国寺要扩建寺院,并铸佛祖等身金像,所以无相大师打算在寻宝大会上卖出这株廿苷草,所得好为倾国寺所用。”
“照这么来说,价高者得?”
顾辞看着她,缓缓摇头:“未必,价格尚在其次。佛门中人,最看重的是慧根和佛缘。”
江清月心中才燃起的一点欣喜的小火苗,又灭了下去。
“要是光是看价格就算了。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要看运气了?”
“对。”
江清月抿唇,侧目看向赵祥,想到了以前他对前身和母亲的忠心耿耿,以及他今日毫不留情的舍命相救,坚定开口:“无论如何,两日后的寻宝大会,我一定会得到那株廿苷草!”
抱她下去?
江清月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像挺恐怖的。
“不了,还是不了。”江清月摆摆手,随后直接坐在了树枝上,“我坐在这里玩一会。”
顾辞也随之坐下,一条腿随意弯曲,胳膊搭在腿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清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视野不错。”江清月眯眼看着远处的廊檐飞宇、亭台楼阁,悠然道,“皇宫真是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
“是啊。”顾辞很是赞同,“这里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都想进来。”
江清月看着散漫无比,悠然自得的顾辞,倏然问道:“浮生山是什么样子?”
“和这里是两个极端。”顾辞道,“浮生山是个世外桃源。”
江清月歪头看着他:“景色很美?”
“人间极美。”
江清月知道顾辞是个多么挑剔的人,如今能让他吐出这四个字,可见浮生山真的是漂亮到一定的地步了。
“想去看看。”江清月十分诚实地道,“那么漂亮的地方,要是一辈子不去一次,太可惜了。”
前世,她也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土地辽阔,美景数不胜数。但是她一直都在匆忙出任务的路上,哪有时间留意身边的美景。
如今这一世,有了机会,她想将生活过得慢一些,闲一些,更有意义一些。
“怕是不行。”
顾辞的四个字,将江清月的幻想直接给浇灭了。
江清月悻悻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浮生山,外人不得入。”大概是提到了那个世外桃源的缘故,顾辞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而幽远了起来,“浮生山虽说是一座山,其实是在一个巨大的海岛上。上边奇门阵法遍布。外人若是想要探究,怕是要有去无回。”
江清月抿了抿唇:“这么可怕。”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江清月的认知。比如说很多人都有的,内力这个东西。
所以对于顾辞现在所说的,奇门阵法,她也是满怀敬畏之心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听到顾辞这么说,江清月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什么办法?”
“县主若是嫁我为妻,自然就可以算是浮生山之人,当然可以入内。”
江清月竟无言以对。
“我说,顾世子。您天天能不能想着点儿别的?在浮生山这么多年,您就没遇到过女人吗?一见到我就疯狂撩我,您是觉得我很对您的胃口?”
顾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十分对我的胃口。”
“为什么?”江清月是真的不了解了,“顾世子,你之前说我和你见过,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还麻烦您能告诉我一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顾辞垂眸,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县主觉得我是在骗你?”
“虽然这么想不太厚道,但是我确实是这个想法。”江清月十分诚实。
“你和燕礼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顾辞的语气十分笃定。
江清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唰唰轻响,也将顾辞身上的冷梅香,送入了江清月鼻端。
“你为什么要去浮生山?”江清月歪头看着他,“就是为了拜师学艺?”
“不然呢?”顾辞反问。
“京城中的能人志士也多得是啊,你是武威王府的世子,什么样的师傅找不到,至于跑得那么大老远?”
听江清月这么说,顾辞冷然轻哼一声:“所谓的能人志士,大多数都是庸才罢了。好比今日,皇上提出那个问题,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给出解决办法。我若是这些年在京城呆着,怕是要和那些人一样了。”
江清月沉默一瞬:“他们未必想不到,只是不敢说。”
“如若我和他们一样,我也不敢说。”
江清月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但是我看书上说,浮生老祖的收徒条件十分严苛,每年前去拜师学艺之人都数不胜数,但是被他收入门下的寥寥无几,怎么他会收了你?”
顾辞没有立刻回答江清月的问题,而是轻缓地摇着折扇,淡声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怎么?”
“县主愿意主动了解关于在下的事情了,是不是证明县主对在下逐渐上心了?在下这些天坚持不懈地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江清月的声音和她如今的表情一样的冷:“顾世子,你很饥渴?”
“县主若是真的这么以为,那便是吧。”顾辞一点儿都不在乎江清月抛在自己身上的贬义词,“不过县主放心,在下只对县主一人如此。”
江清月十分无语地呵呵了两声:“哦,我很荣幸。”
她这个样子,在顾辞眼中,有点儿娇憨的可爱。
和江清月认识这段时间,顾辞发现,她真是千人千面,每一面都是那么的有趣喜人。
“其实浮生老祖收徒,一看的是慧根,二看的是缘分。正好这两个条件我都具备,所以有幸成为了浮生山弟子。”对于江清月提出的问题,顾辞向来都会认真回答,“最重要的是,浮生老祖看出了我身上藏着的最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江清月就直接接了话。
顾辞无言。
江清月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不好意思,嘴太快了,你不用回答。”
“县主按捺得住?”
“当然了,有些事情就是得忍着。否则你现在高兴,告诉了我,哪天要是和我反目成仇了,要杀我灭口,那我岂不是麻烦?”江清月无语望天,“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县主反目成仇。”顾辞的语气十分笃定。
江清月撇嘴:“顾世子,万事也不要这么绝对。”
“其它的事我懒得去管,但是关于县主的事情,我很笃定,且有信心。”
其实江清月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的是将别人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被别人掌控。
但是顾辞这个人,太复杂,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根本就拿捏不住。
“在下既然说过,对县主坦诚相待,那便可以和县主实话实说。”顾辞道,“我去浮生山,是为了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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