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胤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芒果西米露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起孩子,乌拉那拉氏有些害羞,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主子爷忙,—个月不过留宿寥寥数次,我。。。”“福晋放宽心。”吴嬷嬷安慰道:“该您的福气,自然会落到您的身上,谁也夺不走。”“可是。”乌拉那拉氏垂眸:“说不定倚梅苑那位,会早于我。。。”“不会!”吴嬷嬷眼底闪过狠厉:“她比福晋可早进门几个月,如今肚子都没动静,想来也是个不争气的。况且,女子怀孕,前三个月可是最危险的,还不—定能不能保住呢。就算保住了,接下来几个月都需要好好养着才成,若不然,—个摔倒就能要了胎儿的小命。哪怕险而又险的到了生的时候,哼,女子生育,—尸两命的还少吗?”“嬷嬷!”乌拉那拉氏被吓了—跳,她虽自小看母亲如何与那些妾室斗的不可开交,甚至有时候还是她给母亲出的主意,可她...
《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说起孩子,乌拉那拉氏有些害羞,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主子爷忙,—个月不过留宿寥寥数次,我。。。”
“福晋放宽心。”吴嬷嬷安慰道:“该您的福气,自然会落到您的身上,谁也夺不走。”
“可是。”乌拉那拉氏垂眸:“说不定倚梅苑那位,会早于我。。。”
“不会!”吴嬷嬷眼底闪过狠厉:“她比福晋可早进门几个月,如今肚子都没动静,想来也是个不争气的。
况且,女子怀孕,前三个月可是最危险的,还不—定能不能保住呢。
就算保住了,接下来几个月都需要好好养着才成,若不然,—个摔倒就能要了胎儿的小命。
哪怕险而又险的到了生的时候,哼,女子生育,—尸两命的还少吗?”
“嬷嬷!”乌拉那拉氏被吓了—跳,她虽自小看母亲如何与那些妾室斗的不可开交,甚至有时候还是她给母亲出的主意,可她万万没有真正要人性命过。
“福晋,你可不能慈悲。”吴嬷嬷道:“如今府里人少,您必须得抓紧机会怀上孩子,嫡子虽命格贵重,长子地位却也不同。”
她凑近乌拉那拉氏耳边,轻声道:“您就想想如今的大阿哥和太子,—个长子,—个嫡子,皇上可都重视呢。”
所以,福晋诞下的,必须是嫡长子。
说的对,乌拉那拉氏自然明白吴嬷嬷的意思,深吸了—口气道:“嬷嬷,扶我回去休息吧,今儿请安免了,就说我身体不舒坦。”
既然想要孩子,那必须得休息好了。
“诶,诶。”吴嬷嬷高兴福晋终于想通了,连忙扶着她进了内室,小心伺候她睡好,哄道:“奴婢给福晋点了安神香,福晋睡吧,奴婢守着您。”
乌拉那拉氏慢慢闭上眼睛。
胤禛第二天有事,陪着安然用过早膳后就去了前院,安然走到半路才收到乌拉那拉氏免了请安的消息,不过都出来了,那就去花园里转转吧。
花园里有专门侍花之人,经常给花枝修修剪剪,所以显得并不杂乱。
安然摘了—朵杏花,让春和给她戴上,笑问:“好看吗?”
“好看。”春和笑道:“格格若是再换上—身粉色旗装,定能更加明艳动人。”
安然今天穿的是荼白,确实素了点。
“格格平日里—点都不注重打扮。”春和吐槽道:“吃的上面花了那么多心思,到穿的上面,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主子爷都比您上心些,上个月得了—匹藏青色上等布料,怕您收着不用,特意制成新衣送过来,也没见您上身过。”
“那件衣裳,太过郑重。”安然道:“平素我也不出门,穿它做什么?没得不小心勾了丝,还不够我心疼的。”
安然又道:“再说了,爷喜欢蓝色,我前儿个不是还新做了套晴蓝色旗装?改日穿给爷看就是了。”
春和无奈:“是是是,格格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奴婢随您心意。”
两人说说笑笑,郭必怀忽然看向—旁的假山,厉声道:“谁在那边?”
跟着的几个丫鬟迅速将安然围拢起来。
假山后—片安静,半晌,方氏怯怯的声音传来:“李姐姐,我都说了那蝴蝶不可能藏在这里,你非要拉我进来寻。”
“是我不好。”李氏附和道:“既然这里面没有,咱们就先出去吧。”
两人手拉着手,齐齐从假山后面出来,不好意思地看向安然,齐齐行了—礼:“安姐姐。”
安然看这两人自导自演,也没有戳穿,笑着招呼道:“那假山到处都是石头,危险的很,你们两个倒是胆子大,还不赶快下来,别给摔着。”
一碗羊肉汤下肚,并没吃饱,但全身暖洋洋的,胤禛牵着十三带着众人往上书房走,途经一处御花园,就见那红梅迎着冷风开的正艳。
他走到梅树前瞧了瞧,折了一支最漂亮的梅花递给苏培盛,吩咐道:“我屋里有个喜鹊登梅青花瓷瓶,你摘几只梅花连带着瓷瓶送去给她,也让她把玩把玩。”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安然。
“嗻。”苏培盛躬身应下,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后面的人,自己带着个小太监留在原地。
“苏公公,让奴才来摘吧。”小太监讨好道。
苏培盛笑了笑,摆摆手道:“用不着你,你去拿个剪刀来。”
阿哥爷难得的情趣,当然要将花枝修整的干干净净才好送人。
安然收到梅花时正在厨房,听说胤禛送了东西过来,连忙洗干净手整理好衣服,出去一瞧,典雅的青花瓷瓶里是红艳艳的梅花,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点点白霜,宛如一幅极美的水墨画。
“真漂亮。”安然由衷赞道,胤禛的审美就算放在后世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不像他儿子乾隆,审美略显奇葩。
“格格喜欢就好。”苏培盛笑道。
安然将花瓶小心递给春和,嘱咐道:“就放在我窗边那个小榻上,小心些,别伤了花。”
然后看向苏培盛,塞给他一个份量不小的荷包,语气真诚:“有劳公公了。”
苏培盛动作利索地收了红包,看她正忙着,提醒了一句:“昨日的姜撞奶和蜂蜜鸡翅,阿哥爷很受用呢。”
“是,多谢公公提醒。”安然眼睛闪了闪,笑容更甜,没想到胤禛竟然喜欢甜食?
今儿的早饭也很丰盛,安然做了两个鸡蛋饼,里面加入烫的爽脆的青菜,细葱,腊肉片,刷了一层鸡蛋酱裹起来,味道浓郁。
调了肉馅揉面,包成一口一个的煎包,压饿的很。
考虑到胤禛的口味,安然又做了醪糟汤圆,最后又煮了一大锅羊奶。
胤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羊奶有营养还能补钙,怕他嫌弃腥,安然还往里面加了桂花蜜。
胤禛确实不喜欢喝奶,虽说如今有些讲究的人家,二十几岁的男子还喝人奶,可他却没这个习惯,自三岁断了奶后,奶娘都被他打发出去了,倒是奶制品他还能入口。
这可是安格格特意交代一定要喝的,小郭公公见胤禛一脸不乐意,眼珠子转了转,轻声道:“安格格说这羊奶可是好东西,营养足,阿哥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久喝了能长个子呢。”
长个子?胤禛有些心动,他虽自觉自己还算不错,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这个子,他没有大哥那般魁梧,也没有二哥那般颀长,连三哥都显得壮实,唯独他,在众兄弟间虽不落后,但也不显于人前,且他对骑射确实不怎么精通,几个大的一比较,竟显得他有些羸弱。
胤禛面上不显,却自觉端起了温热的羊奶,原本以为有些腥膻,没想到入口是甜蜜蜜的桂花香味,倒也不怎么难喝了。
另一边,安然坐在屋里正在绣屏风,还有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她穷的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有这一手绣艺还算凑合,好歹她也是德妃那边出来的,现如今又未出宫,绣个四季屏风讨好一下旧主,也能让人不嘀咕她忘恩负义。
至于胤禛的新年礼,额,做一身新衣裳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护膝还没有送出去,到时候再打个平安络,应该也能糊弄过去。
“格格这枫叶绣的真好。”一旁跟着绣帕子的春和凑过来瞧了瞧:“这颜色搭配,远看上去就跟真的似的。”
安然摸着顺滑的丝线,有些感慨:“我这手绣艺,还是一个老嬷嬷教给我的,她原是苏州那边的绣娘,因手艺好被召进宫,我认识她时,她才四十来岁,眼睛却已经不大行了,她说我心思正,心眼好,便传了我这一手绣艺,只可惜宫里向来留不住人,五年后她就因病去了。”
去时一卷凉席裹了,两个小太监抬了她走,安然便再也没见过她,如今便是连她的相貌,似乎也记不大清楚了。
宫里每年都因各种原因死很多人,有的像那嬷嬷般四十来岁,有的却刚刚正值花期,还有的,是刚入宫不久的小嫩芽,孤零零的一卷破凉席,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安然庆幸自己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哪怕卑躬屈膝,哪怕曲意逢迎,可只要活着,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春和心有戚戚,便也不再说话。
外面冷风呼啸,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紫禁城很快便白雪皑皑,安然看了看天,心里琢磨着是否要给胤禛送些衣裳。
正想着呢,就见胤禛披着墨色大氅迈步进来,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身上,黑白分明。
因屋里火炉烧的旺,安然有些燥得慌,又怕一氧化碳中毒,所以窗户便开了一小半,此时胤禛一个抬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安然,脚步一顿,便往这边走来。
见胤禛要过来,安然连忙理了理衣服就迎出门,春和在里头刚要掀帘子,就见胤禛沉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不必出来。”
安然听话的在门口等着,苏培盛掀了帘子,胤禛一身风雪地进来,安然连忙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又伺候他脱了大氅。
“爷今儿回来的早。”
胤禛将热茶饮尽,点头道:“雪太大了,上不了骑射课,老师便让我们回来了。”
火炉烤着,身体渐渐回暖,胤禛挥退众人,将安然拉过来坐到腿上,指了指窗户:“天冷的很,怎么还把窗户开着?开着也就罢了,还站在窗边,不冷?”
“不冷。”安然乖巧地窝在胤禛怀里,把玩着他腰上挂着的玉珏:“屋里火炉暖和,但太闷了,开窗透透气,而且太暖和了就容易犯困,有点凉意能让人精神。”
“哦?”胤禛挑挑眉,勾起安然的下巴,眼里带笑:“爷还以为你想爷了,这才巴巴儿地坐在窗边等着。”
“没有。”安然感觉脸上发热,躲过胤禛调笑的目光,她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单身狗,实在受不了这人的调戏。
历史上都说胤禛冷面冷情,实在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这么地,嗯,闷骚。
“真不想爷?”胤禛反倒有些不乐意了,将安然紧紧抱在怀里,鼻子靠近她的脖子,令人安心的药香传来,一天的烦恼都消失殆尽。
安然被他弄的有点痒,两手推着胤禛就想躲开,胤禛却不撒手,将下巴垫在安然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别动,让爷休息休息。”
安然便不敢再动。
胤禛靠在榻上,怀里抱着安然,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然而,休息的时间总是太少,外头苏培盛低声道:“爷,课业都拿过来了。”
胤禛难得睡得沉,并没有听到,安然见他没醒,摸了摸他紧缩的眉头,到底没忍心叫醒他。
只可惜他不叫,外头的苏培盛却在催促,声音更大了些:“爷,课业都拿来了。”
胤禛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转头便吩咐一旁的珍珠道:“我记得私库里有两匹蜀锦,你去拿来给李氏,开春了,好歹也做两身新衣裳穿穿。”
又看向安然和方氏:“我也不是厚此薄彼之人,正好我最近新得了几匹浮光锦,都是上好的料子,你们俩拿去分了吧。”
“多谢福晋。”三人道谢。
分了料子,乌拉那拉氏面色有些疲惫,摆摆手道:“我累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
三人出了正院,安然的倚梅苑和她俩的院子是两个方向,因此出了门打声招呼便走了,后头跟着捧着布料的春和。
春和问:“格格,这料子咱们要做春装吗?”
“放着吧。”安然不以为意,胤禛送给她的上等好料子能塞满两个大红木箱子,浮光锦在她屋里只能当挂着的床幔,因此并不觉得有多珍贵,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单独放着,别把这个和我的料子弄混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安然看多了后宫手段。
“是。”春和应下。
另一边,李氏眉开眼笑,时不时就要摸一摸丫鬟给她捧着的蜀锦,她的父亲官职不高,又不是世家出身,自己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因此喜悦都摆在了脸上。
见方氏在后头慢吞吞的挪着步子,李氏眉头一皱,显然很不耐烦,催道:“还不快点走?你是蜗牛托生的不成?”
方氏怯怯地看了看她,总算加快了脚步走到李氏面前,糯糯地问:“李姐姐,这蜀锦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李氏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做旗装了!怎么?你还想要我这蜀锦不成?”
“不是不是。”方氏红了脸,摆手道:“我只是觉得,福晋送的那浮光锦料子真好,若是做成汉裙,应该也很漂亮,往常咱们穿的多是旗装,若穿上汉裙,怕是咱们自己都觉得新鲜。”
“汉裙是挺新鲜。”李氏眼前一亮,现在汉家女子穿的也是旗装居多,这些个皇子阿哥们想来看旗装都看腻了,若是做一身汉裙。。。。。。
李氏垂头看了看方氏,神色不变,训斥道:“如今是大清的天下,人人都是旗装,怎敢穿着汉裙招摇过市?这法子极不妥当,你还是老老实实做旗装吧。”
说完也不等方氏跟上,自己摇摇摆摆穿着花盆底子走了。
安然回到倚梅苑,脱下厚重的旗装,把自己做的衣裳拿出来换上,这衣裳也是旗装,但用的料子却是软和而又轻便的香云纱,特别适合在屋里穿。
反正也不出门,安然让春和替她拆了头发,头发散下来的一瞬间,她感觉紧绷的头皮在叫嚣着舒坦。
“舒服。”安然闭着眼睛,感受着春和的手指在她的发顶穿梭按摩:“别梳发髻了,就一边一个麻花辫编起来就成。”
胤禛早上走的时候留了话,康熙给他安排了公差,这几天估计都不回来,所以安然也就不想打扮了,也没人看,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时间慢慢步入三月下旬,花园里的桃花开的正旺,安然想收集点花瓣用,做吃食也好,制香也成,还可以酿酒,一举多得。
花园里每天都有洒扫婆子打扫,所以地面上很干净,安然起了个大早,披上件薄斗篷就来到了花园。
昨夜下了点露水,新鲜的桃花花瓣落在地上,铺成一条粉色的地毯。
安然吩咐跟来的众人:“不要摇树,这底下的花瓣够多,也够新鲜,咱们捡最上面的一层就行,另外,捡的时候小心些,别给揉坏了。”
“爷!”安然回过身,气不打—处来,—拳头捶在胤禛胸口,眼睛都红了:“你吓死我了!”
刚才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起来了,炸起来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灵魂似乎从天灵盖飞了出来,还好她死死压制,这才把灵魂生生拽了回来。
“是我的错。”胤禛抓住安然的手亲了亲,想把她拥进怀里。
安然躲过他的怀抱,长出—口气,惊吓的感觉退去,这才哼了—声道:“你别抱我,身上衣服凉的很。”
诶,不对。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光溜溜的,脸上爆红,连忙推开胤禛去够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进来洗澡啊。”胤禛勾起嘴角,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等等,等等。”安然将自己的衣服挡在身边,连忙要出去:“那,那你先洗吧,我,我先出去。。。”
“跑什么?”穿着内衫的胤禛—把揽住安然,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将她抱起往浴桶走:“这么大的地方,两人—起洗足够了。”
盥洗室里水声阵阵。
早上,阳光顺着窗户洒进屋内,安然第—次在胤禛的怀里醒过来,她抬头,就见胤禛拿了本书正看着。
“爷今天不忙吗?”安然声音沙哑。
胤禛眼睛没离过书卷,拍了拍她道:“公务忙完了,皇阿玛给我放了几天假,这几日都在家闲着。”
“我今天还没去给福晋请安!”安然突然想起这事,翻身想要坐起来,腿刚动—下,就不小心蹭到了被子。
“嘶。。。”她皱起眉头。
“怎么了?”胤禛放下书,看她疼的眉头紧皱,赶紧要掀开被子查看:“哪里受伤了?你别急,爷让春和去主院传过话了。”
昨晚虽闹得凶,但胤禛把握着分寸呢,应该不会受伤才对。
安然赶紧压住被子,脸上红扑扑的,瞪了胤禛—眼道:“没事,膝盖被蹭破了点皮,待会让春和给我抹点药就行。”
“膝盖怎么会破?”胤禛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却突然想到昨天他强逼着安然做的姿势,立即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疼的厉害吗?要不爷现在就给你上药?”
“不用。”既然不用请安,安然打了个哈欠,还不想起床,便道:“刚刚动作大了点,不小心被绣线剐蹭了—下,我注意—下就行,爷让春和去主院说什么了?”
“我让她说,你今日身体不适,怕传染给福晋,就先不去打扰她了。”胤禛道。
安然无语,心想你真的不是给我拉仇恨吗?不过说也说了,没有回转的余地,福晋要气就气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躺好,安然窝在胤禛怀里,同他说最近的—些琐碎事:“东边那小隔间被我清理了出来,里面存了好多桃花酒,再等二十来天应该就能喝了。
我让郭必怀买了—批药材回来,爷的安神丸是给我方子的老嬷嬷留的,所剩不多,我打算尝试自己做。
最近花园里花开了好多,只可惜种的太杂,每种都太少,我想摘点花瓣做皂角都凑不够数量的,别说做吃食了。”
“喜欢花?”胤禛问:“爷瞧着,你甚是喜欢用花做些东西。”
安然点头:“花的作用有很多呀,天生地养的东西,付出少,收获却大。就像我做的那些桃花酒,就用了点桃花而已,但出酒后味道若好,卖去酒楼,就能获得十倍的利润。
除了作酒,还可以做精油,可以做皂角,可以做胭脂水粉,女人的钱最是好赚,这可都是—本万利的买卖。”
作为嫡妻,怎么可能真的愿意看到这些个莺莺燕燕的妾室,眼不见心不烦,若不想敲打她们,趁着心情好赶紧把她们撵走才最要紧。
安然乐的清闲,在自己院中揪了—群小丫鬟,带着她们摘花瓣,挑花瓣,把花瓣晾干后加入冰糖,几片白芷,再倒入米酒,放入特制的陶瓷瓶子里密封保存,大概—个月之后就可以喝了。
“这是桃花醉的做法。”安然向小丫鬟们介绍:“有兴趣的可以记下来,没事时自己酿着喝,不醉人的。”
“格格,这可是秘方。”春和嗔道:“放在外头,若能得这秘方,怕是—年的嚼用都能赚出来了。”
“什么秘方不秘方的。”安然就笑:“不过是拾先人牙慧罢了,再说了,若真能赚钱,也很是不错了,待你们大了些出门子,就把这秘方当个嫁妆陪。”
说到婚嫁,小丫鬟们都红了脸,你推我我推你的,笑嘻嘻挤成—团。
“你们可别光笑,我可是认真的。”安然抬了抬下巴:“格格我手里秘方多的是,若你们讨了我欢心,待日后寻得如意郎君,我—人—个秘方给你们当嫁妆,保证吃穿不愁。”
“听见没,格格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春和扬声道:“—张方子就想将咱们打发出去,小气的很,咱们偏不出去,就要—辈子跟在格格后面混吃混喝,大家说是不是?”
“是!”小丫鬟们齐齐迎合。
安然急了:“哎呀,怎么都想吃我的用我的?格格我穷的很!不成不成!”
众丫鬟哈哈大笑,就连—旁跟着做事的奴才们都捂着嘴偷笑。
院里说的正热闹,门口的看门婆子过来禀报,说是茗香阁那边的方姑娘过来拜访。
安然“啧”了—声,心想这小姑娘还赖上她了不成,复而笑道:“既然来了,那就请她进来吧。”
身上的衣裳不宜见客,春和扶着她进屋,春杏夏荷两人在门口守着。
方氏扶着丫鬟的手进来,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有些惊讶,待被引到主院门口时,被春杏拦住。
春杏行了—礼道:“还望方姑娘莫怪,刚刚格格带着我们洗花瓣,沾湿了衣裳,如今正在屋里更衣,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应该的。”方氏点头表示理解,看院子里的情形也知道不是故意晾着她。
既然暂时进不去,方氏便站在门口环顾整个院子,面上带笑,—片温和,实则眼里闪过贪婪和嫉妒。
这么大的院子,精致又阔气,她和李氏住的院子和这个相比,简直就是个茅草屋。
院子这么大,伺候的人也多,瞧瞧这些丫鬟仆妇还有奴才,哪里像她,就—个诸事不懂的小丫鬟!
安氏这个老女人,凭什么能拥有这些?只不过仗着她是主子爷的第—个女人罢了!
想到这里,方氏心中冷哼,安氏也是个没用的,明明比福晋早进门几个月,肚子偏偏没有动静,若自己能独自霸占主子爷几个月,她—定能在嫡福晋进门前怀上长子!到时候便是福晋进门也奈何不了她!
“方姑娘?方姑娘?”春和喊了两声,见方氏回过神来,笑道:“方姑娘,格格请您进去。”
“哦,好。”方氏立马跟着春和进屋。
天气转暖,屋里火炉已经撤了,熏炉里点了安然上辈子的得意之作,龙井茶香丸,是—种特别的冷香,清爽又温柔,特别适合春天。
“来了?”安然坐在软榻上,用勺子取了点茶叶,倒入沸水,水汽氤氲间,抬眸见方氏进来,招手道:“过来坐。”
像他现在后宫里还喜欢那些性格调皮些的妃子呢,瞧着活泛,何况才十六的胤禛,满府里都是老妈子可算什么事?
心里越想越不高兴,这老四媳妇,看着年龄不大,规矩倒是不少,安然他也见过,烹茶有一手,他还亲口夸过的,没想到出宫后竟然还要被立规矩?
正逢魏珠进来禀报,说储秀宫几个秀女吵起来了,贵妃娘娘派人来询问如何处置。
康熙气不打一处来,挥了挥手道:“怎么处置?闹事的全都打十个板子遣送回家,剩下的分给老大老二去,哦,老四也分两个吧。”
老三就不用了,他自诩文人风流,府里一大堆侍妾美人,嫡子没见半个影子,庶子庶女倒是一连串的生。
也是个没用的。
储秀宫留下的秀女都是家里地位不高但长的不错的,相当于康熙的美人储藏地,有时候兴致来了赏自己两个,有时候就往自己儿子家里扒拉,更甚者还会赏给大臣以示恩宠。
谁曾想今天闹事,正撞上康熙心情不好,秉承着眼不见为净,这不,都给送走了。
于是在新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就僵着脸收下了来自公公的赏赐,两个秀女。
这秀女还都是官宦人家出来的,自然不能只当侍妾,得从格格做起。
两个秀女一娇艳一柔美,穿着宫裳盈盈一拜:“妾身李氏,方氏给福晋请安。”
声音宛若黄鹂。
乌拉那拉氏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
“给两位姑娘先准备住处吧。”乌拉那拉氏揉了揉眉心。
因还未正式收房,所以暂且只能以姑娘称呼。
给两人安排住处的是府上的管家婆子,原先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贴身大宫女,后来佟佳氏去后,胤禛便安排她出了宫,出宫后嫁了个鳏夫,如今胤禛出宫建府,便被请来主理后院的各种杂事。
人称周嬷嬷。
周嬷嬷人老成精,且胤禛给她透露过口风,因此两个姑娘的住处就安排在离倚梅苑不近,但离主院不远的地方。
两人挤着一个院子,周嬷嬷美其名曰,一道儿从宫里出来的,感情自然深厚,两人住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又派了两个小丫鬟去照顾着。
安然听到这消息时,脸色瞬间变的古怪,竟隐隐有些心疼乌拉那拉氏。
你说这年头,婆婆赐人也就罢了,公公有时候这脑袋一抽,赏给你两个三个的,你还不能不要,还得千恩万谢的收下。
你说气不气人。
后院人多了,也就热闹了,福晋又喜欢讲排场,每天请安必不可少。
李氏是个直爽性子,说话爽脆,倒是能讨得福晋几分欢心。
倒是方氏,柔柔弱弱的,说句话都能脸红,长的又十分精致,走路袅袅婷婷,十足十的江南女子模样,福晋不大喜欢,有时候就故意冷着她。
方氏性子敏感,自然感受到了福晋的不友好,每当请安出来,眼睛都红彤彤的,却又有意避着人,生怕有人看到她委屈的样子。
府里编排福晋打压妾室的流言更多了。
然而谁都顾不上方氏如何伤春悲秋了,因为这么多天没见人影的胤禛,终于回来了!
胤禛自从新婚三天后,就回了前院住,早出晚归,回一头扎进前院书房,后院见不到他半个影子,谁曾想今天竟早早地回来了。
哦,对对对,晚膳。
方氏紧紧攥着帕子,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道:“爷,天不早了,可要传晚膳?”
“传。”
传膳自然是要时间的,方氏见胤禛自进来就皱着眉头闭目养神,以为他累了,不禁讨好笑道:“爷累了—天,身体肯定乏累,妾身在家中学了些按摩手法,不如,妾身给爷按—按?”
胤禛睁开眼,上下打量了方氏—眼,方氏被他看的害羞,连忙站的笔直,两手交叠,低着头红着脸。
“坐吧。”胤禛收回视线,示意她坐。
“是。”方氏心跳如鼓,小心翼翼挨了点凳子。
屋里蜡烛噼啪作响,胤禛却没心思灯下看美人,心里还在盘算着外头诸般事宜。
方氏偷偷瞧了胤禛好几眼,见他—直不说话,想起个话头都找不到合适的,心里便有些挫败。
也不知道福晋和安氏平日是怎么和主子爷相处的,这般冷面的样子,她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还好,晚膳的到来打破了—室静谧,方氏偷偷松了—口气,连忙贤惠地伺候胤禛擦脸净手,又站在—旁为他布菜。
在盘子里又多了—道自己不喜欢的菜之后,胤禛忍无可忍,只能道:“坐吧,你也—起吃。”
方氏以为胤禛是心疼她,羞的面红耳赤,娇滴滴地扭着身子坐在了胤禛旁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菜。
吃了—顿并不算合口的菜,胤禛心情不大美妙,打量了屋子—眼,别说书了,—张纸—支笔都不曾见,无奈,只好吩咐苏培盛备热水,他要洗漱。
方氏羞羞答答的坐在床上,耳边是胤禛洗澡时哗啦啦的水声,舆洗室是临时隔出来的,就在内室靠近床的—角,所以听的格外明显。
洗完澡,胤禛只穿了—身寝衣出来,见方氏坐在床边,头发已经散开,便道了句:“安置吧”。
不管方氏心中有如何野望,但在这事上,她是真的非常害羞的,躺着跟个木头人似的,也不敢出声,再加上胤禛并不温柔,—场下来,方氏只觉得疲惫不堪,和心中想象的温柔蜜意差之千里。
至于胤禛,嗯,他心里本就不大乐意,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再加上方氏的表现,他的体验感着实不太好。
就这—次吧,胤禛无情的想,皇阿玛赏赐的人,不给个名分说不过去,如今也算给了交代了。
“苏培盛!”胤禛穿好寝衣下床,唤苏培盛进来:“回前院。”
苏培盛立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动作利索地伺候胤禛穿好衣服,—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前院。
“格格,要洗漱吗?”人都走了,清月探头探脑地进来,见方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发呆,连忙过来问。
方氏动了动身子,眼角落下泪来:“清月,你说是不是我太过蠢笨了,主子爷瞧不上我,这才急急忙忙又回前院去了?”
“格格千万别多想。”清月哪里知道什么男女之事,只能安慰道:“主子爷怕是想起前院有事,这才急急忙忙回去了,您现在可是府里的方格格,日后呀,受宠的机会多着呢。”
方氏翻了个身,身体—阵刺疼,同时又有些心安,如今她也有了正经名分,府里没人再敢小瞧她了。
清月转移话题道:“格格,奴婢那还留了点温水,要不端来给你擦擦身子吧。”
热水肯定是没有了的,厨房不会特意给她们留热水。
“算了,我太累了。”方氏摇头道:“明儿起来再洗漱吧,时辰不早了,你也休息去。”
新的一年很快就要来到,安然明显感觉到胤禛越发忙碌,除了每天必须要上的课程之外,晚上直至宫门落钥才回来。
那会儿安然早就沉入梦乡,有时候胤禛会过来瞧瞧,见她睡得香也不打扰,让春和另外拿了被子来盖,虽然最后依旧是安然和他挤一个被窝,两人拥抱而眠。
有时候则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早出晚归,一天都不见踪影,忙的脚不沾地。
安然的屏风已经绣好了,她亲自送到永和宫,德妃很喜欢,夸了几句,又赏了些东西,问了胤禛最近的情况后,才让她回了阿哥所。
大年三十这天,胤禛自然是没空陪安然的,安然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地动手做了满满一桌美食,还偷偷和御厨讨来了米酒,让春和在一旁陪着吃。
“干杯,新年快乐!”
外头的烟花炸响,点亮了黑暗的天空,安然举杯和春和碰了碰,一口就将米酒一饮而尽。
“格格,少喝些吧。”春和赶紧劝道。
“没事。”安然摆摆手,脸上红扑扑的,拍了拍胸口道:“你,你别看我脸红,我就是喝酒上脸,其实一点都没醉,放,放心吧。”
春和苦着一张脸,心想你这样子奴婢怎么可能放心,这都开始结巴了,还说自己没醉呢。
“年后,年后。。。”安然开始嘀嘀咕咕说着迷糊话:“年后,就能出宫了。。。”
“格格说什么?”春和没听清。
安然却不理她,抱着酒坛子歪歪扭扭地倒酒:“我高兴。。。”
“是是是,过年大家都高兴。”春和赶紧夺过酒坛子,劝道:“格格吃些菜吧,空腹喝酒伤胃呢。”
“嗯!你说的没错。”安然用筷子点着她,笑的乐呵呵的:“你的医理学的不错,打一百分。。。”
说完自顾自地“嘘”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不能让人知道哦。。。”
“好,不让人知道。”春和哭笑不得,连忙给安然夹菜:“格格尝尝这个,味道好着呢。”
“废话。”安然嗔她一眼,往日清明的眼睛如今媚眼如丝,她抬了抬下巴,傲娇道:“我做的饭菜,能不好吃?我可是得过。。。。”
安然脑袋懵懵的,有些卡壳了:“我还得过什么来着。。。。”
还没想起来呢,安然便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
“格格!”春和吓了一跳,好在她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安然:“格格?格格?”
安然不理她,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还好只是睡过去了,春和松了口气,踉跄地扶着安然回了内室,将她的衣服脱了,头发散下来,被子盖严实,又去端来一盆热水为她擦了擦脸和手。
安然睡的死沉死沉的,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胤禛得知安然醉酒已经是后半夜了,陪着康熙和众妃嫔守岁,笑看年夜饭上的刀光剑影,胤禛觉得她们的戏可比戏台上的要有趣多了。
原本想直接回主院,不过见安然屋里隐隐有火光传来,以为安然还没睡下,这才拐过来瞧了瞧,谁曾想一进屋就闻到满室酒气。
因安然醉酒,春和放心不下她,便在床榻下铺了铺盖守在安然身边,蜡烛也留了一盏,没想到就引来了胤禛。
胤禛脸色十分不好,摸了摸安然发烫的脸,语气冷然:“谁准她喝这么多的酒的?”
春和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照顾好格格。”
胤禛心里怒火腾腾,但除夕之夜,他来看看可以,却不能久留,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春和,厉声道:“伺候好你家格格,明日再拿你是问。”
这样的日子,连太医都不能请。
“是。”春和赶紧应下。
出了门,胤禛沉着脸吩咐苏培盛:“派个人在这守着,要是夜里有什么事,赶紧禀报。”
“嗻。”苏培盛往后头使了个眼色,自有心腹留下守在门口。
不提胤禛有多生气,安然倒是睡了一个好觉,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时,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了。
“今儿太阳真好。”安然笑眯眯的,见春和脸上挂着两黑眼圈,一脸疑惑道:“你昨夜没睡好吗?”
“昨夜鞭炮声响了一夜,奴婢觉浅,所以睡不着。”春和找了个借口。
“紫禁城还能响一夜鞭炮?”安然可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忙问:“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春和看了看安然,直接跪下道:“昨晚格格醉的厉害,阿哥爷知道了,十分生气。。。”
十分生气?安然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性命不保,试探问:“十分生气是怎样生气?”
春和拉着脸,用苦大仇深的表情告诉她那位有多生气。
安然忽然觉得昨晚的宿醉上头了,连忙揉着太阳穴道:“哎哟春和,想来我昨晚酒喝太多了,怎么感觉一觉起来头这么晕呢?快,快来扶着我躺下,估摸着我还得在床上休息一天,今天就不见人了。。。”
“哼!躲得过初一你还能躲过十五不成?”胤禛掀帘进来,也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脸色很不好看,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春和出去,屋里就剩安然和他两人。
安然自知躲不过,连忙跪坐在床上,态度十分好:“是我的错。”
“你哪错了?”胤禛坐在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喝醉。”安然勇于认错,认真反省:“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胤禛眉头紧皱。
“没有没有。”安然赶紧摆手:“没有下次,我以后绝对一滴酒都不沾了。”
胤禛觑了她一眼,神色缓和,招手道:“过来。”
安然赶紧下床,连鞋子都没穿,穿着寝衣赤着脚就跑到胤禛面前。
胤禛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怕安然着凉,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毯子将她围起来,抬起安然的下巴问:“喜欢喝酒?”
“不喜欢。”安然回答的十分利索。
“嗯?”胤禛挑眉:“说实话,爷不怪你。”
“好吧。”安然小心翼翼道:“喜欢小酌几口。”
前世她就喜欢喝酒来着,喝的并不凶,且都是果酒桃花酒葡萄酒一类,度数不高,只能到微醺的状态。
来这里十几年她滴酒未沾,也就是昨夜有些得意忘形了。
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安然心里警告自己。
有了自己的院子,诸般行事便方便了许多,且现在在宫外,没有宫里那时有时无的窥视,安然的心一天比一天松快。
胤禛似乎一直在忙,迁居后便没再来看过她,承诺的元宵灯会自然也没去成,倒是赏赐如流水般送进倚梅苑,因此府里众人都不敢小瞧这位从宫里带出来的安格格。
说是赏赐,其实并不算贵重,只胜在新奇,大都是胤禛从外头买来的,算是哄她开心的小礼物。
其中最让安然高兴的,便是那两间铺子,一间丝绸铺子,一间药材铺子,里面主事的都是胤禛的人,安然也不用管,只等坐收银子就好。
已经二月初了,无意中听院里洒扫的小宫女说花园里已经有迎春花开了,太阳正好,安然便想打扮一番去花园转转。
听安然说要去花园,春和替她盘发的手顿了顿,笑道:“格格一直呆在倚梅苑不出门,怎地今日突然来了兴致要去花园逛逛?”
“我听说花园里有花开了。”安然正在挑选首饰,没听出春和语气中的异样:“这才二月初就有花开,真是难得。”
春和劝道:“奴婢过花园时瞧过,不过是零星一点小花,大多还是小花骨朵,没什么看头,二月春风似剪刀,天气还冷的很,格格月信快来了,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安然放下手里的珠花,收了笑,看着镜子里春和的眼睛,柔声道:“春和,你一向不擅长撒谎,可是这府里有什么事是我见不得的?”
“格格。”春和“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却不言语。
“起来。”安然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你我是在宫里就有的情分,也知道我的性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奴婢只是替格格委屈。”春和眼里有泪光闪过:“格格只当阿哥爷忙,有那点子赏就哄的您眉开眼笑,可他现在哪里顾得上倚梅苑?府里到处挂满了红绸,阿哥爷正忙着要娶嫡福晋呢!”
安然一愣,眼里有片刻的失神,转而笑的云淡风轻:“哦,对,还有一个月,爷就要大婚了,瞧我,竟不记得日子了。”
想了想赶紧吩咐春和:“去把爷之前赏的上等锦缎拿出来,嫡福晋进门,我一个做格格的,也没拿的出手的东西,就绣两个荷包并一对软枕吧。”
“格格!”春和急的跺脚。
安然将春和按着坐下道:“好春和,我知你心疼我,可我只是个身份低贱的格格,有什么资格去吃一位嫡福晋的醋?
再说了,爷是个重情的人,你只看到了我的委屈,可曾看到他愿意哄我?哄我,他心里便有我,我与他有年少情分,将来就算嫡福晋进门,我们只要老老实实的,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奴婢不知格格说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春和落下泪来:“但格格既然心意已定,奴婢自然遵从。”
说着她抹了抹泪,转头去找锦缎去了。
安然坐在梳妆台前,唉,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原先只想着,好好的活着就成,后来就开始贪心,想要个孩子,为了孩子,她心中又多了几分野望。
安然也怕,怕未来的她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对胤禛不敢也不能生妄念,可对于孩子,拥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这算是她的执念,也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春和挑了合适的锦缎过来,安然拆了盘了一半的头发,坐在软榻上,挑了一匹洋红色和暖黄色的料子,其他的都让春和收了起来。
洋红色她打算做软枕的枕面,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用金线绣一对游龙戏凤双喜纹,寓意好,看着也大气。
两个荷包就用暖黄色,绣个鸳鸯戏水,喜鹊登梅,都是恭贺新婚的纹样,怎么着都不会出错。
春和坐在一旁的矮塌开始分线,安然则开始画花样子。
人恐怕是不经念叨的,说来也怪,多日不见的胤禛今日还就过来了,还没等安然穿好鞋子迎出来,他便已经到了内室。
“在忙什么?”胤禛牵着她的手坐在软榻上。
春和早就有眼力地行完礼退了出去。
“字练的怎么样了?”胤禛看着瘦了些,人却显的精神,方桌上放了纸笔,他便以为安然是在练字,拿过来一瞧,却是一副游龙戏凤图样。
“在画花样子,爷觉得如何?”安然在方桌另一边,在自己屋里,她也不拘束,只穿了一件汉裙,长发披散,脱了鞋子歪在软榻上,十分没正形。
胤禛很少见她这副慵懒样子,今儿瞧了倒是眼前一亮。
“过来。”胤禛招手,安然也不下榻,挪了方桌便从软榻上爬了过去,被胤禛一把抱在怀里。
胤禛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闻着她的发香,心里一阵松快:“准备给嫡福晋做什么?”
“想做一套枕面。”安然靠在胤禛的胸口,把玩着他领口的盘扣,嘀咕道:“还想做两个荷包。”
“你都没给爷做过荷包。”胤禛酸道,衣裳,护膝,袜子,鞋子都做过,就是没做过荷包。
“爷戴的荷包,都是出自宫中针工局,里面的嬷嬷姑姑绣艺了得,哪里还需要我做的?”安然理直气壮,主要是护膝那些只需要缝缝补补,荷包的刺绣更为精细,她偷懒不想费神。
“是是是,你有理。”胤禛眼中含笑,挑起她的下巴,神色认真问:“这几日爷没来看你,说好的元宵灯会也没去成,可觉得委屈?”
“不委屈。”安然道:“爷有正事要忙,一时顾不上我罢了。”
春和说这段时间胤禛忙着大婚的事情,可安然了解胤禛,他的心里没那么多风花雪月,大婚重要,但更多的应该外头有事绊住了他。
“嗯,确实不委屈,看着都胖了。”胤禛捏了捏她的脸,肉感十足,随即解释道:“年前那场大雪,京郊冻死冻伤了不少人,有的人家里穷,茅草房子被厚雪一压就塌了,大冷的天只能去挤破庙。元宵节那天,破庙里因抢地盘出了乱子,爷看不下去,这段时间便忙着安顿他们。”
“爷有仁心,胸怀天下。”安然道:“天下百姓所求,唯吃饱穿暖四字。”
“若天下百姓人人都能吃饱穿暖,那该是多大的功德?尊一句天神也不为过。”胤禛笑道:“有生之年,尽我所能罢了。”
安然便不言语了,哪怕到后世,科技发达,改善的粮种亩产万斤,华夏也不敢说整个国家人人都能吃饱。
胤禛也不再说话,抱着安然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他总觉得,安然身上自带一种恬淡宁静的味道,无论心里如何烦躁憋闷,只要抱着她,心中汹涌就能被慢慢抚平,直至消弭。
“嗻。”郭必怀将这盒子揣在怀里。
“还是得在明面上制些安神香。”安然念叨着,之前那些可以说是存货,统共不过十来颗罢了,但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就惹人怀疑了。
“明儿让郭必怀出府—趟。”安然思量。
说起郭必怀,那可真是太好用了,他原本跟在胤禛身边伺候,也算得脸,府里人都卖他几分面子,后来跟了安然,胤禛又赏了他—块随意出府的牌子,虽然只能从后门走,却也是很高的自由度了。
安然不能出门,但有郭必怀在外头跑,有什么新鲜事—准回来讲给她听,所以她并不觉得憋闷。
这人知道她喜欢有趣的小玩意儿,时不时就带些好玩的回来讨好安然,安然也不亏待他,知道他就好吃这—口,平常做了什么新鲜吃食,保准给他单独留—份。
郭必怀很快就回来了,手上空空如也,安然便知道胤禛今晚能回来住,心下稍安,在外头住总归没有家里舒坦,回来也能睡个好觉不是?
马上就要进入四月,德妃的生日快到了,安然老生常谈地准备起绣活,打算绣—幅观音小像,再虔诚地抄写—本佛经。
德妃信佛多年,这样的礼物不算拿不出手。
深夜,胤禛顶着—身露水回到前院,闭着眼睛任由苏培盛服侍他更换衣裳,鼻尖是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安氏今日过来了?”
安神香前几天就用完了,只是—直忙,又怕安然那里没有,其他的用着总不对味,就—直断着没用。
小李公公自觉上前,躬身答道:“安格格吩咐郭必怀送来的,还给您带了—盒桃花酥。”
“嗯。”胤禛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拿了—串碧玉佛珠,坐在桌前吩咐道:“苏培盛,给爷泡壶茶来。”
眼前是粉嫩嫩的桃花酥,无端让胤禛想起安然害羞的样子,手里的佛珠捻动,心里想她想的厉害,只可惜天色太晚,现在过去也是打扰她。
苏培盛出去了—会儿,没端来茶,倒是捧了—碗温热的梨汁送到胤禛面前,顶着胤禛不悦的冷脸,神色自如地解释道:“格格说了,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若实在想喝点什么,不如就喝点果汁。”
梨汁也是安然准备的,最后—批冻梨,郭必怀在外头买回来的,全都被安然榨成了汁。
“你倒是听她的话。”胤禛冷哼—声,端起碗喝了—口,挥手道:“滚下去吧。”
苏培盛利索的滚了。
梨汁加上桃花酥,甜上加甜。
胤禛思考手上的差事还有几天能完成,皇上给的差事并不难,但胤禛还有额外的事情要安排,两相碰撞下,时间便显得紧凑起来。
又想起这几日老大和太子之间的矛盾,老三还在—旁拱火,简直愚蠢至极。
有了上辈子打底,胤禛更能坐的住,皇上长寿,如今早早跳出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只需要好好当差,做个好儿子就成。
太子毕竟是皇上—手养大的,上辈子就见过他们的父子情深,胤禛也曾羡慕过,也曾想拥有过,只可惜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感情,原来也是经不住考验和消磨的。
他便也不再渴求了。
正如他不再向往生母的疼爱—般,表面上能做到恭顺有礼,相敬如宾就好,起码这辈子,胤禛自觉自己做的不错,和德妃的关系也比上辈子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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