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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前文+后续

修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婉之恨恨地瞪她一眼,好像两个人之间天生就有仇,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逐期手上抓着的药包上,她抬手一把打掉逐期手上的药包,边道,“我爹就是心软,你们两母女向他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逐期手上的几包药应声掉落在地上,散乱开来,众人便看见里面露出来的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逐期抬起头来,“林婉之!”林婉之抬高下巴,“闭嘴!我还没有说完。”她只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娘做的那些和野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逐期脸上血色尽失,吸了一口凉气般。林婉之根本没有打算照顾她的心情,话说得越刻薄她脸色越难看她才越高兴,“你甚至比你娘更不要脸,林家养你十年,要不是我爹你早就病死了!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妹...

主角:林逐期景御北   更新:2024-11-15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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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逐期景御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修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婉之恨恨地瞪她一眼,好像两个人之间天生就有仇,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逐期手上抓着的药包上,她抬手一把打掉逐期手上的药包,边道,“我爹就是心软,你们两母女向他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逐期手上的几包药应声掉落在地上,散乱开来,众人便看见里面露出来的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逐期抬起头来,“林婉之!”林婉之抬高下巴,“闭嘴!我还没有说完。”她只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娘做的那些和野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逐期脸上血色尽失,吸了一口凉气般。林婉之根本没有打算照顾她的心情,话说得越刻薄她脸色越难看她才越高兴,“你甚至比你娘更不要脸,林家养你十年,要不是我爹你早就病死了!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妹...

《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林婉之恨恨地瞪她一眼,好像两个人之间天生就有仇,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逐期手上抓着的药包上,她抬手一把打掉逐期手上的药包,边道,“我爹就是心软,你们两母女向他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逐期手上的几包药应声掉落在地上,散乱开来,众人便看见里面露出来的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

逐期抬起头来,“林婉之!”

林婉之抬高下巴,“闭嘴!我还没有说完。”她只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娘做的那些和野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逐期脸上血色尽失,吸了一口凉气般。

林婉之根本没有打算照顾她的心情,话说得越刻薄她脸色越难看她才越高兴,“你甚至比你娘更不要脸,林家养你十年,要不是我爹你早就病死了!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妹妹,呸,你根本不配!你只是一个无耻的婊子,暗里学尽了你娘的那些狐媚功夫,我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人尽可夫的母女!”

话说得越来越恶毒,林婉之本以为她会发怒,可是逐期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脸上连计较的表情都没有了,平静得就像只是一只苍蝇从她面前飞了过去。

可她越是平静,林婉之心中就越恨不得揭掉她平静的面具,这样反而令自己越来越气愤恼怒。

“你说话啊!”她伸出手推了一把逐期,瞪着她,“求我爹的时候难道不是伶牙利齿么?!”

逐期被推得又是连连退后两步,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

林婉之心头怒火更盛,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一脚就踩在了药包里散落出来的药材上面,始终一副凌辱姿态。

逐期缓缓抬起头来,“你够了。”声音平静中又带着一丝疲惫。

林婉之紧抿着唇,“你错了,还远远没够!我警告过你,你要是敢回来我一定会让你比一年前更难堪一百倍!我甚至可以剥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刺上狐狸精三个字游街示众,然后把你丢入军营当军妓,反正这本来就是你想要的!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可是我无数次想过当你真的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痛苦到生不如死!”

逐期皱起眉头,“你别忘了,在你让我难堪的同时,我和九皇子那些事也要被一并抖出来,丢脸的不会单单只是我一个,就连你甚至你的未婚夫,也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说得很平静,不带任何情绪。

“我自然能堵住他们的嘴!你难道不知道林家什么都不多只有钱最多?”林婉之语气中夹带着几丝得意,“给我搜她的身!”她突然命令身边的几个侍从。

两个家丁闻言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挟住逐期,一个侍从抬手便搜她的身,一路从领子摸到腰际,毫不避讳,就连胸前也并未放过。

逐期到底是女子,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又何异于被男人轻薄,连叫几声“住手!”都阻止不了,脸上已然是恼得一片赤红,在大冷的冬天,她竟觉得如置身于熔炉中。

“林婉之!”逐期大叫一声,此时半点也不能平静。

“你求我?”林婉之只是挑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得意又不屑,“装什么清高,你不就爱和男人偷摸苟且?”

逐期脸上满是怒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起伏着,已经被她恶毒的言语气得难堪到几乎不能自持。

“小姐,她身上有不少银票。”侍从面无表情地把逐期身上摸了个遍,最后在她的包袱里找出一沓银票,呈到林婉之面前。

林婉之只瞟一眼,“是林家钱庄的银票呢。”

逐期本能地抬手想去抢,却被死死按住。

林婉之斜着眼看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才又缓缓说道,“想要?”这时候她多少猜测到逐期千里迢迢回皇城就是为了向她爹爹要银子的。

逐期只是瞪着她,她太过了解林婉之,她是不会轻易让她如愿的。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林婉之轻柔地笑着,只有逐期知道她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果然,她接着又说,“我要你做一件事,我允许你拒绝,如果你拒绝,现在就空着你的双手走出皇城,我当你没回来过。”

实际上,她知道逐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做什么?”

接着,逐期被连推带攘地押到一间青楼前。

“牡丹苑”,整个霁国人尽皆知的妓院,三教九流齐集之地,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什么身份的客人都能招待,要高雅便能往高雅了去,要低俗,帘子一拉也能给客人上低俗的戏码。

整个牡丹苑看起来甚至比官府还要气派阔绰,逐期抬头望着檐下龙飞凤舞的额扁,突然觉得后脊骨一阵发凉,婉之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厌恶。

尽管天气寒冷,牡丹苑前却不乏酒色之徒,来来往往的男人和风情万种的姑娘,谁也没有闲暇去注意一个穿着粗麻布衣裳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桃红色罗裙身披绒毛袄子的娇俏女子。

“林家小姐林婉之?”有人认出了林婉之,但却又并不是太确信的声音,“你看错了吧,林家小姐怎会来青楼?”

又看见逐期被押着,渐渐在旁边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林婉之也并不太在意,她只是神情高傲地扫了四周一眼,她的丫环芳路上前去低声问着,“小姐,来青楼这种地方如果被老爷知道了会被责骂的。”

林婉之恼恼地看她一眼,斥道,“你不说我不说我爹怎么知道?”

“可是……”芳路仍是一副踌躇的样子,她想说今天知道她们来青楼的又不止她们两个。

林婉之撇撇嘴,“给点钱打发了他们不就行了?”

逐期被押进牡丹苑的前厅,一阵暖流扑面而来,为了不让上门来的大老爷们受冷,牡丹苑里每个角落都放置了柴火旺盛的火炉。


林长安的五十大寿办得体面风光,他虽只是个商贾,但其雄厚的家财让人无法小窥,就连当朝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还特地将林婉之指婚给九皇子,这使得林长安在朝中地位不同一般,所以今日到场贺寿的除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商户,更不乏朝中重臣。

这么多重要人物,想必应酬也要不少时间。

逐期进了林长安的寝房,却不敢堂而皇之坐下来休息,毕竟婉之的未婚夫已经亲眼看见她出现在皇城内,很有可能他掉头就和他未婚妻一起来搜寻她,她相信,如果她的好妹妹知道她踏入皇城半步,她一定会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比一年前难堪千百倍。

林长安的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酒味,桌椅上都落了一层灰尘,房中稍嫌凌乱,看得出是许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

逐期知道林长安的脾气,他是不准旁人随便踏入他房中半步的,不管是有多么重要的事也只能站在门外通报,就连日常的清扫工作也都能免则免,实在到了非清扫不可的地步也必须得在他本人在房中的情况下才会允许林府的老管家进来打扫。

这让逐期多少觉得宽心了些,就算婉之知道她在府中也是不敢随便带人来搜这间房的。

直到下停了雪,夜幕降临,林府中的宾客才渐渐散去。

老管家陈江对林长安说道,“老爷,今日黄大人也来了,我向他打听过,皇后那边前阵子说请了大师去合日子,其实那无往大师只是进宫讲佛道的。”陈江停了一下,看林长安面色如常,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小姐的生辰八字都给宫里这么久了,一年多按说也该合出个成亲的日子来了,怎么迟迟没有消息?会不会事情生变?”

林长安双后背在身后,缓慢地走在前边,低着头似在想些什么事情。

陈江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自己的禀报,却也不再出声了。

过了许久,林长安才沉声道,“没消息也不一定是坏事。”

毕竟朝野有别,听说成皇后起先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又点头同意了。

这当中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让成皇后的态度无端转变?

朝廷这池子水深不见底,即使表面风平浪静,可底下的波涛暗涌如果不是置身其中又怎么能看得见呢?

“听说小姐发脾气了?”林长安回过身子,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陈江面有难色,叹了口气说,“九皇子今日来了,但是没有去看小姐,小姐暗自恼着呢。”

林长安宠溺地摇摇头,“你去看看,九皇子今日送了几匹上好的缎子,还交代说请人给她做几身新衣裳。”

陈江点点头,明白其实那缎子是送给老爷的,说要给小姐做新衣裳当然也不过是些客套的场面话,但现在,他要带着这些场面话安慰他的小姐去了。

林长安走到自己房门前,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察觉出某些异样。

屋内的逐期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心头一紧,紧接着门外的人又停在了原地,好像要转身离开。

“爹!”逐期生怕错过良机,心急之下喊出了口。

林长安听到屋里传来的喊声时一阵惊讶,原本他只是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交代下人因而想转身回去找陈江,没想到屋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心急的声音。

他推门而进,扫了屋内一周,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门背后走出来。

“逐期?”林长安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对逐期擅自闯进他房中感到生气。

逐期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喃喃地开口道,“林老爷。”此时她已经改口。

林长安关上门后才又继续问,“你……一个人回皇城的?”他似乎是想问她娘是不是也一起回了皇城,最终却没有提起。

逐期点点头,在他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自始至终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林长安还想问些什么,突然,逐期在他跟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林长安更感惊讶,“起来。”

逐期执拗地跪着,面色无奈,即使在心中设想过千百次的话语到了嘴边却还是说得不自然,“林老爷,我、我想……”

毕竟是哀求人的话,逐期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但一想到此时尚卧病在床的母亲陶沛瑶,咬咬牙便说道,“我想向您借一些银子。”

“出什么事了?”虽然逐期并不是林长安的亲生女儿,但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她少时身子柔弱,然实则一身傲骨,轻易是不会向人低头的,七岁跟着陶沛瑶改嫁入林家,她从未拿过林家一两银子。

逐期紧抿着唇在犹豫,似在斟酌怎样开口。

“是……我身子不好,旧病犯了,想向您借一些银子抓药。”她说着低下了头。

到底是不会说谎的孩子。

林长安叹一口气,沉声道,“你先起来吧。”

逐期仍只是跪着。

他也不再劝,又说,“你七岁时来林家,身子弱得走几步就倒在一边,吃了好几年的药才调养好身子,从那以后再没复发,你若是旧病复发又怎能一个人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回皇城?只怕在半路上就病死了吧。”

逐期不出声,谎言被拆穿也并不辩解。

“病的,是你娘吧?”

逐期只觉心头一颤,低声道,“林老爷,我知道是我娘对不起您,但她始终是我娘,看在她和您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救她一命。”

林长安既不说答应,也没有说不救。

一只带着皱纹的手搭在逐期肩头上,继而他一手扶起她,“放心吧,我和你娘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我们之间的事,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他醇厚暗哑的声音极大的安慰了逐期一直紧揪着的内心,此时听他说出这样的承诺,总算松一口气,她知道,这次来皇城,没有白来。

“爹……”逐期感激不已一时脱口而出,但很快又改了口,“林老爷……”想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爹,却又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逐期听了他这样说也急着转身退下,却在慌乱中不小心一脚踩上安公公的脚背,惹得他痛嗷一声沉声斥道,“看着点!”

里面的人已经听见外面的响动,“谁?!”

安公公脸色一变,知道退不及了,一把拉住逐期,尖着嗓子应道,“皇后娘娘,是小的安在德带了宫女林逐期前来复命。”

“进来吧。”

得令的安公公这才敢领着逐期进去。

皇宫的寝宫内灯火通明,扑面而来是浓重的檀香气味,皇后端坐房中正位,身着梨白色的缎面宫装,衣色朴素却丝毫不损端庄雍容的华贵之气,旁边的矮几上放置着两副茶盏,半揭的茶盏里的茶水还隐约冒着热气,只是此时房中除了安公公和逐期便只有成皇后一人。

逐期跟着安公公行大礼,成皇后淡淡道了声,“平身吧。”

随后便听安公公急着解释着,“皇后娘娘,小的们不是偷听娘娘的谈话,这正马上要退下。”

宫里就是需要这样的奴才,识趣又有自知之明的。

“都听到了什么?”成皇后面无表情。

安公公左右为难,若是说什么都没听到又怎么会知道皇后正在房中和他人谈话?若是说出听到了些什么岂不是落实了自己偷听的罪名?

逐期抬起头,道,“回皇后娘娘,只听见了一句‘别为了替别人出头到最后害苦了自己’,因隔着门,听得不真切,安公公一开始便拉着我要退下的,是我在门口捡了这宝玉想进来上交给娘娘邀功才耽误了片刻,皇后娘娘明鉴。”

成皇后听她答得老实,微点了点头,宫中太多的宫人犯了错就拼命想借口推卸责任,倒没有承认得这么干脆的,殊不知,宫人越是千方百计找借口逃避就越是令主子恼火。

逐期摊开手掌,一颗二指大的玉石躺在她手心里,泛着莹莹的润光。

“我以为是皇后娘娘的饰物才急着要还给娘娘。”

成皇后看了一眼,“本宫倒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饰物。”

“皇后娘娘宫中饰物定是不少,一时不认得也不稀奇。”

成皇后轻淡地道,“搁着吧,大概是喜儿不经意遗落在地。”

逐期将玉石放在矮几上,她的手里一手凉汗,连额上也渗出细细的雾汗来。

成皇后又道,“罢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瞟了安公公一眼,“我这菡萏殿中本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让皇上知晓的秘密,安公公不必如此张惶。”

安公公连连应着是,又道,“皇后娘娘,人已带到,小的便回麒麟殿去侍奉皇上了。”他已暗里松了口气,看成皇后的样子是不打算再追究了。

她果真也没有再作为难,只点了点头,对逐期道,“从现在起你便是菡萏殿的人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喜儿吧,她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菡萏殿的规矩她最了解。”

逐期谢过成皇后便跟着安公公退了出来。

这时安公公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道,“也真是你的运气,都说成皇后大度不喜责罚宫人,要是换在别的宫里恐怕你也逃不了这一顿打。”他说着向逐期投过来感激的一瞥,方才他也知道是她替他解了围。

逐期乖巧地回道,“全仰赖安公公我才没有犯下大错,还得谢谢公公。”

安公公赞赏地看她一眼,“聪明的丫头,方才那玉石真是你在门口捡的?”

逐期笑了笑,脸色却变得有些不自然,“为了这玉石才踩了公公一脚的。”

安公公没再追问,交代了几句便赶回麒麟殿去了。

逐期看一眼身后紧闭的那扇门,晚风渐凉,乌云敝月,到了这时分各宫的人睡下宫灯已熄了大半,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然而,这一天对逐期来说,才不过是刚刚开始。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那个人走到逐期跟前停下步子,“你就是林逐期吧。”

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宫女,梳着垂鬟分肖髻,轻灵伶俐的样子,“我叫喜儿。”

逐期忙施了个礼,“喜儿姐姐。”

喜儿笑道,“方才安公公就命人去叫我了,不过殿里后面丫头们那儿有些事来得迟了。”

她的样子显得很和善,丝毫也没有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最贴身的宫女就摆冷脸给别人看,逐期也曾听安公公说了菡萏殿内的事情都是喜儿帮着皇后处理的。

“还未曾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呢,你随我来吧。”

身后成皇后的寝宫,依旧灯火通明,有宫女又送了一壶刚沏好的热茶进去。

矮几上的玉石温润晶莹,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它握在手心里。

“母后,这玉石好生趣致,怎从来也不见你佩戴?”这如月色般凉薄的声音里少了平日里似是与生俱来的轻佻,景御北坐在矮几的另一侧,手里把玩着那枚玉石。

“宫里这么多的饰物,就像你父皇后宫中妃嫔无数,哪顾得过来呢?”成皇后意兴阑珊地说着,然对自己的失宠也并没有表现得很在意的样子,“那林逐期倒是比林婉之要温驯些,怪不得当初知道与你婚配的是妹妹不是姐姐你倒失望了呢,你苦心帮了她,她来了你为何却不见她?”

景御北听了只是轻笑,不置可否,答她后一个问题,“有些事情只是不想让她知道。”

成皇后见他对那玉石爱不释手,便道,“既是你喜欢你拿去便是了。”

景御北眼前一亮,“谢母后。”

成皇后看着他欣喜的样子,眼色里不经意流露出慈祥,“方才母后那样责骂你也是为你好,为了个宫女还特地央我去求你父皇的一个口谕,这本就不像话,我知道你当年在桃子州时便与她相识,你念着些旧情,但你好不容易从桃子州回来,母后只希望你平平安安长伴左右,别无他求了。”

景御北咧嘴一笑,“儿臣懂母后的心意,儿臣不会和母后置气的,但是母后,十三年前我不是为了别人出头,是为了我们至亲的人。”


“在……那个箱子里……红布包里……”宁太妃吐着气艰难地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咽了气,临终时她的手指还指着屋子角落里的那口箱子。

陈辰看向那口箱子,那正是几日前宁太妃交代他搬进来放在她房里的那一口,那口箱子原本是放在杂物房里的,那箱子已经非常陈旧,甚至被蛀虫蛀了好几个拳头大的虫洞,如果不是宁太妃突然指名要它,陈辰都要以为那是废弃的箱子了。

逐期胸口起伏着,只觉得胸膛里堵得喘不过气来,在冷宫里的这段日子,虽然太妃是身份是太妃,她和陈辰的身份是宫人,可是打心底里她早就觉得他们像是家人一般,毕竟他们几人一起同甘共苦过。

陈辰亦是脸色悲戚,他看见宁太妃咽了气,于是上来帮把着逐期将宁太妃扶好端端整整地躺在床上。

逐期知道,别说他们没有办法将太医请来,就算这时候去将太医请来也是回天乏术了。

宁太妃走了,也许,这对于她来可能会是更好的结局。

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相像自己一个人在冷宫里独自呆几十年的那种凄楚和狐寂。

“好好上路吧,愿你来世别再进宫了。”逐期双手合十,低喃,“愿你来世幸福安康。”

默哀片刻之后,逐期给宁太妃找了一套看起来相对体面点儿的宫装替她换上了,随后又和陈辰两人将一切打点好,最后才想到宁太妃死前交代的那口箱子。

逐期走到角落那口箱子前,她挥了挥尘将那箱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多而杂,都是宁太妃年轻时候使用的物品,翻了好一会儿才在最下面找到宁太妃所说的那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红布都已经褪色了,可见这东西压在箱底已经有些年头。

逐期将那红布包放进怀里,对陈辰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个秘密。”

陈辰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逐期再看一眼安祥躺在床上的宁太妃,她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走吧,不久宫里就会派人过来清点太妃的遗物了。”虽然太妃也没有什么遗物好清点,可这是宫里的规矩。

再不走,大概就要碰个正着了。

陈辰点点头,两人于是便离开冷宫。

果然,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宫人去冷宫将宁太妃的遗物清点一番。

不久,又有人找到婉之的小院里去了,这次,找的还是逐期。

来人的时候婉之正在用晚膳,听说是来找逐期的,她不免有些讶异,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小宫女说,“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要见林逐期,还请她去一趟。”

“总管事沙公公?”婉之问道,“沙公公找我的宫女有什么要紧事吗?”

小宫女老老实实答道,“平安郡主莫怪,沙公公只不过是想向她问些关于冷宫里的事情,没大碍的,还请陈辰也一起过来。”

婉之点点头,于是同逐期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随她去吧。”

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后宫里的许多小主子还得看他几分脸色呢,林婉之自然也不想得罪他。

逐期得令便和陈辰跟着那小宫女走出去,而那小宫女一路引着她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逐期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再次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宫人将宁太妃的尸体抬走,院里站着一名腆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的矮胖公公。

逐期知道那就是总管事沙公公,于是上前行了礼,“奴婢见过沙公公。”

“来了。”沙公公打量着她和陈辰,“太妃临终前在跟前的就是你们两个?”

“回公公,正是如此。”

沙公公又问,“太妃临终前可有同你们说过什么?”

逐期回道,“太妃只说在冷宫里敖了几十年,这回老天爷终于记起来接她走了。”

陈辰附和地点点头。

沙公公来回扫他们一眼,似乎在猜度她话里的真实性。

“她就说了这些。”

“是的,沙公公。”

沙公公又问,“那宁太妃可有将什么东西交给你们?”

“没有的,沙公公,太妃她一个人在冷宫里几十年,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交给我们呢,即便是她有些值钱的东西,可我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宫女,她又凭什么会交给我呢。”

沙公公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随后又问,“可我想不明白,若是没有将那东西交给你,太妃临终前为何要点名见你?这又如何解释呢?”

逐期道,“奴婢在冷宫里呆了几个月,太妃便是奴婢的主子,这几个一直都是奴婢侍奉太妃,今日她说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特传了奴婢来侍候她更衣整理仪容,这是奴婢的本份。”

逐期的回答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疑问,一切都合情合理。

沙公公又点点头,他的目光看向陈辰。

陈辰还没等他发问便回答,“事实就是逐期所说的那样,沙公公,奴才们不敢有任何欺瞒。”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安公公心中想道,那东西说不定早被宁太妃给丢弃了,反正她在冷宫里也用不上的。

逐期和陈辰再度走出冷宫,她回头看一眼里面,几个宫人已经差不多把宁太妃的遗物整理好了,旁边已经升起火堆,这些不值钱的遗物都会被丢进火焰里化成灰烬。

走出许远,陈辰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他悄声问,“逐期,沙公公他们会相信我们吗?”

“会的,他们会相信的,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无凭无据,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况且,这东西由宁太妃保管着几十年了,这几十年来他们都没有想起来去查找,此时宁太妃过世了才想起来,可见他们对这东西也并不是太在乎。”

“说的也是。”听了逐期这番话陈辰才真正放心,他看向逐期,只觉得很多事经她口中说出来便会变得透彻又明朗,而且每每她的想法和猜测都是正确的。


成皇后相信,菡萏殿里的保密功夫是做得很好的,她不可能得知林逐期还活着,莫非是九皇子走漏了消息?

不,也不可能,九皇子这几月都在梧川,他也才回宫不久,林婉之是不可能从他那里得知林逐期的消息。

林婉之道,“这林逐期是我的姐姐,我既然要出使郦国自然是想她与我一起前往,我们是姐妹,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

“本宫殿中没有这个人,你若是不信可以请旨搜查菡萏殿。”

林婉之笑了笑,“我知道,林逐期她现在确实不在菡萏殿,因为娘娘已经将她调往冷宫服侍宁太妃。”

成皇后面色自若,脸上保持着笑端庄的笑意,倒是她身边侍奉的徐么么听这话悄悄看了她一眼。

“平安郡主的消息真是好灵通,本宫也不得不服。”成皇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那安公公便直接带郡主去冷宫里找那名宫婢即可。”

到了这个地步,成皇后知道林婉之是志在必得,再瞒也没有意思。

“谢皇后娘娘。”林婉之笑得志得意满,行了礼便和安公公一同前往冷宫。

身后那徐么么还在喃喃道,“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成皇后脸色不变,只是淡淡地说,“这不意外,在这皇宫里是什么也瞒不住的。”

逐期在冷宫里的日子每天都一样,日复一复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日子过得很慢,可又似乎很快,几个月不过是眨眼间便过去了。

冷宫里的日子其实很安逸,因为没有斗争和算计,如果不是林婉之和安公公来冷宫里找她,逐期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在冷宫里呆一辈子。

所以见到婉之的时候逐期意外又惊喜,很快她又注意到婉之并没有穿着宫人必须要穿的统一的装束,她看见婉之穿着常服,并且那衣服的料子也是上好的料子。

逐期皱了皱眉。

“林逐期,你救过我一次,这次我来救你了。”婉之神色里带着几分得意,她不再像之前当奴婢时看起来那么卑微绝望,相反,现在的她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

“你如何得知我在这冷宫里?”逐期心生疑惑,事实上,她还有许多的疑问要问。

婉之回忆起来龙去脉,缓缓道,“那日我见一个小宫婢手里拿着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一朵兰花,我见那绣花的样式很是奇特,想了许久我依稀记得你和你娘所绣的帕子都是用这种方法,除了你和你娘我还没见过谁能绣成这样,我问她帕子是哪来的,她说是找王么么买的,所以我打听到王么么那儿去了。”

“我明白了。”逐期点点头,她懂了,其实她与王么么根本互不相识,可是之前她和陈辰求那几个侍卫替他们接些私活,那几个侍卫便找到王么么那儿去了,王么么在宫负责某宫的采办,也有许多宫人托她从宫外带物什回来,那几个侍卫找到她的时候她心生一计,心想既然这么多人要从宫外买东西回来,而那几个侍卫后面又有人会干这些活,不如给些工钱他们让他们替她找人绣些帕子和鞋面等花样,这样一来,既便宜又方便。

所以逐期前段时候所做的那些手工活都是替王么么做的,她和陈辰在冷宫里做好了,那几个侍卫便收了去交给王么么。也正因为如此,打听到王么么那儿去的婉之才知道逐期被困在冷宫里。

其实婉之也并不确定被困在冷宫里的人就是逐期,毕竟连王么么也不知道冷宫里替她干活的人是谁,婉之只是在赌,她不相信林逐期就这样死去,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陈辰忙活着替逐期收拾行装,一边嘱咐着,“姐姐出去之后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保重呀。”

婉之见她面生,问道,“他是谁?”

逐期平静地回答,“他是我的夫君,他叫陈辰。”

闻言,婉之一脸震惊。

逐期看她的反应,笑了,又重复一遍,“他是我的夫君,千真万确。”

“一个太监?!”婉之脸上震惊的神情久久没有褪去。

听到这里陈辰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面上尴尬又怯懦,不敢再抬眼看她们两人。

他是个太监,在逐期面前总会有些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逐期,即使逐期说他是她夫君的时候也并没有介意过他是个太监,她越是坦荡他便越是觉得尴尬愧疚。

“你什么时候居然和一个太监成了亲?”婉之想了想又道,“罢了,他既是你夫君,便让他跟你一起到我那儿去吧。”

陈辰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

“当然,我现在可是平安郡主,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太好了!奴才谢过郡主。”陈辰行了礼便欢喜地去收拾东西了。

逐期只是平静地站立一旁,安公公见没他什么事便告辞回皇上殿里去了。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林逐期你不简单呀,在冷宫里短短几个月,你就如此不甘寂寞,竟然嫁给了一个太监。”

婉之习惯式地同逐期说话时带着些嘲讽的语气,逐期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语气。

逐期只是笑笑,她并不多作解释,只轻淡地说一句,“命运应该如此,我别无它法。”

“再者说,你是如何成为平安郡主?”

安公公走了,逐期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

婉之勾唇而笑,“自然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她的笑意冷冷的,那笑并没有到达她的眼里。

逐期有股不祥的预感,“付出什么?”

婉之扫一眼四周,这冷宫里除了她和陈辰还有宁太妃再没有其他人,她带来的两个宫婢也候在外而,于是说道,“反正你迟早要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最近宫里有个消息传得很火,那就是霁国要选送些貌美女子到郦国去。”

听到这里逐期猜出了七八成,“所以你自告奋勇要到郦国去是吗?”

“没错,并且,我向皇上提了个要求,我要求你作为我的侍婢和我一起到郦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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