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兰舟顾长淮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胖头小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兰舟顾长淮是穿越重生《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中出场的关键人物,“胖头小鱼鱼”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身为前任战部统领,她于家中寿终正寝,无子无女,享年103岁。死后醒来,却见六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孩子排排站,大眼睛盯着她。得!她穿越了,还成了个山村小寡妇!本来一无所有的家在她的努力下,渐渐地有了起色——养崽艰难,后娘不易!何以解困,唯有暴富!...
《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你还是早点金盆洗手,找个地方开荒种田去吧。”
顾长淮一口气卡住,噎得首瞪眼。
过分了啊!
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如此公然奚落。
欺人太甚!
叶兰舟拿过手巾擦擦手,依然一脸云淡风轻。
“慢走不送。”
顾长淮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脆弱的小心肝顿时被重锤敲成一地碎玻璃碴子。
豆芽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离开叶家,顾长淮在乡间小路踽踽独行。
看着夜色下黑蒙蒙的田野,他心里又冒出那个诡异的念头。
种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天刚蒙蒙亮,家和家乐就过来乒乒乓乓地砸门。
“姑姑!
兰舟姑姑!
叶兰舟正睡着回笼觉,大郎二郎三郎在读书。
大郎拿着书过去开门,家和—把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跑。
“河水都放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去捞鱼去了。快走,咱们也去,晚了就没了!”
大郎皱了皱眉,往屋里看了—眼,压低声音说:“我娘还在睡觉呢。”
家和家乐哒哒哒哒地往屋里跑,—边跑—边叫:“姑姑,快去看捞鱼啊!”
叶兰舟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眯着眼睛。
“我们还没吃饭呢。”
“别吃了,再晚鱼都让别人捞干净啦!”
家和家乐急得不行,冲上来拉叶兰舟。
“哪儿就那么容易捞干净了?天大地大,大不过吃饭。”
俩孩子急得直跺脚,脑门子上汗都出来了。
福嫂子和赵婶子几人前后脚来到,来喊叶兰舟—起去捞鱼。
—听叶兰舟说要吃饭,几人都急眼了。
“巧花,巧叶,你们去做饭,做好了送到河边来。”
赵婶子吩咐两个女儿干活,她和福嫂子—边—个,扯着叶兰舟的胳膊就往外拖。
叶兰舟:“……”
大孩子抱小孩子,跟着大人们—窝蜂往河边涌。
叶家村统共—百二十八户,除了病得下不来床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
如今是三月底,水位不高,拦起的河段经过半天—晚的放水,水位已经很低了。
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们等不及,纷纷跳下去抓捕。
淤泥挺深,他们深—脚浅—脚,踉踉跄跄,时不时有人摔个大马趴,啃—嘴淤泥,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叶兰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前世老来寂寞,很久没看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昨晚应该多往河里放些鱼的。
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如此卖力,让她看了—场热闹,也该多给些犒劳。
没有渔网,村民们连夜搓草绳结网,每四个男人拉着—张草绳网,沿着河底往岸边收。
空网居多,偶尔也能网到鱼,但以鲫鱼鲢鱼居多,青鱼个头大、力气大,往往能挣断草绳逃跑。
大鱼鼓舞了众人,越来越多的人跳进河里,加入抓鱼队伍。
族长在岸上指挥,孩子们围着抓上来的鱼,叽叽喳喳地讨论。
不—会儿,巧花巧叶提着篮子过来送饭。
“兰舟姐,我们热了馒头,拌了点萝卜缨子和萝卜丝,还熬了米汤,你和大郎他们快趁热吃吧。”
叶兰舟回到小破屋时,天都快黑了。
秃子把她送到能看见村庄的地方,就没再往里走。
叶兰舟进入空间,拿出十个鸡蛋和一些大米,用衣摆兜着,又掐了把绿油油的油麦菜,快步朝小破屋走去。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哭声阵阵。
叶兰舟心一紧,加快脚步,扬声喊道:“孩子们,我回来啦!”
哭声一顿,紧接着响起孩子们惊喜的叫声。
“娘回来啦!娘回来啦!”
“快别哭了,走,咱们接娘去!”
三郎嗖的一下蹿出来,大郎抱着五郎,二郎抱着幺妹,四郎迈着小短腿紧紧跟着哥哥们。
孩子们一看见叶兰舟,撇嘴的撇嘴,嚎哭的嚎哭,纷纷情绪崩溃。
“娘,你去哪里了?”
“娘,我们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叶兰舟鼻子泛酸,强笑道:“我去给人看病,路程远,要翻过两座山呢,这才回来晚了。”
四郎揉着肚子,小脸上挂满泪痕,委屈又可怜。
“娘,我饿。”
“大郎去生火,这就做饭。”
三郎脖子伸得老长,往叶兰舟的衣摆兜里张望。
“娘,你拿的什么?”
下一秒,蹦得老高。
“鸡蛋!竟然有鸡蛋!还有米!好白的米呀!”
大郎放下五郎,转身就往屋里跑,三郎小心翼翼地托着叶兰舟的衣服兜,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把米弄撒,鸡蛋打破。
“鸡蛋哎!居然有鸡蛋哎!”
“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吃过鸡蛋了!”
“我从来没吃过鸡蛋。”四郎嘴角耷拉着,委屈得都快哭了。
看着孩子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叶兰舟情不自禁地笑了。
几个鸡蛋就开心成这样,孩子们的快乐可真简单。
煮饭时,二郎抱着幺妹站在边上,舔着嘴唇问:“娘,真的要全部都煮吗?今天吃完了,明天吃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管啦!”叶兰舟小手一挥,果断将米和鸡蛋全部放进锅里。
本来想留几个炒蛋花,可家里没油,白水煮煮,对付着吃吧。
孩子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更何况还有鸡蛋,一个个狼吞虎咽,摇头晃脑,比过年都开心。
吃饱喝足,不一会儿,孩子们困劲上来了,直栽脑袋。
叶兰舟让他们去床上睡,等他们睡着后,从空间拿出被子给他们盖上。
她则进入空间,回到前世的家中。
看着镜子里那张蜡黄干枯的小脸,叶兰舟嫌弃得直皱眉,琢磨着得做点中药面膜啥的,护理一下皮肤。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那就不能亏了自己。
洗了个澡,吃了碗药膳,倒在红木大床上,盖着鹅绒被呼呼大睡。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回到小破屋,天还黑着,又下起雨了,空气潮湿阴冷。
孩子们睡得正香,像一窝刚出生的小奶狗,挤成一团。
叶兰舟又回到空间,熬养生粥,侍弄花草,喂鸡鸭鹅,给刚生了崽崽的马犬妞妞炖鲫鱼汤下奶,教鹩哥学说话。
小东西好像脑子突然被开光了似的,格外聪明,教两三遍就能说得很流利。
吃饱喝足,又睡了个回笼觉,出去一看,雨停了,天快亮了。
叶兰舟刚把被子收回空间,大郎就醒了。
“娘,我做了一个好梦。”
大郎跪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对叶兰舟讲述。
“我梦见我盖着云朵睡觉,又松软又暖和,睡得好香啊!”
叶兰舟暗笑,问道:“那你有没有梦见吃什么?”
大郎连连点头:“梦见了!梦见了!我梦见我在吃烧鸡,鸡腿又肥又嫩,可香了!”
“烧鸡?哪有烧鸡?我也要吃!”三郎嗷嗷叫着醒来。
他这一嗓子,把大家全吵醒了。
孩子们一醒,就哼哼唧唧着肚子饿,要吃饭。
四郎舔着嘴唇说:“娘,鸡蛋好好吃,我还想吃。”
叶兰舟吩咐大郎带弟弟妹妹们穿衣服、洗脸,她则装模作样地去厨房找了一圈。
一无所获。
孩子们的失望溢于言表。
大郎嘟嘟哝哝的,说昨天就不该把鸡蛋和米一起煮了,应该留一半今天吃。
叶兰舟摸摸他的脑门以示安慰,吩咐二郎待在家里带孩子,她和大郎拿上篮子铲子,说去地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叶家村是个山村,穷乡僻壤,土地贫瘠,粮食收成不好,村民们大部分都是勉强不饿肚子,有余粮的都算是富户。
现下青黄不接,地里的野菜早就被挖干净了。
“娘,怎么办?什么都没有。”大郎唉声叹气。
叶兰舟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进山找找吧。”
刚下过雨,山路泥泞,草木濡湿,不适合砍柴,村里没有别的猎户,山上杳无人烟。
叶兰舟打发大郎去前面探路,她自己走到一边,进入空间。
鸡蛋鸭蛋又多了十来个,鹅蛋也多了两个。
叶兰舟捡了些蛋,随意地丢在草丛里,然后大声呼叫。
“大郎!大郎!快过来!”
大郎快步跑来,边跑边叫:“娘!怎么啦?”
“看我找到了什么!”叶兰舟惊喜地大叫,指着草丛一脸兴奋。
大郎伸过脑袋一看,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鸭蛋!这里居然有鸭蛋!”
“快捡起来,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叶兰舟忍着笑吩咐。
大郎小心翼翼地捡起鸭蛋,两眼放光地认真搜索。
“这里还有一个!”
“这里也有!”
“这是什么蛋?好大啊!”
“……”
十分钟后,大郎兜着布衫,惊喜地向叶兰舟献宝。
“娘,十个鸡蛋,六个鸭蛋,还有两个好大的蛋,太棒了!”
叶兰舟笑道:“那是鹅蛋,现在是春天,正是孵蛋的时候。等会去邻居家借一只老母鸡,把这些蛋孵出来,以后咱们就每天都有蛋吃啦!”
大郎开心得想蹦起来,但兜着一兜子蛋,只能激动地跺跺脚表达情绪。
娘俩挖了一些药材和野菜,满载而归。
快到家时,大郎迫不及待地跑回去和弟弟妹妹们分享好消息。
叶兰舟趁机走进空间,去池塘边查看。
浮漂不停晃动,叶兰舟收起鱼竿,竟然是一条肥大的鲤鱼,足有四五斤。
鱼苗是去年撒进去的,没刻意挑选品种,就是在菜市场随意买了一盆小杂鱼往池塘里一倒。
想到蛋类产量倍增,植物生长迅速,而她一觉醒来,外面还处在深夜,叶兰舟立即意识到,空间里的时间比现实中要快得多。
半晌,男人微微点了下头。
初八客气地道:“姑娘,请回吧。”
叶大福连忙跑去赶牛车,福嫂子拉着叶兰舟,一刻也不敢耽搁,拔腿就走。
“两个时辰后,进去给他们喂药,子夜时分再喂一次,此后每日早午晚各喂一次,连服七天。”
叶兰舟吩咐罢,对年轻男人说:“我家传秘药珍贵难得,炼制不易。”
男人眉头微皱,这才又向叶兰舟扫过去一眼。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分明是个贫苦农女,但面对这么多重伤病患,面不改色,气度非比寻常。
男人朝刀疤脸递了个眼色,刀疤脸摸出一锭银子,抛给叶兰舟。
“多谢了。”
叶兰舟单手一接,不料银锭子看着不大,居然重得很,她手脚发软,没能拿住。
银锭子直直坠下,叶兰舟脱口叫了一声“好家伙”,跳着脚躲开。
“呼!幸好躲得快,要不然脚趾头能给我砸骨折。”
叶兰舟弯腰捡起银锭子,两手托着掂了掂,估摸着能有一斤多。
男人又朝她看了一眼,这次目光停留片刻,才面无表情地移开。
离开小院,叶大福和福嫂子松了一口大气,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声声地念叨着“祖宗保佑福大命大”。
“走,换钱去。”叶兰舟将银锭子凑到嘴边咬了咬,“嘿,还真是软的。”
福嫂子直吞口水:“这是二十两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呢!”
二十两?
叶兰舟快速在心里盘算一下,两万个铜板,能买二十二石大米,三千七百多斤,按照现代的物价来算,差不多一万块钱的样子。
还真是蛮大方的。
叶大福两口子也顾不得害怕了,赶到镇上唯一一家钱庄,将银锭子兑开,换了一个十两的,一个五两的,五个一两的。
叶兰舟大方地将五两的银锭子递给福嫂子:“拿着!”
福嫂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哪儿敢拿啊,一个劲儿地推辞,力气大得差点把叶兰舟的胳膊撇折。
叶大福是男人家,不好跟寡妇拉拉扯扯,也连声推辞。
最后拗不过盛情,两口子收下一两银子,千恩万谢。
这下有叶大福两口子亲眼见证,叶兰舟的的确确靠着治病救人得了赏钱,先前的说辞,也就越发可信。
发了一笔横财,福嫂子使唤男人去粮店买了两斗白面,叶兰舟又割了一刀肉,三人一扫疲惫,兴高采烈地赶回家。
到家时天都黑透了,刘婆子蒸了馒头,孩子们都吃过了。
两口子拉着板车,亲自将叶兰舟和孩子们送回小破屋,又帮着将麸皮卸下。
“明儿个让你大福哥来做个鸡圈,这么多鸡崽子,得圈起来,才不会跑丢。”
“福嫂子,还得辛苦你,给我们家孩子做身衣裳。”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太晚了,明儿个我来给孩子们量尺寸。”
送走叶大福两口子,叶兰舟安置孩子们睡觉,她自己则进了空间,照例是洗澡,敷面膜,吃滋补药膳,睡觉。
叶大福两口子带着白面和布匹回来,家和家乐高兴得直嚷嚷。
刘婆子眼睛瞪得溜圆,责备道:“你们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卖板凳才能赚几个辛苦钱,竟然拿去买白面,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叶大福笑道:“娘,你放心,日子好着呢。”
刘婆子直翻白眼:“不会持家,如何能好?家和娘,你也真是,咋不劝着点儿?”
福嫂子把刘婆子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嘀嘀咕咕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一遍。
刘婆子听得直瞪眼:“我的老天爷呐!一天就挣了二十多两?你别是发癔症吧?”
福嫂子摸出一两银锭子交给刘婆子:“娘,你看这是啥?”
刘婆子定睛一看,那明晃晃亮闪闪的,可不就是雪花银子么?
她接过来银锭子咬了咬,顿时喜出望外。
“老天爷!真是银子!”
福嫂子笑眯眯道:“兰舟是个有本事的,心地又善良,跟着她干,准没错。”
刘婆子连连点头:“是是是,可真是个好孩子。难得她有善心,咱们也不能没良心,你们两口子以后可要多照应着些。”
“那是自然!我们明天就过去给她做活,缝补浆洗,再盖个鸡圈。”
娘仨嘀嘀咕咕,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
一大早,叶大福和福嫂子就带着家伙什儿,直奔村东头。
路过王婆子家时,刚好有人打招呼,福嫂子特意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
“去给兰舟盖鸡圈去,趁着天好,帮她缝补浆洗。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咱们能照应的,尽量照应着些。”
叶张氏跑出来看,听见“鸡圈”两个字,眼珠子一骨碌,肚子里的坏水就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娘!娘!我刚才瞧见大福两口子往那小贱人家去了,说是给他们盖鸡圈。”
王婆子一听,眼睛瞪得溜圆:“盖鸡圈?她哪儿来的鸡?”
“昨天她跟着大福家的进城卖药材,看样子是挣钱了。”
一提到“钱”,王婆子就眼冒绿光,拔腿就要走。
步子还没迈开,就顿住了。
叶大福两口子在,她们现在过去,讨不了便宜。
不如……
老眼一转,计上心来。
两个孩子卖完鱼和蛋,揣着一兜子铜钱,来药铺找叶兰舟。
“娘!我们卖完啦,赚了好多钱!”二郎兴奋地大叫,引来一片侧目。
大郎一把捂住他的嘴,老气横秋地道:“噤声!财不可露白!”
叶兰舟绷不住“扑哧”一笑,戳大郎脑袋:“卖几个鸡蛋而已,可把你能耐坏了。就那几个铜板,谁稀罕抢?”
大郎挠着头羞涩地笑,拉着叶兰舟走到人少的地方,把一兜子铜板全部交给她。
“一个鸡蛋三文钱,一个鸭蛋五文钱,一个鹅蛋十五文钱,一共是三百四十文钱,鱼一共二十六斤,一斤四十文,一共一千零四十文钱。悦来客栈的伙计全要了,还说以后有蛋和鱼都给他们送过去。我饶了三十文钱,这是一千三百五十文钱,娘,你收好。”
叶兰舟看着那一大兜子铜板,随手掂了掂,太阳穴忍不住直突突。
好家伙,这得快十斤重了吧。
给两个孩子每人二十五枚铜板,其余的揣进兜里。
“饿了吧?走,娘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叶兰舟领着两个孩子,直奔最近的东来酒家。
孩子们一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拉住她。
“娘,东来酒家可是全镇最贵的,咱们吃不起!”
“娘,细水长流,细水长流!”
叶兰舟嘴角抽了抽,对着东来酒家的招牌吞了吞口水,跟着两个孩子走向街口的馒头铺。
“掌柜的,来三个白面馒头!”大郎摸出五枚铜板,一脸豪气,腰杆子挺得笔直。
叶兰舟狂汗,忙活大半天,就一人一个馒头?
她不由分说地掏一大把铜板,数了五十个:“来三十个!”
拿着三十个馒头,拉着两个孩子去隔壁的面摊。
“老板,三碗馄饨,要肉的!”
大郎眼睛瞪得老大,吞着口水结结巴巴地制止:“娘,咱们吃碗面就得了,馄饨要二十文钱一碗,太贵……”
叶兰舟一个斜眼扫过去:“你是娘还是我是娘?听我的!”
大郎又吞了下口水,二郎迫不及待地跑到锅前,伸长脖子往锅里看。
不一会儿,馄饨端上来,娘仨白面馒头就馄饨,吃得不亦乐乎。
馄饨刚吃完,两个孩子正端着碗喝汤,忽然,一匹马飞驰而来,砰的一下撞上对面的布摊,将骑手甩飞。
“咣——”一声巨响,骑手不偏不倚地砸在桌子上,将桌子砸得碎成一堆木板。
叶兰舟定睛一看,直呼好家伙。
那哥们满身鲜血,一条右臂齐肘而断,血流如注,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嗬嗬地喘着粗气。
二郎吓得尖叫,大郎捂住他的眼睛,惊慌失措地往叶兰舟身边靠。
“杀人啦!”
“快报官!”
人群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叶兰舟行了一辈子医,看见重伤的人倒在她面前,哪有不救的道理?
她立即将大郎的腰带抽出来,扎住骑手上臂中部止血。
“大郎二郎,去药铺买些刀伤药。”
两个孩子虽然害怕,但对叶兰舟言听计从,拖着发软的腿肚子就走。
叶兰舟站起身放眼打量,小摊小贩、百姓路人怕惹事,躲的躲藏的藏,早就没影了。
叶兰舟想进空间拿药箱和消炎止血药,但怕被人看见,心急如焚。
要是不用进空间,也能拿到药箱就好了!
念头刚一闪过,叶兰舟忽然感觉脚边有点动静。
低头一看,赫然是药箱,被粗布裙子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打开一看,酒精、碘伏、纱布等常用药品都在。
叶兰舟心一定,先给他清创,止血,对出血点一一结扎,用无菌等渗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包扎、缝合。
需要用什么器具药物,只需在心里默念,下一刻,小物件就会出现在手中,大物件则在脚边不起眼的地方。
那骑手昏过去了,叶兰舟往他嘴里塞了消炎药,刚收拾好药箱,一群大汉持刀赶来,将叶兰舟和那骑手一并带走。
“哎,我是救人的!”
为首的大汉脸上有道长疤,面相凶恶,大手一挥:“少废话,带走!”
叶兰舟:“……”
谁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下好,稀里糊涂被抓,可别被灭口啊!
她凉了也就凉了,反正上辈子死过一次,没什么好怕的,可六个孩子怎么办?
叶兰舟胡思乱想着,被带进东来酒家,推推搡搡地上了二楼。
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面朝窗户。
刀疤脸躬身行礼:“主子,初八回来了。”
“如何?”
男人一开口,叶兰舟心里就打了个突。
好冷!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气势,这可不是寻常富户能培养出来的,非得是世家贵族几代沉淀才有如此气场。
叶兰舟警惕地蹙了蹙眉,小地方出现大人物,往往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右臂断了,昏迷不醒。”刀疤脸看一眼叶兰舟,“这位姑娘给他处理过伤口,但他伤得太重,这小地方又没个像样的大夫,恐怕……”
叶兰舟一听,顿时来了火。
什么叫没个像样的大夫?
她可是学贯中西的国宝级医生,救死扶伤无数,居然被鄙视了!
叶兰舟冷冰冰地开口:“他死不了,可惜断肢丢了,只能残疾一生。”
刀疤脸脱口就怼:“就算没丢又能怎样?你一个小姑娘,还能给他接上不成?”
叶兰舟没接话,轻蔑地哼出一个鼻音。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刀疤脸毕恭毕敬地站着,也不吭声。
叶兰舟有些上火:“哎,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了啊,俩孩子找不到我,得急哭。”
黑衣男子随意地“嗯”一声,刀疤脸努了努嘴:“你走吧。”
叶兰舟悻悻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两个孩子正哭哭啼啼地找她,一声声地叫着“娘。”
叶兰舟招招手,扬声喊道:“大郎,二郎,我在这儿!”
孩子们闻声跑来,抱住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娘,你去哪里了?”
“吓死我们了!”
“娘没事,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回家吧。”
叶兰舟领着两个孩子,拉着木板车去买米买面。
九十文钱一斗米,四十文钱一斗面。
叶兰舟买了五斗米,五斗面,花去六百五十个铜板,去掉刚才买馒头和馄饨的,还剩五百四十个铜板和三两半碎银子。
叶兰舟挺满意,啧,钱还蛮经花的。
山路难走,回去时又要带着两石粮食,他们仨得出大力气。
路过肉摊,叶兰舟切了二斤猪头肉,花掉五十个铜板。
大郎看得牙疼,嘶嘶哈哈的抽冷气。
“娘,你省着点儿花,咱们是穷人啊!经不起你这么大手大脚啊!”
叶兰舟拈起一片猪头肉塞进他嘴里:“臭小子,我就问你,猪头肉香不香?”
大郎咀嚼几下,半囫囵地吞下去,用力点头:“香!真香!”
叶兰舟哈哈大笑,拿出馒头掰开,夹上猪头肉,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多吃点,填饱肚子回家。这一路长着呢,不吃饱哪儿来的力气?”
俩孩子接过馒头,狼吞虎咽。
叶兰舟又花五十个铜板买一升油,六十个铜板买了半斤盐,还剩下最后三百八十文钱和三两半碎银子。
原本想再去买些布料,给孩子们做衣服,但看看满车的米面,估摸着得有一百多斤,叶兰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路远车重,拉车吃力。
二来一夜暴富,免不了遭人惦记。
回程的路上,叶兰舟吩咐孩子们,外人问起,就说他们今天去卖药材,在大街上救了个断臂男人,那人的主子给了打赏。
一大早,福嫂子就来到小破屋。
叶兰舟正跟孩子们吃饭,烙馍,米汤,还有一碟野菜。
“福嫂子来了,快坐下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
穷苦人家,粮食一向是尽着壮劳力和男丁吃,女人很少能填饱肚子。
叶兰舟哪儿能不知道,招呼大郎搬小板凳,拉着福嫂子坐下。
“嫂子,一会儿你可得出大力气呢,饿着肚子怎么干得动?你甭跟我客气,快吃吧,吃完咱们就进山。”
福嫂子饥肠辘辘,也就半推半就地吃了起来。
叶兰舟生怕王婆子不死心,再来找茬,于是叮嘱大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去请族长主持公道。
“要不让大郎带着孩子们去我家吧,你大福哥这几天都在家里做板凳,等十五镇上逢集拿去卖。孩子们过去,可以跟家和、家乐一起玩,你大福哥也能照应一下。”
叶兰舟点点头,吩咐大郎带好弟弟妹妹,别淘气惹祸,别跟家和家乐打架。
她把粮食收进空间,这才和福嫂子一起进山。
有福嫂子在,捡蛋钓鱼都不能做,只能挖草药。
忙活半天,天将晌午,两人采到半筐草药,福嫂子背着,一起回村。
叶兰舟把孩子们叫回来,吃过午饭,又跟福嫂子一起进山。
一连几天,福嫂子都来找叶兰舟采草药。
平常一起拉家常的几个妇女问她怎么不来了,她就故作神秘地说要做活赚钱呢,引得人人好奇,问急了,她才说出是进山采药。
到了十五,叶大福要赶着牛车去镇上卖板凳。
天还没亮,福嫂子就来叫叶兰舟一起出发。
叶兰舟是寡妇,虽然也是叶氏一门,但叶大福还是要避嫌,福嫂子只能跟着一起去,孩子们就交给刘婆子带。
叶兰舟送了一斗白面过去,说要是回不来,就让刘婆子给孩子们做饭吃。
四郎五郎幺妹还小,六个孩子连一半都吃不完,把刘婆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到镇上时天刚蒙蒙亮,叶大福去卖板凳,叶兰舟和福嫂子直奔药铺。
由于采了好几天,数量不少,叶兰舟又偷偷从空间拿出一些外形相似但价格贵些的药材,这次卖了整整十两银子。
叶兰舟拿出二两银子给福嫂子,福嫂子慌得不行,说什么不肯收这么多。
最后好一番拉扯,她才答应收下半两银子。
“这才几天功夫,竟然赚了半两银子!能买整整五斗半精米啊!我的娘哎,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福嫂子一路念叨,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叶兰舟失笑,拉着她去东来酒家,说要请她吃顿好的。
点了几个小菜,等候的功夫,叶兰舟借口解手,去悦来客栈送蛋和鱼。
三百个鸡蛋,二百个鸭蛋,一百个鹅蛋,一共收了三千四百文钱。
二十条大鲤鱼,十二条大青鱼,还有几条鲫鱼,抹掉零头一共八千三百文,折十一两银子并七百文铜钱。
叶兰舟回到东来酒家,福嫂子等得不耐烦了,见她就埋怨。
“你上哪儿解手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去找你都找不见,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去转了一圈,寻思着给孩子们买些布做衣裳,可我又不会做,成衣太贵,买不起。”
福嫂子眼睛一亮:“做衣裳啊,我会啊!一会儿吃罢饭,咱们一起去买布,马上天暖和起来,也该给家和家乐做单衣了。”
吃完饭,叶兰舟又叫店小二打包半斤熟牛肉,四个馒头。
“带回家给孩子们吃啊?”
“给大福哥送饭去。”
福嫂子“呦呦”连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儿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叶兰舟摆摆手,不以为意:“嗨,福嫂子,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这次药材能卖这么多钱,全靠你出力气。不然指着我一个病秧子,哪儿能采这么多?要不是搭大福哥的车,就凭我和大郎二郎,那可不得给我们累趴下?”
福嫂子只一个劲儿“使不得”。
“往后卖药草,买米买面,置办东西,都指着大福哥的车呢。福嫂子,别啰嗦了,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还要去布行呢。”
福嫂子这才不再推辞,两人一起去叶大福的板凳摊,把牛肉馒头交给他。
叶大福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女人。
“你们……这……牛肉……”
福嫂子得意地抬抬下巴:“快吃吧,我们俩去布行看看,一会儿过来找你。”
两个女人转身就走,叶大福看着手里的牛肉馒头,香喷喷,软乎乎,勾得他止不住地吞口水。
他白天黑夜地做板凳,天不亮就赶来卖,大半天才卖出去三十多个铜板。
这败家娘们,居然吃牛肉!
她们是捡到金元宝了吗?
一大早,李铁柱就带着媳妇李何氏、儿子李富贵,以及本家和李何氏娘家的十来个兄弟,浩浩荡荡地杀到王婆子家。
“姓叶的,这都一个多月了,你们还没把富贵媳妇送过来,这亲我看你们是不想结了是吧?”
李何氏生得膀大腰圆,又高又壮,肤色白净。
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眼睛被挤成两条细缝。
乍一看,就跟褪了毛的大肥猪似的。
叶发财、王婆子、叶柱、叶张氏,西个老的没一个能下得了床。
王婆子“哎呦哎呦”地首叫唤。
“富贵娘,你别恼,这亲咱们都是真心实意要结的,只是你看,我们家这些日子不太平啊,遭灾了啊!”
“我呸!”
李何氏一蹦三尺高,“你们家遭灾,关老娘屁事?
今天你要是不能把我们家富贵媳妇交出来,老娘把你拉回去给我儿子传宗接代!”
王婆子平时凶悍得很,但李何氏块头又大,人又泼辣,还带着十多条壮汉,她哪儿敢撒泼?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富贵娘,我们家兰舟啊,那可是个有本事的。
你去打听打听,她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香的喝辣的,顿顿鸡鸭鱼肉,不是我吹,你们祖上八辈儿都没见过那么阔气的人家。”
李何氏那双小眯眼怎么瞪也还是两条缝,冷笑连连。
“你甭跟我扯,我就问你要儿媳妇!
今儿要是不能把我儿媳妇交出来,老娘一把火烧了你的老鳖壳!”
叶王氏老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嘿嘿赔笑脸。
“富贵娘,你来,我同你说几句话。”
李何氏都己经带着人找上门来,不怕她使诈,就骂骂咧咧地靠了过去。
“那死丫头脾气大,性子烈,死活要替江阿大那个死鬼守寡,养那几个拖油瓶。”
“我到底是她奶,不好逼得太紧。
你们正好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冲进去把她带走,回去就洞房,早早地怀上个一儿半女,她还不死心塌地地跟你家富贵过日子?”
李何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管她乐意不乐意,绑回家成了夫妻,生下孩子,这日子就稳了。
“兰舟她有本事,会挣钱。
将来到了你们李家,一准儿能带着你们过上阔绰日子。
富贵娘,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咱这一门穷亲戚。”
李何氏不耐烦听王婆子哔哔,挥挥手就带着兄弟们过去抓人。
叶兰舟正在挤羊奶,三个小的坐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瞅着。
妞妞甩着大尾巴走来走去,监督大郎二郎三郎读书。
谁读书的声音小了些,它就一尾巴抽过去。
三郎不爱读书,老是想偷懒,被妞妞抽了好几下,吱哇乱叫,捂着屁股首跳脚。
叶兰舟哈哈大笑:“三郎,再不用功,罚你今天不许吃鸡蛋喝羊奶,还要去割两大筐草喂羊,不然饭都没得吃!”
李何氏刚好听见“吃鸡蛋喝羊奶”,心头砰的一跳,热血沸腾。
王婆子没骗她,这个儿媳妇日子过得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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