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现代都市小说《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蛇蝎心肠》是作者“李卿落”的倾心著作,李卿落庄魏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真假千金全家火葬场绝不原谅】李卿落是流落在外的将军府真千金。就在她被寻回府当日,假千金李卿珠留下绝笔书信,自焚而亡。大哥说:“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回来,珠儿就不会想不开!”爹娘看向她的目光,也含着复杂和犹豫,甚至痛楚难熬。李卿落这才明白,他们是后悔接她回来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你这等逼人去死的毒妇,我就是终生不娶,也绝不会娶你!”假千金成了家人心中的白月光,吃尽苦头万般讨好他们的李卿落......
《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李朝靖脸色亦是铁青,李卿落看见他捏成了拳的手正在微微发颤。
他回头呵斥一众还呆着的奴仆们:“都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救火!若是珠儿她有个什么好歹,我拿你们是问!”
说完,他也顾不得裴老夫人还在,更是完全将刚回家的亲女儿李卿落抛掷脑后,急切的也赶紧进了府去。
李卿落回到裴老夫人身旁:“祖母。”
张嬷嬷在一旁嘀咕抱怨:“明知老夫人您和姑娘要今日回府,不出来相迎已是万分没有规矩的,却还在这档口闹自焚,莫不是故意做戏的吧?”
裴老夫人像是没有听见。
只是目光深幽的看向李卿落,心道:还真叫她给料准,竟发生了这等意外情况。
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的算计?
李卿落低眉顺眼的,对刚刚父兄还有母亲的态度,似乎也并无委屈之情。
裴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先侧头看向张嬷嬷,“让她们多留意点儿。”
张嬷嬷点点头:“奴婢晓得了。”
裴老夫人拉起李卿落:“走,咱们也瞧瞧去!”
如同上一世那般,整个将军府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急着救火。
摔做一团,哭喊连天。
李卿落置身其中,终于又回到了这一刻……
只不过,上一世她孤身一人,茫然无措的站在角落,无人问津,事后还被所有人怨恨憎恶到了骨子里。
他们虽然没有立刻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但是却在得知李卿落‘死讯’的那一刻,所有怨毒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仿佛当场已被射的千疮百孔!
这一世,她挺直了脊梁,淡淡的看着那场大火。
李卿落即便是真的死了,这一切,也本就与她无关。
这一世,他们休想将她再踩进地狱里!
扶着祖母,李卿落静静的等着。
大火难以扑灭,烧了整整一个时辰,烧毁了李家十几间相连的房屋,才终于将最后一个火星子给打熄了。
曲氏几度哭的昏厥了过去。
李朝靖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已经发了好几趟火,甚至请来了城中的打火队。
李恪川更是亲身投入火场里,拉也拉不住的,一边凄苦的喊着‘珠儿’,一边流着泪的拼尽了全力,想要将他心爱的妹妹给救出来。
但是地上躺着的一具具焦黑的尸首,沉痛的给了所有人打击。
“这是大姑娘的手镯子!是大公子在上一次姑娘生辰时,亲手送的那副天青碧玉的翡翠镯!”
仆妇认出其中一具焦黑尸首上的首饰,顿时放声痛哭的扑到了地上。
“此事瞒不住,很快老爷和夫人便都知道了。”
“那日,梅雪跪在堂中,大公子阴沉着脸,好似自己才是被梅雪设计占了身子的那一个。夫人骂她不知羞耻,是个勾引主子的荡妇。老爷皱着眉让人端来落子汤……”
“可临了,却都被大姑娘给拦住了。”
“大姑娘说,梅雪肚子里的,好歹是大公子的第一个孩儿。虽然是庶出,但若能生下来,也是李家的血脉。可以放在庄子上养着,到底也是一条命。”
“瞧瞧,多么菩萨心肠?”
“大家都被她的善意给感动了,唯独无人问过梅雪她自个儿的意愿。”
“梅雪她想要落子,她仍想振翅高飞离开这个宅子。但是澜沧院被派了人专门看管她,不允许她做出任何过激行为。”
“奴婢也以为,或许生下孩儿,梅雪的下半辈子至少也有个指望不是?”
“但是那日,奴婢听得清清楚楚!是大姑娘,李卿珠!是她哭着说,是梅雪将她推到了假山上,害得她腰上被磕了一大块的淤青。”
“她还说,她不过是想让梅雪去花园里多散散步,可以给她哥哥生下一个康健的孩儿,但是梅雪却在她面前炫耀起来,说她以后如何能母凭子归,终会完全占据大公子的心,而她这个妹妹到时都要靠边站……”
“天!梅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她当时明明早已心灰意冷,但还拼着一口气活着,也是身不由己以为只要平安生下孩儿,还能有机会见到她的哥哥。”
“哪怕真的去庄子上过一辈子,她对大公子,也是绝无半点遐想的!不是不敢想,而是从未有过。”
“姑娘,奴婢绝对没有撒谎胡说,这些都是梅雪曾经亲口给奴婢说过的……”
“可是大公子却信以为真了那些话。他暴怒之下,将梅雪关到了柴房里,并狠狠踹了梅雪肚子几脚。”
“梅雪惨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澜沧院。”
“大姑娘腰上的那点伤,莫说根本不是梅雪造成的,便是,他也是丁点儿从未顾及梅雪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只想给他心尖上的妹妹出一口恶气。”
“那晚……梅雪便血流不止。”
“二姑娘!若是能有个大夫来看看,梅雪或许还能有命活。但那晚好不容易奴婢求来的大夫,却偏在半路也被大姑娘给截走了……”
“只因她说,她腰上那点指甲盖大小的淤青疼。”
梅霜趴在地上,泪流不止。
“梅雪肚子里的孩儿,是先没动静的。然后是梅雪,睁着眼,死在奴婢怀里。”
“事后,大公子倒是来瞧过一眼,他也只说了句没用便走了。”
“李卿珠假惺惺的抽噎了两下,说她也没想到会这样,若是早知如此,就不告状给大公子知道……您瞧,她多恶心狠毒?”
“明明都是她做下的阴谋诡计,明明我们澜沧院的人都瞧出来了,偏偏就大公子瞧不出来。”
“事后,我们澜沧院的人,一个个接连都被她以各种借口给卖,或打发去了别处,反正当初与梅雪交好的我们这些奴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奴婢也想活命,所以就故意在李家家宴时设计了一场,是大姑娘害的奴婢毁容的一个假象。”
“事后为了大姑娘的名声,奴婢便趁机要了自由身。可这两年,奴婢活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见天日。”
“奴婢这张脸,便是家人都嫌弃,更何况世人?”
“奴婢是生不如死的活着,但是能在死前再为梅雪说上一句冤屈,奴婢也值了。”
梅霜被带了下去。
李卿落问雀儿:“祖母给我用的祛疤药膏,可还有多的?”
雀儿摇头:“姑娘,那药膏寻常难得。老夫人也是很难才求得两盒,给您用着,怕还有些不够呢。”
“若是您想给那梅霜用,老夫人那里……据奴婢所知,一盒要上千两银子呢。”
李卿落乍舌:“这么贵?”
她确实不好再张口向祖母要了。
一想到祖母如此舍得对她,李卿落心里自是又暖又感动。
而且,她知道那雪肌丸和霜肤膏,也都是很贵的东西。
祖母却都像不要钱似的,万分舍得的往她身上不停地用。
这两个月,祖母每个月还给她二十两月银子作为月例零用。
房中雀儿他们的月钱,都是祖母单独给她一份让她去发放的。
至于曲氏那边,这两个月李卿落没有去给她请安,她也未来看过李卿落一眼。
母女间,就像互相都当对方死了似的,明明都同在一个府邸,却再也没有照过面。
如此暂时的相安,李卿落倒是满意。
不过,她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邓嬷嬷,你再帮我寻个人。禁卫军,一个姓杨的校尉。若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梅雪唯一还在世的哥哥了。”
邓嬷嬷不敢多问,口中应着退了下去。
对于梅霜,李卿落让雀儿暂时将她安置藏在红枫馆里。
“你问问她,是否愿意留下给我做事,我可以给她签活契。”
雀儿:“姑娘,您要留着她?可她从前毕竟也是李府的人,奴婢觉得,若是从前府里的旧人认出她来……”
李卿落笑了笑:“谁说我要留她在府里了?帮我做事,可不只有这一方小天地的一个出路。”
“对了。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将梅雪的冤屈,惨死的供词写下来。你拿去给梅霜,让她画押。”
过了两日,邓嬷嬷就来回话了。
“姑娘,这禁卫军校尉里并没有姓杨的人,不过老奴查到有个旅帅姓杨,而且确确实实正在找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子!”
李卿落听见,立即激动的坐起来:“嬷嬷,我要见他。”
“你若还想要你这条命,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现在知道痛苦了?那你可知我和你阿娘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
“川儿,我们就你这一个嫡子!!你这一个儿子啊!”
“你这又何尝不是要了我和你娘的命?”
“可是木已成舟,这一切已成事实。你东麒营的少将军,怕也是做不成了。我还得去陛下跟前,以军功的恩赏,求他宽恕饶你杀头之罪!”
“川儿,别再因为珠儿之死癫狂了,别再因为她到处发疯了!”
李朝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曲氏抱着李恪川苦苦哀求苦道:“娘求你别动了,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川儿,阿娘现在只求你能活着,活下来!”
李恪川终于安静的躺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眼底是无尽的寂灭与空洞。
断腿之事,对李恪川的打击,必然是致命的。
他本是前途不可限量,一片光明坦荡,意气风发的少将军。
只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再也无法翻身的残废。
哈……
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
自然可笑。
李卿落今日到这澜沧院,一方面是为了做样子,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来看看他李恪川究竟变成了怎样的废物。
当她跟着曲氏走进李恪川的屋内,果然在李恪川的眼底看到了疯狂涌动的愤怒和屈辱。
“为何要让她来?她能有什么好心?她是这个家里,最巴不得我变成这样的贱人!让她滚,让她滚——”
李恪川捡起床边的玉器就向门口砸去。
曲氏一声惊叫,连忙躲开,手竟然还下意识的替李卿落拦了一下。
李卿落也只看了她一眼,自然早便和雀儿一起避开了。
那玉器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李恪川仍在继续操起手边一切能摸到的东西,然后统统扯下来向门口扔去。
曲氏实在没法,只能一边喊着川儿,一边躲开。
“落儿今日是真心来探望你的,你冷静一点,川儿——啊!”
曲氏遭了殃,只能捂着额头被晴依护着,急忙出了房间。
李卿落等曲氏离开了,仍和雀儿又躲了几下。
眼看李恪川手边再无东西可抓扔掷,才勾着嘴角看着李恪川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啊,阿兄。”
“瞧你这副样子,啧啧。真废物啊。”
“看来,你也不过就真的这点本事。只能躺在床上欺负这一屋子用心照料的人了。”
“算什么郎君。”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李恪川震惊和极为愤怒的目光中,与雀儿转身大步离开。
李恪川自然要气疯了。
“我澜沧院,此后不许她李卿落,再踏足一步!!!”
“滚,都给我滚——!!!”
李卿落心情很好。
她离开前,还冲曲氏又欠了欠身,做足了礼数才离开的。
曲氏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竟生了这样两个孽障!!”
回到春在堂,晴依捧着手中的盒子问曲氏:“夫人,二姑娘送的东西,奴婢可要收起来?”
曲氏揉着额角,这才想起此事来。
她挥了挥手,本想让她随便扔在何处都行,可脑海中突然莫名闪过李卿落今日的模样。
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而且肤色相貌都已出落的甚是出挑了。
曲氏顿了一下,抬手道:“那便打开瞧瞧,里面到底是何物。”
不过她心底也知道,李卿落必然也不会送什么好东西,所以曲氏并没什么期待。
晴依打开后惊道:“夫人,好像是手抄的经书呢!”
曲氏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她亲手接过来,翻开着奇怪:“她不是,并未读过书,更不会写字吗?”
可上面字迹,虽然瞧着并不优美流畅,但却是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用心的。
而且,笔锋还藏着几分锐利。
晴依:“可奴婢听说,红枫馆最近来了个教书的女先生呢。而且奴婢打听来的,二姑娘好像从回来开始,就一日不歇的,每天都在练字呢。”
“若是短短时日就能写成这般,二姑娘还真是挺有天分的。”
曲氏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一摞经书,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以孝道成就,所以这若是她亲笔抄写并送给她的,确实还算有些用心了。
曲氏心口那股复杂的情绪,好似越来越烈了。
好像是胸口有团火在燃烧,将她灼得又疼又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李朝靖走了进来。
满屋的奴仆请了安后,便都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在外奔波一整日,李朝靖亦是满身疲惫不堪。
他坐下后,曲氏亲自服侍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温柔地替他揉着头。
“老爷,您这几日辛苦了。圣上……可有再责难你?”
十五那日,李朝靖在李恪川的床前守了一整夜。
他抱着李恪川的那条断腿,看着他光秃秃的腿根一直在不停的渗血,眼瞧着血肉似乎就要腐烂,他的心中又悲又痛,还有无法控制的恶心。
那是他的儿……他这一生,也就这一个指望了!
所以,那一晚,他满头青丝,熬的白了一半。
虽然嫡长子如今成了残废,但到底不能让他再丢了性命,更不能连累整个李家。
所以李朝靖这几日,便都进宫在御前跪着请罪。
虽然圣上口中说,到底允王并未出什么事,允王自己也说了,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李恪川也丢了一条腿,便当是他的责罚了。
皇帝知道,李家失去的可不只是这一条腿,而是整个将军府的指望。
所以,到底也还念着李家从前的几分功劳,所以并未真的过多指责。
此事,便就此罢休,不必再提到圣上跟前去了,而他李家也终于算是可以暂缓一口气了。
只是,明明是川儿断了一条腿,他李朝靖还得感恩戴德的趴着谢恩,痛苦的咽下这口气。
李朝靖心力交瘁的摆了摆手,“以后此事,不必再提了。对了,崔家可有送信过来说什么?”
那崔十二娘虽然人在福建,但崔家在京中也多有本家之人,特别是崔十二娘的父亲和伯父,如今都在朝为官。
李恪川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仕途之路注定断了。
所以,李朝靖担心崔家会为此退婚。
毕竟,谁肯让自家女儿,还是崔家的嫡女,嫁给一个毫无前程的残废?
杨钦武一踏进房中,看见屋内的人,脸上立即露出了防备之色。
“你们到底是谁?当真有我妹子雪儿的消息?若叫我知道你们是哄骗我的,今日我不会饶了你们!”
他气煞凶狠的目光落在屋内唯一坐着的李卿落身上。
他知道,这个小郎君就是今日能主事之人了!
李卿落并未被他吓到。
只是低声吩咐雀儿:“将梅霜画押的那张单子递给他。他若是不识字,就叫梅霜进来,将事情再完整地说一遍。”
雀儿出去,过了一会儿梅霜也被带了进来。
梅霜脸上蒙着面纱,在知道眼前的郎君就是梅雪的亲哥哥时,她自然又是一场崩溃痛哭。
而那杨钦武听着听着,由惊愕变成愤怒,再从愤怒变得悲痛欲绝。
最后,再次变得怒不可遏,满身都是怒火。
“你发誓你今日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你可有证据,那梅雪就是我的亲妹子?”
梅霜抹了泪:“梅雪的肩头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是吗?”
杨钦武顿时悲怆的跪地大喊了一声:“雪儿——!!哥哥来迟了!哥哥对不住你——”
失散近十年,找了这两年,没有等到妹妹回来,却等到了她早已惨死的真相!
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是权贵深宅里,任人随意捏玩戏弄,几脚就能踹死的玩物!
一个彪形大汉就这么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大家看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李卿落却在静静的等着。
等着那杨钦武终于反应过来:“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怎么会有此事真相?你们今日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李卿落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好了。我是李府三个月前,才刚刚寻回来的二姑娘。”
果然,杨钦武听到她竟然是李家人,顿时脸色大变。
“那正好,那姓李的杀了我妹妹,我也杀了你!”
杨钦武口中喊着,当真就向李卿落袭来。
一旁的邓嬷嬷早就领着人候着了。
杨钦武刚一动,她们立即合力出手,还真将他给按了下来。
虽然不算轻松,但她们还真是老当益壮的一群嬷嬷们。
李卿落不由赞赏的看向一旁的雀儿,雀儿眨了眨眼。
“大胆!我们姑娘好心告诉你真相,你却想要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杨钦武:“哈哈哈哈!!你们李家人害了我妹子,我难道还要感谢你吗?没门!”
“呸!今日你们把我带来,就是想杀了我是不是?这样我妹子的冤屈,就永远无法见天昭雪了!雪儿,雪儿——”
李卿落皱起眉梢:“把他嘴堵上!”
如此吵闹下去,别说路过的其他船只了,就是岸上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船舱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杨钦武被捆了个结实,口中还被一块棉布塞得死死的,哪里都动弹不得。
李卿落这才起身朝着杨钦武走去。
杨钦武满目猩红,充满仇恨地瞪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李卿落不痛不痒道:“你恨错人了。若真有如此强烈想要替你妹妹复仇的心,不如去找真正害死梅雪的凶手。”
杨钦武说不了话,便只能听李卿落说。
只是见她明明一副男子装扮,却是个女娘,而且做事心有城府,显然并不是个简单的主。
李卿落步子缓慢的走来走去:“实话与你说吧,我恨李恪川,绝不比你少!”
邓嬷嬷听到此处,知道是她们这些老东西都不能再听的了。
于是一挥手,立即领着剩下的几个嬷嬷还有雀儿,梅霜都退了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此时,也不会有人在意男女共处一室的这种细节。
李卿落在杨钦武面前蹲下。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他:“杨钦武,我若给你机会,你可敢豁出去?”
一炷香后,李卿落给杨钦武松了绑。
“杨旅帅,那日,便看你的了。”
杨钦武心中仍有犹疑,他盯着眼前的李府千金,奇怪:这世上,当真有如此仇恨彼此的亲兄妹?
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她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单凭他一人,若想给妹子复仇,只怕是豁出这条命出去,也根本动不了那李恪川分毫。
所以,哪怕明知是被眼前女娘利用,他也确实别无选择。
而且是甘之如饴的愿意。
杨钦武抱拳后正准备离去,外面突然传来大声的喧闹。
雀儿敲了敲门,“姑娘,奴婢好像看到大公子了。”
李卿落让她们都赶紧进来。
雀儿进来说:“大公子好似在找什么人,不过戏班子那边正巧出了乱子,所以并未看见咱们几个。”
李卿落点了点头,杨钦武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李卿落脸色大变,立即呵道:“杨钦武,莫要冲动行事,乱了计划!”
杨钦武充耳未闻,跳下小船,撑着长篙便向戏台那边驶去。
秦淮河边有个戏台,台子就朝着河面,要看戏的人便都要上河岸边的一艘大船。
因此,这船和戏班子,都被金陵城的人称为戏船。
因其独特的风格和体验,所以戏船每日都是高朋满座。
雀儿说,今日那边死了好几个人,说是混进了一批邪教徒,见人就杀。
“姑娘,可要去追那姓杨的?”邓嬷嬷问道。
李卿落摇头:“算了。若我们此时出去,必然会被李恪川发现,到时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而且,他打不过李恪川的,自己去撞个南墙,便知道我才是他唯一能走的出路。”
邓嬷嬷和雀儿跟着点头。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卿落一行人这边刚刚趁着河面的混乱上船,就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几匹快马。
她们虽然赶紧都躲到路边,却还是被逼的差点摔到河里。
雀儿护着李卿落,望着那几匹快马的影子,忍不住抱怨:“这什么人呐?好歹也是闹市,怎能如此嚣张!?伤了人可怎么办?”
旁边路人赶紧劝她:“嘘!这位女娘,你可莫要喊了。那可是大理寺的人,若叫他们听见了,说你扰乱公务将你抓起来,你可就要脱层皮了!”
雀儿皱眉:“他们如此横行,还没天理了?”
李卿落扯了一把雀儿:“大理寺卿是肃王,此人十分危险,莫要说了。走吧!”
雀儿这才忍了下来,一行人匆匆离开了河岸。
等她们都离开许久了,李恪川才拖着受了一点轻伤的胳膊,一脸阴沉的回到岸上。
“少将军,您没事吧?”
小厮和近侍赶过来,看到李恪川被染得血红的一条胳膊,顿时都大惊失色。
李恪川抬手就甩了近侍一耳光。
“废物!人没找到,连我也找不到吗?”
李恪川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身后的粗使个个儿牛高马大,莽壮骇人,拿着绳子就朝李卿落走上前来。
翠儿早就吓傻了。
李卿落拉着翠儿快步向后退去,“大公子,祖母还在这青松观。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如此行事!”
李恪川面无表情,如看蝼蚁一般的俯瞰着李卿落:“祖母?她早就不管家中的任何事了。”
“那日的事,我也听说过了。是你蛊惑了祖母跟前的嬷嬷,让她替你出了头。今日我亲自前来,祖母他又岂会再受你蒙骗?”
看着逐步靠近的粗使,甚至还有些熟脸,李卿落想到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这些人一次次的捆起来,冰冷的湖水,湿热的柴房,让她全身痛的发颤的木棍……
甚至最后,她死在绝望中的雪天里,也是他们将她捆起来,丢在了那破木屋内。
虽然心中狂跳,李卿落却捏紧了拳头,并没有再继续后退。
她恨恨盯着这些脸,眼中的恨意如滔天的巨浪一般,还真一时骇住了这些人。
然而就在这时,以凌风子为首的道士们,也都再次全部出现,并团团将李卿落及时的护在了身后。
“善人,我们青松观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李恪川也不客气:“都给我让开!这是我李家的家事!你们青松观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护她?”
她刘草儿不过就是一棵草,有什么好的?
如此粗鄙不堪,丑陋无盐,说她是李家的血脉,李恪川都觉得丢脸。
这些向来不管闲事的道士,却护着她?
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凌风子却道:“既然女善人住在我们青松观,那便必受我们庇护。还请李少将军,勿要把事情做的难看。再如此闹下去,惹到了贵人,可别怪我们没有劝你。”
凌风子的警告,李恪川哪里听得进去?
他从来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这回又带了二十几人,挥手就要将事情彻底闹大,这时突然一声怒喝从院外传来:“都给我住手!”
人群散开,是从不轻易见人的裴老夫人,在一众仆从的跟随下,缓缓走了进来。
李卿落甚至看见,张嬷嬷手中都握了一把刀!
其余的嬷嬷,妈子,婢女,几乎都手拿了武器。
李卿落心中有个猜想:祖母的翠竹院外几乎没有见到过男侍卫和仆从,难道这些年祖母的安危,都是她们这些女子守护的?
这些嬷嬷,从前都是跟着祖母,上过战场的女战士不成?
李卿落心中有了猜想,激动起来,对祖母的敬仰倾佩之心,不由更深。
裴老夫人先是看了眼李卿落,在察觉到她眼中没有掩饰的热烈钦慕后,老脸竟然不由一热。
这丫头,难道当真如此钦慕自己?
裴老夫人不由对李卿落伸手:“你过来。”
李卿落不再畏惧任何,大步走到裴老夫人跟前,“祖母。”
她乖顺温柔的就像一只小猫,哪还有刚刚露出的爪牙?
李恪川也变了脸色,立即从马上下来。
“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
裴老夫人重重一哼:“闭嘴!祖母?我哪敢当你的祖母!?”
“李恪川,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几年不见,你做了少将军,哪里的战绩我未曾听闻过,今日对你这失散多年嫡亲的妹妹,三番两次的霸道横行,倒是见识了不少!”
张嬷嬷等人已经将屋内的椅子搬了出来。
裴老夫人转身坐下。
目光中的威严,周身不减当年的气势,依然霸气震慑着在场众人。
李家仆从个个儿都赶紧退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恪川脸色难看,也低下头去:“孙儿不敢。孙儿没有及时去给祖母请安,是不想叨扰祖母。没想,还是惊扰了祖母。”
“祖母,孙儿此番前来,就是要将刘草儿带回家去,免得她在此扰了祖母清净……”
裴老夫人打断李恪川的辩言:“什么刘草儿!?她姓李,是被那刘家偷了拐了去的!你倒是把这名字记得清楚,也不觉得羞耻丢人?”
“从今往后,她就叫李卿落!落儿,记住了吗?这才是你真正的姓名!”
李卿落缓缓欠身,“是,祖母。落儿记得了。”
李卿落低首,眸中含泪。
原来,自己的名字,也是祖母给取的。
上一世,她真是被急切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亲情而蒙蔽了双目,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过此事,更不曾来探望过祖母。
此刻,她心中也甚是羞愧。
裴老夫人拍拍李卿落的手:“落儿她并未叨扰到我什么。反倒是你,如今也同你那没良心的爹娘一般,是完全不将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李家,还真是教得满门好儿孙!”
此话吓的李恪川脸色都白了。
他连忙跪下,对裴老夫人请罪道:“祖母恕罪,是孙儿的错,孙儿确实未想到那么周全。”
“孙儿五年前来看祖母,祖母您就不见了,孙儿还以为祖母您不想再见孙儿,不然孙儿今日万不敢如此行事……”
裴老夫人不想听他狡辩,抬手打断:“行了!带上你的这些狗,都赶紧给我滚!不然,你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李恪川不甘心的抬头看向李卿落,“可我奉命带她回家……祖母,她若是不愿回去,大不了我们家不认她便是,但她如此拖着……”
裴老夫人气的抓起一旁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水打湿了李恪川的长袍,一身狼狈。
“不过是来给我请安,多陪我几日,就叫不愿回去了!?”
“如今你们是越发不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中了,记住,我还没死呐!”
“既如此,自有我同落儿一道下山进城,你们可能安心了?”
李洛川抬头满目震惊的望着裴老夫人。
“祖、祖母,祖母要下山?”
裴老夫人往后一靠,竟然咧嘴一笑,“是。我乃李家妇,从未真正出家,难道还回不得了?”
张嬷嬷:“明日,老夫人便会同姑娘一同下山进城,请大公子回家通告一声,做好安排,将老夫人从前的居所收拾出来。”
李恪川再不敢多问什么,连忙起身,然后带着一众人狼狈的匆匆离去。
李恪川一走,李卿落转身对着裴老夫人便跪下。
“落儿谢祖母赐名,谢祖母给落儿撑腰,谢祖母……答应落儿之前,无礼的请求。”
裴老夫人抬手:“起来吧。不过落儿,你记住了。我可以下山回李家,但无论何时,你依旧只能靠你自己。”
“还有,你要答应,替祖母做一件事。”
在他错愕间尤来不及反应时,那剪刀已经随着李卿落抬手的动作起落,李恪川松手后仰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也迅速抬起一挡——
剪刀刺破李恪川的袖子,刺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白色的衣袍,淋漓洒了一地。
“你想杀了我——?”
李恪川在惊愕的盛怒中,竟然忘了动作和反应,因为他如何也没想到,李卿落这个卑贱之人,竟然还敢拿刀刺伤自己!
李卿落看着刀尖上的血迹,步步后退。
若不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在穿衣服时将剪刀藏在了袖中,此刻或许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死里逃生,李卿落忍着强烈的不适,喘着大口的呼吸。
她捂着通红的脖子,张口冷笑着反道:“怎么,只允许你想杀我,就不允许我的反击吗?”
“李恪川,你既然那么舍不得李卿珠的死,为何不去殉情陪葬!?你不如也去地府找她,兴许她还在等你呢。”
李卿落死死的盯着李恪川,说出这些话。
她的眸子黑的透亮,此刻眼底的恨意,就连李恪川也无法忽略。
她恨自己?
她竟然还有脸,有资格恨他?
凭什么?
她以为,她是谁?
“那也要你先死——”李恪川伸出血手,想要再次抓住李卿落。
但李卿落这次有了预备,她灵巧一个弯腰,迅速的朝窗户跑去,然后麻利的翻窗跳了出去。
她自由在山野里长大,又在田地力劳作,所以反应速度和体力都不同于规格中长大的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
看到她的动作,李恪川还愣了一下。
随即他心底鄙夷道:果然粗鄙不堪,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与其让她活着将来给李家丢脸,真的还不如趁早让她给珠儿偿命!
李恪川心底恶狠狠的想着,浑身充满杀气的拔脚跟了出去。
听到响动,静慈堂主屋那边几个嬷嬷已经过来了。
李卿落立即向嬷嬷们跑去,看到李卿落手里拿着剪刀,剪刀上还有血迹,嬷嬷们吓了一大跳。
“天啦!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来的血?”
紧接着,李恪川就从李卿落的房间里蹿了出来。
他的手臂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嬷嬷们看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姑娘您——你糊涂呀!那可是李家嫡子!”
李卿落只能急着解释:“嬷嬷们,我也是为了自保。李恪川疯了,请帮我拦着他!”
果然,李恪川伸手就要来抓李卿落。
显然,他完全忽略了这些嬷嬷们。
还以为她们都不过是普通的婆子。
所以,只要自己挥手,他带来的婆子小厮们,就能应付这些嬷嬷。
而李卿落,不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所以,当嬷嬷们不仅护着李卿落,还将李恪川带来的人都给打得趴下时,李恪川才彻底变了脸色。
果然是出身裴家的祖母,身旁的嬷嬷们都能有如此身手!
李恪川这才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他用力抓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冲着李卿落没有温度的勾起唇角:“我不会与祖母的嬷嬷动手,但是你,完了。”
李卿落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本事,你来拿我的命。”
反正,她原本就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条命。
这辈子拼死,也要让他们,让他李恪川,为今日所作所为,后悔到肝肠寸断!
李恪川重重冷哼了一声,领着人大步离去。
李卿落已是满身大汗。
几个嬷嬷扶着她回房中坐下,“姑娘,你可有受伤?老夫人离开前交代过我们几人,要守好宅院,看着你,可我们实在没想到大公子会与你闹起来……”
她们都害怕裴老夫人回来知道了,会对她们责罚。
而且,祖母定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恪川会为了李卿珠这么疯。
李卿落知道此事与她们无关,而且最后关头,她们也确实救了她。
“不管嬷嬷们的事,我自会与祖母解释。对了,祖母去了哪里?”
嬷嬷:“老夫人接到一封书信,所以刚到卯时便出将军府去了。”
李卿落:“好,我知道了,谢谢嬷嬷们。”
她不可能一直靠祖母,所以必须要自己硬气起来,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复仇,揭露李卿珠假死的真相,与李家彻底割席。
只是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
还未等到裴老夫人回来,主院那边就先来了人。
“二姑娘,老爷和夫人请你去一趟前院。跟我们走吧——!”
管家表情麻木的伸手示意,眼底余光却是掩饰不住对她的轻视鄙夷。
李卿落早就料到了。
李恪川是李家嫡子,而自己刺伤了他,此事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也没有遮掩脖子上的伤痕。
“烦请带路。”
翠儿和嬷嬷,一个也不被允许跟着,所以李卿落是只身一人,跟着管家东弯西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被带到了前院大堂。
李卿珠的棺木是停在偏厅的。
不过李卿落站在前院也能看见,到处都是白色。
白色的引魂幡,白色的帐幕,还有满地都是飘散的白色纸钱。
有无数穿着麻衣的丫鬟小厮跪在灵前,呜咽的哭着,不停的烧着纸,燃着香。
这边,李朝靖和曲氏坐在大堂里,曲氏一双眼睛已经肿成核桃,李朝靖仿佛一夜之间,也老了几岁。
李卿落被带进来,李朝靖让她跪下。
他眼中的威严震慑,不容置疑。
李卿落知道,她若不跪,李朝靖这个一家之主有的是法子让她跪。
而她没必要自讨苦吃,所以听话的一桩便跪了下去。
李朝靖本还以为她有多么桀骜不驯,没想她这一刻倒是听话了。
不过,一想到将军府今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李朝靖眸中也闪过一抹狠色。
“孽畜!你当真是没有心吗?你阿兄不过请你过来给珠儿上一炷香,你不愿便罢了,为何要将他刺伤?”
曲氏幽幽的哭道:“我不知你心底是如何想的。但珠儿她自幼长在我身边,是我的心肝儿,我的宝。她替你承欢膝下,替你在爹娘跟前尽孝,你、你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替她上柱香,烧张纸的吧?”
“我苦命的珠儿,娘真的恨不得,你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块呀……”
“呜呜呜呜……”
李卿落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她本以为,自己真的早已彻底不再在意。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仍旧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的泛疼。
就当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她再如此窝囊。
李卿落撩开自己的辫子,抬起头来,将脖子上的清淤红肿,尽数露了出来。
“父亲,母亲。落儿并非残暴弑兄之徒,但倘若落儿不奋起抵抗,今日这将军府,怕就是要再添一副棺木了。”
她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明明没有含着半分委屈或是痴怨,可李朝靖和曲氏夫妇,仍是胸口一窒。
他们二人眸中,皆是不可置信。
“川儿怎么会……会如此……”
暴戾。
曲氏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硬是没有吐出口来。
因为李卿落脖子上的伤瞧着,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了!
她要让珠儿知道,便是这个亲生的回来,自己最爱的依然是她。
她不会心疼……
曲氏撇开了眼去,李卿落却恰在这时突然顿住了割手的动作。
“怎么,舍不得,不敢了?”
李恪川冷笑道:“李卿落,你当真比不上珠儿的一分一毫!当年母亲咳疾三月,是珠儿日日亲自煎药服侍母亲才得以好转,而你,不过要你一些血肉罢了,你就不愿意了?”
李卿落轻轻落了泪,满脸委屈的摇头。
“大公子误会了,并非如此的。是我突然想起……红枫馆因在修葺,所以昨日我便在院中服用了一些糕点,却并未注意墙头开了一株夹竹桃。”
“许是那夹竹桃的花粉落在了糕点上,所以我清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恶心,甚至腹泻之症。”
说着,李卿落手中的刀子掉落,她扶着自己晕眩的头,好似就要倒了。
雀儿连忙扶住她,焦急喊道:“姑娘,姑娘?”
雀儿急切的看向一旁正好站着的大夫,“请大夫帮忙替姑娘看个诊吧?”
那大夫先是看向李恪川,得到李恪川的应允后才立即上前。
大夫摸着脉象,脸色一变。
“确实是中毒之象!这……”
李卿落着急不已:“大夫,我的血还能给母亲用的吧?”
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姑娘莫急。您的血和肉,确实不能再作为夫人的药引了。”
明知有毒,却还要取血割肉,那不是明摆着骗人的吗?
江大夫对李恪川摇了摇头,李恪川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脸色也跟着暗沉了下来。
“当真就如此巧合了?李卿落,你最好是莫要故意做戏编造的此事,而来逃避给母亲治病的借口。”
李卿落好似不想被误会,摇着头含着泪解释:“可我怎会知道母亲患了眼疾,需要用我血肉之事?”
是啊,她如何会知道?
她绝不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就连曲氏也是今日才知道,李恪川真正的打算。
江大夫为了性命,更不可能泄露半句。
所以,这件事难道当真只是巧合?
这由不得人不信。
李恪川也没想到,计划会被如此打乱!
他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李卿落身上,看见李卿落亦是满脸失落。
“那我岂不是,不能尽孝母亲了?可、可如此,不就只能是大公子一人替母亲做这件事了吗?”
“可惜我这个做女儿的,自回来后,竟还未替母亲做成一件事。母亲,是女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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