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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薛严后续+全文

鹿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是“鹿画”的小说。内容精选: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主角:薛凝薛严   更新:2024-12-17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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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薛严的现代都市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薛严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是“鹿画”的小说。内容精选: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薛严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薛凝身后的锦衣卫不为所动,直接亮了腰牌。
  卢老夫人被怼了一脸,心中气愤,却不敢跟他们对着来。
  “薛姑娘,我知你跟谢安感情深厚,可是她死了,与旁人无关。我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回府,更是跟她没有任何接触。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气绝身亡,我能给她下葬了事,已经算全了情义了。她如今的名声,大办丧事是不可能的,想必她自己都不愿意让京城看笑话。”
  薛凝却丝毫不退让,“谢安县主是皇亲国戚,是否名声有污点,死的是否与他人无关,此事将军府应该是没有资格下定论。
  卢老夫人,您若是为了将军着想,更是不能让谢安县主草草下葬,否则日后,太后想起来了,恐怕将军府难辞其咎!”
  卢老夫人脸色一变,思索再三,又看向旁边拿着刀的锦衣卫。
  她深呼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莹,都是谢莹将人招来的!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谢莹还有这本事,认识东宫的人了?
  卢老夫人并没有觉得,锦衣卫是薛凝带来的,毕竟薛凝要是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连拜帖都没人给写。
  最后,卢老夫人让人将谢安县主抬了回去,冷声看着薛凝说。
  “薛五姑娘的本事,今日我领教了。一切等我儿回府之后,再议。眼下我就不留薛姑娘了,你速速离府!”
  卢老夫人示意小厮,将谢安的尸体抬进去,但是他们没等动手,就听见薛凝开口。
  “老夫人,谢安县主的尸体,你们不能动。”
  卢老夫人气急,“薛凝,你还有完没完,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别蹬鼻子上脸!”
  薛凝却对着锦衣卫说,“大人,谢姐姐虽然出身谢家,但是满门荣耀护我大周,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既然曾经被封为县主,那就是皇亲国戚。
  所以,麻烦大人,暂时将她体面的护送到京兆尹,死因还需要官家定论。
  ”
  锦衣卫有点为难,他们虽然听从殿下的意思,过来帮薛凝,但说好的是诊病,如今死了人,后面的闲事......
  也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到底是何,若是他们办错了差事,那可就糟了!
  几个锦衣卫看向方信,寻求意见,心知方信虽没官职,却是殿下的府医跟幕僚,很有地位。
  方信捏了捏玲珑灸针,看着薛凝,思索片刻说,“就听薛姑娘的意思,先将县主抬走吧。”
  薛凝心中松了口气,对方信行了礼,“谢过先生。”
  卢老夫人见锦衣卫真的将尸体抬走了,脸上惊慌,“住手!你们快点将人放下!我儿子可是将军!”
  可是,锦衣卫半点没有给她脸面,直接将人抬走了。
  卢老夫人对薛凝咬牙切齿,指着她气得手指轻颤,“薛凝,你简直不知所谓!等我儿回来,我定让他去你薛家,找你算账!”
  卢老夫人瞪了一眼谢莹,狠狠的扇了谢莹一巴掌,“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我卢家若是出了事,你也得陪葬!”
  卢老夫人不敢将薛凝怎么样,却杀鸡儆猴,当着薛凝的面,让人打谢莹。
  可是,没等她第二个巴掌落下来,就被薛凝拦住了。



薛玉朗因为薛凝的态度,被气的下不来台,拉住她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兄长跟堂姐的?这般没礼数,是想要让我把你今天惹的祸事,告诉母亲吗?”

他们每次用母亲警告威胁薛凝,她都会服软老实,因为她最看重母亲。今天却让他失望了。

薛凝甩开他,“随你们。”

薛凝没有回头,不再像以前那样,他们指责她一点,她就着急辩解,生怕他们不喜欢自己。

薛凝这样陌生而又漠视他们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让薛玉朗心里一阵生气,却发堵难明找不到出口。

“大哥,薛凝这是吃错药了?竟然敢这样无视我们?”

薛严也蹙眉看着薛凝,往日里薛凝最尊重他这个大哥,看见他就会很乖的喊一声‘大哥’,可薛凝刚刚连看都没看他,更别提打招呼了。

“不必理会,她明日就好了,今天的事情,一会儿晚膳时,不要与母亲说,我答应薛凝了。”

薛严想来,薛凝是刚刚被他逼着喝酒生气了,又在跟明珠吃味争高低。

他作为大哥,不将她的错处告诉母亲,已经算是善待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薛玉朗不屑笑了一下,“也是,薛凝那个没骨气的,就是生气,也绝对不会超过第二天。”

他没再将薛凝放在心上,围着薛明珠说道,“明珠,委屈你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告诉母亲。”

薛明珠极为懂事的附和,“我知道的,大哥二哥,我也不想凝凝被母亲责罚,我不会说的。”

薛严和薛玉朗一脸欣慰,心软的厉害,宠溺的揉了她的头,“薛凝要是像你这般善良懂事就好了。”

薛凝回到了自己的夕颜院。

忍冬安慰她道,“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去找点开胃的吃食,今天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必夫人一会儿定会来的。”

是啊,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应该会为她做主的吧?

她日日陪母亲用膳,今日不去,母亲会发现她的反常吗?

薛凝心里做下决定,只要母亲来关心她,都算母亲心里有她。

那她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告诉母亲她中毒快死了,信母亲会相信她。

毕竟灌她毒酒的是兄长,让她失望的是兄长,可母亲没有,她应该对母亲抱有期待!

薛凝坐着,等了又等,直到天黑,也并未有人来问。

忍冬一开始还会说,‘夫人会来的。’

到后来,忍冬都不忍心,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说,“姑娘,别等了,也许是老爷回来了,夫人正忙着。”

期望越大,失望越狠,等待让人煎熬绝望。

她嗓音哑的厉害,“忍冬,不必哄我了,她不来问,只是不关心我罢了。”

薛凝起身,不再等,晚上米粒未进,难受的心堵,半点不饿。

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绝望孤寂,整个薛宅都是她的血脉亲人,却无人信她,她只能自救了。

她白日里只听见了下毒的宫女说,这是‘情丝蛊’,喝下不会立刻毒发,而是缓慢毒发,直到一年半载死亡,没人会将她的死跟这杯酒牵连上。

但这蛊毒,会如何让她失去七情六欲,她还要查阅医书弄清楚,才好想办法解毒。

薛凝忽然想到了以前她为了讨好二哥,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一本奇毒杂谈录,送给了他。

她打算明天早起,就去薛玉朗的院子,将她以前送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要回来。

翌日一早。

薛凝让忍冬将二哥以前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都整理出来带着,然后她去了薛玉朗的杜若轩。

薛凝刚走进院里,就听见一阵笑声。

薛明珠穿着江南才有的莲纹烟罗,曼妙轻盈,是京中难得的好布料。

她的发髻上簪着时下最流行的流苏金簪,随着她巧笑嫣兮,温婉中透着俏丽。

“明珠恭喜二哥进入太医院,小妹提前祝你步步高升。”

薛玉朗眸光柔和,就在这时,小厮端着雕花加工,施以彩绘的木质底座进来。

底座之上,是红砂碧笼裹罩的泥塑土偶。

薛玉朗宠溺的说道,“明珠,这是二哥送给你的惊喜,就当是昨日之事,为你压惊了。”

薛明珠高兴的看着薛玉朗,“二哥,你对我真好!”

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循声看了过去,入眼就看见了薛凝!

薛凝打扮素静,身上的布料跟薛明珠的没法比。

她只冷淡的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如同陌生人。

薛玉朗不知怎么,有种被抓包的心慌,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薛玉朗随手将旁边的一个朴素的可怜的土偶,给薛凝递了过去,不自在的开口说道。

“我也不是只给明珠买了,你这般看着我作何?喏,这个土偶,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薛凝的目光落在灰扑扑的土偶上,跟薛明珠手里的那个珍珠翡翠堆砌的完全没法比。

薛凝唇角嘲弄的动了一下,“不必了,这赠品我留着烫手。”

她不会认错,这就是昨日她在马车上看见的,掌柜给他们的赠品。

所以,薛玉朗压根就没想着给她压惊准备什么礼物,她能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薛明珠不要顺带的,嫌弃的赠品罢了。

薛玉朗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火,毒舌道,“你怎么这般不懂人情世故,给你就不错了,你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般,处处跟明珠攀比什么?你哪点能比得上她?”

薛玉朗拂袖生气,却注意到薛凝手里也拿着的一个木盒,他脸上的怒意消退,转瞬又了然得意,嗤笑了一下,高高在上的仿若施舍道。

“薛凝,既然你是来主动送我升迁贺礼的,那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胡言乱语,不与你计较了。”


薛严说了,只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不然就让她自己走回府。

在给她教训这一点上,她的两个兄长,还真是从不心软。

忍冬惊怒,红了眼睛,为薛凝委屈。

“他们这是扔下姑娘先回府了?公主府回薛宅,要走一个时辰,姑娘身娇体弱,他们怎能这般啊!”

哪家的兄长,能忍心这样磋磨亲妹!

“忍冬,走吧。”

薛凝之前确实会觉得委屈,尤其是刚从姑苏,被接回薛家的时候,看着他们一次次偏向薛明月,她的心会一次次的疼。

但在她亲眼看着他们二选一,被灌毒酒之后,她对薛严还有薛玉朗,终于死心了,只剩下麻木。

薛凝走了半个时辰,她被烈日晒得虚弱无力,忍冬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扶带着她往阴凉处走。

繁华的市井街道上,薛凝听见一阵惊呼,忽然有人纵马狂奔而来!

薛凝来不及反应,马蹄已然快要踩在她身上,忍冬腿上一软,连带着薛凝向后倒去。

薛凝吓得脸色煞白,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纤腰忽然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捞起,与此同时,纵马之人的脖颈,血液飞溅!

薛凝堪堪站稳,在看清对面是何人的时候,娇躯吓得一颤。

救她之人,竟然是整个京都,人人畏惧,谈之变色的玉面阎罗,废太子封羡!

封羡穿着一身玄衣,衬的手腕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死人的脖颈收回一根琴弦,漫不经心的将琴弦缠在手腕,上面的血珠顺着琴弦滴落在地,无声弹奏着瘆人的乐谱。

“臣女薛凝,谢过殿下......”

薛凝看着那血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自报家门。

副将邵晟在封羡耳边道,“殿下,这是礼部尚书薛有道的女儿,薛家五姑娘。”

封羡眸光深邃,“邵晟,备马车,你送她回去。”

“是,殿下。”

薛凝不知封羡为何在此,却不敢反抗,只好跟忍冬上了马车。

东宫的马车做工精巧奢华,十分平稳,但薛凝的心被吊在嗓子眼,半晌都没平静。

就连忍冬,几次看着薛凝,想要开口,都没敢吱声。

薛凝也不怪她吓成这样,应该说京中之人,谁不怕封羡?

封羡出生就是太子,但皇后不得永顺帝喜爱,他不到五岁就被送往北齐为质,皇上原本就没想着让他活着回来。

可他不但回来了,今年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亲弟淮王,屠了王府满门,鸡犬不留,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姑娘,你看......那不是大少爷吗?”

忍冬像是看到了救星,“我们要不要下车,跟大少爷他们一起回府?坐殿下的马车,我总觉得不踏实。”

仿佛头上,还悬着一把刀,下车就能给她们两个斩了。

薛凝看过去,繁华的街道上,薛明珠正笑着,挑着面前精致的小摆件儿,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泥塑土偶,对着一身官服的薛严晃了晃。

“大哥,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你,总是那么凶!我要买这个,放在身边,像是大哥一直保护我!”

薛严冰冷的眸子变得柔和,无奈道,“大哥对你,何时凶过?”

薛玉朗风流清俊的脸上,桃花眸拈酸吃醋,“明珠,那二哥呢?”

薛明珠又拿起一个,娇滴滴道,“我也要二哥,一起护着我。”

薛严跟薛玉朗,眼里的宠溺,是薛凝从未得到过的,只在他们看向薛明珠的时候,见过。

薛严对着摊贩说,“将我妹妹选中的样式装好,其他跟这两个相似的摆件儿,砸了扔掉。”

薛玉朗,“我妹妹喜欢的东西,其他人不配有。”

掌柜乐的接下银子,然后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还多送了一个不值钱的摆件儿。

“客官,您买了这么多,这就当是附赠品了。”

......

薛凝将车窗的缝隙合上,五指紧了紧。

薛凝心中讽刺冰凉,在她被灌了毒酒,艰难走回府的路上,他们却在疼着哄着薛明珠,半点不担心她的死活,这就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兄长。

她心中已做下一个决定,他们既抛下了她,那她也不要这两个兄长了!

只要她不在意了,就不会因为他们,再心痛煎熬。

马车快到薛宅的时候,薛凝轻声开口。

“大人,送到这里就好,劳烦大人停下马车。”

邵晟看了一眼,距离薛宅还有半条街,但薛凝想要提前下车,他也表示理解。

毕竟,以殿下那个名声,京都城的姑娘,谁敢跟他牵扯上关系?怕不是嫌命长!

薛凝下了马车,将手里的一串一百零八珠的沉香木念珠摘下,双手递给邵晟。

“臣女谢过大人送我回府。此佛珠已在天光寺开光,臣女献给殿下,望能庇护殿下福泽绵长,感谢殿下今日救命之恩。”

“属下定会转达。”

马车走了之后,忍冬没忍住开口,“姑娘,这佛珠您不是要送给大少爷的吗?”

没有人比忍冬更清楚,这佛珠是薛凝在佛堂,千挑万选的上好沉水香,打磨之后,花费无数日夜,在上面刻下了佛经,再送到天光寺跪拜祈福开光,才做好的,就是为了给大少爷办差时护身。

薛凝看着不远处的薛宅门口,大哥薛严正扶着薛明珠下马车,关切的生怕她会磕碰到一点。

“这串不送了,以后也不送了,不值得。”

薛凝的声音很轻,一脸漠然。

薛宅门口。

“大少爷二少爷,怎么不见五姑娘?”

经门房提醒,薛严跟薛玉朗,这才想起被他们扔在公主府的薛凝。

薛严冷脸蹙眉,“她还未归?”

这都两个时辰了,走也应该走到了。

薛玉朗满脸不耐烦,抱怨道,“她是故意不走,等着我们担心,好回头找她吧?”

就在两个人犹豫担心,要不要派人回去的时候,听见薛明珠惊讶开口。

“凝凝!你也刚回?不会是一直在偷偷跟着我们吧?”

薛明珠眸底闪过嫉妒,薛凝长得太美了,眼下她鬓边被细汗弄湿了几缕头发,也不见狼狈,反而平添了一股让人心惊的破碎美感。

薛明珠清楚,这样的女子,若是有心,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抗得住,她不停打压薛凝,只想将薛凝毁了!

否则日后,她跟薛凝站一起,谁还能看得见她薛明珠!

薛玉朗对其他人一向温和,可偏偏每次对上薛凝,都阴阳怪气的忍不住恶言相向。

“薛凝,你就知道装可怜,但凡你道个歉,又不会不让你上车!你偷偷跟着,这别扭又小家子气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

忍冬没忍住生气辩驳一句,“二少爷,我跟小姐是走路回来的,如何能跟得上你们的马车!”

要是往常,薛凝也会跟他们辩驳,但是现在的薛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在看陌生人。


有些事,强求不得。

“是我连累你了,让你跟着吃苦。”

薛凝看着忍冬,明明年纪也不过十五,因为跟了她这个主子,在薛家处处忍气吞声,但又是最为她着想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薛凝才不想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忍冬跟嬷嬷,她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去跟父亲母亲磕头求情,求他们救本就没有希望的自己吧?

忍冬红了眼眶摇头,“能跟姑娘在一起,奴婢一点都不苦。只是......刚刚奴婢出府,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

薛凝,“发生了何事?”

忍冬欲言又止,知道说出来薛凝又会着急担心,但是又不能不说。

“这两日京城传遍了,说谢安县主流产,是因为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是县主跟府中医师偷情才有的,所以卢远将军才对她动手,将孩子打掉了......

原本将军是不想将丑闻说出去的,但是听说那日蒋老夫人上门之后,将军心中憋闷醉酒,跟县主又吵了起来,将这件事翻出来说,被府中下人听见了,眼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薛凝眸光一顿,“什么?这怎么可能!谢姐姐不可能做出那等事出来,忍冬,你确定这件事,就是这两日传入来的吗?”

忍冬点头,“奴婢这两日都出府采买,在姑娘跟蒋老夫人一起去将军府的时候,大街小巷还没有此等传闻。”

薛凝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凝重担心,“那看来,只能是将军府故意传出来的了。”

忍冬惊呼,“他们怎么敢?那可是县主啊......”

薛凝道,“他们没什么不敢。正因为谢姐姐是县主,所以他们着急给她身上泼污水。”

薛凝心中一阵后悔,“都怪我,要不是我让蒋老夫人跟我一同前去,老夫人说了谢姐姐身体好了之后,入宫面见太后,他们恐怕还不敢如此所为!”

如今,谢姐姐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女子在这世间本就不易,满身污名被京都城传遍,要是寻常女子,恐怕都要上吊自尽了!

但是,谢姐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薛凝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因为卢远将军府,看来是打着想要吃绝户的心思,昭然若揭,巴不得谢安姐姐死了!

名声毁了,这样就跟将军府没有关系了。

忍冬,“姑娘,那现在如何是好?”

“谢安姐姐有危险,必须找熟知的大夫,尽快给她看病,否则......”

否则她很可能在将军府,死的不明不白!

“熟知的名医,那二少爷倒是合适......”

忍冬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想起来薛凝上次跟薛玉朗的关系,闹的很僵。

薛凝五指紧了紧,没有再说其他。

下午的时候,她原本打算出府打听一二,但刚走到佛堂门口,就撞见了一脸怒气,推开佛堂院门的薛昭飞。

“薛,凝!你害死我了!”

薛昭飞指着薛凝说,“瞧瞧你往日里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跟谢安交好,结果她现在人尽可夫,京都城都传遍了!


“姑娘,我刚见过谢莹姑娘,这是她给我的,说是在县主的被子里发现的,想来这封遗书,是她早就写下的。

莹姑娘说,这是县主一共就写下了两封信,给她一封,给你一封......”

忍冬说完之后,似是想到了刚刚谢莹身上的伤,有些不忍道,“莹姑娘往日里虽然娇纵,但其实也就嘴坏了点,曾经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被他们关在院子里,折磨的瘦了一大圈......”

薛凝捏着书信,五指紧了紧,低垂的眸光看见了信上熟悉的字体。

‘吾妹薛凝,见字如晤。’

薛凝只是看着这八个字,眼眶就已经湿了,她打开信函,谢姐姐的字潇洒,可却写得极为匆忙,能看出来她写的时候,在强撑着身体。

‘凝凝,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出事。卢远污我名声,让我死了无颜面见满门。

是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错信了他。他早在几年前,就对我的饮食做了相克处理,我身子越发的不好,更是在这次小产之后,差点丢了命。

凝凝,我此生已过,父兄死了之后,我亦存了死志,所以你不要为我报仇,死了对我而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我唯一的遗憾,还有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阿莹,我还未看见你们嫁给良人,总是担心你因为当年的事,锁住自己的心,赎罪一般无底线的,让家人欺负受苦。

凝凝,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三哥既然舍命救你,说明你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人,往后余生,你要活得好些,才能让他高兴,解开心结。

我给你留了一份嫁妆,首饰盒被我藏在了天安寺的桃花树下,姐姐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希望这份嫁妆,能替我保佑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因为我的凝凝,就是这京都城里最好的小女娘。

我死后不入卢家穴,宁可挫骨扬灰,若是可以,凝凝,你帮我扬了骨灰,就让我随风吹到漠北,那里有我的父兄母亲,是我此生回不去的故乡,再也到不了的远方。’

薛凝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阴湿,她嗓音嘶哑轻颤,“谢姐姐......”

薛凝心中悲痛,她全天下最好的姐姐,死了。

薛凝苍白的脸,唇瓣近乎干涸,忍冬也在一旁跟着抹泪,“姑娘......”

薛凝带着忍冬,来到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半晌才开口道,“忍冬,这树下我埋了两坛酒,帮我一起挖出来吧。”

忍冬知道,这两坛酒,是当初薛凝从姨夫韩澈这里,学会酿酒术之后,酿出来的最好的两坛酒。

京城中千金难求的韩家酒楼梨花白,每月限购,是薛凝酿出来的,但却只是次品,而上品,名为千层雪。

因为是梨花树下,花瓣落尽,一醉入梦的酒。

薛凝打开了其中一坛酒,对着谢安给她留下的遗书,她红着眼睛,将这坛美酒,倒在了土上。

她说,“谢姐姐,薛凝以此酒立下誓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待一切结束之后,送你回漠北。


而现在,薛凝的出现,让他多日来的焦躁心慌,终于平静了下来。

“薛凝,你怎么来了?”

薛玉朗挑眉看了她一眼,语调戏谑,“不是不认我这个二哥吗?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我院子作何?”

他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舒坦,一直等着薛凝跟自己服软,终于等到了。

昨日他归家,薛明珠还有母亲围着他转,往日他会高兴,但是他却一直在等薛凝。

薛凝五指紧了紧,随后从袖中拿出了装着玲珑灸针的锦袋。

薛玉朗看见玲珑灸针的瞬间,唇角的上扬止不住,他就知道,薛凝不可能不认他这个二哥!

“薛凝,你知道错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跟我道歉,也亏的我宽宏大量,要是大哥,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薛凝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薛玉朗顿住。

“此次前来,有个交易想要跟你谈。”

薛玉朗蹙眉,“交易?薛凝,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

薛凝面色冷淡,薛玉朗这才察觉,她进门这么久,怎么对自己一个笑脸都没有?

薛凝说,“你明日可否跟我出府,去卢远将军府给谢安县主诊病,只要你治好她,这玲珑灸针我就作为诊金,给你报酬。”

薛玉朗听完之后,眉心更是紧蹙了,气急指着她,音调拔高。

“这玲珑灸针,本就是你送给我的,如今你倒是又拿过来跟我谈条件?薛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哥当回事?

你如今不跟我道歉也就罢了,还用这灸针威胁我,给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看病!你是想让全京城都笑话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如今跟谢安传奸情的,就是之前的府医!”

薛玉朗就快气笑了,“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可结交的,倒是还真掏心掏肺。薛凝,你对自家人,怎么不见这般真诚!”

薛凝不想辩驳浪费时间,只看着他说。

“薛玉朗,这玲珑灸针的珍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这比交易,你绝对不亏。你若是还想要这灸针,明日就跟我去将军府。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用这灸针,去太医院找别的太医,跟我做这笔交易。我想,总归是有人愿意的!”

薛凝话落,转身离开。

薛玉朗见薛凝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咬牙喊住她,“薛凝,你站住!”

薛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平静冷淡的看向他。

薛玉朗怒极反笑,“好,交易!那就交易!明日我帮你看诊,然后你就将灸针给我,日后也不必再用灸针来威胁我,让我记得你的恩情!

薛凝,你不是要谈交易吗?那以后我与你之间,也不必再谈亲情,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薛玉朗以为这样说,会看见薛凝脸色发白,解释一二。

薛凝不但没有,反而赞同,“如此甚好。”

薛凝离开,薛玉朗盯着她的背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直接气笑了,真的想敲她的脑袋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放着他这个二哥不要,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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