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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无删减+无广告

鹿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是作者““鹿画”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薛凝薛严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主角:薛凝薛严   更新:2024-12-09 2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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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薛严的现代都市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是作者““鹿画”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薛凝薛严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跟京中官家这些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所以,薛凝接了蒋老夫人寿宴的帖子,打算一个人去赴宴。
  一大早。
  佛堂的院门再一次被敲响,这一回不止是温氏来了,而是薛家的所有人几乎都来了。
  他们的穿着考究,明显是用心打扮过的。
  薛昭飞最先不耐烦,“母亲,薛凝怎么还不出来?一会儿耽搁了时辰,我们去宁远侯府要是迟了,岂不是失礼?”
  薛明珠上前一步,“我去喊凝凝。”
  结果,等来的却是薛凝一早就出府的消息。
  马车上薛有道一直沉着一张脸,训斥道,“明明知道今日是寿宴,她又去哪儿了?我还以为她刺绣屏风为薛家谋划,算是长进了,结果呢?真是不争气。”
  薛明珠没忘了挑拨,“也许是凝凝自己又舍不得了,所以才......”
  薛严薄唇抿了抿,心中对薛凝也是不满,但总觉得她对他这个大哥,不会那样无情。
  那个屏风不是给他留的,还能给谁留?
  “父亲,也许薛凝先过去了,您先别急,毕竟她最看重家人,我想她不敢误事。”
  等到了宁远侯府后,高门热闹非凡,来的都是京中显贵,络绎不绝的人送上了不少贺礼。
  薛家的人在入席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薛凝的身影!
  只见薛凝孤身一人,站的位置距离蒋老夫人不远,薛严松了口气,给了薛有道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薛凝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凝凝,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先出了府,也不跟我们一起走,叫你父亲好等。”
  温氏无奈摇头看着她。
  薛凝见他们要跟她同座,她率先开口说道,“母亲,此次前来,我与薛家并不同路,所以,我不适合与你们同席。”
  温氏眉心一蹙,“你这话是何意?”
  就连薛明珠,都有点看不懂薛凝了,难道薛凝是用那个屏风,跟家里人拿乔?
  侯府的宴席热闹了起来,不少人纷纷站起来上前,给蒋老夫人贺寿说吉祥话,献上寿礼。
  薛严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献上的寿礼,蒋老夫人虽然笑着,但神色淡淡,想来也没送到心坎上。
  谁都知道,蒋老夫人一向喜欢收集名家刺绣,这些年尤其是喜欢苏绣。
  薛严自信笃定,甚至在官场好友那边,大家也都得到了风声,说薛严拿下了姑苏刺绣无双的那幅临渊羡鱼,要投其所好。
  在所有人送完贺礼,薛凝上前一步,让人将她准备的贺礼拿了上来。
  众人在看见那张雕刻细致,绣工传神的屏风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冷气,有眼尖的已经认出来了,正是在书斋楼火边京城的知名绣品。
  有人小声说,“没想到薛家这回是下了血本,其他人的寿礼,跟这屏风一比,也都没什么看头了!”



可没等他们对薛凝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声响。

门房看见薛明珠,顿时擦汗说道,“四姑娘,谢安县主的妹妹谢莹,在大门口呆着不走,说要见您。”

薛明珠一听谢莹的名字,顿时眉心蹙了蹙,但很快收起了眸底的不耐烦。

薛凝听说谢莹来了,脚步更是快了几步,心道一定是谢姐姐出事了,不然谢莹不会匆忙来薛府!

薛明珠刚出现在门口,就看见谢莹双眼哭的跟核桃似的,在看见她的瞬间,薛明珠心中一阵嫌弃。

这谢莹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在这个节骨眼,来薛府找她,若是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她跟谢家关系多好!

薛明珠可不想自己的名声有损,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明珠姐姐,你总算出来了!刚刚我跟门房的人说,是你的闺中好友,他偏生不让我进,还问我有没有拜帖。”

谢莹看见薛明珠,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似的,习惯的对她伸着手,想要得到一丝安稳。

但是薛明珠却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瞬间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生硬。

“谢莹,往日我们不怎么联系,今日你怎么忽然来府中找我了?”

薛明珠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让有心人听见了,也不会觉得她跟谢莹关系有多近。

谢莹哭着的脸上,有些错愕,“明珠姐姐......”

她们往日里关系最好了,怎么就不常联系了?

但谢莹还是没往坏处想,她听见身后大街上路过的百姓,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向她们。

谢莹到底是脸皮薄,“我们还是进府里再说吧,我有事相求。”

薛明珠却不乐意了,故意看了门房一眼,让门房关上了半扇门。

“谢莹,你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说吧,府中来了贵客,不方便让外人进来打扰,父亲会怪我的。”

谢莹信了她说的话,然后凑到她面前,忽然抓住薛明珠的手,哭着轻颤说。

“明珠姐姐,之前你答应我的,会让薛二哥替我姐姐诊病,能不能现在就让他跟我入府啊?我姐姐不好了,真的不能等了......”

薛明珠眸光敛了敛,声音越发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没有宽慰谢莹。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二哥,如今在京郊呢,你知道的,我上次与你说过,凝凝跟二哥发生了矛盾,抢走了玲珑灸针。

我二哥这阵子,一直在京郊那边,走访大师傅,想要重新做一副。”

薛明珠叹口气,“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要不,等我二哥回来,我再帮你问问?眼下你先回去吧。”

薛明珠说完,转身就往回走,示意门房将门关上,不要放谢莹进来。

而薛玉朗则是听见了她们说话的动静,自然也在一门之隔的位置,没有露面。

可薛凝却一把推开了宅门,“谢莹,我去找大夫,你带我去见谢姐姐。”

谢莹刚刚在看见薛宅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心中充满绝望。


薛凝走了几步,竟然在转角看见碧荷跟人撕扯,有人在抢碧荷手里的银票!

薛凝连忙走进,隐约听见她们的对话。

“二姑娘,这钱是县主的救命钱,你不能拿!”

“碧荷,你不过是一个丫鬟,你少危言耸听,我今日才见过姐姐,她不过是小产伤心罢了,府里什么都不缺,能有什么性命之忧?”

薛凝挡在碧荷身前,她蹙眉开口,“谢莹,你姐姐一向报喜不报忧,她不与你说,只是不想你担心,但这钱你真的不能拿。”

谢莹看见薛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薛凝,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说教?别以为往日里我姐姐给你几分好脸,你就真以为,你跟我能平起平坐了。

谁不知道,你不过就是薛家的扫把星罢了。”

薛凝知道谢莹不喜欢她,因为谢莹跟薛明珠的关系不错,平日在宴席上,最是喜欢跟薛明珠凑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薛明珠伪善的,说了自己多少是非。

薛凝看在谢姐姐的份上,还是问了一句,“你要这么多钱,想做什么?”

谢莹不屑道,“当然是买一些首饰了,我马上要及笄了,自然不能像你这般寒酸。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关心姐姐。”

谢莹得意的看着薛凝说,“明珠姐姐已经答应我了,会让她二哥帮我姐姐看病,谁不知道薛二哥是神医,自然是会帮姐姐治好的。

薛凝,枉费我姐姐对你那般好,你连你二哥都请不动,最后还不如我这个外人,所以你少多管闲事,快点把钱还给我!”

薛凝冷着脸没给,而是让碧荷先走去医馆,气得谢莹直跺脚,看着薛凝喊着。

“我要跟姐姐告状,让她日后再也不要理你!薛凝,怪不得你全家都不喜欢你,你讨厌死了!”

......

薛凝回府之后。

刚回夕颜院,就听见忍冬高兴的跟她说。

“姑娘,六哥儿从教场回来了,刚刚还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想要见你。”

整个薛家,要说谁跟薛凝最亲近,那就是她的六弟薛昭飞了。

薛昭飞贪玩,不似大哥薛严沉稳读书好,也不似二哥薛玉朗拜入神医谷,年少成名。

薛凝鼓励他习武,如今倒是去了京都教场,小有所成,就是平日都住在教场,不怎么会薛宅。

薛凝面上淡淡,可眸底染上了笑意,如果不是中了情丝蛊不会笑了,恐怕如今早就展颜。

“我这就去见他。”

薛凝也挺想六弟的,特意让忍冬拿了刚做好的糕点,一路走向六弟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柳树下,少年穿着一袭白衣,手里握着红缨枪,恣意而又俊朗。

“昭飞......”

薛凝声音柔和,想要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却见他原本笑着的脸上,忽然沉了下来,蹙眉看着她先开了口。

“五姐,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快点跟堂姐道个歉,本来就是你连累了她。”

薛昭飞说到这,又埋怨的盯着她说,“那个侍女死了,京都城都传遍了,我这几日在教场,别人都笑我,有个杀人犯姐姐,我丢死人了。”

“母亲说,堂姐因为你被人误会,这几日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琴都弹不好了,恐怕要耽误伴读遴选,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快些去认错,我可不想家宅不宁。”

“还有,你日后再给我送东西,别说是你送,就说是堂姐给我送来的,反正你名声不好,我如今也需要跟日后同僚打好关系,身上不能有污点被人嘲笑。”

薛昭飞最后的这几句话,每个字如同细针刺入薛凝的心,密密麻麻扎的生疼。

薛凝半晌开口,看向他声音有点哑,“薛昭飞,我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对你而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面对薛凝的质问,薛昭飞心中闪过一丝心慌,但是很快就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声音比薛凝大很多。

“薛凝,你怎么就不丢人了?全京都城谁不知道,你是扫把星害死了三哥,平日里又总跟堂姐争宠,莽撞任性不知所谓。

我又没说不认你这个姐姐,在家里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但是我现在长大了,也需要注意脸面,在外面不想跟你走太近,这又怎么了?

你既然是我姐姐,就应该为我好为我着想,你现在又不高兴什么?要是堂姐,绝对不会让我为难......”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

薛凝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薛昭飞以前生气的时候,说话也很难听,但她觉得他毕竟小她两岁,心智不成熟,只是看似脾气差,可心眼是热的。

因为在全家都忘记她生辰的那天,薛昭飞半夜给她送来了长寿面,因为这件事,薛凝总是无限包容他。

可今天他说的话格外难听,字字戳心。

薛昭飞不满说道,“你跟我生气,还不是因为我夸了堂姐,你又嫉妒她了?我让你跟她道个歉,你东扯西扯,真是矫情。”

薛凝刚要说什么,见薛明珠从屋里走出来,身后的丫鬟端着茶盏。

薛凝没有错过薛明珠眼里的幸灾乐祸,她看着薛凝一脸歉意。

“凝凝,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吵架的,我只是刚刚过来,让人用晨露帮六弟泡杯茶,这才......”

薛凝了然,原来刚刚薛昭飞脸上的笑意,是对着屋里的薛明珠,而并非是因为马上要见到自己。

薛明珠走到薛昭飞身边,拿着绢帕帮他擦了擦汗,笑着说道。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人吵嘴,羞不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公主府发生的事,休要再提。”

薛明珠叹口气,颇为无奈包容,“就当推侍女落水的人是我吧,六弟别再为难凝凝了。”

薛昭飞见薛明珠这般,他心里更是下意识维护薛明珠。

“怎么能当是你呢?本来就不是堂姐做的,全京都谁不知道堂姐最是良善,不与人计较!”

他瞪着眼睛看薛凝,“薛凝!你看看堂姐,再看看你,你有何颜面不与她道歉,不觉得亏心吗?!”


也算薛有道这老狐狸识趣,一眼看明白。

永顺帝叹了口气,“罢了,薛爱卿有功之臣,朕总不能看着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仅此一次,将人带回去好生管教吧。”

薛有道,薛严,“谢陛下之恩。”

两个人快速走到了大殿门口跪着的薛凝身边,两个人脸色难看,有着怒容。

薛有道一把扯住薛凝的胳膊,“逆女,快点随我回去!”

薛严容色发冷,一向面不改色的他,今日肉眼可见的慌乱脸色发白。

“薛凝,难道你非要让全家因为你的任性,给你陪葬,你才满意吗?”

薛凝并没有起来,依旧跪在殿前,“我不是以薛家之女的身份,敲登闻鼓鸣冤的,所以父亲可以放心,若是真出了事,一卷草席,京郊乱葬岗,薛凝认了,绝不会连累薛家。”

薛严震惊的看着她,“薛凝,你!”

薛有道此刻都被薛凝吓到了,他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薛凝还是要告到底。

就在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顾不得难看,想要直接将人拖着带出去的时候,却听见薛凝掷地有声的喊到。

“薛凝为友鸣冤,状告卢远将军,残害谋逆皇室,恳请陛下审案,将他绳之以法。”

薛凝的话,响彻大殿,而此刻大殿之上的所有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仿佛针落地,都能听个清楚。

永顺帝眸光发冷,在沉默声中,他看向大殿之外,给他磕头,却并不卑微退缩的小女娘。

他不知为何,在她身上,仿佛是看见了故人的影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封羡的母后。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恹恹开了口。

“你既然敲了登闻鼓,可知道大周朝的规矩?要朕审理此案,你一个小小女子,没有官身诰命,天子审案之前,你要先承受八十大板,如此你依然要继续吗?”

薛凝从袖中拿出一块腰牌,然后双手奉上,恭敬不卑不亢道。

“陛下,臣乃酿酒司,九品掌坛女官,臣拜见陛下,若卢将军无罪,臣愿意按照我朝律法,受斩首之刑,恳请陛下亲审此案。”

薛凝的话,直接让满朝哗然!

就连永顺帝,看薛凝的眼神,都动了动。

因为没人能想到,这小女子,竟然熟读律法,也有这等胆识与义气,愿意为了挚友而赌上性命!

她有了官身,自然就不用受这八十大板了!

一时间在场的官员们,看着薛凝的眼神也有些复杂,君子之交淡如水,男子尚且为挚友做不到如此,可是薛凝,却有此等义气。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这样的挚友呢?在自己出事之后,拼尽一切,为自己击鼓鸣冤天下知!

往日人人都觉得薛凝,是不被薛家宠爱的嫡女,被唾弃的扫把星。

但这一刻,人人都在羡慕谢安,因为谢安,有薛凝这样一个挚友。

他们的目光,让薛有道跟薛严,也有些复杂难明,薛凝有这样的气节义气,是他们也不曾想到的。

永顺帝半晌沉声道,“既如此,朕便亲审此案,若是没有冤情,即日你便斩首。


薛凝错愕,竟然是她上次送给他的那串?!

她没想过封羡会真的戴着的,毕竟他天潢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就真的会戴上她送的念珠呢?

“五小姐,为何一直盯着孤看?”

封羡忽然睁开了眸子,看向薛凝,冷肆之中透着慵懒,让薛凝当即被抓了个正着。

薛凝五指紧了紧,连忙收回目光,重新低头。

在封羡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漂亮至极的下颌线,阳光的落影斑驳,落在她身上,她轻颤的羽睫像是蝶翼。

封羡眸光深邃,盯着她半晌,才移开目光。

“孤问你话呢,哑巴了?”

薛凝只道,“臣女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信佛。”

因为信佛,所以才戴着那念珠。

封羡却笑了,俊美的脸上,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显得俊美又骇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阎罗。

“你这沉香木手串,倒是用了心的,混杂着佛堂檀香的气韵,孤杀人之后,用来安神,很是不错。”

薛凝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得不说,跟封羡说话,是挺吓人的。

封羡见她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嘴唇勾了勾,两个人没再说话。

他可从不信佛,不过是弱者的寄托罢了,这世间若是真的有神明,为何从来不渡他?

到头来,还不是要他亲手报仇,所以只有鲜血,才能让被负了的人,安宁。

薛凝见马车马上就要到薛宅,心中也松了口气,声音很轻道。

“谢过殿下,前面街道人多,马车停在这里便好,不敢劳烦殿下。”

封羡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应下,而是看着她说。

“孤难得日行一善,在五小姐看来,就这般见不得人?五小姐这般过河拆桥,是想惹孤不快?”

薛凝眸子睁大,看向封羡,“殿下,臣女绝无此意。”

封羡懒得跟她计较,“那便坐着吧。”

薛凝心中着急,但是不敢再触怒封羡,只好听话,想着希望一会儿下马车之后,他便离开。

马车停在了薛宅门口。

薛凝从东宫奢华的马车上面下来,无疑让薛宅门口的人,侧目多看了几眼。

薛凝对着封羡行礼,谢过。

不远处的薛明珠,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嫉妒的咬牙,她不知道薛凝何时攀上了废太子封羡?

虽然太子被废了,可谁人不知,这废了的名头,跟摆设似的,封羡依旧大权在握,在京中无人敢惹。

薛明珠一想到刚刚,她带着人去‘捉奸’,结果听见了表哥赵潘出事,在宁远侯府门口,被封羡的锦衣卫,生生打得晕死过去。

薛明珠当场吓得脸色煞白,她倒是想要询问侯府中人,发生了什么。

但是此事一出,蒋大小姐直接将人散了,事关封羡,压根没有人敢多言一句,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赵潘。

薛明珠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府,有些心慌,她生怕她怂恿赵潘这件事败露,尤其看着薛凝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从封羡的马车上下来。


她五指紧了紧,律法,她确实熟读,因为当初三哥还活着的时候,总是说想要当大周第一提刑官,想要为天下受冤枉的百姓申冤翻案。

在三哥死了之后,薛凝一直熟读律法,三哥喜欢的,三哥想做的,薛凝都在努力做。

薛凝这晚睡的并不踏实,锦被中似是还带着一股沉香木混杂着龙涎香的气息......

她一想到是封羡留下的,她就脸热的厉害,最后将锦被推到一边,没有再盖。

翌日。

忍冬醒了,有些发懵的看着薛凝。

“姑娘,昨晚奴婢......”

薛凝并没有将跟封羡的事情,告诉忍冬。

“没事的,许是这段日子你太累了,晚上吃的又少,斋饭也没有油水,所以你累晕了。”

忍冬着急道,“那姑娘,卢将军那边......”

薛凝说,“一切都很顺利,有人误闯了进去,这件事,想必今日京都城,已经传遍了......”

忍冬放下心来,“那姑娘,如今我们在天安寺里,已经达成所愿,可老爷那边,是罚您来天安寺的,眼下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清修小住吗?”

薛凝摇头,“收拾一下东西,今日我们就离开。”

忍冬利落的将东西收拾好了,薛凝主仆二人,租了一辆马车,从京郊回到了京都城。

直到薛凝开口,让他们在韩家酒楼停下。

“姑娘,我们不回薛府吗?”

忍冬话落,又叹了口气,“姑娘暂时不回去也好,否则让老爷跟夫人知道了,又要罚你......”

“只是又要麻烦姨母了,先住在她这边。忍冬这两日开始,我有要事要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再惊讶,也不要拦着我,知道吗?”

薛凝认真的语气,不知道为何,让忍冬心中一阵发慌,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那姑娘,到底要作何......”

薛凝眸光看向了皇城不远处,那早就落了灰烬的高台。

她语气很轻,却坚定不改,“我要去敲,登闻鼓。上高台,告权贵。”

忍冬一把抓住薛凝的手,“姑娘!那可是登闻鼓!奴婢就算是读书少,却也知道轻重,非官身若是敲了登闻鼓,没等陛下亲自审案,就要先打八十大板!”

忍冬着急的都快哭了,“姑娘身体娇弱,这八十大板下去,焉能还有活路啊!姑娘,你别冲动,也许还有其他的法子,能帮谢安县主的......”

薛凝轻声说,“忍冬,众人欺她满门凋零战死,既然无人为她做主,那就由我捅破了这天,谢姐姐,她值得我这样做。”

薛凝从酒楼伙计的口中得知,姨母温如霜跟姨夫韩澈,这两日有事要办,并没有在酒楼。

薛凝直接住在了酒楼的小后院,这里被布置的很温馨,因为温如霜特别喜欢走江湖行侠仗义,所以并没有买下固定的宅子住所。

这酒楼,就是她来京都城之后,薛凝的另一个家。

暮色将至,薛凝坐在院子里,终于等到忍冬回来了。

忍冬额角满是细汗,手里抓着一张褶皱到不行的书信,然后红着眼眶递给了薛凝。

  原来是因为不习惯,可以后,他都要不习惯了。
  薛凝平静开口,没有任何期待,“我说了,你就会秉公办理?因为那杯酒......”
  ‘有毒’两个字没等说完,就见薛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薛严冷着的脸上满是怒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死性不改!原来说到底,你就是因为嫉妒明珠,我与你二哥确实在二选一的时候,选了明珠。
  可明珠体弱,不能饮酒,她为何会体弱,你是不是忘了?是因为当初三弟救你,溺死在了湖中,而明珠则是不要命的去救三弟......”
  薛严觉得薛凝实在是不懂事,对她失望至极,他总以为,薛凝说的这杯酒不过是气话,因为以往更过分的事情,又不是没有,也没见薛凝变过。
  看来,是他想错了,薛凝就是死性不改。
  薛凝在听见他提起三哥的时候,平静的脸上有了波澜,五指紧了紧。
  三哥是她此生无法偿还的亏欠,可当时她是被人推着落了湖,事后与家人说起,却无人信他。
  所有人都说是她任性贪玩,才害了三哥。
  而她‘害死’了三哥,薛明珠却差点救了三哥,所以从那天开始,薛家的所有人,都对她不好了,包括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罪,想要对家人好,赎罪,替三哥尽孝。
  薛严说,“薛凝,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看来,你就是换了一种手段,想要引起家人的关注,就像小时候一样任性,连累他人,愚不可及!”
  薛严见薛凝没有看他,一直不吭声,更是心中愤怒,联想这几日被朝中友人嘲笑屏风的事情。
  他说出了最伤人的话,“薛凝,全家为何都对明珠好,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想,为何当初死的人不是你,偏偏是三弟!”
  薛凝苍白的脸色,声音很轻,自嘲嘶哑。
  “放心,我就快死了,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薛严只觉得薛凝说的是气话,半点都没有相信,她一个活生生,能给全家气成这样,找了不少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快死了?
  不过又是她争宠的手段罢了,薛严又带上了以往的偏见,却站在府门口,眸光一直盯着薛凝薛凝上了马车,消失在街口,他这才拂袖回府。
  薛严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明知道她在赌气乱说话,可心中下意识有种不安,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刚薛凝没有说完的话,那杯酒......
  “大哥,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薛严抬头,看见了薛玉朗,他走了过去,耳边是薛玉朗说着太医院都在讨论,谢安县主死了这件事。
  薛玉朗蹙眉说,“这薛凝还真是能给全家找麻烦,又是她惹的祸,还好那日明珠关了门,将那谢莹赶了出去,否则薛凝八成要磨我,让我去给谢安诊病。”
  薛严却并没有接他这个话茬,而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那日公主府中,薛凝喝下的那杯酒,你确定没事吗?”
  薛玉朗顿了一下,随后笃定道,“当然了,你还不信我的医术吗?薛凝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吗,那酒中能有什么毒?怎么,她又跟你说这件事了?”
  薛玉朗想到玲珑灸针,心中再次不爽。
  薛严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是他想多了,薛凝能出什么事?
  天安寺在京郊,路不是很好走,马车颠簸。
  薛凝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微微挑开帘子,看着漫山遍野的柳絮,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初她在姑苏的那几年。
  那时候薛家所有人都怪她害死了三哥,将她留在老宅的佛堂里自省,她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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