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林秀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河掐着晌午饭这个点,到了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栋楼房前。能住在楼房里很让人羡慕,因为人家冬天能在屋里拉粑粑,不冻屁股。自己的中学老师董婉华就住在这里,关键是她老公,是林业公安局的领导,专门管森林防火的。这里就要说起林业局的一套班子了,各种职能部门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林业局有钱,地方政府就像个小透明似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唐河扛着东西上楼敲了门,门开了,四十多岁,长相很普通,但是五官端正,偏又带着几分师者威严的董婉华呀了一声,“唐河,你咋来了呢?”唐河笑呵呵地把猪肚递给董婉华说:“老师,知道你胃不好,弄了一个野猪肚,焙干了冲水喝可以养胃。前几天猎了一只人熊,这熊掌自己吃了白瞎了,我姨夫应该能用得上!小师妹呢?”“孩子送她姥家了,妈呀,你...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唐河掐着晌午饭这个点,到了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栋楼房前。
能住在楼房里很让人羡慕,因为人家冬天能在屋里拉粑粑,不冻屁股。
自己的中学老师董婉华就住在这里,关键是她老公,是林业公安局的领导,专门管森林防火的。
这里就要说起林业局的一套班子了,各种职能部门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林业局有钱,地方政府就像个小透明似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唐河扛着东西上楼敲了门,门开了,四十多岁,长相很普通,但是五官端正,偏又带着几分师者威严的董婉华呀了一声,“唐河,你咋来了呢?”
唐河笑呵呵地把猪肚递给董婉华说:“老师,知道你胃不好,弄了一个野猪肚,焙干了冲水喝可以养胃。
前几天猎了一只人熊,这熊掌自己吃了白瞎了,我姨夫应该能用得上!小师妹呢?”
“孩子送她姥家了,妈呀,你这孩子,跑山里猎熊去了?伤着了没有?”董婉华说着,伸手就去拽唐河的衣服。
唐河的衣服被扯开,显露了一下肋侧的伤,然后就赶紧把衣服拽了下来,心中却暗叹了口气,自己根本就是上门来欺负人的。
董老师是一位严厉得不苟言笑,又极度负责的老师。
这年头的老师和家长几乎没什么区别,哪怕上了中学,该打还打,该揍还揍,家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孩子被老师打了,不问原因还要再打一顿。
但是还有一样,谁家的孩子也不是能拎过来白打的,特别是这种小地方,学生有了什么事,老师也是真上啊。
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来找这位董老师,看在曾经被她用教鞭抽得满身是血凛子的份上,求得理直气壮。
“老胡,老胡,别整天熨你那件破衣服了,赶紧出来,我学生还惦记你呐!”
董婉华看到了唐河身上的伤,顿时眼神凌厉了起来,把男人从卧室里喊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色警服,大圆脸,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中年男人抻着衣服领子从卧室走了出来,向唐河点了点头,看到唐河放在地上的四个熊掌,也有些动容。
“来就来,拿什么东西,吃了吗?”
唐河嘿嘿一笑,“还没呢,到老师家里不蹭顿饭,回去丢人!”
“你个臭小子,滚去吃饭!”老胡说着踢了唐河一脚。
唐河也不客气,十九岁啊,正是能吃能喝的年纪,陪着老胡喝了一瓶北大仓,饭菜吃了个溜干净。
董婉华沏了茶水,瞪了唐河一眼,回屋备课去了。
老胡翘着二郎腿说:“混小子,送这么重的礼,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赶紧说,我一会要上班去了,出了这个门,说啥也不好使了。”
唐河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笑嬉嬉地说:“姨夫,你看,为了猎这只熊,小命差点没了!”
唐河说着,拽着衣服亮了亮伤。
老胡皱了皱眉头:“谁都知道熊胆熊掌值钱,可是这玩意要拿命拼的,一年到头被黑瞎子舔的坐的还少了吗?你吃饱了撑的去撩次这玩意。
这样吧,我跟朋友打个招呼,你先进护林队干着,钱不多也够用了。”
唐河赶紧摇头:“姨夫,护林队的名额金贵着呢,我就别让你为难了。”
“那你想干啥?坐办公室啊!”老胡没好气地说。
唐河笑嬉嬉地说:“姨夫,给搞支枪呗!”
老胡顿时松了口气,这可比安排工作容易太多了。
但是他没说话,这年头搞支枪容易,无论是别说林业公安局和森警队这种专业机构,林业局的贮木场、林场民兵,五六半多了去了。
可问题是,搞枪容易,真出了事儿,打死了人,那可是要担责任的。
老胡正犹豫的时候,董婉华从里屋出来了,向老胡说:“老胡,给他整一个吧,这孩子打小就稳当,不会拿枪惹事的。”
唐河立刻打蛇随棍上,沉声说:“老师,姨夫,我向你们保证,我保凡敢拿枪指人,让我出不了老林子!”
“你这孩子,净胡说!”董婉华怒道,然后又怒视老胡。
老胡叹了口气,拎了两个熊掌,瞪了唐河一眼,“走!”
“好嘞!”
唐河赶紧颠颠地跟了上去。
到了林业公安局,老胡让唐河在楼下等着,就这么带着一身酒气,拎着熊掌,一路打着招呼上了楼,直奔局长办公室。
没一会他就下来了,只是熊掌没了。
老胡领着唐河到了后面的仓库,跟管仓库打了个招呼,又扔了两包红山茶。
对方收了烟,乐呵呵地开了仓库又开了灯,就随他们去了。
唐河一进门,眼睛顿时亮了。
外面那些物资直接略过,全都被最里面那一杆杆枪吸引住了。
各种各样什么枪都有,最吸引唐河的,就是最具有标志性,刚刚投产,前线还没多少的81式步枪。
唐河立刻抱过来一支,可怜巴巴地说:“姨夫,这支,就这支!”
“滚你妈的!”
老胡一把抢过枪放了回去,“这枪刚调过来还不到一个星期,有测试任务呢,给你了我得掉脑袋!”
唐河又抓起一支经典的56半抱得紧紧的:“姨夫,这支,这支也行啊!”
“你想屁吃吧,你把民族改了,我能走程序给你一支!你要借用个三五天也行!”
唐河叹了口气,自己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枪,而不是借用。
真不知道隔壁那些普通老百姓,咋就那么容易就能搞到56半。
“那堆破烂里挑一挑吧,说不定哪天就销毁了。”
还真是一堆破烂,莫辛纳干,三八大盖,汉阳造,连老套筒都有。
唐河像只土拨鼠似地在破烂堆里挑挑捡捡,半个小时才捡出两支步枪来。
一支苏制的莫辛纳干,一只三八大盖,成色都非常不错,枪机没问题,枪管膛线不错,机簧什么的都很顺畅。
老胡笑着说:“你还是别选三八大盖了,6.5的子弹不好找!”
“唉,可也是!”
老胡又给了唐河两盒子弹,正往出走呢,唐河又停下了脚步:“姨夫,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这支也给我呗!”
老胡的脸色一沉,这小子得寸进尺,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啊,送了几个熊爪子,我特么整挺机枪给你呗。
唐河看着赖长庆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那叫一个腻歪,等着等着,能等出个鸡毛啊。
在农村这地方,能巡山打猎的,哪怕是个半桶水的二五子,多牛逼的村赖子,也不敢欺负到人家身上去。
哪怕这个猎人没有枪。
猎人猎人,又是枪又是套又是陷井的,能用来猎兽,若是用来猎人……
“草!”
赖长庆怒骂了一声,指挥小弟去把那条爆了头的花狗拖了回来,要去拖那条漏了肠子的青狗时,青狗咆哮着不停地嘶咬着。
赖长庆大骂一声,厥把子装了子弹,砰地一枪,青狗原地一蹦不动弹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一脸阴沉的唐河时,吓得一个突突,连这条青狗都没来得拖,拽着死去的花狗匆匆地跑了,一条花狗,也够他们野餐一顿了。
唐河想了想,还是奔着那条青狗去了,跟着人打猎的狗,不该是这种下场的。
唐河看着不停喘着粗气的青狗,忍不住暗道一声真是命大啊。
之前的一枪,扯开了肚子漏了肠子,又补了一枪,在后背上打出一条半尺长的伤来,而且只是燎掉了毛,蹭破了皮,只是被子弹的冲力,还有漏了肠子伤压得起不来了。
唐河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伤口处的毛剃了,用针线往深里勾着缝上,洒上土霉素药面,再用白布条紧紧地缠住。
青狗嗷嗷的惨叫着,呲着牙几次要咬唐河,可是狗嘴含着棉裤,倒底还是没有咬下去。
狗这玩意儿,该说不说,相当一部分,真的挺有灵性的。
唐河絮了一个雪窝子,铺上厚厚的干草,留下两个馒头。
“你要是能自己回,就自己回去,如果回不去,就等着我们回来再带你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唐河拍拍大青狗的脑袋,给它又盖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然后再次向山谷中走去。
至于赖长庆那伙人,唐河根本就没当回事。
很快,虎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雪地上出现了一串串新鲜的蹄印。
“唐儿,是狍子,五六只呢,咱掏上了啊!”
唐河也兴奋了起来,狍子算是近前比较容易找到了猎物,像犴、鹿啥的,还得再往深山里走。
主要原因是,六七十年代那会,曾经组织过几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连飞机和重机枪都动用了,老虎都打了好几只,打得太狠了。
要不然的话,这莽荒山林,根本不适合人生存,天天被狼跟,三两天被虎豹叼走个人,谁受得了。
野猪和狍子这种生殖能力强的野牲口,恢复的速度很快。
反倒是像野鸡、雪兔这种会飞的,会藏的,影响不大。
特别是雪兔,这东西雪白雪白的,跟环境融为一体,用枪打不现实,下套子才是正路。
虎子前面带路,唐河和杜立秋在后头跟着,过了一条小河沟之后,唐河一把按住了虎子。
河沟附近有矮林子挡着雪,雪比较小一些。
一簇簇的焦黄的小叶蔁,从积雪中冒出一尺来高。
这种草的特点就是长得又高又嫩,但凡吃草的牲口都喜欢吃,而且还抓膘。
六只淡黄色的狍子正在吃草,时不时轮流抬头,一边嚼着草,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唐河趴在沟沿处,把自己半埋在雪地里,一点点地往前蹭着。
一直蹭到相距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顶着三杈角的公狍子突然扭头望向唐河的方向,短尾巴微微扬起,屁股上的白毛瞬间炸成心形。
唐河看着杜立秋那倔犟而又兴奋的大饼脸,险些落下泪来。
上辈子,杜立秋到死那天给自己捎话的时候,都心心念念这次未成行的猎熊之旅。
他说,如果那次去开了仓,猎了熊,以唐河的能耐和脑袋瓜,可能他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
在他的眼里,唐河就是天底下顶聪明的人。
可是自己终究了是负了发小的期望。
杜立秋背着大筐子,不许唐河拿任何东西,我只是傻,又没傻透了腔,猎熊你是主力呢,得留着体力才行。
山中行了一整天,深入到老林大山中,天都快黑透了,气温急剧下降,足有零下三十多度。
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这种地方,风吹落雪,形成的雪壳子特别的瓷实,有的地方甚至能厚达十几米,人、兽在上面行走都不会塌陷,甚至轻点的车子都可以通行。
拿出短把铁锹挖了个雪窝子,拖一株枯树过来,剁吧剁吧在洞口处点了,杜立秋拿出拿出几个杂粮馒头,一掰两半,中间夹上卜留克咸菜,放到火上烤了。
唐河狠狠地咬上一口,麦香和玉米面的香气,还有咸菜炒过后的咸鲜味混和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哼声。
草,真特么的香,真特么的得劲啊。
唐河神情一阵恍惚。
这年头,大家都挺穷了,可是穷法不一样。
大兴安岭山区,听起来好像是个穷山沟,可是山里跟山里,是不一样的。
其它地方的山里,种地是论分算的。
可是大兴安岭不一样,为啥?因为在广义上,它属于东北,横跨黑龙西部、蒙省东部,光一个蒙省,就跨了几个时区。
最让其它地区小伙伴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山沟里,明明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饿死都不奇怪。
可问题是,这里的大山巍峨雄峻,透露着一股豪迈的大气,就山与山之间的山谷都极为宽广,它就不叫山谷,它叫草甸子。
唐河见过最小的草甸子,宽三公里,长达十余公里,其实相当于一片草原,或者你说沼泽也行,这里的草绿得发黑。
因为,这地下是深达一两米的肥沃黑土层,开垦出来的大片农田,是按晌这个单位计算的。
在穷困的日子里,农民一年到头手上没余钱,但是,饿不死,真的很重要。
还有一点更重要,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动荡,引起多大的洪流,到了这里,都散得差不多了。
结果就是这里无论干啥都比外界慢一步,这都83年了,开春才分地,生产队半解散。
在这个普遍穷困的计划经济时代,来自五湖四海的贫民百姓,爬冰卧雪,驱虎逐豹,垦田农耕,短短十二个字,两代人历尽艰辛,在一片莽莽原始森林中,创下了国内最大的林业局之一,每个镇都是一个林业分局,铁路、公路通到每一个镇子、乡村,一直延伸到莽莽群山中的林场。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不再需要它了。
哪怕在国家、人民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雪窝子与篝火还有厚实的棉袄大衣加毡疙瘩靴,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唐河昏沉沉的一夜睡得格外的香,人都睡通透了。
杜立秋带着寒气晃动着的篝火从外头钻了进来,一边哈着寒气一边说:“唐儿,那个仓子就在河边不远的老伏松边上,咱咋整啊?”
唐河搓搓脸,狠狠地啃了口窝头:“咋整?硬整!玛了,有枪就好了!”
唐河跟杜立秋离开雪窝子,趟着齐膝的雪到了河沿处,数十米外,倒伏的老松树下有个大坑洞,树干上挂着白霜,这黑瞎子不是一般的懒啊,过冬的仓子都找得这么随意。
唐河带着杜立秋,在附近砍了几棵小腿粗的松木杆,去了枝杈,前头削尖。
杜立秋抄了一根松木杆虎吵吵地就要上,被唐河一把拽了回来。
“你忙个毛,准备好,黑瞎子冒头就卡它脖子。”
“嗯呐,听唐儿的!”杜立秋虎着一张脸郑重地点头。
唐河拿出一串鞭炮点了,扔到了地洞里头,然后赶紧抄起了一根松木杆。
噼里啪炸的鞭炮炸响声在地洞里响起,正冬眠的黑瞎子被惊醒,炸响还有硝烟让黑瞎子嘶吼着从洞里向外爬。
黑漆漆的大脑袋刚冒出头来,唐河厉吼一声,松木杆斜插了过去。
杜立秋嗷嗷地叫着,也把松木杆扎了过去。
两根大根粗的松木杆交叉子,别住了黑熊的大脑袋,唐河抄起斧子就要上去给它来个当头一斧。
可是,看到那个恨不能有半人大小的熊头,还有脖子下方若隐若现的半月状的白毛,唐河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声。
“草,不是黑瞎子,是人熊!”
唐河怪叫了一声,上辈子没来留了一条活路,这辈子,直接奔死路来了。
这玩意还有一个名字,叫棕熊,体型是普通黑瞎子的两倍大,体重轻松突破一千斤。
嗷的一声厉吼,硕大的熊掌一甩,哗啦一声,两根卡在熊脖子处的松木杆像脆皮一样碎裂,庞大的棕熊从地洞中一跃而出,硕大的熊掌挟着风雷般的呼啸声向唐河拍了过来。
唐河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完犊子了!”
唐河被人狠拽了一把,一个屁墩摔在地上,棕熊这一巴掌拍了个空。
可是尖爪从身前掠过,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玩意,挨上死,碰上亡啊。
一股巨力袭来,却是杜立秋拽着他的衣领往后拖,嗷嗷地大叫道:“唐儿,逃命去吧!”
扑通,两人连滚带爬,一齐摔到了冰冷的河里。
大河结冰一两米厚,但是激流的地方,终年不结冰,泛着白腾腾的雾水,但是这温度,真特么的酸爽啊。
刺骨的冰寒让唐河打了一个冷颤,四肢像过了电似的瞬间僵得溜直,身上更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攒刺一样,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摔河里,还逃你玛了个逼的命啊,相比还是死在熊爪下舒坦啊。
“嗷……忽通……”
沉闷的轰鸣声中,千多斤重的大棕熊也跟着跃进了河水里,怒吼着奔着他们来了。
“我草啊!”
唐河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老胡阴沉着脸,扭头就要训唐河几句。
不过当他看到唐河指的是一支没收上来的工字牌气枪,顿时松了口气,直接摆了摆手,“拿走吧,不过我警告你啊,不许用枪指人。
之前有个小逼崽子,就用这个气枪把人打伤了,判了五年劳教,你要不想进去蹲着,就给我悠着点。”
唐河赶紧把这支气枪拿了过来,用破麻袋把两支枪都包好,一脸严肃地说:“姨夫,我说话算话,绝不拿枪指人!”
老胡看着唐河一脸肃容的样子,心中稍安,再看这个脸上还有些青涩,却格外成熟稳重的小伙子,越看越稀罕。
“行,只要你不拿枪指人,有事提我!有了好东西记得给我送点!”老胡很不客气地说道。
唐河顿时大喜,别看老胡只是林业公安局的一个小科长,却是真正的地头蛇,手上的权利不大,但是管辖范围,不吹牛逼地说,不比小一点的省小。
“姨夫你放心,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唐河再次保证,然后被老胡挥了挥手赶走了。
唐河一走,老胡顿时一脸意气风发,一对熊掌送出去,原本还有些难的副职转正,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唐河背着枪,拖着爬犁往回走,路上碰到了生产队回程的马车,打了个招呼,挂上爬犁上了马车。
赶车的刘老六看了一眼唐河身这的麻袋包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孩儿啊,你这是要吃巡山打猎这碗饭啊?”
“嗯呐!枪都搞回来了。”唐河拍拍麻袋,意气风发。
刘老六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两家关系再好,也没法直说。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枣红马呱哒呱哒地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向村里小跑。
唐河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熊油挖出一罐头瓶子,然后开始拆枪,擦枪除锈,涂熊油保养。
唐大山坐在靠窗的板凳上,抽着旱烟,眯着眼睛看着唐河开心地忙碌着,一张脸更是阴晴不定。
唐树拿着一块抹布,哼哧哼哧地帮着擦子弹,抹熊油,吸着鼻涕带着讨好的笑,只求二哥能让自己打两枪过过瘾。
唐丽一边帮唐河擦着枪托,一边笑嬉嬉地说:“哥,咱妈串门子快回来了,你准备挨揍吧!”
唐河想了想说:“小妹,把线板子藏起来,那玩意打人太疼了!”
唐树像个狗腿子似的,赶紧颠颠地上前,把线板子藏到了被垛里头,又讨好地说:“二哥,妈要打你,我帮你拉着!”
“你可拉倒吧,还不把你打扁乎了!”
唐河说着,麻利地把枪装好,拉一下大栓,冲着墙壁扣了一下板击。
“哒!”
一声空击,清脆响亮,顺畅无比。
唐大山看着被保养得锃亮的莫辛纳干步枪,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枪!”
“什么好枪?”
屋门一开,一团雾气、寒气裹着老妈李淑华的身影进来了。
唐丽给了二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跑到唐大山的身后,低声说:“爸,一会你拉着不?”
“不拉,你妈火起来,比老虎吓人。”
李淑华摘下帽子手套向炕上一扔,就看到唐河手上的枪,还有炕上那支气枪,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伸手就去抢唐河手上那支。
唐河一把抱住枪扑在炕上,“妈,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粑粑,把枪给我。”
“我不给,给了你肯定给我塞灶坑里烧火!”
“你还知道,给我,给我!”
“不给,不给!”
唐河抱着两支枪死命地护着,比护媳妇还要卖力。
李淑华气得转身找线板子,可是没找到,这时手边突然出现了条帚疙瘩,顺手就抄了过来。
唐河眼看小妹把条帚疙瘩递了过来,大叫道:“唐丽你给我等着,以后你别想……啊呀!”
条帚疙瘩噼里啪啦地抽在唐河的身上,唐河护着枪不停地惨叫着。
唐树看着状若雌虎的老妈,吓得躲到了唐大山的身后,完全忘了刚才说过,要帮二哥拉着的事。
条帚疙瘩都打散花了,李淑把破条帚一扔,转身进了下屋地,拎着一根胳膊粗的柴火棍回来了。
大兴岭这地方的柴火,跟别地方的柴火不一样,一般都是顺溜的松、柳、杨木,直接就是山上放下来的原木,截成半米长,再劈成小块当柴烧,放任何地方,都是上好的木材。
唐河大叫道:“妈,你要打死我啊!”
李淑华咬牙切齿地说:“打死你也好过你死在山里头,你爸那条腿咋瘸的你不知道吗?老唐,你看什么,你劲大,你打!”
老唐拿着胳膊粗的柴火苦笑了起来:“二子,你可想好啦,瓦罐难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哪里有只许你猎人家,不许人家咬死你的道理。十猎死一半伤一半,就没见哪个囫囵个地活到老的。”
唐河梗着脖子倔犟地叫道:“我这辈子,只想活得精彩一点,哪天被熊坐死了,啃死了,那也是自己的命,”
老唐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李淑华,“孩子大啦,不能打啦!”
李淑华气得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骂着唐河,从他打小不听话,到娶了媳妇忘了娘,然后恶狠狠地哭着说,早晚要把他的枪烧喽。
唐河脑仁一蹦一蹦的疼,还不如接着打自己呢。
唐河抱着枪跳下地,将不停踢腾的老娘抱到了炕上,无奈地说:“妈,你这样,挺像当年我奶耽误我爸的时候!”
唐河这话,顿时就让李淑华炸了,跳起来抽打着唐河,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咋像那个老太太了?看着你进山送死就不像了?”
唐河也不吭声,反正就挨打呗。
不过这句话也挺有效果的,李淑华打累了,直接往炕上一躺,也不做饭,饿死你们爷几个。
唐大山和唐河做了几顿饭之后,李淑华也不闹了,老爷们做饭,油水太大了,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唐河趁着落了点薄雪,老妈出去窜门的时候,悄悄地从二层棚把藏好的莫辛纳干取了下来,带了二十发子弹,溜出家门,找了杜立秋,悄悄进山。
不知道这一趟,老天爷能赏自己点啥好玩意。
唐树迷的糊了挨了顿揍,忍不住叫道:“妈,拥护点呀!”
唐丽幽幽地说:“拥护你寒假作业还一个字儿都没写!”
“啥?你的寒假作业还没写?”李淑华大怒,打得更狠了。
唐树抱头鼠窜,大叫道:“唐丽,你,你背叛了你的阶级!”
“你个小芽崽子,还阶级,我让你阶级!”
“呜呜呜,啥时候开学啊!”唐树一边挨揍一边哭。
唐河大摇大摆地进了林家,昨天被丈母娘打一顿之后,来蹭饭都蹭得理直气壮。
唐河一进门,正在蒸馒头的林秀儿,脸一下就红了,就连那耳朵,都红得半透明了,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张秀春看着女儿这副春情荡漾的娇羞模样,心中暗叹了口气。
这下完犊子了,这闺女算是留不住了,怕是也撑不到年根底下,就得被这小子给祸祸喽。
都是过来人了还不知道吗,这点破事真要是想勾搭,哪里看得住哟,寻摸半拉点啥都办完了。
唐河要是知道了丈母娘心中的想法,肯定一蹦八丈高表示不同意,就是把牙咬碎了,也要坚持三十一分钟啊。
早上也没啥好吃的,馒头就咸菜条子。
林秀儿的手艺相当的好,蒸的大白面馒头,又宣又软又弹,唐河在手上捏了捏,又瞄了林秀儿一眼。
十九岁的小伙子,满脑子不想着这点事儿还能想啥,他倒是对南边的那场战争有兴趣,可是,这年头没那么多的渠道啊,光听小郑吹牛逼了。
倒是林秀儿,看着唐河手握馒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想到昨天他把自己压到炕上,顿时小脸更红了。
唐河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林秀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头都抬不起来了。
“姐,你哼叽个啥?”林东一脸不解地问。
“吃你的饭!”林秀儿没好气地说着,狠狠地把馒头塞到了他的嘴里头。
林志强都不停地摇着头。
这闺女,没救了。
唐河再吃口卜留克咸菜条子,眼前一亮,“啊哟,这个香啊!”
林秀儿赶紧说:“我,我用熊油炒的,你进山可以带一些,一会我再用熊油给你烙点饼,天冷也冻不上!”
“这个好,这个好!”唐河赶紧点头:“我妈都没想着用熊油给我烙饼!”
林志强恨得牙直痒痒,这小崽子,屁眼子都快要乐开花了。
唐河吃完饭,喝着茶水,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就连虎子,都混了个大白面馒头过了瘾,还有一盆子烫好的苞米面。
在林志强这个老丈人都忍到极限的时候,林秀儿终于把饼烙好了,咸菜也炒了一瓶子,用布兜子给装好了。
而且,这布兜子明显是林秀儿用面袋子新缝的,针脚细密不说,还在上面用碎布缝了两朵花做装饰。
唐河乐呵呵地拎着东西出了门。
他前脚刚走,后脚林志强就恨恨地说:“这小逼崽子再敢上门来,腿给他打折了塞屁眼子里去。”
“嗯呐,就这么干!”张秀春也恨恨地应了一声。
林东欢快地跳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找棒子!”
林秀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弟,已经消肿,变得格外漂亮清亮的卧蚕杏眼中,带着浓浓的煞气,把这小子吓得当场就哭了,然后被林秀儿揪着耳朵到里屋写寒假作业去了。
这年头,哪个正经小崽子会好好地写寒假作业啊,都是快开学的,点灯熬油地补。
杜立秋背着睡觉都搂被窝的气枪,气枪散发着一股熊油的淡腥气,整支枪都油光锃亮的。
姚大怪叫了一声,扭身撒腿就跑。
他一跑,姚二也跟着跑,直接把陈志国扔下面对黑瞎子了。
黑瞎子一缩身子,躲过这一斧子,一巴掌拍到斧把上,硬木斧把当时就折了,陈志国一个踉跄也甩了出去。
黑瞎子嘶吼着,向姚大姚二追了上去,可是这两人跑得更快了。
“砰!”
一声枪响,唐河终于有机会开枪了。
黑瞎子的大腿上爆出一团血花,然后屁事没有。
距离太近了,7.62毫米的子弹直接穿过了黑瞎子的大腿,留下一个并不严重的惯穿伤。
这一声枪响,让愤怒的黑瞎子清醒了过来,调头就跑。
虎子嗖嗖地就窜了去,一口向黑瞎子的后肛掏去。
这一口只掏住了黑瞎子的尾巴,却也把它拖住了。
黑瞎子扭身,爪子向虎子捞去,同时大屁股一抬再一坐,就要把虎子坐死。
虎子松口后退,唐河一声呼哨,虎子立刻调头往回跑。
黑瞎子这一停顿,给了唐河机会,重新上弹,一枪打在黑瞎子的脖子上。
黑瞎子脖子一歪,扑倒在血地里,洇湿了一大片雪壳子。
唐河被黑瞎子装死差点弄死一回,这回也不敢大意,走到十米左右,重新上弹,瞄着黑瞎子的脑袋又补了一枪,这才松了口气。
陈志国甩着脑袋爬了起来,四下看了看问道:“姚大和姚二呢?”
唐河也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幸好之前自己没有顶到前头,要不然的黑瞎子不走寻常路突然钻出来,他们再慌乱逃命,自己就算有枪,怕是也要把命撂在这里。
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明知道不靠谱,居然还插伙。
陈志国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那兄弟俩当肉盾使唤了。
想通此节,他也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要不是这回碰巧遇着了唐河,只怕他真要死在熊口之下了。
陈志国顿时暴怒,跳脚骂道:“杂种草的,两兄弟一对山驴逼,忽悠老子来猎熊的是你们,把老子扔下跑了还是你们,我跟他们没完!”
陈志国叫骂着便追了上去。
“诶,陈志国,熊,熊!”
陈志国一边跑一边叫道:“我特么没那个逼脸要东西,熊是你们猎的,都是你们的!”
杜立秋本来还老大不乐意,这仨人来这,除了敲了敲树洞啥也没干,还净耽误事儿了,差点把他们都搭进去。
猎这熊还是唐儿和狗儿出的力,真让他们分一半去,心里老大不痛快。
现在一听陈志国不要了,他立刻乐开了花,赶紧掏出手插子,上去开膛取胆,鼓溜溜的熊胆泛着淡淡的青金色,达不到铜胆的地步,但是也比铁胆稍强一些。"
农村狗没那些讲究,基本上猪吃啥它吃啥,经常跟猪抢食,猪耳朵上的豁口,大半都是狗抢食咬出来的。
秦大棒家的狗能吃上烫苞米面还有剩饭,那都算好日子了。
狗吃完食,秦大棒亲手套上脖绳,又亲手递给唐河。
唐河看着在秦大棒腿间蹭动的虎斑犬,犹豫地说:“秦爷,真给我啦?”
“快走快走,晚一步我就后悔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唐河是被秦大棒踹出来的,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狗离家不舍,呜呜地叫唤着,叫得让人心酸。
一步三回头,一直看不到村子了,唐河套上滑冰板,虎斑狗这才在唐河的呼喝下,在前头拽着他出溜着往家走。
只是唐河有些头疼,出来一趟带条猎狗回家,老妈怕是要鸡毛掸子侍候了。
虎斑犬很壮,耐力很强,哈哧哈哧地在前面跑,唐河穿着滑冰板在后头跟着出溜,七八里的林业公路,只有十几分钟就跑到了村口。
虎斑犬在村口停了下来,唐河也把滑冰板还给了小弟唐树。
唐树一边向脚上系着滑冰板一边笑嬉嬉地说:“二哥,你哪牵的狗?”
“别人给的!”
“长滴咋这么坷碜呢!”
“滚一边去,你知道个六!”
“书呆子来啦!”不远处一个孩子叫道。
不远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背着一个挺大的包正往回走,走得很吃力,又戴一副现在农村少见的近视镜。
一看他瘦弱的身子,就知道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
少年没理会那些叫他书呆子的小屁孩,而是很腼腆地跟唐河打着招呼。
唐河没好气地把这些小崽子踹开,叫人家书呆子,分明就是自己学习不好总挨揍的妒忌。
少年是老白家的老大,叫白胜杰,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超好,老师特喜欢,作文什么的经常在县、市里的报纸上发表,还得过一些什么奖。
老白家从来都不让这孩子下地干活,就一门心思地念书。
关键是白胜杰自己有着这个年代农村孩子没有的成熟,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要奔往什么方向。
不管在什么时候,读书,是农村人为数不多的出路,也是最重要,最便捷的一条出路。
上辈子唐河跟他没什么交集。
后来,他以极其优异而又惊艳的成绩考上了京城的名牌大学。
后来,他在这个没落的小镇上,当了一辈子小科员。
唐河叹了口气,这孩子太可惜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