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渊卫郎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一个兵修,凭什么跟你单挑啊卫渊卫郎全文》,由网络作家“张如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卫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模样,吴道长大笑一声。“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卫校尉不仅突破煞体境,还临危不乱,不愧是将门之后!”“道长,见笑了!”卫渊抬眸望向那厮杀斗场之中,两人正与那黑面山鬼打斗正酣。林翠花侧面辅佐,萧倾城则拎着巨斧与其正面交锋,两者一刚一更刚,攻势密集如雨,声若晴天霹雳。怎奈何那山鬼身体宛若精钢黑铁,招招势大力沉,一双长臂宛若两柄长枪,舞的密不透风,两人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它。哪怕突破乱舞双臂的封锁,掌斧击打在山鬼的身上,也仅仅只是能让它吃痛一声,并不能让它受伤。这只大妖就像一块茅坑中的巨石,又臭又硬,防御极强,杀伤力也极为惊人。除非有人以绝对力量碾压,否则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眼下萧倾城二人虽然和黑面山鬼打的...
《我一个兵修,凭什么跟你单挑啊卫渊卫郎全文》精彩片段
见卫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模样,吴道长大笑一声。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卫校尉不仅突破煞体境,还临危不乱,不愧是将门之后!”
“道长,见笑了!”
卫渊抬眸望向那厮杀斗场之中,两人正与那黑面山鬼打斗正酣。
林翠花侧面辅佐,萧倾城则拎着巨斧与其正面交锋,两者一刚一更刚,攻势密集如雨,声若晴天霹雳。
怎奈何那山鬼身体宛若精钢黑铁,招招势大力沉,一双长臂宛若两柄长枪,舞的密不透风,两人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它。
哪怕突破乱舞双臂的封锁,掌斧击打在山鬼的身上,也仅仅只是能让它吃痛一声,并不能让它受伤。
这只大妖就像一块茅坑中的巨石,又臭又硬,防御极强,杀伤力也极为惊人。
除非有人以绝对力量碾压,否则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眼下萧倾城二人虽然和黑面山鬼打的你来我往,酣畅淋漓,看起来激烈无比,但却还远远没到你死我活的那种地步。
就连林翠花也是如此,虽是辅佐攻击,但双腿依旧灵活的很,并不会傻呵呵的与它硬碰硬。
“道长...”卫渊刚一开口,就被吴道长打断了。
“卫大人放心去杀虎妖,这里有老道坐镇,绝不会出现差错!”
说着,吴道长的手中突然出现一道熊熊燃烧的黄色符箓,他借着剑指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天下大事,为我所控,以我真气,化为雷动!”
最后他的手指划过铜钱剑,紧接着只听空中一声惊雷炸响,一抹雷光瞬间将老道手中的铜钱剑包裹住。
雷光耀眼,看似威力无比,却是斩妖诛邪之神雷,只对妖魔有作用。
吴老道轻轻挥动手中铜钱剑朝着战场中斩下,一道紫雷瞬间从剑中飞出,射向山鬼的身体。
大妖的身体瞬间一颤,萧倾城抓住机会妩媚一笑,一斧上撩,劈砍在它的胯下。
“嗷呜!”山鬼吃痛大叫,混沌的眼神也瞬间清澈许多,看来这种疼痛极为刻骨铭心,甚至比神雷劈身还要痛上百倍。
卫渊双眼微眯,倒吸了口凉气,只觉胯下不由得生起一阵清凉。
这便是太玄道宫的法术!
只有入宫的弟子方可有机会学习!
“好好好,吴道长果然修为通天!那卫某就先去杀那个帮忙的!”
“大善!”
卫渊二话不说,带着张彪张豹两兄弟,飞身而起。
他的速度远比两人更快,双腿发力后,脚下的土地轰然炸裂开来,瞬间窜起六米多高,然后将重戟插进山石之中,再次借力向上攀爬。
坚硬的山石在他的面前宛如豆腐一般,不堪一击。
张彪张豹二人也学着卫渊,将长矛插进山石之中,向上攀爬,只是力气不如卫渊大。
“吼!”
山谷之上,两只三米多长的凶恶猛虎,正朝着山下望去,似乎正找办法想要下去助阵,身后还站着几只留着哈喇子的野狼。
两只皆是那黑面山鬼收服的猛兽,跟着其食肉饮血,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微红双眼已经初现人性一般的灵动,毛茸茸的身上不断蒸腾着猩红的血气,看起来与卫渊身上的血煞很相似。
这证明两虎体内已经产生妖力,化为妖怪,只是还未化形罢了!
嗖嗖嗖!
三道黑影猛地从山谷之下窜出,正是飞身上来的卫渊三人。
吴道长御风而起,悬在空中,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古朴飞剑。
他眼神继续盯着山鬼,同时用手颠了颠飞剑,表情有些苦涩。
因为,他已经好久都没用过剑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些年太安逸的缘故,就连飞剑的法诀恐怕都忘了个干净。
山鬼随意地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紧接着朝吴道长诡异一笑:“嘿嘿...”
“你困不住我的!”
话音刚落,黑红大手紧握,随手往前挥出数拳,一拳比一拳的威力大。
砰砰砰!
连续几声爆响,吴道长的困地之法宛如破碎玻璃一般,在山鬼面前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
还未等吴道长反应过来,又见黑面山诡双腿猛地蹬地,伴随着一阵怪笑声,宛如一支攻城弩箭恶狠狠地扑向吴道长。
尘土飞溅,一双极深的脚印出现在地面上,上面还散发着腥臭的热气。
速度好快!
躲不开了!
吴道长瞳孔一缩,手中瞬间甩出三张明黄黄的符箓。
只听一声轻响,三张符箓同时炸裂开来。
老道的周身瞬间形成三层金光,将其牢牢保护在里面。
金光咒!
这也是太玄道宫的基本法门之一,修为越强,防护力越强。
只是可惜,
在山鬼的拳头接触到金光的瞬间,一股锐利狂暴的庚金煞气从它的身体中喷涌而出。
金光宛如一枚脆弱的鸡蛋,眨眼间便被煞气撕碎开来,露出里面鲜嫩的蛋清蛋黄。
砰!
跟常人脑袋差不多大小的拳头狠狠印在道长的胸口上。
饶是道长早就把飞剑横在胸口,抵挡伤害,却依旧是受到了重伤。
“噗”的一声!
吴老道面如金纸猛地喷了口血,倒飞而出。
“道长!”
软糯女声从身后响起,吴老道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非常有安全感的怀抱之中。
“你这娃娃怎么又回来了!”
吴道长内心是既欣慰又无奈。
欣慰的是好友这个大徒弟重感情甚至大于生命。
无奈的是一个人再怎么重感情,但如果命没了,那一切就都没了!
“咔!”
萧倾城的嘴里突然响起一阵咀嚼声。
卫渊终于一语成谶。
看来这沸血丹她是非吃不可了!
“不要跟它硬碰硬,它也吃了沸血丹!”
脸色煞白的吴道长一边往嘴里灌药,一边急迫地提醒道。
望着如同上古蛮兽一般发疯似地冲向两人方向的山鬼,萧倾城惨然一笑。
“这好像不是奴家能决定的事啊!”
她调整全身的呼吸,胸口处的心脏超负荷跳动,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刚想要变身之时,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音!
一发箭矢从山谷上方射来,马上靠近山鬼之时,却又一下子变成了五支。
咻!
只是可惜,这箭矢并没有给灰级山鬼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落在它身上后,直接折断了!
“嗯?”
“好硬的大妖!”
一道身影持着重戟,从山谷上一跃而下,落到萧倾城和吴老道的身前。
“呸呸呸!”
卫渊扇了扇附近的尘土,眯着眼睛,缓步走出,期间还不断往外吐着沙子。
忽然,卫渊见到了两人的惨样,又看了看那边已经停住脚步的山鬼,不禁一愣。
有炼气境的仙道修士坐镇,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三个人就打剩两个了?
“吴道长!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您不告诉我,您也略懂一些拳脚吗?”
吴道长眼含热泪地望着他,神情之中尽是委屈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大人!”
卫渊挥挥手,赶忙招呼二人坐下,迫不及待给自己盛了碗滚烫的羊杂汤。
还是多葱花那种。
轻吹小抿了一口后,突然感叹道。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喝到如此美味!”
“妙哉!妙哉!”
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带着温热的油纸包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金黄的葱花饼放入口中。
咔嚓!
脆!
香!
“有没有辣油?”
“哎!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吃啊喝啊!不然待会凉了膻气味就重了!”
“是!大人!”
张彪两人见此朝着卫渊抱了抱拳,也坐在石椅上。
拿起大海碗,一口浇满辣油的奶白羊杂汤再配上葱香四溢的葱油饼。
这两种东西一同下肚,别提多舒坦了!
“大人,你何时练的这手箭术?”
张豹快速干掉手中的半斤油饼,随意擦了擦嘴,脸上带着憨厚笑容,朝着卫渊问道。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家大人似乎并不擅长箭术一途。
与他一样都是天生的愣头莽夫,怎料今天这一手绝世箭法却让他大涨见识。
那精妙绝伦的箭术似乎就连卫家的老大人活着之时也用不出来。
张彪刚要用脚提醒张豹慎言,却突然不动了。
因为他也想知道。
卫渊将海碗之中最后一口羊杂灌入口中,把空碗朝着张豹,冲着铁锅扬了扬头。
“好嘞,大人!”
张豹见状,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海碗,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的羊汤。
“来,大人,小心烫嘴哈!”
望着端来的海碗,卫渊忽然呲牙嘿嘿一乐。
只觉得这张家兄弟的性格有趣的很,尤其是这个张豹,内心中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都挂在脸上。
“咋的豹子,你想学啊!”
张豹先是大喜,随后很快变成一脸的难为情:“也不是...”
“但若是大人非要教我和大兄,那属下也只能遵从命令了!”
卫渊闻言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指着张豹笑骂道。
“好你个滑头!”
“这么说大人是同意了?”张豹拍桌起身,虎目瞬间睁大。
“那箭术为卫家先祖所传,没有祖训,大人我又怎敢传你?”
卫渊假装为难,边喝羊汤边皱着眉头,神色之中似乎有些不悦。
“属下知错!”
张豹听到此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但对卫渊还是强忍着保持脸上的笑意,瓮声瓮气抱拳道。
一旁的张彪虽说面无任何表情,但在他的眼中卫渊还是能观察出一丝失落。
此乃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可避免。
几息过后,卫渊看着张豹两人的熊样,终于忍不住指着二人开口大笑。
“家传的兽血铸体术我都能教给你们,更何况一本箭术呢!”
“此箭法名曰白猿箭法,原本就在我厢房的桌子上,想学就去拿吧!”
“到时候不懂的可以问我!”
“只是莫要给你家大人的书弄坏就成!”
张彪张豹二人对视一眼,在这大悲大喜的起伏中,心中的激动有些难以表达,只能朝着卫渊单膝跪地抱拳道。
“大人之恩,张彪(张豹)此生没齿难忘!”
“此生定为卫家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卫渊冷不丁看到这种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场景,突然有些愣神,不知该怎么办。
几息过后,他赶忙站起身来,将那兄弟两人拽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卫渊的神色有些不悦。
“你我三人情同兄弟手足!若是战场上做出此态还情有可原,可咱们这可是在私下中啊!”
“不至于,不至于的!”
卫渊大概是不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
一本白猿箭法,对于他来说唾手可得。
但对于这些他们这些一没背景,二没银子的兵士来说,可是太珍贵了!
要知道那箭法既然可以家传,就必有过人之处,而且必定比军中普遍流传的箭术更好、更有价值!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激动。
换句话说,他们若是学了此法,经过自身数年的修炼和理解,便也可以流传至后辈。
这是什么,
这是底蕴!
人家有你没有,那你就比人家低上一等。
两人都有,你的底蕴没人家的底蕴强,那你又比人家低一等。
只是不垫底罢了!
但这种不垫底,又可以甩下多少普通兵甲、普通家族呢?
只是此时的他们,也永远不会清楚卫渊的心理。
因为他们没有推演面板。
但是卫渊有,
只要妖寿充足,他可以随时将身上的武学更新换代,将其变得更加精炼、更加强悍,甚至融合别家武学的精妙之处。
况且阵法和已经推演过的铸体术都教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吝啬一本卫家祖传的白猿箭法。
说来说去,那两人不还是他卫家的兵嘛!
手下精兵越强,也就代表着卫渊越强。
此乃兵家用人之道!
...
眨眼之间,秋收已过去大半。
卫渊已经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里“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也该给府军兵士们点个卯了。
脑海中的武学感悟经过数日的操练,已经消化大半,自身的实力更是如那火箭一般,越来越高。
周身隐约有股武学宗师的气息,只是其他庸人感受不到罢了。
此刻的卫渊身穿铁浮屠,站在高台之上,腰间挎刀、背后背弓,左手持一把重戟。
身材伟岸,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虎背熊腰,望起来颇有大将之风。
然而,
高台下的场景却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张彪张豹两名队正,身材挺拔,虎着脸,严肃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身后站着不到一百名低眉顺眼,模样看起来苦哈哈的汉子。
身上甚至连皮甲都没有,只有一身还算干净的军服,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
镰刀、草耙、长棍、菜刀,反正除了横刀、长矛和弓箭,其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你都可以从队伍中找到。
卫渊扫视一圈手下府兵过后,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尴尬。
这特么一个个眼神之中唯唯诺诺的,真能当兵吗?
站在倒数第二排的老汉眉毛都白了!
他旁边那个不会是他孙子吧?
个头还特么没一把刀高吧!
最离谱的是站在最中间那个兵,胸口那么鼓,真当别人瞎吗?
还是说你是花木兰?
若是在战场上,拉出这么一百人,与军对垒,对面都不用打直接笑死算逑!
亏大人我还穿着这么一身行头...
怪尴尬的!
次日,
日头东升,秋风飒爽。
卫渊手握一把三米长的铁枪,闭着双眼,端正地站在前院的空旷之地。
待到一声鸡鸣响起,猛然睁开双眼,他纵身跃起五米多高。
手中铁枪如同流星坠空,地龙翻身。
唰唰唰!
枪如游龙一掷,刺破乾坤!
锋芒毕露,闪光锐利,泼水不能入。
又如龙蛇飞动,出神入化,浮光掠影,矢石不能摧。
枪影在半空之中翻飞乱舞,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心惊胆战,眼花缭乱。
长枪舞动发出的破风声也似凶兽嚎叫一般,震慑人心。
此枪法便是卫家祖传的破阵枪,是由卫家先祖杂糅数种军中枪法自创而成,专为破阵杀敌而生。
随着卫渊枪法演练的越来越快,他的周身忽然散出一股猩红血雾。
几息之后,血雾凝结收敛,似乎化为一缕薄纱笼罩在卫渊的身上。
这,便是兵家修出煞轮的好处。
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修得心之煞轮,代表着体内血煞再也不是无根之水。
有了源头不说,更可以将煞气离体。
保护己身或是附着武器之上。
除此以外,煞轮更能滋养兵家的皮肉筋骨,强横肉身,让其气力身法更进一层,彻底超越凡人!
“哈哈哈!”
“大人!”
一声粗犷地大笑从后院传来,卫渊听闻赶忙停下身法,随手将铁枪扔回兵器架上。
听这声音,不是张豹还能是谁!
现在府军兵士都在秋收,偌大个太平军府只有卫渊和张彪张豹两兄弟。
一脸络腮胡的张豹脸色涨红,快步跑到卫渊面前,手舞足蹈看起来十分激动。
身后跟着的刀疤脸张彪却显得异常淡然,看起来比弟弟沉稳不少。
虽然脸上有些嫌弃弟弟这副泼猴模样,但眼中的笑意却也是止不住的。
卫渊挑了挑眉头,脸上也显露出一抹笑意。
这对兄弟倒是十分有趣,虽然长得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哥哥张彪文静稳重,弟弟张豹火爆跳脱。
“大人!”
张彪绷着个脸,先是拍了弟弟的后脑一下,随后朝着卫渊抱拳拱手。
“突破了?”卫渊摸了摸下巴,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幸不辱命!”
一旁的张豹见哥哥这副模样可是急坏了,赶忙高声喝道。
“哎!你怎么还是这副文绉绉的模样!”
“大人,咱和哥哥都突破了!”
“好好好!”
虽然早有预料,但卫渊依旧大笑着说了三个好字!
“多谢大人昨日解惑!”张彪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此时的激动之情一点都不次于弟弟。
身为府军,至此之后,在这妖魔乱世中,他和弟弟也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卫渊淡然地挥了挥手:“你和张豹二人也停滞在煞体境多年只差临门一脚,我也只是推了你们一把罢了!”
“大人救命!”
还未等二人开口,便有一名瘦削农夫匆匆上门,脸色煞白地走进军府,见到卫渊便跪倒在地!
“求求大人救命啊!”
“出了什么事?”
“我尚武村中来了几只狼妖,正在村子里食人呢!”
“什么?”
卫渊眉头一竖,怒目圆睁,浑身煞气散发,就连刚刚突破的张彪张豹二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那农夫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张彪皱着眉头上前问道:“你怎么不先去找衙门!军府距离你们尚武村可不近啊!”
农夫闻言攥紧拳头,骨节有些发白,良久之后,紧咬着牙,这才缓缓吐出句话。
“差爷们说城外不归他们管,不肯出手!”
“这群腌臜之人!”
张豹闻言,豹眼环睁,抚掌大骂。
“爷爷早晚给那搓鸟县令的脑袋拽下来当夜壶!”
见卫渊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厢房,张彪赶紧拽了拽张豹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口。
毕竟自家的大人与县令都是一个品级!
张豹身为一名队正,在太平军府中大骂县令总是不好的。
大乾朝自从妖魔横行之后,治理妖害的重任就落到了衙门和府军头上。
只有出现妖潮鬼穴,皇家才会派遣巡天司前来处理。
这次衙门那群官老爷假装不知道,想必也是不想蹚这个浑水,怕引火烧身。
那农夫见校尉大人没了下文,就这么回了房间,两名队正又闭口不言,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凄惨一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朝着张彪张豹抱了抱拳,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大门走去。
“乱世人命贱如泥啊!”
他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脸上挂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既是自嘲也是怒骂!
“我们的命贱啊!”
“贱啊!”
“贱个屁!”
屋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只见卫渊全身着重甲,迈着阔步,宛如铁塔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腰间挎着长刀,头盔之间露出的眼神煞气四溢,让人不敢直视。
“铁浮屠!”张豹的双眸瞬间一亮,大声喊道。
卫渊身上披挂的,正是他祖上传下的全身重甲,铁浮屠,重达六十三斤,玄铁冷锻,刀枪难入。
战场之中,以一敌百,万夫莫敌,便是形容此甲。
虽然铠甲传承数年已经破旧,但依然不影响正常使用。
还未曾突破煞体境时,卫渊披挂此甲有些费力,现如今凝聚了煞轮反而觉得重量正好!
“那边的汉子你往哪走?”
“若是你不带路,大人我咋去?”
卫渊说着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条铁枪,攥在手中,颠了颠,自言自语道。
“这枪着实是差了些意思!”
“不够重啊!”
他将铁枪放回原处,又换了一柄势大力沉的重戟。
将煞气注入其中,发现没什么问题后,随意甩了几个戟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爷们该玩的兵器!”
“可惜了!”
“没认个义父什么的!”
“张彪张豹!”
卫渊突然语气严肃,大声喝道。
“大人,属下在此!”
“曾经在边军之中咱们一起练过的军阵是否还记得?”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激动,同时抱拳。
张豹郑重开口答到。
“这看家的本领还能忘了?大人莫不是是在打我们哥俩的脸?”
“好!”
卫渊轻微地点了点头,盔甲碰撞,发出咔咔的声音。
“备好兵器,披甲,牵马!”
“随大人我一起...”
“出门诛妖!”
瘦削农夫傻愣在原地,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你师妹的奔雷手瓦解了它的一部分防御!”
“那你倒是出手啊,道长,奴家要坚持不住了!”萧倾城咬牙切齿地说道。
连番的高强度攻击已经让她有些心神俱疲,望着山鬼那副依旧没有什么的变化的表情,她甚至有些绝望。
“等着...”
吴道长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决绝和肉痛,不停嘟囔着。
“今天道爷我就是破产,也得劈死你个又臭又硬的妖魔!”
说着,他从怀中一下掏出五枚符箓,口中念咒,手中掐诀,眼神之中愈发虔诚。
五息之后,一张张明黄色的符箓闪着雷光,仿佛带着导航一般,接连砸在了黑面山鬼的身上。
御物!
这是修仙之人最常见的手段之一,也是仙道一境的必修课程!
学不会御物根本就不配踏入仙路。
“躲!”
吴道长在出手的一瞬间就大声喊道。
萧倾城闻言也顾不得思考,只能舍弃巨斧,借力后退。
“轰轰轰!”
还未等山鬼反应过来,紧紧贴在它身上的五枚符箓骤然炸裂开来。
一颗巨大的雷团将山鬼的整个身体笼罩起来,里面噼里啪啦不停发出炸雷的声响。
“吼吼吼!”
神雷洗礼之下,山鬼不禁发出渗人的尖叫。
这是吴老道压箱底的五雷符!
每一枚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大量的银子。
这次他可真是下了血本。
半刻钟后,
吴道长一脸凝重地看着雷团,心中不禁有些发颤。
五雷符的雷电之力正在慢慢减少,雷团也开始慢慢变得稀薄起来。
这证明里面的大妖仍然在坚持着。
吴老道活了这么多年似乎也没遇到过生命力如此顽强的妖魔。
莫不是老道遇到过的妖魔太少了?
他不禁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
雷团之中的山鬼坚强无比,纵使被五雷符如此狂轰乱炸,也没能彻底将其击倒,反而刺激了体内的煞气。
白金之色的煞气不断从它的身体中喷涌而出,与雷电进行火拼。
两者皆是天地之中的一种灵气。
神雷为阳,金煞为阴。
既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便只能互相融合然后共同消散!
眼看雷光愈发微弱,吴老道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手中的铜钱剑猛地一抖,化为五枚以红线相连的小剑悬浮在他的身体四周。
嗡嗡嗡
五枚铜钱小剑同时开始震颤起来,频率保持一致。
“去!”
随着吴道长一声轻喝,小剑瞬间插在雷团的四周,将其牢牢围住。
此乃困地之法。
是其年轻时云游天下偶然所得。
说实话,吴老道压根就不善于什么仙道杀伐之法。
他最擅长的是符箓、炼丹之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法术。
俗称,制造系仙道修士!
他本人也不善于与人交际,只知道闷头修炼,所以脾气有些古怪。
本来可以凭借符箓和炼丹之术留在太玄道宫,却因为这个性格吃了大亏...
否则,也不会被太玄道宫派到如此穷苦之地当一个小庙祝了!
不过,他也乐得清闲。
仙道修士本就是重法术,而轻躯壳。
先天之前身体有漏,怎么可能与那同境界大妖贴身战斗。
硕大铁拳砸过来,那老道甭说硬扛了,就是被扫一下身上都得断上几根骨头。
对面也不是人,又也听不懂话,老道也没办法。
难不成还能直接躺在地上问他。
“老道我这一躺,就是你十几年的俸禄,你敢动我?”
哒哒,
哒哒,
三匹骏马如同一道闪电,短短数米的距离,三个呼吸间便跑到送亲队伍前。
一时间,狂风四溢,张彪张豹两人将枪尖对准前面,借助马儿的力量,直接将送亲队伍的两匹高头大马刺了个对穿。
只是奇怪,那马不堪一击,而且也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卫渊双眼喷出一道渗人的嗜血光芒,然后借助两人打开的缺口,瞬间跑到最前。
对准着轿子,举着重戟便是一记横扫千军,整个人宛如杀神附体一般。
兵对兵,将对将!
直接掏你的老巢,
这才是我卫某人的性格!
几名纸人一般的轿夫瞬间被重戟撕碎,化为数道黑烟消散,而那喜婆却硬是扛了卫渊一戟。
在重戟和卫渊的天生神力的双重打击下,喜婆宛如一颗钉子般,被瞬间砸进土地之中,只露出一颗浓妆艳抹的僵硬头颅来。
卫渊翻身下马,一脚踩在上面,居高临下,笑眯眯地问道。
“我都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还朝我笑?”
喜婆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随后,她的口中瞬间伸出四颗獠牙,像是变成了一具古朴僵尸。
紧接着,便是在土中疯狂挣扎,似乎想要逃脱出来。
卫渊见状,索性将脚移开,就这么看着喜婆挣扎。
它每次从土中钻出一点,卫渊便举着大戟竖劈而下,宛如砸地鼠一般,再次将它砸进去。
直到喜婆的四颗獠牙全被卫渊打碎,它终于认命似地低下了头,不再挣扎。
张彪张豹二人此时也收拾完了剩余的纸人轿夫,站在卫渊的两边,举盾小心守护。
周围的锣鼓唢呐声,已经如潮水一般消失殆尽,剩余的纸人轿夫,也化为阵阵黑烟。
只剩下大花轿和这僵尸一般的喜婆。
“后悔了吗?”
喜婆闻言,赶忙抬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
“干他娘的,我是不是见鬼了,大兄,我咋看这玩意脸上好像有点委屈的表情呢!”
张彪也是一脸的怪异地望着露头的喜婆。
卫渊接着说道:“你若有心,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我若是现在放了你,等我回去的时候必定遭罪!”
“你们跟妖魔还不同,人家好歹直来直去,能看得到摸得着,你们就不一样了,说是邪祟,其实就是些不入流的阴魂。”
“只知道弄点阴风,搞出点异声,最后再来点什么披头的、吐舌的、黑眼的、带血的鬼脸吓唬人是吧?”
“呵呵,劳资最烦你们这种下流东西了!”
“今日,是你不知死活招惹了我,已有了取死之道。”
僵尸喜婆见卫渊杀心渐起,整个大戟上布满猩红血煞,也开始着急起来。
她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说不是这样。
“你还敢骗我!你越这样,越证明劳资说的对。为了兄弟们能睡的好,今日,活该你这邪祟遭劫!”
“下辈子做邪祟别化妆了!”
“太丑!”
大戟上的血煞疯狂燃烧起来,站在旁边的两人只觉得体内的煞气如潮水一般朝着卫渊涌去。
一戟落下,集合三人之力,僵尸直接化为了灰烬,随风飘走。
结束后,血煞之力也如同归家一般,返回了各自主人的体内。
这便是人阵合一吗?
这是他第一次用出这招,本想今日留作对付灰狼妖使用,怎奈何却没有遇到什么机会。
只能突发奇想,斩个僵尸玩玩,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坚韧的很。
卫渊仔细体会着身体中的种种,刚才的自己仿佛凭空多出了半个煞轮的力量,这才能一举劈死那头僵尸。
而且,最重要的是,结束后,他体内的血煞也并没有消耗很多。
这种消耗的血煞只比平时多了一小部分。
对于天生神力,体内煞气本就深厚的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结果。
也就是说他用妖寿推演出的人阵合一几乎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张彪张豹也在仔细体会着体内刚刚回来的血煞,两人突然发现血煞虽然少了一部分,但颜色却浓厚了一丝。
他们都跟卫渊一样修行的是卫家祖传的兽血铸体术,也都明白,血煞的颜色越深代表威力越大,质量越高。
难不成是质量提升了?
两者对视一眼,脸上同时发出惊讶却又欣喜的表情。
要知道,这血煞的颜色可都是天生的,兽血铸体术上说根本没办法可以提升血煞的质量。
而现在就用了一次这伏妖三才阵,竟然就可以提升血煞的质量了!
虽然提升的不算多,但这只是第一次结阵啊。
两人都是家兵,大人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
这以后这机会可多了去了!
还能发愁提升血煞质量?
可为什么大人的血煞质量会比我们高呢?
他娘的,大人若是不高,又怎么能成为大人!
怪不得大人平时总叮嘱我们多多操练这套阵法..
他娘的!
大人真乃奇人也!
卫渊皱了皱眉,调出面板,却没发现上面有什么提示。
看来杀这东西,并不会增加妖寿。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难不成这个世界除了那些可怖的妖魔外还真有诡异?
呼,
一阵阴风吹过
四周的鬼气如同潮水一般忽然散尽,只留下一地的纸扎人和那顶喜庆诡异的大红花轿。
只有砸在地上的那棵大树和坑坑洼洼的土地,可以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嘶啦。
纸质的花轿被卫渊一戟横扫,化为两半,随后在血煞的灼烧之下,迅速燃烧起来。
里面空空如也,未见到什么诡异的身影。
卫渊的脸色阴沉,卷上覆面,冷冽的眼神扫向四周,似乎在找寻什么。
良久之后,他深深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朝着身后两人吩咐道。
“打道回府!”
“属下遵命!”
三人四马,就这样朝着临安县狂奔而去。
...
空空如也的聂宅门口,忽然出现一股阴雾,随后空间宛如抽动一般。
不断扭曲,颤抖。
良久后,阴雾中猛地传出一阵唢呐锣鼓声。
一支全新的送亲队伍宛如天降一般,突然出现。
只是不知为何,这队伍...
竟然没有喜婆。
啼啼...
两匹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八名轿夫仿佛受到了指示一般,猛地睁眼。
队伍再次开始行进,
看方向赫然与卫渊三人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亥时,也就是傍晚九点到十一点。
三人四马,终于回到了军府之中。
偌大的军府此刻空空荡荡,就连一条看门的狗都没有。
三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安静日子,好处多多,悠然自在。
就是训练都没人跟自己抢地方,说实话,他们都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张彪和张豹牵着四匹大马,朝着卫渊抱拳告退。
两人住在卫渊旁边的那个院子里。
卫渊点了点头,将重戟放回兵器架上,随后抬头望了望繁星满天的夜空,长叹口气后,快步走回厢房。
把身上沉重的铁浮屠脱掉,然后将其挂放整齐,为自己沏了一杯放了糖的浓茶后,卫渊一手托腮,手肘拄在桌子上。
另一只手指无规律地敲着书桌,眼神之中似乎有些迷茫。
击杀白级狼妖,获取妖寿三十二年
击杀白级狼妖,获取妖寿三十八年
寿元推演
法门推演无上限,通过斩妖除魔获取对方寿元来推演自身的功法、武学、军阵、神通...
目前可推演:
兵家功法:兽血铸体术(五脏煞轮境)
武学:破阵枪法(登堂入室)
军阵:伏妖三才阵
自身寿元:五十四年
妖魔寿元:九十二年
妖魔寿元只能用来推演,无法转换为自身的寿元。
“三只狼妖,只有九十二年的寿命吗?”
卫渊呢喃着,举起茶杯,借着油灯,仔细端详着里面的茶水。
“铸体术暂时不用推演了,只需要我慢慢修炼即可,阵法之前也已经出现人阵合一这样的组合技。”
“那么现在也该好好推演一下自身的武学了!”
卫渊将手中微热的甜茶一口饮尽,脸上不自主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虽然兵家修炼,铸体术是关键、是根本!
但同时也不能忘了精炼自身的武功。
毕竟,若是光拥有强大的实力,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技巧,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
就像没有物质的爱情一般,宛如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散了。
就像没有带拐的瘸子,站都站不住,更何况走了。
目前自己刚刚突破,就算兵家修炼再迅速,也不能在很快的时间内再次提升。
既然向上不行,卫某便横向发展。
想到这里,卫渊毫不犹豫地将妖寿灌注于破阵枪法之中。
几息过后,诸多的枪法经验、感悟甚至灵感,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外来的记忆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大脑不禁发出疼痛的信号。
可兵家修士日常修炼的疼痛都比这强上数倍,卫渊又怎么会忍受不住呢。
于是,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
反正今日在马上已经睡够了,以这个世界兵修的身体素质,熬熬夜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打开面板后,卫渊发现武学处已经发生变化。
武学:破阵枪法(炉火纯青)
妖魔寿元:五十年
“只用了四十二年吗?”
“才炉火纯青?”卫渊一脸的问号,随即艰难在脑海中搜寻着,回忆关于武学招式境界的记忆。
武学招式存在六个境界,分别是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返璞归真和坐忘入道。
之前,卫渊的枪法最多也就是登堂入室的水平,现如今四十多年下去才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推演四十多年才成了炉火纯青...”
卫渊不禁扶额摇头。
他能感受到,这四十几年中估计还需要一大部分时间来进行武学推演。
因为家中的枪法只是单纯的几式杀人技巧罢了,跟武学也就能沾上一点边,说是四不像也不为过。
卫家先祖往里面杂糅了许多的军中杀敌的技巧,无论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
什么攘沙子、刺阴击、扎后庭...
诸如此类技巧。
“先祖果然勇猛厉害,靠着这枪法还能建功立业,当真是乱拳…世枭雄也!”
虽然他知道,就像林翠花所说,兵家应该是依靠军阵,集合数百数千甚至上万军士的力量校阵荡寇、保家卫境。
但现如今的世道已经不是从前了。
这里有仙人,有武夫,更有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皮的妖魔。
他想加强自身的力量,多一些底牌,这没错。
相反这是极为正确的!
再强的兵家也有单独对敌之时。
卫渊摇了摇头,不再接着思考此件事,他不在乎,心中也无半点担忧。
因为只要有了足够的寿元,他便可以将腐朽化为神奇,将任何一种普通枪法推演至武学招式的巅峰。
只不过,日后还需要收集一些其他枪法武学,吸收一下别家的长处才好。
毕竟可以借它山之石可攻自家的玉。
兵家修行的武学,只是纯粹的武学招式,所以并不涉及到什么武学功法,充其量也就是多了个配合呼吸的用力之法罢了。
主要使用的力量体系还是煞气,与那些用灵力的仙人和用内力的武夫根本不同,他们体内的力量可以滋养身体,而兵家...
似乎不能...
卫渊仔细感受着脑海中的记忆,心中着实有些惊讶。
他的神经和反应好像正在慢慢微调、改变。
脑海中的片段也在不断地告诉他,以前他的发力方式是错误的,如今新的发力方式更加省力,而且造成的杀伤之力会更大。
无数的技巧、灵感都充斥着卫渊的大脑。
现如今,他的记忆就是一座枪法的宝山,只等待他慢慢发掘、多多操练,才能将记忆彻底化为自身武学的底蕴。
遗憾的只是,推演后的枪法中并没有什么类似人阵合一的人枪合一,这总让卫渊感觉有些吃亏。
就好像花了很多钱氪金,却没有保底一样。
卫渊刚想再次灌注一些妖寿进入破阵枪法之中,却发现似乎不能再往里灌注了。
已经满了,若是再强行往里灌恐怕要坏掉了。
“难不成推演就像盛满水的容器,只有消化掉了,才能继续往里盛水吗?”
卫渊现在也大概清楚了这推演面板的妙用,对于兵家功法来说,推演可以帮你完善了解,却不能帮助你直接突破修行,积攒煞气。
对于阵法和武学招式这类“知识”来说,可以将推演的记忆直接灌注你的脑海。
让你对知识更加了解、感悟,但就算功法武学阵法可以推演,但练功却不能停止。
因为修行本就逆水行舟。
兵仙武三道皆是如此。
不进则退!
“哈哈哈。”
想到这里,卫渊洒脱大笑几声,果断换上一袭黑色戎服,走出门去。
望着天空中那颗硕大的明月,趁着月色撩人,扛起武器架子上的铁枪。
快步朝着军府中的练武场走去。
他娘的,
今日不睡了,
练枪!
是夜,
月明星稀,风声呜咽。
距离临安县二十里外有一处荒凉老宅。
院中栽有一棵数米高的大槐树。
忽地,风声渐大,几只乌鸦扑腾着飞进院中瞬间消失不见。
一阵阴寒无比的浑浊雾气骤然显现而出。
雾气肉眼可见地迅速扩散,直到将整个宅子都包裹在里面。
片刻后,
阴雾极速收缩、消失。
再次望去,一座豪宅竟然凭空出现,好似翻新一般。
门楣高挑,雕刻精美,看起来富丽堂皇,上面挂着的数枚大红灯笼,一闪一灭,宛如电线短路,也如天上繁星一般。
门侧摆着两头威风凛凛的墨色石狮子,好似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最恐怖的是宅子内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而在若是扒着墙头往里看,却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只有那棵大槐树上面的枝桠不停摇晃,发出“沙沙”之声。
这宅子...
好像恢复了往日的豪华模样,
却又怪异异常。
滴滴哒哒...
铛铛铛...
宅子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里面响起阵阵唢呐和锣鼓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喜庆。
随后便是许多人沉重的走路声和马儿的嘶鸣之音。
嘶嘶...
嘶嘶...
诡异阴雾再次喷涌而出,两匹额头带着红花的高头骏马竟然凭空出现。
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极为臃肿,脸画浓妆,穿着红袍的喜婆子。
马后跟着一个火红的大花轿,由八名闭着眼睛、宛如纸人的白衣小厮抬着。
它们的脸色煞白,却涂了两个通红的脸蛋,每个人的嘴角都勾勒出一抹邪性却又喜庆笑容。
呼呼呼...
花轿的轿帘无风自起,里面骤然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影。
她披着血红色的霞帔,红盖头盖住脑袋看不清容貌。
双手叠放在腹部,脚下穿着一双三寸的血红绣鞋。
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心慌。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台...”
“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
“裁去良人,奈何不归...”
血红色盖头下忽然传出一阵唱戏的女声,待一曲唱罢。
只见那八名抬轿的轿夫瞬间睁开了眼睛,勾起笑容的口中不断发出唢呐声和擂鼓声,缓缓向前走去。
它们的步伐极为标准,好似每一步都用尺量过一般。
夜色中,一队诡异的送亲队伍就这么离开了大宅。
谁也不知道它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
“娘的,那怡红院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
张豹脸色微红,醉醺醺地骑着马,朝着旁边一脸严肃的张彪说道。
张彪强忍想要给弟弟一记飞脚的想法,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仰躺在另一匹马上的卫渊,随即小声骂道。
“你个憨货,脑子叫驴踢了是不是,大人喝点酒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喝上劲了!”
“那...不是...大人非要我喝的嘛!”
张豹说话磕磕巴巴,但在兄长面前也不敢有什么脾气,只能委屈巴巴地将责任归咎于自己家的大人。
反正卫渊现在睡得正香,也听不见他说什么。
“再说,这点酒算什么,用煞气一冲就没了!”
“我只是与大人一般,忆起往昔的日子,这才故意吃醉的。”
“忆忆忆,忆个屁!”
张彪横眉一竖,冷声笑道。
“忆那怡红院的老鸨?还是忆你那去一次就瘪一次的口袋。”
“不是老鸨...”
张豹大脸涨红,据理力争道。
“我就乐意听点小曲还不行啊!再说技多不压身嘛!咱学学,就当认字了!”
这话给张彪都气乐了。
“你是去听曲的吗?我都不想拆穿你!”
“你是馋人家老鸨的身子,你下贱!”
“再说就你那破锣嗓子,说话都跟鬼哭狼嚎似的,还特么去学呢?”
“每次杀鸡都不用刀,你去鸡舍喊一嗓子,迷糊过去的鸡都够大人咱仨吃上四五顿了!”
说完,张彪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扇在二弟的后脑上。
“赚的这点俸禄,除了去青楼,就是去回春坊买药补肾!”
“大兄...你...”张豹的底气愈发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只能缓缓吐出几个字。
“太扎心了!”
张彪见兄弟低头不吱声,又觉得自己说教的有些重,只能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继续牵着两匹马前行。
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张豹,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两人一人牵着两匹马,缓慢朝着临安县前进着。
虽说长兄如父,但两人年纪差不多,张彪深知自己说教多了二弟也会烦。
片刻过后,背着身的张彪咳嗽两声,然后缓缓说道。
“以后的俸禄我只会给你留些用来吃喝,剩下的我不会给你了!”
“等攒到明年,钱够了,我正好去给你说一门亲事!找个良家的闺女,你抓紧给咱们老张家留个后!”
张彪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颇为无奈。
他突破到五脏煞轮境时还信心满满,以为在这乱世中有了立命安身之道。
但今日一见那灰狼妖...
他便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井中之蛙,洞中之蚁罢了!
况且,身为太平军府的府军,每次出征都要与妖魔战斗,说不准,哪天就会葬送在妖魔之口。
“这狗日的世道!”
“大兄!”
张豹苦笑一声打断了兄长的沉思,随即语气坚定道。
“我...不想娶妻。”
“什么?”张彪回过神,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解!
张豹此刻却横扫刚才的颓废,眼神灼灼地与自己大哥对视。
“我要与大人建功立业!待到功成名就后,再去想那娶妻生子的问题!”
“这两者并不冲突啊,二弟!”
“不!大兄!这冲突!这很冲突!你也知道这是乱世!”
“你也看到了看到那些被妖魔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农户们的下场!”
张豹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起伏也愈发激烈,语气之中似有不平之意。
“生杀随心,食不裹腹!”
“我不想我以后娘子和孩子,也活的那样猪狗不如!”
听完这番话,张彪沉默了,他不是什么老顽固。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弟弟说的是对的。
片刻过后,他点了点头。
张豹见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朝着张彪问道。
“大兄,那下个月的俸禄...”
“闭嘴!再问的话,劳资一两银子都不给你!”
咚咚锵,
滴滴滴,哒哒
咚咚锵...
林间突然响起阵阵锣鼓唢呐声,打破了山路的寂静。
那声音机械难听,却又诡异无比。
“什么比动静啊!真他娘的难听!”
张豹朝着声音方向望去,突然使劲吞了口唾沫,随即愣在了原地。
呆愣在原地的卫渊突然咧开大嘴笑了,未曾持枪的左手攥的嘎巴嘎巴响。
怪不得此次自己进山未能突破,原来的这祖传功法残缺的原因。
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煞体境停滞了足足两年半未曾突破。
兵家功法讲究将人身千锤百炼,先引煞入体,锻五脏之煞轮,再铸神兵之躯体。
其中修炼虽然千难万难,但好处是不像武道、仙道一般需独特天赋,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钱财、宝物、资源。
更重要的是兵家可以迅速形成战力,且杀伐之力极为惊人。
当然,这一切皆有代价...
那代价便是兵家修士难修长生。
就算修为在高,也跟凡人一般寿龄。
若是年老体衰,气血腐败之时,无法压制体内煞气,甚至还活不过凡人中的长寿者。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旦修行兵家功法,体内经脉被煞气冲刷,就再无可能转修仙道和武道!
换句话说,此时的卫渊已经长生无望!
“去尼玛的长生!”
卫渊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清理干净。
现在的他有了这无限制的推演面板,
那就意味着他有无限的可能!
披甲门的女子已经被狐妖打的节节败退,口鼻之中甚至开始流出猩红的鲜血,一双蒲扇大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要知道自己杀了那头黑狐仅仅才用了几息的时间。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狐妖的厉害,也不知道两人联手是否可以敌过那头狐妖。
卫渊咬咬牙,将心神放到兽血铸体术上。
事到如今…
“给劳资推演!”
下一瞬,刚刚获得的十八年妖寿突然归零化为一面钟表,然后紧紧贴在兽血铸体术上。
兽血铸体术推演进度:1%,
10%,
20%
...
100%。
消耗妖寿十八载,推演完成兽血铸体术(五脏煞轮境)
“原来如此!”
卫渊的心神猛然一震,长长舒了一口气,胸中的浊气也一并吐出。
此刻,脑海沉积多年的困惑突然解开了!
念头通达了!
浑身舒爽了!
就连心中的戾气和暴虐也少了许多。
他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卫公子!”
卫渊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怒吼。
“老娘都快被打死了!你怎么还愣在原地!”
披甲门的女子一边吐血一边骂道,她的身体已然成了个血葫芦,经脉断裂,到处都在喷血。
对面的狐妖已然打出了火气,粉红色的妖雾笼罩全身。
双手的指甲锋利无比,寒气逼人,宛如一对神兵利器一般,疯狂朝着女子的命门处抓去。
那女子节节败退不说,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撕烂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再给我几息的时间!”
“坚持住,这狐妖必死!”
女子听闻此言,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原本黝黑的脸蛋此刻已经变得黑红无比,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
“十招!”
她朝着卫渊大声吼道,同时也学着卫渊抓了一把香灰扔向那狐妖。
“我还能坚持十招!”
“你若再不过来,你我两人就共赴黄泉吧!”
卫渊没有回话,反而快速抽出黑狐头颅中的石枪,然后朝着它的身体狠狠扎了进去!
经过此次的推演,他终于明悟自己为何在煞体境两年半都未曾突破。
原来是功法不完整!
兽血铸体术残缺的,正是这最关键的一步。
妖兽的鲜血。
之前的功法只是空有突破之后的修炼之法,却没教人如何突破!
怪不得自己几次突破都感觉少了些什么!
咸腥的妖血在煞气的牵引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沿着石枪快速蔓延,最后汇聚到卫渊面前。
这是黑狐的心头精血,只有乒乓球大小。
卫渊开始有节律地进行呼吸,肌肉绷紧再收缩,渐渐与心脏的频率保持一致,然后想都没想,直接将面前的血团吞入腹中。
炽热!
冰冷!
那是体内的煞气正在消化妖血。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卫渊感觉整个身体都在进行着回炉重造,肌肉,骨头,甚至血液都在更新换代。
大量的废物杂质从体内中排出。
身体似乎也变得更加强壮,肌肉变得虬结,好似精铁浇筑一般。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狂野霸道,无比凌厉的杀伐之气猛地散发出来。
“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浑身的煞气都朝着心脏处涌去。
狐妖似乎感受到了那股仿佛尸山血海一般的煞气,表情也变得愈发狰狞,再也没有之前的妩媚模样。
它出爪的速度越来越快,半空中甚至都出现了残影。
浑身出血的女子对抗的也愈发吃力,就算沸血丹的药效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打不过终究还是打不过。
同等修为下,无论是仙道还是武道,都会比妖修弱上一线。
兵家就更别提了,比仙武还要弱上一线。
毕竟兵家修士都是靠军阵的!
人越多,威力才越强。
望着狐妖利爪与自己的脖颈只有短短一指宽的距离。
林翠花忽然闭上了眼睛,身体已然脱力。
她已经想象到自己人首分离,鲜血喷涌到屋顶的情景。
想要张口大骂几句,却突然有些词穷。
这已经是第十招了!
自己的承诺已经完成。
只怪自己遇人不淑!本以为遇到的是条汉子,没想到却是个二愣子!
一行清泪缓缓流下,黝黑的脸蛋上出现两道雪白的痕迹。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
神态癫狂的卫渊,咧着大嘴,擎着石枪,宛如一辆泥头车一般,硬生生的将狐妖撞飞出去。
轰!
尘土飞扬,碎石滚落,一面庙墙正好将其埋在下面。
破庙更破了。
四面的石墙现在只剩下了三面。
“恩?”
“什么声音?”
林翠花只感觉身前刮起一阵凉风,期待的痛感并没有发生。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微微眯着。
随后赶紧用满是鲜血的黝黑大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
她瞪大双眼,呆愣在原地,似乎眼中只有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
“出来啊!”
卫渊高举石枪,一下又一下,猛地砸向埋着狐妖的石堆。
“怎么不说话?”
“是不喜欢开口吗?”
那势大力沉的力量和震耳欲聋的声响不禁让林翠花心头一颤!
“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赶紧给我起来!”
砰!
石枪经过多年的风雨腐蚀,自然禁不住卫渊的沛然巨力,忽地炸成齑粉。
卫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炽热的大手瞬间抓住狐妖的脚踝,猛地将其从石堆中拽出。
此时的狐妖早就被卫渊的石枪砸成的不成人样,浑身猩红无比,就像浸过血水一般。
卫渊神态癫狂,胸中的戾气此刻似乎已经达到了顶点,将狐妖抡圆了反复砸向地面!
“你不是喜欢吸吗?”
说着,他捏住狐妖的脖颈放到自己的胯下。
“来,劳资让你吸个够!”
“够不够?”
“到底够不够啊?”
“贱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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