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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前文+后续

今天下午两点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霍砚深到时,日头已全无。程玉面色仓惶,呆呆站在门边翘首盼望他到来。身后,医院院长亲自赶来迎接。“程助理,霍太太当真是在我们医院走失?”他仍不敢相信,一颗心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更难受。程玉敛眉,心头惴惴,不回答他问题。她没想到事情会成这种地步。明明进去的是明徽,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连做手术的医生护士都不见踪影。一束灯光打到她眼前,劳斯莱斯金标在月光下闪烁,令人望而生寒。程玉心头梗住,小跑过去拉开车门。“人呢?”霍砚深下车,面色肃寒。“霍总,您好,我是这医院院长。”院长脸色殷切,忙伸出手,“听说霍太太在我们医院失踪,我……”霍砚深淡淡瞥他一眼,并不打算握手。“监控呢?”“今日医院监控维修。”程玉踌躇,悄悄看他脸色。“那沿街监控呢?...

主角:明徽霍砚深   更新:2024-12-03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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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徽霍砚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今天下午两点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砚深到时,日头已全无。程玉面色仓惶,呆呆站在门边翘首盼望他到来。身后,医院院长亲自赶来迎接。“程助理,霍太太当真是在我们医院走失?”他仍不敢相信,一颗心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更难受。程玉敛眉,心头惴惴,不回答他问题。她没想到事情会成这种地步。明明进去的是明徽,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连做手术的医生护士都不见踪影。一束灯光打到她眼前,劳斯莱斯金标在月光下闪烁,令人望而生寒。程玉心头梗住,小跑过去拉开车门。“人呢?”霍砚深下车,面色肃寒。“霍总,您好,我是这医院院长。”院长脸色殷切,忙伸出手,“听说霍太太在我们医院失踪,我……”霍砚深淡淡瞥他一眼,并不打算握手。“监控呢?”“今日医院监控维修。”程玉踌躇,悄悄看他脸色。“那沿街监控呢?...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霍砚深到时,日头已全无。

程玉面色仓惶,呆呆站在门边翘首盼望他到来。

身后,医院院长亲自赶来迎接。

“程助理,霍太太当真是在我们医院走失?”

他仍不敢相信,一颗心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更难受。

程玉敛眉,心头惴惴,不回答他问题。

她没想到事情会成这种地步。

明明进去的是明徽,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连做手术的医生护士都不见踪影。

一束灯光打到她眼前,劳斯莱斯金标在月光下闪烁,令人望而生寒。

程玉心头梗住,小跑过去拉开车门。

“人呢?”

霍砚深下车,面色肃寒。

“霍总,您好,我是这医院院长。”

院长脸色殷切,忙伸出手,“听说霍太太在我们医院失踪,我……”

霍砚深淡淡瞥他一眼,并不打算握手。

“监控呢?”

“今日医院监控维修。”

程玉踌躇,悄悄看他脸色。

“那沿街监控呢?查了吗?”

“还没来得及……不过已经报警,警察立刻赶到。”

话音落,一辆警车停下。

“谁报的警?”

“我。”

程玉回答,“有人失踪。”

“失踪多久?”

“大概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有问题吗?”

霍砚深回头,只浮现轮廓,一束侧灯打在他脸上,语气沉肃,“通知你们丁局长,霍家太太失踪,请他立刻派人搜寻。”

“霍太太失踪怎么了,按规定……”

“小王!”一旁警察厉声打断他话,“快去打给丁所长,将霍总吩咐通知他。”

小警察敛了声音,“师父……”

“快去!”

小警察走远,另一名警察这才尴尬解释:“小警察刚从警校毕业,不懂事,太莽撞,您别见怪。”

霍砚深绷着脸,目光沉沉向外望,“无事,还要劳烦诸位帮忙找人。”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警察应承几句,缩回车里。

小警察刚挂电话,愤愤不平。

“这人什么来头,找个人还要麻烦丁局长。”

“霍砚深。”

老警察掀开眼皮撇他一眼,“看到那辆劳斯莱斯车牌号了么?北峰山有多高,他背景就多雄厚。”

“霍氏啊,不是上年度纳税前几名企业么?”

小警察醒悟,偏头看窗外。

男人轮廓沉浸在灯光中,只留一双锐利黑眸,静静站在黑暗中。

身后,一群人战战兢兢跟着。

“那就是霍砚深?北城十佳青年创业者?”

“是。”老警察悠悠道:“上面的人都要让他三分薄面,况且霍太太怀着霍家长孙,情况特殊,一切等丁局长来了再做行动。”

……

冬夜冷寒,自日光消失,温度骤降。

程玉裹紧大衣,见霍砚深独立风中却不觉寒,不由得上前询问。

“找明徽姐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先回房间——”

话音戛然而止。

程玉看见霍砚深携带怒气一张脸,朦胧夹杂几分腾腾杀意,生出些她从未见过的暴戾。

“霍总!手机来电!”

司机突然下车,捧着手机急匆匆跑到他身边。

霍砚深轻飘飘瞥一眼。

明徽的号码。

他面色更凝重,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他声音闷燥,夹杂晦暗的危险。

“霍总你好,我是薛泯。”

薛泯声音清朗,“明徽高烧,腹中胎儿不稳,现在在霍氏医院。”

“我马上到。”

他关了手机,从司机手里夺过钥匙,大踏步进驾驶座一气呵成。

众人呆愣望着劳斯莱斯尾灯消失在黑夜。

司机不安,转头问程玉,“程助理,霍总他……”

程玉离他近,自然听见听筒中声音。

她脸色紧绷,怨恨如熊熊业火点燃,烧尽她清醒理智。身侧垂下双手不自觉攥紧,指甲嵌进肉里,手背蜿蜒青色血管几乎要迸裂。

明徽,真是福大命大啊!

“无事,你先打车回霍家,我去告诉他。”

程玉脸上带笑,压制心底翻滚恨意。

她又敲警车车窗,善后。

……

霍砚深几乎控制不住理智,劳斯莱斯一路风驰电掣,压着限速踩油门。

霍氏医院灯火通明,他急慌慌冲进去。

一旁引导员上前,“霍总。”

“明徽呢?”

他大踏步,脸色沉沉。

“霍太太在住院部,发高烧,胎像也不稳,刚刚吃了药。”

听到这话,他脚尖一转,走向住院部。

明徽坐胎,医院特意预留一间套房。

明徽捧着营养粥,胃里却滞胀,怎么都喝不下去,几欲呕吐。

阮惠春泪眼蒙蒙轻拍她脊背。

“好孩子,吃一点吧,你发高烧,不吃饭怎么行呢。”

一旁,薛泯静静站在床边凝视女人。

怜惜、疼爱、不舍。

“老师,我,吃不下去。”

她胃部抽搐,喉间刺痛,内脏一下一下挤压酸水,明徽将粥碗塞到阮惠春手中,捧着垃圾桶又呕吐起来。

她一天水米未进,胃液顺着食道翻涌,灼烧一路。

“阿徽!”

阮惠春放下粥碗,顺着她脊背轻拍,“水!”

薛泯早已准备好,将杯子递过去。

阮惠春半搂半抱,喂她漱口。

“乖孩子,漱漱口。”

温水入喉,稍稍缓解那股灼痛。

明徽吐到天昏地暗,思考能力几乎消失,别人说什么,她就如何照做。

薛泯心疼,蹲在她身前给她擦净嘴边酸液。

“现在怎么样?好多了么?”

明徽点头,却说不出话,胃里一阵一阵翻涌。

她从不知道,发高烧竟然会这般难受。

“薛总,阿徽虽然刚刚吃了药,可还是这么难受,你快去找医生,看看想什么办法能缓解。至少让她能吃下饭。”

阮惠春愁苦,“这孩子这么瘦,再不吃饭怎么能行。”

“嗯,我现在去。”

他应转身,正瞥见霍砚深披风挂霜走进门。

沉沉黑眸扫视一圈,落到明徽脸上。

明徽病态尽显,苍白无力靠在阮惠春怀里。

霍砚深近乎坚决走到床边,拉明徽进怀抱。

薛泯默默攥拳,蹙眉,“明徽还很虚弱。”

霍砚深睨他一眼,语气冷硬,“请两位出去,我的妻子我自己照顾。”

薛泯还未说话,一旁阮惠春便来了脾气,抱着明徽怒道:“你照顾?阿徽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灾难!阿徽高烧将近四十度,你把她抛下,要不是我和薛总无意发现她,她早被在路边被冻死,现在早没命了!”

“在路边?”

霍砚深看向薛泯,对方语气也变冷厉,点头,“是。”


“是……明徽?”

“嗯。”

明徽握紧手机,“我手机没电了,借了别人的手机。”

薛泯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片刻后,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人。

薛泯嘴唇绷直,低声问:“你最近能出来吗?”

听筒里,明徽抱怨,“说了不能,我最近很忙,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工夫去。”

“那我怎么能见到你?”

薛泯联系不上明徽,便知道她肯定出了事。

本以为能联系刘姨通信,可后来连刘姨都联系不到,他心里边猜想一定是霍砚深故意防备他。

“你还怪我?我说西郊就一个还没建好的商场,没什么看的。你非说那边景色好,现在好了,我手机没电,回家都回不去。我警告你,快让司机回来接我,不然有你好看!”

话毕,对方便挂了电话。

薛泯微愣,听筒中嘟嘟声响起,断了联系。

另一边,明徽快速将号码删除,把手机还给女人。

“小夫妻吵架了?”

女人收起手机。

“嗯,他妈生病,非让我去照顾,我说请护工,他就生气了。”

明徽语气略有不耐,面不改色扯谎话,“这不,今天还埋怨我呢。”

“哼,男人总是会孝心外包,是他妈又不是你妈,他怎么不去照顾。”

女人义愤填膺,为明徽叫屈,“好妹妹,听姐姐的,决不能屈服!”

明徽应下,又应和埋怨几句,这才离开。

刚出门,她便瞥见陈水燕从隔壁二奢店出来。

明徽刻意想忽视,可陈水燕却叫住她,“明徽?”

明徽驻足,语气淡淡,“二婶,好巧。”

陈水燕瞄一眼西装店,又看一眼奔驰车,嫌弃道:“你怎么坐这种杂牌出门?霍家没车了?”

明徽语气疏离,“这是霍氏的公车。”

陈水燕审视明徽,语气变得急不可耐,问:“砚深松口了吗?海城那项目什么时候给明家?”

她心如猫抓,迫切想知道答案。

当初为了海城项目,明氏推掉所有项目,收敛手头资金。可如今大半月过去了,海城项目的影没见到,反而是公司一再亏损。

明怀礼想承接别的项目,又怕海城项目资金不够;不承接别的项目,又受不了亏损。

这几天,陈水燕快要崩溃,手上资金就像烫手山芋,用不了又甩不掉。

明氏出现问题,她生活资金也缩水,已经推了许多场富太太聚会。

陈水燕实在待不住,来二奢店卖些旧货,没想到遇见明徽。

“砚深最近忙西郊项目,刚陪省发改委主任巡视西郊商场,最近都没时间,我尽量再催催。”

明徽不想多聊,开车门道:“二婶,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顾陈水燕挽留,明徽上车离开。

女人望着奔驰车离开视野,心中又气又急。

这明徽这么没用,海城项目到底什么时候给明家!

……

挂了电话,薛泯意识到明徽话中西郊商场端倪。

西郊商场是霍氏承接投建,上周刚刚验收,今日省厅发改委副主任亲自去巡查。

他暗自思忖明徽话中意思。

霍氏投建……

奔驰停在霍氏大楼地库,明徽坐电梯上楼。

刚到秘书处,文聪语气急躁,问她,“去哪儿了?程助理找你呢。”

他头都不抬,忙手上工作,“霍总临时开会,你去送茶。”

明徽应下,到十三层。

商场几名负责人全都在场,低头,鹌鹑一般汇报工作。

霍砚深不怒不恼,脸上反而泛起几分笑意。

“李总工,你说。”

被点到的那名高管面如土色,舔舔唇斟酌话语。

“监控显示,是工人用来垫木板的,收工前忘在那里……”

他声音越来越小,没了底气。

工人忘在那儿,难不成巡视的保安也看不到?陪同验收的高管也看不到?

这么多道关卡,这么多双眼睛,硬是让几块砖头遗留在那儿。

他的说辞像是借口,而霍砚深最讨厌别人找借口。

明徽在茶水间倒了茶,敲敲门进房间。

霎时,一股骇人高压扑面而来。

单薄玻璃门隔离两个世界,一个世界祥和美丽,另一个世界则如冷血君王统治的黑暗时代,不容置疑的独裁专制,让人恨不得跌入地狱,也比暴露在霍砚深目光下,经历剜心钻骨来得好。

明徽硬着头皮上茶,瞥见众人惊疑目光,只不动声色当没看见。

“王总监,你说。”

霍砚深揭开茶盖,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他一贯不爱茶,爱咖啡。

男人眉头一皱,身旁程玉见他脸色,道:“明助理,给霍总换杯黑咖啡。”

明徽动作一顿,应声出门。

“不用。”霍砚深叫住她,“换换口味。”

明徽步伐止住,乖顺给众人倒茶。

程玉看着她,思绪跑到别处。

霍砚深每天早晨一杯黑咖是雷打不动的习惯,除此之外,每逢开会必让她泡一杯黑咖解乏。

可今天他忽然说“换换口味”,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她风声鹤唳,实则伴君如伴虎,霍砚深心思她猜不透。

上次她提出打掉孩子,到现在霍砚深都没给她准确答案,她怕了。

明徽安安分分在一旁做斟茶助理,旁观众人被责问,被吓到抖如筛糠。

而霍砚深稳坐堂上,正如一位合格的独裁君主,对手下的畏惧甘之如饴。

真是变态——

明徽心中吐槽。

小会开到四点半,最终处理结果是在场所有高管一撸到底,降职、减薪,直接负责人调往西部或海外开发新项目。

明徽觉得霍砚深手腕强硬,竟是不分你我全部惩罚。

可在场众人却对他感激涕零,恨不得欢欣鼓舞跳起来。

程栋结局在前,他们不过降职减薪,是霍总大度放他们一马。

况且霍氏晋升制度透明公平,大不了重头再来而已。

下午五点,霍氏下班时间,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员工主动加班。

霍氏加班有餐补,报销路费,且加班时薪优渥,没人肯离开。

明徽回到秘书处时,仍旧人声鼎沸,不见下班迹象。

顶层,保镖汇报明徽行程。

“太太去了西装店,离开时遇到明夫人,聊了几句话,似乎关于海城项目。太太很不耐烦,借口有事就回来了。”

霍砚深点点头,示意他离开。

保镖退下,出去时碰到程玉。

“程助理。”

“嗯。”程玉点头,脸上勾笑,“下班了,送明徽姐回家吧。”

“是。”

保镖应下。

程玉将咖啡放在桌上,绕到男人身后为他按摩,手法娴熟。

“砚深哥,待会儿是海外公司负责人汇报工作,你累不累呀?”

程玉小意温柔,“不然让他们明天再汇报?”

“不用。”

男人端起咖啡浅啜一口,言简意赅拒绝。

程玉脸上闪过一瞬犹豫,“明天还让明徽姐来吗?”

“看她。”

“那……明徽姐……”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砚深乜她,意味深长。

程玉神色一慌,忍不住说出心里问题。

“我想问,上次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小姐。”

刘姨怀中鼓鼓囊囊,敲门进屋。

“刘姨。”

明徽抬眼,“怎么了?”

刘姨从怀里掏出瓶酸黄瓜,道:“阿泯重新送过来的。”

“薛泯哥?他人呢?”

明徽微微错愕,她以为他走了。

“走了,他说过几天再来看你。”

刘姨将酸黄瓜打开,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泯嘱咐我为你换些清淡的汤。”刘姨絮絮道,“是我疏忽,排骨粥荤腥太大,你喝了会反胃。”

明徽握着手中酸黄瓜,眼中酸涩又涌起。

自从父母走后,大概没多少人还记得她喝粥时喜欢吃酸黄瓜。

明徽点点头,“嗯,排骨粥端来,我吃。”

吃了,腹中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带来孩子B超图像。

四周的孩子已经发育,此时细胞已经分化,小小胎心有了搏动。

明徽抚摸着B超片,心底嗡动。

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怀上这孩子的,她的降生意味着明徽的妥协,可如今看着这团小小孕囊,她心底的母爱被激发出来,明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孕育着另一个生命。

这条小生命,始于她的子宫,与她共同生长,同根同源,血脉相连。

女人嘴角不自觉勾起。

只要项目到了明家,她就离婚,到时候带着她闺女生活。

她不知道以后离开霍砚深的生活会多艰辛,可只要有闺女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刚吃完早饭,陈水燕提着灵芝草过来了。

她打扮精致,将包装礼盒随地一扔,环顾四周问:“霍总呢?”

明徽微微抬眼,“不在。”

陈水燕啧啧。

“不愧是霍家啊,保胎都在这种豪华套房,十个明家都够不到霍家的边角。”

霍老爷子白手起家创办霍氏,几年前霍砚深接棒,将霍氏发扬光大。

相较于霍老爷,霍砚深手段更强硬,心思更缜密,做事更雷厉风行。自上任打败几个商场劲敌后便将霍氏板业拓展到全领域,而后一路高歌猛进,成为全国遥遥领先著名企业。

霍老爷子安心将霍氏给了霍砚深,平日侍花逗鸟,好不快活。

“有事?”

明徽擦擦嘴,刘姨立刻将餐具撤下,拿水为她漱口。

“没有事不能来看你了?”

陈水燕语气微恼,坐在一旁沙发上。

明徽冷笑,以陈水燕的精明,没事还真不会来看她。

见对方不吱声,陈水燕按捺不住性子了。

“昨晚给你打电话是霍总接的,那项目……”

“项目成了。”

明徽也果断,抬眸看她。

陈水燕脸色微怔,随后满面惊喜,“真的?!”

“嗯。”

“哎哟,我就说你是明家最出息的女儿了,先是嫁给霍砚深,现在还怀着霍家长孙。要是这孩子生下来,你……”

“我有个条件。”明徽止住她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明家。以后有事别再来找我了。”

她漱了漱口,让刘姨先走。

陈水燕脸色一变,“你不想帮明家了?当初你父母……”

“别拿父母来压我!”明徽脸色忽然变得恶狠狠,惊得陈水燕心跳不止。

“海城项目足够明氏吃三年,你别不知足。我父亲死后,你和二叔以我年纪小为由接过明氏,这么些年,我手握股权却没分红,我没要过一分吧?”

明徽眼眸黑沉,字字句句压她,“嫁进霍家之后,我求霍砚深扶持明氏,是你和二叔不思进取,只想靠着霍家。这些年,你们两人趴在明氏身上,趴在我身上吸血,足够了吧?足够报答两年的养育之恩了吧?!”

明徽十六岁父母去世,被二叔养了两年,成年之后就搬了出去。

陈水燕眼神飘忽,“你这孩子,计较这么多干嘛。”

她絮絮叨叨,又道:“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霍家的长子长孙,要是生下来之后在北城这地界可是横着走都成。”

陈水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又被狠狠压下去。

“女人的价值只能靠生孩子体现吗?”明徽面露厌烦,已然不想和她多纠缠。

“如果只能以生子体现的话,二婶你算不算没用呢?”

陈水燕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在国外留学。

明徽话音刚落,她脸色就变了,粗喘不止。

“所以二婶,别管我,我已经报答了你与二叔的养育之恩,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陈水燕眼神愤恨,“好,好,真好啊。”

她起身,接连点头,“明徽,你可只有一个娘家,你别后悔!”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刘姨听见动静忙进来,问她:“小姐,您说这话得罪了她,不值当。”

明徽冷笑一声,“没什么不值当的。”

以后,她不会顾虑所有人,要为自己和孩子活着。

医生嘱咐她要卧床休息,她就安心卧床休息。

医生嘱咐她要补营养,那她就补营养,即使吃不下去也吃。

为了孩子,以后她只为了孩子活。

住院几天,霍砚深只那天看了她一眼,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他不出现,明徽活得也畅快,心情好了不少。

薛泯隔三岔五托刘姨送些东西,全是她年少时爱吃爱玩的小东西。

她心头暖烘烘的,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竟然还有人这么关心她。

这天下午,明徽刚吃完饭,就看见刘姨慌慌张张进门。

“小姐,先生来了,还带着那个谁。”

话音落,门被推开。

明徽放下碗勺,“刘姨,收拾桌子吧。”

程玉拎着补品,踱步进门,“明徽姐,听说你生病保胎,我心里可着急了,缠着砚深带我来看你,只是这两天我和他出差,没时间,好不容易今天过来了。”

她牵着霍砚深的手,“砚深哥,都怪你~”

霍砚深轻笑,“明明是你在国外扫货扫上头错过了回国的班机,怎么怪我。”

两人浓情蜜意一番,明徽一张脸冷漠无比,只当没看见。

“谢谢了,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来。”

明徽皮笑肉不笑的扯出笑容,说的话十分真心。

来了也只是给她添堵。

“话不能这么说,孩子有问题,我这个做妈妈的也担心不是。”

程玉脸上笑意温和,缓步凑近明徽,俯身摸她肚子,语气亲昵。

“乖乖,妈妈来看你了!”

她手心摸到明徽肚子的一瞬,女人身体微颤,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揭开。

是啊——

她能怀上这个孩子,是程玉想要,所以她才怀上。

如果有一天程玉说不想要了,那这个她与霍砚深唯一的亲情血脉大概也会在世间消失。

可怜,可悲。

明徽心头霎时怅惘悲伤起来。

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给程玉!


第二天,明徽难得睡到日上三竿。

结婚以来,她受爱情洗脑,崇尚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理论。

每天早起为霍砚深下厨做早饭,甚至报了各种美食班。

如今想来,她真是脑子被门夹了,都当阔太了,竟然还这么折磨自己,太傻太天真。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今早王妈竟没有喊她起床服侍霍砚深吃早饭。

实属不对劲。

打开门,明徽目光四处逡巡,不见保姆忙碌身影,整栋别墅仿佛没了人气。

“刘姨,不在——”

明徽脚步一拐,语气登时顿住。

“妈,您怎么来了……”

明徽愣住,余光瞥到刘姨站在孙相宜身后,低着头,像是被责骂了。

再后面,是程玉。

不过程玉明显没睡醒,身上穿着白色小狗睡衣,呆呆站在孙相宜旁边。

“我不来,这家就翻了天了!”

孙相宜手中捏着的骨瓷杯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上,面色愠怒,“明徽,你是霍家太太,就这么管家的?”

她指着程玉,语气轻蔑,“竟然让砚深把人带回家,登堂入室,你怎么这么没用。”

明徽伏着脑袋,不言不语,乖乖听骂。

这一幕更让孙相宜心中生怒,只觉明徽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妈!打电话叫砚深回家!”

她气势汹汹,摆足了霍氏太太架势。

众人除了王妈去打电话,皆低着头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这位霉头。

“明徽,你坐下。”

孙相宜瞟她一眼,又捏起瓷杯饮一口花茶。

明徽应下,乖乖坐在她身边。

让她坐下可不是好心,是她肚子里怀着霍家血脉。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

王妈挂断通话,来回话,“太太,少爷立刻回来。”

“嗯。”

孙相宜轻飘飘应一声,继续喝茶。

王妈站在一旁服侍,茶没了就再添,不香了就再泡。

等待霍砚深回家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折磨人。

明徽余光四处观察。

刘姨左脸颊红肿,明显是挨了巴掌。

明徽心中滞涩苦闷,大概是王妈告状。

那天晚上刘姨为了护她顶撞了王妈,不知她是怎么添油加醋才让刘姨吃这么大的苦头。

又看程玉。

程玉此刻大概已经清醒过来,眼神局促,连呼吸频率都放缓,生怕孙相宜注意到她。

明徽扫视一圈收回目光。

不知孙相宜今天是礼义廉耻战胜亲情血缘,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反正今天结局如何,对她都没有坏处。最坏的就是孙相宜默许程玉存在,她日子更难过一点而已。

她敛眉,接过王妈递来的保胎药喝下。

一旁程玉早已心跳如捶,两股战战,只觉得灵魂都要升天,五脏六腑似充了气一般下一秒就要爆炸。

她运气不好,昨天搬来今天就被霍家老太太捉住。

若是这位打她骂她也罢,可这位既不打骂,也不理会,只让她在这儿罚站。

如此举动,更让她心胆俱裂,血液回流,怕得要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半小时后,霍砚深踏入半山别墅。

众人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十来双眼睛盯着他,带着殷切希望。

霍砚深微微蹙眉,“妈,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他瞥一眼众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说罢了,一说这话孙相宜怒火就止不住。

“你还好意思说!”

眼见她眉目紧皱,语气不善,霍砚深又将矛头对准明徽。

“妈来了,你就这样招待的?”

明徽身上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一看就是刚醒过来。

“别扯开话题!”孙相宜站起身,目光环绕一圈,在程玉身上停下。

“这些人吃着霍家的粮食,拿着霍家的工资,竟放任主人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看统统都该被打死!”

孙相宜出了名的古板封建,在她心里,人就应该分三六九等。

正因为明徽明白她,所以从不因为她的轻视而哭天抢地。

霍砚深脱了外套静坐一旁,“都下去吧。”

保姆们终于得了解放,鱼跃而逃。

刘姨担心明徽不想走,被她用眼神示意出去。

此刻,房内只剩下四人。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孙相宜开门见山,“你养女人我无所谓,只是养在这里,不行。”

明徽心里波澜不兴,能从孙相宜嘴里说出这话她着实不惊讶。

霍砚深没回答,瞥了眼程玉。

“你上楼。”

程玉如蒙大赦,慌慌张张逃走,拖鞋都被甩飞。

看着她平安离开,男人这才将目光移向两人。

“程玉不能离开。”

他一锤定音,彻底拒绝孙相宜要求。

孙相宜大概没想到霍砚深拒绝得如此果断,脸色霎时没缓和过来。

“明徽,你也同意?”

战火牵扯到明徽身上。

霍砚深满不在乎把玩腕表,明徽瞥他一眼,道:“嗯,砚深的事我干涉不了。”

海城项目还攥在霍砚深手里,她不会傻到和他对着干。

孙相宜明显不满这个答案,又问他,“上次你父亲已经大发雷霆,你还要惹他发怒?况且明徽腹中胎儿即将诞下,你把她留在别墅,不怕她害了孩子?”

“不会。”

霍砚深依旧冷冷反驳她话,“父亲那边,只要您瞒着,他就不会发现。”

“若是我不瞒呢?”

男人坐姿不变,似是一座蜡像凝固在沙发上,脸上表情似潮水般退却,连带着情绪也消失不见。

半晌,他嘴角勾起,露出笑容。

孙相宜以为他服从,心绪平息,只是下一秒她表情就僵在脸上。

“若是母亲不同意,我只能再受一次家法。”

他说是受罚,可笑容满面,语气中嘲弄讥讽毫不掩饰,当真是个笑面虎。

明徽以往都是被母子俩难为的份,如今看着母子相斗,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欢欣,恨不得敲锣打鼓宣告众人。

只是当今屋内气氛紧张,她脸上不敢浮现丝毫喜色。

孙相宜还是不了解他,以为所谓家法、孝道是桎梏霍砚深的枷锁。

她想不到,枷锁已经变成小儿玩具般的东西,霍砚深已经掌管霍氏,他对父母恭敬,只是因为想恭敬而已,其实心中满不在乎。

孙相宜要被气疯。

以前霍砚深对她算不上唯命是从,可好歹顾念母子亲情,不会当面拒绝她。

自从霍家遇难,他接管霍氏,两人之间便是情分不在,唯有血缘了。

“你知道,这种女人都是图钱图利,你甘愿让她吸血?”

她换种态度,不再咄咄逼人。


“小姐,是……”

刘姨进门便迫不及待告诉她经过,明徽急忙抬手示意她住嘴。

她耳朵贴在门边半晌,听见外面窸窸窣窣脚步声走远,这才放下心。

“刘姨,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的?”

明徽扶着她坐在床边,忙问:“他审问你了?你没事吧?”

她内心太过惶恐,迫切想知道答案,问题接二连三砸向刘姨。

“小姐,不是,都不是。”

刘姨握紧她手,才发现明徽手心已渍出冷汗。

“我刚到环山路,就碰见先生的车。我按照你给的说辞回答之后,先生就把我带回来了。一路上他什么都没问,我也什么都没说。”

刘姨轻抚她背,耐心安慰。

“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别担心。”

明徽蹙眉,左右踱步,“那他为什么突然回家,又为什么带我回老宅?”

房间本就不大,明徽紧张的情绪弥漫到整个房间,连刘姨都被感染得心焦。

“或许只是老爷子想孩子了,你想太多反而会让他觉得蹊跷。”

刘姨打开衣橱,各式当季新品挤在衣柜中,满满当当。

不同品牌,不同布料,由薄到厚,从颜色浅到颜色深,顺序摆放。

这些原本陈列在主卧衣帽间,如今搬到楼下衣柜,显得十分拥挤。

明徽淡淡扫一眼。

每一季度,各大品牌都会亲自将当季成衣送到霍家,模特展示、量身定做。

不得不承认,霍砚深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

但若是以为霍砚深是爱她那就太天真。她心知肚明,男人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是霍家太太,仅此而已。

“小姐,穿这件怎么样?”

明徽的心还飘在九天云外,“随便。”

刘姨也不强求,自顾搭配好,服侍她换衣服。

什么都没问——是什么都知道,还是相信了刘姨的说辞?

既然相信,那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环山路?

疑问越堆越多,明徽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问题搞成精神病。

她心里不由得佩服起程玉,和霍砚深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然没被他折磨成疯子——

门外,王妈在催。

“太太,换好了吗?用不用我进去帮你?”

明徽思绪被打断,略有些烦躁,“不用,你在外面等着。”

听了这话,王妈面色略有不善。

“真是好大的架子,丈夫的心都抓不住。依我看,那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还真把自己当成霍太太了……”

她嘀嘀咕咕回头,视线猛然撞进一双黑眸。

原是霍砚深脚步无声,到她身后。

“啊——”

王妈嗓音短促一惊,紧接着忙道:“先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没看见您。”

“没事。”

男人嗓音冷漠,声线不带一丝波澜,“里面还没换好?”

“是。太太说让刘姨自己帮她换就好,可能是太太有悄悄话要对她说,我们这些霍家的下人听不得。”

王妈暗戳戳吹耳旁风,余光时刻注意着男人表情。

可遗憾的是霍砚深面如死水,她想窥探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机会。

“王妈的意思是刘姨不是霍家人喽?”

不知何时,明徽打开房门,目光锁定在王妈身上。

“不,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意思?”明徽步步紧逼,“我十几岁时就是刘姨照顾,她了解我的习惯,我与她更亲近又怎么了?”

“太太,我,我也没说怎么样……”

王妈熄了火,像是战败的公鸡,丧丧耷着头。

无论怎么说,明徽是正儿八经霍太太,她还没有那个胆量以下犯上。况且就算是让孙相宜知道,也会训斥她不懂规矩。

“那你记着,以后无论我和刘姨说什么,你没有听的资格。”

明徽语气冷厉,十足的霍太太架子。

王妈被压一头,纵然心中不快也没资格反驳,只得低头应下。

“她没有,那谁有?”

一旁看戏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霍砚深斜靠在墙边,眼角勾笑,自上而下打量明徽。

女人皮肤白,穿的酒红色外套更显得她肌肤红润可爱。

且明徽已显孕相,脸上藏了肉,小脸嘟嘟,似是可爱年娃娃。可偏偏她长相是美艳挂,双眉秀丽浓黑,眼尾小痣勾人心魄,连嘴唇颜色都写着“娇媚”二字,中和构成她身上独特气质。

不施粉黛,可硬是让人移不开眼。

当然,霍砚深除外。

明徽目光一转,看到男人后,她眼中腾然气势霎时熄灭,萎靡应道:“你有。”

随意附和的话霍砚深当然不会当真,他抬腕看表,大步迈出门。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奥……”

明徽有气无力应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

车厢空间狭小,热气又足,直冲冲扑在明徽脸上。不一会儿,她脸颊便呈现一种微醺酡红。

明徽心思纷繁,目光呆呆固定在一处。

霍砚深的心,他看不透。

他到底有没有发现端倪?

若是发现了,为什么还能让她安然坐在这?可若没发现,又为什么盘问她,盘问刘姨?

种种疑问压在她心头,就像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将落未落,耗费心力。

“看得懂?”

倏地,车厢内乍然响起声音。

明徽回过神,茫然望向他,“什么?”

“总是盯着我电脑屏幕,看得懂?”

霍砚深偏头乜她一眼,又专心看文件。

明徽眼神落在男人屏幕上。

微软雅黑,小六号字体,奇形怪状的字符仿若挤在一起的黑色蠕虫,看一眼便头脑发昏。

她迅速移开目光,“不懂,好奇。”

霍砚深轻嗤一声,没再多说。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窗外风声似鞭响,拍在车窗上,凌冽骇人。

明徽目光无意扫过后视镜。

劳斯莱斯车后,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

司机带着墨镜,与霍砚深如出一辙的死鱼脸,没有一点表情。

这人她认得,男人的“第三只眼睛”之一。

明徽没想到霍砚深对她这么防备,连与他一起回老宅都要保镖时刻跟随。

那如果是这种的严防死守,是不是说明霍砚深确实已经知晓她离婚目的是带走孩子?

凌冽寒风似乎穿过防弹玻璃,一股脑刮在她脸上,利刃一般,与梦境重合。

“先生,太太,到了。”

司机回头提醒,车子稳稳停在老宅门口。

明徽回过神,“到了?”

老宅保安见到车牌,忙上前打开车门。

“太太,请下车。”

寒风灌进车内,明徽紧了紧外套,脑子逐渐清明。

就算霍砚深知晓她的计划,可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

就同她一样。

多余的疑心只会让人变得畏畏缩缩,不如放手一搏。趁霍砚深还没找到证据,说不定她就成功脱身了呢。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一味折磨自己,是霍砚深这种变态才做的事情,她才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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