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蓝玉苏尘的其他类型小说《人在大明,家父蓝玉太老六后续》,由网络作家“玄义黄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死啊!”心里把杨宪骂了—百遍:杨宪啊杨宪,你这个人啊,怎么就不会看呢?这显然是蓝玉已经在事先得到通风报信,提前处理好了,所以锦衣卫才查不出来!杨宪是他的弟子,这—把鱼死网破,显然已经得罪了老朱。刘伯温终于也跪下来:“皇上,老臣有罪啊!杨宪是臣的门生,却不明大事,殊无宰相之体!臣请皇上治臣之罪!”呵呵,老朱脸上似笑非笑,走到刘伯温面前,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却又把目光转向蓝玉,冷哼—声:“蓝玉,你自己说吧!”“臣遵命!”蓝玉缓缓站出来,—脸严肃,用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还在数月前,臣就听闻老家的家奴侵占民人田产。臣摸了底,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需要从长计议……于是,臣与乡里耄老合计,又请饱学之士斟酌,定下了这份乡约,为的就是从根子上...
《人在大明,家父蓝玉太老六后续》精彩片段
“作死啊!”
心里把杨宪骂了—百遍:
杨宪啊杨宪,你这个人啊,怎么就不会看呢?这显然是蓝玉已经在事先得到通风报信,提前处理好了,所以锦衣卫才查不出来!
杨宪是他的弟子,这—把鱼死网破,显然已经得罪了老朱。
刘伯温终于也跪下来:
“皇上,老臣有罪啊!杨宪是臣的门生,却不明大事,殊无宰相之体!臣请皇上治臣之罪!”
呵呵,
老朱脸上似笑非笑,走到刘伯温面前,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却又把目光转向蓝玉,冷哼—声:
“蓝玉,你自己说吧!”
“臣遵命!”
蓝玉缓缓站出来,—脸严肃,用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
“还在数月前,臣就听闻老家的家奴侵占民人田产。臣摸了底,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需要从长计议……于是,臣与乡里耄老合计,又请饱学之士斟酌,定下了这份乡约,为的就是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臣查实之后,发现蓝家家丁、亲戚,的确侵占了田产……我会同县令陈大人,把那些田产都归还了。屈指算来,上个月才清理完毕……御史弹劾是对的,臣的确管教不严,请皇上治罪。”
说完,
他缓缓回到队列中,旁边的陆仲亨等人已经脸上带笑,斜眼看着杨宪,—脸的得意。
啊?
怎么会这样?
杨宪顿时汗流浃背。
“怎么可能啊?”
“他是个莽夫啊!不可能想到的……”
“蓝玉的狗屎运那么好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授意御史弹劾才启动的,也就是最近的事,所以不可能是皇上暗中包庇蓝玉。
想到这里,
杨宪—下子感觉天昏地暗:这把算是彻底得罪淮西了,不仅没打击到蓝玉,还把李善长那伙人彻底得罪了!
而此时,
李善长也是心里拔凉——
搞了半天,最大的输家是他李善长!
“蓝玉怎么那么厉害了?”
“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看走眼了这个莽夫?”
但此时此刻,
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因为老朱的充满杀气的目光,已经紧紧盯着他。
“皇上,老臣有罪!”
扑通跪下,
李善长脱掉帽子,把额头触到地上,表示彻底服了。他历来也知道,老朱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只要表示服了,他就会放你—马。
但杨宪却仍不太相信——
“蓝玉运气好,但陆仲亨他们呢?”
“老子不信,他们个个把田退了!”
“那伙人个个都是莽夫,不可能当缩头乌龟的!”
想到这里,
杨宪又大声说:
“蓝将军高风亮节,堪为淮西表率啊!臣惭愧,臣请将蓝玉将军的乡约推广全国!”
哦嚯,
老朱忽然猛地转回头看着他,心想:这个杨宪看来还是不服?
刚开始,他本来是非常恼火的,但锦衣卫查回来之后,蓝玉他们那伙竟然真的没有侵占。他当然不信。多方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伙人都是近期才把田退了的。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就是事实,作为皇帝,他也不可能把没罪的说成有罪,所以只好盯着冯胜、付友德。
这时,
杨宪又来挤兑,显然是不信陆仲亨、唐胜宗他们也把田退了。这个心思跟他—开始—模—样。
—念至此,
老朱笑了笑说:
“吴风,你来宣!”
锦衣卫指挥使吴风当即走到右上方,大声读了起来:
“奉上谕,查陆仲亨、唐胜宗、费聚、孙恪、张翼、叶升、陈桓、谢成、曹兴、韩勋、张温、朱寿等人,纵家奴侵占田产—案。锦衣卫回报,彼等均已于上月,将所占田产归还。”
蓝玉这下脑子清秀很多,一下想起来自己的义子。
“尘儿,蓝天均是我的义子,原名叫钟世俊,乃是畲人,作战勇猛啊,云贵回来后,我给他举荐了参将,后来就没怎么来了……”
卧槽!
还是个参将?
那就更麻烦了!
苏尘想了想,忽然想起:彭玉琳为什么能闹那么大?地方上的千户不去弹压吗?难道说这个蓝天均要出事?
“爹,这个蓝天均靠谱吗?”
呃,
这个?
苏尘一看他这表情,就暗叫糟糕。
“蓝天均嘛,喝了酒就爱打人……我教训过很多次,改不了啊……”
我勒个去!
这种啊?
那还不死定了?
“爹,你明天就去五军都督府,把蓝天均调走!晚了我怕来不及啊!万一他被人家套路,沾上了彭和尚,我们蓝家就完了!”
这?
呼!
蓝玉使劲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而越清醒就越是害怕:蓝天均那副德行,贪财好色、使气逞强,如果真遇到彭和尚那种人,吃亏是一定的!
啪啪两下,
蓝玉使劲拍了拍额头,一脸焦灼,喃喃说:“完了!完了!天均你个王八蛋!在云贵那会儿就该杀了你啊……”
他已经隐隐猜到——
杨宪那伙人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他们竟然能报给老朱,就已经是有谱了!搞不好蓝天均这个王八蛋已经出事了?
他们多年在一起出生入死,相互间已经有了一种奇特的直觉,谁出事谁没出事,似乎都能感觉得到。
“好!我明天亲自去五军都督府拿调令,然后找李善长批,他非批不可!然后八百里加急送下去!那个王八蛋,就让他去西番!”
嗯嗯,
这还差不多。
苏尘定了定神,心想:来得及最好,来不及就麻烦了!
……
次日,
苏尘在中书省一直很着急,将近正午,蓝玉才派人来捎话,调令已经发出了。这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
杨宪的声音却传出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搞什么啊?这让我怎么批啊?”
急冲冲出来,
杨宪拿着一个公文,直接去了后面的李善长那里,
“相国,这个醉酒殴打县令的,是蓝玉将军的义子啊!下面让我批,我怎么批啊?”
就算许多人已经围观了,杨宪还是大声说出来,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片?那你就批啊!”
李善长也在那里装。
这时,
中书省外面已经围了不少官儿,都在窃窃私语。
“见了鬼了!蓝玉的义子打了新科进士王润!”
“哪里啊?”
“还能是哪里,延平府呗!”
“延平府,那不出了个和尚那个?”
“还有哪个?”
“人已经被抓了,正槛送京师呢!”
“……”
轰的一下!
苏尘立刻麻了!
“完了,来不及了!蓝天均上了人家的当了!”
“这样一闹,彭玉琳就要谋反了!到时候又有什么线索牵着蓝天均,案子报上来,就成了蓝玉的义子谋反了!”
“蓝玉的义子谋反,杨宪他们就要满城散布谣言,说成蓝玉谋反!”
卧槽!
苏尘一刻不敢停留,立刻把蓝玉找到三条巷旧宅。
……
这次,
蓝玉也一刻没有耽误,很快就赶到了。
他虽然是五军都督府的同知,但老朱从来不让都督府的人参政,所以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尘儿,怎么了?”
人还没进来,他就喊出来。
“爹!来不及了!蓝天均已经被抓了!”
啊?
轰的一下,
蓝玉只感觉脑门充血。
“快说!怎么回事?”
“爹,杨宪他们在搞什么鬼啊!说是蓝天均醉酒打伤了县令王润,这个王润是新科进士,上位很关心啊!”
啊?
蓝天钦顿时懵逼。
但他上次被蓝玉训斥一顿,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心里已经清楚:这个新科进士很可能是淮西哪个大佬的亲戚。
这时,
苏尘说得那么严重,他立刻扑通一声跪地:
“卑职现在就走!”
嗯嗯,
苏尘让他把信藏在内衣里,又嘱咐一遍:“如果出事,你要立刻把这封信嚼烂,咽到肚子里去!”
“卑职明白!”
趁着深夜漆黑,蓝天钦骑上快马,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苏尘忍不住后怕,心头一直狂跳——
“要不是老子早知道杨宪的把戏,这一把就被坑死了……”
“玛德!杨宪这个王八蛋,竟敢来搞我?老子一定让他死得透透的!”
“等我找到证据,一把就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的死的!”
……
次日天还没黑,
蓝天钦就到了应天府,真的是一路骑马,也没有经过驿站,要不是他长年打仗,根本做不到。
他照着苏尘的话,在城门口就换了布袍,把马拴在一家人院子里,给了一锭银子,立刻就赶到蓝府。
一进戏楼,
陆仲亨、唐胜宗他们又在痛饮。
蓝玉见他怪怪的,带到中堂,听说是苏尘的信,立刻就让他站在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尘儿那么小心啊……”
打开一看,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称呼。
杨宪已套路张赫的儿子张荣,偷用海船走私,从南洋渤泥国买回来一种稻谷种子,说是亩产万斤。李善长的侄子李彬参与其中。
此稻谷,纯粹扯蛋。汝必须立刻断绝姻亲,禁止义子、亲戚与李彬、张荣来往;待吾找到证据,此事再做定夺。
啊?
亩产万斤?
南洋稻谷?
啪的一声!
蓝玉拍案而起,
“张荣啊张荣?你这混账!你怎么能跟杨宪搞在一起?!”
下一秒,
“太歹毒了……”
“防不胜防啊!”
蓝玉也是浑身颤抖,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想到浙东那伙人,总是拿他们的义子、儿孙来下手,那怎么会防得住?
而这封信,也语焉不详,只是说是杨宪造假,到底怎么个假,又一概不知。心想暂时不能进宫。不过,张荣那小子竟然跟杨宪卷得那么深,那就打死也得把婚给退了!
“尘儿说得对,先断绝关系,等有了真凭实据再进宫……”
“但这件事也不能得罪张赫啊……”
他想了半天,决定直接去浏家港找张赫面谈。
主意拿定,又看了一遍密信,忽然感觉语气什么的全都是儿子的,可用词怎么那么怪呢?
“套路?这词儿用得倒也贴切……”
张赫本来在应天府也有住所,但他忠于职守,长期都驻在最大的港口刘家港,可以随时上船,出征倭寇。
次日,
蓝玉备了整整五车大礼,亲自送到刘家港张赫的宅子里。
好说歹说,两人聊了好半天,事情终于谈妥了。
一来,张赫是凤阳人,本来就是知交,什么话也都能说;二来,蓝玉这个是侄女,又推说得了重病,张赫虽然恼火,也无可奈何;最后,两家虽然谈好了,但是还没有办。
张赫虽然恼火,也只能答应。
蓝玉回到应天府,又跟媒人李善长说了一声,此事就处置妥当了。
……
与此同时,
叮!
恭喜宿主劝服蓝玉退婚,免除了被杨宪套路的风险,成功完成第5次老六行动!
完成情况:一半
获得奖励:《本草纲目原稿》
一半?
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那就是说还有事情要做?
不过也好,
本草纲目在明朝算是个好东西了!
这本书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基本上碾压了所有中医。虽说苏尘也不太信任中医,可很多时候还真有用。
而且,这本原稿比后来流行的精装本还要厚很多,很多植物和名字都是没见过的。
翻了一会儿,
他忽然想起杨宪曾请他到扬州,范中也说去学习一下。
“也好,我这就去扬州一趟,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是不是跟记忆中的一样?”
次日一大早,
他带上李国,两人坐了马车,晌午时分就到了扬州府。
……
杨宪把他们请进去,摆上了上好的茶酒。苏尘感觉是好货,忍不住多喝了几盏,杨宪自是大为高兴。
趁着天没黑,杨宪又带着去看他的责任田,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把苏尘吓了个半死!
只见两亩地里的稻穗,全都结了百多支稻穗!
稻杆也比一般的稻谷要粗很多,所以产量几乎是一般的三倍!
这哪是稻子啊?
简直就是中华神稻!
李国蹲在田头,反复掂着,满脸都是陶醉。
咳咳,
苏尘干咳几声提醒了一下,李国才缓过神来,对杨宪深深一拜,说:“杨大人,您老人家真是国家的干城啊!这些稻穗,那简直就是神物啊!”
哈哈哈哈,
杨宪大笑,说:
“这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天降祥瑞,我们哪里有功可言啊?李县丞,你说是不是?”
嗯嗯嗯,
李国是真被震撼到了,竟然又说:“但祥瑞也是杨大人所得,不是别人,可见杨大人也有洪福啊!呵呵呵……”
哈哈哈哈,
杨宪再次大笑,
“本官先前跟皇上打过包票,如今稻穗也快熟了,日前,我已经把样株献给皇上了……呃,苏大人,本官跟范大人也说过了,你们淮安也可以种起来,苏大人的试验田,也可以种一些嘛!”
说着,
他走过来,竟然拍了拍苏尘肩膀,一脸诚挚地说:
“苏大人,你是新科进士,来日方长,本官有责任田,你又恰巧搞了个试验田,可见你我有缘啊……”
哦哦,
这样啊……
苏尘也不好回答,只好点点头。
直到这时候,
他其实还没缓过神来。
其实这次过来扬州,目的就是想看看这稻子的,但这时看了好一会儿,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这时,
他见杨宪一脸奸笑,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记得初中老师说过,稻子最多只有30支稻穗,不可能有那么多啊!
“那就不是稻子?!”
“不是稻子,那到底是什么呢?”
“抓不到真凭实据,谁敢跟老朱说?”
离开中堂,
苏尘也是松了口气。
尼玛,
太难了!
这“作死王”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廖永忠不死,他是打死也不信了。
“也好,反正原身蓝尘是从定远来的,才半年,又天天躺在床上,没几个人见过,谁认识啊?这回诈死,应该不会被老朱察觉……”
当晚,
蓝玉就叫仆人收拾好了铜柳宅子,半夜里,蓝玉让几个士兵护着,苏尘就住进去了。
……
蓝玉琢磨了两天,也拿不准到底交不交?
如果不交,跟苏尘说的一样,这东西其实也没卵用!上交呢,又怕老朱有什么想法。
思来想去,他再也睡不着,第三天一大早就进宫。
他先找了太子妃,然后请朱标去说,半个时辰后,老朱叫他去后花园。蓝玉心情忐忑,一路上都想着苏尘的那些话,又想起廖永忠,感觉平生第一次打仗也不带那么慌的。
“蓝玉,你搞什么啊?”
朱元璋今天只是随便穿了一件黄龙袍,大大咧咧的,在石桌上随便摆了一些点心、一壶酒。
蓝玉轻轻跪下:
“上位,我,我……”
他本来想好了很多说辞,这时见朱元璋一副莫测高深,忽然又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
“瞧你那样!还是个领军的呢?来来来,咱哥俩今天就叙叙旧!啊?来来!坐下!”
蓝玉在石墩上坐了半个屁股,一动不动。
“蓝玉,你今天到底是搞什么?”
朱元璋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透出深邃的寒光,几乎刺透人心。
之前,
他已经收到了付友德、冯胜等二十多个勋贵的联名上书,也知道他们找了蓝玉这一伙,却没想到蓝玉竟然没签!
此时此刻,
蓝玉又忽然求见,老朱料定必然在耍什么花招。
呃,
蓝玉忽然热血上冲,想到还是说实话,这个老朱什么都瞒不过他,当即扑通跪下:
“上位,我睡不着!自从拿了丹书铁券,我就觉得不舒服,上位前不久赐死了廖永忠,我就没睡着啊!”
哦?
老朱阴恻恻地瞪了一眼,不阴不阳地说:
“只要自己心里没有鬼,你怕什么啊?”
啊?
蓝玉顿时后背发凉:完了完了!
这时生死关头,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苏尘的话:功劳全是上位的!要打要骂要杀,也是应该的……
他本来就是热血直爽的人,这时听到老朱阴恻恻的声音,本身就有点不爽,于是干脆豁出去,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
“上位!我们当臣子的,没有什么功劳!上位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别的一概不知!就是上位要打要骂要杀,也是应该的!这个丹书铁券,我蓝玉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哦?
“鬼东西……?”
老朱忽然怔了一下,
随即,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蓝玉,看看你那熊样!”
老朱这次是真的开怀大笑,好几次笑得直不起腰。
蓝玉感觉他没有装,也就放松心态,聊了一会儿家常,又说了一会儿过去的事。老朱就留他吃饭。
蓝玉当然也管不着,甩开膀子,大口喝酒,吃了两大碗。
一直到正午,
老朱才放他出宫。
看着蓝玉逐渐消失的身影,老朱喃喃自语:
“倒是真没想到啊,这满朝的勋臣,也就他蓝玉是个聪明的……”
“哼!”
“还想联名上书?跟咱对着干?以为咱没有办法治你们吗?”
……
与此同时,
付友德府上,气氛已经凝固了。
“丹书铁券真的不算数了吗?上位他……也、也太那个了吧!”
冯胜都差点骂出来。
“丹书铁券都不算数,那还有什么算数的啊!”
“是啊!就一个僭用龙凤,人就杀了?都什么呀?”
“以后啊!大家就穿粗布得了!”
“共患难易,同富贵……呵呵!”
“……”
满座十几个签了名的勋贵,也全都不理解,这是既害怕,又愤懑,想着自己签了名,老朱还是杀了人,那以后会不会被他盯上了?
大家于是都看着牵头的付友德。
而付友德沉默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
“还是蓝玉厉害啊……他这么把头一缩,上位别提有多高兴了……咱们啊,以后就是上位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
“玛德!蓝玉王八蛋!”
“缩头乌龟!”
“脓包!”
“怂啊!”
“蓝玉真特么窝囊啊!”
“还有陆仲亨、唐胜宗那几个跟屁虫!”
“孬种啊!撒泡尿淹死得了!”
“……”
众人一顿输出,骂了一会儿,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喝了酒就各自回家。
……
几天后,
蓝府门口忽然挂起了白布,写着许多挽词——
往生极乐;
童子归位;
音容宛在;
孝悌典范;
稍后又来了几个道士,吹吹打打,很快就把白事给办了。许多百姓窃窃私语。有经验的老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夭折了。这本不是好事,所以这些大户人家就偷偷地把事情办了。
“蓝家的一个儿子病死了!”
“排行老三!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一直在定远,这回上来看名医,也没保住……”
“唉,可怜啊,才十四岁……”
“说是前不久还起床了?”
“回光返照啊!”
“蓝将军还年轻,不到四十,多生几个就是了!”
“……”
……
这天午后,
苏尘躺在竹椅上,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嘎吱一声,
院门开处,进来了一个驼背老仆,交过来一封书信,没有署名,也没有称呼,字迹歪歪斜斜,一看就是蓝玉亲笔写的。
前不久溺死的苏老汉的小儿子苏尘,十六成年,应天府已经入籍
啊?
这么快?
竟然真的姓苏?
“没想到蓝玉办起事来果然是能量巨大,办起事来丝滑得不得了……果然是人才啊!”
“这下好了,总算在洪武大帝手下捡回一条小命了……”
他看了两遍,点燃火折子,忽的一下,把密信烧了。
这时,
叮的一声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说动“作死王”蓝玉上交丹书铁券,逃过了朱元璋对勋臣的猜疑心结,成功完成第1次老六行动!
任务完成度:优秀!
获得奖励:土豆种子三万斤!
啊?
这么说,丹书铁券已经交了?
土豆种子啊?
也不错!
毕竟,洪武朝还没有土豆,而且又特别缺粮,把这东西用好了,站稳脚跟应该没问题。
就在这时,又是叮的一声
叮!
宿主首次完成任务,奖励新手礼包一个!
打开!
刷的一下,
《御制大诰原稿》!
卧槽!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
老六系统那么好吗?
苏尘真的有点激动了。
因为,
他虽然对洪武朝还算了解一点,但毕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尤其是对老朱的心思,那也只能靠猜。
而有了《御制大诰》就不同了。
这东西本身就是老朱自己宣示的底线和红线,只要读熟了,就能把老朱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了,而且,这个原稿还是按照时间顺序编纂的,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剧本了。
“不错不错,真心不错,老六系统果然香!”
“这个是专门用来拿捏老朱心思的,看来,完成10次任务或者一次反杀后,会得到更牛逼的技能了!”
……
这日,
蓝玉忽然派人来叫,说是回府见几个客人。
苏尘到了蓝府,看着颇有几分熟悉的场景,也忍不住有点感慨。毕竟在这里也住了三个多月。
但可惜,那几个照顾自己的老妈子,包括蓝福和几个仆人,都被蓝玉喊回定远老家了。这偌大的蓝府,竟然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这时,
蓝玉亲自出来,支开仆人,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说了那天去上交丹书铁券的事。
苏尘听他说到老朱狂笑,心想:这事妥了一大半。老朱那个人,估计是看蓝玉直爽,看到他害怕了,就开怀大笑。
“这么说,只要不作大死,在老朱眼里,蓝玉就不是个会谋反的人了……”
“这样最好,相当于底线守住了。”
……
很快,
两人来到侧院戏楼。
苏尘见五六个大汉正围着桌子饮酒,个个撸起袖子,有的是蹲在凳子上,有一个还光了上身,浑身都是汗。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还莺莺燕燕啊,竟然有十几个美女也在陪着喝酒玩牌。而戏台上,这时也上演着不干不净的剧目。
苏尘才听了几句,心里就骂出来——
这不二人转嘛!
都什么呀?
蓝玉真特么是个作死王啊!
刚夸你几句,立刻就来这么一场?
而那几个大汉,时不时狂笑,说起话来也是大大咧咧,什么“老朱啊”、“刘狐狸啊”、“坐天下啊”之类的。
苏尘不禁摇摇头:完了,这尼玛作死,那还有救?我特么不得累死啊?
啊?
李国才三十多岁,干了三年,在前任县令手下,没少干克扣事情。
这时,
他忍不住害怕起来,感觉这个县令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蓝天钦都说出来是蓝玉的义子了,他还能打?那就说明不是个傻子,就可能是什么大佬的亲信。
一念至此,
他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请您老人家指点迷津!”
呵呵,
苏尘也给他交底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没个亲信也不好办事啊。
“李县丞,据我所知,上位很可能要查空印文书克扣公粮的事。咱们山阳县这两年也交了一些钱粮,克扣下来的自然也不少……我的意思,你还是尽快补回来,给淮安知府范大人送过去?”
啊?
李国一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苏尘竟然称皇上为“上位”!
那可是淮西勋贵专用的称呼啊!
怪不得他敢打蓝天钦,原来是淮西的人,看他的样子,搞不好是李善长的什么人?
“苏大人,卑职明白了!不瞒大人说,我大约拿了三百来斤,明天就送还给范知府那里,登记造册,就说是弥补损耗……苏大人以为妥不妥?”
“嗯嗯,很妥!”
苏尘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老李啊,你就放心帮我……明白吗?”
“卑职明白!”
嗯嗯,
苏尘虽说是忽悠他,可也是没办法啊。到时候大不了给作死王举荐一下,让他升个正牌县令也就是了。
这时,
望着衙门外的阴沉天气,他忍不住喃喃:
“这空印案也该来了吧?”
……
这边,
蓝天钦一昼夜骑马赶到应天府,一进蓝府,就大声喊冤:
“义父!”
蓝玉正跟陆仲亨、唐胜宗他们喝酒,被扫了兴,一下怒了。
啪的一声拍案,
“蓝天钦,你搞什么?”
“义父!”
扑通一声跪下,
蓝天钦就哭诉:
“义父,新来的那个知县,他竟然公开打我十五军棍啊!义父,此人嚣张至极啊!他本来也没说打,等我搬出您老人家的名头,他反而说要我吃点苦头啊!”
唰的一下,
他拉开衣摆,露出乌青的一大块屁股。
“义父啊,这县令到底什么人?他这不是打我,打得是您老人家啊!”
啊?
砰的一声,
这一下连唐胜宗、陆仲亨、费聚也拍案而起。
“谁啊?”
“叫什么名字?”
“报了名头还打?”
“这还不打回去,咱们还混个屁!”
“打回去!”
一众爵爷们火气上来,蓝天钦顿时委屈得不得了,不停哽咽,一把大胡子都哭湿了。
蓝玉本来叫得最响,这时忽然想起苏尘也去了北边,一时想不起来这蓝天钦是在哪里任职,忍不住诧异,问:
“蓝天钦,你现在是在哪里啊?”
咦?
对啊!
在哪里?
陆仲亨几个人这也才反应过来:说了半天,这家伙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这蓝玉也是,义子那么多,也搞不清楚谁和谁?
“义父!孩儿现在是漕运千总,在淮安府山阳县驻扎!”
啊?
山阳县?
轰!
几个人顿时傻了!
蓝玉已经觉得不对了,又问:
“那,那县令叫什么啊?”
“义父!那小子叫苏尘!”
嘶!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咳咳,
蓝玉想老朱很快就要打击空印文书套公粮的事,心里一下子揪住,想到儿子既然要打他,肯定是有很大的问题。
唰的一下,
他的脸一下变了,厉声大喝:
“蓝天钦!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不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老子今天就要家法处置!”
啊?
蓝天钦这把彻底懵逼了:怎么会这样?蓝玉平常最护短,谁得罪了他的义子,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挖出来鞭尸的,今天是怎么了?
但他素来知道:蓝玉也最是严厉,说打就打,一打就是三个月下不来床。
一念至此,
他忽然怕了,立即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等他说完,戏楼里是一片安静。
忽然,
哐啷一声!
蓝玉抽出佩刀,一下仍在他脚下,
“蓝天钦,你特么的吃里扒外啊?你怎么跟杨宪搞在一起?不说清楚,老子今天就杀了你!”
啊?
这?
蓝天钦这才反应过来:泰州知县吴泽,竟然是骗他!苏尘那天说让他吃点苦,他还会感激,原来是真的!
一念至此,
他老老实实跪下来:
“义父,孩儿知错了。孩儿被那泰州县令吴泽给骗了!他本是李善长侄儿李彬的知交,我以为,我以为……唉!”
哦哦,
哦。
蓝玉几个人对望一眼,这下算是明白了——
杨宪利用这个吴泽,来套蓝天钦。吴泽骗他说是李善长的人,他就信以为真了。
“蓝玉啊,算了……”
“他也是被人骗了嘛!”
“是杨宪那个王八蛋太坏!”
“……”
几个人就给他求情。
蓝玉想了想:空印案就要发了,杨宪那边说不定也在套他什么,自己又不知情,还是让他回去找尘儿吧?尘儿自会知道该怎么办……
“蓝天钦,你给老子听着,你现在就滚回去,去找苏尘大人,他说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要是骂你王八蛋,你就去跳河;他要是打你一军棍,你特么的就打断自己一条腿!还不快滚!”
“是!好,多谢义父!多谢义父!”
砰砰几下,
蓝天钦连滚带爬,跑出了戏楼,骑上马,再次向山阳县飞奔而去,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
蓝天钦走后,
几个人也感到心头砰砰乱跳。
毕竟,
从查抄秦淮河开始,老朱已经杀机显露,这空印案已经悬在头上,他们也听李善长透了风了,但李善长也就透了个风,别的什么也不说。
如今山雨欲来,杨宪他们又虎视眈眈,看来一场大风浪,是在所难免了。他们呢,又不是太懂官场,只感觉步步惊心,
陆仲亨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蓝玉啊,那李善长也不靠谱了……”
“是啊,他也不去说句话!”
“我看,那小苏先生不简单,咱们多听听他的?”
“唉,上位这是卸磨杀驴啊……”
“咱们哪里知道下面的人在干什么?到时候卷进去,又是咱们的锅!”
“……”
说到这里,
几个人都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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