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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完结文

昆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奴婢魏忠贤,参见皇爷!”魏忠贤一进暖阁,立刻就跪了下来。听着自称奴婢,崇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王承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忠贤,起来说话。”“大伴,看座!”“奴婢谢过皇爷!”虽然王承恩搬过了圆凳,但魏忠贤依旧跪在地上,头紧紧的贴在地上。“皇爷,客氏十八大罪行中,有数种牵扯到了奴婢,可奴婢都是万般无奈,当时奴婢只是王才人的典膳,客氏是先帝的乳娘,看奴婢有几分‘姿色’,就拉拢奴婢,奴婢无依无靠只得委曲求全……”咳……咳……崇祯听闻魏忠贤说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时候,差点没将一口茶给喷出去。“皇爷,茶太烫了,奴婢给您换一杯!”王承恩反应极快,上前给崇祯轻轻的拍了后背,然后端着茶走了出去。“忠贤,你继续说!”……“皇爷,有些事是奴婢做的,奴婢承...

主角:叶轩魏忠贤   更新:2025-04-30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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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轩魏忠贤的其他类型小说《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昆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奴婢魏忠贤,参见皇爷!”魏忠贤一进暖阁,立刻就跪了下来。听着自称奴婢,崇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王承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忠贤,起来说话。”“大伴,看座!”“奴婢谢过皇爷!”虽然王承恩搬过了圆凳,但魏忠贤依旧跪在地上,头紧紧的贴在地上。“皇爷,客氏十八大罪行中,有数种牵扯到了奴婢,可奴婢都是万般无奈,当时奴婢只是王才人的典膳,客氏是先帝的乳娘,看奴婢有几分‘姿色’,就拉拢奴婢,奴婢无依无靠只得委曲求全……”咳……咳……崇祯听闻魏忠贤说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时候,差点没将一口茶给喷出去。“皇爷,茶太烫了,奴婢给您换一杯!”王承恩反应极快,上前给崇祯轻轻的拍了后背,然后端着茶走了出去。“忠贤,你继续说!”……“皇爷,有些事是奴婢做的,奴婢承...

《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完结文》精彩片段


“奴婢魏忠贤,参见皇爷!”

魏忠贤一进暖阁,立刻就跪了下来。

听着自称奴婢,崇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王承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忠贤,起来说话。”

“大伴,看座!”

“奴婢谢过皇爷!”

虽然王承恩搬过了圆凳,但魏忠贤依旧跪在地上,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皇爷,客氏十八大罪行中,有数种牵扯到了奴婢,可奴婢都是万般无奈,

当时奴婢只是王才人的典膳,客氏是先帝的乳娘,看奴婢有几分‘姿色’,就拉拢奴婢,奴婢无依无靠只得委曲求全……”

咳……咳……

崇祯听闻魏忠贤说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时候,差点没将一口茶给喷出去。

“皇爷,茶太烫了,奴婢给您换一杯!”

王承恩反应极快,上前给崇祯轻轻的拍了后背,然后端着茶走了出去。

“忠贤,你继续说!”

……

“皇爷,有些事是奴婢做的,奴婢承认,可那是万不得已呀,咱们宦官是依附皇权的,陛下随时都能收走奴婢手中的权利……

奴婢愿意辞去东厂提督的职位,安心呆在皇爷身边、伺候皇爷!”

崇祯精神一震,这个剧情终于出现了,他穿越过来前看过的崇祯传上就有魏忠贤请辞东厂提督以避风头,来试探崇祯的反应。

崇祯为了稳住魏忠贤,没有答应。

“魏忠贤,朕要是想杀你,刚刚在皇极殿内,朕就不会将客氏拉到外面去拷打了,

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客氏的供词,加上大臣们的联名弹劾,朕就算是想保你都保不了。”

“你也不要惶恐,朕是相信你的,没有你,国库早就空了,哪有钱给辽东发军饷,建奴早就打进来了,你做的很好!”

“皇兄临终前就说了,一是善待中宫,二是忠贤宜委用,皇兄都这么相信你,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至于说辞去东厂提督,这种气话就不要再说了,好好干,朕亏不了你的。”

“多谢皇爷体谅,奴婢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魏忠贤匍匐着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声音有些哽咽。

“行了,起来吧!”

等魏忠贤站起来后,崇祯继续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北京城中的地主绅士、大臣勋贵们的家底给摸一摸,有什么罪证都收集一下,去吧!”

“奴婢领旨!皇爷放心,就算是这些大臣家里有几只耗子,奴婢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这个朕相信,下去吧!”

等魏忠贤退出东暖阁后,崇祯从龙案中走到了门口,看着离去的魏忠贤的背影,久久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崇祯才道:“大伴,将魏忠贤来东暖阁发生的事情暗中透露出去,过十天半个月再将他要查地主绅士、大臣勋贵的消息放出去,接下来就是咱们看戏的时候了。”

东林党最怕的是谁?不是皇帝,而是魏忠贤。

皇帝要动他们还得考虑影响、圣德等等。

可魏忠贤毫无顾忌,这些年构陷的大案、冤案还少吗?

魏忠贤不死,他们就要终日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毕竟谁也不想哪天刚睁开眼睛,就被拉进了诏狱之中,然后抄家灭族。

所以,那帮大臣们为了自身,一定会疯狂的弹劾魏忠贤和阉党,到那个时候,舆论倒逼之下,白杆兵进京了,就是他收网的时候。

想到这里,现在的崇祯也不得不佩服朱由检,一登基就是各种封赏稳住了魏忠贤,趁着魏忠贤放下戒心的时候,一举弄死了魏忠贤。

当年17岁登基的他就有这种隐忍和心机,换做是前世的17岁少年,估计早被魏忠贤给弄死了,不得不说古人很早熟。

思索了一会儿后,崇祯回到龙案前继续翻阅着各种奏章。

而出了乾清宫的魏忠贤,一路出了龙光门,立刻就没有了之前在东暖阁内的奴颜婢膝的模样,恢复了不可一世的表情。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就立刻迎了上来,低声急切道:“尚公,怎么样?”

“废话,要是有事,我还能这么走下来?”

魏忠贤接过一边小太监递过的茶水:“没事了,皇爷还是很信任我的,没有同意我的请辞,还拿了先帝遗诏说事,

最后还让我查查京城地主绅士、大臣勋贵的底子,要是不相信我们,会将这个任务给我们吗?”

“不过,新帝登基,我们最近还是要收敛一些,别被东林党抓住了把柄,若是再接二连三的弹劾我们,陛下就算是有心想护我们,但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可能也会对我们动手。”

“明白了,我会让下面人最近老实一些。”

“嗯,不过我们也不能全部相信陛下的话,主动权还是得抓在我们手中,让你挑选的美女赶紧准备好,给陛下送去,让陛下分分神,别忘了迷魂香。”

“已经差人去找了,这事急不得。”

“行了,抓紧着点,司礼监这边你盯着点,我去东厂,东林党这群王八蛋竟然敢弹劾我,本厂公非得整死他们。”

……

宫外,随着朝会的结束,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传了出去,钱谦益等人的死自然也被传了出去,立刻就在京都引起的轩然大z波。

江南会馆,地处北京城西,没有王府那么豪华,但内部却是曲径通幽,算是繁华的北京城中一处幽静的地方了。

此刻,会馆内的大厅内坐着数十人。

“昏君,大明最大的昏君,竟然杀了说真话的言官!”

“客氏死有余辜,可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袒护魏忠贤吗?这是还要再重用魏忠贤吗?”

“诸位,钱公就义了,我等今后该如何自处?”

……

“安静!”

首座上的一人低喝了一声,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首座的人。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争论已经毫无意义了,陛下杀了钱公等人的理由是,用言语威胁陛下,这点说到哪里都是钱公等人的错。”

看着众人想要说话,为首之人摆了摆手:“但是钱公等人弹劾的是事实,也提交了证据,陛下杀了敢言之人,这也是事实,以后谁还敢进谏?”

“你们只需如此……”

一众人听完连连点头,随后离去。

东暖阁内,崇祯一直批折子到快晚膳的时间,王承恩才道:“皇爷,李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臣李若涟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

崇祯放下奏章,看着龙案上的数十本奏章,暗地里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总算是知道为啥崇祯被后世称为劳模了,一天要批近百本奏章。

“陛下,臣有三件事情要汇报。”

“第一,客氏查抄家产的明细已经出来。”

李若涟说着,双手呈上一份折子,王承恩连忙结果呈给了崇祯。

“陛下,查出白银三十五万七千两,房产四座、各类店铺庄园八处、良田八十顷,先帝赏赐六十八件,宫中御用之物三百余件……臣已经找了三方的人估算了,折算成白银一百余万两。”

崇祯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惊喜。

真可谓客氏跌倒,内帑吃饱。

他记得有野史记载,当年崇祯为登极赏赉边军,要出三十万,但内帑没钱,还是让户部从太仓库拨的。

但过了两个月后,又突然从内帑拨出了一百三十万两。

这两个月中,魏忠贤和客氏先后被处死,后世由此推断,应该是从两人家中抄出来的。

看着如今抄出来的数据,当年查抄的时候,肯定都被锦衣卫和负责的官员给贪污了一部分。

崇祯心中感叹,论捞钱,还是抄家来的快,客氏、陈德润两个案子,就获得白银一百三十万两。

有这一百万三十万两白银,打造腾骧四卫、练新军的银子就有了。

这一刻,他是真想将钱谦益等五人给抄家了,其他四个就算了,钱谦益的钱家是江左三大家,地区有名的首富,将钱家抄了估计现银都得有数百万之多。

辽东一年的军费开支算是有着落了。

可惜他现阶段不能这么干,说句真话就被抄家灭族,朝中大臣都人人自危,谁来给他干活?

虽然现在这群人也干的不咋的,但至少还在有序的运转着。

“朕只要银子,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处理!”

“还要,管好你的人!”

“臣明白,敢乱伸手,臣剁了他们的爪子!”

李若涟回应后,继续道:“客氏儿子侯国兴、哥哥的儿子客光先等169人,已经全部抓捕,随时可以问斩,请陛下示下。”

“严刑拷打,将他们所犯罪行全部记录下来,等朕旨意!”

崇祯将清单放在龙案上,继续道:“再说说其他事情。”

“陛下,第二件事情就是钱谦益等五人的事情了。”

“怎么?有困难?”

“陛下,臣得到情报,京城中有一府邸,名为江南会馆,乃是江南学子聚集之地,今日夏朝钱谦益五人被处死的消息传出后,有数十人先后进入江南会馆,具体聊了什么,因为守卫森严,臣不得而知。”

“目前已证实身份的有兵部主事钱元悫……”

崇祯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子,过了许久,才出声道:“由他们去吧。”

听着崇祯的话,李若涟有些懵。

这明显就是东林党在搞事情,由他们去吧是几个意思?

但皇帝发话了,他也不敢多问。

“陛下,第三件事情,就是国丈周奎大人,这是调查结果。”

李若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主的小了下去,实在是调查的结果太过于触目惊心了,他真怕陛下一怒之下下旨将周奎给砍了。

陛下刚登基,就杀了自己的岳父,传出去还不知道那帮读书人说成啥样呢。

崇祯看了一遍清单后,也很佩服周奎的敛财手段和速度,从周皇后加入信王府到现在也才一年半的时间,家产折合白银竟然有六十余万两。

光是查到的现银就有三十三万两,其中有二十八万两是他登基这个把月收敛的。

后世历史记载周奎被严刑拷打交出家产折合白银三百万两,看来是却有其事了。

将罪证放在龙案上后,淡淡道:“朕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李若涟,你一会回去在京城中挑一个大一些的店铺,找一些印刷刻字的匠人,再找一些底子干净的读书人,多备一些四尺整张的竹纸,等朕旨意,下去吧!”

“臣明白,臣告退!”

李若涟就这点好,有疑惑但不会问,陛下说啥就是啥,照做就是了。

“大伴,晚膳朕去皇后那边,多加两个菜!”

“奴婢遵旨!”

一刻钟后,崇祯进了坤宁宫,周皇后立刻就迎了上去:“早知道陛下来臣妾这里用晚膳,臣妾就亲自下厨了。”

听着周皇后柔柔的声音,崇祯心中的狠厉之色缓了几分。

两人慢慢的吃着饭,这一刻崇祯才觉得自己平顺了许多。

他一进乾清宫的东暖阁看着龙案上堆积的折子和朝会上的大臣们,他都恨不得化身屠夫,屠了那群人。

吃完饭,两人先聊着,崇祯道:“凤儿,今日朕杀了客氏,皇嫂那边你去过了吗?”

“去过了,皇嫂得知消息,大哭了一场,哭的都晕了过去,臣妾在慈庆宫陪到申正时刻才回来。”

“嗯,皇嫂也是个苦命人,她那边朕不方便去,你有空就多去走走。”

“臣妾知晓,陛下安心操持国事便可,这后宫臣妾一定会打理好的。”

闲聊了几句后,崇祯突然道:“凤儿,朕有事想跟你说!”

“大伴,送进来!”

周皇后有些惊讶,接过王承恩递过的纸张,片刻之后,脸色骤变和满脸的不敢置信,惊慌的跪倒在地上。

“陛下,家父……”

周玉凤没有替父亲辩解,崇祯要么不送来,送来了就一定是铁证如山,此刻辩解会激怒陛下。

“凤儿,起来吧!”

崇祯扶起周皇后:“此事是锦衣卫查出来的,若不是碍于国丈的身份,此刻他已经带入诏狱了。”

“朝堂之中深不可测,党争如此的厉害,国丈那个脾性,说定哪一天就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子,到那一刻,你说朕是杀还是不杀?”

“凤儿,朕也不让你难做,只要国丈交出所有财产,朕就放他一马,以后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沾那些是非,你觉得如何?”

“多谢陛下z体谅!”

周玉凤再次拜倒,随即面露难色:“陛下,家父那贪财、吝啬的性格,想让他交出财产……”

“无妨,你只需要如此做便是。”

崇祯在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周玉凤连连点头。

“来人,传周奎入宫!”


“行了,朕也懒得跟你们废话。”

崇祯直接打断了钱嘉徵的话:“说吧,此次机会背后指使人是谁?”

“不说是吧?”

等了片刻后,数百学子没有丝毫的动静。

崇祯冷声道:“李若涟,将这群学子抓起来,每人先赏五十军棍,朕倒是要看看这群人脊骨是不是和嘴一样硬。”

得到命令的李若涟手一挥,数百锦衣卫就冲入学子之中,一时间鸡飞狗跳。

“陛下,这些都是贡生,大明律有规定,不得对秀才以上学子动刑!”

“陛下,大明律有令,若是学子犯错,需通知当地儒学提举司处置。”

“陛下三思,这些都是国子监的学子,是天子门生,这……”

“够了!”

看着一个个大臣出来求情,崇祯怒喝了一声。

“跟朕讲大明律?还跟朕讲规矩?朕倒是要问问,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这群学子的天下?”

“看看这群读书人一个个到底都是什么德行?”

“九大边关的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抵抗外来侵略,死了多少将士?耗费了多少的军饷?”

“陕西大灾,陕西巡按御史的奏疏你们没有听见吗?

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灾民常以草根、树皮、甚至捣石,吃“观音土”充饥,甚至易子而食,此等惨状之下,这群读书人又在做什么?”

“朝廷给了他们六项特权,还可以每月领一笔俸禄,你看看他们现在聚众闹事,有关心过百姓的死活吗?”

“稍一有不满就抨击当权者,骂骂贩夫走卒,天生就觉得高人一等,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

“没有前线将士的拼杀,没有百姓的供养,没有朝廷的恩赐,他们能有机会坐在这里读书吗?”

“不好好珍惜机会读书的机会,不去研习圣人经典,不想着学有所成报效国家,却一门心思的想着结党营私、攀附权贵,这还算是读书人吗?

朕真替将士们和百姓们感到悲哀,用生命换来的却是如此麻木不仁的一群人。”

“这些人未来都将通过科举进入大明的官场,成为大明的基石,可你们看看这群人,张嘴知乎者也的圣贤话,满腔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若是当这些人进入朝廷,大明亡国不远了。”

……

崇祯突然爆发了,将跪在地上的数百学子骂的狗血淋头。

他是真的怒了。

想想十七年后,这里近一半的降了建奴,他恨不得将这群人抓起来点了天灯。

所有人都很是诧异,这还是皇帝吗?

怎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语?

可这番话却是直接说到了在场所有看热闹的百姓心坎上了。

愤怒过后,崇祯再次盯上了钱孺林:“钱孺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此次集会的幕后指使者,朕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朕不客气了。”

钱孺林沉默了,嘴角有些发苦,但依旧硬着头皮:“陛下,是学生组织的,只想为钱公讨一个公道。”

“呵呵……”

崇祯冷笑了一声,随即低喝道:“李若涟,带人将江南会馆给朕查封了,里面所有人一应打入诏狱,严刑拷打,若是有任何反抗,直接杀了。”

一句话,将钱孺林和在场东林党的大臣们吓得浑身一哆嗦。

“陛下,您……”

“闭嘴,朕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惜你们没有珍惜,现在想求饶,晚了。”

崇祯直接打断了钱孺林的话。

而后转身看了看国子监内的贡生,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数百名闹事贡生,又朝远处看了看围观的百姓们。


“苏茂相、孟绍虞,你们给朕出来!”

刑部尚书苏茂相、礼部尚书孟绍虞从大臣队伍中走了出来,躬身站在崇祯面前。

“苏茂相,你是刑部尚书,掌管大明律,孟绍虞,你是礼部尚书,掌管天下读书人,太祖给了读书人六项特权,你们二人觉得太祖这些优待怎么样?”

刑部尚书苏茂相立刻道:“陛下,太祖此举是让读书人安心读书,学有所成后能报效国家。”

“苏大人所言甚是,太祖此举提升了读书人的身份,也极大的刺激了天下的读书人,是我等读书人的福分。”

礼部尚书孟绍虞附和了一句。

但两人都搞不清楚这个时候陛下提这个做什么。

“读书人可以免交粮,朕听闻有些读书人隐瞒包庇帮别人免粮,借此发财,是不是真的?”

“启禀陛下,此事臣略有耳闻。”

苏茂相有些诧异,这位少年天子是从哪里听闻这件事情的,现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自己彻查此事吗?

“空穴不来风,既然你有耳闻,那你就先从国子监开始查起,朕允许你动刑,记住了是南北两雍同时彻查。”

“陛下!”

苏茂相心中一紧,随即道:“大明律有规定,秀才以上读书人犯错,需先通知学生当地的儒学提举司教育,想要用刑,得先撤了他们的头衔才行,是不是先通知他们当地……”

“不用了!”

崇祯打断了苏茂相的话,看向群臣:“神宫监掌印何在?即刻准备香灯、祭祀之物,朕要去向太祖请罪,废除太祖定下的规制!”

崇祯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九天之惊雷,响彻所有人的心间,让他们心神巨震。

这一回不仅是地上跪着的数百名集会的学生了,连国子监内围观的学生都满是惊骇之色。

众大臣惊骇过后,瞬间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陛下,不可,此乃祖制,岂可随意更改?您就不怕太祖怪罪吗?”

“是啊,陛下,太祖此举是为了免除读书人的后顾之忧,如果废了这些特权,那读书人势必分心,这将极大的影响他们的成长,对我大明培养人才不利呀。”

“臣等请陛下三思!”

一众大臣都跪了下去。

崇祯冷冷的看着跪着的众大臣,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太清楚不过了,无非是为自己后辈着想。

“你们也说了是祖制,那就是我们自家人的事情,晚点朕去太庙给太祖上柱香,太祖总不会跟我一个后辈计较吧!”

我尼玛……

众大臣和国子监的学子们听着崇祯的话,瞬间无语了,怎么这位皇帝不按套路出牌?

“你们口口声声说太祖所定是为了学子们解除后顾之忧,安心读书,可朕却不认为。

你看看这群人,还有心思搞集会、非议朝政,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若是太祖有知,估计会亲自废了这条规制。”

“陛下,学子们也是为了我大明王朝,而且我大明现在有六十万在籍的秀才,若是因为这几百名贡生的事情,废除了这条祖制,对其他学生不公平,请陛下三思!”

礼部尚书孟绍虞跪下苦苦哀求,他虽然依附魏忠贤,属于阉党一派,能搞东林党的人当然是好。

可他首先是读书人,若是连他都同意陛下废除祖制,那他要被全天下的读书人唾弃,估计暴怒的读书人会将他家祖坟都给挖了。

这个锅他背不动,整个朝臣们都背不动,能背的动只有陛下。


他们要是有方法,早就毛遂自荐了,还等到现在?

再者说了,前面的几个问题皇帝都提出了应对方法,这最后一条也明显的有方法。

现在他们要是说出来了,万一和皇帝的想法一样,那岂不是抢了皇帝的功劳?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死的吧,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装聋作哑的好。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提议,那朕提一个。”

崇祯说完,起身走到平台边缘,盯着朝臣。

“臣等请陛下示下!”

“朕决议,即日起全国永不加赋。”

“陕西境内百姓三年不征赋。”

崇祯的提议所有大臣们都懵了,是彻底的懵了。

哪怕早上知道陕西旱灾、民变的事情,以及学子闹事皇帝废除祖制的事情,还有袁可立入阁的事情都没有此刻震惊。

满朝文武百官靠什么运转,是钱,

全国六十万秀才每月的俸银哪里来,是钱,

……

九大边军百万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底气,还是钱。

钱从来哪里,当然是赋税,赋占了大头。

现在整个大明王朝的运转已经赤字了,不增加赋,这也能说的过去,毕竟现在不止是赋税,还加了三饷,百姓负担已经很重了。

可这三年内不征赋是几个意思?

户部尚书郭允厚脸上的表情如同变脸一样,先是欣慰,然后担忧,随后纠结。

欣慰的是朝廷不加赋,这样百姓的日子就安稳了,更加的有盼头,不像现在吃着今天的还担忧着明天的会不会加赋税的问题。

只要能咬牙坚持一下,遇到个好年景,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

担忧的是,如今朝廷已经出现赤字了,为什么会有逃卒,就是因为欠饷,现在再不加赋,三年不征赋,没钱怎么运转?

劝谏就是断百姓的活路,不劝谏,又没钱维持运转,郭允厚心中满是悲苦。

“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众臣又是一惊,没想郭允厚会如此的头铁。

和郭允厚交好的大臣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可鉴于朝堂之上,他们也只能用眼色不断的暗示,却不敢有丝毫出声的举动。

“陛下,全国每年的赋税总额度在2600万两之间波动着,其中赋是2250万两,税为340万两,

我大明虽然国土面积广阔,但很多地方是不收税的,例如长城外围的奴尔干都司,西南的乌思藏都司等。

实际交税的只有两京十三省,贵州、云南、广西三省因为地理环境和少数民族,征收的就很少,所以真正交税的只有两京十省。

而陕西的赋占全国的一成五,折算下来就是338万两,今年九大边军的年例银也不过327万两的预算。

若是不征收赋,朝廷根本就无法补足这个缺口,这……请陛下收回三年不征赋的成命!”

他作为户部尚书,对全国的赋税了如指掌。

“郭大人,你身为朝廷户部尚书,百姓口中的财z神爷,陛下此举是为了稳住百姓,让百姓生活的……”

“闭嘴。”

郭允厚转身看着出声大臣,怒喝了一声:“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与其出现边军叛逃,战力削弱,外敌入侵之下的屠杀,百姓苦一些算什么。”

“你……你……”

出声的达成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被郭允厚气的还是被羞辱的。

群臣听着郭允厚算的账也都沉默了,这是实情。

崇祯心中叹了口气,沉声道:“郭爱卿,你的担忧朕都知道,先解决眼下问题,缺的这部分银两朕来想办法。”


众大臣大部分都是沉默不语,仿佛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一样,这个时候的陕西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少粮少钱还有十数处民变,以及腐烂的地方官吏。

做的好是应该的,做不好搞不好要丢脑袋的。

哪些大臣在思索,哪些大臣麻木不仁,哪些大臣幸灾乐祸,九层平台之上的崇祯尽收眼底。

眼中杀机一闪而过,等白杆兵进京之时,他要将这朝堂上的大部分朝朝臣杀一批、关一批、换一批。

“陛下!”

过了好一会儿,户部尚书郭允厚出班:“臣以为可以分三步走,第一步,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大致内容是劝降民变的难民,只要他们放弃武器,朝廷可以既往不咎,如若冥顽不灵那就调大军围剿,杀无赦;

第二,朝廷派出一位钦差大臣,出任三边总督,负责陕西赈灾工作;

第三,从江南等地调粮,以解陕西缺粮之急。”

“这其中以第一步为最重要,这些民变之人,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反的,但凡有一点吃的,百姓都不会造反的,

这一道圣旨恩威并济让他们心生惧怕,随后的开仓赈粮、调粮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民变们放弃抵抗。”

“不可!”

郭允厚刚说完,武将中就有一人出班怒喝,崇祯扫视了一眼,发现是成国公朱纯臣后,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第一代成国公朱能,靖难第二功臣,朱棣亲封,病逝南疆,第二代成国公朱勇在土木堡之变中为保护朱祁镇而战死,第三代成国公朱仪参与北京保卫战,历经4朝,被追赠为太师……

成国公一脉传承至朱纯臣这里,已经是十二代了,前十一代都对大明忠心耿耿,尽忠报国,死而后已。

而这第十二位成国公在李自成围北京城时,朱由检让他统领诸军和辅助太子朱慈烺,结果这货竟然打开了朝阳门。

可以说,北京城破,这位成国公要负主要责任。

“陛下,臣以为,郭大人此举不妥。”

“陕西大旱,数百万百姓没有吃的,即便能开仓,又能有多少粮?谁又能确定大旱明年会不会缓解?

其次,从江南调粮,至少得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上来不及。”

崇祯淡淡道:“成国公,那你以为如何?”

“杀!”

“将参与民变的难民全部杀光,甚至连他们的亲属都给杀了,杀到所有百姓不敢再造反为止。”

朱纯臣给出一个理由,满朝文武皆惊,看向朱纯臣的眼神跟看疯子一样。

“成国公,你说的倒是简单,你有没有考虑过,此举会激起更大的民变呢?到时候朝廷又该如何处置。”

“那又如何?”

成国公冷笑:“我大明有两百多万的大军,会惧怕区区数千难民聚起来的民变?”

“陛下,臣以为成国公之法能以绝后患。”

阳武侯薛濂站了出来,同意成国公的提议,并解释道:“陕西有八百万人口,即便只有一成人口受灾,一人一天一斤口粮,一天都得八十万斤,折合近六千石,一个月就是十八万石,

到明年粮食有收成,至少还得八九个月,即便缩减到每人每日半斤,这么多粮食,我们根本就无法满z足。”

薛濂之后又有数名勋贵站了出来,同意成国公的提议。

“你、你……你们枉为人子。”

户部尚书郭允厚气的脸色涨红,指着朱纯臣的手指直哆嗦。

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呼喊着:“陛下、陛下,千万不可呀,成国公这是要将我大明推向无底深渊呀,那是我大明的子民呀……陛下!”


“陛下,臣有事启奏!”

一人从大臣队列中走了出来,崇祯扫了一眼,出声的是中极殿大学士施凤来。

“施爱卿请讲!”

“陛下,臣奉旨会同司礼监、工部、礼部、钦天监选择大行皇帝陵墓,目前确定为潭峪岭,陵墓规制取法庆陵,按规制需白银两百万两,请陛下示下!”

崇祯愣了一下,他穿越过来这两天一直在忙,都忘了天启帝的皇陵的事情了。

两百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他现在还搞不清楚,还不待他发话,户部尚书郭允厚就站了出来。

“陛下,国库库银不足两百万两,但马上就是九大边军发军饷的时间了,无力调拨。”

“郭大人,你这是对大行皇帝的藐视,臣请陛下治郭允厚藐视之罪!”

左都御史曹思诚站出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

“曹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暗示前线的将士们不行,这话传出去,不怕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吗?”

……

“陛下,可否先从内帑拨款100万两先行动起来,然后再图其他?”

众人争论到最后,施凤来竟然打起了内帑的主意。

崇祯内心怒了,沉声问道:“施爱卿,现在京都大米多少银钱一石!”

被问到的施凤来懵了,现在上奏的是大行皇帝陵墓的事情,怎么扯到大米多少钱一石了?

他一个内阁辅臣哪里知道大米多少钱一石。

但皇帝问了,他又不能不回答:“好像是一两银子……臣……不知!”

“曹爱卿,你说!”

左都御史曹思诚懵了:“陛下,好像是一两一钱。”

“好像?哼!”

崇祯冷哼了一声,又道:“房爱卿,你说!”

吏部尚书房壮丽:“臣记得年初是八钱银子,现在臣真不知道。”

崇祯一连问了十数人,除了户部尚书没问,从吏部到督查院,再到通政司的老大被被问了个遍,更是重点关注了东林党的人。

问到最后,崇祯连爱卿也不用了,直呼其名。

“郭允厚,你来说!”

户部尚书郭允厚立刻道:“陛下,截止昨日,京都每石大米约为八百五到九百三十枚铜钱。”

“魏忠贤,你说!”

被皇帝点到名,魏忠贤出列:“陛下,糙米在780-850文铜钱每石,精米在900-950文铜钱之间浮动。”

崇祯心中快速的盘算着,明代一石约为120斤,一斤约为后世的一点二斤左右,换算下来就是后世的145斤左右。

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大概能买155斤大米,后世一斤大米按2.5元算,一两银子购买力就是388块。

修个陵墓要200万两白银,也就是后世的七亿七千万,这得多大的工程?

后世的人工材料可比现在的贵太多了。

想想就知道,这中间肯定有很多贪了,但这种计算方式他没法和大臣们说。

PS:《明实录》记载,天启六年,也就是1626年,大米约为0.8两银子一石,考虑到又被党争折腾了一年,咱们就提高一些,网上说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660-800元,甚至更高,那是在其他年间,例如洪武初年0.25两银子一石,也就是一两银子买4石,约为600斤,那就相当于现在的1200块。

“方正化,派人去街上问问,速去速回,朕在这里等着。”

方正化应声后从后面出了皇极殿。

崇祯从龙椅站了起来,站在九层的平台上,冷冷的盯着下面的众大臣,足足过了一刻钟,崇祯才出声。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在大题小做?”

“臣等不敢!”

看着黑压压跪下去的一大片大臣,崇祯直接暴走了。

“你以为你们这么说,朕就不知道你们在心中暗骂朕?”

“你们天天喊着要为大明社稷死而后已,可你们自己看看,连日常吃的粮食多少钱一斤都不知道,

是不是觉得你们是朝廷的部院重臣,这些民间百姓应该关心的东西跟你们无关?

百姓最关注的是什么,一日三餐能不能吃饱,这就是粮食。”

“吏部,朕且问你,各地知县若是不知道本县的粮食价格,又怎么专心为百姓考虑?”

“工部,你们都不知道粮食价格,怎么招人干活?

是不是觉得国家的工程,反正是各地签派的,给多少都可以?你们考虑过一个百姓的付出与收获了吗?”

“礼部,你们管着天下读书人,这群人天天喊着圣人,不知农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知百姓疾苦,谈何为百姓谋福利?”

“户部,你们掌管天下钱粮、经济命脉,若是连粮食价格都搞不清楚,如何去调运?

若是某地发生天灾,你们如何能快速的安排赈灾方案?拍脑袋决定吗?”

“还有刑部和兵部,你们是不是觉得和你们没关系?”

“现在边军的饷银是每年18两银子,现在的18两银子能和十年前的18两银子相比较吗?将士家里吃不饱,如何会全身心的保家卫国?”

……

“北宋范文正公都说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看看你们,连粮食价格都不知道,你们忧哪门子的民?”

“想想我太祖为什么要造反?还是不是因为要有口饭吃,要活下去!”

“你们非要等到有一天,外有后金带兵进入关内肆意掠夺,无数同胞被杀,内有百姓起义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

“非要等到有一天,北京城破,你们都被敌人杀死,你们做个亡国之臣,朕做个亡国之君吗?

若是有那么一天,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在死之前将你们九族诛杀个干净!”

崇祯逮着众大臣一顿怒骂,虽然他说的这些有些理想化和牵强,但不妨碍自己喷他们。

两年后李小哥为什么暴走,短时间召集了百万兵,还不是因为百姓吃不饱肚子。

如果能吃的饱,谁愿意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起义?

谁是皇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能吃饱、能穿暖,爱谁谁。

他为什么来了,没有安排人去将李自成、张献忠这两个在几年后席卷了大明西北方的起义者?

解决不了饥荒问题,杀了这两个,还有无数个人站起来。

“陛下,共计调查了12家米坊,所得价格均和户部尚书郭大人、东厂提督魏大人所说价格一致,这里是米坊老板画押的保证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方正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崇祯看着呈上来的清单,暗自点头,果然没有看错人。

清单上标注了京都四个方向的,每个方向三家,店铺位置在哪里,老板姓什么,糙米和精米的价格,最下面还有米坊老板摁的手印。

“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朕给你们个反驳的机会!”


东暖阁内,崇祯继续完善了大明可持续发展计划。

而宫外一处府邸中,数人齐聚。

如果朝中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些人,礼部右侍郎钱谦益、右都御史曹于汴、吏部左侍郎张凤翔等人。

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东林党的人。

“受之(钱谦益的字),陈德润的事情查清楚了。”

众人精神一震,看着说话的张凤翔。

“陈德润私闯懿安皇后的寝宫意图侵犯,被内操卫队抓住了,陛下龙颜大怒,

昨晚就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降为指挥同知、值守的指挥佥事许显纯降为镇抚使,罚俸禄一年,廷杖二十,方正化亲自动手,

我们的人从太医院那边打探到两人伤了筋骨,至少一个月无法下床;

陈德润是魏忠贤和王体乾调z教的人,负有失察之责,所以才有了早上的那一幕。”

众人眼中满是震惊,陈德润此人他们也知道一些,但没想到竟然胆子大到敢将手伸进后宫之中。

“稚羽(张凤翔的字),消息可靠吗?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陛下怎么会……”

“这有什么,皇宫里各大势力安插的人还少吗?陛下不这么做,难道我们就不知道吗?

陛下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借这个机会杀一儆百,向我们宣示,确立皇帝权威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是在敲打我们,更是在敲打魏忠贤。”

“这么说来,陛下是在忌惮魏忠贤了?”

……

一众人讨论着,脸上满是笑容,虽然是在敲打他们,但魏忠贤损失更大,至少锦衣卫表面上的指挥权被z干掉了。

阉党的势力被打压了,他们东林党的机会就多了。

刚刚说完事情来龙去脉的张凤翔突然道:“受之,既然陛下有意打压魏忠贤,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弹劾魏忠贤?”

“不要!”

看着疑惑的众人,钱谦益放下茶杯,慢悠悠道:“陛下刚登基,他是什么脾性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拿魏忠贤在试探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想弹劾魏忠贤至少不能是我们先来,交给督察院来,只要他们出头,我们就跟着上,

而且,就以昨晚的事情想要扳倒魏忠贤不现实,否则陛下直接动手了,也不至于搞出早上的那一幕。”

“言之有理!”

“果然还是钱公思虑周全,我等佩服!”

“对,如果我们弹劾了,到时候陛下为难,想惩戒有些为难,不惩戒就伤了大臣们的积极性,让陛下难做,后面会给我们穿小鞋的。”

……

“我们不能弹劾魏忠贤,但能恶心他。”

钱谦益又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愣住了,搞魏忠贤的党羽和搞魏忠贤有什么区别?

右都御史曹于汴若有所思道:“受之说的是奉圣夫人吧?”

众人恍然大悟。

奉圣夫人是熹宗的乳娘,按道理是熹宗的长辈,可这和新帝没关系。

让一个没关系的长辈、还是生性淫z荡、阴辣狠毒、魏忠贤的对食的人居住在后宫中,是谁都忍不了。

“对,我估摸着,陛下也想动手,但找不到理由,我等弹劾,既是削弱阉党的实力,又深得陛下欢心,等事成之后,我们就传出去,也能获得百姓认可,一举三得!”

“而且,非后宫之人居于后宫,这是不符合礼法,本就是属于我礼部的管辖范畴,由老夫弹劾正合适,谁都找不到毛病。”

“于汴,明日朝会,老夫先弹劾,若是陛下不允许,你就再附和,其余人再跟上,总之,客氏的罪必须得定下来。”

众人点了点头,钱谦益继续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重新将客氏的罪名梳理一下,相应的罪证也再推敲一下。”

“第一,迷惑先帝,先邀上淫宠。”

“第二,迫害后妃,断绝皇嗣。”

……

一直到了很晚的时候,众人才将罪证给梳理完成,看着厚厚的一叠罪证,众人相视一笑,这里的每一条都是真实发生的,每一条都能杀客氏十遍都不够。

“钱公,若是陛下不……许,怎么办?”

兴致正高的众人,脸色突然凝固了,钱谦益低声道:“那就死谏!”

不待众人脸色骤变,又解释道:“新帝登基,手上无可用之人,我们就是,

其次,这些罪证都是实打实的,谁都无法反驳,陛下不可能为了袒护而杀我们,这影响太恶劣了,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众人听完心里猛然松了口气,再次叮嘱了一番后才散去。

第二天卯正时刻(早上六点左右),崇祯还在迷糊中,就被周皇后给叫醒了,一番穿戴洗漱后,崇祯打着哈欠前往皇极门,御门听政。

顾名思义,就是皇帝在家门前听大臣们汇报工作,而不是在殿内,但皇极门就是殿宇式的宫门,前后大门关上,那就是宫殿。

一路上,崇祯都在吐槽明代上朝的制度和前崇祯,简直跟有病一样。

皇帝五点前就得起床,大臣们更惨,住的离皇宫近的,凌晨三四点左右就要起床更衣,住的远一些的,凌晨一两点就得起床了,五点就得在宫门外排好队。

凌晨两三点起床,到酉正(下午六点)下班,工作时间高达十五六个小时,能有精力处理好才叫怪了。

前崇祯也是,为了挽救大明,天天上朝,这个时间点、这种天气,在床上躺着抱着周皇后不舒服吗?

到了皇极门,六部九卿等等大臣们都到齐了,崇祯坐到龙椅上,众大臣一番行礼之后,王承恩上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大臣站起来后,看着平台上的皇帝,立刻就发现了不一样。

平时平台上除了皇帝外,只有皇帝的随身太监王承恩,可今日在王承恩侧后方竟然还站了一位太监,正是方正化。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方正化竟然还挂着刀。

要知道,黄极门内,武将都不得带兵器入内,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诸位爱卿,都没有事情要上奏吗?”


“奉圣夫人,陛下传你,跟咱家走一趟吧!”

后宫的一座宫殿中,王承恩带着数名锦衣卫。

“王承恩,陛下传我何事?”

“奴婢不知,还请奉圣夫人快点,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王承……”

“奉圣夫人,你这是逼奴婢动手吗?”

王承恩见奉圣夫人如此墨迹,当即冷下了脸,右手一挥,四名锦衣卫就站到了客氏前后左右,大有再墨迹,就直接架走的趋势。

“王承恩,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谁?不怕陛下责罚吗?”

“带走!”

王承恩一挥手,四名锦衣卫架着客氏就走,王承恩转身看着宫殿:“王百户,即刻起,这座宫殿只能进不能出,你可要看好了。”

“属下领命!”

一道回应声铿锵有力。

这名锦衣卫百户就是李若涟推荐的王守林,属于心腹之人。

在一路的怒骂声中,客氏被带到了皇极殿。

看着满殿的大臣,以及魏忠贤阴沉的脸,客氏心中大呼不妙。

“大胆客氏,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臣……民妇客印月参见陛下!”

内阁辅臣李国普怒喝了一声,被惊醒的客氏立刻跪倒。

“客印月,礼部左侍郎钱谦益、督察院右都御史曹于汴等人弹劾你十八大罪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完,王承恩将钱谦益弹劾的证据递给了客氏。

客氏接过草草的扫了一遍,脸色巨变,浑身都在颤抖:“陛下,他们这是在污蔑民妇!”

“钱谦益等人朕刚刚命人杖毙了,客氏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陛下,民妇冤枉!”

崇祯盯着跪着的客氏,以及低着头的魏忠贤,心中满是冷笑。

“客氏,你是皇兄的乳母,按道理朕是不相信这些的,但国有国法,钱谦益等人死谏,朕不得不查,

你若如实交代,朕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可以从轻发落,

如果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朕会让锦衣卫去查,诏狱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吧!”

“陛下,民妇冤枉!”

客氏眼中虽有恐惧,但依旧死不松口。

“来人,将客氏一族所有人全部押入诏狱,着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会审,锦衣卫从旁协助,胆敢包庇者,格杀勿论!”

“朕今天就要结果!”

客氏脸色大变,急忙喝道:“魏忠贤,你快替我向陛下求情呀。”

“混账,陛下何等圣明,相信陛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李千户,客氏在朝堂之上大呼小叫,若是惊了圣驾,你担待的起吗?还不将客氏拉下去!”

被锦衣卫架着的客氏懵了,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个数年前巴结他的男……太监,竟然在此刻直接放弃了她。

愣神过后,客氏突然尖叫了起来:“陛下,我承认,我全部承认。”

“魏忠贤,既然你出卖了老娘,老娘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陛下,这十八条罪过我全部都认,大部分都是魏忠贤的主意,当年他为了巴结我,置办了一桌五百两银子的六十道酒菜,而后……”

“够了!”

崇祯脸色铁青,怒吼了一声,打断了客氏的交代。

“李若涟,将她带下去,让她全部交代清楚,做好罪证,朕在这里等着!”

李若涟一挥手,两名锦衣卫就将客氏架了出去,留下了客氏的疯狂笑声在大殿内回荡着。

大殿内,刚刚还悲愤的东林党的众人此刻皆是大喜。

而魏忠贤一伙人则是面色阴沉,如丧考妣,他们做的事情,客氏知道的很清楚,若是客氏全部交代出来,他们就彻底的完了。

这会儿,想杀人灭口都做不到。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皇极殿内寂静无声,在众大臣站的腿发麻的时候,李若涟进来了,拿着厚厚的一叠纸。

“陛下,钱谦益所弹劾的十八大罪状,客氏全部交待清楚了,且已签字画押,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将李若涟呈现来的供词呈给了崇祯,崇祯接过慢慢的看着,时不时的打量着殿内的众大臣。

众大臣此刻内心惊惧不已,偷瞄着龙椅上一页页翻看的崇祯,他们感觉那些纸如同一张张催命符。

“李若涟,将客氏拖出去,凌迟处死,诛三族,财产尽数入内帑。”

“客氏宫中之人,一律全部打入刑部监,让三司会审,若有参与者,杀无赦!”

过了好久,崇祯才出声。

历史上,客氏是在浣衣局被鞭打死的,可现在的崇祯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直接凌迟、诛三族。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众人却是有一种如无声处听惊雷的感觉。

“客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即刻起,朕不想再听见客氏这两个字。”

众大臣再次懵逼,这算啥?

闹了半天,死了五名大臣,换来的是客氏死了和诛三族,这算啥?阉党和东林党各打五十大板?

主凶魏忠贤还没处理呢,就这么翻篇了?

陛下这啥意思,继续重用魏忠贤吗?

魏忠贤等人更是迷惑,摸不透崇祯的心思。

“好了,今日朝会就到这儿吧,朕有些累了,都退了吧!”

“对了,空缺的位置,由各部提交名单,送完吏部考核,最后呈上来。”

“周爱卿,你可要好好替朕把把关!”

崇祯说完就朝着平台下走去,这是极其不合礼法的行为,但这种关头,没有哪位大臣站出来,除非想跟刚刚死的那些人一样。

崇祯走出皇极殿,太阳照在身上,只觉得心中抑郁一扫而空,一切按计划在进行着。

现在只等白杆兵进京,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半刻钟后,崇祯回到东暖阁,刚坐下,王承恩就进来了。

“皇爷,魏忠贤求见!”


传旨的人对袁可立的态度有些奇怪,毕竟这位大佬半年前三上辞疏,很是坚决的辞官归隐,现在怎么这么痛快?

“来人,上茶!”

“袁阁老,茶就不用了,下官要回去复命,您这边准备一下,要尽快启程了,其余人等已经从北京城出发了,先行调查,然后在西安府汇合,

陛下交代,陕西境内一切事宜,您有便宜行事之权,

还有,这是汇总出来的陕西境内灾民、民变的情况,您路上查看。”

“另外,这位是锦衣卫前所下的总旗崔明,负责护送您去西安府。”

吴文指了指院中站立的穿着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总旗崔明。

袁可立点了点头。

该传的旨也传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吴文当即带着两人离去。

见吴文离去,袁可立一挥手,一名下人离去,片刻后一辆破旧的马车进了院子:“崔总旗,我们走吧。”

崔明有些懵,吃惊道:“阁老,您不准备一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老夫是去赈灾的,又不是去游玩的,带两套换洗衣服和几本路上打发时间的书,再带一名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下人,足矣。”

“袁老,恭喜您入阁呀!”

“下官早就说了,像您这等才智,朝廷是不会轻易让您致仕的,您看,这才休息三个月,朝廷就让您入阁了。”

崔明正待说话时,一名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胸口绣着鸂鶒常服的青年男子进入庭院。

“子方,此一时彼一时,陕西旱灾,数十万百流离失所,更有数地起了民变,老夫就算是想不去都不行了。”

袁可立叹息了一声,放不下灾民是一回事。

平党争和收广宁却是关乎大明国运的事情,这是他毕生的夙愿,他作为三方战略的布置者必须要亲自参与。

“子方,老夫就要立刻去陕西了,这睢州县你可要打理好了。”

“阁老放心,下官一定会按照您老制定的方针严格执行,下次您回来,这睢州一定会更好。”

“好!”

袁可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崔明道:“崔总旗,走吧!”

马车缓缓驶出庭院,院外已经站满了得到消息的百姓,他们或老或少,或贫或富。

但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其肃穆,泱泱数百人聚集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袁老,此去西安山高路远,您还是坐我这马车吧。”

城中清风酒楼的老板陈一清站了出来:“您老别拒绝,您年事已高,路上休息好了,到西安才能更好的投入救灾,我这也算是间接为陕西的父老乡亲们做点贡献了。”

“陈兄说的对,袁老哥就不要拒绝了。”

有一位年长者站了出来,朝着锦衣卫总旗崔明道:“这位大人,这是一百两银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您代我们睢县的百姓们一路上照顾好袁老哥,

这是我们兄弟情谊,不算行贿吧!”

“袁老,这是刚煮好的茶叶蛋,您带着路上吃。”

“袁大人,这里是刚出笼的包子和馒头,还热乎着,带几个吧!”

“老哥,我是开成衣铺的,别的没有,衣服倒是有不少,现在已经入冬,您去陕西又要外出,老兄弟我送您一件大氅,挡挡风寒。”

……

一位又一位百姓站了出来,送什么的都有,袁可立站在马车上久久不语。

崔明骑在马上满是感慨,若不是爱民如子,百姓又怎会如此爱戴。

“阁老,您收下吧,几位说的对,您老不比我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等陕西结束后,我会如实禀报朝廷,相信陛下不会为了此事计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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