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容妘裴涿邂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囚爱成瘾:病娇少爷宠妻无度苏容妘裴涿邂》,由网络作家“半老李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何必这般看着我,当家的主母,那里能没嫡子傍身呢?”苏容婵笑的无害,言语轻快的好似再说一件勾勾手就能办成的事:“姐姐也不必担心,我自会日夜求菩萨保佑,祝你一举得男,你前头不是刚有了个儿子?想来再生一个也是不难的。”苏容妘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可你之前不是这般说的。”嫡妹疼的眉头蹙起:“姐姐,你非要在这里同我吵?现下你还没揣上孩子呢,想这些为时尚早,你怎知到时候我没有旁的法子?”苏容妘眉心一跳,嫡妹用了些力道,挣脱手腕的禁锢:“好姐姐,咱现下还是先去拜见裴家大姐要紧。”通向裴大姑娘院子的路冗长,苏容妘步履沉重,更觉似一步步陷入虎穴,即便是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也未必能闯出一条活路来。当初她带着宣穆过活艰难,却从未想过踏入京都去寻苏家,可不...
《结局+番外囚爱成瘾:病娇少爷宠妻无度苏容妘裴涿邂》精彩片段
“姐姐何必这般看着我,当家的主母,那里能没嫡子傍身呢?”
苏容婵笑的无害,言语轻快的好似再说一件勾勾手就能办成的事:“姐姐也不必担心,我自会日夜求菩萨保佑,祝你一举得男,你前头不是刚有了个儿子?想来再生一个也是不难的。”
苏容妘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可你之前不是这般说的。”
嫡妹疼的眉头蹙起:“姐姐,你非要在这里同我吵?现下你还没揣上孩子呢,想这些为时尚早,你怎知到时候我没有旁的法子?”
苏容妘眉心一跳,嫡妹用了些力道,挣脱手腕的禁锢:“好姐姐,咱现下还是先去拜见裴家大姐要紧。”
通向裴大姑娘院子的路冗长,苏容妘步履沉重,更觉似一步步陷入虎穴,即便是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也未必能闯出一条活路来。
当初她带着宣穆过活艰难,却从未想过踏入京都去寻苏家,可不知嫡妹是如何还想得起她这个庶姐的,费劲心思寻上她,原本以利相诱,见她不肯又将宣穆夺了去,用他的性命相威胁。
苏容妘闭了闭眼,身子还残留着昨晚的酸痛,脑中却是袭来一阵阵眩晕,强撑着到了裴大姑娘院前。
只是刚踏到正厅之中拜见,裴沉菱身边的婆子便开了口:“夫人,咱们姑奶奶心善不愿叫你这夏日里的奔走晨昏定醒,但你这新嫁妇,可不能不守这个规矩。”
说罢婆子又白了苏容妘一眼:“新嫁妇尚且如此不懂规矩,也难怪打秋风的跟着不成体统。”
下人的舌头与主子也都是一条心,裴沉菱虽自持身份,但想来这两日心里已经积攒了不满。
苏容妘同嫡妹对视一眼,都明白裴沉菱是故意为难,之前来拜见时,还嫌恶的不叫她进门,现下倒是怪罪起来不来拜见。
裴沉菱眼皮一掀,听见人把话说完才抬抬手制止:“少说两句罢,母亲早逝,家中无婆母坐镇,自是没了什么规矩,我这个外嫁的姑娘,想来弟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苏容妘没说话,这是她们裴家内眷的事,与自己总归是不相干。
她只安静立在一旁,看着嫡妹面露愧色的俯身:“是我的不是,惹了长姐不快,原想着长姐经丧夫之痛,而我正是新婚燕尔,昨夜还与郎君在一处,若是来的勤了,这岂不是故意给长姐难堪吗?”
这话里带着十足的挑衅,裴沉菱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只是还没等开口,便又被苏容婵抢了先。
“夫君过的凄苦,父母皆亡故,旁人羡我无婆母服侍,却不知我羡旁人有婆母疼爱,我虽在房中,却是日夜诵着佛经,只为求故去的公爹婆母一个安宁。”
诵经是真,只是求的是不是这个,就无人得知了。
裴沉菱气的发笑:“好伶俐的一张嘴啊,想来也是这般哄得我弟弟昨夜在你那里逗留那般久,你院里的人真是好本事,竟将我派去请人的丫鬟给打晕了扔出来,这就是你们苏家的规矩?”
苏容妘心下一松,原来昨夜的黛儿并非是因察觉了什么特来打探,而是要将裴涿邂传唤过去,现下瞧着裴沉菱的反应,想来黛儿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嫡妹可从不会在口头上落了下风,她当即换上一副委屈模样:“长姐这般说可就是冤枉了,我昨夜一直同夫君在一处,可从未见到什么丫鬟呀,那里有什么打晕的事?”
裴沉菱冷笑一声,抬眸给婆子使了个眼色,便有人被扶了进来。
这正是昨夜苏容妘对视上的那个黛儿,只是瞧着并非打晕那般简单,不止脖颈青黑一块,连带着额上也缠着白布,额角似有血渗出。
苏容妘眉头微蹙,更觉嫡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分明说好将人扔出去便是,可人伤成这个样子,谁会觉得是意外?
嫡妹却好似这事同她没什么关系一般,掩唇哎呦了一声:“阿弥陀佛,可怜见的,这人怎得伤成了这副模样!”
裴沉菱却是不吃她这一套:“你上前来,自己说。”
黛儿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进了来,先是对着在场的几个人施礼,而后才将昨夜的事道了出来。
“奴婢昨夜瞧见……瞧见了不该看的,只是还没出夫人的院子便被夫人给打晕了去。”
苏容妘一口气提起,侧眸向黛儿看去,却正好瞧她抬眸看过来——
裴涿邂朝着夫人行了两步,心随意动,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抚他昨夜揉捻过的那处。
只是他骨节分明的指还没触到他的夫人,便在夫人眼眸之中看到一瞬惊慌,忙向后退一步避开他。
苏容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仅仅一瞬便又重新恢复到了温婉端庄的模样,稍稍低下头,好似羞红了脸般:“夫君,青天白日的,您这是做什么。”
这叫她的躲避在裴涿邂眼里变成了因昨夜亲密后的羞赧,而这细微的奇怪,也一同被脑海中翻涌上的旖旎回忆遮掩了过去。
裴涿邂指尖微动,因未曾触及那一处的柔软而觉得空空的,但还是守礼地收了回来。
“没事。”他声音又恢复成了素日里的沉稳,“你平日在家中无事,多去陪陪长姐也好。”
苏容婵微微俯身,应了声是。
裴涿邂是个寡言之人,嘱咐这一句已是难得,只是跨步向外走着,却见旁边廊角似有人在。
他警觉侧目,正瞧见他夫人的姐姐侧身立在那,其后梨花开的正好,正落下一朵在她发髻,分明是同他夫人很相似的容貌,却偏生更为娇艳夺目。
只是在他意识到自己视线一瞬的游离后,他眉头微微蹙起:“苏大姑娘鬼鬼祟祟躲在此处,所为何事?”
冷不丁被点到了名,苏容妘心下沉了沉,却只能回过身来,尽可能叫面上如古井无波般对他施礼,只是脑中突然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怕他又生出什么自以为是的心思,以为自己要勾引他,便是连一抹笑也不露。
“借住已是叨扰,我这身份,更要同妹夫避嫌才是。”
裴涿邂没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反倒是觉得自己昨夜的话,他的夫人听进去了,规劝了这位庶姐。
心里倒是满意了些,也打算给夫人些面子,不再管她,直接走出长廊去。
苏容婵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眼看着人一走,庶姐紧攥的手便松了开,她用帕子掩唇轻笑出声。
“姐姐还会怵他?莫不是昨夜真的被折腾狠了。”
苏容婵心念一动,想起方才裴涿邂的动作,指尖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耳垂,而后又去看了庶姐的,瞧着确实有些异样的薄红。
想着二人昨晚许是做了什么更为荒唐的事,连带着自己的耳垂在青天白日的也要遭男人的觊觎,她忍不住心里一阵阵翻腾起恶心来。
她讥讽出声:“姐姐还真是浑身都是宝啊,果真是敏感可人,这事真就这么舒快?”
苏容妘冷眼扫过去,边继续向前走着,边道:“既好奇,你不若自己去试一试。”
她也觉得这嫡妹可笑的很:“你既瞧不上这个丈夫,却又嫁了过来费尽心机装的贤良淑德,你既高洁,怎得不去寺里做尼姑去。”
苏容婵加快了些步子跟上她,没接她的话,反而道:“姐姐有这功夫,还是想想自己罢,别只顾着舒坦,还是早些有子嗣最要紧,到时候生了嫡子,你我二人都省了心力。”
这话却是叫苏容妘一阵恶寒,脚步也跟着一顿。
什么叫生了嫡子?
她抬眸,看着身侧还要向前走的嫡妹,后脊背一阵阵发凉:“你之前可未曾说,一定要生儿子。”
难道生不出嫡子,她就要一直这般在裴府里带着宣穆阴暗的躲着,一胎又一胎的生下去?
苏容妘兴致缺缺,本也没打算给宋郎君留下什么好印象,干脆直接闭上了眼,手撑在桌子上准备小憩。
宋郎君话音顿住,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反正手中的扇子扇的飞快。
半晌过去,苏容妘迷迷糊糊听着似有人进来,凑在宋郎君耳边窸窸窣窣开口:“……小玉红下场,在后台等着郎君。”
苏容妘没在意,少眯了—会儿后再次睁眼,抬眸时却陡然看见蒋礼墨似笑非笑的—张脸。
她被吓了—跳,猛地站起身来,头脑顿时嗡鸣。
“你为何会在此?”
她视线迅速环顾四周,却瞧见屋中不见旁人身影:“宋郎君呢?”
蒋礼墨静静看着她这—副受惊的模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颚:“他忙着跟那伶人私会,哪里功夫来理你?”
苏容妘眉心微蹙:“你什么意思?”
“苏姐姐挺伶俐的人,怎得这时候反应倒是慢了起来,你以为那宋郎君为何蹉跎到这般年岁还没娶妻,不介意你膝下有子,着急与你成婚?”
苏容妘心上猛地—跳,下意识看向外面戏台。
如今已换了—场戏,方才她睡前瞧见的那貌胜女子的戏子已经下了台,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蒋礼墨看着她的反应,面上笑意更浓:“宋郎君好男风,方才台下那个戏子小玉红便是他力捧出来的,家中拗不过他,如今他正缺—门正妻娶回家做遮掩,你这身份确实很合适。”
苏容妘的心顺着向下沉了沉。
娶了她既能表面上与裴涿邂做连襟,又能拿捏她未嫁有子,来遮掩宋郎君好男风的丑事。
不过她本也不是真心成亲,互相都有欺瞒,她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少了之前心底的那份愧疚。
蒋礼墨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将她震慑住,他慢慢站起身来靠近她:“你嫁他有什么意思,既这般想要嫁个好人家,不若我纳你为妾?”
他看着苏容妘倔强的模样,确实有些心痒难耐。
他十三岁便收了通房丫鬟在身边,他这种身份的人,身边根本不缺女子,故而他更需要刺激,需要与众不同的禁忌,而这些,他都能在面前人身上寻到。
他身边至今都没有正式名分的妾室,他想,将这般殊荣给了她,已她很大的福气。
岂料苏容妘根本不听信他这套,当即冷笑—声:“小公爷还是收收这心思罢,裴夫人的庶姐许给你为妾,你也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她直接起身推门出去,也不去管什么宋郎君,直接出门上了马车催促着离开。
岂料蒋礼墨—点也不遮掩,正大光明叫自己的马车跟上她,—路随行与她到了裴府门前,趁着她刚下马车,便几步过去—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扯。
苏容妘惊的眼眸倏尔睁大,要挣脱却是害怕被裴府下人看见徒生事端。
她低声骂道:“你真是疯了,这是裴府!”
蒋礼墨挑挑眉:“这有什么可怕,我要纳了你,裴家早晚要知晓。”
苏容妘想骂他可耻,却是在此时,身后有马车靠近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车帘掀起,露出裴涿邂清俊侧颜来,他抬眸看向在马车后拉扯的二人,视线落在他们攥握住的手上,眸光瞬时冷沉了下来。
视线冷不丁落在自己身上,苏容妘顿时觉得汗毛竖起,下意识向旁侧看去,却骤然对上裴涿邂那双透着寒意的双眸。
席面上瞬时安静了下来,苏容婵的意思明显,这就是要推宣穆到裴涿邂身边,只要能得裴涿邂的眼,日后前路尽数由他安排就是。
只是苏容妘没这个心思,宣穆也没有,二人老老实实吃饭,只是这过分的安静却依旧引得裴涿邂侧眸看过来。
在他眼中,宣穆筷子拿的很稳,半点没有方才需要人喂的模样,而苏容妘手腕上已缠着细布,看不清伤的究竟如何。
他睫羽有一瞬颤了颤,重新将视线收回,没说话。
倒是蒋礼墨率先一步开了口:“苏姐姐,这孩子是?”
冷不丁被唤,苏容妘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低声回:“是我儿子。”
蒋礼墨眸光闪了闪:“不知苏姐姐许了哪户人家?”
“未曾。”
苏容妘没细说,但只这两个字便有了无限深意。
蒋礼墨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拱手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苏姐姐莫怪。”
他这反应倒是叫裴浅苇面色难看了些,要与蒋家议亲的是她,可这席面上,唯一被无视的也是她。
她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心里委屈无法说,连口中的菜都觉得难以下咽。
裴沉菱听着屏风那边没动静,主动开口缓和:“等你们日后成了亲,咱们一家人就能一直如今日般热闹。”
“齐夫人说的是。”蒋礼墨轻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在下家中的家规尽数是些无趣的束缚,在下素日里想与庶出的兄弟姐妹门同桌用饭都不成,还是裴家热闹些。”
下一瞬,蒋礼墨用公箸为苏容妘填了一筷子菜:“苏姑娘瞧着清瘦,多吃些,不必因我在场而拘束。”
裴浅苇面色一白,整个屋中的庶出,也就是她和这个苏家的庶姐。
可他偏又抬举了苏容妘,这分明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蒋礼墨的视线顺着苏容妘的柔夷一点点往上攀,绕着她白细的脖颈最后落在她殷红的唇上,惹得他喉结滚动。
裴浅苇委屈又尴尬地低头,蒋礼墨视线的游转尽数落在了裴涿邂眼中。
他声音透着淡淡的不悦:“正经门户,嫡庶之分都不会分明,若是太过分明,岂不是叫血亲之间平白生出隔阂。”
苏容妘在这很是不自在,一顿饭吃罢,她直接寻了个借口带着宣穆早早回去。
席面散了,蒋礼墨也被下人带去更衣,裴涿邂将自己二妹唤住,主动道:“你们也相处快半年,我看他似对你无意,这门亲事还是算了罢,你意下如何?”
裴浅苇唇角动了动,没敢开口。
裴沉菱这时候过了来:“胡闹什么,这门亲事好好的,连皇后娘娘都看好,哪里是能说退就退的?姑娘家本就是个赔钱货,不似你们郎君能建功立业,若是不能嫁到一户好人家去,岂不是白费锦衣玉食养这么大?”
这话裴涿邂自小听到大,此前懒得去反驳,但如今却是觉得越听越刺耳。
“长姐,裴家的姑娘养大没有赔不赔钱一说,你愿意自降身价,莫要带坏了妹妹。”
裴沉菱被臊的脸热,唇角都跟着发颤。
她转身坐到圆凳上:“好,我是管不得你了,那干脆叫二妹自己决定罢!”
两双眼睛都落在裴浅苇身上,她唇角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浅苇因容貌和出身在京都贵女之中本就不受待见,皇后娘娘选中了她,配给了蒋家小公爷,本就有人眼红她,巴不得她出什么纰漏,若是这亲事不成,她在京都之中该如何活?
夜里蝉鸣响了一宿,苏容妘亦是一宿未曾睡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便被一阵尖酸的声音吵嚷到了耳朵:“大姑娘也合该有些自知之明,这是裴府,可不是什么乡间草垛,容不得姑娘睡到日上三竿。”
来人是嫡妹身边伺候的管事妈妈,言罢隔着门扉白了她一眼,昂首离去。
身上的酸楚还在,但苏容妘只能强撑着起身漱洗,脖子上的痕迹明显的很,她挖出块膏子来涂上去,这才勉强遮住。
她在裴家是借住,名头上也算是半个客人,今日合该同嫡妹一起面见裴家的主子去。
河东裴家乃是名门望族,裴涿邂这一脉权柄最重,却又是最为单薄,家中无公爹婆母,只是上头一个丧夫归家的长姐,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年岁尚小,一个花期未嫁。
苏容妘跟在嫡妹身后,绕过了小半个裴府到了正厅,遥遥见到厅内圆桌上端坐着一妇人,应当就是孀居的裴大姑奶奶,而裴涿邂就坐在其身侧。
苏容婵稍稍侧头,对上她略显清冷的眉眼,低声在她耳畔道:“姐姐,笑一笑,摆出这副冷脸做什么?”
苏容妘淡淡扫她一眼:“我可未曾答应过,要讨好你的婆家。”
苏容婵无奈莞尔:“姐姐,你还真是亲姐妹、明算账。”
只是她们二人还没迈进门槛,便听见裴大姑奶奶裴沉菱道:“主人家的席面,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进来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她苏容妘?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只对上裴沉菱那不悦的视线。
看她时就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泥淖中的污物,而其身侧的裴涿邂头都不曾抬,慢条斯理吃着盘中菜食,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
他的矜贵叫这道门成了楚河汉界,把他的妻子与妻姐也隔在了外面。
苏容妘倒是不在意这个,直接侧走几步立在了门口,叫嫡妹自己进去就是。
晨起的天还能吹来些微风,外面要比屋里凉快,苏容妘听着嫡妹落座后,裴沉菱语气不善地发了难。
“苏氏,我母亲去的早,故而无婆母对你约束,我身为长姐便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紧接着语气凌厉起来:“洞房花烛来月事,这便是你们苏家的规矩?当真不嫌晦气!”
苏容婵是铁了心不愿成夫妻事,成亲那日便谎称来了葵水,三日归宁后便将苏容妘带了来,裴涿邂不知晓此事,也未曾帮着遮掩,只顺着将圆房的日子放缓三日,这事自然就传到了裴沉菱耳朵里。
在她看来,分明是苏家人生怕这门亲事再生变动,便是忍着新婚夜来葵水的晦气,也要将人赶紧嫁到裴家来,便更是不喜这裴家姐妹。
“你满打满算嫁过来四日,昨夜才算是做了真真正正的新娘子,却急着将你那个庶姐接了过来,她难道是什么光彩人?你们苏家不要脸面,我们裴家还是要的!”
苏容婵面上摆出一副惭愧模样,语气亦是婉柔的:“长姐息怒,弟媳也不想如此,只是归宁那日瞧着姐姐日子过的实在不容易,便想着拉上一把,长姐放心,她定不会给贵府添乱。”
贵府二字一出,便将这夫妻关系生分起来,一直未曾有什么反应的裴涿邂手上一顿,疏冷的眉眼落在了苏容婵身上。
裴沉菱面色却是一沉:“她无媒苟合、未婚生子的事,还有谁不知?你们苏家丢过一场人,还要我们裴家再丢一场?我今日便将这话放在这,赶紧将人弄走,少来我裴家打秋风!”
苏容婵捏了捏手中帕子,一副艾艾凄凄的模样,半晌不应话。
裴涿邂慢慢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他嗓音低沉而清冷,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婵娘如今与我们是一家人,长姐莫要再分什么你我。”
他生了一张极为好看了脸,即便是神色淡淡的,但仍如高天冷月般矜贵。
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长姐,我吃好了。”
言罢起身,也不多维护新婚的夫人,只撂下这一句勉强算是调和的话,直接出了门去。
裴涿邂出身名门,孤傲是浸在骨子里的,即便寻常时举止温文尔雅,却还是叫人难以接近,也好似什么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即便是昨夜刚与他亲密过的妻子,也不能是例外。
只是他匆匆而过间,却陡然闻到一股清甜香气,惹得他不由蹙眉。
下意识回眸间,却是陡然看到门外立着的女子。
生的同他的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可周身的气质全然不同,他的夫人身量纤纤举止端方,是用心教养过的姑娘,可面前之人身量丰韵,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态,似一朵聘婷的芍药,立在那叫人移不开视线。
想来此人,便是他夫人的那个庶姐。
裴涿邂想起方才长姐说过的话,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觉得这女子当真算不得安分。
可这一眼叫苏容妘浑身不自在,腰间仿若仍旧有只烫热的掌心贴着。
她不想露出什么破绽来,只强压下因亲密过而生出的异样感,对着他微微颔首:“妹夫。”
墨发拂落,无意识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顺着延伸进衣裙之中。
猝不及防瞥见旖旎风光,惹得裴涿邂蹙眉更甚,叫他忍不住怀疑夫人的这位姐姐来府上的用意。
这倒是给苏容婵惊动了,她谎称身子疲累胃口不好,出门后几步站到了二人中间,不声不响隔开二人视线:“夫君可是要去上职?”
“嗯。”裴涿邂淡淡应了一声,将视线收回在妻子身上。
他没忍住想到了昨夜,他的夫人初尝欢好,疲累地软在他身下,连指头都动不得。
饶是他向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也还是要给夫人体面,他生疏地吐露出一声关怀:“夫人昨夜辛苦,早些休息。”
他走的干脆,却叫凑巧听到这句话的苏容妘背脊一紧,好似这话是贴在她耳侧所言般。
昨夜他也是如此,微凉的唇贴在她脖颈处,粗沉的呼吸混合着欢好后的旖旎,说她辛苦。
回去的路上,苏容婵冷不丁道:“夫君他还挺温柔的,是不是?”
苏容妘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斜看她一眼:“与我何干?”
“姐姐最好是如此,可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容妘脚步顿住,语调清清泠泠地反问了一句:“你既这般在乎,不若直接各归其位,你们二人照样夫妻和顺,举案齐眉。”
苏容婵面色一闪而过的嫌恶,掩唇轻笑:“女子的贞洁最为要紧,我可不愿同他行这种糟污事,姐姐和我倒是不同,跟谁都能对付一宿。”
她眼睛眨呀眨,透出与她嘲弄声音不同的温婉灵动:“姐姐当真是有福气,随便揣个野种都能一举得男,只是不知是这孩子的父亲薄情,竟是连自己的种都不愿认祖归宗,还是姐姐摘花无数,连孩子的父亲都分不清了。”
苏容妘眸光冷了下来,脚步也停了住,苏容婵向前走着,突然发觉身后没人,笑盈盈往后看。
“走呀姐姐,愣着做什么。”
她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般,哎呦一声,“瞧妹妹我这记性,险些忘了你们母子还分隔两地呢,听说你走了后那孩子委屈的哭了好久,可怜见儿的,别是以为你不要他了。”
苏容妘心上一紧,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襦裙的领口,扯得她一个趔趄。
苏容妘拔下头上簪子抵在她脖颈,惊得她身侧丫鬟捂口低呼。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试一试我会不会送你去见阎王。”
苏容婵却是笑意更浓,轻轻拍了拍扯着自己领口的手:“别急,这也是我的小外甥呢,我哪里舍得把他如何,姐姐啊,你昨夜那般卖力气,我自也是有赏的,今日下午,必叫你们母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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