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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医妃,算卦治病太逆天!全局

肆意满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酒泉。黄沙骤起的戈壁滩里修了一条蜿蜒几百里的木栈道。一辆马车靠右行着,左边还余着两人宽的距离。一路过来,骑马借道越过他们的,迎面走来路过他们的人让楼还明有一种错觉,这热闹的哪里像在荒漠。楼还明五年前来过云梦泽,虽然那时候眼盲,但一路的辛苦颠簸还记忆犹新。而如今,通往云梦泽的百里黄沙地修了木栈道!令人咂舌。第一次换马的间隙,马车上的人也下车来松松腿脚。楼还明拿着水壶朝周献走去。周献接过,“你的眼疾,当真是在这样的地方治好的?”沿着栈道一路过来,瓜果泉水,点心吃食,马匹骆驼,隔着一段距离便出现一个集中的点位。卖价堪比黄金。买完后小厮会给你一张单据,每一笔的价格都计的明白,花费达到百两,便戳上一朵红花。小厮说,红花到了客栈有妙用。借地生财...

主角:周献殷问酒   更新:2024-12-16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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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献殷问酒的女频言情小说《家有医妃,算卦治病太逆天!全局》,由网络作家“肆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泉。黄沙骤起的戈壁滩里修了一条蜿蜒几百里的木栈道。一辆马车靠右行着,左边还余着两人宽的距离。一路过来,骑马借道越过他们的,迎面走来路过他们的人让楼还明有一种错觉,这热闹的哪里像在荒漠。楼还明五年前来过云梦泽,虽然那时候眼盲,但一路的辛苦颠簸还记忆犹新。而如今,通往云梦泽的百里黄沙地修了木栈道!令人咂舌。第一次换马的间隙,马车上的人也下车来松松腿脚。楼还明拿着水壶朝周献走去。周献接过,“你的眼疾,当真是在这样的地方治好的?”沿着栈道一路过来,瓜果泉水,点心吃食,马匹骆驼,隔着一段距离便出现一个集中的点位。卖价堪比黄金。买完后小厮会给你一张单据,每一笔的价格都计的明白,花费达到百两,便戳上一朵红花。小厮说,红花到了客栈有妙用。借地生财...

《家有医妃,算卦治病太逆天!全局》精彩片段


酒泉。

黄沙骤起的戈壁滩里修了一条蜿蜒几百里的木栈道。

一辆马车靠右行着,左边还余着两人宽的距离。

一路过来,骑马借道越过他们的,迎面走来路过他们的人让楼还明有一种错觉,这热闹的哪里像在荒漠。

楼还明五年前来过云梦泽,虽然那时候眼盲,但一路的辛苦颠簸还记忆犹新。

而如今,通往云梦泽的百里黄沙地修了木栈道!

令人咂舌。

第一次换马的间隙,马车上的人也下车来松松腿脚。

楼还明拿着水壶朝周献走去。

周献接过,“你的眼疾,当真是在这样的地方治好的?”

沿着栈道一路过来,瓜果泉水,点心吃食,马匹骆驼,隔着一段距离便出现一个集中的点位。

卖价堪比黄金。

买完后小厮会给你一张单据,每一笔的价格都计的明白,花费达到百两,便戳上一朵红花。

小厮说,红花到了客栈有妙用。

借地生财,商人味浓厚,哪里像什么隐士神医之居所。

楼还明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木栈道,“确实,那年并没有这条路,我们行了近半月,异常颠簸。”

楼还明自出生起便弱视,长不到三岁已彻底失明。

五年前他父亲机缘下得知江湖中有一处名为云梦泽的客栈。

客栈掌柜神医妙手,可活死人骨。

于是他告了三个月的假,带着楼还明千里迢迢寻了过来。

结果显而易见。

楼还明离开云梦泽时缠着黑纱,出了黄沙地界便换上了薄纱,等入京时,已然能识物。

如今再来,为的是楼老太太的病。

当初掌柜的同他们换取的条件现在看来相当寡薄。

不过是最上好的调养药材加他一滴指尖血。

而掌柜的,还加许了他们可无条件再来云梦泽一求。

那时云梦泽清冷,掌柜的低调,知道有这一处的人并不多,所以楼还明还没如此强烈不对等的感觉。

直到现下,看着眼前的客栈。

他心里有了一丝慌。

小二见马车到,迎了过来,“贵客,里边儿请。”

楼还明和周献站在客栈门口打量着,这客栈论外观造型丝毫不输上京,虽说少了上京的雅,但奢华是有过之无不及。

中间檀木牌匾写着“云梦泽”三个大字。

酒泉黄沙的客栈起名“云梦泽”,实在是妙。

迈入前庭,几乎已经座无虚席,好不热闹。

“五年前,不是这番景象。”

当时楼还明虽说看不见,但听的清也感受的到,且他父亲对云梦泽的评价为:隐蔽在世间的妙地。

如今哪里有一丝隐蔽,只剩了奢靡。

每一张桌上,甚至还插着鲜花。

小二引着人在一处空桌坐下,面色为难道:“几位贵客,以咱们这红花的数量呢,按理来说是能住上上房的,但……”

但云梦泽有钱有势的人太多,实在挪不出房。

小二在心里打着腹稿,这话要怎么说才中听。

能来云梦泽的人,哪怕是个乞丐,他都不敢得罪,怕得人家是什么江湖高手一招就要了他的小命。

不等他但完,楼还明先问道:“你来这客栈多少年了?”

说起这个,小二一脸骄傲,“回爷,六年了,小的可是这客栈干的最久的小二。”

你有什么要打听的,随时招呼。

这也是他额外的生财之道。

周献打量了他一眼,看着年纪并不大。

像是看出了贵客眼神中的意思,小二又解释道:“小的十四岁便被掌柜捡来,今年二十,正好六年。”

“那这客栈掌柜的,可换人了?”

说起换人,小二心里一惊。

人没换,就是性子大换。

掌柜的给他的解释是,干我们这行的,这都是正常情况,习惯就好。

吓的他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没有啊,贵人为何有此一问?”

楼还明沉吟一番,还是弯着绕着问道:“我以前来过,当时云梦泽算是朴素。”

他抬了眉眼,一旁的王前拿出一锭银子给小二。

小二顿时笑开了眉眼,“回爷,就是四年前吧,起初我们掌柜的……”

他话还没说完。

“咻——”

一把短刀斜插在了四方矮桌上。

侍卫卷柏拔出长剑,蓄势待发。

他背后生出了一层冷汗,这把刀连破风声都没有,更没有一丝杀意。

高手!

楼还明身后的王前也一脸紧张,两位爷轻装简行,就带了他们两人。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九族都不够株的!

小二早已经缩到了三桌开外,嘴里骂骂咧咧,这人又抽什么风!

周遭有不少视线被吸引过来,见没了后续动静,也不再多看。

直到楼梯上有人走下来。

庭内有人道:“掌柜的,今日怎么下来这么早啊?”

以往掌柜可只会在夜里,云梦泽歌舞升平的时辰里出现。

掌柜的?

周献也朝楼梯看过去,就见一约七十有余的老妪,佝偻着腰,走的颤颤巍巍。

她身后跟着一个做男子装扮的女子,腰间别着两把短刀。

其中一把,只剩刀鞘。

下了楼梯,那年轻女子快步走在前面,直朝周献他们这一桌而来。

卷柏和王前已然一副备战状态。

周献压着声音问楼还明,“是那人?”

楼还明摇头又点头,他不知道,他来时盲着,走时也还盲着,压根没见过掌柜的长什么模样。

但小二的说了,没换人,那就应该是吧。

蓝空桑像是丝毫没察觉到那剑拔弩张的两人,淡淡然伸手去拔了自己的短刀。

顺便给了小二一个眼神,写着:再敢多废话下一刀直接插你身上!

她拔了刀也不走,拖来一旁的凳子,等那落后两步的掌柜走来,慢悠悠的坐下了。

殷问酒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来回。

好看,长的真好看!

特别是她左手边这人,身上有一股气,天子之气!

她打量的目光赤裸,那人也自若的回视着她,丝毫不让,又像丝毫没看进眼里。

楼还明刚想出声打破这微妙的氛围,掌柜的先他一步开口了。

目光转向的却是他,她叫他“哥哥。”

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楼还明。

楼还明一句称呼没消化完,那掌柜的指着周献又问了一句:

“无论你所求何事,我都能应,前提是能让这位陪我睡一觉吗?”


“这是小卜管家打老太太药铺拿来的食补料,吊了好些时辰煨的鸽子汤,可滋补呢。”

王氏见她饭吃完,忙又盛了两碗汤,巴巴的看着殷问酒。

殷问酒端起一碗如牛饮水般喝下,王氏立刻递来第二碗,她又咕噜灌下,直到打了一个饱嗝,王弗云才喜笑颜开的夸她,“我们家小酒儿真棒,明明能吃的下的嘛。”

纯纯哄小孩儿似的。

殷问酒看着王弗云颇为有福的一张脸,脑海里突然闪出疑点,她出声问道:“夫人怀楼还明时险些小产,后来又是如何保全的呢?”

蛊毒岂会轻易被解?

而陈氏,既能下蛊,又怎会帮她解开?

“我也不知,本觉得会和还明一起呜呼,没成想歇养了些时候,日渐好转起来。”

王氏大咧,就算有何不同,估计也细品不出来。

“对了,今日忘了同那两位说,给老太太祈福之事依旧,求老太太为两位儿子的孝心动容,愿意回魂。”

王氏眼看时辰不早,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去知会那两位爷。

……

应天府有秦淮河。

秦淮河最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之处。

而上京城,有一河名小秦淮,仿的便是应天府的秦淮河畔。

时下正是冬季,小秦淮两侧大红灯笼照亮出一片热闹风景,好似这一处都比别处火热许多。

湖中有船悠悠行过,停在了春榭潮的门前。

春榭潮在小秦淮的中心位置。

如今的春榭潮在上京城,是秦楼楚馆中称的上雅的地儿。

与那些肉欲纵横的烟花柳巷,拉开了层次。

来春榭潮的人,或文或武,从官从商,兜里都得多拽些银子,才敢来此挥霍。

因为春榭潮最便宜的一杯酒,最低级的一名妓,都是别家中等甚至顶好的。

游船上下来一人,披一件苍青色斗篷。

进了春榭潮,直上二楼临湖雅间。

雅间内已坐二人。

各自愁苦着一张脸,喝闷酒。

周献解了斗篷坐下,“出什么事了?”

楼还明摇头,“就是不知道啊!”他简要的把今日在苏合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献难以置信,“吐血?磕头?哭?”

楼知也:“两位大人的关系也有些微妙。”

周献:“怎么说?”

“以往叔父看父亲,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日两人好似……冰释前嫌了般。”

楼知也找到了一个能准确形容的成语。

楼还明也认可道:“昨日两人是分别出的门,去了不同寺庙为祖母祈福,今日父亲听说需要继续祈福,放下碗筷就走了内门往侯爵府去了。听门房说,两人坐一辆马车走的。”

“那内门,自祖父走后,父亲便再没跨过去。”

周献倒了杯温酒,仔细品着。

四人关了两三个时辰,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股子想知却不得而知的劲,成功被兄弟两人吊了起来。

周献:“殷姑娘还真是个奇人啊,居然连说和都擅长。”

楼知也:“还明,她起码还能听你一说,你为何不去问问?”

楼还明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楼知也,“她连听都不让你我听,为何会浪费口舌与我再叙述一遍?”

楼知也又问:“那蓝姑娘也在里头,她呢?”

“她更不会说,你也打不过。”

三个各自端起酒杯,无声喝了起来。

湖里不时有船只划过,上京城的夜,早已黑透。

那殷问酒,此刻会不会已经到了王府,若是他这个局外人问一问?

嗯,她不会说的,周献几乎立即就给了自己答案。


深夜。

客栈里静的不得了。

殷问酒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

“左边。”

蓝空桑卷着被子抱着她,她那双冷白到毫无血色的脚就荡在外面,脚踝间的铃铛晃来荡去依旧毫无声响。

“往前。”

她们两人是最先进房的,压根不知道周献住的哪间。

蓝空桑听着殷问酒的指引,停在了一门前,伸脚踢响。

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谁?”

“蓝空桑。”

蓝空桑?

这么晚来找他?

周献点了灯,披着衣服下床开门,就见蓝空桑抱着一床被子,不见人头,就见被子边荡着一双赤白的脚。

吓人的很。

他一开门,蓝空桑便毫不客气的抱着人就往里走。

“蓝姑娘,这是?”

被子里的人闷闷出声,“是我,殷问酒。”

他自然知道是她,只是周献不明白半夜送人过来所为何事,还卷成这样,跟要来侍寝似的……

“借你房间的软塌睡一觉。”

“嗯?这是为何?”

“不该知道的别问,空桑,放我下来你去休息吧。”

蓝空桑不动,她很不放心!

周献想起第一日殷问酒见他便问过,能不能和他睡觉这种荒谬的问题。

她说的睡觉,大概只是和他在同一房间内,纯粹的睡觉?

为什么呢?

这是哪个正经姑娘家能提出的要求?

没人说话,蓝空桑也没动静。

“周献!不想耽误事就别想些有的没的,我只占个软塌,不打扰你。”

有所求的人语气还尽是不耐烦,周献唇边不自觉挂了些弧度。

“把殷姑娘放到床上吧,我睡软塌。”

殷问酒丝毫不客气,“大气,谢了。空桑,听话。”

蓝空桑只好连人带被的把人放在了周献床上,顺便把周献的被子往榻上一甩,很是嫌弃的模样。

门被带上,周献裹着被子躺在了软榻上。

床上的人过了好一会才把头露出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甚是满足,“晚安,周献。”

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睡意的模糊,下一瞬,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睡的倒是快。

……

辰时。

众人清醒之前蓝空桑就去周献房里把人抱了回来。

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殷问酒从未睡过如此沉的一觉,只觉得周身舒畅,心情大好。

一刻钟后,众人出发。

楼还明换了两辆一样的马车,卷柏驾前车,车内坐周献和楼还明。

王前驾后车,车内坐殷问酒和蓝空桑。

一路走官道,大路,马车跑的飞快。

睡了好觉的满足,让殷问酒更能遭的住颠了,这辆车铺的软被,也足够厚。

车内两人都不睡,殷问酒被蓝空桑盯了半天,面皮厚的全当没看见。

她非得等蓝空桑主动问。

“睡的很好?”

“嗯!”

“为什么?阳气?”

殷问酒摇头,凑到蓝空桑耳边小声道:“天子之气!”

“皇上?”

殷问酒在她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小声道:“应该不是,没那么浓厚,况且皇上不忙吗?怎么会这么大老远的来。”

“那你以后都得跟他一起睡?”

蓝空桑是个江湖人,她无所谓。但这人是殷问酒就不行,没名没份的,孤男寡女的天天睡一个屋,旁人要怎么看殷问酒?

哪知殷问酒比她还无所谓,“我倒是愿意,就怕他不乐意。”

蓝空桑:“……”

……

转眼已奔驰十日。

一路上除了在驿站换马顺便歇上几个时辰外,再没多耽搁。

这些日子,殷问酒倒是没要求往周献房里去,一路多是荒郊野岭,那缕缕黑气也能被符咒逼退。

但殷问酒睡的不算好,甚至比云梦泽还要差。

眼圈一日比一日青。

这一日王前赶车实在赶不动了,蓝空桑换他,楼还明换卷柏。

王前不敢进马车,他觉得和殷问酒一起呆在马车里实在不合适。

谁知殷问酒一撩帘子,下了车,走到楼还明车前道:“卷柏,你去后头车,我跟你们主子有话聊。”

周献点头,卷柏不疑有他,上了后车。

两辆马车又在路上疾驰起来。

殷问酒一进马车直接抱着一床被子靠边躺下了……

楼还明抽神听着里头的动静,不见有声响,他问道:“殷姑娘可是算出了什么?”

里面人答:“嗯,再快些,你祖母大概不是病了。”

周献问:“那是什么?”

殷问酒背对着他,声音又带上了睡意,“我还需静心算算,别吵我,等着。”

很快,那脸色惨白的少女便昏睡了过去。

周献看着她的侧脸轻笑,有趣。

……

出了酒泉后,气温倒是稍有回暖。

但再往上京去,又低了下来。

楼还明算了算,他们这一来一回,竟然耗了两个多月。

好在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第二十七日见到了皇城门。

眼下已然是小雪时节。

殷问酒后半程路隔三差五便会上他们的马车说一些‘重要’的事,有时候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楼还明看着她憔悴的巴掌脸,所有话都只能吞进肚子里。

一个小姑娘跟着这般舟车劳顿,他哪还能质疑一点!

车进城门时正值晌午,日头高照,殷问酒趴在门边瞧着热闹的上京城,满脸都写着稀奇。

“空桑,这上京城好热闹啊。”

“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热闹的。”

殷问酒遗憾道:“咱们那云梦泽造的再好,都抵不过这番景象分毫,我怎么能在那种地方窝五年呢,这里才是逍遥快活的地啊!”

王前八卦道:“殷姑娘不是为你师傅守着客栈吗?”

算吗?

她师傅说让她在云梦泽等着,那就算吧。

但此刻殷问酒觉得,与其等一个未知,不如逍遥快活五年死了也行。

不然要是她没等到,五年一到还是死了,这多冤啊。

车到一处分叉口停了下来,卷柏随着楼还明下车到了殷问酒所在的后车。

“殷姑娘,我家主子说今日楼府贵客,他不便前去打扰,待姑娘哪日有空,再来带姑娘去些好地方玩。”

要分道扬镳了!

殷问酒皱眉,这才开始思考马车分别后,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去这人房里睡觉!

于是心不在焉的回道:“嗯,一定。”

卷柏走后,楼还明上了马车,他同王前一起坐在外头,并不进来。

殷问酒啧啧两声,点评道:“迂腐的很。”

又行了半刻钟,离着不足百米见到了楼家正门。

门前很快叫开了,“二爷回来了!开门!”

“通知老爷夫人老夫人,二爷回来了!”

殷问酒一脚刚迈入楼家大门,脚踝上的铃铛响了。

铃音悦耳,似近在耳旁,但旁人听不见。

她脚下一顿,心猛然收紧,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不再动了。

楼还明话还没问出口,一人冲喊出来,

“我的爷,老太太断气了!”


交易?

是周献多虑了,殷问酒这副惨样还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语气。

哪里与寻常女子一样。

她歪歪斜斜的半躺在软塌上,没个正经样子,就差再补上一句:你还不快感恩戴德!

不见周献应答。

她又问:“你觉得我厉害不厉害?”

周献看着她要死不活的状态,从心点评道:“眼下看着一般”

殷问酒眼一翻,“那难怪你打小就能同楼还明做朋友。”

都瞎的很。

周献面上又带了笑意,“所以解释,还有交易,都先说来听听。”

殷问酒此刻已经感觉舒服了不少,她掏出一张黄符,“在这之前,我得先证明给你看看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她轻飘飘的扬了那黄符。

符咒飘起的间隙只见她修长的手指随意掐了个诀,那黄符自燃成一缕烟飘散,殷问酒说:“周献,你不可算。”

“何为不可算?”

“这天底下不可算之人只有两种,天子……和我。”

“……”

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周献去接了食盒进来。

他一碟碟的往软榻上的矮桌上摆,两人都不说话,在赌一口什么气似的。

“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不干什么……正经事。”

殷问酒赌赢了。

她笑着把自己摆坐正了些,桌上是一碗桂花银耳羹,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

她拿起汤勺,慢慢悠悠的喝着银耳羹,磨蹭够了这才开口说道:“给你提一个醒,千万别随便告诉旁人你的生辰八字。”

作为皇子,这点自然是无需殷问酒提醒,他们的生辰八字在钦天监都是机密。

“但有一种人,防不胜防,比如……我。”

她在摸他脸的时候,顺下了周献肩头一根断发。

这对于殷问酒来说,等同于知道生辰八字,只不过只能凭着发丝算上一卦而已。

而周献,她什么都算不出。

有天子之气的皇子可能不止一个,或许太子也有,因为乾坤未定。

但丝毫算不出来的……就足以说明,如无意外,这宫里的帝位,未来会是这个闲散王爷的。

周献在另一端坐下,听了这句话也没多大情绪,只淡淡道:“那你还挺危险的。”

“你也可以夸我厉害。”

她一碗银耳羹都没喝完便放下了勺子,显然没准备再吃。

“说回正事,轻浮你的解释正是因为你身上有天子之气,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楼府发生的事楼还明跟你说过了吧?咒怨为何物无需我再解释吧?”

周献:“嗯,说过。”

殷问酒又往下躺了些,她还是累的,“如你所知,画了血符要命,不画血符也要命,楼家的咒怨一日不解,我这副身体怕是要比楼老太太走的还早。

但跟你在一起能让我舒服,你的天子之气,比我的符咒还能起到屏蔽怨气的作用。

所以周献,不管是看在你跟楼还明的关系,还是看在我这么厉害的份上,你都不会期望我死吧?”

周献:“嗯,不期望。”

“那交易是什么呢?”

殷问酒抬了抬眼皮,“我这么厉害的人对你有所求,这还不算你获得交易权吗?只要你要的,只要我能力范围能做,不伤天害理的,我都满足你。”

周献点了点头,“听起来感觉不错。”

殷问酒的眼皮又阖上了,好像随时要睡过去,“把东西撤了吧,我洗漱过了,帮我拿一床被子来,今天就不霸占你的床了。”

“多谢。”

果然是有求于人,难得她还补了句谢。

周献没动,看着殷问酒毫无血气的脸问道:“同我住一间房就能好受些吗?”

“嗯。”

“不再吃点吗?”

“嗯。”

“你今天,吃的太少了。”

蓝空桑说她没吃晚饭,大概是忙着去侯府了。

那这人今日一天,只在中午吃了几口饭菜,喝了两杯酒,眼下又喝了不到半碗羹。

着实少了些。

那眼皮已经阖上的人又幽幽睁开,无言的盯着周献。

满眼净是不耐烦。

周献站起了身,把矮桌推到一角,“我是担心你这样下去,没等我对你有所求,你先把自己饿死了。”

……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是自酒泉客栈后的第二次。

她那时候一路莫名其妙的行为,也都得到了解释。

但比起客栈来说,献王的卧室要大的多。

周献虽有些不自在,但离的远了,殷问酒又安静的像没有呼吸般,他很快便也睡了。

半夜,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周献几乎瞬间睁开了眼,借着透进窗纸的月色,他看到殷问酒拖着被子,像个女鬼一般光脚踩在地上朝他走了过来。

冷白的赤足让脚踝处的红绳格外显眼。

等她走的近了些,周献才看见那红绳上挂着一个铜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确毫无声响!

可殷问酒说:“铃铛还在吵,好烦。”

这副画面配上她幽幽的声音,着实让周献心跳快了些。

殷问酒迷迷糊糊的,全然把周献当成了蓝空桑。

见她作势就准备往床上来,周献忍不住出声叫道:“殷姑娘?”

“周献!”

殷问酒困极了,累极了。

反应过来是周献后她脚步倒腾的更快了,“你房间大概太大了,我还是难受。”

眼瞅着人转眼就站到了床边,周献问她:“你要如何?”

“能让我上床吗?”她问的礼貌。

周献:“…………不能。”

“你床很大,我很安静,我只占一个角落。”

“……不能。”

“周献!”她又不耐烦了。

“我不习惯与人同睡。”何况你还是个女人……

殷问酒没办法了,左右是她有求于人,只好再退一步,“那你帮我把贵妃榻拖过来可行?我离你近一点。”

周献不止拖来了贵妃榻,他还拖来了一道屏风拦在床与榻之间。

好在后半夜殷问酒睡的安稳。

次日一早。

蓝空桑悄无声息的把人原路背了回去。

日头高照时,怨气是无法汇聚的,但楼府的黑气太重,阴暗角落多少还藏着些。

殷问酒又补了一个回笼觉,睡的极不安稳。

不到午时,门外便传来人声。

“侯爷过来看老夫人了,大夫人请殷姑娘去前厅认认人。”


断气了!

“噗——”

殷问酒比楼还明的反应更为激烈,她喉间一甜,鲜血喷了那前来报信之人一身。

“殷问酒!”

蓝空桑把摇摇欲坠的人抄抱在怀,瞪着楼还明的眼神似要杀人。

“你怕不是来救我,而是来杀我的吧。”

殷问酒的声音无气无力,好像下一瞬也要断气般。

楼还明左右焦急,他没心思细琢磨殷问酒这句话的意思。

而她吐完一口血后面如死人,嘴角那一抹鲜红的衬托,加上长途奔波的不体面,整个人犹如女鬼般骇人。

楼还明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似他没能救的了祖母,这会还平白要搭上一个殷问酒。

“卜芥,带两位姑娘去苏合院休息!”

被喷了一身血的卜芥愣愣点头。

楼还明转身欲走,阳光下他眼底闪过一丝水光,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慢着!带我去。”

蓝空桑抱着她的手一紧,她管什么老太太死不死,眼下殷问酒倒是像快死了。

“这地方不对劲,快点!”

楼还明一路上听她真的假的说了些玄乎事,她那辆马车里也总会贴着一些符咒。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肯定过祖母并不是单纯的病了。

“走!。”

……

他们到楼老太太院子时,里头的哭声已经传了出来。

比这些哭声更可怕的是殷问酒又吐了一口血,这会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楼家,太不对劲了!

“殷问酒!”

“殷姑娘?”

“还明,这两位姑娘是?”

“这位是云梦泽掌柜的亲传徒弟,来……为祖母治疗……”

“哎……她这样子,你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

周围的人声殷问酒都能听见,但她没力气睁开眼睛。

耳边的铃铛声也不再悦耳,刺的头要裂开般的难受。

殷问酒被生生痛醒。

“……放我下来。”

她微微弯着腰,站也站不直,摇摇晃晃的半垂着眼睑,“都让开。”

众人还在疑惑,被蓝空桑的短刀指挥着往床榻外退了五步。

“让人给小姐备药,加你一滴指尖血。”

楼还明瞬间明白了,他们楼家一直给云梦泽送的药加那一滴指尖血,原来是给殷问酒用的。

他安排卜芥去备药材备热水,送到苏合院。

楼老太太已经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瞪着双眼,满目惊恐。

死不瞑目的模样。

正值晌午的天,外头阳光明媚,这院子里的黑气却浓厚的几乎要淹没了她。

还有更多不断涌来的黑气往殷问酒身上撞着,撞的她一个踉跄,差点载到楼老太太榻上。

“还明,这位姑娘她……准备对老太太做什么?”

楼还明没答,反问道:“祖母可有什么交代?”

王氏摇头,“自你走后,你祖母一天也难得清醒一次,前头传来你到家的声音,我刚准备凑近了跟她说说,盼她听到了高兴能有些反应。”

“……反应倒是有了……”王氏几乎说不下去,那场景不过片刻,却吓人的很。

不等她继续说完,就见殷问酒抬起了右手,显得颇为费力。

众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她,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姑娘头发凌乱着,嘴边胸前都是血迹,脸色像死了好几天的人,白到发青。

眼见她终于把手抬到了嘴边,似乎用力咬了一口,指尖染着血迹飞快的对着空中画了个什么,然后把那带着血珠的指尖点在了楼老太太额前。

她半睁着的眉眼也难藏凶狠之意。

“退!”

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王氏被吓的不轻,猛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看,老太太的眼睛闭上了!”

有一人影闪过。

蓝空桑在殷问酒倒地之前把人拦腰抱起。

“苏合院,怎么走!”

秦妈妈见楼老太太的被子似乎有了微弱的起伏,她凑到楼老太太鼻息下探了探,“老太太有气了!老太太有气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床边围过去。

“苏合院!怎么走!”

楼还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蓝姑娘,我带你去,还有指尖血。”

一路小跑。

进苏合院时卜芥刚准备完浴房里的药材,一见这架势,喊了起来,“快,快倒水,倒水。”

几个婢女、妈妈手忙脚乱。

连衣服都来不及脱,蓝空桑直接把人放了进去。

短刀一抽,拉过楼还明的手指就开始放血。

滴了得有十好几滴才松开他。

楼还明看着浴桶里昏迷的人不确认的问道:“以往都是一滴,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蓝空桑也不知道,这是她见过殷问酒最严重的一次,她只觉得多多益善总没坏处。

见蓝空桑冷着一张脸不答话,楼还明补充道:“殷姑娘刚才救我祖母于生死间,我自然不是舍不得这一点血,只是担心殷……”

“闭嘴!你出去。”

姑娘家泡药浴,他自然也是不便多留,心中还记挂着祖母。

“我把卜芥留在院子里,姑娘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交代他去办。”

楼还明出了浴房。

卜芥还是一身带血的衣服没来的及换,“二爷,我听说这位姑娘救回了老太太?”

“嗯,你守在这院子里,把两位姑娘照顾妥当了,她们要任何东西都满足。”

“小的明白。”

……

药浴足足泡了两个时辰。

换热水换新药,给两位姑娘打扫房间,准备衣服,吃食,卜芥忙的脚不沾地。

可里头的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又等了一刻钟,房门才被拉开。

殷问酒还昏迷着被蓝空桑抱在怀里,她周身杀气漫延,“去房间。”

卜芥哆嗦着手在前面引路,浴房一旁就是主间,房子里早已烧的暖和,桌上还放着食盒。

“姑娘,饭菜我送去热一热,要不您先吃点呢?”

“楼还明呢?”

“二爷前脚刚来看过,被老爷叫走了。”

蓝空桑皱眉看着床榻上的人,整张脸死气沉沉,她第八百次把手探到殷问酒的鼻下。

以往她最多泡上一个时辰便会醒。

蓝空桑心里的慌张不止一点,她从未见过殷问酒以血画符。

她也看不到此刻这房间里有多少黑气,但殷问酒说过,她一直睡不好,就是因为那些她看不见的黑气。

殷问酒还说过,那个叫周献的比她画的那些符咒有用。

蓝空桑死马当活马医。

“把那个叫周献的叫来!”

“啊?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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