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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正当刘善带着神机营进了汉德县,而姜维又着急忙慌从剑门关赶去拜见之时,剑门关西南十里之地,正有四个邋遢汉子,在草木莽莽的荒坡里穿行。
这四人衣衫褴褛,须发蓬松,面色蜡黄,满身伤痕,看着好不狼狈。
直到日头当空,四人才穿出密密麻麻的荆棘林。
站在半山坡上往下望去,坡底是连绵十几里依山而建的行军营帐,魏字大旗与钟字大旗迎风飘扬。
此处,自然便是钟会十五万大军驻扎之所。
见到脚底那连绵的魏军营帐,几名邋遢汉子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
眼泛热泪地望着中间那个须发花白的汉子,兴奋地道:“将军,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
中间那白发汉子也是面色潮红,激动道:“回来了!我牵弘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这人,自然便是在江油关外躲过一劫,跳入涪江侥幸不死的陇西太守牵弘。
当日他眼看邓艾被来忠擒住,八千兵马即将全军覆没,一时情急之下,便带着一众部下跳入了涪水。
幸得他自幼生长在水边,水性不错,这才在湍急的水流中侥幸活了下来。
一直被水流冲出十几里远,他终于抓住一截树枝,爬上了岸。
但他的部下都是些旱鸭子,便没自己那般好运了,只有三个被他救上了岸。
得脱大难,他们也不敢走官道,只捡荒僻陡峭的山间险要之处,往北而去。
一路上撵山兔,吃野果,终于在三天三夜之后,逃到了此处。
牵弘激动兴奋了好一会儿,待喘匀了气,才带着三名部卒往山坡下赶。
走不多时,负责防卫的兵卒便发现了他们,一番交涉,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份,自然赶紧带往钟会的营帐。
此时的钟会,身披铠甲,腰悬佩刀,正与一干心腹,在帐中商议对剑门关的下一轮进攻如何开展。
陡听到随邓艾偷袭蜀中的牵弘狼狈而来,瞬间大惊,连忙召呼亲卫将牵弘领进帐中。
“将军!将军啊……”
牵弘的人尚未到营中,哭声已率先传了进来。
待进帐看到钟会,更是直接扑倒在地,一把抱住钟会大腿,涕泗横流地道:“将军!将军!牵弘见过将军,征西将军他——征西将军他——呜呜呜……”
钟会闻言,双目闪了闪,将牵弘从地上扶起,冷声问道:“征西将军怎么啦?”
牵弘用破烂的衣袖揩了揩老泪,擤了擤鼻涕,然后才抽抽嗒嗒地道:“征西将军他—他—他在江油关战—战败啦!”
钟会内心毫无波澜,面上却装作惊讶莫名,连忙问道:“那邓将军现在何处?还有田将军呢?怎么也没给本将军传回讯息?”
邓艾与钟会,都是现今曹魏朝堂上的翘楚。
但钟会世代名门,而邓艾一介草根。
出身不同,代表的利益也就不同,虽然同朝为臣,相互争斗却难以避免。
当初邓艾见剑阁久攻不下,一力主张偷渡阴平、奇袭蜀中,一方面是自己擅长行险,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存了抢占灭蜀大功的心思?
钟会心思机巧,做事滴水不漏,虽然并不看好邓艾会成功,但也难保他出门踩了狗屎,真的一举功成。
为免邓艾有独占这泼天大功的一丝可能,钟会也派田章领五千精兵,捡小道往江油关赶去。
名义上是接应邓艾,而实际上,却是要提前抢占一份功劳。
现在听到邓艾兵败,钟会心里不仅没有半点惋惜,反倒有些窃喜。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表露出来,只在面上装出一幅大惊失色的表情来。
牵弘虽然也知道邓艾与钟会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此事此刻,也无心再去计较钟会内心里在想些什么,赶紧如实禀道:“田章将军已经,已经战死啦!”
“什么?”
这下,钟会是真的惊到了。
那田章有勇有谋,乃是他的心腹爱将。
带着五千精兵,与邓艾合兵一处,便是将近三万人马。
现在蜀军大部队被牵制在剑阁,邓艾即便攻不下江油关,进不了蜀中,也不至于让田章这样的大将战死啊。
钟会一把钳住牵弘手腕,冷声道:“你说田章已经战死?!”
牵弘看着钟会那快要喷出火来的双目,不禁打了个寒战,再不敢隐瞒,将邓艾大军一路遭遇、田章五千兵马尽数被屠的消息一口气说完。
钟会听完,默默松开牵弘手腕,倒退数步,喃喃道:“三万啊,三万魏国儿郎啊,竟然全部让邓艾给坑了?!”
其余将领此时听完牵弘带回的惊天消息,脑子也是嗡嗡作响。
当初,大都督司马昭派钟会、邓艾、诸葛绪各领一路魏军,共计二十几万人伐蜀。
如今虽得汉中之地,但邓艾带领着入蜀的三万兵马一个不剩,诸葛绪一路,也因延误军机,被收监送往洛阳。
三路大军,二十几万魏国儿郎,现在也只剩了十五万。
不得不说,这一场伐蜀之战,他们虽然取得一点小小的胜利,但却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至于灭亡蜀汉,有这剑门关横亘在前,如今更像是梦幻泡影。
“将军,咱们撤吧!这剑门关,怕是打不下来了。”
许久,终于有一名胆子稍大的将领率先开口。
此言一出,帐中将领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剑门之险,他们这次是真正的领教了。
十余日来,他们仗着人多,发动大小战役将近三十场,填进去将近两万人马,却连剑门的关门都没摸到。
说实话,这些将领,多少都有些灰心丧气,暗道此次伐蜀,怕是劳而无功了。
不过,心中明白,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只因为,当日司马昭主张伐蜀,满朝众臣齐齐反对,唯有钟会力排众议,极力赞成司马昭的主张。
为了让满朝众臣闭嘴,钟会更是在司马昭跟前立下了军令状。
也正因为钟会如此力挺司马昭的伐蜀大计,所以此次虽然兵分三路,但钟会却被拜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关中诸军事,全力主持伐蜀事宜。
有这层因由在,钟会面临剑门雄关,围攻将近半月而不下,不仅没有撤军的想法,反倒有用人命去耗的意思。
帐中众将士都是钟会麾下心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所以对于退兵,无人敢提。
现在倒好,邓艾的三万兵马全军覆没,魏军士气定然受创,剑门关又久攻不下,再不退兵,又能怎样?
若是现在退兵了,至少还有夺回汉中之地的大功在,若是在剑门关耗得久了,魏军死亡人数增多,这点功劳,便不足以抵消损失了。
此时此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钟会,静等他的答复。
“撤?”
钟会回过神来,茫然说了个“撤”字,扫视那说话的将领,冷冷问道:“卫监军,你说,让我们放弃攻打剑门?”
何方早就肃立一旁,听到刘善垂问,立即回道:“禀陛下,十座神威大炮已尽数组装完成。
“虽然巨型石弹数量较少,但所幸城上的乱石较多,也可一起装在皮袋中发射。
“粗略估计,每座神威大炮发射四十余次当无问题。”
听到何方的回答,本就精神振奋的刘善更加高兴,默默计算道:“每座发射四十余次,十座就是四百余次。
“这一炮出去,若是三百余斤的巨型石弹,任是敌人多么坚固的攻城器具也得灰飞烟灭。
“若是用十几二十斤的乱石一齐装着发射出去,一皮袋三百多斤的石头,便相当于一包巨型霰弹,从空中抛射出去,其波及范围更是难以估量。”
沉吟了小会儿,刘善对何方竖起大拇指,赞道:“很好!你小子很好!待会儿就看你们神机营的本事了。”
姜维哪知刘善心里的计算,眼见魏军十几万大军已是越来越近,终是不愿放弃,再次进劝道:“陛下,贼军势大,即便我们有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辅助,恐怕也未必抵挡得住贼军,还是尽快撤入关内最是稳妥啊!”
对于三弓床子弩,姜维算是见识了其威力,但邢明也说,这巨型弩箭不过一千五百余枝。
即便这一千五百余枝巨型弩箭都能一串四,也不过才伤到五六千性命,比起十五万敌军,实在有些杯水车薪。
而这又高又大、奇奇怪怪的神威大炮,姜维更是见都没见过,对起威力,更是持怀疑态度的。
久经沙场的他根本不信,三十架三弓床子弩和十座神威大炮,便能够改变二十几万大军参与的战场形势。
刘善听到姜维仍不放弃,微微摇头,苦笑道:“大司马这是,不信孤这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的厉害?”
姜维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两军交战,形势风云变幻,影响胜负的因素很多,不可完全寄托于这些武器之上啊。”
这时,董厥和廖化也上前附和道:“陛下,您贵为九五至尊,当坐镇后方,运筹帷幄为上啊。”
得,说到底,这几个老臣根本不信自己的奇技淫巧能够改变战局。
刘善还想解释,一旁的邢明突然禀报道:“陛下,贼军大部队已进入了射程内!”
说话间,乌泱泱的十几万魏军又狂冲了几里,果然已到了三弓床子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而胡烈率领的两万接应部队,也已到了半里之外,眨眼便要与牵弘的部队合到一处,共同抢关。
听到邢明的禀报,刘善懒得再与姜维等老将纠缠,接着话头道:“三里距离,还是太远了,再等等吧,等到两里范围,你们再开始发射。”
说完,刘善埋头,看着已冲到近前的胡烈部队,以及脚下门洞里奋力抢关的六七百魏军,对姜维淡淡道:“这点残兵,收拾了吧!”
姜维闻言,还要再言,却发现袖子被人扯了扯,转头一看,正是董厥对他摇头示意。
见此,姜维也知圣意已决,苦劝不得,只能暗叹了口气,抱拳领命,转身吩咐一名小将,领着十几个人往门洞的方向去了。
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四口大铁釜,底下烧得旺旺的,釜中热气腾腾,老远就闻得到刺鼻的臭气。
很明显,里面都是烧得滚烫的金汁。
那名小将来到大铁釜跟前,对一众属下说了几句,刘善便见到,几名兵卒在不远处搬开几匹石头。
然后,众人将铁釜从火上架下来,对着几匹石头空缺的地方,开始将金汁往下浇灌。
眨眼间,门洞下本还在奋力拼杀的魏军,顿时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号叫,一个个抱着脑袋从门洞下往外逃窜。
刘善定睛望去,这些魏兵,一个个都被滚烫的粪水浇了满头满脸。
许多兵卒奔跑了几步,便轰然倒下,不停在地上抽搐翻滚。
原来,刘善下令对关门做手脚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等抢关的可能情形,便命姜维在门洞上方的石墙里,打通了几个大洞,正好用来对攻打门洞的敌兵浇灌粪汁、滚水等。
这点小小的伎俩,看似小儿科,此际却起了大作用。
可怜那牵弘,从江油关跳入涪水,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此际抢关在望,却哪里料到,兜头便被浇了一身的粪水。
滚烫的粪汁从他的盔甲缝隙钻进去,将他的皮肉烫得稀烂。
脸上的面皮更是一块块脱落,疼得他吱哇乱叫,抱头鼠窜,哪还顾得上抢关。
挣扎了片刻,终是倒在了尸山血海之中,再没生还的可能。
再一轮箭雨下去,所剩无几的抢关魏军,终于一个不剩。
这时,已冲到二三十丈外的胡烈也愣住了,望着空荡荡无遮无拦的关门,竟是提缰勒马,不敢再进。
在他身后约莫两里,钟会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战马上,远远望着依然洞开却没了动静的关门,面上也泛起一丝疑惑。
再看关上,这才注意到,那平平无奇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竟然耸立了十座奇形怪状的东西。
钟会把马鞭一指,对身边一名随时待命的小将喝问道:“那关上是什么?”
那名小将顺着钟会马鞭打量了片晌,摸摸脑门,摇头道:“末将也不知那为何物,只见那些蜀贼从晌午便一直在拾掇那些东西,可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钟会闻言,心头莫名有些惊张,本来刚刚压抑住的恐惧,竟不自觉地又浮了上来。
但全军出击,关门已塌,蜀主就在眼前,哪有回头的余地。
钟会强压心头恐惧,自我安慰道:“蜀人向来狡猾,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摆了司马郡公一道(司马懿死后被追封为相国、郡公),如今这刘禅肥球还想故伎重施,哼哼,他却不知,我钟会不是司马相国,他刘禅更不是诸葛孔明,想装模作样乱我军心,却是痴心妄想。”
如此一番自我激励,钟会消失的胆气总算回复了几分,急命鼓手将战鼓敲得更急更重。
十三万大军听得鼓声,再次提高行军速度,开始发起了冲刺。
“抢关!抢关!抢关!”
“擒杀蜀主!擒杀蜀主!”
“万户侯!万户侯!”
“赏万金!赏万金!”
重赏之下的勇夫们,一遍遍默念着钟会许下的重利,奔行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站立关上的刘善看着胡烈两万那冲到关前的魏军,再扫了眼已进两里范围的钟会大军,嘴角微撇,也不转头,只淡淡下令道:“何方,打一炮吧,给大家伙儿提提神。”
何方早已按捺不住,将裤腰带一提,转身抽刀,扬声道:“预备!放!”
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就位的壮汉一捶将卡着绞轴的卡扣撞开。
“咔吱咔吱咔吱咔吱……”
绞轴飞速转动,清脆悦耳的齿轮咬合声音快速响起。
高高吊起的木斗配重从七八丈高的空中急速落下。
然后,炮梢另一端装着将近四百斤石弹的皮袋,瞬间被抛向空中。
一颗又圆又大形如磨盘的巨石,便在关上关下,十几万人的注目礼下,自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中,巨石终于砸落大地。
众人只觉,整个山谷,也随之颤抖了两下。
然后,便见胡烈军中,木屑乱飞,鲜血飙射。
十几架攻城器具,几十个雄壮的魏兵,瞬间被碾成了齑粉。
但关前处于两道山峰之间,关道虽然平坦,却不宽阔,那圆不溜秋的巨石找不到停靠的地方,又沿着关道,轰隆隆碾着已成了肉饼的尸体往下滚。
一路碾去,又不知碾死多少来不及奔逃的魏军。
一炮之威,竟恐怖如斯?
这下,别说近在咫尺的胡烈被吓得若筛糠尿了裤子,就是远在一里多外的钟会,也吓得面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至于关上的姜维、董厥、廖化、张翼等将,一个个面色红润如血,嘴巴张得都快脱臼。
这一炮砸去,大汉山河,怕是再也无人能够撼动了。
不出所料,罗宪听到刘善所言,与邢明、何方的表情如出一辙。
刘善笑笑,饶有兴致地道:“你说,若钟会在剑门关下看到孤在那里,以他的野心,能够舍得撤去吗?”
罗宪大惊之下,仍旧不忘回答刘善的提问:“堂堂一国之君就在眼前,他又兵多将广,想必即便豁出十五万大军的性命,他也要破关抓住陛下。因为,陛下一旦被掳,我大汉,危矣!”
刘善点点头,赞赏地道:“孤正是要钟会如此。”
罗宪明白了刘善的打算,更加担忧地道:“若真是这样,陛下您,实在太过冒险了。万一——万一——”
刘善摆摆手,阻止罗宪继续说下去,肃然道:“与卿相比,孤此举实在安全得很。倒是你,此去凶险万分,孤很是担忧啊。”
罗宪到底不比朝中那些因循守旧的老家伙,骨子也颇有冒险精神,见刘善心意已决,知道所劝无用,因此也就不在刘善去剑门关这事上纠结。
听刘善担忧自己的安危,罗宪诚恳道:“陛下万金之躯尚且不惜行险,臣等性命,有何足惜?陛下勿忧,臣等这次,不仅生擒了邓艾、师纂,那镇西护军田续还是主动归降。有这人作向导,我们沿着邓艾来时道路反杀回去,定然能够顺利到达汉中。”
原来,刘善早在战斗一开始,便定下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策略。
一旦歼灭了邓艾大军,罗宪便会带着两万精锐,沿着邓艾来时的路反其道而行。
邓艾敢偷渡阴平入蜀,他们为何不能偷渡阴平出蜀?
现在汉中之地,还有汉城、乐城等地未被魏军攻克,而魏国大军,现在又全部被钟会集结在剑门关外。
只要能将钟会大军继续拖在剑门,罗宪带着精锐进入汉中,既有汉、乐等城接应,魏军在汉中又内防空虚,重夺汉中,岂不是轻轻松松?
一旦汉中被夺,钟会大军后路被断,粮草不济,这十五万大军,还能逃得回去?
如此种种,才是刘善为钟会和邓艾二十万魏军量身打造的天罗地网全貌。
若是钟会清楚了刘善这番惊天阴谋,恐怕立马便会夹着尾巴逃走吧。
当然,此等计谋,实在太过行险。
邓艾大军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若是一个差错,罗宪这两万精锐,怕也是有去无回。
这,才是刘善担心的。
但事已至此,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刘善现在能够做的,便是以身犯险,尽量将钟会的大军牵制在剑门关,为罗宪争取更多方便。
一君一臣,促膝而谈,及至灯挑三次,油将燃尽,才将接下来的许多战略部署敲定。
到得最后,罗宪才想起一事,对刘善道:“陛下,北地王与诸葛校尉真乃年轻俊杰也,但他两身份,实在太过尊贵,臣此番行险,要不就不带他二人了?”
的确,刘谌是自己的便宜儿子,堂堂皇子之尊,而诸葛尚又是诸葛武候之孙,当朝录尚书事诸葛瞻之子,这样两个王孙贵胄,若真的不幸战死,其后果岂是他罗宪小小一个征北将军能够担得起的?
见罗宪有此担忧,刘善十分坚决地摇头道:“他刘谌和诸葛尚的命是命,你和众将士的命便不是命?当此大争之世,哪来的什么王孙贵胄?功劳和地位,都得自己去争去抢!若他俩真的战死沙场,也是为我大汉而死,死得其所,孤与诸葛尚,只会高兴!罗卿且放宽心,你就当这两个小子是寻常军卒,随意驱驰便是。”
刘善都说得这般坚决了,罗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连声应喏。
缓了缓,罗宪又想起一事,道:“陛下,那邓艾、师纂等贼将,已被荡寇将军来忠派人押送到臣这里关押。只是,邓艾受伤颇重,加之年老体衰,忧劳成疾,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您看,对这些贼将,该当如何处置?”
对于邓艾的大名,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刘善都是如雷贯耳。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邓艾被曹魏派到西线以来,便一直是姜维的克星,蜀汉的苦主。
屡次大败姜维不说,后来迫降刘禅的也是他。
没想到,这样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因穿越而来的刘善一番操作,直接改变了他傲然不可一世的命运,旦夕间便沦为了败军之将、阶下之囚。
说实在的,刘善倒很想看看,这邓艾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只是现在,天将放亮,离大军开拔的时间也不过片刻。
值此紧要关头,一分一秒都要争夺,容不得他多作耽搁。
何况,邓艾一个糟老头子,自己前去,指不定会被他一顿破口大骂,又能有什么看头?
因此,刘善打消了要见邓艾一面的想法,对罗宪嘱咐道:“对于邓艾,便派最好的军医为他调养吧,尽量别让他死了。至于其余贼将,尽数收押起来。若是这趟我们能够大胜而回,邓艾又侥幸不死,他们这些贼将,说不定还有用处。”
说话之间,又一个惊天阴谋在刘善脑海里提前酝酿。
即便是以罗宪之能,也无法看透眼前这肥肥胖胖的皇帝陛下,脑子里到底藏了多少雄韬伟略。
就这样,君臣二人在天蒙蒙亮时,终于谈完了所有事情。
一场席卷蜀汉北地的战斗,终于正式拉开帷幕。
刘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捶捶跪坐得有些僵硬的双腿,在罗宪的搀扶下,起身出了营帐。
营帐外,邢明与何方早已来到跟前。
一名内侍,正端着食案,躬身候在不远处。
六百神机营,也已整装待发。
刘善扫视众人,发现大家都神采奕奕,昨夜显然好好休息了下。
倒是自己,此刻疲倦已极。
刘善忍住又要打哈欠的冲动,回身重重拍拍罗宪肩头,沉声道:“你我君臣,就此别过。待魏贼尽破,孤定要与卿等,把酒言欢,大醉万年!哈哈哈……”
朗朗笑声中,刘善把袍袖一甩,踏步便上了马车。
其言其行,说不出的豪迈壮阔。
众将闻言,齐齐跪地,山呼万圣,恭送刘善起行。
子夜时分。
蜀汉皇宫。
在刘善的授意下,一场大清洗悄然进行。
与此同时,两匹快马也携着皇命,从东门星夜驰往永安。
听着殿外杂乱的脚步声、尖叫声、刀斧声,刘善微微一叹。
前世他连鸡都没杀过一只,重生这一世,却注定要血流成河。
既然不想做那摇尾乞怜的亡国奴,便只有奋起拔刀,做那令天下颤栗的屠夫。
刹那间,刘善心冷如铁,直接将殿外的哭喊惊叫屏蔽。
躺在榻上,闭目沉思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现在距离蜀汉灭亡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距离邓艾偷渡阴平攻入蜀中更是不足一个月。
如此短暂的时间,想要挽救蜀汉于危亡,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
当务之急,只有先抽调蜀中精锐,拣选贤臣良将,尽快领兵前往绵竹、江由等关隘挡住邓艾大军,方能保得蜀地不会发生后来的连锁反应。
但若仅仅只是挡住邓艾大军,还远远不够。
现在的蜀汉,因为连年征战,国力空虚、百姓困顿,厌战情绪早已渗透进蜀地每一个子民的心灵深处。
特别是以光禄大夫谯周为代表的益州士族,更是投降派中的积极分子。
有这些软骨头在,若是大军压境,难保到时不会生变。
因此,刘善这一次不仅要挡住邓艾大军,更要取得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捷,方能提振士气,稳定蜀地官民的信心。
再贪心一点,如果能借此机会重创二十万魏军,让曹魏三五年不敢犯境,刘善自信,他定会让蜀汉走上另一条光辉大道。
只要给他三五年时间,凭着物理、化学双料硕士的本事,再加上领先时人近两千年的知识,攀攀科技树、搞搞小发明,振兴蜀汉、争霸天下,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一想,刘善愈发觉得,他穿越到这行将灭亡的蜀汉,大有可为,也必然能够大有作为。
霎时间,刘善一扫胸中块垒,翻身而起,来到榻前不远的一张案几旁。
这张木案应该是蜀主刘禅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案头上堆叠了许多竹简。
刘善跪坐案后,随意拿起一卷竹简,在案上铺展开来,发现竹简上都是用毛笔写就的繁体小隶。
字迹工整,笔法俊逸,若是放在他穿越前那个时代,这书写之人百分百是个书法大家。
借着昏黄的灯光,刘善艰难地辨认着竹简上的内容。
等好不容易将三百余字的竹简读完,刘善才明白,这卷竹简乃是光禄大夫谯周所书。
其内容竟是弹劾大将军姜维在北地与魏军交战,连战连败,先丢汉中,再失关口,请求刘禅罢免其职,另用大将接掌其兵权。
刘善冷笑一声,将谯周的竹简随手扔到地上,重又拿起另一卷竹简来看。
这一卷,却是镇军大将军宗预所书,言辞恳切,字字铿锵,却是建议刘禅尽快派信使往东吴求援。
刘善记得这宗预在诸葛亮还在世时便深受重用,后来多次出使孙吴,为吴、汉两国同盟作出了积极贡献,堪称两国的和平鸽。
他的建议,正合刘善心意,也是那老太监黄皓难得的一条好建议。
说不得,黄皓便是看了宗预的表章,才会有那一条建议吧。
刘善将宗预的竹简放在案头一端,然后又拿起下一卷竹简看去。
这一卷竹简却比先前两卷长了许多,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
刘善仔细一看,顿时大喜。
原来这卷竹简上所书的,乃是蜀汉现在的官员名录。
名录共分三部分。
一部分是现在仍留在朝堂的中央官吏。
一部分是出镇地方的郡县官员名单。
最后一部分,乃是领军出征在外的武将,其中赫然便有姜维、廖化、张翼等。
在这份长长的武将名单中,上至大将军,下至校尉等军中低级军官,皆有名录。
更有许多名字下面,已用朱漆勾画。
刘善初时不明白这朱漆勾画的是何意,待移目看清排在最前被勾画的,竟然是关中都督傅俭,顿时恍然。
按照历史进程,钟会现在已经占领了汉中,而关中都督傅佥也已经战死。
这朱漆勾勒的,自然便是已经战死疆场的蜀汉将领。
刘善粗略数了数,那些朱漆勾勒的将领,已然有四五十名。
看着这许多连历史都未曾记载的名字,刘善一时惘然。
欲挽天倾者,有谁死不得?
欲得天下者,有谁仁慈过?
蜀汉将士并非不能战,也非不能死,只是数十年征战不休,却一无所获,未免让后人嗟叹。
罢了,诸葛武候完成不了的夙愿,姜伯约承担不了的重任,便让我这后生晚辈,来替你们实现吧。
轻轻抚摸着朱漆已干的人名,刘善攥紧拳头,心中发狠。
同时,又认真地将这份竹简从头看起。
他刚刚穿越至此,又未继承刘禅的记忆,对朝堂之事根本一无所知。
这份竹简不仅记载了蜀汉官员的名字,还备注了他们的职务,正是他尽快掌握蜀汉人事的绝佳机会。
凭着过人的记忆,刘善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便将这份竹简人名官职记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些人员名单前面没有贴个大头贴或者弄个头像什么的,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长相。
不过他现在已是皇帝,哪个臣子见了他敢不自报姓名?
就算他认错了人说错了什么,哪个臣子敢与他较真?
这样想着,刘善也就懒得纠结,继续翻开下一个竹简,仔细阅读起来。
他现在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尽快熟悉蜀汉政务,为即将到来的惊天剧变作好充分准备。
时间飞快流逝,当东方已显鱼肚白时,刘善已将案头竹简尽数看完。
这时,衣衫染血的诸葛瞻却突然冲进殿中,直直往刘善奔来。
刘善抬头,恰好看到诸葛瞻提剑阔步而来,顿时大惊。
“难道,诸葛瞻这二楞子,竟然要借此机会发动政变?”
眼见诸葛瞻已奔到近前,刘善豁然起身,正要大喝。
诸葛瞻却陡然止步,单膝跪地,举着一张沾血的丝帛,沉声道:“陛下,大事不妙!”
因关道狭窄,七千五百兵马,只能三五人一排,形成一字长蛇阵,将田章护卫在中间,沿着崎岖蜿蜒的关道,迤逦而行。
长长的队伍,一直行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有三分之二入得关隘。
虽然江油关是涪水上游的一处重要关隘,但毕竟地处偏远,山势崎岖,往来行人稀少,因而此地除了作为军事要塞之外,并无多少民用价值。
田章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关道两旁陡峭的山势,以及浓密的灌木杂草,暗道马邈今日要是没有主动投降,自己即便亲率七千多人马,也未必能够攻下这处关隘。
幸得邓艾与马邈早通款曲,他田章才趁机捡了个落地桃子,轻轻松松拿下此关。
只要此关在手,南下蜀中成都,还不是一马平川?
即便邓艾到时挥军来到,也得看他田章的脸色。
这样想着,志得意满的田章愈发膨胀,只觉活捉刘禅、灭亡蜀汉就在眼前。
眼见大部队即将全部入关,田章扯了扯马邈手中的马缰,淡笑道:“马将军,且等一等。”
马邈闻言,连忙止住脚步,勒住马缰,谄媚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田章回身,望着后面长长的队伍已全部进得关隘,道:“既然马将军已弃暗投明,就不必再在此关过这清苦日子了。不妨将此关交由本将军麾下儿郎镇守,你且随我和邓艾将军一起,入蜀中,捉皇帝,捞他娘的泼天功劳,如何?”
马邈一怔,田章话中之意,不就是要让他把江油关的戍守之权交出来吗?
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降,他自然必须无条件服从。
没有丝毫迟疑,马邈连忙应道:“多谢将军提携,我这就将关上弟兄们全部撤下来。”
田章没想到马邈答应得如此爽快,心头对这软骨仔倒是多了些许好感,连道了两声好,便见马邈松开马缰,便抬步往关上行去。
“轰隆隆——”
恰在此时。
众人但听到,关门之外,隐隐传来雷鸣之音。
田章还当风雨将起,闻声望天,却见头顶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哪有半点打雷下雨的迹象?
“将军——将军——”
正在田章满面疑惑之际,队伍最后,一骑快马驰来。
边跑,边大声呼喊。
田章身边的副将见到快马驰来的是一名斥候,顿时心生不妙,老远便回应道:“何事?”
几个呼吸间,斥候已奔到十余丈外,大声禀道:“将军,邓艾将军大军已到江油关三里之外。”
田章一听,面色微变,刚要转头向马邈望去,便觉眼前一道寒光迎面劈来。
变故陡生。
“将军小心!”
还不待田章反应过来,身边的副将已一个纵跃,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腾起,扑到田章身前。
“噗嗤——”
“啊——”
一声惨叫后,田章便觉面上一热,眼睛也模糊一片。
伸手一抹,只觉手上黏黏糊糊,温温热热,还有浓烈的腥味。
还不等田章看清手上抹到的到底是什么,耳边破风之声又起。
田章唯有本能地将腰身一挺,直直仰平躺在马背上。
这时,他的一双眼才恢复了几分清明,看到从身上划过的,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刃。
而他手上、胸前,早已殷红一片,显然是刚刚副将舍身为他挡下第一击时,血撒当场。
“好贼厮!”
就在田章堪堪躲过第二刀时,一声暴喝就在耳边响起。
田章扭头去看,却发现出手之人,赫然便是随侍在他身侧的赵国威。
这软骨头,竟然是诈降!
赵国威是诈降,那两千五百降兵呢?!
那将油关守将马邈呢?!
刹那之间,田章只觉脊背生寒,全身剧颤。
“关城门!杀贼子!”
田章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便见刚刚还在为他牵马拽蹬的马邈,竟然从袖中掏出一截雪亮的短匕,瞬间刺入战马右侧脖颈,然后使劲一个划拉,直接将豁口拉到左侧。
整个粗壮的马脖子,差不多被割掉了一半。
鲜血飙射,血柱冲天。
身下久经沙场的战马只能发出半声惨嘶,便四蹄一软,带着田章滚倒在地。
田章穿着盔甲,套着马蹬,随着战马滚落,一条腿硬生生被压在马肚子下面。
不待他站起身来,身着粗布麻衣的马邈已一个蹿跃,握着短匕直直往他咽喉刺去。
田章大惊,连忙挥臂格挡,锋利的短匕瞬间刺穿他的护臂,刺进骨头,痛得他哇哇大叫。
“保护将军!快快保护将军!”
直到这时,田章的亲兵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呼小叫地向田章涌来。
但这些亲兵刚刚走得两步,无数刀枪却从身边突地冒出,有的刺进咽喉,有的刺进胸膛,尽是身体要害。
田章见此,只有满面绝望。
举目一看,那些刚刚投诚到他麾下不过半天,被他打散分布在各伍各什的蜀汉兵卒,在此刻竟然全部奋起突袭。
而在远处,原本敞开的江油关门,也已被重新关上。
关门杀狗!
这才是真正的关门杀狗啊!
而原本寂寂荒芜的关道两侧,此刻更是涌出了数之不尽的人马。
个个持利刃、张强弓,如狼似虎一般,满眼通红地杀入他这五千大魏儿郎。
其中一个,手提丈余斩马刀,快步冲到马邈跟前,将手一扬,接着道:“将军,刀!”
一匕刺进田章臂骨的马邈腾身而起,伸手接过凌空飞来的斩马刀。
长刀飞舞,连劈数员敌将后,振臂高呼道:“大汉荡寇将军来忠在此,儿郎们,杀杀杀,杀他娘个片甲不留!”
吼声落地,更是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挥刀杀翻七八个奋不顾身要来搭救田章的魏兵,踏步行到田章跟前,喝道:“受死吧田章!”
田章早已骇得面无人色,望着来忠,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马—马邈?”
来忠把斩马刀一指,遥点江油关的城楼。
却见城楼上,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当中。
“你们的马邈在那,快快陪他去吧!”
待田章见到马邈人头,来忠再不啰嗦,挥动斩马刀,拦腰便往田章砍去。
田章大惊,连忙摆手告饶道:“来将军莫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好不好?!”
惊慌之下,田章已是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裆下,也瞬间湿了一片,浑没有先前那般的豪气干云、威风凛凛。
来忠见田章如此,把嘴角一撇,冷笑道:“若是你早来个把时辰,又或者邓艾晚来个把时辰,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赚得邓艾进城。现在邓艾已至,留你何用?!”
说完,来忠再无余话,直接挥起斩马刀,倏然劈下。
“啊——”
一声惨叫后,鲜血四射,田章直接被来忠一刀劈成对半,死得不能再死。
主将阵亡,所剩不多的魏军再无斗志,转眼就被关内万余蜀汉儿郎分割包围,屠杀殆尽。
当最后一声惨嚎落地,关外,烟尘滚滚。
隆隆战鼓声,终于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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