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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后续

巫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岁欢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虞听晚端起药,扫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没喝。想拖到谢临珩离开后,把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处理了。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谢临珩轻掀唇角,问她:“烫?”开口的同时,他伸手碰了下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见状,虞听晚更为郁闷。只能喝下,“不烫了。”说着,她将那碗苦到极致的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虞听晚只觉得整个胃里都是苦的。她下意识转身看岁欢,让她拿蜜饯。岁欢正要过来,将蜜饯递给自家主子,还不等她递过去,却见一旁的太子殿下亲自捏了个蜜饯,送到了虞听晚唇边。岁欢:“……?”太子殿下在干什么?不只岁欢愣住,虞听晚也愣了。蜜饯贴着唇瓣,她慢动作偏头看向谢临珩。谢临珩的眼神全在她唇上。见她不张嘴,他将蜜饯往她柔软的唇瓣上轻抵了...

主角:虞听晚谢临珩   更新:2024-12-19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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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听晚谢临珩的其他类型小说《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后续》,由网络作家“巫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岁欢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虞听晚端起药,扫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没喝。想拖到谢临珩离开后,把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处理了。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谢临珩轻掀唇角,问她:“烫?”开口的同时,他伸手碰了下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见状,虞听晚更为郁闷。只能喝下,“不烫了。”说着,她将那碗苦到极致的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虞听晚只觉得整个胃里都是苦的。她下意识转身看岁欢,让她拿蜜饯。岁欢正要过来,将蜜饯递给自家主子,还不等她递过去,却见一旁的太子殿下亲自捏了个蜜饯,送到了虞听晚唇边。岁欢:“……?”太子殿下在干什么?不只岁欢愣住,虞听晚也愣了。蜜饯贴着唇瓣,她慢动作偏头看向谢临珩。谢临珩的眼神全在她唇上。见她不张嘴,他将蜜饯往她柔软的唇瓣上轻抵了...

《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后续》精彩片段


岁欢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

虞听晚端起药,扫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没喝。

想拖到谢临珩离开后,把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处理了。

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谢临珩轻掀唇角,问她:

“烫?”

开口的同时,他伸手碰了下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

见状,虞听晚更为郁闷。

只能喝下,“不烫了。”

说着,她将那碗苦到极致的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完,虞听晚只觉得整个胃里都是苦的。

她下意识转身看岁欢,让她拿蜜饯。

岁欢正要过来,将蜜饯递给自家主子,还不等她递过去,却见一旁的太子殿下亲自捏了个蜜饯,送到了虞听晚唇边。

岁欢:“……?”

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不只岁欢愣住,虞听晚也愣了。

蜜饯贴着唇瓣,她慢动作偏头看向谢临珩。

谢临珩的眼神全在她唇上。

见她不张嘴,他将蜜饯往她柔软的唇瓣上轻抵了下。

淡声命令:“宁舒,张嘴。”

虞听晚垂眸间,长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她敛去神色,将蜜饯咬在了嘴里。

动作间,小心翼翼。

特意避开了他手指。

谢临珩收回手,见岁欢傻乎乎地杵在那里,他折了下眉,说:“出去。”

岁欢:“?”

墨九立刻过来,绅士有礼地对着岁欢做了个“请”的动作,“岁欢姑娘,请随我去外面。”

一秒后,岁欢将自己手中的蜜饯交给虞听晚,才跟着墨九去了殿外。

岁欢和墨九都离开后,殿内就剩下谢临珩和虞听晚两个人。

前几天两人相处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以往下棋时,偶尔墨九墨十出去办任务,偏殿也就剩她和谢临珩两个人,

只是今天……

虞听晚却觉得,特别不自在。

尤其刚才谢临珩亲手递过来的那个蜜饯,哪怕囫囵咬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这会儿仍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谢临珩来阳淮殿的时间本来就晚,中间又是宣太医、又是熬药,各种折腾,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虞听晚掩唇咳了声。

当着他的面,动作明显的往外看了好几眼夜色。

暗示他时辰不早了,他该回他的东宫了。

而谢临珩却不知道是真没看懂,还是装看不懂,压根不提回去的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棋罐中拿出一枚黑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来,接着下棋。”

虞听晚:“……啊?”

谢临珩掀眸看她。

口吻玩味:“两天前不是宁舒亲口承诺的陪我下棋?”

“今日连一盘都没下完,这就想打发我了?”

虞听晚:“……”

她讪讪笑了声。

拿起白子,跟着落子。

“呵呵……怎么会……我只是担心耽误了皇兄的正事。”

谢临珩静静看她几眼。

对她的心思看破不说破。

“不耽误。”他说:“今日没什么事了,下完这盘棋,我就回去。”

闻言,虞听晚打起精神全心对付这盘棋。

为了早些结束,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下错了好几个地方。

虞听晚一心想着快些完成今日的下棋之约,

却没发现,每次她故意下错一个地方,谢临珩就眸色深沉地看她一眼。

最后这盘棋在宁舒公主的‘努力’下,前前后后不到半刻钟,就以她输而结束。

落下最后一个棋子,她暗暗松了口气。

偏偏在抬头去看谢临珩时,脸上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了那么一点输后的失落。

“皇兄,我输了。”

谢临珩看着这盘被她下得乱七八糟的棋,再听着她这句口不对心的话,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角。

“皇妹棋艺水平起伏不定,看来以后,要多加练习了。”

虞听晚这会儿只想把这尊大佛送走,听着这句话,十分“谦虚”地连连点头。

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瞥着她佯装出来的乖顺,谢临珩眸底深处闪过一丝漆暗。

他没说别的,如虞听晚所愿,起身离开。

见状,虞听晚一直压在胸膛中的半截浊气终于吐出。

她如释重负地跟着起身。

打算做做表面功夫,将谢临珩送到门外,就赶紧关门。

谁曾想,他刚走了一步,就冷不丁地停在了原地。

虞听晚的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迈出去,由于惯性,险些撞到他后背上。

她连忙往后撤了一点。

堪堪稳住身形。

谢临珩似是忘了交代什么事。

停顿半秒,转身。

看向虞听晚。

“皇妹。”

“嗯?”虞听晚抬头。

他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虞听晚本能地再次往后退。

仓促之间,她忘了她此刻已经贴近后面的紫檀木桌,

再次往后退时,早已没有后退的空间。

就在她身不由己地往后仰跌之时,手腕倏然被人一拽。

顷刻间,虞听晚被谢临珩拦腰搂进了怀里。

不知是为了扶稳她,还是因为别的,

他扣着她腰肢的力道很重。

重到虞听晚推着他手臂挣脱,都没能挣开。

“皇兄……”她声色仓惶。

谢临珩知道她什么意思。

他却不为所动。

依旧用着紧紧箍着她腰身的、异常亲密的姿势,紧密相贴地抱着她。

“刚才你躲什么?”他盯着她惊颤的眸。

虞听晚攥紧手。

指尖用力掐在掌心。

靠着这股疼痛,强行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跳。

她避开他目光。

低头,檀唇轻阖。

身体的每一处,都没有放弃细微的挣扎。

“没、没躲……”她声音很低,试图辩解,“我只是,没站稳……”

“是吗?”

谢临珩不知道信没信。

但在她“解释”完后,他轻飘飘松开了手。

虞听晚不和他对视,在得到自由后,第一时间往右侧退了一大步。

将距离拉开。

谢临珩沉眸看着她的动作。

撂下一句:

“我刚才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按时喝药。”

虞听晚胡乱点头。

直到谢临珩离开阳淮殿,她才觉得殿中的气息终于不再那么绷滞。

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去,岁欢和若锦第一时间快步进来。

见自家主子脸色异常苍白,岁欢担忧地上前:

“公主,您没事吧?”

虞听晚扶着桌案,稳了稳乱成一团的思绪,“没事。”

经过刚才那一变故,她恍然明白过来,今日乍然见到谢临珩就涌上来的那股不自在是怎么回事了。

——她和谢临珩走得太近了。

换句话说,现在她和谢临珩相处的模式,已经在无形中超越了皇兄皇妹的距离。

尤其最近这几天下来,相处中,有意无意发生的那几次亲密接触。

虽然每次都事出有因,但仔细想想,总有哪些地方很怪。

她和谢临珩,不该走这么近。

也不该,有这种不该存在的亲密接触。

他帮她见到了母妃,她按照他提的要求,陪他下几天棋作为回报,双方交易分明。

就该到下棋回报这一步终止。

不能再引伸出别的。

勾缠得太多,对双方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换了以前,在去昙昭寺之前,他要是问她这句话,她不会有任何犹豫,一定会立刻答应。

可现在,她不敢答应了。

虞听晚弯了下唇,扯出很浅的一点点弧度。

“我知道母妃一切安好就行了,何况父皇不乐意我经常去霁芳宫。”

听着这个理由,谢临珩静静看了她两秒,没再说别的。

殿外。

岁欢和若锦看着挡在门口的墨九和墨十,只能干站在原地心急如焚,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外面的天色已经像是泼墨般浓黑。

天上零星的星子挂在空中,光线暗淡,就像岁欢和若锦此时逐渐焦急沉重的心情。

不知过去多久,岁欢耐心耗尽。

她拉了拉若锦的衣袖,凑到她身旁,声音压低。

“若锦姑姑,这马上就亥时了,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去?”

若锦回头看了眼仍旧毫无动静的殿门。

神色同样沉重。

过了会儿,她对岁欢说:

“去准备茶水,我给主子们送进去。”

岁欢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去准备。

不多时,若锦端着热茶进来。

虞听晚指间捏着棋子,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时间实在太晚,她已经多次在落子的时候故意下错地方,希望尽快结束这盘棋,把对面这尊大佛送走。

可让人气愤的是,今天不管她往哪里落棋,都输不了。

谢临珩就像能提前洞悉她的想法一样。

不管她走哪一步,他都能不慌不忙地跟下一步。

将胜负已见分晓的棋局,再次拉到双方胜负不分、互相僵持牵制的局面。

这么几次下来,搞得虞听晚下棋的心态都有些崩。

终于,又一次落下一个棋子后,她忍不住对谢临珩说:

“皇兄,天色不早了。”

谢临珩却好像听不懂她的意思。

连头都没抬,目光全在棋盘上。

只淡“嗯”了声。

见此,虞听晚只能将话说的再直白一些:

“——我想睡了。”

这四个字一出。

谢临珩终于掀眸看她。

“困了?”

虞听晚点头。

他勾了下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可棋还没下完,怎么办?”

虞听晚张了张唇,和他对视一瞬。

磕磕绊绊给出五个字:“……以后再继续?”

“好啊。”他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罐。

下一句话无缝衔接地传进了虞听晚耳中:

“那就明晚吧。”

虞听晚:“……啊?”

谢临珩唇角噙笑:“不是宁舒自己说的吗?以后再继续。”

他拢了拢衣袖,语气轻飘飘的。

“明天晚上,同一个时间,我在东宫等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起身。

抬步之前,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她藏香囊的那个角落。

夜风无形吹过。

天上乌云散开。

稀疏的星子和一轮弯月出现在夜空。

谢临珩从阳淮殿出来,踩着一地月华,回了东宫大殿。



第二天。

因谢临珩那句‘晚上去东宫’的话,虞听晚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就连在做香囊时,因为走神,好几次扎到手。

如此时间来到中午,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她放下香囊,踱步到门口,几经犹豫后,喊来了若锦。

“临近傍晚时,派人去东宫一趟,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无法陪皇兄下棋了。”

若锦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当即吩咐下去。

等到日薄西山,东宫中,谢临珩没等到虞听晚,只等来了前来传信的侍卫。

听着‘宁舒公主身体不适、不便过来’这种托词,坐在殿中悠闲喝茶的沈知樾,脸上噙着薄笑,看向了桌案前批阅奏折的谢临珩。


状若为难道:“皇兄,下棋这事,要不日后再说?”

谢临珩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但这次他没阻止,很好说话地点头应下。

见他同意,虞听晚当即转身,往殿外走。

楚时鸢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从外面进来。

见到虞听晚人,她正要上前,却在下一秒,发现殿中缓缓走出一个清隽修长的身影。

待看清这人是谁后,楚时鸢瞳仁一瞬间睁大。

“太、太子殿下?”

反应过来,她立刻向谢临珩行礼。

谢临珩“嗯”了一声。

没多留,扔下一句“你们聊,孤还有事”就离开了阳淮殿。

等他走后,楚时鸢压着被吓得“怦怦”乱跳的心脏,往后偷偷瞄了一眼,直到彻底看不见谢临珩的影子,才敢凑到虞听晚面前,放低声音问她:

“听晚,太子殿下怎么在你宫里?”

虞听晚带着她往里走,“来下棋的。”

楚时鸢听得天方夜谭,很是诧异:“太子殿下经常过来?”

皇城之中,谁人不知,身为前朝血脉的宁舒公主和当今太子的关系并不亲近,

在过去那三年,他们二人虽然称不上多冷淡,但也绝对热络不到哪里去。

尤其太子殿下的性情看似温和,实则冷恹、生人勿近。

外人都说,太子殿下是看在这层‘兄妹’的关系上,才偶尔对宁舒公主照拂一二。

这怎么,这两位之间,私底下还经常约着下棋?

虞听晚的声音将楚时鸢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

“还行吧。”她语气很淡。

楚时鸢眼珠转了转,对于赐婚一事,有了主意。

她拉着虞听晚坐下,两眼亮晶晶地看她:

“这几年下来,除了沈知樾,我可没听说还有谁能和太子殿下走得亲近。”

“听晚啊,既然你和太子殿下有经常约着下棋的这种交情,那你何不在这上面多费些心,让你们之间的感情再稳固一些,然后直接让他赐婚不就行了!”

楚时鸢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好像赐婚这种事,明天就能落实下来似的。

虞听晚抬眸瞥她一眼,一盆凉水给她扣了上去。

“你当赐婚是儿戏?你说赐就赐?”

“大小姐,别白日做梦了。”

楚时鸢不解,“怎么不行呀?”

“听晚,那可是当朝太子,东宫储君。”

“陛下身体还没恢复,整个东陵国所有的权力,全都掌握在了太子殿下手中,你让他给你促成一段姻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虞听晚只想送她“呵呵”二字。

让谢临珩给她赐婚?

她估计是嫌在这宫中待的时间不够长。

虞听晚长叹了口气。

制止住好友滔滔不绝的劝说,端着一杯茶水怼到了她面前,“春天天干,别说话了,多喝水。”

楚时鸢:“……”

好不容易跳过这个话题,虞听晚靠在椅背上,抵着额角问她:

“说吧,这次进宫有什么事?”

楚时鸢放下茶杯,拿出随身带进宫里的信。

“哦,我是来替表哥传递消息的。”

她将翻出来的信交给虞听晚。

“他让我带封信给你。”

“还说,别忘了香囊的事。”

虞听晚接过信封,拆开,一目十行扫下来。

“香囊正在做,等做完,你帮我带给你表哥。”

楚时鸢自然是乐得帮忙。

她打趣道:“其实表哥倒不是多着急要香囊,他只是怕你忘了他这个人,借香囊的名义让你记着他。”

在楚时鸢出宫之前,虞听晚给宋今砚写了封回信,让她带出去。

楚时鸢宝贝似的将信收好。

临走之前,抱着虞听晚的手臂,靠在她身上蹭了蹭,撒娇般说:


见她听进去了,司沅接着说:

“还是那句话,母妃出宫不易。”

“但是晚晚,你若是离开,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赐婚。”

一旦成功赐婚,借着成婚的名义,离开这座囚笼,就顺理成章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过去。

第二天傍晚,虞听晚心情繁重地回到阳淮殿。

脑海中,是母亲再三叮嘱的话:

只有我们母女先走一个,才能有彻底脱离这座牢笼的机会。

如果都留下,往后余生,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两三年的境遇,互相牵制,互为软肋,一个都走不成。

若锦和岁欢见自家公主郁郁寡欢,还以为她是因为下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去霁芳宫而忧愁,上前开解道:

“公主,别难过,太子殿下比陛下要好说话,不日就能再去见泠妃娘娘的。”

虞听晚吐出一口浊气。

努力挽出一抹淡笑。



第二天虞听晚很晚才从床上起来。

简单用过膳食,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前两天谢临珩说今日下午来阳淮殿,可直到傍晚,虞听晚用过晚膳,他才过来。

男人一身靛白色祥云纹绸绫锦袍,华贵雅致,踩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出现在虞听晚视野中。

外面侍从哗啦啦跪了一地,“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整齐划一。

谢临珩几步来到虞听晚面前。

同她对视,问:

“今日事情有些多,等久了吗?”

虞听晚摇头,“没有,皇兄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说着,他动作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殿内走,“外面天冷,进去说。”

虞听晚指尖一僵。

视线顷刻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眉尖轻微折起。

谢临珩回头,“怎么了?”

虞听晚唇角压紧,在进来殿门后,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

“没什么。”她没和谢临珩对视,先一步往窗前棋桌的方向走去,“我提前摆好了上次的残棋,接着上次的继续?”

谢临珩看着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应下:“好。”

或许是还受泠妃那番话的影响,虞听晚下棋时比之以往更为沉默了些。

谢临珩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虽然拘束,但还算聚精会神。

不像今天,哪怕她极力掩饰,都能让人轻易看出来心情低迷。

沉默在殿中铺陈开来,烛火晃动中,只剩下棋子不时落下的声音。

在她第二次走错棋后,谢临珩忽而出声:

“这次去见泠妃娘娘,宁舒不开心吗?”

“啊?”她抬睫对上谢临珩看过来的目光,“没啊,皇兄怎么这么问?”

谢临珩定定看她,声音平静,“那怎么心事重重的?”

虞听晚垂下眼皮,视线落在棋盘上,随便找了个借口。

“可能是有些着凉。”

谢临珩放下手中的棋子,吩咐在门口随时候着的墨九。

“去传太医。”

“??”虞听晚瞳仁一缩,本能地阻止:“不用!”

谢临珩淡淡看过来。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她嘴角抽了下,连忙解释:

“没什么大事,只是小着凉而已,不用宣太医。”

听到虞听晚这话,刚往外走了两步的墨九脚步停了停。

下一刻,谢临珩的声音响起:

“最近天冷,易感风寒。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让太医过来看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这话,墨九甚至都没用谢临珩吩咐第二遍,立刻去殿外,让人将太医院院首即刻提溜过来。

见墨九一溜烟跑出去,虞听晚欲哭无泪,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她身体好得很!根本没风寒啊!

按照正常的发展,不应该是在她说了那个借口之后,谢临珩意思性地说一句“稍后让太医瞧瞧”,这事就翻篇了吗?

她这个皇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乱糟糟的思绪间,虞听晚甚至在想,待会若是太医说她身体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大碍,她该怎么把谎圆过来?

等待的间隙中,虞听晚神色麻木地托着腮,脑海中各种想法接连闪过。

谢临珩也不回去,就那么泰然自若地坐在她对面喝茶。

棋盘上的棋被搁置下来。

双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提。

墨九的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一刻钟,太医院院首就来到了阳淮殿。

从他大冷天额头浸着一层汗,就能看出来谢临珩这得力心腹差事干得多漂亮。

谢临珩放下茶盏,看向太医,淡声吩咐:

“公主身体不适,仔细诊诊。”

太医院院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刻应声:“是。”

他上前,拿出薄绢:

“公主殿下,您将手腕伸出来,微臣为您把把脉。”

虞听晚硬着头皮将手腕伸过去。

旁边谢临珩的视线似有穿透性。

让虞听晚越来越心虚。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从未觉得,太医把脉的这个过程,是这么漫长。

由于虞听晚清楚她身体没什么病,心虚之下,脉象格外快。

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的太医,诊着这脉象,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虞听晚。

恰巧,虞听晚这会儿正好低头。

双方视线短暂相接。

谢临珩这时问:“如何?”

太医立刻低头,手从脉搏上移开,禀报道:

“回太子殿下,宁舒公主是忧思过度、导致心脾两虚。”

听见这句,虞听晚心口霎时一松。

不自然地瞥向了别处。

静静听着太医“胡诌”。

侍奉在一旁的岁欢听到这话,也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公主殿下的身体情况如何,她这个贴身侍女还能不清楚?

只能说,在这宫里当差,想要小命安遂,就要会说话。

虞听晚本以为太医说完这两个词,糊弄一下,就算完事了,

谁曾想,上一句话刚说完,他就又有模有样地问她:

“敢问公主殿下,这两天是否失眠多梦,休息不好?”

谢临珩转眸看向虞听晚。

虞听晚淡定点头,“有一些。”

他又说:“微臣给公主殿下开些安神的方子,再加上调养身体的滋补药,症状就会减轻。”

虞听晚淡定应下。

说完,太医躬身告退。

药方很快开好,墨九亲自将药递给了岁欢,让她现在就去熬。

早些喝,早些康复。

岁欢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药。

见太子殿下一直不走,只能让人去熬药。

很快。

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端到了虞听晚面前。

看着碗中的药,女子精致的眉心倏地皱起。

谢临珩扣了扣桌面,说:

“良药苦口,快趁热喝了。”


虞听晚接过,对着镜面,仔细查看。

岁欢猜测:“难道是因为昨晚的膳食有点辣?”

虞听晚完全没有昨晚的记忆。

她只记得,昨天那一整晚睡得都很沉,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接连不断。

甚至还梦见了掉进水里被水草缠住。

“或许吧。”几秒后,她放下镜面,“以后让小厨房做清淡的饮食。”

岁欢接过铜镜,看着自家主子破皮的地方欲言又止,

但因为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加上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宫女,根本不通男女之事,只能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下午。

闲来无事,虞听晚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不多大会儿,若锦从外面匆匆进来。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虞听晚眸色微顿。

将书放在一旁,站起身,

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见谢临珩踏进了大殿。

虞听晚停住脚步,低唤了声。

“皇兄。”

谢临珩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当视线触及她唇角处、还未完全消下去的咬痕时,眸色深了一瞬。

他淡淡“嗯”了声,看着她说:

“今天没什么事,想来找皇妹下棋,宁舒有时间吗?”

虞听晚想说没有。

但脑中想了一圈理由,没想到合适的。

最后只能点头,“自然是有。”

前段时间谢临珩来阳淮殿下了很多次棋,早已熟门熟路。

不用她带路,他就自己往那边走去。

虞听晚跟在他后面,走到一半,动作停了停,吩咐若锦上茶。

岁欢和若锦都知晓了太子殿下对自家主子那种超脱兄妹的情谊,所以奉上茶后,两人没再出去,就静静站在了一旁。

谢临珩也没管她们。

任由她们在旁边待着。

虞听晚这次的棋,仍旧是下得乱七八糟。

见她落子都不过脑子,谢临珩终于忍无可忍皱起眉。

指尖轻点桌面,口吻很淡。

“宁舒,专心。”

“别胡思乱想。”

他这突然一出声,吓得正在走神的虞听晚指尖一抖。

原来虚虚捏在指尖,还没落下去的白子,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滚在了棋盘上。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角落。

这下一来,胜负已定。

看着这颗自己着急滚下去的‘废棋’,虞听晚无言沉默两秒。

随后慢慢抬头,对上谢临珩的视线,她轻咳一声,神色微讪:

“皇兄,我输了……”

“呵。”谢临珩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罐中,似笑非笑地看她:“故意的?”

虞听晚:“……”

还真不是故意的。

这次纯粹是意外。

她垂下眸,拒绝再跟他对视。

语气颇为无辜地说:“哪有……我只是,棋艺不精而已。”

谢临珩哂笑。

棋艺不精?

世人皆知,东陵国皇室宁舒公主,尤为擅长琴、棋、舞,在一众贵女中,多年来难逢对手。

现在她跟他说,她棋艺不精?

一次两次的,就这么搪塞他?

“是棋艺不精,”他盯着她问:“还是不想跟我对弈?”

虞听晚抿了抿唇,轻声解释:

“……真的是棋艺不精。”

“这样啊。”他话音一转,“那从今天开始,皇兄亲手教你。”

虞听晚:“???”

“啊?”她蓦地抬头,下意识拒绝,“这倒不用——”

谢临珩淡淡打断她,“众人皆知,宁舒公主身负三绝,棋艺与舞姿并列第一,既然皇妹棋艺不够精湛,皇兄自然要教会你,免得在外人面前落个‘徒有虚名’的名声。”

虞听晚:“……”

她正想让谢临珩打消这种念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侍卫这时来传:

“公主,楚姑娘来了。”

“时鸢?”

侍卫点头,“是的。”

虞听晚眸色明显一亮。

她霎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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