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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宋茹元煦结局+番外

黄蛋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元煦却望向她,皱着眉道:“宋茹,上次那个救人的机会你已经用在镇北军上了,你答应过的,以后朕想做什么都不会阻拦,你会接受朕的全部。”“可是……”“没有可是。”元煦指着宋蔷,道:“这样的蠢人,有什么资格做你姐姐?还想让她入宫做朕的妃子?做梦!”元煦语重心长的对宋茹道:“你的缺点就是太心软,你如今是朕的贵妃,何必忍让这种人?后位之下你最尊贵,你手上掌握着宫里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你想要谁死就能让谁死,大可不必这般窝窝囊囊。”见宋茹低着头,一副担忧的模样。元煦冷哼一声:“这种人朕多看一眼都嫌晦气,杀了了事!”“对了,还有方才围在宋蔷身边的那几个,逐出宫去,永世不得再入宫,没点眼力见的东西,刚进宫还没被选中呢,就知道拜高踩低,拜高还拜错了人,朕的...

主角:宋茹元煦   更新:2024-12-24 0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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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茹元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宋茹元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煦却望向她,皱着眉道:“宋茹,上次那个救人的机会你已经用在镇北军上了,你答应过的,以后朕想做什么都不会阻拦,你会接受朕的全部。”“可是……”“没有可是。”元煦指着宋蔷,道:“这样的蠢人,有什么资格做你姐姐?还想让她入宫做朕的妃子?做梦!”元煦语重心长的对宋茹道:“你的缺点就是太心软,你如今是朕的贵妃,何必忍让这种人?后位之下你最尊贵,你手上掌握着宫里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你想要谁死就能让谁死,大可不必这般窝窝囊囊。”见宋茹低着头,一副担忧的模样。元煦冷哼一声:“这种人朕多看一眼都嫌晦气,杀了了事!”“对了,还有方才围在宋蔷身边的那几个,逐出宫去,永世不得再入宫,没点眼力见的东西,刚进宫还没被选中呢,就知道拜高踩低,拜高还拜错了人,朕的...

《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宋茹元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元煦却望向她,皱着眉道:“宋茹,上次那个救人的机会你已经用在镇北军上了,你答应过的,以后朕想做什么都不会阻拦,你会接受朕的全部。”

“可是……”

“没有可是。”

元煦指着宋蔷,道:“这样的蠢人,有什么资格做你姐姐?还想让她入宫做朕的妃子?做梦!”

元煦语重心长的对宋茹道:“你的缺点就是太心软,你如今是朕的贵妃,何必忍让这种人?后位之下你最尊贵,你手上掌握着宫里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你想要谁死就能让谁死,大可不必这般窝窝囊囊。”

见宋茹低着头,一副担忧的模样。

元煦冷哼一声:“这种人朕多看一眼都嫌晦气,杀了了事!”

“对了,还有方才围在宋蔷身边的那几个,逐出宫去,永世不得再入宫,没点眼力见的东西,刚进宫还没被选中呢,就知道拜高踩低,拜高还拜错了人,朕的后宫不是猪圈。”

那几个秀女顿时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连连跪地求饶。

宋蔷见魏士忠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急忙朝宋茹扑了过去。

宋蔷抓住她的衣摆,道:“宋茹,宋茹你救救我!父亲说过要让你在宫里关照我!你莫要忘了你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因为谁!你不能放着我不管!”

“是因为朕!和你有什么关系?”元煦一脸理直气壮道。

他抬脚拨开宋蔷,道:“别弄脏了爱妃的衣服,爱妃今天这身甚是好看,朕还想多看一会呢。”

魏士忠一把抓住宋蔷的头发,随后,手起刀落。

秀女们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之间尖叫声充斥满整个储秀宫!

热血洒在地上,人头咕噜噜的滚到宋茹脚底下,宋茹故作害怕的闭上眼。

元煦却从她身后抱住她,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眼,他道:“卿卿,看见没有?对坏人,就得这样,你那副在宋家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朕看了就生气,朕把你养这么好,不是让你去遭人白眼的,手上有权利不用是傻子。”

元煦强迫她低下头,望着满地的血和尸体。

说实话……

宋茹其实没什么感觉,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死人她前世见多了,他们那疗养院,隔三差五就有人想不开跳楼,摔个稀巴烂,尸体比这还可怖。

宋茹在元煦怀里轻颤,她道:“臣妾、臣妾看到了。”

见她真的害怕,元煦便松开她,将她往身后带了带,吩咐魏士忠速速将尸体抬走。

元煦扫视了这些秀女一遍,冷哼一声:“歪瓜裂枣,卿卿你说错了,即便经过层层筛选,送过来的这些也依旧是歪瓜裂枣,不及卿卿半分。”

他目光落在红缨身上时,停了一下,道:“不过也有与众不同的。”

见元煦望向红缨,宋茹心下便有了数。

虽男女主的相遇提前了三年,但这依旧改变不了元煦第一次见到红缨时会心生悸动。

宋茹心里叹了口气,若是红缨提前进宫,那她的所有计划就都要打乱重来了。

元煦不可能不被红缨吸引,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况且红缨方才的言行举止,当真十分出众。

元煦走到红缨跟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缨答:“臣女是蓟州知府之女萧如云。”

“你倒是胆子大的很。”元煦淡淡开口。

红缨道:“陛下谬赞。”

“你觉得朕是在夸你?”元煦随即沉下脸来,“巧言令色之辈,爱妃自有朕护着,你以为你说那几句话就能抱上贵妃的大腿?”


元煦站在人彘面前,叹息了一声,道:“瞧,父皇现在这个样子多赏心悦目。”

人彘被烫坏的嗓子发出阵阵“啊啊”声,像破风箱般,喘出的粗气也也颇为急促。

元煦低声道:“为何不能人人都如你这般,乖一点,不要说话,不要想不该想的。”

他又想到了宋茹那张温柔恭顺的脸。

在元煦心里,宋茹便只能是顺从的、听话的,只需要承受他的恩泽,其他一律不用考虑。

他愿意宠着宋茹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乖巧懂事。

可今日这向来乖巧的人头一次忤逆了他。

“不若让她也像父皇一般。”元煦喃喃开口。

他当然不会像砍去元鸿轩四肢一般砍去宋茹的四肢,宋茹身上哪一处都很美,不管少了哪一部分都会十分令人惋惜。

倘若她不会说话就好了,那张嘴也就不会吐露出他不喜欢听的话语。

可她柔软的声线又令元煦喜欢的紧。

元煦头一次生出了纠结的情绪。

“我只宠她不好吗?她为什么非要让我纳妃呢?”

“就像当初,明明已经大局已定,该继承皇位的是我,你却偏偏要扶持你那废物太子,让我又杀了好多人,明知已无获胜的可能,又为何要垂死挣扎?”

“真是太不识趣。”

人彘啊啊的叫唤着,他不能看,只能听,剧烈挣扎的躯干让水缸都晃动了起来。

元煦只用一根手指,就按住了那水缸。

“父皇现在也是,明知自己落到我手上,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又挣扎个什么劲?”

他有时候真的很不理解一些人的行为,就比如宋茹。

若是他选秀纳妃,对她全无好处,甚至那些女人可能会分她的宠。

如今这后宫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元煦外她便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女人一多,是非也多,她就不怕他看上旁的女人,而她因此失宠么?在元煦心里,宋茹从不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往日里宋茹看着他时,一副深情款款的样。

可若真深情,又怎会劝他纳别的女人?

她不爱自己,元煦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能是因为不爱自己,才会心安理得的给他安排其他女人。

“好脏,父皇,你看不上我娘亲,可你比我娘亲脏多了。”

脏的是人心,是填不满的欲望。

元煦不希望宋茹也变脏,倘若如此,那么他便只能舍弃宋茹了。

*

宋茹睁开眼,骂了句脏话。

半夜元煦不知又做了什么,宋茹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心脏又疼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直呕血,床单都被染红了。

宋茹无声捏紧了拳头,想一巴掌拍死元煦的冲动升到了极致。

若不是有皇权的压制,宋茹早就付之行动了。

如元煦这般疯疯癫癫的神经病,但凡他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生死的皇帝,宋茹都绝不会惯着他。

总有一日,元煦会落到她手上。

……

宋茹失了太多血,第二日醒来,气色依旧不好。

宝珠炖了补药端过来,宋茹喝了两口,道:“陛下下朝后,送碗鸡汤过去,就说是本宫亲自炖的。”

昨夜元煦是如何愤怒离开的,所有瑶华宫的人都看在眼里,宝珠问:“娘娘不亲自去送么?”

宋茹淡淡说了句:“他不会见我的,又何必跑这一趟?正好我也可以去做点自己的事。”

元煦不愿搭理她,宋茹别提多高兴了,起码不会再缠着她行房了,身上也不会再被他弄出许多瘀痕咬伤了,宋茹怀疑,就元煦这不知道节制的劲儿,再那么侍寝下去,她那处就要坏掉了。

“去把行舟叫来。”

行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义子,如今私底下帮着宋茹做事。

收服行舟的过程很简单,行舟家里有重病的娘和好赌的爹,行舟的爹欠下赌坊上万白银,便是杀了行舟也还不上,那赌坊当即就要砍断他爹的手脚,后来是宋茹慷慨解囊,帮行舟还了这笔赌债,至此之后行舟便对宋茹唯命是从。

然行舟不知道,打从一开始便是宋茹命人去撺掇他爹豪赌的,那赌坊也是宋家背地里的产业,最后那一万两又回到了宋茹手上,宋茹不花分毫便拥有了一个愿意替她卖命的人。

宋茹心是黑的,若想在元煦手底下活命,就必须心狠手辣,心不黑不行。

元煦这个皇帝可以失误无数次,而宋茹,只要失误一次就会没命。

行舟被宝珠从小门带进了瑶华宫,进了屋,行舟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叫道:“娘娘。”

“你去安排一下,今日本宫要出宫。”

“是,娘娘。”

可以说,只要宋茹愿意,随时都能舍弃元煦离开皇宫,可从此以后就要活在天道无穷无尽的报复之中,直至身死。

行舟离开瑶华宫时,身后跟了个肤白腰细的小太监。

乾承殿。

宝珠提着食盒站在殿外。

殿内气氛压抑,元煦手上的杯盏用力砸在了武威侯的面前。

“查了张明玉一个月,你就查了这么点东西?”

武威侯跪在地上,惶恐道:“是臣无能!”

元煦走到他面前,他道:“你是挺无能的,朕让你去盯着张明玉,不是让你去看他每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与哪位姨娘行了房,张明玉与淮州勾结,贪污上百万两,你告诉我,这些银子呢?银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武威侯煞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开口:“张府近日并无异常,陛下再给臣一段时间,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元煦指着他道:“那是上百万两的赈灾银,若是查不到下落,你就跟张明玉一起去死!”

“臣知道了。”

“滚!”

武威侯走后。

魏士忠走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贵妃娘娘让人送了鸡汤过来,听瑶华宫的人说,还是娘娘她亲手熬的呢。”

手底下的人无能,元煦本满心怒火,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魏士忠又道:“瑶华宫的下人说,昨日您走后,娘娘几乎彻夜未眠,今早太医去看了,娘娘身子骨差,却仍旧坚持亲手为您熬了这汤,娘娘想来是知错了。”

元煦冷笑一声,这会他正在气头上,“她知错了?她人呢,只派了个宫女过来敷衍朕,她知错个屁。”


宋茹便按照原文设定,选了书中本就有的那几个嫔妃,就算此时不选,这几个人在女主入宫前,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元煦后宫里。

宋茹不是没想过多选几个给皇帝找点事做,可如今是她协理六宫,人多是非也多,最后烦的还是她,便只挑了原文中本就有的那几个,如若不然宋茹非得把他后宫塞得满满的不可。

整场选秀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

元煦打了个哈欠,睁开眼,问:“爱妃选完了?”

宋茹将名册递给了他,道:“就这几个吧,家世相貌皆是一等一的好。”

元煦接过名册的那刻,沉了脸,一双深邃的黑眸里藏着怒,直视宋茹道:“好你的宋茹,选一两个也就算了,你给朕选了五个?”

宋茹柔声道:“秦霜生的闭月羞花,顾清荷则秀外慧中、善解人意,江意晚冰清玉洁、温婉贤淑,叶茵胆大心细,李涟漪吃苦耐劳、体贴入微,陛下提的要求都满足了,陛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元煦顿时露出一副吃了瘪的表情来,他臭着一张脸,指了指名册上的几个人,道:“好得很,希望爱妃以后也这般大方才好。”

宋茹敛眸,轻呵了一声:“新晋嫔妃入宫头一个月,便让她们侍寝吧,也好叫陛下熟悉熟悉诸位妹妹们的性子。”

好,不但帮他选了一堆嫔妃,还为他安排好了侍寝日子,他这爱妃当真贴心,元煦咬牙切齿的想到。

“你认真的?”元煦一双黑眸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宋茹唇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说道:“迟早都是要习惯的,只要陛下能高兴就好。”

元煦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直视他,道:“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

宋茹轻轻叹了口气,“陛下,兴许等你了解几位妹妹后,会发现她们人品性情都极为不错,先前陛下说自己没有朋友,当时臣妾听着心里就很难受。”

她摸了摸元煦的脸,道:“臣妾不想陛下做孤家寡人,臣妾想陛下被许许多多的人爱着、仰慕着。”

元煦捏住他细瘦的手腕,喉结滚了滚,道:“宋茹,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取消选秀、将这些秀女全都赶出宫去还来得及。”

宋茹摇了摇头,她答道:“臣妾心意已决。”

“好,好得很,那便按爱妃所说的做吧,新晋嫔妃入宫的头一个月,让她们侍寝。”

宋茹大喜。

她跪在地上,道:“臣妾替妹妹们谢过陛下,陛下,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

元煦故意板着一张脸,道:“说。”

“臣妾想回宋家省亲,臣妾的生母是个妾室,没资格入宫,臣妾已经许久未见过她了,想回家看看,正好如今臣妾心事已了,这几日可让这些个新入宫的妹妹们陪伴陛下,还望陛下成全。”

主要是元煦今日杀了宋蔷,宋家肯定会闹,说不定还会直接闹到御前去,元煦脾气又是个差的,到时候又大开杀戒,那倒霉的还是她!

她得回去给元煦擦擦屁股,敲打敲打她那父亲。

元煦行事只图一时爽快,完全不顾后果,能登上这皇位靠的就是他这股狠劲,可做皇帝光是狠是不行的。

“你还想出宫?”元煦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加冰寒了。

替他选妃,把他推给其他女人,连侍寝的日子都为他安排好了,好一个大度贤惠的宋茹。

元煦阴沉沉道:“既如此,朕允了。”

她之所以如此大度还是仗着他宠她,他要让她看看,深宫中的女人,一旦失去宠爱会是什么后果,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推开他。


宝珠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小喜子一直在娘娘宫里伺候着,是娘娘用惯了的,换了其他人娘娘恐会不习惯!”

元煦看着那太监,冷哼一声,对魏士忠道:“给朕掌嘴一百,魏士忠你数着。”

“是,陛下。”

宝珠松了口气,小喜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元煦问:“宋茹她到底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信宋茹突然就不行了,前几日还能与他行房呢,虽气色不好但精神头可不差。

宝珠红着眼眶,道:“太医、太医说娘娘她伤了心脉,加之这几日又郁结在心,恐怕……恐怕……”

元煦连忙朝寝殿走去,他问:“她何时伤了心脉?朕怎么不知道?”

宝珠哽咽道:“那日从玲珑塔摔下来后,娘娘就一直在吐血,娘娘知道自己身体不顶用了,一直不敢告诉您,那夜侍寝,娘娘也是忍着心绞痛伺候的您……”

“娘娘说您日理万机,本就已经够操劳,怎能再因为她的身子一直烦心?这才封锁了消息,不让人告诉您,娘娘劝您选秀也是,她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

宝珠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往下落。

虽说宋茹利用过她,可这番话里,也多少掺杂着真心实意。

“您让娘娘罚抄楚经,娘娘是半句怨言也没有的,她恼自己那夜惹了您生气,便整日自罚一般的抄着楚经,奴婢们劝也劝不住,每日都要抄到深夜,眼睛都快熬瞎了,娘娘说她想早点抄完给您看。”

“您昨日罚娘娘加抄十遍,娘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当夜就抄完了,可娘娘的精气神也彻底耗尽了……”

入了屋,床上的人形销骨立。

只是几日未见,宋茹却已憔悴的不成人形。

往日里她便已经很瘦,她那细腰他一把就能握住,可今日,看到她彻底失了生气躺在那里,元煦的心忽的就乱了起来。

他眼神扫到桌上的宣纸,那是她刚抄完的楚经,字迹是标准的小篆,抄的很是漂亮,上面那猩红的血刺痛着元煦的眼。

元煦看着床上的人儿,像是压着无边的怒火与痛楚,他道:“她身子已成这样了……怎能不告诉朕……怎能不告诉朕?”

宝珠跪在地上,道:“奴婢说句实话,娘娘心系陛下,所思所想皆是陛下,娘娘怕陛下知道了后会难过,她怎么敢告诉您?”

元煦冲着她挥了挥手,道:“你出去。”

“是。”

太医收回针,叹了口气,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娘娘心脉受损严重,已经到了难以治愈的地步,恐……恐……”

他不敢说完,恐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其他太医呢,让其他太医过来!”元煦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是。”

不多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便都过来了。

元煦让他们上前为宋茹诊治,一个个把完脉后,皆是唉声叹气。

其中一个胆子略大的说道:“回陛下,娘娘一连吐了几日的血,如今气血耗尽,加之心脉损伤严重,已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元煦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然他此刻只是想留下他爱妃的命而已,却显得如此艰难,他面前狰狞道:“朕让你们救她!朕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

太医们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一群废物!朕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却连区区心疾也治不了,朕要你们有何用?今日你们若治不好贵妃,朕便将你们通通斩了!”

宋茹缓缓睁开双眼,她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元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赶忙上前。

元煦坐在床边上,将她拢入怀中,他语气里带着自己也不曾发觉到急切,说道:“别怕,宋茹,你别怕,朕会治好你的。”

宋茹却轻轻摇了摇头,她蒙着水色的眼眸里带着悲痛,她伸手摸向元煦的脸,很轻的抚了抚,说道:“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陛下、陛下莫要为难太医了……”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元煦的衣襟。

元煦拿帕子,细细为她擦了擦唇角。

他点头应道:“好,好,朕都答应你,你莫要再说话了。”

宋茹摸他的脸,道:“臣妾怕臣妾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知不觉,元煦早已双目通红,他道:“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臣妾的身子臣妾自个知道,陛下……臣妾一直不敢让您知道,您是帝王,是天下共主,臣妾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不值得陛下您为臣妾忧心。”

元煦轻抚着她的小脸,他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她怎会是普通女人?

宋茹能吸引他,不止因为她美丽的外貌,她温厚的性情、她出众的才学,无一不叫他喜欢。

宋茹如若不好,他是半点都不会碰的,房事于他而言是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是宋茹让他破了例,尝了这鱼水之欢的滋味。

她太好,她一颦一笑皆勾动他的心弦,让他觉得房事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肮脏恶心。

“陛下,臣妾、臣妾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劝您选秀……也是无奈之举……臣妾、臣妾……”

说到这里,泪水蓦的顺着宋茹眼角滑落,她脸上带着深深的爱慕与不舍,她道:“臣妾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臣妾早将您看做自己的夫君,哪有妻子愿意自己的夫君纳别的女人的?”

“可与臣妾的这点私心比起来,臣妾更怕……怕臣妾走后……没有人能再陪着您……怕漫漫长夜,陛下要一个人独自度过……”

宋茹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

“您是臣妾心尖上的人,只要是为了陛下,臣妾虽九死其尤未悔,臣妾要陛下好好的,要陛下江山永固,更要陛下……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陛下,答应臣妾,纳妃好不好?待臣妾不在了,也能有其他人陪伴着陛下……这是臣妾、臣妾最后的心愿了。”

元煦低下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啪嗒”一声,温热的泪落到了宋茹脸上。

自打元煦记事后,从未哭过,唯有母亲过世时流过一次泪。

元煦是帝王,帝王就得心肠冷硬。

他本觉得宋茹不过是一味供他解性瘾的药,纵然宠爱她,在他心里也不占分毫地位,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宋茹实在太渺小了。

可这温柔娇弱的人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走到了元煦的心里,元煦从未发现过,许是发现了也不想承认。

此刻面对宋茹这张憔悴的脸,元煦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宋茹不过是一味药,一个暖床的玩意儿。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宋茹。”元煦眨了眨眼,方才落下的那滴泪就仿若是她的错觉。

宋茹微微喘着气,侧过头,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这次是真真切切气的。

到了这地步,元煦这个犟种竟然还不愿让步。

“对不起,弄脏了、弄脏了陛下的衣裳。”

宋茹也跟着落了泪。

在元煦印象里,宋茹除了在床上时,极少会哭,她是个坚韧的女人。

“臣妾好怕,臣妾真的好怕,臣妾怕死,怕以后再也陪不了您了,若是臣妾死了,陛下您该怎么办?臣妾不想死,臣妾真的不想死。”

元煦抱着她轻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喉间酸涩无比,他道:“你不会死的,宋茹,朕不会让你死的,你信朕……”

“臣妾抄的楚经陛下看见了吗?三十遍、三十遍臣妾都抄完了,陛下有没有、有没有开心一点?”

提到楚经,元煦便想到了那幅沾着他血的字。

他竟让宋茹拖着重伤的身体,抄下了那三十遍的楚经。

而宋茹居然当真忍着病痛的折磨抄完了,她的毅力当真无人能及,他之前还嘲笑她,不过是三十遍楚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三十遍楚经,要的竟然是宋茹的命。

“对不起……今日、今日臣妾本想炖完汤,带着楚经一起去看望陛下……希望陛下您能、您能消消气……可臣妾到底是没能来得及。”

“陛下,您不知道……那夜看着您生气的离开,臣妾心好痛,恨自己惹恼了您,恨自己不够体恤您,臣妾、臣妾也想陪您一辈子,可是造化弄人……”

“陛下,选秀一事,您应了臣妾,应了臣妾……好不好?许陛下接触了旁人后,会发现……这世上比臣妾好的女人有很多很多……臣妾惹陛下不开心,臣妾才是这世上最不值得陛下留恋的人……”

宋茹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虚弱的与元煦对视。

这一刻,元煦彻底拒绝不了,面对将死之人,元煦也希望宋茹能够高兴圆满。

相处半年,她早已不是简单的泄欲工具。

“好,朕答应你。”

“你想朕去选秀,朕就去选,宋茹,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你陪朕一起去,你看谁顺眼,朕就选谁,好不好?”


这世上敢称呼元煦为狗东西的,大抵只有宋茹这么一个。

这一刻宋茹颇为破罐子破摔。

自打她穿越后,她所受的每一份苦,都和元煦脱不了干系,元煦大概就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宋茹说完这话,一阵剧烈的耳鸣袭来,伴随着强烈的晕眩。

宋茹是被宫人们抬回瑶华宫的。

*

送走了太医,宋茹躺在榻上,一张小脸带着病态的苍白,二楼虽然不高,但摔下来的那一瞬伤了头,脑震荡是跑不了了。

平日元煦不在时,宋茹冷着一张小脸,威势重,下人们都怕她。

那头宝珠去御书房外找人打听了一番,匆匆回来向宋茹禀告。

“今日冯太师因提议陛下选秀一事,被陛下一剑重伤,关入了水牢中。”

宋茹脸色难看。

她就知道!

那冯太师可是三朝元老!朝中声望极高,是元煦能够随便打杀的吗?

冯太师桃李满天下,朝堂上就有不少官员曾是冯太师的弟子,冯太师一出事,朝堂必乱,元煦才登基一年,根基还不稳,失了人心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宋茹想想便感觉头疼,这些她都能想到的事,元煦作为从众皇子中厮杀出来的胜利者能想不到?他就是随心所欲!就是劣性不改!

“小全子。”宋茹唤了一声。

“奴才在。”小太监跪在地上。

宋茹道:“本宫今日从玲珑塔坠落一事,去如实向陛下禀告。”

“是。”

宋茹已经快被元煦气死了,穿过来后因为元煦的作死,自己身上一直大伤小伤不断,可她还要耐着性子去劝谏,去引导。

她是元煦他妈吗?凭什么就她这么倒霉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在元煦心里还算有些地位,元煦早年被人下了合欢蛊,有了性瘾,之后一直喝药压制,给他下蛊的那太监已经死了,至今找不到解蛊的方法。

有了宋茹后元煦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那药了,显然和药比起来,宋茹更符合他的心意。

可也仅仅如此了,宋茹也只不过是味能让他身体更加舒服的药。

其实解蛊的方法有,女主是药人之身,女主的血就能给元煦解蛊,只不过那要等到女主上线之后了。

……

御书房里。

元煦今日心情很不好,尤其想到太师说过的话,其实本来元煦是一个妃子都不打算纳的,他见惯了后宫妇人的凄惨下场,他娘就是受害者之一。

如今能接受宋茹,也是宋茹乖巧听话,符合他心意,让他的洁癖发作的没那么严重。

元煦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全子,道:“她又受伤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二次,月初的时候他们娘娘刚得风寒大病了一场。

可小全子不敢答话,生怕这阴晴不定的帝王突然暴起。

元煦叹了口气,问:“她怎么总是受伤呢?”

其实小全子和瑶华宫的宫人们也不懂。

“魏士忠,去把今春闽南上供那支百年人参拿来,送去瑶华宫给她补补身子。”

“是。”

元煦起身,处理了一半的公务也放下了,反正都是一些小事,不重要。

“去瑶华宫看看她吧。”

魏士忠朝外道:“摆驾瑶华宫!”

*

元煦来时,宝珠搀着她,起身欲向元煦行礼。

元煦抓住她的小手,说了句:“不必。”

男人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瞧见额角的青紫,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元煦一来,宋茹便又挂起了温温柔柔的笑。

她轻咳两声开口:“臣妾瞧今日日头好,本想散散心,哪知玲珑塔木栏竟被蚁虫给蛀了。”

她身子柔弱,眼中蒙着一层水光,病态的小脸毫无血色,招人怜的很。

元煦扫了眼跪着的宫女太监们,道:“都是怎么做事的?既爱妃宫里这些人不顶用,不若全部赐死吧,朕给你找些顶用的。”

宫人们一听,顿时惶恐的伏在了地上。

宋茹真想送他一个白眼,她受伤,说到底还是元煦自己不干人事,与旁人无关,毕竟就算不坠楼,只要元煦持续作死,便总会有千奇百怪的惩罚等着她。

宋茹柔柔开口:“别,不怪他们的,这些人都是臣妾用惯了的,换了会不习惯。”

元煦拉着她坐下,他摆了摆手,挥退了下人。

待人都出去,元煦一个用力,将人拉入自己怀中,叫宋茹坐到他腿上。

他皱着眉道:“卿卿这般粗枝大叶,总是弄伤自己,若朕不在可怎么办?”

他还好意思说!

宋茹本就生气,听到这句粗枝大叶更气了。

可她面上装的一派委屈,说道:“臣妾也不想,摔下来时可疼了,现下头还晕着呢。”

男人轻柔的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一只手轻轻为她揉着额角,一阵淡淡的龙涎香传来。

元煦开口:“朕给你揉揉,下回小心点。”

宋茹乖巧的应了一声:“嗯。”

她身子软,人也软,跟没骨头似的靠在男人身上,温香软玉在怀,元煦本就不是君子,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

宋茹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脸色是真不好看了。

她都这样了……这男人竟然还能想那事!

当真禽兽!

宋茹忍住想要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问:“陛下今日心情不好?”

元煦低下头,对上她漂亮的桃花眼,眼神柔和了下来,问:“何以见得?”

“陛下来瑶华宫后,一次都未笑过。”

元煦低沉的嗓音传来:“你受了伤,朕怎么笑的出来?”

宋茹低柔的声音,一点一点抚平元煦心底的燥闷,她道:“臣妾这些时日在读《楚经》,楚经言,笑一笑,十年少,乐一乐,百病无忧。臣妾希望陛下能每天都高高兴的,若是因为臣妾而愁眉不展,那可真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说这话时,她指尖的轻柔的抚平元煦的眉心。

《楚经》正是冯太师所编写。

后宫不得参政,宋茹自然不能明着去劝,元煦脾气可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元煦用探究的目光望向她,问:“爱妃近日在看楚经?”

宋茹笑着开口:“天底下有几个读书人没看过楚经?臣妾自然也是爱看的。”

元煦多疑,他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今日御书房之事,所以故意提醒他?可他转瞬又想到,他在打杀冯太师时她刚坠楼。

元煦便问:“卿卿觉得楚经如何?”

宋茹故作讶异的望向他,她温言道:“楚经里面有许多为人处世之道,臣妾以为自然是极好的,且编写楚经的冯太师又曾是陛下的老师,这样的人写出的东西,哪怕只能理解一二,都能让妾身这般的寻常人终身受益匪浅了吧。”

她这话说的极妙。

元煦本还在生冯之昂的气,听到这话也不得不认同,这位太师的学识世间无人能出其二。

他抚着宋茹的小脸,道:“爱妃说的是,只可惜为人太过死板,不识趣。”

“正因如此,这世上没有比太师更忠于南楚与陛下的人了,不是么?”宋茹乖巧的轻蹭着男人的掌心,她就像一只柔软的小猫咪,没有攻击性,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元煦内心熨帖至极。

元煦垂眸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宋茹没有察觉般,说了句:“太师之气度,让天下人都心向往之,臣妾会争取多看懂点楚经,成为一个聪明人,以后就能让陛下来瑶华宫时,次次都笑着离开了。”

似乎她读楚经,就只是为了哄他开心。

宋茹是个很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人。

元煦心里的那股气,忽的就这么散了,是啊,冯之昂是个老顽固,和他置什么气呢?若真出什么了事,最后还是要他收拾烂摊子。

元煦捧着宋茹的小脸,冲着那苍白的唇吻了上去,吻的不深,却“啵”的一声,响亮非常。

“卿卿这般为朕着想,朕心里怎会不高兴呢?”

话落,男人唇角溢出点点笑意,眸中的阴鸷散了不少。

元煦让人将百年老参端进来,她对宋茹道:“这段时日好好补身子。”

宋茹小指轻轻勾着他的小指,道:“今日臣妾身子受损,这段时日恐不能侍寝了,陛下会怪臣妾吗?”

她语气低落,一副我见犹怜样。

听她这小语气,元煦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怪?

元煦道:“朕知道,身子不好便好好调养,朕晚上会来陪你,什么也不做,就陪陪你,可好?”

宋茹巴不得他不来。

宋茹委婉道:“陛下近日公务繁忙,乾承殿和瑶华宫两头奔波,臣妾怕陛下劳累,臣妾这边无事的,陛下不必担心,等臣妾身子好些了,便去乾承殿找陛下,好不好?”

她生怕这男人留下来就对她发情!

这人就是发情体质,绝不能让她晚上呆在这。

男人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到了床上都是屁。

“都依卿卿。”

元煦又陪着宋茹说了些私房话,便起身离开了。

出了瑶华宫,元煦看了眼大好天色,想到方才宋茹说的那番话。

冯太师是天下人心之所向,如宋茹这样的后宅女子,都如此推崇他。

暂还不能动他,他面上露出些许惋惜之色来。

元煦道:“去叫锦衣卫放人吧,再让太医过去治治冯之昂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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