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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全局

柒千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对视久了,她躲开了,这样一道直勾勾的视线当真会让她心乱。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敞开着衣襟,脸色不佳,带着落拓的颓靡。她没再看他,将心思摆正,重复几次那套按法。在沈怀夕避开的视角,男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携带着异样的缱绻。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那份念想产生了诱导,以至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产生了好感,还是说她确实够吸引。不论是哪种诱因,他确已生起要她的冲动。上次回国待了几天,回去后没多少变化,哪怕是对她有好感,终究也没放在心上。偏偏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个女人偶然会跳出来,特别是躺上床的那个时间,她会入侵他空置的思绪。沈怀夕觉得按得差不多了,抬头问他,“好些了吗?”裴熠没有应声,依旧盯着她看。见他不说话,沈怀夕纳闷,“还是很痛?”他什...

主角:沈怀夕裴熠   更新:2024-12-25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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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怀夕裴熠的女频言情小说《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全局》,由网络作家“柒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视久了,她躲开了,这样一道直勾勾的视线当真会让她心乱。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敞开着衣襟,脸色不佳,带着落拓的颓靡。她没再看他,将心思摆正,重复几次那套按法。在沈怀夕避开的视角,男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携带着异样的缱绻。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那份念想产生了诱导,以至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产生了好感,还是说她确实够吸引。不论是哪种诱因,他确已生起要她的冲动。上次回国待了几天,回去后没多少变化,哪怕是对她有好感,终究也没放在心上。偏偏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个女人偶然会跳出来,特别是躺上床的那个时间,她会入侵他空置的思绪。沈怀夕觉得按得差不多了,抬头问他,“好些了吗?”裴熠没有应声,依旧盯着她看。见他不说话,沈怀夕纳闷,“还是很痛?”他什...

《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全局》精彩片段


对视久了,她躲开了,这样一道直勾勾的视线当真会让她心乱。

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敞开着衣襟,脸色不佳,带着落拓的颓靡。

她没再看他,将心思摆正,重复几次那套按法。

在沈怀夕避开的视角,男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携带着异样的缱绻。

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那份念想产生了诱导,以至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产生了好感,还是说她确实够吸引。

不论是哪种诱因,他确已生起要她的冲动。

上次回国待了几天,回去后没多少变化,哪怕是对她有好感,终究也没放在心上。

偏偏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个女人偶然会跳出来,特别是躺上床的那个时间,她会入侵他空置的思绪。

沈怀夕觉得按得差不多了,抬头问他,“好些了吗?”

裴熠没有应声,依旧盯着她看。

见他不说话,沈怀夕纳闷,“还是很痛?”

他什么也没说,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已经好上许多,按在身上的力道刚刚好,并不想她离开。

沈怀夕停下来,“不行的话只能乖乖吃药了。”

裴熠不想她停下来,扣着她想要离开的手,“再按一遍。”

沈怀夕见状唯有接着按,“你喝点温开水,这样会舒服些。”

“没人给我烧水。”

“……”沈怀夕的指腹用力一压,“现在还需要人烧水吗?”

他逗她,“需要。”

“我们宿舍都有饮水机了,哪需要人烧水?”

男人笑而不语。

按得差不多,沈怀夕松手,“现在呢,能感觉好些了没?”

裴熠没再贪婪,“嗯。”

沈怀夕舒了一口气,“虽然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有用,周晴胃不舒服那次我给她按三次就好了,刚以为到你这就失灵了,看来还是管用的。”

她特意看了他的脸,脸色依旧不好,“如果还不舒服,该吃药还是要吃药。”

裴熠颔首,“好。”

沈怀夕没说话。

他斜歪着身体,“想要什么作为报答?”

沈怀夕乖巧内敛,“施恩于病者,不求回报。”

男人离开椅背靠前,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坐椅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带着几分正经,“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加之又是那样暧昧的目光,她招架不住的,偏头再摇头,“不要。”

裴熠没有错过她的躲避,终究还年轻,还藏有小女孩的心思。

她心乱就对了。

尽管知道她在避,他依旧盯着她,不怀好意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抬手先将纽扣扣上,骨节优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明目张胆地释放诱惑人心的性张力。

完后,他才偏头,“那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沈怀夕想也没想,“当真不用了。”

裴熠耐心哄她,“那你喜欢什么?”

她斜瞥,“我喜欢你不说话。”

“……”好吧。

到了学校门口,沈怀夕想了又想,觉得有必要再表达一次,“四哥。”

他轻“嗯?”

“我还喊你一声四哥,你以后不许再拿我开玩笑,行吗?”

裴熠忽笑,“没开玩笑,我是你的四哥并不妨碍我对你产生别样的感觉,你我没那么复杂,只存在着喜欢与不喜欢,别想太多。”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嘭”门声。

时威的虎背抖了一抖,这八小姐的确有点性格,居然敢甩门。

江浩仁的视线瞄向窗外,认真看了眼那抹离开的影,挑挑眉。

车外的沈怀夕嘴里念叨,“下次再见到就掉头走,再理他就是小狗,冥顽不灵的家伙。”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裴熠盯着车外娇小的身影渐离渐远,眼底有笑意攀升,“脾气倒不小。”

他敛走目光,按起挡隔,“回去。”

时威知道他要回哪里,“先生,是御一城吗?”

“不了,去东州。”

时威手握方向盘,拐了个弯。

隔天是周五,天空不作美,早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早上上完四节课,下午没课,沈怀夕计划回家一趟的。

周晴挽着她的手臂并肩出教室,“这个星期你回去吗?”

沈怀点头,“是这样打算的。”

周晴皱着小脸,扁扁嘴,“岂不是又剩我和小蓓在宿舍。”

“怕什么?小蓓没什么。”

“说不上来,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星期你能不能留下来下个星期再回?我就是怕阿,最近看到她心里总是毛毛的。”

下个星期回也不是不可以,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就可以,沈怀夕应下了,“好吧。”

周晴乐了,二话不说直接竖着抱起沈怀夕。

还转圈圈。

沈怀夕:“......”

周晴长得高大,一米七三,力气也大。

她茫然,她不知所措。

有几个男生调侃,“周晴你的手说累了想让我帮忙,我不介意帮你抱抱怀夕同学。”

“加一,加一。”

“怀夕同学,快到哥哥怀里来。”

沈怀夕两眼一闭,当场社死。

周晴一记眼刀子劈过去,放下沈怀夕,“做梦吧。”

吃过午饭的二人回到宿舍,凳子还没有坐暖,余安安给她来了通电话。

“妈。”

“你弟发烧了,烧得脸珠子红彤彤的,他吵着喊我打电话给你,我说姐姐在上学,他就是不听。”

余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宸宸的声音在一旁插入,“姐姐……”

沈怀夕听他的声音起哑了,“妈,把手机给宸宸吧。”

裴宸宸接过余安安的手机,“姐姐,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我好想你,你买的糖跌在地上碎了,我还没舍得吃呢。”

“姐姐下个星期回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说着说着,裴宸宸的几滴眼泪委屈到直接给挤出来,说话的声音更之喃喃,“不好。”

沈怀夕瞅一眼周晴,周晴听到了,她挥挥手放人,“回吧。”

沈怀夕歉意给了她一个飞吻,对着电话那端的小屁孩说,“姐姐今天回来。”

裴宸宸倏地不哭了,“记得带上次那颗糖。”

“知道了,你这小屁孩也不知道是想我还是想那颗糖。”

“两个都有想。”

“你要听妈妈话,乖乖吃药喝多点温开水,快点好起来哦。”

“知道了姐姐,我会乖乖吃药,喝水的。”

……

东州

当日没有一滴雨,秋日干爽凉润,与雍京的天气大为不同。

傍晚时分,裴熠走进裴家。

入了秋的裴宅并没萧条之意,樟树的枝条依旧遒劲,花花草草随风摇曳。

在大房门庭的十米外,裴卫舟的妻子抱着两个月大的儿子在来回走动。

有小孩哭闹不止的声音。

裴熠视而不见。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

老太太的目光不温不冷,打着皱褶的那张脸没有底色。

“这么久了,我没催你不等于放任你不回复,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裴熠手执打火机随意把玩着,“正如上次说的,裴家我没兴趣。”

老太太细瞧他,一时有感而发,“现在的裴家看着没什么,可内里太散,你几个叔伯各掌各的,资质不算拔尖。现在我还在他们勉强凑成一个圆,哪天我死了只怕就各顾各的了,裴家的辉煌维持不久了,就算死了我也有愧于你爷爷。”

裴熠盯向手中的金属打火机,指腹细致临摹上面的浮雕,“我习惯了在国外,这里没有能让我留下来的冲动。”

老太太还不至于信了他,“既然如此,这次为何又回来?你对裴家没表面那么的清心寡欲,你有野心。”

裴熠撩目看去,“奶奶,您想多了。”

老人摩动手中光滑的佛珠,“阿熠,你在国内有不少公司。”

“雍京的宋家你该知道,是排在裴家前的,现在人家有意与我们联姻,宋家唯一的千金宋艺是个不可多得的,我也见过一次确实不错,现在她也有意想见见你。”

他笑了下,语气散淡,“别只盯着我,您的孙子不止我一个。”

“先别着急拒绝。”老太太停下手中点珠的动作,“上次你大伯母做的那事不地道,更是有失体面,我已经收回了她管辖的公司,也算是惩罚她的心术不正。”

裴熠把打火机搁下,“她无非是多心,怕我回来威胁了堂哥。”

老人看着慈眉善目,但暗藏在内的锋芒是泄外的,里头依旧有可易察觉的威严,这份倒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去。

“你该知道,人心向来自私,没人能逃脱。”

意思是要他释怀。

“那间工厂我可以交给你来管。”

国际一线化妆品牌的代工厂,利润自然是乐观的,裴熠勾唇,“我是没兴趣了,奶奶不妨交给六叔,六叔只是腿疾而非无能,他不该被埋没,也不公平。”

说完,他径直站起身。

老太太睨去,“你大伯母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你做的?”

男人的唇角依旧噙笑,“一会我还有事,下回再回来看您。”

老太太目光复杂地盯着裴熠离开,直至完全看不见才甘心将目光收回。

他当真心无旁骛?

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那代理工厂给家齐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就算将来她不在了,家齐那一家子也能有自己的寄托,而不是靠着遗嘱下的资产混沌过日,这么些年,他也失去了个人光彩,有个转折也好。

她没想过的这个孙子倒是想到了,他就是适合,看得够宽够远。

本以为将他拉回裴家是件易事,结果又出乎她的预料,是她老了,还是那小子太精了?

与宋家的婚姻,她是一定要的。

想完,她重新摸上了佛珠。

走到回廊的中央,裴熠的脚步稍作一顿,视线停在两点钟的方向有点挪不开。

迎前而来的女人穿着少见的深色,一件黑色紧身衫配着一条深灰色百褶长裙,勾勒出来的身段饱满,多了份成熟的韵味。

裴熠勾笑,唇角彻底扬起,这份惊喜他喜欢。

在沈怀夕必经的地方他等着她的到来。

沈怀夕的嘴里哼着一段小曲,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

一双干净铮亮的皮鞋意外闯入视线。

她撩起眼皮子,“呀,是你啊……”

分明不是惊喜,是意外,男人调侃,“八妹有没有觉得傍晚的风有点儿甜?”

沈怀夕不明所以,“不甜啊。”

“我以为你给风撒了一把糖。”

“噗……”沈怀夕实在是忍不住,没想到他会来这出,“你写作文呢?”

他动了下嘴,“在逗你开心。”

沈怀夕闻言,止住了笑,抿着莹润的粉唇不笑了。

“见到我也不喊一声?是该跟六婶反映下礼仪方面的问题了。”

沈怀夕被他拿捏住了,乖乖地喊他,“四哥。”

喊完后,唇瓣抿得直直的,那股不乐意的情绪直白标在脸上。

裴熠逗她上瘾,笑得有几分坏。

沈怀夕正要越过他,他的脚步一挪,挡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躯把路堵得死死的。

“跟你开玩笑,八妹别介意。”

沈怀夕向来不是记仇的,“知道了,可你别挡我路行不行?”

他还挡着,“今日怎么过来了?”

“宸宸生病了,他想见我我就来了。

他靠近,语气又低又沉,看她的目光专注,“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想见你的时候你就能来找我?”


男人的手机响起。

沈怀夕认为手机响得很是合适,“你忙吧,我进去了。”

这次裴熠没有阻止,冷峻地点头。

看着她进去,才将手机送到耳边。

“我看到你了,也看到你身边的女人,怕不怕我击倒她?”

裴熠勾唇,“你敢吗?”

“你认为我不敢?”

“她伤了哪,你的骨头就断在哪。”

就喜欢他这劲,邪魅狂绢,对方带着威胁,声音直往裴熠的耳钻,“我研究的新玩意找到了对象,她看着很适合。”

裴熠捏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紧张什么,真怕我搞她?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喝杯茶聊聊如何?你要是喜欢喝酒也行。”

裴熠轻笑,偏偏这声笑让人生寒。

司徒剑摘下墨镜,“你在中东那边的石油加我一份行吗?”

通话断掉。

坐在车里的司徒剑爆粗骂了句艹,妖里妖气地顶腮,“真够劲,就我一男的都险些被他掰弯。”

司徒剑一度以为裴熠是弯的,还让一个长相俊俏的手下去勾他,可那暴君直接把人的骨头捏碎,打包给扔了回来。

他觉得裴熠这个男人够狠,总是害他想去挑撩,想要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这个男人惊动了他的DNA。

马路对面的路灯亮起,裴熠抬脚走过去。

于他而言,司徒剑这个人亦正亦邪,人有几分贱,偶尔像跟屁虫一样没事就跟着他,但裴熠知道他还不至于敢动他的人,除非他找死。

坐回座位的沈怀夕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状态,用餐的途中,她会时不时看向马路对面的餐厅。

他回去不久就离开了,走得匆忙。

见他上了车,那位穿着旗袍的女人也一同上车。

一下子,她好像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了。

沈怀夕对面的男士瞅她盯着窗外出神,他也看过去,“沈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

沈怀夕懊恼抬手,往额一拍。

啪——

男士:“???”中?中邪?

沈怀夕饱含歉意,刚才的不专心确实不礼貌,也不应该,“抱歉我分神了。”

对方好奇,“看见什么了?”

“看男妖精。”

男士:“!!!”

张凡和陈思萌听到这有意思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什么妖精?”

“谁?”

两人互视一眼,有电流从彼此的眼里缓缓流过。

沈怀夕对上他们的好奇心,“看一个长相好,身材也好的人。”

陈思萌了然,“你这个年纪对颜值高的异性是没有抵抗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就偏向于实在了,看人要看内在与潜力。”

坐在沈怀夕对面的男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脸过得去,内在很不错。

沈怀夕懂得这些,“我知道的。”

现在心乱如麻也是正常的,过了这阵就会打回原形了。

就餐完毕,陈思萌开车送沈怀夕回家。

沈怀夕推开车门,“萌萌姐,你到家了给我发条微信。”

陈思萌心情很不错,笑容直达眼底,“知道了,谢谢你今晚陪我。”

“不客气的。”

陈思萌抬抬下巴,“快进去吧,我走了。”

沈怀夕隔着车窗挥手。

车子驶离,手机也正好响起。

“爷爷。”

“还不回家?是思萌看不上还是别人看不中她?今年都相好几个了。”

沈家的八卦体质是有遗传的。

“我回来了,刚到家门口。”沈怀夕的语调乐起来,“这次估计有戏,我感觉萌萌姐看她对象的眼神拉丝了,那位张先生对萌萌姐好像也来电。”

“那不就好了,长得端正吗?”

“五官端正,看着不像花花公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现在的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沈怀夕一脸防备,“怎么了?”

“借用,打个电话。”

“你不是有手机吗?”

“需要你的号码。”

沈怀夕单纯地信了,从包包里摸出一个白色手机递给他。

男人像一只狼,盯着绵羊一样的女人,“解锁。”

沈怀夕挪近一点,手机屏幕对准漂亮的脸蛋。

解锁后,裴熠在屏幕上点了一串数字。

随后,他的手机响起。

沈怀夕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知道上当了。

“你骗我!”她上手夺手机。

他笑着还给她,“没骗,的确需要你的号码,我想要你的号码。”

沈怀夕拿过手机,当即留给裴熠一个气哄哄的背影。

秋日恬静,光感柔和。

站在原地的男人笑意愈深,怎么办?好像真的生气了。

那双琥珀色的瞳清晰地映出了沈怀夕带气的影。

入夜,老太太得知沈怀夕过来,同时还听说裴熠留在大宅过夜了。

他早已不在裴家留宿,今晚却一反常态。

老太太联想起上一次,裴熠与沈怀夕坐在一起没有任何抵触,那时候没有多想,此时多留了个心眼。

以至于隔天一早,她让人把沈怀夕请过来,同时也打发人去喊裴熠。

佣人回来回话,说他人一大早就离开了。

老太太颔首。

坐在丰盛的餐桌前,沈怀夕困意倦倦,昨晚讲了几个故事哄裴宸宸睡觉,刚说完紧接着又接到裴熠的来电。

他先是道歉,接着说他饿了,想吃她煮的面条。

沈怀夕憋着刚才他骗她的那股气,隔着电话一个劲地给他画饼,说了许多她做过的美食,甜滋滋地把食物描述成型,让人垂涎。

她的目简单粗暴,就是把他馋坏,勾得他心痒难耐又吃不得。

裴熠知道她的想法,很乐意去纵容她的那点小把戏,配合着说很想吃,一个劲地表扬她的厨艺,把她捧得高高的。

直到手机发烫,沈怀夕才反应过来跟他聊了将近半个小时。

正好十二点,已经超过了她正常的睡眠时间。

她急冲冲地道了句“晚安”,把还在通话的手机摁灭,直接关机扔向一旁。

而当下,她听到老太太也请了裴熠,难免生起一丝紧张。

好在,佣人说已经他走了,她才舒心。

吃过早餐后,老太太与沈怀夕闲聊,老人家对医馆的事感兴趣,就让沈怀夕多说一些。

她听得高兴,毕竟这些事新鲜,她不常听,随后有意将话题带到裴熠身上。

“你跟阿熠能聊上话,要是见着了他就劝劝让他多回国,亲人都在国内他该多回来走动,昨天才跟我讲后天又要走了,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回来,他这个人不恋家。”

沈怀夕敏感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怎么会让她去劝说?

她敛目,“四哥哪能听我的,说到底我跟他见面的次数数得过来,这事还得让二伯或奶奶出面劝说才行。”

这倒是她的真实想法,沈怀夕从不觉得自己能说得动裴熠,总认为他现在这样不过是逗她玩。

老太太特意瞧着沈怀夕说话,“你可知道他以前是个不爱说话的,就算在一众兄弟姐妹面前也如此,性子冷,不爱与他人亲近,上次我见他倒不排斥与你说话。”

沈怀夕不管老太太意为何,她都不想做那个劝说的,“初次见面,四哥不过是客气。”

老太太轻笑,“他可不会客气,除非他自个儿愿意。”

沈怀夕的指尖不安地动了动,就着动作动手顺了顺裙摆,借以掩盖内心的一丝慌乱。

“不过,这两次见他,能看出来他是有些改变的。”

沈怀夕顺着她的话,“四哥常年在国外,自然会受到那边文化的影响,性格发生改变也是能理解的,随着年岁增长经历的事多了,历练加深,心境或多或少都会出现点变化的。”

老太太嗯了声,“你是个会说话的,和你聊天也高兴,不过可惜了,还以为能让你帮我劝来着。”

沈怀夕唇角含笑,带着歉意,“我说的话不会有那么大的分量,很抱歉帮不了奶奶的忙。”

老太太挥挥手,“无碍,没什么事那就回吧。”

沈怀夕站起身,“不打扰奶奶了。”

老太太颔首。

走出来,沈怀夕才觉得空气是流畅的,总觉得老太太今日的眼神多了层别的意思。

裴家当真不适合她,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思前想后。

裴宸宸早上已经没烧了,陪了他一天,傍晚的时候她准备回去。

裴宸宸两眼湿润地抱着沈怀夕的腿,“姐姐,我不想你走。”

沈怀夕揉揉他的发顶,“姐姐还要上学呢,你也要上幼儿园,等我们都有假期再见面好吗?”

“下次姐姐要带恐龙糖来。”

“不可以吃那么多糖,牙齿会坏掉的,以后宸宸没牙齿吃饭怎么办?”

裴宸宸咧着小嘴,“没牙齿了可以镶金牙,我和姐姐逛商场的时候没钱买糖了可以把金牙摘下来换钱。”

“……”沈怀夕郁闷,“你从哪学来的?”

“小视频。”裴宸宸眉眼弯弯,笑起来的弧度与沈怀夕有几分似。

沈怀夕转身看余安安,“不要给弟弟看那么多手机,伤眼。”

余安安扶额,“没给他看手机,是他自己在电视上看的视频,你齐叔给他下载的。”

坐在一旁的裴家齐虚咳一声,当即拿起一本书,认真浏览。

沈怀夕瞧见那书的封面分明是倒过来的。

裴宸宸依旧抱着沈怀夕的腿,“姐姐,爸爸的书拿反了。”

沈怀夕嗯了一声,“我老早就看到了。”

余安安在一旁忍着笑。

“咳咳……”裴家齐抬手虚放在唇角边,把书翻回来。

沈怀夕哄了裴宸宸一会就离开了。

当日的天气好,有园丁在修剪花枝,修剪机放在路边挡住了原来的去路,她还是要走那条远点的路。

走了不久就来到裴大爷那屋前,今日很安静。

也不知那个小孩现在如何了,想起那日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胸口闷闷的。

大人的罪孽为何要一个两月大的宝宝去承受?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用最原始的哭声挣扎。

到底是在造谁的虐?

沈怀夕卡在下班时间回到了医馆,那会还有两个病人在等着看病。

今日她爷爷出诊,病人是会多上一些。

陈思萌伸着懒腰从药房出来倒水,见到沈怀夕过来了,脸上堆积着笑,水也不倒了,直接把马克杯搁下。

“你回来得正好,待会陪我去相亲,对方说了和朋友一起,他说我也可以带朋友,这样的话彼此没那么的尴尬。”


东州的核心地段,有一所标榜着富人的活动区,门外明示着“闲人免进”四个字。

会员制的地方,只有达到一定条件的才能成为会员,基础条件自然是消费额,需要年消费到达一定的高数额才能办理。

在这里,能见过商界大亨,上市公司老板,身价不菲的企业家,当然少不了名媛千金,更不乏身价不低的明星。

在雅赢会所里,不会出现任何低俗的一幕,内心再龌龊的人也会顾及脸面不会胡来。

里面的包厢隐私保障度极高,就算是明星也不会被记者拍到半点。

裴熠正是幕后的老板。

此时,他走进了一间安静的包厢,里头已经坐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看着有一定的派头,见到人来,三人同时目视。

站起身的女人是标准的西方面孔,但她对旗袍特别钟爱,一身淡金色新中式旗袍,将身材勾勒得妖娆惊艳。

她有一个特别的中文名,叫金格格,亦是这次会面的引线人。

冷硬的包厢,渐渐滚动起雪茄的味道,谈话的氛围不温不火。

烟雾缭绕间,那个不抽烟的男人渐失耐性,“倘若合作我不介意让利,吞并也未曾不可,可那样会浪费时间,在时间与金钱上我首选的是前者。”

稍胖的男人压着恼意,“裴四少才刚回国而已,身上的刺就那样迫不及待地竖起了,这样对你有何益处?”

裴熠不为所动地转动着指尖上的手机,“该说的已经说过,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

另外那位直接黑脸,“别以为留洋几年真拿自己当回事!”

男人的目光拗深,已没了交谈的意思,他起身离开。

金格格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先是给剩下的两人各倒了杯酒,“瞧你们二位动什么怒呢?白瞎了我好心好意的牵线。”

她看一眼脸色同款臭的油腻男人,“裴总的脾气不太好,可他已经给你们提供了最好的合作方案,他的眼光很好,投资的项目从没失利过,这次也准能赚钱,换做是我早签了。”

她唉一声,“你们放不下面子听他的操纵,还非得挑刺合起来攻击他,眼下他肯定是要吞掉你们的公司了,只怕渣儿都没得剩了。”

“我也先告辞了,拜拜。”那双眼贱贱又妩媚地眨了眨,有点儿幸灾乐祸那味。

金格格放完虚伪的眼电波,迅速向前跟随在后。

细腰,长腿,翘臀,一扭一扭地走着,风情万种,黯然销魂。

包房内两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但两人的心思目前还不在此。

胖总,“你怎么看?我就不信他还能有通天的本事。”

另一位,“裴家人都不是省心的,与他们做生意等同于与虎谋皮,裴熠这个人我对他了解不深,底细更是挖不透彻,何况他这个人的眼里没有点情绪,年纪轻轻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胖总灌了一杯以泄怒意,“我特么不爽的就是他的态度,要么合作要么吞掉我们的公司,好大的口气,谁给他底气了?”

那位吐着白晃晃的烟圈,“裴家。”

胖总摇头,“裴二爷与他的父子关系薄弱,那底气都给二房了。裴家老爷子过世三年,老太太明面是要把权分散给几个儿子了,可实权还握在手里,她不可能真正放权,这老家伙连亲儿子都不放心,何况是常年不回国的孙子。”

那位推测,“这个裴熠是有意回国拓展了,可我总觉得他早就在国内渗透了。”

车上,金格格坐在副驾座,动手在弄刚才那两人的公司。

为了保险起见,她回头看向后车座的男人,“Boss,是直接搞了吗?”

男人点头,没有半分迟疑。

二十分钟后,金格格把平板放入包包,随意而潇洒地丢向脚边,“剩下的我交给阿浩了。”

男人再次颔首。

闲下来的金格格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侧瞥开车的时威。

她上下打量着他蕴藏着爆发力的身躯,视线倏然逗留在某一处,声音缭绕,“阿威,你有女朋友吗?”

金格格的中文说得很溜,时威目视前方,不太想搭理这个狂野的女人。

她哼一声,“我在问你话呢,你礼貌呢?”

时威润了下喉,“没有。”

金格格舔了舔舌,眼神并不清白,“我呢,你觉得怎么样?”

时威眼中闪过一批慌乱,“我胃口小,吃不消。”

他想逃,她偏追着玩!

金格格呵笑,“我又不是妖精,又不会一夜十次把你榨干,你怕什么?”

“那非常的遗憾,我只好女妖精。”

“……”M的。

金格格撩发,凹着曲线傲娇一哼,“你真以为我稀罕你,像你这种体格发达头脑简单的我还真看不上了。”

时威没搭理她,点开音乐,选了一首歌。

是陈奕迅的歌。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待唱完了这句,他立马把音乐关掉,随口而唱,“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金格格暴跳:“……”骚动他个毛!!!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漠视两人没营养的交流,“回去。”

时威秒应,“是。”

这个回去,自然不是回裴家。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都不错。

沈怀夕在裴家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也抽了时间去给老太太按摩。

裴家齐的感冒咳嗽已经好得差不多,今天早上她坐不住了,跟余安安讲了要回去。

余安安没再勉强,“我买了两套衣服和两双鞋子,你带回去给你爷爷奶奶。”

沈怀夕接过,“爷爷奶奶肯定又说你乱花钱了。”

余安安笑道,“说就说。”

“妈回去一趟比买衣服鞋子来得好。”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可有一次大夫人见我大袋小袋地拿着出门,就特意过来打探,八卦得要死。”

“管她这么多干嘛,难不成嫁入裴家连回去的权利都没有了。”

“给我收敛着点你的脾气,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以后你就懂了。”

沈怀夕就怕那几位夫人给余安安脸色,劝说,“您不能处处忍让,有理的时候还是要强硬霸道些,免得被人欺负惯了。”

余安安不想传输过多负面的东西给她,“啰嗦,记得给我问候爸妈。”

……

沈怀夕拎着东西,独自顺着裴家蜿蜒曲折的廊路行走。

裴家虽华丽,但还是回去踏实,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没有归属感。

裴老太太一共有六个儿女,其中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二爷和四爷早就单过了,大爷却爱凑在大宅过。

有钱人大多数信风水,大师说这座大宅是可遇不可求的风水宝地。

裴大爷家其实是单住过的,后来连续亏了两家公司,算上也有好几个亿,随后全家又搬了回来,接着还真顺风顺水了,自此就不愿搬走。

经过裴家二房的住所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下人,她脸色煞白,行色匆匆。

还差点撞到了沈怀夕的身上。

那女孩莽莽撞撞地道了歉,“八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怀夕细瞧一眼,“我没事,你……”

“八小姐,我要回去忙了。”女孩闪身离开。

沈怀夕抬眉,倘若没看错的话,那人工衣上的侧盘扣扣乱了一颗,眼尾微红,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在裴家当差,无事的话哪能这样莽撞,只怕里头不知道是有什么龌龊事发生了。

刚要抬脚继续走,沈怀夕就见到了走出门的男人。

是她名义上的堂哥,裴熠。

两人的视线相撞,她看着他,他同样看着她。

他的目光灼灼,比盛夏白日的阳光更要灼人,可怪怪的。

自从那晚给他煮了面后,她就没再见过他,还以为他已经出国了。

猛地,沈怀夕想起了刚才跑出来的女孩。

心头不禁一跳。

她不想乱想的,可眼下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对劲,她不知道那炙热是不是欲求不满的信号。

还是快闪为妙,自当没看过刚才那一幕。

“四哥。”她屏息喊了一声当打招呼,便擦肩而过,步伐也不知不觉地加快,直接拐了弯绕向凉亭那边走。

才走了几步,手腕被人扣住,猛地被人一拽。

沈怀夕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撞进了男人的怀抱。

她心跳加速,紊乱如捣鼓。

被他突然这样一吓,沈怀夕除了害怕也有些恼,“你干嘛?”

裴熠单手扯了扯衣领,浅棕色的瞳沾染着邪气。

沈怀夕这会更多的是忐忑,他身上有一阵香,类似麝香,可没那么的浓烈。

视线下是他散乱的领口,脖颈上吊着一条黑色项链,正与他眼里的荤邪之气勾融。

她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沈怀夕推开他,使了点力。

可推不开。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抬头落入他的视线,就像被黑夜里一张撩人爪牙的网网得无法逃脱。

他不仅没放手,还放肆地将手从她的手腕抽离,沿着她的曲线游移到她的腰际。

沈怀夕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着裴熠,“四哥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想做什么?你快放手,给我放手!”

“四哥”二字一如初见那次,摇摇曳曳地往他的骨头里钻,酥麻横生。

裴熠的呼吸渐渐不稳,紧绷下咬字并不清晰,“想吻吗?”

“问?”沈怀夕听不清,“什么?”

男人的眼眸沉入夜海,不见底色,呼出的气息异常。

他清晰地听到了她吐露出来的“吻”字,像一团解压的蒲团,就连风吹来的气息也变得甜软。

裴熠闭目,低头向她抵额,“好。”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沈怀夕浑身僵住,心脏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她从没和男人这样亲密过。

本能地偏头躲避他的亲密,撑在他胸膛前的手使劲地在推离,“我还有事,你放开我,放开!”

裴熠单手扣住沈怀夕作乱的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拉近,“我中了药。”

沈怀夕诧异地抬头,心跳到嗓子眼。

她试图镇定应对,是他身上的香吗?

可不至于啊,他身上的不是天然的麝香,就算是也不至于像这样一种状态,顶多是助兴。

这是沈怀夕不曾想到会遇到的事,按这情况看这药只能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药,听说中了那药的人等同于禽兽。

男人潮热的气息不安分地喷洒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沈怀夕的长睫颤抖,劝说自己一定要冷静,“那你还不快去医院?”

“不用,吻你就够了。”他的视线粘缠,声音又紧又沉的似石块击落,砸得人心尖发颤。

沈怀夕掰开覆在腰间的手掌,趁机分散他的注意力,哭一般扯出一道勉强的笑,“吻你个鬼,你最好,唔……”

她的十指倏地松开又蜷缩,手中的行李袋跌落在硬蹦蹦的水泥地面上。

沈怀夕的大脑当场嘎了机。

他?他他!!

居然吻了她!!!


他没参加晚宴,老太太似乎也没有不高兴,脸上还堆积着笑。

“奶奶,四哥。”她唤了一声。

老太太瞧过来,“见过了?”

男人已经换下原来的那身黑,当下穿着深灰色的休闲套装,没了刚见面时那份不可逾越的距离感,倒变得可亲近一些。

他当真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男人。

裴熠的目光浅淡地看向走来的沈怀夕,随意靠向椅背。

“进屋的第一眼,我见到的就是八妹。”

老太太睇他一眼,招呼沈怀夕,“过来坐着吧。”

沈怀夕点头,“谢谢奶奶。”

眼前是一套简约的家私,老太太坐在主位,沈怀夕只能坐到裴熠身侧的位置。

深棕色的沙发微微下陷,她与他隔着两拳的距离而坐。

有股子冷感的香萦绕在她的身边。

男人用香,用得合适能增添个人魅力,正如此香,优雅得耐人寻味。

裴熠的视线越过她。

乖巧,坐姿端正,亦落落大方。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随意聊了一会,气氛还算轻松。

原来靠着椅背的男人微微前倾,伸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

就着动作,他的双腿敞开,裤子不经意地刮蹭着她的裙摆,鞋边擦到沈怀夕的细高跟。

沈怀夕的心头浮生异样,不自然地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轻挪左边的腿,不动声色地分割开两人的距离。

老太太让下人拿来了早已备好的东西,一个酒红色的绒盒子。

沈怀夕看着下人递过来的东西,看向老太太。

“不值钱的东西,收下吧。”

沈怀夕没接,“奶奶,您太客气了。”

“早想给你了,打开看看合适不。”

沈怀夕这下子才接过盒子,细长的指尖挑开绒盒边缘的金属纽扣。

里面,是一条精致得很的手链。

老太太再次示意,“试试看。”

沈怀夕是不想要的,“奶奶,这不合适,无功不受禄的。”

“让你收就收。”

沈怀夕知晓逃不过了,取出手链,“谢谢奶奶,手链很漂亮。”

老太太颔首,“喜欢便好。”

沈怀夕将手链放在手腕上,扣子有些紧,她扣了好一会。

身旁的男人握上她的手腕,沈怀夕愣住了。

她撩起眼皮子看向裴熠。

裴熠背向老太太冲她挑了挑眉。

沈怀夕:“???”

她不可思议,可也傻乎乎地跟着挑了挑眉。

他笑着接过手链,“我帮你。”

沈怀夕木楞,“噢……”

视线下的那双手不像他人的手那般粗糙,他的手修长优雅,冷白的肤色凸显静脉血管,温和不缺失力量大概就是如此,有几分特殊的斯文性魅力。

她不是手控也挺喜欢的。

裴熠给沈怀夕戴好手链,欣赏了会,“奶奶的眼光不错,很漂亮。”

手链上的和田小玉块与淡金色的铃铛和谐地锁住女人细白的腕骨,这东西很衬她,非人衬物,是物衬人。

沈怀夕收回自己的手,“谢谢。”

“过来给我瞧瞧。”老太太出声。

沈怀夕倏地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您破费了。”

老太太随意瞅一眼,不经心,“适合就行。”

她动了动脖子,继而抬手摸向脖颈,动作丝滑不做作。

沈怀夕哪能看不出这一套,送东西是次要,大概这才是目的,这老太太想要她的服务又不愿欠她的,唯有送东西了。

这样,也人之常情。

“奶奶的颈椎好些了吗?”

“自从上次你给我按过,好像松了许多,后来也请来专业的给我按,可效果就是没你按得好,最近又隐隐发作了。”

“那我再给您按按。”

“嗯,你瞅瞅看。”

沈怀夕上手,认真对待,“颈背这里僵硬有些紧了,还得继续松松,奶奶最近会不会觉得晕或者手麻?”

老太太舒适地闭上眼眸子,“那倒没有。”

“没有就好,那样的话问题不大,奶奶的一些习惯还是要改改,不能长时间低头,这样对颈椎非常不好。”

“听你的。”老太太闭着目,“还是你的手法好,他人就没有你做得好,是你爷爷教的吧?”

“是我奶奶教的,我爷爷的颈椎也不好,他年轻的时候经常低头看医书又不会活动活动脖子,直到脖子两侧出现酸胀了才愿意合上医书,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颈椎病,我奶奶就特意学来给他按。”

老太太听着一时觉得有趣,“你爷爷当真热爱中医,我听你妈讲过你的名字也是你爷爷起的,怀夕就是一种中药。”

沈怀夕的唇角含笑,“是的,怀夕是中药材,我小时候经常被同伴取笑,不喊我怀夕只叫我牛膝。”

老太太笑得更欢,“牛膝是难听了点,不衬你。”

坐在那旁的男人饶有兴致地交叠着双腿,一副看戏的矜贵公子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主位上的老太太并不是多慈爱的老人,年轻时候与老爷子一起筑立江山,手腕狠厉比老爷子更甚,正如到了这个年岁还一直立着不可撼动的威望。

他道,“八妹在哪念书?”

沈怀夕看向他,“东大。”

“快毕业了?”

“还没,暑假过后才读大三。”

“学医?”

“中药学。”

男人点头,没再问下去。

下人端来了茶水,他示意放下,没去接。

将近半个小时,沈怀夕的手指有些发酸,动作渐缓力道也变蔫。

裴熠好笑地看着她强忍的模样,瞧了眼时间,“您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老太太舒适得几乎睡着,声音磨染混沌,“嗯,是不早了,你们都回吧。”

沈怀夕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放到背后暗自揉了揉。

裴熠捞起手机起身。

在他离开前,老太太说了句,“我说的你好好想想。”

裴熠没出声,简单点了下头。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这个孙子与其他子孙不同,单是那双眼已显凉薄,说不回国就不回没有点亲情可言,纵然如此,想知道他的事也不难,在国外他已声名大噪。

可他呢,就连说话也尽是表面,哪句真哪句假还需考究,性情变幻无常,当真藏着一身反骨在身,比年少时更不易掌控。

老太太愈想愈多,微不可测地叹了一口气。

管家前来扶她起身。

裴熠与沈怀夕一前一后离开。

夜晚的大宅一片亮堂,四处掌着灯,四周静谧,唯有高跟鞋碾压地面发出了响声。

沈怀夕走在后,特意走慢几步。

走在前面的男人踩在鹅卵石上,他停下来,双手插着袋看向身后的人。

沈怀夕一顿,对上他的视线。

灯光黄亮,他立身在复古的观光灯下,光线将他颀长的影子拉伸到她的跟前,虚虚渺渺的。

他问道,“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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