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轩魏忠贤的其他类型小说《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叶轩魏忠贤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昆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中官,陛下……”“黄阁老,陛下来不来是咱家能决定的吗?安心等着吧,随时都可能会来。”内阁首辅黄立极刚出声询问,就被王承恩打断了:“当然了,诸位大人若是不想等,那就回去,不过咱家可提醒诸位,陛下这两天脾气不太好。”原本还有些微微躁动的众大臣听闻王承恩这么一说,瞬间安静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前几天陛下连自己的国丈都修理了一顿,牵扯的商人、官员都被狠狠惩罚了,这事在京都都传开了。这会儿若是被王承恩在陛下吹吹耳旁风,触了陛下霉头,那就完蛋了。朝臣们老实了,王承恩也省心了,整个心思都飞到了宫外崇祯身上了。崇祯此次出宫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北京城内到底有没有难民,打探一下虚实。这要不是有方正化和李若涟以及他们的心腹在,打死他都不出宫...
《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叶轩魏忠贤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王中官,陛下……”
“黄阁老,陛下来不来是咱家能决定的吗?安心等着吧,随时都可能会来。”
内阁首辅黄立极刚出声询问,就被王承恩打断了:“当然了,诸位大人若是不想等,那就回去,不过咱家可提醒诸位,陛下这两天脾气不太好。”
原本还有些微微躁动的众大臣听闻王承恩这么一说,瞬间安静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
前几天陛下连自己的国丈都修理了一顿,牵扯的商人、官员都被狠狠惩罚了,这事在京都都传开了。
这会儿若是被王承恩在陛下吹吹耳旁风,触了陛下霉头,那就完蛋了。
朝臣们老实了,王承恩也省心了,整个心思都飞到了宫外崇祯身上了。
崇祯此次出宫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北京城内到底有没有难民,打探一下虚实。
这要不是有方正化和李若涟以及他们的心腹在,打死他都不出宫。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就到了外城的正阳门,这里是商业、手工业、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若是想看真实的百姓情况,非这里莫属了。
现在的崇祯是从后世穿越来的,相对于钢铁混凝土的现代化大都市,现在的北京城更让他好奇。
虽然有前崇祯的部分记忆,但此刻亲眼看见了,却是震撼不已。
古代,一座容纳百万人的城市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了不起。
相对于内城干净、宽阔的街道,外城明显就差了太多,崇祯也不介意。
“公子,求求您赏口吃的吧,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突然,一个身材微微有些佝偻的汉子朝着崇祯冲了过来,但瞬间就被方正化给拦住了。
“方三,让他过来!”
听着崇祯发话,方正化双眼凌厉的瞪了汉子一眼,随即移开了身体,但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汉子,一边的李若涟也是,右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了。
若是这名男子有任何异动,下一刻两人就能将这人给分尸掉。
“去买点馒头、包子,再弄点热水来!”
崇祯说了一句,带着中年男子、孩子走进了一条胡同:“大叔,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公子,我是从陕西逃难过来的。”
“逃难?为什么要逃难?”
“公子,你们身在北京不知道,陕北和渭北连年发生灾荒,久旱不雨,草木枯焦,朝廷不仅不组织救灾,减免赋税,反而还加派了苛捐杂税。”
“我们拿不出来,地方官吏竟然找几个典型当众打死,逼的我们卖儿卖女凑粮交税,我们也只能被迫外逃,想着来京城讨口吃的,总不至于饿死……”
“不对!”
”将他们围起来!
铿锵……
李若涟瞬间抽出长刀,指着中年汉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实招来!”
嗖……嗖……
在李若涟喊出不对的时候,方正化和几名徒弟将崇祯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
方家则是在中年汉子身上摸索着,查看是否携带了利器,只是片刻就朝着李若涟摇了摇头。
“哇……”
三名孩子见此情况,大哭了起来,中年汉子有些手足无措,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胡同口的行人听见了哭声,只是瞄了几眼后,迅速的离去,生怕招惹到麻烦。
这一切都被崇祯看在眼中,百姓的麻木让他感觉有些悲哀,随即道:“李二,什么情况?”
听见崇祯问话,李若涟低声道:“公子,我朝从太祖时期就有路引、信票制度,
可陛下说的这四个地方离受灾严重的白水等最远也不过千里,按照百姓们的脚力,大半个月左右就能到了。
问题是,这么近的距离,那边肯定也会或多或少的受灾了,迁过去做什么?
崇祯走下平台继续道:“迁过去的百姓,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大量开垦田地。”
“留在原籍的百姓,也要组织起来,每隔五六里地,在靠近田地的地方修筑一座……湖泊。”
“第三,如果灾民还有多的,那就修路,将陕西到北京、或者到南方的官道给修整一翻。”
崇祯说完的时候,正好站在了皇极殿的大门前,随即一脚迈出,站在了大殿前,看着陕西的方向,满脸的沉重。
他记得自崇祯元年开始,全陕天赤如血,五年大饥,六年大水,七年秋蝗、大饥,八年九月西乡旱,略阳水涝,民舍全没,
九年旱蝗,十年秋禾全无,十一年夏飞蝗蔽天……十三年大旱……十四年旱。
天灾就没停过,陕西百姓过的太苦了。
如果有可能,他是真想全陕的百姓迁出来,可惜现在做不到,也不能做,这么做等于放弃了陕西。
所以,他现在要趁着这个机会提前规划一下,说不定有转机。
众大臣看不到崇祯的脸色,可跟在崇祯身后的王承恩却是看到了崇祯脸上的沉重,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皇爷背负的太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崇祯才回到皇极殿内,看着群臣满脸的疑惑,当即问了一句。
“怎么,朕刚刚说的你们都没有听懂吗?”
“陛下,恕臣等愚笨!”
众大臣对视了一眼后,内阁辅臣施凤来站了出来。
“陛下,修湖泊后,河网密布,涝能排,旱能灌,修路方便运输和行走,这些臣等都能理解,可您的第一条是开垦荒田,臣等有些困惑。”
受灾区大把的荒地不去开垦,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开垦,这事怎么看都是脑子有坑的决定?
“这事朕自有用意,照做就是了。”
崇祯说的四个地方,在后世的时候,以出产土豆闻名,被评选为国家地理标志的产品。
这个时候的土豆和红薯也只是在南方地区有种植,而且也只是小范围的尝试,成品都是富贵人家的桌上的产物。
他现在让人去开垦荒地,就是为了给明年宋应星的大面积种植做准备,士绅、宗室手里的田地暂时搞不到,自己开垦总行吧。
到时候亩产二三十石的土豆丰收了,运输是个大问题,现在先把路修起来。
若不是现在时间和银两限制,他都想将水泥搞出来,从京都到各省府给贯通了。
“陛下圣明,此举既能让百姓有事情干,不再胡思乱想,也能增加田地,
还能增加水利工程防患未然,更能分散难民不给他们重聚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能省出很大一笔费用,一举五得,陛下英明!”
施凤来称赞完后,众大臣直呼马屁精,但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不得不说,崇祯的以工代赈是个好主意。
大灾之下,颗粒无收,干活就能能吃饱饭,吃饱就能活下去,出点力气算什么。
“薛凤翔,修路、挖湖泊交由你工部负责,湖泊朕有两点要求,一是便利,二是安全性,若是发生了大坝决堤,朕就将你埋到大坝中祭天。”
“郭允厚,开荒的事情由户部负责,开荒的时候注意选择位置,不要破坏深林,可以慢但绝对不能敷衍,每开出一亩都能立刻就能种植。”
张嫣放声痛哭!
这位母仪天下七年、个性严正的天启帝的皇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她天启元年连过八关入宫,四月被册立为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但这七年来,所受的委屈远比外人看起来风光要多的多。
先是父亲被客氏和魏忠贤冤枉,差点枉死,随后怀孕后遭到客氏和魏忠贤的毒手,生下死胎,无法再生育;
丈夫虽敬重她,但却少了一丝温暖,明知自己被害也没有去追查凶手,最后也死的不明不白。
“早年丧子,中年丧夫”,人生的悲剧莫过如此了。
看着痛苦的张嫣,崇祯暗自叹息一声,这位皇嫂的命运多折他是最能体会的。
这一刻,压在心中的仇恨与苦闷终于在这一刻释放,那一句皇叔就是最好的证明。
按礼仪,他现在是皇帝,张嫣即便是他的皇嫂,也不能用寻常百姓人家的称呼。
可张嫣喊了,这就说明张嫣这一刻将自己和崇祯看成了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关系。
周皇后拉着张嫣的手,泪眼婆娑的安慰着:“皇嫂,你别哭了,现在陛下励精图治,有尧舜之姿,一定能再振大明国威的,客氏和魏忠贤一定会被处死的。”
哭了好一会儿,张嫣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睛红肿的朝着崇祯跪倒拜谢。
崇祯连忙阻止:“皇嫂,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不是重大场合不需要如此礼节,你们累,朕看着也累。”
“凤儿,你在这里陪陪皇嫂,朕还有要事处理!”
崇祯站了起来,朝着周皇后说了一句,走到门口后又转头低声道:“今日之事,你们千万别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两人点了点头,崇祯相信即便他不说这句话,两人也不会乱传的。
崇祯的銮驾刚出慈庆宫,拐角处一名太监便一路朝着司礼监跑去。
“参见九千岁!”
来人行礼后,立刻道:“九千岁,陛下在慈庆宫内待了近半个时辰,陛下一进慈庆宫便将所有随侍的太监、宫女都被赶了出去,
外面有方正化守着,我们无法得知陛下在里面做了什么,但陛下出来后脸上满是笑容,精神振奋了许多!”
“下去吧,继续盯着,陛下有任何的举动都要速速来报!”
房间内,魏忠贤、王体乾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古怪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王体乾低声道:“尚公,陛下会不会对懿安皇后……”
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魏忠贤也明白王体乾的意思。
思索了一会儿后,魏忠贤道:“体乾,你去宫外选几名绝色女子送给陛下!”
怕王体乾不明白,又补充道:“穆宗、光宗……”
“尚公高明!”
王体乾拍掌称赞。
穆宗朱载坖,长期服用春z药,夜夜笙歌,最后精尽人亡;
光宗朱常洛,纵情声色,服用了太监进贡的大补药“红丸”后驾崩,时年38岁;
如果皇帝刚刚在懿安皇后那里做了某些事情,那就说明皇帝好色,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弱点来达成某种目的。
如果皇帝沉迷女色,耗费精神,那他们就可以慢慢将皇帝变成傀儡。
如果皇帝不好色,那送几名绝色美女,也会让皇帝龙心大悦,不管怎样都不亏。
回到东暖阁的崇祯自然不知道魏忠贤在算计他,从金匮中取出昨晚做到一半的大明可持续发展计划,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后,眼中满是无奈。
这份计划实施的前提是大臣们配合,朝廷上下同心,以目前的形势看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必须要掌控兵权,听话则罢了,不听话那就砍了。
但掌控兵权的前提就是得有钱,京营是指望不上了,九大边军和地方军的调动那都得大把的钱撒出去,自己组建新军也得花钱。
所有的问题汇总出来,就是钱和粮,而且还得是大把的钱。
作为后来人,他自然知道大明的钱去哪里了,贪官、商人手中有大把的钱,大明的灭亡,大明的官员和商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有责任的。
十七年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压榨出了七千万两白银,多尔衮又弄出三千万两,现在可能还没那么多,但搞出个三四千万两应该还是可以的。
八大晋商可能也能抄出几千万两白银,江南那个地方也能搞出几千万两,还有曲阜孔家也能抄出一两千万两。
还有宗室皇族,福王等几个亲王抄家了,估计也能搞出几千万两。
但将这群人抄家灭族就得手上有兵权,没有兵权,这群人联合起来,估计大明得提前灭亡好几年,自己可能都得死。
掌兵权就得有钱,抄家改革又得有兵权,兵权就得有钱……
至于说让魏忠贤去搞八大晋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其中的问题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
“妈的,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他甚至想去开采银矿,作为后世人自然知晓华夏的八大银矿的位置,例如河南的桐柏银矿、河北丰宁银矿、廉江银矿等等。
任何一个银矿开采出来,都能满z足整个大明数十年的国库所需。
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一是开采难度太大了,时间上来不及,
二是没有可靠的人,让现在这群人去搞,估计会上报没找到,然后私下开采,
三是单纯的增加银子,容易造成通货膨胀,还是得让市场动起来,钱流通了就好办了。
作为后世之人,玻璃、镜子、香皂、香水、酒、石灰、水泥、细盐等等,他都会做,但这玩意他上午搞出来,下午配方就泄露了,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崇祯揉了揉发胀的眼角:“罢了,饭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先拿几个人开刀搞点钱把腾骧四卫弄起来,后面就容易多了。”
“王承恩回来了吗?”
崇祯话音刚落,王承恩就走了进来:“皇爷,奴婢回来了!”
随后双手递过一份折子:“皇爷,这是昨晚抄了陈德润家所获得家产清单,白银共计12万两,良田500亩,各种店铺庄园五处,各种珍稀古玩字画若干,总得估算下来,至少值二十五万两白银。”
崇祯扫了一眼清单,脸色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崇祯年间的大太监、朝臣就没有几个不贪了。
“尽快将所有东西变卖,换成白银!”
边军士兵的军饷是一年18两,二十万两也只够一万将士一年的饷银。
白杆兵具体有多少人,目前尚未得知,而且腾骧四卫组建起来满编是22400人,单单是这些人,一年就得五十万两白银。
不够,远远的不够。
放下清单,崇祯又道:“李若涟来了没有!”
“草民阮康文叩谢陛下天恩!”
阮康文高呼谢恩,接过圣旨,心中很是开心,暗呼这十万两银子花的值。
先说说国子监名额,虽然贡生都是秀才,但秀才可不一定是贡生。
贡生是各州县推送的最为优秀的秀才进入国子监,成为贡生。
一旦贡生毕业,吏部考核后可以为派任知县、县丞、教谕等官职,省去了再次科考的过程。
为什么大明有六十万名秀才,就是因为再向上考就太难太难了,有些人从二十岁考中秀才,到了五六十岁还是秀才,难度可想而知。
贡生就像是一棵小树苗,慢慢的熬着,只要本人再有点能力,升迁到知府,以后家族子弟进入官场的机会大上无数倍。
为什么会有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就是这个道理。
再说说织染所大使,虽然只是九品的官职,而且不入班,但那也是入了官职品阶的,这就是一张护身符。
这和英宗、代宗时期的买官不一样,那时候买的是义官,也称之为散官,只是虚职。
而且容易遭人诟病,下被百姓指点,上被科班的人看不起,两头受气。
周围人群露出羡慕的眼光。
“这位大人,可否赏脸到寒舍喝杯茶水?”
打点传圣旨的人,这是惯例,现场这么多人,想给银子都不行。
传圣旨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但推迟道:“阮大人,本官还要回宫复旨,以后再说!”
说完,便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高声道:“另外,陛下感念大家为陕西百姓的付出,特地从捐款的人中抽出五十人,若是家中以后出了秀才,可随时入国子监,
具体的抽签方式,将在明天午时在这里公布并抽取,请大家保存好手中捐银的凭证。”
百姓欢呼了起来,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这被皇帝嘉奖的时候,虽然机会小,虽然家里不一定现在有秀才,但这个是永久有效呀。
“好,只要抽中了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娃去读书。”
“几两银子换一个国子监的名额,这买卖值得。”
“一会儿回去,我就去祖坟烧点纸钱,列祖列宗保佑明天一定抽中我!”
……
等传旨的人走后,和阮康文交好的几个商人凑了上来。
“阮大人,恭喜了。”
“阮兄,晚上春凤楼,你必须得请客!”
“康文,你真是走了狗屎运,若是知道陛下会如此封赏,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我也出了。”
阮康文笑而不语,这其中的道道只有他最清楚,可惜不足为外人道也。
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河南归德府睢州的一处老宅中,方稳将一封信递给了袁可立。
片刻后,袁可立淡淡道:“你请回吧,代我叩谢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足,恐怕辜负陛下期望了。”
“果然如陛下所想一样!”
方稳轻笑了一声,随即道:“陛下还让我给袁大人带句话,平党争,收广宁!”
话音刚落,袁可立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方军。
饶是方稳是习武之人,此刻在袁可立的注视下,也倍觉压力山大。
过了好一会儿,袁可立才慢慢坐了下来,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沉声道:“方稳,老夫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关系到老夫最终的决定。”
“哈哈哈,我大明王朝还有救……还有救呀……”
半个时辰,袁可立足足问了十数个问题,包括朝局情况、党争、为什么会推举他等等。
……
百姓议论纷纷,负责看守告示的官兵听着人群中的议论,直咧嘴。
天色大亮之后,北京城内的百姓、士绅、勋贵都被这道诏书给炸出来了。
每一个贴有告示的地方都挤满了百姓,议论声连成一片,直冲云霄。
咣……咣……
咚……咚……
又是一阵锣鼓喧天的声响起,一队舞狮出现,后面还有几马车的箱子,看着马车行走的速度,就知道马车上的分量并不轻。
车子停在了菜市口后,一位年轻人跳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都听我说几句!”
“这不是芜湖巨店的少东家吗?不好好做生意,这是玩的哪一出?”
“这谁知道,只能说有钱人真会玩。”
“好好看着吧,这阮家家教甚严,这么做估计是有想法。”
……
就在人群议论的功夫,四五辆车子上的箱子都被搬了下来。
阮康文手一挥,数十个箱子被同时打开,一抹亮色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银子,好多银子,开眼界了。”
“这是标准的银箱,每箱是能装五千两标准银,这里有一、二、三……二十箱,合计十万两白银,嘶……”
“这是要干啥?难道要给我们发银子?”
“没睡醒吗?”
“都别吵,听听这位少东家怎么说。”
……
“诸位父老乡估计很多人都知道我阮家的发家史,今天晚辈再厚着脸皮讲一讲,诸位就当晚辈炫耀一下。”
阮康文声情并茂、哗哗的讲了起来,讲到祖父捐银承建城墙的时候更是挥舞着双手,足足过了盏茶的功夫才将发家史讲完。
“所以呢,少东家这是?”
“将这十万两白银捐给朝廷,帮助陕西百姓渡过大灾。”
“捐给朝廷?少东家,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我爷爷能捐银造城墙,做孙子的捐银帮助陕西百姓度过难关,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待围观群众们议论,阮康文又跳上了马车。
“诸位父老乡亲,朝廷刚刚颁布了永不加赋、陕西三年不征赋的诏书,我阮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但我阮家也有爱国之心。”
“诸位可曾见过吃观音土活活把人给撑死了的?”
“诸位可曾见过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诸位可听过易子而食?这就是陕西灾区的现状,古籍中记载的东西已经在现实中发生了。”
……
“我昨晚得知这个消息后夜不能寐,我在想,如果我也在受灾区,我是否能活下来呢?那些树皮、草根、观音土我是否也能吃下去呢?”
“结论是,我可能会吃下去,明知吃下去是死,那也得吃,多活一天算一天,也许明天就有希望了呢?”
“果然百姓们等来了希望,朝廷先是调拨了一百万两白银用于买粮运送灾区,随后又下发了这两项诏令。”
“听闻,朝会时,陛下力排众议,坚持要调粮赈灾,差点将劝谏的大臣拉出去砍了。”
“还有,这一百万两赈灾款,陛下从内帑拨了五十万,既然陛下都能拿出私房钱,我一个商人又为何不能呢。”
“父老乡亲们,我再次号召大家,若是有余力的,就捐几两碎银,帮一帮陕西的父老乡亲们,这几两银子可能就是我们的一顿酒钱,但在陕西却是能救活数以百计的乡亲们。”
“我在此申明,凡是捐银的,一两一下在我芜湖巨店购买面料的,减价半城成,一两到十两的减价一成,十两到百两,减价两成,百两以上者减价三成,三年内有效。”
“田尔耕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御下不严,降为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许显纯,玩忽职守,怠慢本职,降为镇抚使!”
“另外廷杖二十,罚俸一年。”
“魏忠贤,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魏忠贤沉默了几息,叩拜下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臣谢陛下天恩!”
跪着田尔耕和许显纯大喜,他们以为这事闹的,很可能就是砍头,但现在只是降职和打二十军棍,锦衣卫都是自己人,二十军棍也只是走个过场。
官职降了也无妨,锦衣卫他们的心腹很多,皇帝敢弄个新指挥使,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死这位新的指挥使,反正这个位置必须是他们的人。
至于说罚俸一年,都是毛毛雨。
两人还没有窃喜完,就听见皇帝道:“方正化,你亲自打!”
瞬间,两人都懵了,脸色僵硬。
方正化今日在京营孤身战百户所军士,‘杀’死六十多人,神威已经传遍京营和锦衣卫、朝中大臣。
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武夫,二十军棍下去,即便他二人习武多年,估计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两位大人,是奴婢动手拖下去,还是二位主动点?”
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也不说话,朝着后方走去,片刻后,就听见了两人的惨叫声。
听着惨叫声,崇祯再次看向魏忠贤和王体乾。
“王体乾,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整个二十四衙门,你就是这么提督的?”
“魏忠贤,陈德润是你带的人,你平日里就是这么调z教的?”
“此次事件,你二人难道没有过错吗?”
两人脸色一变,说到底,陈德润是他们调z教的人,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陛下,臣……”
“行了,朕也懒得跟你们计较!”
崇祯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话,继续道:“明日处决陈德润,你二人亲自动手,一人砍陈德润五十刀,他死之前少一刀,朕就在你们身上补一刀,一切所需你二人自出!”
“下去吧!”
崇祯说完,直接进了暖阁内,都没有给两人反驳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阴沉的朝着暖阁内叩拜了一下,起身离去。
进了暖阁的崇祯,长长的出了口气,后背有些发凉。
这事一个处置不好,就可能逼的魏忠贤谋反,那句容易引起哗变可不是说着玩的。
魏忠贤明着是替田尔耕求情,实则是在试探他,看看他会不会给面子。
魏忠贤在试探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魏忠贤。
特别是让魏忠贤和王体乾亲自动手,既是处罚二人,也是震慑宫中其他人。
盏茶的功夫,方正化进来了:“皇爷,臣下手极重,这两人至少一个月内无法下床,想要恢复完好至少得三个月!”
“干的漂亮!”
这正是崇祯想要的,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这两个亲自指挥锦衣卫,他能做好多事情。
经过这事闹得,此刻已经到了子正时刻了,崇祯也没有了继续梳理大明可持续发展的计划了,将计划锁入了暖阁内的金匮之中。
这是种金匮类似后世的保险箱,没有正确的方法,想要无声的打开难度极大。
“安排人守在暖阁外,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奴婢遵命!”
方正化朝着一位徒弟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崇祯朝着坤宁宫而去。
半刻钟后,崇祯进了坤宁宫,遇到刚好从慈庆宫回来的周皇后,周皇后立刻行礼,被崇祯拦住了。
崇祯坐下后,周玉凤站在身后伸出玉手缓缓的揉着崇祯的太阳穴,崇祯一阵舒坦。
“凤儿,皇嫂那边如何了?”
“陛下,皇嫂受了惊吓,刚刚臣妾陪着说了会儿话,臣妾走的时候安排了内操守卫,现在这会儿应该是睡下了!”
“辛苦凤儿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崇祯说完,站起身牵着周玉凤朝着凤榻而去。
第二天早上,崇祯一觉睡到早上辰正时刻才起床,洗漱后就朝着午门而去。
等他到了午门的时候,六部九卿和京城内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齐了,正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看见皇帝来,立刻精神了。
参拜之后,崇祯道:“诸位爱卿,今日大家也累了,今日朕请诸位看场戏!”
在众大臣疑惑中,两名锦衣卫押着陈德润走了过来。
“王体乾、魏忠贤,开始吧!”
见皇帝点名了,两人阴沉着脸走了上去。
“陛下,饶命呀、饶命!”
看着拿着刀走过来的魏忠贤两人,陈德润拼命的吼叫着。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朱由检,我在下面等着你,你这个畜生。”
……
崇祯脸色一沉,怒道:“魏忠贤,还不动手?”
魏忠贤掌控东厂,凌迟自然是会的,一刀一刀又一刀,陈德润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午门广场。
所有观看的人,听着惨叫声,头皮发麻,浑身都哆嗦。
魏忠贤的五十刀过后,又命人灌了参汤和药汤,王体乾开始了,半刻钟后,两人的五十刀结束。
方正化上前,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陈德润的头颅就飞了出去,落到了众大臣的队伍之中。
“行了,戏看完了,诸位心情也放松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崇祯强忍着不适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懵逼、惊恐、愤怒的众大臣。
这算是给宫中太监、宫女的一种警告,也是告诉诸位大臣,朕会杀人。
看着离去的崇祯的背影,众大臣只想骂一句:放松你妹的!
“本都督提醒诸位一句,别乱打听,容易死人的!”
魏忠贤脸色阴沉的说了一句后,也转身离去。
众大臣纷纷离去。
一刻钟后,崇祯到了慈庆宫,周皇后和懿安皇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臣妾张嫣参见陛下!”
“皇嫂,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数。”
崇祯立刻虚手一引,张嫣行礼后就站了起来。
看着张嫣,崇祯也是惊艳,真的是太漂亮了,后世网络时代,他看过不少亚洲小姐、一线明星,跟张嫣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
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不愧是历史上的五大艳后之一。
“皇嫂,昨晚之事,是朕的疏忽,让您受惊了,朕已经处罚了相关人员,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多谢陛下为臣妾做主!”
崇祯摆了摆手,继续道:“皇嫂,今天朕想找你谈谈心!”
“玩我呢,你要穿越就穿越到成化、弘治、嘉靖、万历帝身上呀,再不济你给我弄个藩王也行,偏偏穿越到这位倒霉的皇帝身上了。”
煤山一棵古槐树下,叶轩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自我怀疑,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而且还是天启七年,刚刚登基。
说崇祯倒霉是因为他有重振大明之心,可却无重振之力。
内忧外患朝臣糜烂,天灾人祸不断,挣扎了十七年后,大明还是亡了,他也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
在叶轩看来,明朝就是被朱由检自己玩死了,虽然有些夸张,但他别作死,大明至少能多延续十几年。
“来人,将这棵槐树砍了……算了,用铁链锁起来!”
彻底清醒之后,叶轩本想直接砍了这棵古槐树,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真要是想上吊,这皇宫内能吊死的地方太多了,锁起来也算是时刻警醒自己。
一边候着的王承恩虽然不知道皇爷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命令,但皇爷的话那就是天,必须得执行,随即招来一名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还有十七年时间,大明基本盘还在,似乎还能拯救一下?”
叶轩吐槽完崇祯朱由检后,坐在一边的凉亭中陷入沉思。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改变不了现在的处境,那就努力的适应。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当一个昏君,或者暴君……再或者当一个明君!
“当昏君,那就再选几位妃子,每天过着君王不早朝的日子,享受十七年荣华富贵,倒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当暴君,那将魏忠贤的阉党、东林党、一些投靠建奴的人,都给杀了,甚至诛九族!自己死了也得拉这些人垫背。”
“当一个明君?改写大明结局,为大明延续数百年的国祚?”
昏君,暂时来看是不可能了,明朝十六位皇帝有十位是非正常死亡。
远的不好说,就说近的吧,崇祯的父亲光宗朱常洛,服用了太监进贡的大补药“红丸”后驾崩,时年38岁。
他哥哥熹宗朱由校,后宫泛舟,落水生病,服用“仙药”,暴毙而亡,时年23岁;
当昏君,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淹死’,危险系数太高,排除!
暴君?暂时看也不可能,没有兵权,杀几个文官还行,想全部干掉,估计还没有干掉他们,就会被他们干掉,也太危险,排除!
明君?天灾人祸不断,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臣作乱,没有兵权,政令都出不了北京城。
改革一定会触动官绅利益,一旦联合起来,想当明君改写历史,不如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昏君不行,暴君也不行,明君更不行,特么的,这是要逼死我呀,要不干脆……彻底躺平?能玩几年算几年?”
叶轩一脸颓然之色,实在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这局势别说是他,估计朱太祖和朱老四亲自来,前期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崇祯在位十七年,可以说是天要灭大明,大天灾从未断过,尤其以陕西、河南、湖广为最。
人祸,内部以李自成、张献忠两支起义为主,外部以建奴为主,席卷大半个大明,屠城数十次,数以千万计百姓死亡。
一想到数年后在中原大地上发生的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悲剧,叶轩内心悲叹不已。
不远处的王承恩看着大明新帝脸上的表情从沉思到悲叹、从疑惑到颓然、再到愤怒,心中惊叹不已,眼中满是心疼。
眼前这位虽然贵为皇帝,可终究也只是一个毫无准备的十七岁的少年。
朝堂局势诡谲,大明内忧外患,重担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
怒吼过后,叶轩平静了下来,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王承恩,朕登基多少时日了?”
“皇爷,您是八月二十四日继位,今天是九月十六,登基二十四天了。”
听着王承恩的回应,叶轩心中松了口气,但也无比的头疼。
按照历史的记载,这个时候,朱由检还没有开始对魏忠贤动手,也就是说魏忠贤及其党羽都还在。
魏忠贤这货就是把双刃剑,他若还在,东林党等文官集团就不敢太蹦跶,搞钱更是把好手。
头疼的是,魏忠贤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天启帝驾崩的消息都敢隐瞒,崇祯登基英国公抬轿都敢阻拦,这就说明了这人心怀异志。
虽然说魏忠贤的权利来自皇权,想魏忠贤死也就是一道圣旨的事,但那是在皇权稳固的时候,现在的他发道圣旨可能都会被内阁驳回。
整个朝堂之上六部九卿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掌控着内阁、东厂、锦衣卫、司礼监、御马监和内操军,
这股力量随时都能将他炸成渣渣,这才是最难搞的事情。
叶轩记得,历史上的崇祯朱由检也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前期各种赏赐试探。
然后借助文官集团的力量,又用计将一万净军调出了皇宫,才一道圣旨将魏忠贤搞下台。
“一切都还来的及,我虽然没有外挂,但我看过《崇祯传》,知道未来的一些大事件和走向,
知道哪些是忠臣、能臣干吏,哪些是奸臣、庸臣。
再加上后世的一些知识和超出这个时代的眼界,这大明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叶轩喃喃自语,看着槐树,脸色坚定,心中怒吼。
“朱由检,安心的去吧,你的一切将由我叶轩来继承,从现在起,我就是大明的第十六位皇帝——崇祯,朕在这里立下誓言:
你朱由检杀不了的人,我崇祯来杀,
你朱由检做不到的事情,我崇祯来做,
李自成、张献忠造反?那也要看朕给不给他们机会!
建奴屠我中原族人?那朕便屠了建奴,亡其种,灭其族!
八大晋商私通建奴,为其耳目?那朕便抄家灭族!
文人无知、无能、无耻,叛国投敌,那就杀他个天翻地覆!
……
一句话,天命在吾身,你朱由检做的了的我崇祯要做,你朱由检做不了的事情我崇祯更能做,
总之,朕要大明人人如君子,国无患,世有道!
未来有一天,朕要让瓦剌、鞑靼等部成为我大明的牧场,
让西蕃、吐蕃成为我大明的果园,
让缅甸、暹罗、安南成为大明的粮仓,
让东南沿海成为我大明的渔场,
让扶桑等地成为我大明的矿区。
八方来贺,万国来朝,为这大明再续三百年国运!”
崇祯说完,突然感觉浑身放松了许多,有了清晰的奋斗目标,浑身都是干劲。
朝升的太阳照射在叶轩的身上,整个人显的神圣无比。
现在的他要做一个圣君,暴君为表,明君为骨,昏君附带之。
从此,这大明王朝,他说了算。
至于说年号问题,他也没办法,按照礼制,新帝登基就要定年号,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年号早就定下了,谁叫他穿越来晚了呢。
他要是早点来,他就选择内阁送过来的四个年号中的「乾圣」,多霸气的年号。
不过崇祯这个年号也还行,崇祯=重振,重振大明,寓意还行。
PS:现在是天启七年,崇祯的年号是第二年开始的。
崇祯转身看着朝阳下的紫禁城,再看看远处鳞次栉比的北京城,袅袅炊烟升起。
如果他不穿越过来,两年后,这里会被建奴包围,十几年后,一场鼠疫席卷全城干掉二十万人。
“现在我来了,从这一刻起,大明由我来守护!”
只是守护需要本钱的,宫内有魏忠贤心生异志,宫外有东林党欺上瞒下,民间有士绅结党营私出卖国情,再之外有虎视眈眈、亡大明之心不死的建奴等外敌。
如此复杂局势,一个处置不好,他就要追随皇兄去了,必须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谈其他事情。
思索了一会儿后,崇祯就想到了一个人。
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别的不敢说,至少生命安全是有绝对保证的。
“所以要绝对的保密。”
“是!”
方正化领旨退出了东暖阁,刚好遇见提着食盒的周皇后。
东暖阁内崇祯听见周皇后的声音,便示意了一下王承恩,片刻后周皇后进来了。
“听闻陛下处理朝政,未吃午膳,臣妾炖了当归参鸡汤,特地给陛下送来提神补气。”
周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冲食盒中盛着汤,香气扑鼻。
“凤儿有心了!”
闻着扑鼻的香气,崇祯顿觉腹内饥饿,周皇后慢慢用汤勺慢慢搅动着,还慢慢的吹着,送到崇祯嘴边……
王承恩见状,很是有眼色的退出了东暖阁,并关上了房门。
在崇祯和周皇后你侬我侬的时候,方正化的徒弟方军就到了芜湖巨店中,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阮康文。
“我师父是方正化!”
面对阮康文的疑惑,方军低声说了一句,阮康文脸色一肃,立刻将方军引到了自己处理事情的房间内。
“听闻方大人最近……”
“少东家,师父最近很好,这次来找,奴婢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阮康文一下子惊的站了起来,朝着方军手中的书信三叩首后,颤颤巍巍的将书信接了过去。
片刻后,脸上露出了和方正化一样的表情。
“少东家,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有话,我带给皇爷!”
阮康文沉思了盏茶功夫:“方公公,请您转告陛下,草民必不负陛下圣恩。”
方军离去,阮康文脸上满是喜色的开始忙碌着。
到了酉正时刻,王体乾拿着任命袁可立和永不加赋的圣旨到了东暖阁。
崇祯看了两遍后,便点了点头,王体乾松了口气,便将印玺盖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数十匹骏马从北京的各个城门加速冲出,马背上的人高声呼喊着。
“陕西旱灾,陛下z体恤百姓,特下旨大明即日起永不加赋,陕西境内百姓三年内不征赋。”
“陕西旱灾,陛下z体恤百姓,特下旨大明即日起永不加赋,陕西境内百姓三年内不征赋。”
……
北京城内,差役骑着马在京城各街道坊市内一遍遍高喊着。
同一时间,北京城内各级衙门、坊市、仓库、钞关处都开始张挂告示。
得到消息的人不断的聚集在贴有告示的各个地方,议论声逐渐沸腾了起来。
“陛下圣明,昨日废除了读书人法律优待的祖制,今日又宣布了永不加赋的圣令,陛下真是位明君呀。”
“是呀,永不加赋,咱们日子总算是有些盼头了,我大明总算是出了位圣君了。”
“切,你们不要高兴太早,陛下是好意,可政令能不能彻底执行不好,
咱们北京城和走遍是天子脚下,可能还好,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些地方,官吏欺上瞒下,可能依旧会加。”
“就是,玩文字游戏而已,不加赋,可以加税呀,或者其他名目的税出来一两个不就回来了吗,加的辽饷就是最好的说明。”
“我说你这后生仔心怎么这么坏,陛下若是想加赋税,用的着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吗?就是没有这两种策略,再给你加税你交是不交?”
“对,这位老哥说的对,昨日远远的见了陛下一眼,陛下英姿勃发,气度不凡,昨日废除祖制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看这后生仔就是昨天那群读书的同党,怨恨陛下,所以才有这种想法,官爷,将这两个心肠蔫坏的后生仔抓紧去好好审问一下。”
方正化瞬间就愣住了,满眼的不敢相信。
他以为以后会成为司礼监的太监,方正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让他执掌御马监。
内廷二十四衙门,最重要的两个衙门就是司礼监和御马监。
司礼监素有第一署之称,代皇帝审批阁票,与内阁对柄机要,统帅整个宦官体系,实为“内相”。
而御马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枢府”。
更重要是御马监还掌腾骧四卫,这可是皇帝亲军,禁军中的禁军,唯一一个与兵部有交集的衙门。
司礼监是第一署不错,但掌印太监、秉笔太监那也只是有建议权。
若是一位明主或者勤政的皇帝,那司礼监的太监就是一个端茶送水、传递机要的闲杂人员。
眼前这位新帝,明显就是想做中兴之主了。
“方大人,还不叩谢陛下天恩?”
直到王承恩提醒,方正化才跪倒:“臣叩谢陛下天恩,从今以后,臣就是陛下手上的一把刀,陛下说杀谁,臣就杀谁!”
御马监掌印太监是正四品,可以称为臣了。
“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有空查查御马监的底细,找找高手,做一份大致的计划给朕。”
“王承恩,去准备圣旨吧!”
崇祯又看向方正化、王承恩:“此事至少在秦良玉接到圣旨前不可让内阁和兵部知晓!”
两人点了点头,这里准确的说应该叫中旨,因为没有经过内阁审核。
若是被内阁知道了,内阁有封驳权,他这圣旨都传不出去。
方正化和王承恩出了暖阁后,王承恩立刻道:“方大人,恭喜呀!”
“王中官客气了,同为皇爷办事,以后还请王中官多担待些!”
方正化说完,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王中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王中官,你也不要羡慕我,也不要羡慕司礼监的掌印和秉笔太监,我们一切权利都是依附皇权和皇爷,皇爷要谁去死,那谁必须得死,
你是皇爷的大伴,日夜侍奉左右,你才是皇爷最亲近的人,所以,你可千万不要糊涂。”
王承恩听完,呆愣在原地,随即汗如雨下。
如果不是方正化的点醒,他还真可能会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做些吹耳边风的事情。
“方大人提醒之恩,承恩日后必有所报!”
王承恩立刻给方正化行了一礼,方正化笑了笑没说话。
从今日起他们都是皇帝的绝对心腹,同一个战线的人,关系弄好了,日后办起事来也方便。
暖阁内,崇祯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攘外必先安内,大明对于后金,大明就是内,皇宫对于宫外,皇宫就是内,想要做出改变,首先得保证自己活着。
只有人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人死了,你就是有再多想法那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皇宫已经成了筛子,各方的势力都有,估计他晚上吃什么,都能立刻被宫外的人知道。
再加上,他父皇、皇兄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有必要先搞定自己的人身安全。
其次,掌握一定的兵权,而这个兵权就是御马监下的腾骧四卫。
皇帝亲军从太祖开始设置了上十二卫,成祖增设十卫,宣德皇帝增设四卫,合计二十六卫。
可随着文官集团的崛起,除了锦衣卫和御马监下的腾骧四卫,其余二十一卫或多或少受到兵部辖制,他想调动都得先经过兵部,真是操蛋。
而锦衣卫现任的指挥使田尔耕、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都是魏忠贤的五彪之一,
虽然依旧听命皇帝,但绝对没有那么顺手,而且办事容易畏首畏尾。
魏忠贤有没有想谋反的想法不好说,但绝对是不满z足现状。
史料记载,朱由校死了的消息被魏忠贤封锁了,魏忠贤想垂帘听政被施凤来阻止了。
而后又想趁他进宫的时候干掉他,又被兵部尚书崔呈秀给阻止,如不是英国公抬轿,他能不能顺利登基都不好说。
所以,魏忠贤绝对不能信任。
锦衣卫先不说,魏忠贤亲自统帅了一万、负责内廷的净军,万一这货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那他就悲剧了。
打造腾骧四卫势在必行,而腾骧四卫的重组一定会遭到党争的阻碍。
所以,他必须得谋而后定,一鼓作气。
还有一点就是,打造亲军得大把的花钱,而他现在差不多是个穷光蛋,内帑二三十万两,明显不够。
想从国库弄钱,先别说国库也空了,即便是有,东林党、阉党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拦,他可没时间给那群老油条打太极。
秦良玉的白杆兵从四川忠州到北京有近两千公里,按照明代的行军速度,即便白杆兵是山地军,至少得一个半月的时间。
而这一个多月就是他搞钱、梳理大明存在的问题、顺带敲打涉及党争的那群人。
他也很无奈,他如果有有太祖和成祖时掌控的兵权,什么党争、阉党,全部都咔嚓了。
哪用得着这么小心,还得防备自己被弄死。
“打造自己班底的前两步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秦良玉进京了!”
崇祯梳理完后,王承恩也拿着圣旨进来了:“皇爷,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在外面候着了!
奴婢刚刚去拿印玺,他不让,奴婢就将他一起叫过来了。”
崇祯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明王朝是司礼监与内阁双轨运行机制,虽然保证了不会某一方独大,但皇权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让他滚进来!”
片刻后,王体乾进来了,还不待行礼,就听见了崇祯低沉的声音:“王体乾,朕想想看看印玺都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王体乾吓的一哆嗦,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臣该死,臣只是担心王中官假借陛下……”
“够了!”
崇祯低喝了一声:“现在证实了吧,给朕滚!”
王体乾连忙退了出去,崇祯看了一遍圣旨的内容后,盖下了印玺,然后将圣旨卷起来递给方正化:“抓紧时间去办!”
方正化行礼离去,崇祯看了一眼王承恩。
“大伴,朕让方正化执掌御马监,你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王承恩心神巨震,连忙跪下道:“皇爷,奴婢不敢,都是侍奉皇爷,奴婢只要把皇爷伺候好了,那作用绝对比各监掌印作用要大,
奴婢的能力奴婢清楚,小事杂事还行,大事就欠缺很多。
人一生为的就是财、权、名、色四样,钱财对奴婢来说也用不上,色奴婢也不行,掌权奴婢能力一般了,那就只剩下名了。
皇爷有尧舜之姿,注定要成为一代圣君的,到那时,史书上也会给奴婢记载一笔,后世知晓,奴婢就知足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安心跟在朕身边,朕不会亏待你的,起来吧!”
崇祯很欣慰,他能听出王承恩话中的真诚。
王承恩也很开心,幸好方正化刚刚点醒了他,但他还未站起来,崇祯的下一句话就将他吓得瞬间又跪了回去。
“大伴,今天在京营中,英国公的儿子没给你塞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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