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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陆灵曦的小说落尽梨花月又西免费阅读

一只小鸭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三年时间,西蜀已然换了一番新风貌。皇帝顾临渊勤政爱民,做下种种益民之举,可却在皇城之内被人传扬为暴君。在朝为官者,基本上只要触碰了皇帝的规矩便非死即惨。极短的时间内,贪腐现象一扫而空,没有任何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西蜀国在强而有力的改革之下,蒸蒸日上,开始向着强国方向迈进。夜晚十分,深宫之内的灯火依旧闪亮。顾临渊坐在御案前,点着灯看奏折。而龙椅旁摆放的那具水晶棺依旧还在,只可惜,里面的人已经腐化成森森白骨,再也看不见当初一点倾城的模样。宫女端着一盅人参汤走了过来,“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熬的,说是您日夜为国事操劳,不能忘了保养身子。”顾临渊一皱眉,扬手打了过去。宫女手中的人参汤一瞬间落在地上,炖盅摔得粉碎。那宫女知道顾临渊的性子,心口...

主角:顾临渊陆灵曦   更新:2025-01-09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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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顾临渊陆灵曦的小说落尽梨花月又西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时间,西蜀已然换了一番新风貌。皇帝顾临渊勤政爱民,做下种种益民之举,可却在皇城之内被人传扬为暴君。在朝为官者,基本上只要触碰了皇帝的规矩便非死即惨。极短的时间内,贪腐现象一扫而空,没有任何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西蜀国在强而有力的改革之下,蒸蒸日上,开始向着强国方向迈进。夜晚十分,深宫之内的灯火依旧闪亮。顾临渊坐在御案前,点着灯看奏折。而龙椅旁摆放的那具水晶棺依旧还在,只可惜,里面的人已经腐化成森森白骨,再也看不见当初一点倾城的模样。宫女端着一盅人参汤走了过来,“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熬的,说是您日夜为国事操劳,不能忘了保养身子。”顾临渊一皱眉,扬手打了过去。宫女手中的人参汤一瞬间落在地上,炖盅摔得粉碎。那宫女知道顾临渊的性子,心口...

《顾临渊陆灵曦的小说落尽梨花月又西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三年时间,西蜀已然换了一番新风貌。

皇帝顾临渊勤政爱民,做下种种益民之举,可却在皇城之内被人传扬为暴君。

在朝为官者,基本上只要触碰了皇帝的规矩便非死即惨。

极短的时间内,贪腐现象一扫而空,没有任何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

西蜀国在强而有力的改革之下,蒸蒸日上,开始向着强国方向迈进。

夜晚十分,深宫之内的灯火依旧闪亮。

顾临渊坐在御案前,点着灯看奏折。

而龙椅旁摆放的那具水晶棺依旧还在,只可惜,里面的人已经腐化成森森白骨,再也看不见当初一点倾城的模样。

宫女端着一盅人参汤走了过来,“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熬的,说是您日夜为国事操劳,不能忘了保养身子。”

顾临渊一皱眉,扬手打了过去。

宫女手中的人参汤一瞬间落在地上,炖盅摔得粉碎。

那宫女知道顾临渊的性子,心口一颤。

跪在地上猛地磕头,“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知道,之前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宫女瞳孔收缩,恐惧的浑身轻颤,对这个整日与白骨为伴的皇帝,心存着本能的畏惧,“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命!”

顾临渊揉了揉眉心,看见宫女额头满是鲜血的模样,声音冷淡,“若还有下次,定要了你的命!”

宫女立刻发誓,“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顾临渊冲着宫女摆了摆手,她便也识趣的退下,苍忙出逃般的离开了御书房。

他眼眸瞥见地上洒了一地的人参汤,转眼望向那副水晶棺,眸子里满是笑意盈盈,“当年你也是这样,总闹着给我补身,逼我喝下这燥的不行的东西。

只是除了你亲手熬得,其他的我一概不会去喝!”

他像个天真的孩子,炫耀似的急于展现自己的内心。

许久未能等到回应,他轻叹出声,“灵儿,你可看到了,这是你向往的繁华盛世,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让你多看一眼这锦绣繁华。”

这是顾临渊活下去的唯一执念了。

天已经很晚了,处理完所有的奏折,顾临渊就合衣而眠,躺在水晶棺旁边。

可就是日日夜夜对着一具白骨,他也好似看不厌烦一样。

这几年,大臣纷纷上表请他广纳后宫,斩了几个老顽固后,也就没几个人敢再提了。

宫外人都道暴君残暴无道,残杀死谏之人,却与皇后伉俪情深,三年独宠她一人。

却不知,皇上日日夜夜守候的竟是这么一具森森白骨。

三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却不足让人忘却一些事。

东岳国内乱,皇位之争已然成了定局,太子郑潇楠杀回京城,弑君夺位,将大皇子郑潇颖斩杀于正阳殿外。

可自打他登基后,却是六宫无妃,夜夜只对着一副画像痴望。

那画中女子美若天仙,却有好事者指出,那位倾城佳人不是旁人,却是西蜀废后,是被西蜀暴君屠了满门的相国之女。


杨毅默默转身出去,关上了那道房门。

房门吱呀关上的那一刻,仿佛是隔绝了一切与外界的屏障。

顾临渊趴在水晶棺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搂在棺上,他暗自呢喃着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灵儿,你疼不疼,都怪我不好,你竟有了身孕我却都不知道。”

“你一定是在装睡,和他们合起伙来一起来欺骗我!”

“灵儿,你冷不冷,这副水晶棺不适合你,你快起来别玩了,赐儿天天吵着要见母后,我认输还不行嘛!

陆府的人朕已经全都放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吗!”

“那边,那边大床上最舒服了”,他颤抖地指着寝殿中央的高床软枕,“我知道你自幼最是爱睡懒觉,你快起来,我发誓绝对我绝不会吵到你绝不会捉弄你了!”

“你起来啊灵儿,朕是皇帝,朕说让你起来,你不能不听朕的话!”

“你怎么不起来啊,别玩了”他有些体力不支。

“灵儿你起来吧,别再演这么苦的戏给我看了好不好,我以后对你好,我什么都让着你,你跟我回去,躺在这里太冷了!

你连床棉被都没有,再睡下去会受凉的……”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虚弱,说道后面竟是连喉咙中嘶哑的话语都断断续续了。

房间内,却是鸦雀无声,寂静一片,水晶棺里人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动静了。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顾临渊都快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但时光又似乎很慢,守在房内的十天里,他已然经历了一系列的情绪,从先前的抵触,悲伤,再到后来的绝望,逐渐接受事实。

这几日便是这样度过,他会在梦中醒来,却又在疲劳中睡去,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第十天,他在门外的喧哗声中惊醒。

郑潇楠依旧是一身白衣,出现在他的门前,此刻手下兵将尚未脱去战甲,已与杨毅的人厮打在一处。

他推开门,众人闻见房内散发的恶臭才反应过来,他摇摇晃晃的站直,冷气缠绕着身体,无孔不入,见到郑潇楠的那刻,他的眼眶内充满了血丝,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冲向郑潇楠过去就挥拳砸下!

谁都拉不住,当然,也没有人敢拉他。

顾临渊将郑潇楠死死的摁在地上,拳头撞上郑潇楠的脸颊,又狠狠掐住对方脖子,他像只咆哮嘶吼的野兽,“郑潇楠!

你为什么带走她,却不照顾好她!

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拎着郑潇楠胸前的白衣,又是狠狠一拳!

顾临渊嘶声气吼,“你杀了灵儿!”

顾临渊胸中悲愤痛苦,他一直骄傲着,哪怕郑潇楠真的带走了陆灵曦,他也觉得自己没有放不开的女人,他绝不会低头去乞求她回到自己身边,整个西蜀都是他的,西蜀国从来不缺少美人,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数之不尽,他不会舍不得一个陆灵曦,更何况还是背叛过他的陆灵曦!

可此刻,他放不开!

舍不得!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敢面对这一切,看着水晶棺内那副冰凉的躯体,面对这个残忍的结局,几乎要将他逼疯!

顾临渊恨不得将郑潇楠打死在这里!

心里太恨了!

“你明明知道她怀孕,怀的我的孩子,还要瞒着我将她带走!

你将她带走,却又照顾不好她!

你害的她整日忧心忡忡,才会害的我的孩子早产而亡,如今母子两一尸两命!

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蛇窟,那个光一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那个地方,黑暗又血腥。

万千毒蛇终日无人喂养,每日吐着信子翘首以待生肉的到来,它们尖牙上的毒液仅仅是触及肌肤,也能引发溃烂,更不论若是被咬上一口,便能叫人要去半条命。

任凭陆灵犀如何无助的喊冤,那个站在高位的男人也未曾在看她一眼,知道他厌恶的拂了拂衣袖,那微弱的声音才逐渐消失在大殿中。

三天了,距离太后薨世已然过去了三天。

陆灵曦自那日被奉旨扔进也过蛇窟去了三日,宫人们上了锁,不许任何人前去探视。

小顺子小心翼翼的询问案台前君王,他冰冷的俊颜容不下一丝抵抗。

“皇上,奴才斗胆,皇后娘娘她……”也该去给她收尸了!

顾临渊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猛然一顿,朱砂笔在奏折上划出一条多余的痕迹。

英气的眉宇微蹙,顾临渊大手一挥,撩开了身上的龙袍,“走!

去看看那个毒妇死了没有!”

“遵旨!

摆驾暴室!”

小顺子皱眉,说是如此,可血肉之躯被扔进那蛇窟之中,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别说是三天,便就是三个时辰,那倾城绝色的女子怕也要化为森森白骨了。

虿盆前,侍卫伫立一旁,应着圣上的吩咐,上前打开门锁。

哗啦啦的铁链声在耳边响起,顾临渊的负手而立,而身下却已紧紧卧成了拳头。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女子森森白骨的模样,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腥臭味渐渐没入他的口鼻,刺眼的阳光随着大门的打开逐渐照亮整个暴室。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只有惊愕,但逐渐,这份惊愕竟然渐渐化为了……惊喜?

两丈深的坑内,本应是成千上百的毒物啃咬在一堆白骨之上,但,此刻的坑内,横七竖八层层叠叠躺着的,竟全都是那些毒虫的尸体。

而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嘴角真渗着鲜血,她竟在啃食一条毒蛇的肉。

血污遮盖了那女子绝代风华的小脸,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看向台上的男子,鲜血染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皇后娘娘她……”小顺子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竟然还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顾临渊一直紧攥的拳头逐渐松开,冷眸一凛,“陆灵曦,你可认罪?”

陆灵曦扔掉手中毒蛇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臣妾……”还未说完,却虚弱的倒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如同凋零的落叶般,轻轻向下落去。

只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帝王依然飞身向前,落入虿盆之中,双手及时接住了陆灵曦的身子,提气再次飞了起来,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

“宣御医!”

男人抱起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大步走出暴室。

“遵旨!”

随即赶来的苏若怜看到眼前的一幕,踉跄退后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染了鲜红蔻丹的手几乎要陷入手心里。

“怎么可能!

陆灵曦,这样你都不死,咱们走着瞧!”

顾临渊一路狂奔,把陆灵曦带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一众御医跪在地上,为躺在龙塌上的陆灵曦诊脉。

顾临渊负手徘徊在一旁,不时的看向龙塌上虚弱的女子眉宇之间流露复杂的情绪,最是圣心不可测。

他本不是巴不得看她死么,怎么事到如今,心底竟然还有一丝庆幸。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体内藏有剧毒,比蛇窟里那些个毒物还要厉害,那些毒物再咬了娘娘后,娘娘不但没有大碍,反而将那些毒物全部毒死。”

御医的回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顾临渊无比震惊,“她体内怎么会藏有剧毒?”

“恕臣等无能,臣等也无从知晓。”

“那她现在可有危险?”

“禀皇上,娘娘除了体虚需要进补以外,并无生命危险。”

顾临渊大手一挥,“都下去吧,留下几个奴才伺候即可。”

他从来不知,这个睡在他身边五年的女人竟是一具毒身!

炭盆中,发出阵阵爆栗声,顾临渊叹了一口气,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昏迷的样子只身去了御书房过夜。

夜,渐渐的深了,宫女向火炉里添了些碳木。

陆灵曦难得又一次可以睡得这么沉,她梦到了八年前,那时她还不是西蜀的一国之后,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八年前的那天,她本在外游玩,却被歹徒蒙头击晕,等到有了意识却发现自己躺在太子的龙床之上,她全身酥软,想要叫却又叫不出来,当她快要绝望之际,却发现一男子推门而入。

那男子不是太子,却是当时的四皇子顾临渊。

她想向他求救,却发现来人意识不清。

太子府中,蛟绡红帐,苦度春宵,最终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可当再次清醒后,他却不似往日般温柔。

为了顾全皇家体面,他与她成了婚。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心中嫌隙一旦种下,便悄悄在心底里发了芽,没过多久,太子登基,他却被迫流放。

“轰隆”一声,将陆灵曦从睡梦中里拉回了现实。

窗外乌鸦呀呀飞过,陆灵曦在炭盆子被踢翻的声音中惊醒,她费劲的睁开双眼,阳光打在床上,她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臂去遮挡。

苏若怜头戴凤冠,尊贵无比的站在床前,她一身大红凤袍,富贵至极。

她信步走向上前,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在陆灵曦的下巴上,“姐姐睡得可还好,皇上一直在妹妹身边陪伴,刚刚早朝方才离去,妹妹这才有空来谢姐姐割肉制药之恩,可惜御医说这只能暂缓,以后还请姐姐不要吝啬。”

陆灵曦身体酸软,她偏了头撞下苏若怜的手指,激烈的动作引得她全身一阵疼痛。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真的恨不得掐住苏若怜的脖子。

“苏若怜,本宫自问从小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苏若怜看着面前女人愤怒的表情,轻笑了一声,“对我不薄?

当年你不过把我当做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什么叫我背叛你?

你怎么不想想当初皇上落难,被迫流放蛮荒之地,你贪图富贵留在京城做人质,反命令我陪同皇上去那蛇虫鼠障之地受苦,陆灵曦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在皇上杀回京城那日便自缢谢罪,何苦恶心皇上?

你不觉得脏,皇上还觉得。”

陆灵曦浑身发抖,眼前的女子,实在难以与当年卖身入相府清纯可人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苏若怜继续大笑,神情已经有些扭曲,她嘲讽道,“人人皆道你是祥瑞之人,又是相府嫡出的千金,日后必能登临凤位,的确,你登了凤位,然而呢?

还不是屈居于本宫之下,你大概也没想到,就在三日前,你的临渊哥哥已将后位送与了我。”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陆灵曦,皇上已经废去你皇后之位,如今我才是皇后,十天后便是我的册封仪式。”


听到手下小太监的禀报,苏若怜骤然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被一脚踹翻在地,那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情报属实无误,过两日,那和亲队伍便要到京城了。”

苏若怜脸上露出浓浓的哀伤。

她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突然瘫坐在地,痛苦的哭了出来。

这三年来,人人都道皇上不纳妃,独宠皇后娘娘一人,可只有她知道,这三年皇上独宠的不过是陆灵曦的森森白骨,从未踏入她凤藻宫一步。

“陆灵曦你都死了那么久还不安生,现在又来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宫人们低着头不敢发声,她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望向身边的宫女,那宫女吓得浑身抖了三抖,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仍然“噗通”跪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本宫又不是要吃了你!”

她眸子里的厌恶倾泻而出,狠狠的瞪着宫女。

“去给本宫再找一批死士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给本宫取了那倾城公主的性命!”

凤藻宫内,好似飘散出一股子阴冷灰霾的气息。

苏若怜眼神毒辣的坐在那里,一边笑一边用银针扎着一个布偶。

“陆灵曦,你就算死了,也别妄想与本宫争!

本宫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永不超生,哈哈哈……”笑声飘出了很远,令人不由的毛骨悚然,所有凤藻宫内的宫人,都纷纷缩着脖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行走在东岳与西蜀边界,这里属于无人交管的地盘,崇山峻岭之上路途狭窄又崎岖,山边偶有碎石落下,恐有亡命之徒出现,顾临渊特地从车内走出,骑着一匹骏马,跟在车外。

陆灵曦一身喜服,身旁却搂着忆儿。

忆儿在他娘亲的怀中打着盹,行车颠簸却半分打搅不到他的美梦。

一时间,本是平静的队伍突然变得骚乱起来,山边巨石不断滚落,和亲的队伍被迫阻隔成好几截。

陆灵曦意识到情况不妙,赶忙钻头看向车外,而领头的杨毅已经与他们失散。

忆儿方才被睡梦中吵醒,小嘴气鼓鼓的,粉嘟嘟的肉手擦着眼睛。

忽然,车外传出了兵器打斗的声音,陆灵曦心中暗觉不妙,将忆儿安放在车内,伸头向外欲下车去。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一把利剑直直像她颈脖处袭来。

她本能性的尖叫起来,本以为自己的性命就此交代在这里,青玉剑却在前一秒挡住了利剑的袭来。

“快进去,护好忆儿!”

顾临渊挑开了利剑,从马上飞跃而来,他站在车前,将黑衣人纠缠在身后。

冷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照眼下情形看来,黑衣人的目标是他面前的人,对于他的阻隔,显然已经激怒了黑衣人,他不再恋战,招招狠辣朝着顾临渊刺去。

眼看刀尖便要直刺在心脏之上,顾临渊一个转身,避了开来。

“啊!

小心!”

陆灵曦抱着忆儿大叫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的陆灵曦,朝她开心的笑了笑,陆灵曦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一个分神,黑衣人再次杀了回来,他来不及躲避,却在胸前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他吃痛冷哼一声,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提着青玉剑与黑衣人再次纠缠在一起。

受了伤的顾临渊明显不敌黑衣人,过了数招,明显处于下风。


这抹鲜红,刺痛了他的眼。

这块锦帕他是认得的,当年他击败匈奴,父皇赏赐他黄金万两,锦缎千匹,珍宝无数。

他欣喜的拉来陆灵曦,让她随便挑,他知女子多爱珍宝,特地挑了一颗最大的夜明珠,想要赠与她做珠钗,可她却拒绝了。

无数的珍宝美玉,她却只挑了一匹最不起眼的锦缎,她说她要为他学习刺绣,那时候他还嘲笑她,不是什么娴静的女子,可陆灵曦偏偏拧着一股劲,那匹布被她带走,裁了一块又一块,她的十根手指被扎的满是鲜血,还是未能绣出一块像样的花样。

他心疼她,便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告诉她,西蜀的绣娘技艺精巧誉满天下,自己并不缺什么绣品。

如今看到这块洁白的蜀锦之上,一幅月照梨花的绣品跃然而上,映入眼帘。

他方才忆起,那是当年他曾教过她的一句诗词,也是他出兵塞外时,她日日书写信笺上文末的一句: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如今看来,这份离别,却是真真摆放在了眼前。

心头的恐惧,刺痛逐渐占领了他的心脏,他强忍着用镇定狠狠压住,可那感觉却像决堤了一般,势如猛虎,大口大口的啃咬着他的心脏。

他的情绪不能自控,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陆灵曦早产时痛苦的模样,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疼痛不堪,就连呼吸都变的十分困难。

他连夜牵了匹马,只身一人赶往东岳国去。

他一定要亲眼见上一面,就是她只剩下一副尸体,那也是他顾临渊的,谁都不能抢走。

顾临渊从来不知道,他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竟也能一鼓作气到八日来不眠不休,八日,他用了八日的时间,跑死了十余匹骏马,终于踏进了东岳国的国都。

东山行宫,太子府内。

国内内战不休,太子郑潇楠无暇分身,并不在府中,只留有少数兵力看守这里。

顾临渊很轻易的便踏进了府内。

那道大门的背后,藏着关于陆灵曦诈死的所有秘密,他连夜赶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勘究竟,如今,真的到了这里,却又十分的害怕。

他害怕,他的灵儿真的不再人世了,他再也不会见到他心心念念着的人了。

水晶棺内,躺着一位身着白纱的女子,她身形消瘦,可脸上白皙的肌肤却已不复存在,他甚至不敢相信,西蜀第一美人的脸上竟然多了那么多瑕疵,但那副五官他却是认识的。

杨毅等人赶来的时候,便看见顾临渊皱着眉头望向那副水晶棺。

他仍是在心底不断排斥,“不会的,这不是灵儿,这怎么会是灵儿,太好了,杨毅,这不是她,你弄错了,她一定还活着,还活着!”

“禀皇上,娘娘她……有狱卒见到娘娘去世前被剧毒蛊虫腐蚀了容颜,这里诊治过的名医也可以……”杨毅低着头,吞吐回答道。

“放肆!”

他忽的打断,“她不是灵儿,不是……”说着说着,他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水晶棺前。

眼见着那具冰冷的,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大笑的尸体,他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眸子里的光彩逐渐暗了下去。

他本从心底里排斥那些证据,那些说陆灵曦已经不在人世的证据,可事实摆在眼前……杨毅也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自从他按照吩咐将陆灵曦的尸体连带水晶棺一起强送出东山行宫,便再也没见到皇上说话了。

杨毅将水晶棺抬放在顾临渊房内的时候,从未见过自己主子那副狼狈的模样。

顾临渊没有在意他狐疑的眼光,自从看见这副水晶棺,他便是对身边的一切都毫无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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