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已经不见了。
他在客厅找了一圈,最后找进了卧室,床铺上鼓起来一个小山丘似的,他的夏凉被紧紧地裹在她身上。
陈清濯几乎是眼皮立刻就跳动了一下。
怎么想的,把她放自己床上了?
“起来。”他声音很低,压的沉沉的。
女生闷在被子里的声音透着抗拒,“我讨厌姜。”
“喝了。”他说,“我送你回去。”
叶蓁一听,不但没起来,还鼓秋着往里挪了挪。
“……”
陈清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手扯住被子的一角,把人给掀了出来。
叶蓁一个女孩子,哪有男生力气大,拽都拽不住,本来生理期就疼的心烦,不由有些来了性子,头发凌乱的坐起来,狼狈的像个小疯子。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圆圆的、埋了层雾似的仰头瞪他。
私人领地被侵占地彻彻底底。
“不疼了?”陈清濯问。
叶蓁瘪瘪嘴,“疼。”
“那就喝了。”
“我讨厌姜。”
陈清濯:“不喝现在就送你回去。”
叶蓁眼睛一转,很会钻空子,“喝了就不送我回去了?”
陈清濯:“……”
他把碗递给她。
姜糖水还很烫,叶蓁低头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她悄悄抬起眼睛。
男生靠在桌子边,手里拿着一本练习题,低垂着头颈,神情专注地演算着一道题。
睡衣领口有些松垮,能看到他冷白分明的锁骨。
叶蓁捧着碗,渐渐的有些失神,他长得真好看。
陈清濯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她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对他的心思。他眉心蹙起抬起头,对上她水润润又可怜的眸子,“喝完了?”
叶蓁捏着鼻子一口喝干,乖乖点点头。
她捧着碗递给他。
他接过碗放回厨房,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凌晨了。
叶蓁昏睡了两个小时。
他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还会痛经痛的这么厉害。
不过想到张静茹说过,“蓁蓁”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
这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折身回来提醒叶蓁下床穿鞋,送她回去。
叶蓁闷声不语。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陈清濯再次去扯被子。
这次叶蓁使了吃奶的劲儿,就是不松,他都把她拖拽到了床边,叶蓁连同他的手臂一起抱住塞在怀里,将无赖劲头儿发挥了十成十。
陈清濯感受到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浑身开始发麻、难受。
他猛地松开手,却抽不出手臂,重重地深呼了声气,就该让她在街边自生自灭,不信她自己回不了家。
他沉声,“叶蓁,这是我家。你觉得你一个女生深更半夜在一不认识的男生家里过夜合适吗?”
叶蓁立刻反驳他,“谁说我不认识你?你是……是我哥哥。”
他气笑了,“哪门子的哥哥?”
“你就是。”叶蓁抱着他胳膊,脸色很苍白。
体温却因刚喝了一碗滚烫的姜糖水升高了些,像一团棉花一样缠着他,甩又甩不开。
“松开。”猫都没有她这么能缠人。
叶蓁:“我给张姨发消息了,说我今晚在同学家住,她已经睡了,回去的话会露馅的。”
陈清濯不语。
叶蓁又补了一句,“而且会吵醒张姨的,人被吵醒了再入睡很困难,你忍心吗?”
听她以关心的口吻提张静茹,陈清濯周身低压淡去了些。
见他似有松动,叶蓁再接再厉。
她仰头,抱着他手臂晃了晃,声音轻软的撒娇一般,“你别赶我走,我一动就疼。”
“哥哥。”
陈清濯冷冷看着她,正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