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子期崔知意的武侠仙侠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裴子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忠娘子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想求饶命:“薛夫人,您救救奴婢们吧,奴婢们是为您做事阿,不是您让奴婢们为难崔夫人,奴婢们才敢那么大胆的!”薛明玉身子抖了抖,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你,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这一哭,就让徐嘉行有些不忍。徐嘉仪更是跳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收了崔知意的好处,敢随意攀扯明玉嫂子?真是该打,给我狠狠的打!”薛明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很是凄美:“夫君,玉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若真是玉儿指使,如此苛待姐姐,玉儿如何会主动要求把姐姐接回来呢。”“是阿,明玉嫂子真想置她于死地,何必把她接回来呢...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王忠娘子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想求饶命:“薛夫人,您救救奴婢们吧,奴婢们是为您做事阿,不是您让奴婢们为难崔夫人,奴婢们才敢那么大胆的!”
薛明玉身子抖了抖,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你,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
这一哭,就让徐嘉行有些不忍。
徐嘉仪更是跳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收了崔知意的好处,敢随意攀扯明玉嫂子?真是该打,给我狠狠的打!”
薛明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很是凄美:“夫君,玉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若真是玉儿指使,如此苛待姐姐,玉儿如何会主动要求把姐姐接回来呢。”
“是阿,明玉嫂子真想置她于死地,何必把她接回来呢,任由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好吗,还会给她机会,让她能回来污蔑明玉嫂子?”
徐嘉仪恶狠狠的盯着崔知意:“你到底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让他们敢攀扯明玉嫂子?”
“我能给什么好处,被赶走的时候,身上连一分银子都没有,若给了好处,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而且,王忠夫妻,不是薛妹妹提拔成管事的吗?”崔知意幽幽道。
薛明玉哭的更加凶:“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王忠夫妻的确是我提拔的,可我是,是为了感谢当初他们跟随夫君把我救出来,我想报答他们,管家的确是我管的,可我真的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
薛明玉哭着,居然就直接跪了下来:“姐姐,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是怨恨我这两年,独自占了夫君的宠爱,可夫君对你也不是没有挂念,我也愿意接你回来,只要姐姐知道自己错了,愿意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也愿意忘了姐姐对我做过的一切。”
“大哥,你不会忘了吧,崔知意是因为什么,才被赶走的,她害了明玉嫂子的孩子,那是你跟明玉嫂子得之不易的孩子阿,为了一个崔知意,你要让明玉嫂子伤心?现在还把她弄回来,跟这些下人勾连,陷害明玉嫂子?”
徐嘉仪怒视崔知意:“你为什么要回来,家里没有你,我们一家子过的那么平静,可你一回来,就要生事,大哥纵容你,明玉嫂子宽容你,我眼里却是不容砂子的,你快滚,离开我们徐家,你个丧门星,搅家精,我就是打的轻了。”
她站起身,还想扑上来打崔知意。
“行了,你刚才就打了你嫂子一巴掌,现在还要打,还有没有规矩。”徐嘉行一斥,徐嘉仪就顿住,嘟嘟囔囔的坐了回去,看向薛明玉却满是同情和怜悯。
徐嘉行捏了捏眉心,看着面色惨白,木然的犹如一个偶人的崔知意,又看着泪流满面的薛明玉,轻叹一声:“拉下去,继续打,攀扯知意不够,还要攀扯玉儿,这种奴才,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们,可以将徐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管家来报:“主君,王忠夫妻俩供认不讳,他们的确欺辱了崔夫人,是为了给薛夫人出气,此事并未通过薛夫人知晓,是这两人私自决定,他们看到,主君并非派人去接夫人,又听闻,崔夫人害了薛夫人,一时恶向胆边生,才生出此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薛明玉松了一口气,惊讶道:“居然,是这样?王忠夫妻俩,也太大胆了。”
崔知意心中冷笑,她若是真相信,薛明玉完全无辜,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把人拉下去打,不就是为了薛明玉遮掩?
她不甘过,抗争过,下场就是被赶到庄子上,整整两年,自生自灭。
而如今这一场所谓的审判,不过是曾经又一个轮回罢了。
崔知意只是冷眼看着,却连一句不公,都不能说,徐嘉行的心,是偏的,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他的厌恶。
“知意,现在都清楚了,是王忠夫妻俩擅自做主,此等刁奴,实在可恶,我定严惩不贷,为你出气。”
崔知意没什么表情,解决了两个马前卒,有什么用,幕后之人依旧在作威作福,搅风搅雨,却根本没得到惩罚。
“大哥,明玉嫂子可还跪着呢。”徐嘉仪不满。
徐嘉行此时才注意到,急忙扶起薛明玉:“玉儿受委屈了,此事与你,不甚相干,是为为夫错了。”
薛明玉破涕为笑:“行郎相信玉儿,玉儿就不觉得委屈,只要为了咱们这个家和睦,我为行郎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她看向崔知意,面带歉然:“姐姐,此事是我不对,我分明管着家,却没尽到责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是我的错,您能原谅我吗?”
徐嘉仪对薛明玉的道歉,觉得很是冤屈,薛明玉没错,凭什么要对崔知意道歉。
“明玉嫂子,你对她道歉做什么,这本就是她欠你的,若不是她歹毒,害了小侄子,也不会被赶走,让那些刁奴有机可乘,如今她受了罪,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当补偿你失子之痛,两清了呗。”徐嘉仪说的云淡风轻:“大哥,你说是不是?”
徐嘉行望着泪眼莹莹的薛明玉,到底还是心软。
“知意,玉儿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一时不查,叫人钻了空子,嘉仪说的对,你虽受了委屈,可玉儿也失了孩子,而且当初你是先做了错事,此事就当两清了,如何?”徐嘉行对崔知意低声道。
他甚至有点低声下气,薛明玉何曾见过他这么对待崔知意。
明明不该如此,她攥紧手心,越发不甘。
崔知意不想放过薛明玉,难道自己还能说了算,在徐家,她算什么呢。
苦涩一笑,崔知意只能默认。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旁观静默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口:“这下好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呢,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知意,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休息,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薛明玉很殷勤:“我带姐姐,去她住的院子。”
花园小径,只剩下两人,薛明玉笑语盈盈:“夫君宽容,没想到姐姐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哪怕私下里,只面对崔知意一人,这个女人依旧把獠牙收的很好。
然而面对这张无辜的芙蓉面,崔知意却只觉得像恶鬼一样可恶:“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呢,姐姐为何这么说?”
“你若不是怕,当初为何要故意摔倒,陷害我?”崔知意凝视着她,眸色幽深。
“你到底什么时候勾引上的世子?贱妇,我待你不好吗?你如此攀附高枝,不把我放在眼里?”
多日被她漠视,被冷待,被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他早就心生疑虑,可她已经嫁了进来,孩子都要七岁了,还能跑到哪里去,早早晚晚,她会恢复正常,变成那个体贴温柔又贤惠,哪怕受委屈也不发一言顾全大局的妻子。
徐嘉行一直在等着。
等来的,却是太子的暗示,他有什么资格,跟皇室抢人!
太子的话,就像打在他脸上的耳光,明晃晃的提醒着他,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绿帽子都戴在头上了,才发觉自己成了乌龟王八。
“勾引?我何曾勾引过世子?要说你待我好不好的问题,将军自觉,待我很好吗?若待我好,会将我赶到庄子上,任由旁人欺我辱我?”
撕破了脸,崔知意终于不再伪装,冷笑:“倘若将军真对我好,明明知道谁欺辱我的,谁假传管家的话,让崔家苛待我娘的,却不闻不问,这就是你待我的好?”
原来她竟还是这般怨愤。
徐嘉行咬牙:“你讲点道理,是你害玉儿在先,我没休了你,已经对你无比宽容了,你现在还要拿捏玉儿的错处,我错就错在,对你太好了,让你生了不该有的妄想!你竟敢,红杏出墙,跟别的男人搅合在一起?我如此一腔真心,被你践踏,你这毒妇,我就不该怜悯你!”
他双目猩红,捏着崔知意的脖子逐渐用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我徐嘉行的女人?”
崔知意却只有冷笑,真是无妄之灾,从始至终,她有选择?
“以后,就不是了。”
他的痛苦,甚至此时的暴怒,在崔知意眼中都不值一提,她甚至连辩解都没有,只有一句极其冷漠的话语,让他更加痛苦。
“杀了,我啊。”崔知意被捏的逐渐喘不上气,她甚至还露出淡淡的笑意:“杀了我,你怎么跟太子,跟世子交代?”
徐嘉行忽然似是惊醒,手一松,崔知意就跌落到地上,捂着脖子开始剧烈咳嗽。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着已经被掐出眼泪的崔知意,又是懊悔懊恼,又是抑制不住的狂怒,痛苦的犹如一只困兽:“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爱我?当初,明明是你,非要抢了你嫡姐的婚事,执意要嫁给我的,知意,你给我做了七年的妻子,怎能这样对我。”
他痛苦不已,第一次意识到,他真的留不住她,要失去她了。
这个女人,他曾经以为,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有时会委屈她,因为玉儿她会过得有些不如意,他也选择性无视,一个嫁了人,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不攀附他生活,还能如何。
可现在,太子的暗示,世子直言不讳的告白,却让他彻底慌张了,他一向不太重视的正妻,居然也有高位者觊觎?
徐嘉行表现出的痛苦,在崔知意看来,就如同隔靴搔痒,甚至无法让她心中有半点波动。
“你是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崔知意满脸冷漠。
她曾经三番五次想要解释,可有谁信过,即便努力把这个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靠当丫鬟,当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一家子,得来的依旧是别人的瞧不起。
老夫人只有在用得到的时候,才会想起她,赞她一句伺候的好,是个贤媳,徐嘉仪只是因为婚事不合自己的意,她不过发表了一句意见,就以为她这个嫂子居心不良,一直充当薛明玉的马前锋。
而她以为是终身依靠的夫君,不也是如此,薛明玉招招手,他就会委屈自己这个妻子。
这七年,她活的太失败,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将军若是心有不甘,就对太子殿下说,你舍不得我,不可能让出我,哪怕丢了官位,没了前程,也要我这个妻子,将军,敢说吗?”
徐嘉行顿住,嗫嚅着嘴唇,却纠结万分,完全没能回应。
崔知意心中了然:“将军既已经做出抉择,何必再惺惺作态。”
徐嘉行虽是武将出身,却循规蹈矩一辈子,大约最出格的事,就是为了薛明玉,将她从教坊司带出,用尽手段,冒着前程尽毁的风险,给她消了乐籍。
他可以为薛明玉做任何事,却不会为她崔知意这么做。
对于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徐嘉行似乎被激怒,捏住崔知意的肩膀:“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他开始扯她的衣裳,酒气熏得崔知意不住的皱眉。
“只要你还是我妻子一天,你就得做妻子的事,我是你丈夫,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崔知意没反抗,只是冷眼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
他们这些人,不敢与高位者对抗,只能来折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你不怕太子找你的麻烦,你就这么做好了。”
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放了她一命,却霸道的安排她入道观出家,她不过,是上位者的玩物罢了,可此时用来搪塞徐嘉行,却很好用。
他的动作,果然停住了,缓缓地放开了她。
就如太子所说的,出家,入道观,改个身份,跟在李征身边?她以后又会如何呢。
崔知意心中迷茫,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保住性命,不牵连娘亲和孩子,就已是万幸,难道还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过如同飘萍,被人操控的一生罢了。
好在,她还有林儿。
到了林儿的生日,他也满了七岁,崔知意对徐家的别人都不上心,却不会不念着孩子,她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细细的面丝只有一根,熬煮的香喷喷的鸡汤,飘着一点绿色的葱花,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以前她的林儿,是最爱吃她做的长寿面的。
徐丞之虽没表现得多么惊喜,可也没有拒绝,只说目前吃不下,想带回去吃。
这些日子的相处,到底不让他像以前那样,对她如此抵触,母子两人也能心平气和的说些话了。
崔知意哪有不愿意的呢,只要林儿对她能温和些,她这个当娘的,不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若世子真的那么喜欢她,她想求一求世子,让她能带着孩子一起走。
崔知意还做了一双靴子,却落在屋里忘了给这孩子,她欢天喜地,去他院里寻徐丞之,只觉得若是能带走孩子,也算是生活有了指望。
还没进门,就看到拐角处,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将那碗长寿面,倒入花坛中,眼神冷漠,甚至还带着满满的嫌弃。
那男子定定的看着崔知意,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女子,总觉得有点莫名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崔宛然吓坏了,跑过去,想要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裴公子,你别信她的话,我说的才是真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初要嫁给徐家的,是我才对,可我有个庶妹,看徐家富贵,便迷晕了我,顶替了我的身份,那庶妹就是崔知意!她有今日,都是自己活该。”
崔知意深深喘了几口气,崔宛然颠倒黑白,她却不能与她起冲突,亲娘还被困在崔家,是拿捏住自己的最佳砝码。
这也是她这些年完全不敢说真话,任由徐家瞧不起她也不解释,只是默默讨好丈夫,讨好婆母还有小姑的真正原因。
她在庄子上这两年,还不知亲娘冯氏要受如何的苛待。
“崔大小姐,请自重,你我尚未谈婚论嫁,如此亲密,不合规矩。”他微微一拂,就躲开了崔宛然的手,盯着崔知意的目光,却有些不经意的灼热:“这位,崔二小姐,容貌生的,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此人是谁?生的唇红齿白,英俊风流的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人,可崔知意却不曾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公子。
“失礼,在下户部侍郎裴子期,唐突二小姐了。”他依旧在端详崔知意的神色。
崔知意摇摇头:“小女已经嫁了人,您不该叫我二小姐,该叫我一声夫人的,大约是巧合,我与公子并不相识。”
裴子期眼中的火苗,顿时熄灭:“这样,那还真是巧的很。”
崔宛然咬牙:“裴公子,她嫁人了,夫家是定远将军,禁军教头徐嘉行。”
“既是徐家夫人,怎么会这般,在外面行走,连个马车仆婢也不准备。”裴子期有些疑惑,这崔知意,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身子也极为纤弱,看着似乎病了,而且穿的如此素净,还不如个普通商户的妇人。
徐嘉行好歹也是个将军,青年才俊,如何会放任自己的正妻,在外面独木难支,连个帮手的婆子也不留?
她的确有个丫鬟,可这丫鬟也不甚壮实,也瘦弱的可怜,简直像一对逃难的姐妹,哪里像是将军夫人。
“她呀,是被徐嘉仪赶出来的,裴公子,别管她了,你不是说,会陪我挑选些给爹娘和大哥的礼物吗,我偷偷溜出来,可没坐马车。”崔宛然对裴子期撒娇。
裴子期深深皱眉,却一眨不眨看着崔知意:“夫人瞧着身子有疾,徐家的府邸,距离此处还甚是遥远,不如就坐在下的马车,顺利把夫人送回去吧。”
“裴公子,你管她做什么!”崔宛然尖叫出声。
裴子期道:“不论从前种种,她到底是你的妹子,你瞧她面色不好,若万一在大街上出了事,你这个姐姐却没管,别人要怎么说呢。”
崔宛然咬着下唇,不甘不愿。
“夫人,请吧。”
崔知意也没办法,她很想有骨气的,不去顶着崔宛然吃人一样的脸色,还有这位裴公子莫名其妙的商议,可她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小橘跟着她在庄子上两年,吃苦受罪腿脚也不好,若是晕在街头,怕是根本没人管,怕是还没回到徐府,两人就得横尸街头。
“多谢裴公子。”她不得不接受这好意。
而马车之中,裴子期一直在悄悄打量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疑惑,看的崔宛然心头火起,却没法当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对崔知意做点什么。
徐家大门就在眼前,崔知意看着这扇大门,神情恍惚,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她叹息一声,与小橘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
裴子期仍旧在身后凝视着她,目光探究。
崔宛然咬牙,实在心有不甘,低低唤了一声裴公子,裴子期又开始上下打量崔宛然,心中疑惑,崔宛然与记忆里那个姑娘,不论性格还是容貌都对不上号,倒是崔知意很像,可崔宛然又有那件长命锁,是她自小佩戴在身上的。
也许只是巧合,大约两人是姐妹,年少时可能两姐妹生的相似罢了。
徐嘉行没想到,一出了薛明玉的院子,就看到了崔知意,她居然是自己回来的:“不是让嘉仪去接你,刚才门房来报,怎么是个陌生的马车,送你回来的?”
两年未见,她似乎纤弱了不少,这两年,他并非没有思念这个安静温柔,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妻子。
可但凡表露出一点思念,就淹没在薛明玉的眼泪之中。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握一握她的手,至少人回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崔知意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福身行礼:“妾身参见将军。”
徐嘉行的手停滞在半空,脸色僵了下来,笑意都淡了。
此时徐嘉仪和薛明玉也走了出来,见崔知意居然自己回来了,大为惊讶。
“嘉仪,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接你嫂子回来,她怎么是被别人的马车送回来的。”徐嘉行皱眉问道。
看着还像是那位朝廷新贵的徽印。
“我要去胭脂铺子,她自己说等不得我,非要下来自己走,我就让她自己走呗,你怪我做什么。”徐嘉仪嘟起嘴,很是不满。
小橘快气坏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小姐说什么呢,不是您把我们夫人推下去的吗?我们夫人身上有重伤,没有马车坐,差点晕倒在大街上,若是夫人有个好歹,小姐怎么负这个责任!”
“重伤,这是怎么回事?”徐嘉行疑惑。
“是在庄子上受的伤,那些仆婢,不把我跟小橘当一回事,动辄打骂羞辱,还用鞭子抽我,又没能寻医问药,拖到了现在。”崔知意说的云淡风轻,内容却叫人骇然。
徐嘉行惊怒:“仆婢打骂你?这是为何,你纵然有过,送你去庄子上也不过让你自省,仆婢哪有资格打骂你?”
薛明玉目光微微躲闪,却关切道:“夫君,要不还是请大夫给姐姐看看吧,若是真的有病,可不能耽误了。”
徐嘉行正在犹豫,徐嘉仪却冷笑一声:“她有什么伤,就是装的,大哥你不知道,她这一路上态度有多恶劣,根本就没反省,还想倒打一耙,至今都不承认是自己推了明玉嫂子,我看她就是死不悔改,什么有伤,根本就是装的,你过来,我看看你做什么故弄玄虚,装的挺像。”
徐嘉仪怒气冲冲,一把拽着崔知意的手臂,就要让她自证清白,可崔知意完全没力气,被拉了个趔趄。
小橘急忙阻止,拉起崔知意的衣襟:“将军,您瞧瞧吧,这就是我们夫人身上的伤,我们夫人,根本就没骗人,她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
那手臂上一条条,是或青紫或鲜红的鞭痕,在白皙的肉皮上,触目惊心。
徐嘉行骇然,冲过来,捧着崔知意的手,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伤你?”
入宫?又怎会让她入宫,崔知意满心怀疑,那来接的太监,拿出的腰牌却是真的,催促下,崔知意只能拿出一件算是最好的衣裳换上,也顾不得多加装扮,上了马车。
她心里一直很警惕,时不时看向车窗外,发现这条路的确是通往皇宫的,勉强松了一口气。
可无论她怎么试探,想要问,为何非要让她入宫,她籍籍无名,连个诰命都没有,算是哪一号上的人物,可护送的太监,什么都不说,只说她去了便知道了。
进了宫墙,被带入一间带院子的宫殿,雕梁画栋的,哪怕看着偏僻了些,也比徐府要阔气多了。
“请夫人在此处稍坐,殿下速速就来。”
殿下,什么殿下?世子殿下?还是别人?崔知意一头雾水,然而奴婢们上了茶点,就速速退去,她想花点银子打点,一抬头,却发现凉亭外,一个人都没有。
眼前有炭炉,有茶点,还有热气腾腾的茶水,可崔知意老老实实的,一个都不敢动。
“这茶是今年徽山最新的明前茶,只有宫里有,夫人可以尝尝。”
崔知意豁然抬头,却看到一个身着玄色身影,头戴玉冠,衣袍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年轻男子,男子生的极为英俊,也就比裴子期略差些,不过贵气非常。
她心中隐隐猜出来,这人是何身份。
李周朝的,太子殿下李承徽。
为何是太子,不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吗,她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
“臣妇给太子殿下问安。”她跪下行礼,完全不敢左顾右盼。
太子凝视崔知意,她穿的很是素净,衣料不过是中等锦缎,上头的绣花连银线都不是,一身天青的兔毛斗篷,乌发上可怜巴巴的几根首饰,完全不像是从二品将军的正妻,简直比哪家的小官之女都不如。
徐嘉行很缺钱吗,朝廷有养廉银,他又是二品,怎会不给正室置办一身行头?
想起雪浮宫中,一身诰命大妆的徐家老夫人,还有满身珠翠穿着霞光锦的徐家小姐,太子此时也不得不相信,徐嘉行宠妾灭妻,却有其闻。
“夫人,倒是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孤的身份。”
“太子殿下荣光摄人,您衣服上又穿着五爪金龙,臣妇怎会认不出。”
“夫人坐吧,不必拘谨,孤只是想看看夫人,是否如我那堂弟所言。”
他的话如此平静,却让崔知意不自觉的颤抖。
“臣,臣妇有罪,请殿下治罪。”
“你怕什么,孤,难道是个吃人的妖怪?”太子在笑。
崔知意却觉得大祸临头了,一定是因为李征,口无遮拦,跟荣安县主有矛盾,却把她拉出来做筏子,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对李征这种皇亲贵胄来说,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可她嫁了人,还有孩子,一个已婚的女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皇室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故意勾引人的狐媚子!会不会,把她暗地里弄死?
崔知意开始发抖,她不怕死,只怕自己死了,没人照顾娘亲林儿,还有她放心不下的小橘。
不是个蠢人,至少还知道害怕的,那就有的聊。
“抬起头来,叫孤瞧瞧!”太子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不容拒绝的威仪。
崔知意下意识抬头,露出一张白皙到透明的脸,因为害怕,眸光水润,眼角还有点泪痕,她的唇色,也是苍白的,看着略有些病容。
太子一滞,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眼神如同仓皇的小鹿,他并不喜欢这种过于胆小如鹌鹑一样的女子,他更喜欢落落大方,活泼有趣的。
可此时,却有点奇怪的感觉。
“夫人,先起来吧,坐下说话,这回不是问罪,只是了解一番情况。”
崔知意从善如流,即便坐着也只敢坐半边,垂着头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她身上的衣裳,着实有些单薄,看着太过纤瘦,虽的确是绝色,可他那傻弟弟,又不是没见过美人儿,怎会就一见钟情了呢。
太子不解。
“给崔夫人拿个手炉,夫人可以喝点热茶,天气冷,小心寒凉。”话说出口,他就略有些惊讶。
自己可不是个这么贴心的,然而关心的话,就是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太子微不可见的蹙眉,收敛情绪:“夫人与我堂弟,是如何相识的?”
宫女拿来了手炉,崔知意捧在手心,纵然小心谨慎,也难免因为暖和,而眯了眯眼。
眼睛弯的像两团新月,眸子很亮很黑,眯眼的时候像被摸着下巴的小猫,未施脂粉,素净的给人一股清爽之感。
太子在打量她,上上下下,暗中做出评价,除了有些病容,是个姿色出众的女子,为何徐嘉行还会宠妾灭妻?
“在郡王府,臣妇陪着婆婆给王妃拜寿,是第一次见面。”
崔知意很老实,将睿王世子撞到自己,随后她与裴子期说话,荣安郡主出现,李征为她不平,引发的一系列事,完全没添油加醋的说了。
“臣妇想,世子年少冲动,或许是因为与县主吵闹,牵连了臣妇,臣妇薄柳之资,又已经有了丈夫,怎敢妄想攀附世子呢,请殿下明鉴,臣妇绝无此心。”
她说的,是真话,太子洞察人心,这女子不过一内宅妇人,他怎会看不出她说真的还是假的。
她是没这个心思,可他那傻堂弟,却不是。
“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好,我堂弟有婚约,便是与荣安退婚,与夫人也绝无可能,他将来便是王爷,怎能抢夺臣妻,夫人要知道轻重。”
“是,臣妇明白,臣妇从不敢妄想,得罪了县主,也是意外,臣妇愿请罪,愿受责罚,只望殿下莫要牵连臣妇的儿子和娘亲。”
崔知意说的恳切。
“裴大人怎会与你相识?”太子忽然问。
“是在臣妇的娘家,裴大人与嫡姐相熟,说过几句话的关系。”
“徽儿,宴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这位是……”一位宫装美妇款款走了过来,乍一见到崔知意,顿时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阿,阿娘?是阿娘吗?”
“小橘?梁家求娶你的丫鬟?不是纳妾吧!”徐嘉仪嗤笑。
薛明玉捂着嘴笑:“怪不得当初崔姐姐这么极力赞同,嘉仪和梁家的婚事,原来是早有勾连,不然梁家怎么会要姐姐身边的丫鬟做妾呢。”
崔知意将帖子交给徐嘉行:“我也不知,若只是纳妾,梁家夫人何必要亲自见妾身,妾身也是一头雾水,将军可否,允妾身前往?”
徐嘉行看了看那帖子,并未有什么不对,颔首:“你与各家夫人交际,正常往来不必报与我知晓。”
“这怎么能不告知将军,妾身现在,身上嫌疑甚大,若不告知将军独自出门,妾身实在怕引起误会。”崔知意竟是压根就没接徐嘉仪的茬。
徐嘉行面色温和:“可要我跟你一起?”
“将军若有时间,倒是也可做个见证。”崔知意并未拒绝。
徐嘉行答应了,薛明玉的笑僵在脸上,徐嘉仪嗤了一声:“到底是低贱商户,纳妾都不寻个好的,活该这辈子都低贱。”
崔知意瞥了一眼徐嘉仪:“但愿嘉仪妹妹得嫁高门,成了侯夫人,能一切随心吧。”
“这个自然,汝阳公主的亲生儿子,怎么都比梁家拿得出手吧。”
约定的茶馆雅间,小橘惴惴不安,崔知意神游天外,徐嘉行凝视崔知意:“这几日,你的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皇后娘娘派来的太医,医术高明,几副药下去,倒是好了些。”
“皇后娘娘给的恩赏倒是不少。”
崔知意笑笑:“也不知妾身哪里入了娘娘的眼,前几日娘娘还遣人送来几匹绸缎,说妾身年纪轻,却穿的这么素,到底不大合适。”
徐嘉行一噎:“回府之后,没给你裁剪新衣?”
崔知意语气淡淡:“不大清楚,或许是薛妹妹管家,把此事忘了吧,上回被接进宫里,没有合适的衣裳穿,妾身都不好意思说是将军您的家眷。”
她语气淡淡,话语却越来越直接犀利了,徐嘉行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玉儿她,不是故意的。”
“妾身知道。”
“梁家和你这丫鬟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转移话题,崔知意摇头:“妾身也不太清楚,等见到那梁公子,再说吧。”
梁家夫人本姓于,保养的倒是十分年轻,看着竟像是三十出头,她身后跟着的,便是那个曾跟徐嘉仪议亲的梁公子。
崔知意还以为于氏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笑着请罪:“徐将军,崔娘子,本来我该早亲自上门,可我也是近日才知道此事,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叫你们费心了,这茶舍是我们梁家经营的,可有怠慢两位?”
于氏扫视一眼,急忙叫掌柜,又是换茶,又是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茶点。
“两位尝尝,这是今年的新六安茶,明前那一小撮,虽比不上御贡的,京城中却也难寻。”
寒暄一阵,于氏进入正题:“徐将军,虽说我这儿子跟府上议亲过,可当时并不认识橘儿这孩子,我们家绝无瞒着贵府,跟夫人的丫鬟私下往来,程儿,你说说,是如何跟橘儿姑娘相识的?”
梁程有点扭捏,看了一样小橘:“我,那日与徐家议亲,徐小姐不愿,此事本也结束了,徐小姐事后,跑到了咱们家的铺子,说,说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砸了咱们家铺子一套茶具,被橘姑娘瞧见,她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
“打砸,辱骂?嘉仪还干过这种事?”徐嘉行一愣。
梁程摆手:“她是大小姐脾气,发过也就算了,小可没有计较,后来跟橘姑娘又偶遇几次,橘姑娘实在贴心,小可,小可就上了心,怎奈何两年联系不上橘姑娘,如今得知她的消息,小可实在不愿再等下去,请崔娘子允许,小可愿娶橘姑娘,这辈子都对她好,求您允了吧。”
于氏道:“我们家祖上虽有爵位,可到了这一代剩下一个县子,我儿还算有出息,今年已经中了举人,虽说我抛头露面经商,不在乎未来儿媳的家世,但奴婢出身到底有些……”
梁程大喊:“阿娘,儿子只想娶橘姑娘,不想要别的女人。”
于氏无奈的笑:“夫人也瞧见了,我儿对橘姑娘一片真心,虽娶不了橘姑娘做正妻,但愿娶姑娘为侧室贵妾,婚礼照娶正妻办,夫人意下如何?”
崔知意垂眸:“我家小橘,我待之一向如亲妹,我本想给她寻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多陪一下嫁妆,做平民正妻也好过与人为妾。”
“小姐……”小橘目露哀求。
“此事我还是得问小橘的意思。”崔知意不愿让小橘与人为妾,更不大愿意她高嫁,高嫁是要受委屈的。
然而小橘满脸坚定,一定要嫁给梁程,否则这辈子就不嫁了。
梁家倒是很真诚,于氏甚至承诺,若小橘生下孩子,便抬成正妻,几番拉扯,于氏下了好几回帖子,甚至亲自登门拜访,小橘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模样。
崔知意劝了好几回,拗不过她的心意,终于还是答应了。
而梁家下聘的日子,居然是跟侯府同一日,梁家到底是知道规矩的,不敢掠了侯府的锋芒,自然相让,让侯府的人先进门。
徐嘉仪满心欢喜打扮的漂漂亮亮前去迎接,却没想到来的不过是个侯府管事,汝阳公主甚至都没出现。
而那些聘礼,放在院子里,也不过三四箱,她看来看去,皱着眉头:“聘雁呢,为何没有聘雁?”
隔壁的青竹院却传来大雁嘎嘎的叫声,她冲了过去,以为是青竹院偷了她的聘雁,却在进门时就愣住了。
好多聘礼,蒙着红绸,大大小小堆满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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