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春琼柳儿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退婚后,县令长女发奋图强了杨春琼柳儿》,由网络作家“秋光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城世家千金们这几年流行画成长小相,你若有一天在那些世家贵女面前露这一手,可不得被她们抢疯,到时候咱家不就发财了?”“那确实。”春琼抿嘴一笑,她对自己如今的画技还是比较自信的。经过了府衙那一遭,她也不再一味追求所谓的灵气了,绘画本就风格多样,她的画法,也是自己独有的风格。至于父亲如何得知京城流行什么的,春琼没有多问,父亲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总归都是好事。三人直接步行到城门口拐角的铺子,铺子也是有两层,站在二楼,可清晰的看到城门口来往的行人。铺子整体不大,一层最多能放六张桌子,后院有一个天井似的的院子,共有四间房,现在的厨房可与其中一个房间打通。春琼又出门在铺子周围转了一圈,心里对这个铺子比较满意。“就要这个吧,辛苦宋牙人了。”从铺子...
《被退婚后,县令长女发奋图强了杨春琼柳儿》精彩片段
“京城世家千金们这几年流行画成长小相,你若有一天在那些世家贵女面前露这一手,可不得被她们抢疯,到时候咱家不就发财了?”
“那确实。”春琼抿嘴一笑,她对自己如今的画技还是比较自信的。经过了府衙那一遭,她也不再一味追求所谓的灵气了,绘画本就风格多样,她的画法,也是自己独有的风格。
至于父亲如何得知京城流行什么的,春琼没有多问,父亲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总归都是好事。
三人直接步行到城门口拐角的铺子,铺子也是有两层,站在二楼,可清晰的看到城门口来往的行人。铺子整体不大,一层最多能放六张桌子,后院有一个天井似的的院子,共有四间房,现在的厨房可与其中一个房间打通。春琼又出门在铺子周围转了一圈,心里对这个铺子比较满意。
“就要这个吧,辛苦宋牙人了。”从铺子出来,春琼直接拿出银票给牙人,让他办理相关手续。
“姐,这间不在正街上,会不会有点偏?”丽清一直观察着周围,发现没什么人经过这里,有点担心。
春琼安抚的拍拍妹妹,“没事,这里从正街过来也很近的。”
她的吃食特殊,味道浓郁,不怕吸引不来食客。并且,这里也没有很偏,城门口就能看到店铺门口,到时候整个显眼的门头。
进城的人闻到飘过去的香味儿抬头就能看到门头,时间一长就不用刻意宣传了。
“好,姑娘既然定了,我就去办手续,明天就能将契书送至府上。”
宋牙人接过银子,对春琼姐妹行礼后就匆匆离开。
春琼姐妹俩边走边逛,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左手糖葫芦,右手炒栗子,又往春琼手上塞了一包栗子糕。
春琼将炒栗子接过来,“山楂和栗子不能同时吃,小心肚子痛。你选一个现在吃,剩下的拿回家。”
春琼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这两种食材相克,但包括她自己在内,每次见到了两个都要买。
也不知道古往今来的商家是怎么想的,这两种东西,走到哪里都是放在一起卖,购买的人也往往是两种都买。
“知道啦!我吃糖葫芦,板栗和栗子糕给大伯和娘带回去。”丽清已经忍不住咬了一颗糖葫芦,只能选嘴里的糖葫芦。
“对了,姐,你这个食肆到底要卖什么嘛?现在商铺都买了,可以告诉我了吧?”丽清一边咽下嘴里的糖葫芦,一边问。
“一种卤菜和面。等我今晚露一手,家里人正好先尝尝,给点意见。”春琼心里盘算了下最近购买的各种香料,虽然还缺花椒,但也能做出很多美味了。
“好呀好呀。”一听要做好吃的,春琼眼睛都亮了,手里的糖葫芦都不吃了,往纸包里一放,拉着春琼就走,“走,买菜去。”
于是两人转道集市,买了鸡鸭、猪蹄等各种肉和莲藕、新鲜香菇、豆干。
“姐,咱家这么几个人,买这么多吃的完吗?”丽清人小力气大,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胳膊上挂着几个猪蹄,气喘吁吁的跟在春琼后面,见姐姐还在买,忍不住开口。
“没事,到时候让爹请县衙的同僚一起。”正好找他们试试菜,说不定还能做个免费的宣传呢!
“好吧!”
姐妹俩各自拎着一堆菜从集市出来,路过同仁堂门口,刘掌柜看到两人样子,忙从里面出来,接过两位姑娘手上的东西,“姑娘怎么买这么多菜,府上是要办事吗?走吧,我帮你们拎回去。”
午饭后,春琼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捣鼓画图纸,庆幸这一世学了画画,总算能有点用处。
画完图,叫来刘庄头,“刘伯,我在书里看到一种新的玉米种植方法,说是那种方法能够节省种子,成活率也比较高,我打算在庄子里试试,需要你帮忙准备些东西。”
“好的。姑娘需要准备什么?”新的种植方法?刘庄头看着眼前还没自家闺女高的小姑娘,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不靠谱。但看小姑娘浑身的书卷气和不慌不忙的态度,又提不出反驳的理由。
好在只是说试试,划个一两分地就够了。
“你找两个人去牛头山趴五背篓黑土回来,然后再捡两捆干草干柴。放到……”杨春琼在院子里边走边看,“就放这里吧。”
她指着猪圈不远处的一块儿空地说道,“然后,把这里挖成一个池子,照这个尺寸。”
说着递给刘庄头一张纸,春琼知道刘庄头是识得一些字的,这也是当初杨县令选中他做庄头的原因之一。
“黑土先不要堆在池子里,堆旁边,把干草干柴烧成灰,挑几担大粪,跟黑土拌一起,到能捏成球状就行了。我要回县里准备其它的东西,您叫下柱子,跟着我一起回去帮忙。”
“是,姑娘放心,这些东西,我跟柱子娘一下午就准备好了。”
春琼叫上大伯,跟她娘报备后就直奔县城。
进城后,让柱子带着图纸去县城找铁匠,“柱子,你直接告诉铁匠,就说是县令家里庄子要用的农具,尽快做出来。”
农具?这什么农具,没见过啊?虽然疑惑,但刘柱子不敢问,主家的事,照办就是。
她则跟大伯去买油纸,这时代没有塑料薄膜,挡风透光的也就油纸了。
店家认识春琼,见她要这么多油纸,还以为县衙要修窗户,“大姑娘,可需要按照窗户尺寸裁好?”
“不需要,这不是糊窗户的,我有别的用途。”春琼摸着厚厚的油纸,有点着急,“店家,这油纸可有更透明的?”这样的厚度,阳光恐怕透不进来。
“还真有,前段时间到是到过一批更薄的,说是一种新的桐油工艺制成的,但是比这个贵很多,咱们县里情况您也知道,摆了几天没人买,就又收起来了。您稍等,我这就去后面搬。”
没一会儿就从后面包着个大布包出来,揭开来,露出里面光滑的油纸。
春琼展开一段,确实清亮多了,这版油纸几乎保存了白纸的颜色,没有一点发黄。她又用手扯了扯,发现还挺结实,没那么容易破。
“这种怎么卖?”春琼打算就用这个油纸代替塑料膜。
“普通油纸按窗户大小尺寸,一尺2文,这种一尺5文。这一版,得要二两银子。”
“确实挺贵的。”翻了不止一倍的价格,难怪没人买,“这一版我都要了,帮我搬到门口的马车上吧。”
马车停在铺子门口,杨大伯守着。
大伯驾着马车到城门口,刚好柱子也找完铁匠到城门口汇合,“大姑娘,铁匠说两天可以打好,我后天下午进城来取。”
“好。”
三个人出城回庄子。
回去的路上,春琼一直蹙着眉,她想的过于简单了,育种技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推广开的,首先条件就不允许。二两银子一板的油纸,对于普通农户,又有几家可以承担?
“琼琼,刚才那店家欺负你了?”大伯之前在门口守着马车,没进店。见春琼从油纸店出来就一直愁眉苦脸,以为店家看她小姑娘欺客了。
“没有没有。县里人都认识我,没人敢欺负我的,您忘了我可是县令千金!”春琼跟大伯解释,“大伯,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晒太阳,又能保温。”
“喔。大伯也不知道,你慢慢想。”大伯摸摸脑袋,自己脑子不好,这种问题他听都听不明白。
春琼叹气,自己怎么就不是学工科的啊,要不然,说不定就能把塑料倒腾出来呢!她知道塑料的原材料主要是树脂,可是树脂是怎么变成塑料的,原理不知道啊!难怪后世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算了,先用油纸试验吧,贵就贵点,其它替代物再慢慢找。
再次回到庄子,天已经擦黑,杨夫人正带着小女儿在村口张望,看到马车好好的回来,才放下心来。
“你这丫头,说跑就跑,怎么出去这么半天?”杨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闺女一遍,确定完好无损才算。
“娘,来回需要时间呀!人家买完东西就赶紧回来了,都没逗留。再说,咱们县现在可安全了。”
“坏人又没写在脸上。你爹哪年不办过几起伤人的案子?”杨夫人小声嘀咕,怕吓着闺女。
杨春琼当做没听到,任何时代,违法犯罪都不会完全杜绝的。她不会真天真的以为,县令爹真能把违法犯罪禁了,就连文明进步了几千年的后世都没做到,只是在治安管控,文明规范下,藏污纳垢都掩到地下了而已。
“姐,你让刘伯在院子里干嘛,他又是挖坑,又是泼粪的。现在整个院子臭死了。”杨丽清噘着嘴,捂着小鼻子,感觉臭味还在似的。
她本来帮翠儿喂鸡来着,最后被刘伯一担担大粪熏的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去地里边挖野菜边等姐姐了。
春琼听了脸色微变,完蛋,光想着院子有围墙可挡风,忘记大粪的味道了,不会整个院子都是那个味儿吧?那这几天鼻子要遭殃了。
春琼故作不在意,安慰妹妹,“没事,闻习惯了就好。”
“可是真的好臭呀!”小家伙一张脸皱的都快拧起来了,晃着姐姐的衣袖,“到底要做什么嘛?”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春琼一手捏着妹妹的包子脸,一手挽着娘亲,往庄子里走,“到时候你也要帮忙干活的。”
“好吧。”丽清小家伙松开姐姐的衣袖,解救自己的脸,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发现大伯没跟上来,一回头,果然逮到他准备往地里跑,“大伯,要吃饭了,不要再去地里了。”
“哦。”大伯乖乖回来,跟着进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进了门就隐隐约约闻到味儿了。她划的地儿离大门还是有点距离的,毕竟整个庄院有两亩呢!
春琼没有进屋,直接往池子那去,丽清小家伙一边嫌臭,一边又挡不住好奇,只好捂着小鼻子,不情不愿地跟着。
远远看去,池子和黑土都准备好了,刘庄头夫妻干活果然利索,一个下午,她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得,现在换地方也来不及了,忍几天吧,反正味道会慢慢挥发的。
“大姑娘回来了。”刘庄头看到春琼过来,边忙活边招呼,“您看这池子深度行不行?”
春琼走进池子里踩了踩,“可以了。不需要太深,十公分左右就行,地面要平整些。”
“好。那明天还需要准备什么?”刘庄头有点担心地里的活儿,他们一家三口都抽出来干这个了,地里别耽误了。
“明天你跟刘婶忙你们的,柱子也是。我这个要等工具到了才能干,今天拌的肥也要沤一下。”
“好。”刘庄头终于松一口气。
杨春琼都要气笑了。要退婚的人,站在道德至高点,一副处处为别人考虑,自己委屈求全的模样。
也是怪她,知道最终躲不过嫁人的命运,完全遵循父母之命定亲,定亲两年,跟李家公子就跟完成任务一样的处着,心里不怎么上心。也因此,竟然没发现,李家竟是如此道貌岸然,虚伪无耻之徒。
“好一个忠义两难全!不过是自己背信弃义罢了,倒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当初是他李章三请四求,我才同意将闺女许给他家小子。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将我闺女名声置于何地?”
杨县令冷笑,若非那李章不在眼前,真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大嘴巴子。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苛刻,被退婚的女子,哪里还有名声?杨县令不禁后悔早早给闺女定亲了,本以为是个好的,哪晓得还是看走眼了。
“郧乡县小,大人又是此地的父母官,谁敢多嘴说姑娘的闲话?”黄嬷嬷舔着脸回复,“倘若姑娘嫁入京城,与大人一家长期隔这么大老远,想必大人也是舍不得的,退婚其实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敢说闲话就没有闲话了吗?我好好的闺女,凭什么要遭受别人背后非议?”杨夫人气极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碗跟着震了震。
春琼抚着杨夫人胸口帮她顺气,“娘,别生气,为这种胡搅蛮缠的话生气,不值当!”
杨县令拍了拍夫人手臂以示安慰,怒声道,“呵!先不说我闺女还小,要成亲至少也要四五年后了,李章这是认定我杨某人这辈子是入不了京城了?”
娘的,想他杨巍,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被派至郧乡县任县丞,六年县丞后被升为县令,如今三年任期已到,虽然心里清楚估计还是连任,但被人明着内涵一辈子入不了京城,到不了高位,如何不生气?
嘲笑他能力不行?他李章一个靠关系升迁的,难道就认为别人就不能凭自己努力升迁?
“大人说笑了,大人兢兢业业,县里在大人治理下连打架闹事的都少,县里上下都看得到。大人升迁也是早晚的事。”
就是还不知道还有几年要磨,根据老爷打听到的,这次任期考评也只得了个中,要升迁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黄婆子暗自在心里嘀咕,面上丝毫不显。
“一入京城,就如此着急慌忙的要退亲,看来是李家公子也遇到贵人了,我的存在对他有影响,不知是哪家贵人?”杨春琼看着婆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黄婆子被春琼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以前每次见这姑娘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没发现她还有如此凌厉的时候。
黄婆子不敢直视春琼,低着头,规规矩矩回答,“杨姑娘说笑了,公子只是被选入了禁军。”
呵?春琼冷笑,禁军一向是高官权贵子弟镀金的最好去处,里面权贵云集,那李公子若有本事混入那个圈子,也算是发达了。只是,那个圈子是那么容易混的吗?
杨春琼不耐烦了,这婚迟早要退,何必跟一个婆子掰扯!骨子里是现代人思想的杨春琼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被退婚名声,最好因这名声没人再来提亲,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嫁人了。
她拍了拍父亲肩膀阻止他继续跟黄嬷嬷呛声,扬声叫人,“柳儿,去我房里将妆匣最底层那个花开富贵的金镯子拿来。”
“琼儿!”杨夫人见春琼打算,忍不住出声阻止。
“爹、娘,没听黄嬷嬷说嘛,不退婚,女儿日后嫁去他家就是攀高枝而弃父母长辈于不顾的不孝女。人家连做我家的倒插门女婿都考虑到了,若做了我家的倒插门女婿,陪着女儿跟随爹娘任上侍奉爹娘,可就挡了人李公子入禁军奔前程了,那女儿岂不是不义?因为女儿让李公子无法入禁军为君分忧,女儿岂不是不忠?所以,爹、娘,为了女儿不成为那不忠不孝不义之人,退婚的名声算什么?这婚,还是退了吧!”
再道貌岸然的理由,也掩盖不了李家言而无信毁约的事实。
“多谢姑娘大义。”黄嬷嬷接过柳儿手中的镯子,仔细辨认后揣进怀里,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杨春琼,“姑娘,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信,少爷对您情深义重,如今退婚,万般无奈,他想说的都在信里。”
杨春琼讥诮的看着黄嬷嬷,并没有接信,“嬷嬷可检查清楚信物可有损坏,是否为当初原物?”
“已检查清楚,没有问题。”黄嬷嬷讪讪道。
“既如此,就是两清了。既已两清,日后将各不相干,你们少爷的信,就不必看了。”一边毫无征兆擅自退婚坏姑娘名声,一边又说对人姑娘情深义重,,恶心谁呢?
“既已两清,柳儿,送客!”杨县令冷声赶人。
小小的县衙是藏不住事的,几乎是婆子刚出门,县衙上下都知道,县令大人家闺女被人退婚了。西院师爷家的婆子来来回回打探了好几次。
关上房门,挡住外人打探的眼神,杨家三口坐在房中默默无言,杨春琼看着爹娘一个生气懊悔,一个默默垂泪,慢慢耷拉下肩膀。被退婚,她是不在意,可是让家里人伤心难过了,这该死的黄婆子,她爹还是被打击到了。
春琼不免愧疚,她这个本来享受了千年文明的后世之人,有幸重来一次,却一心躺平,任由这里的人因为落后的生产条件苦苦挣扎,任由父亲为了这个贫困小县殚精竭虑,而她只是冷眼旁观,连一丝伸出援手的想法的都没有。
是她自私了,十二年来,从最开始怕被发现异常的谨小慎微,到后来只剩下心安理得的躺平,过于懒惰、颓废。
“爹,娘,你们也别难过,生气了,咱们应该庆幸他们翻脸早,让咱们早日看清李家嘴脸,若等嫁过去了才发现,那才是跳入火坑呢!”杨春琼收拾起心情,安慰父母。
“琼儿,都是爹不好,爹眼瞎,没看清楚李家的嘴脸,害得你白白落个被退婚的名声。”杨县令愧疚极了,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以为是给她找了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家,哪知道背地里如此道貌岸然!
“琼儿别伤心,那李家小子也不是个好的,他爹娘要退婚他就同意,一点主见没有!以后娘和你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杨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闺女。
“爹,不怪您,咱们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不妥,说明他们家心机深沉,之前装的好。”杨春琼安慰完爹又安慰娘,“娘,我一点都不伤心,您之前应该也看的出来,我对婚事不上心,更不存在那黄嬷嬷口中的情深义重,现在退了,我到是松了一口气,不必将就自己应付差事了。”
“并且,娘,女儿有四年就及笄了,眼前情况看,爹爹不管升迁多快,都不会有四年内调入京城的可能,女儿肯定舍不得离开你们的。如今这样挺好,女儿没有这个烦恼啦!爹,女儿说的是事实,不是觉得您能力不行哈。”
杨春琼打起精神一面安慰爹娘一面插科打诨。
杨县令走到杨夫人身边,揽着她肩膀,“夫人别哭了,琼儿说的没错。现在退婚也并非坏事,咱们闺女还小,以后咱们擦亮眼睛,慢慢寻摸,总会给琼儿找个合心意的夫君。”
“……爹,这才刚退一个,倒也不必着急。”春琼都无奈了,怎么就热衷于给她找对象呢,她才多大?
杨县令听闻闺女从庄子回来了,抓紧干完手里的活儿,赶回后衙。
春末的黄昏,阳光温暖,微风和煦,杨夫人母女三人坐在院子里树下包饺子,杨大伯坐在旁边削着根木头。
杨县令进门看到,院子里四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让他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夫君回来了,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傻笑什么?”
杨夫人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夫君正看着他们傻笑,忍不住出声。
“爹,是不是不认识你可爱的闺女啦?”丽清丢下手里饺子皮,扑向杨县令。
“我最最可爱的小闺女,怎么可能不认识?”杨县令拍着闺女都脑袋,“嗯,长高了,黑了。”
“爹!那是结实好伐!”
“好,结实了。哈哈……”
杨县令爽朗的笑着,一边和小闺女斗嘴。
“我听衙役说你们带了一车木头回来,琼儿,是你又在琢磨什么吧?”走到大闺女身后,也拍了拍大闺女脑袋。
“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还不确定能否成功,春琼先不打算说太多,免得到时候大家失望。
“我去洗手帮忙包饺子。”
“马上包完了,你去帮柳儿烧火吧,那丫头在炒菜烧水。”杨夫人使唤杨县令。新买的丫头小厮,没有训练完暂时没让当差。
“嗯?刘婶呢?”杨县令蹙眉,柳儿那丫头烧菜太不稳定了,有时候味道不错,有时候让人一言难尽。
刘婶就是杨家的厨娘。
“脚崴了。”
“……我去厨房帮忙。”杨县令加快速度,直奔厨房。
“哈哈,爹都怕柳儿那时灵时不灵的厨艺了。”
春琼忍不住笑。
日头渐渐落下去,院子里慢慢变暗,春琼和妹妹把包好的饺子抬进屋,顺便叫大伯,“大伯,你在削啥呀?进屋削吧。”
“清清不是要跟林木学武吗?给她削把木剑。”
“哇,大伯,你最好了!”丽清兴奋的大叫。
“小声点,别打扰到邻居休息。”杨夫人提醒。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传来声音,“什么事呀丽清丫头这么高兴?”
春琼回头一看,赵师爷的夫人正站在他们院子门口,眼神四处瞄,一脸八卦的样子,“……”春琼无语,这个地方太没有隐私了!
“没事,没事,丫头跟他大伯闹着玩呢!”杨夫人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口,“林姐姐来了,进来坐。”
“春琼丫头总算从庄子回来了。”赵夫人走近春琼打量她片刻,“可怜的孩子,在庄子上受苦了,看,都瘦了黑了。听伯母话,虽然你现在名声不好,但也不要一直躲庄子上,时间久了,会被人说是乡下丫头的,对你爹名声也不好。”
“……”春琼有点不想理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受苦了?
“伯母放心,侄女一向脸皮厚,并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小阳弟弟这次吃苦头了,没吓着吧?”
诛心吗,谁不会?
“没有没有,就是风寒了。”赵夫人讪笑,放下准备牵向春琼的手。
“林姐姐,进来坐。”杨夫人看了一眼自己一句亏不吃的闺女一眼,再次开口邀请赵夫人。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春琼丫头,不耽误你们用饭了。”说着转身离开。
杨夫人点点春琼的额头,拉着闺女进屋。
春琼叹气,师爷作为县令的左膀右臂,一般都是县令自己带的心腹,他爹这个光杆司令,任县令后,班底全是前任县令留下的。
坐在餐桌前,春琼问杨县令,“爹,赵师爷跟您关系怎么样呀?”
杨县令衙门的事,春琼以前从来不过问的。
春琼这个时候问赵师爷,杨县令当然明白闺女的意思,“赵师爷人不错,踏实肯干,也没啥大的野心。赵夫人,估计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
“赵氏家族不可像你爹出身泥腿子,人家当年辉煌时家族里可是出过好几个三品以上大员的,只是后来落寞了。赵夫人估计是不甘心夫君在我这样出身的人手下做事吧。”
所以才会时不时惹她娘不痛快。
“这种人家肯定底蕴还在,他们何必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不太清楚,我看他自己也不想离开,否则当初就跟前任县令大人走了。”
杨县令跟赵师爷也共事近十年了,开始以为他是前任县令周大人心腹,后来发现不是。这些年,他就只踏踏实实干着师爷的事,别的事不安排就不插手。
好吧,没有他心就行。至于赵夫人的小打小闹,就当娘亲无聊生活的调剂了。
“你这丫头,以前万事不管,现在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事事操心!”
杨县令拍着闺女的肩膀感慨,“果然经历了事情才会长大!”
“……”这是讽刺她以前呢还是嫌弃她现在呢?
春琼翻了个白眼,也不说话,狠狠塞一口饺子,谁包的饺子,这么大,一口塞不进去。
“哈哈……”杨县令被闺女的样子逗笑,“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闺女开始关注身边的事,爹很开心。”
春琼又翻个白眼,继续跟嘴里的饺子较劲。
终于咽下去,春琼放下碗,用手捏捏两边腮帮子,“这个馅不好,肉太多了,脸都嚼疼了。”
“喝点汤,歇会儿再吃。”杨夫人盛一碗鸡汤放到春琼面前。
“谢谢娘。”春琼继续捏腮帮子。
“闺女,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呀?”杨县令继续缠着春琼。
春琼没理她爹,转向她娘,“娘,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啊?”
杨夫人看了一眼夫君,回复,“现银有两千多两。”
这么少吗?春琼吃惊的看向她爹,不是都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她知道她爹是清官,但不是还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吗?她爹真能不贪一丝一毫?
“爹俸禄不高。”杨县令咳嗽一声,“闺女,你要用银子吗?要用多少?”
这才两千两,她能用多少?
“我想开个食肆,本来想直接买个铺面的,但家里只有两千两银子,那就只能先租了。”
在庄子上的时候,春琼就琢磨开了,要做事,肯定需要用人,用银子,现在家里收入少,必须要想办法增加收入。
“琼儿,咱们郧乡县铺面不贵,正街繁华地段几百两就够了,咱家的银子,够你买个铺子。”
杨县令稍微合计后,跟春琼道,“只是闺女,你要开什么食肆?县里酒楼知味轩和望江楼生意不错,其他的都一般。”
“不开酒楼,我打算卖卤菜和面食。”酒楼需要大厨和菜谱,她既没手艺又没菜谱。脑子里从前网上看的菜谱,不一定适合这个时代。
前世小时候过年,家里最喜欢自制卤料和炸料,卤味和油炸的香能蔓延半个月。小孩子最喜欢过年,就是因为有各种好吃的。
“这样的话,铺子不用太大。”杨县令沉吟片刻,“明天让林木陪你去看铺子。”
这么简单的吗?家里才两千两家当,也不怕她亏了?
难怪隔壁赵阳经常跟妹妹说,羡慕妹妹,要啥爹娘给啥。
“先不急着看铺子,我想先去府城一趟,做卤菜需要特殊的调味料,有一些郧乡县没有,需要出去找。”
这个时候已经有辣椒了,但是她还没看到花椒,花椒可是非常重要的调味料,不能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郧乡县没有,她要去府城寻找。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去府城?”杨夫人一听立刻反对,县里熟悉,怎么跑都行,去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放心。
“娘,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林木哥和大伯陪我一起。并且,我只去城里店铺,不去下面村镇,没有危险的。”
春琼也不想出门啊,马车颠死了,坐一天马车比她干一天体力活都累!要不然这么多年,连郧乡县都没出过?
但如今不能安于现状了,必须走出去。
“夫人,孩子大了,也该出去看看了。”杨县令开明的给春琼帮腔,“琼儿,你有想法,做事有计划,想要四处看看,爹支持你!但是,切记在外一定小心谨慎!”
“知道啦,爹!”得到老爹支持,春琼很开心,这个时代虽然并不强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女子单独在外行事的也并不多。她没想到她爹如此开明,不仅同意她经商,还同意她出门。
杨夫人见夫君已经同意,也不再拒绝,起身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个木箱子出来。
将箱子放到桌上,拿出钥匙打开锁,春琼看到一排银锭整整齐齐地放着,上面还有一叠银票和契书。
“这就是咱家所有的家当了。”杨夫人郑重其事的道。
丽清和杨大伯好奇的凑近脑袋,在箱子里扒拉。
春琼眼眶微红,她多幸运,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遇到如此无条件地信任着支持着她的父母家人,“娘,给我两百两银票吧。”
“好。”杨夫人从一叠银票里抽出几张递给春琼。
春琼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接过银票,小心的装到荷包里,抿了抿唇,郑重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尽快让这笔银子回来!”
“好,闺女不要有压力,家里开销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杨县令夫妻给闺女的郑重整的有点心酸,怕闺女有压力,赶紧鼓励。
“不着急,慢慢找。爹会更加努力,我就不信了,咱这辈子还走不出这小县城了!”就算是为了妻女,自己的仕途也不能就止步于此。
“爹,您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您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在您治下,咱们县里虽说不是路不拾遗,但欺强霸市,小偷小摸的行为都很少了。”
春琼安慰她爹。
官员考评看的还是税收和粮食,治安民风这些只能作为锦上添花,仅凭这些升迁,是很难的。
“爹知道。”
夫妻二人被闺女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人的表情逗笑,自家多好的闺女,还怕嫁不出去!
杨春琼见爹娘都笑了,总算松一口气,“爹,您前衙忙不,要不再去忙会儿?娘,妹妹这半天都没动静,估计午觉睡过头了,您不去看看?”
免得他们再胡思乱想,杨春琼给爹娘安排着事做。
“你这丫头,你爹就不能歇会儿!我们都忙了,那你干啥?”杨县令理解闺女的插科打诨,配合着闺女。
“咱家今天也算是有大事,晚上加餐,女儿去厨房准备。柳儿,派人去庄子上,让大爷晚上回家里来。”
大爷是杨县令大哥杨胜,春琼大伯,因小时候高烧导致反应迟钝,一直不曾成亲。杨县令被派官后,不放心老实巴交的大哥一人在老家,就带着一起上任,他在县里闲不住,时不时跑去庄子上住着,一来二去都成种地的好手了。
所幸庄子是自家的,杨县令和春琼时不时过去照看,倒也放心让他住着。庄子是杨县令几年前买的,如今家里的嚼用主要就靠这庄子上的产出。
对了,杨家如今就简单的五口之家,杨县令夫妻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杨春琼,十二岁,二女儿杨丽清,九岁,另外就是县令大哥杨胜了。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
回房间后,春琼叫来柳儿,“柳儿,把李家送过来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
既然婚已经退了,再留着这些东西就没必要了。
“是。”柳儿搬出来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李公子送的所有礼物,包括信件。
“这是哪儿来的?”春琼打开匣子,看到最上面的桃花金钗。
柳儿在忙着收拾李家其他人送来的礼物,闻言抬头瞅了一眼,想了想道,“这是正月初六,李公子他们上京那天送来的,您那天还在庄子上没回来。”
春琼想起来了,大年初二,他们一家去龙泉寺上香,本打算在庄子上住一晚就回城里,没想到忽然变天下雪,就被困在庄子上,等初六雪停,他们赶回县里,李家一家已经出发。
事后柳儿告诉她,李公子送来了礼物,春琼想着反正左右不过是珠钗之类的,就没在意,直接让柳儿收起来了。
再一翻,发现竟然还有信件,春琼想了想,还是拆开了看,信不长,上面写着,“琼儿,我在京城等你。落款是:宏远。”
李公子名李军,字宏远。
春琼讽刺的笑笑,将其丢在一边。
短短两个月不到,那个说在京城等她的人,想法已经变了,可不就是讽刺吗?庆幸的是自己对他没有多少感情,若真情深义厚了,岂不是白白伤心?
当初因为她的忽视,这封信没有被她看到,或许是天意?
春琼记得当初没能送到李家人,他们一家都挺遗憾的,娘亲还懊恼自己不该非要那几天去上香,而错过了给李家送行。或许人家也并不稀罕。
所以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春琼在心里叮嘱自己。
“姑娘,这两年李家送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柳儿再三确认春琼房内没有李家人的东西后,跟春琼汇报。
“好。这些送去娘那里,这个匣子明天让林木送还给黄嬷嬷,让黄嬷嬷给她家公子带回去。”
春琼指着桌上的一堆礼物,吩咐柳儿。
李家大人送来的礼物,她娘都已经回礼,可以充入中公。至于李公子送的那些,她也不想留着,都还给他吧。
好在春琼这几年给李公子的回礼,都是外面买的没有任何个人标识的,退不退回来都无所谓。
“柳儿,天不早了,先去睡觉吧,这些明天再跟娘送去。我去下厨房。”
那些信件,也没有留着的必要,都烧了吧!
这个季节,也只有厨房灶间有火。
路过爹娘房间,听到里面还有小声的说话声,他们也还没睡。
听她娘的声音,“夫君,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好好的闺女,无差无错,平白无故被人如此折辱,以后在这县里如何说亲?”
“都怪我识人不清,让琼儿受委屈。只是如今李家得势,又身在京城天子脚下,咱们也不敢将人得罪狠了,我怕他背后给我们使绊子。”
“他敢?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还有脸给咱们使绊子?并且,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守备,能有多大能量?”
杨夫人觉得自家夫君过于夸大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杨县令耐心的给夫人解释,“他虽然只是个五品,在京城这种打个喷嚏都能打出几个一二品权贵的地方,确实不算什么。但他救的是永宁侯府的人,永宁侯作为一品侯府,何等显贵,咱们无权无势,得罪了侯府,别说为官,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永宁侯府会为李家出头?”
“难保不会。我年前明里暗里问过几次李家救的人的身份,李章一直跟我搪塞,没有正面回答。我猜测这个人身份可能有些特殊。但永宁侯府很重视是肯定的。所以,这口气,咱们只能咽下。”
门外的春琼眉头紧紧皱起,原来李章已经是正五品守备了,连升四级,这永宁侯府的能量确实不小。到底被救的是谁竟能让永宁侯府如此报答?给了五品官职不说,还将其儿子弄入禁军?
不管前世今生,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百姓,离朝廷很远,什么侯府权贵,都是书中人的故事。这一刻,春琼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知无觉间得罪了某些权贵,而对这些权贵,别说了解,连听都没听过。
不知道永宁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会不会为了李家出头,跟他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
就连对李家,如今看来他们也是完全不了解的,也不知道李家会跟他们就此一刀两断,各不相干,还是会担心以后被杨家报复而要趁杨家弱势时把他们彻底踩下去?
春琼第一次知道,父亲竟然打探过李家救的人身份,而李家丝毫没有透露。而她呢,一直觉得跟自己没关系漠不关心,连打探的想法都没有过,不管是真的不上心还是足够信任,她如此的闭目塞听,都是不应该的!
春琼强烈的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这么躺平下去了,得想办法帮老爹增加政绩,他们不能一直窝在这个小县城里任人宰割。
从厨房回来,躺在床上,春琼想着家里的现状,越想越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披衣起身,坐在桌前写计划书。
写写划划大半夜,最后定下两个方向,第一改变家庭现状,要想做更多的事,就需要用人用钱,他们家如今没钱没人,太穷了。第二想办法帮老爹增加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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