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晚莺秋守德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秋晚莺秋守德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自由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落日的余辉洒向黄土地。红绿二人捧着艳丽华美的曲裾供她挑选。秋晚莺选了素雅的缟羽云缎曲裾,外间穿的是纱织成的素采外披,走动间随风飘动,简约轻盈。喜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幕篱戴在她头上。这是薛时安的吩咐。一则她是女眷,军中多有不便。二则她头发短,惹人眼。幕篱外面的一层纱很长,垂到膝边。秋晚莺厌烦这顶将她遮的严严实实的幕篱。转念一想,带上这顶幕篱她不就可以不用赔笑了吗。秋晚莺等人来到宴席场地,士兵们早已架好烹煮砧具,鹿肉也处理完毕。薛时安大刀阔马坐于上首,左右各坐了两排将士。除了薛时安左侧的男子高瘦文弱,其他男子皆有健壮的体格,发达虬实的肌肉,给人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秋晚莺走的不急不慢,来到薛时安面前屈膝拜了拜。“见过侯爷。”这是她刚学的拜见...
《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秋晚莺秋守德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落日的余辉洒向黄土地。
红绿二人捧着艳丽华美的曲裾供她挑选。
秋晚莺选了素雅的缟羽云缎曲裾,外间穿的是纱织成的素采外披,走动间随风飘动,简约轻盈。
喜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幕篱戴在她头上。
这是薛时安的吩咐。
一则她是女眷,军中多有不便。
二则她头发短,惹人眼。
幕篱外面的一层纱很长,垂到膝边。
秋晚莺厌烦这顶将她遮的严严实实的幕篱。
转念一想,带上这顶幕篱她不就可以不用赔笑了吗。
秋晚莺等人来到宴席场地,士兵们早已架好烹煮砧具,鹿肉也处理完毕。
薛时安大刀阔马坐于上首,左右各坐了两排将士。
除了薛时安左侧的男子高瘦文弱,其他男子皆有健壮的体格,发达虬实的肌肉,给人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
秋晚莺走的不急不慢,来到薛时安面前屈膝拜了拜。
“见过侯爷。”
这是她刚学的拜见礼,应付这些五大三粗的将士们足够了。
她的座席安排在薛时安右手边,案桌前摆了三两碟子糕饼瓜果,还有一壶酒。
徐先林笑着道:“这位就是侯爷新纳的庶夫人吧。还未请教庶夫人籍贯何地,家父姓甚名谁。”
秋晚莺温声细语:“家住深山,常年避世,家父在我七岁那年离世。”
说到此处,她像是不愿提及伤心事,没有继续说下去。
徐先林几不可见眉梢微动,旋即歉意一笑,转头对薛时安抱拳道:“恭贺君侯喜得佳人。”
其余将士们跟着徐先林的节奏:“恭贺君侯喜得佳人。”
这几日她乖的厉害,小意温柔服侍没有差错。
薛时安决定为她补齐纳喜的礼数。
这会子徐军师三两句话提及她的伤心事,便起了为她壮势的主意。
“待本侯则个良辰吉日抬秋氏进门,邀尔等入府,欢引。”
众将士暗搓搓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收起轻视之意。
薛时安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开始生火炙肉。
数只鹿掏空了肚子,塞满佐料,架在火上烤。
节奏感的鼓声传来,几十女子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呈了菜,她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跪坐在案桌前,为男人们把盏。
男人们大手游走在女人身上,女人们像是没有感知,一脸顺从,家里圈养的小羊羔似的,任由男人们为所欲为。
这种荒诞,带着颜色的画面令秋晚莺无所适从。
她收回目光,透过幕篱轻纱缝隙夹一筷子糕点,慢吞吞咀嚼。
酒过三巡,男人们越发肆无忌惮。
他们看向女人们眼神透出来的轻蔑,比之家禽差不了多少。
手上的动作,摩挲着,像是把玩一件趁手的玩物。
钱校尉起身抱拳道:“君侯,这小女子颇得末将喜欢,末将家中缺个通房侍候,不知可否赠与末将。”
买卖物件,问价,讨价还价,买与不买,卖与不卖。
他怎不问问女子愿不愿意。
薛时安大手一挥,女子喜不自胜磕了好几个头:“多谢君侯,多谢大人。”
看得出来,女子是真的欢喜。
秋晚莺食难下咽,起了回去的心思。
正酝酿着如何告辞,薛时安把那些女人们赶下去了,原来是鹿肉炙好了。
秋晚莺象征性吃了两口,幕篱下的脸色难看,眼神厌恶望着上首坐着的薛时安,声音很轻:“侯爷,我吃饱了,想先回去。”
薛时安扫了眼她案桌前满满当当的食物,不悦道:“鸟都比你吃的多。”
“也罢,你刚养好身子,回去歇着吧。”
秋晚莺如释重负转身离席,带着喜红喜绿往回走。
看出她的郁郁寡欢,喜绿试着哄她开心。
“刚才席面上的女子运气可真好。”
“这话不假,她出身流民营,属最低等的奴,如今提为钱校尉的通房,日后不必受苦。”
两人一言一语,听得秋晚莺心口一窒。
秋晚莺停下脚步,低声喃喃道:“流民营的日子,很苦吗。”
流民营女子从早到晚泡在河边浆洗士兵的衣物鞋子,严寒酷暑皆是如此。
一天一顿饭,吃的都是糟糠。
犯了错,挨鞭子是轻的。
流民营女子生病没有资格请医官。
想从流民营出去只有两条路。
死了,丢进乱葬岗。
走运被将士看上,做个通房。
不是所有流民营女子都可以伺候将士们。
得颜色好,身段佳,清清白白,乖巧听话,好生养的。
比如今日宴席上的流民营女子,全都是管事精挑细选出来的。
秋晚莺听的心惊不已。
要是薛时安不出面,她岂不是落得和那些女子一样的下场。
她接受的教育,男女地位平等,女子也可撑起半边天。
她学到的历史,父系社会统治下,男女相敬如宾,妇女可以弃夫再婚,也可以和离改嫁,清朝除外。
怎书本之外还有另一番光景。
“庶夫人,前面是女支营,快些止步吧。”
两人搀扶她的胳膊,突然,暧昧的,夹杂着痛苦的**声传进三人耳中。
喜红急了:“庶夫人,快些跟婢子们回去吧,侯爷回来见不着您,该不悦了。”
秋晚莺推开她的手,悄悄走到营帐门口。
唰的一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掀开帐帘走出来。
看到三人的刹那,男人扯开嗓子喊道:“哥们快来看啊,来了几个新货。”
“哪呢,哪呢。”
越来越多穿戴不整齐的男人走出营帐。
秋晚莺哆嗦着手脚往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们将她们三人团团包围,退无可退。
秋晚莺在两姐妹的掩护下退到营帐角落,不经意向左边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大受震撼。
十几个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双眼空洞躺在草席。
瘦的肋骨清晰可见,身上满是淤痕和鞭痕。
她们不带一丝生机,好似下水道发腐的木头,在阴暗的角落苦熬着,等待解脱。
这些女子,有的才十几岁啊。
本该向阳生长,肆意绽放,可是却碾落成泥,任人践踏。
这哪是人间,分明是地狱。
喜红见局势不对,朝天空放了一支烟花,冲着男人们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侯爷新纳的庶夫人,安敢放肆!”
这番话震住了在场的男人几秒钟,但也仅仅是几秒钟。
“胡说八道,庶夫人怎么会踏足女支营!”
喜红拿出令牌:“看清楚了,这是侯府的令牌,我等是奉命伺候庶夫人的贴身侍婢。都滚进去,莫要污了庶夫人的眼!”
两方僵持不下,一众举着火把的亲卫队赶来。
亲卫队队列整齐隔开士兵们,让出一条路。
薛时安脸上乌云密布,浑身散发骇人的低压,背着手,走动不急不缓,气势汹汹,充满威慑力。
众人看到他,齐齐单膝跪地拜道:“见过君侯。”
他看向秋晚莺的目光压迫,森冷怒意道:“扶庶夫人回主帐休息。”
薛时安的出现,吓得秋晚莺出了一身冷汗。
她张张嘴,一时哑然,只能先跟着喜红喜绿回去。
喜绿满脸忧虑:“庶夫人,待会侯爷发火,您可千万不要多嘴。”
深夜闯进女支营已是丢了侯爷的脸面。
庶夫人若不肯服软认错,她们姐妹都得跟着倒霉。
秋晚莺点点头:“恁放心,我不会火上浇油嘞。”
两姐妹明显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事怨不得庶夫人。
庶夫人从没出过主帐,不认路,误打误撞走到女支营也是情有可原。
庶夫人犯错是不争的事实。
倘或她们没带烟管,侯爷没有及时赶到,她们暴露一身的武艺,也难保全庶夫人不被发了狂的男人们轻薄。
秋晚莺跨出浴桶,换了素色寝衣,来到床榻边坐下。
等待最是难熬,秋晚莺不由自主猜测薛时安恼怒之下会对她施以什么样的惩罚。
她试图闷死他,换来他床榻间的玩弄。
她至今都忘不掉那种疼楚,整个人像是被生生撕了。
“你好大的胆子!”
冷不丁听到薛时安的声音,秋晚莺身子一抖,外袍掉在地上,后背激起的冷汗打湿素白寝衣。
喜红喜绿跪趴在地:“见过侯爷。”
秋晚莺提心吊胆来到他面前,想要帮他脱了外衫,却被他推开。
薛时安撩袍坐在床榻边,冷冷道:“跪下。”
跪跪跪,来到这个时代跪的次数比她二十年来跪的次数还要多。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秋晚莺咬了咬唇,直挺挺跪下。
周围静悄悄,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透不过气。
半晌,他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
“贱婢,本侯命你等带庶夫人回主帐歇息,你等阳奉阴违,竟带庶夫人去了那腌臜地!”
二人闻言身子抖成筛子。
秋晚莺忍着恐惧说道:“不怨她俩,是我想逛。”
“我从小满山遍地跑,拘在营帐,没意思的很。”
“难得你肯放我出门,我不想太早回去。”
“我错了,可不敢了。”
薛时安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
他充满压迫感的眸子居高临下,嘴角微微勾起残忍的弧度:“你可知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本侯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秋晚莺被他推倒在地,倔强道:“天下要是有卖后悔药的,我豁出命来买了吃。”
“你罚嘛,我认。”
薛时安怒极反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小女子,你以为光凭那两个蠢婢,你能安然走出女支营。”
“本侯不出现,你此刻还在女支营受罪呢!”
秋晚莺双眸蓄满泪水,止不住的委屈。
闯都闯了,她也认错了,那还能咋办。
薛时安冷笑道:“你仗着略些技艺,每每使小心机。”
“这般顽劣不恭,目无规矩,不视名节,愚昧无知,怎配侍在本侯身侧。”
“早知如此,莫如放任你去流民营,省做冤家。”
说到此处,薛时安眼神愈发冰冷,看她再不似从前那般容忍。
猜想她是聪慧的女子,除去珠算技巧略胜司会一筹,处处犯蠢,居然敢杀他。
成了他的女人,总不好似物件般随手丢了。
初次伤了她,价值百金的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精心养着她的身子骨。
她养多少时日,他就忍了多少时日。
少有夜间提点,见她心存惧意,每每搪塞,他也不置气。
当真宠的无法无天了,连礼法家规都看不上眼了。
自命清高,何不趁早做了家庙里的尼姑。
秋晚莺大惊失色,生怕他下一秒叫人把她拖出去,赶忙求饶:“我已经和你好了,你不能把我送到流民营,让旁人作贱我,不然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错了,以后不出门了,再也不敢了。”
秋晚莺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哪知道闯女支营是那么大的罪过。
送她去流民营,倒不如早早撞墙算了,好歹留了个清白身,省过被人糟践,受尽苦楚。
思及此,秋晚莺满眼绝望,一阵头晕眼花。
她歪坐在地上,手臂撑着身子。
薛时安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对她这番做派嗤之以鼻。
他撂下这么狠的话,岂能轻拿轻放,必使她当真悔过,痛改前非才是。
“来人,送庶夫人回侯府,遣严嬷嬷教她规矩,没学好规矩之前不得踏出落花院半步。”
秋晚莺抬起头,确定没有听错,怔怔愣了几秒,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不是送进流民营就好。
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的秋晚莺精神有些恍惚。
一股眩晕感袭来,没撑住晕倒在地。
“庶夫人,庶夫人,呀,侯爷,庶夫人晕倒了。”
薛时安沉着脸,呵斥道:“嚷嚷什么,还不快传医师。”
真不知这副动辄晕倒的身子是怎么活到现今的。
“是是,婢子这就去。”
自从秋晚莺入住主帐,医师和医女就被安排在主帐不远的营帐。
片刻的功夫,医师小跑进来,把了脉:“庶夫人大病初愈,又受了惊吓,这会急火攻心......”
薛时安冷嗤一声,气性倒是不小。
“行了,开药吧。”
“是。”
黑子进帐禀报,随行人马都安排好了。
两个侍女跪地求情无果,不敢多言,磕了个头,抱着秋晚莺退出主帐。
事成定局,无可挽回了。
可叹庶夫人没捞着名分,又被侯爷从军营赶出去,平添污点,日后怎么抬得起头。
喜红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脸上呈现复杂之色。
调至内宅夫人身边做贴身侍婢,本是前途无忧的好差事。
如今看来,全不似想象那般轻松。
一旦庶夫人倒台,她们姐妹二人定会被送往别国做细作,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庶夫人好,她们才能好。
如此,只能稍加提点庶夫人了。
秋晚莺满脸厌恶打断她的话:“别叫我庶夫人,我有名字,我叫秋晚莺。”
晴云还想说什么,秋晚莺已经叫侍女进来了。
从侯府回来,沾秋晚莺的光,她被钱校尉提为妾室。
就算她成了妾室也没资格登侯府的门,只能默默在房内为秋晚莺祈福。
两天后,安国侯府求医问药的悬赏布告贴遍大街小巷,晴云才知道秋晚莺快不行了。
宫里的医官,名门医馆的医师,走街串巷的杂医,全都束手无策。
滴水不进,一心求死,再好的药方子,再珍贵的药品,她都咽不下去。
薛时安来回踱步,不知发了几回怒。
下面的人劝他不要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满城风云。
他想让她活。
只要她活着,他就没有失去她。
只要她活着,他可以退一步,不让她做什么,留在他身边就可。
正在这时,黑子跑过来:“侯爷,外面来了一个道人,说是能治好庶夫人的病。”
薛时安狠狠皱眉:“一个道人,也敢口出狂言,打出去。”
黑子又道:“这道人拿项上人头担保,医不活庶夫人,提头来见。”
薛时安双手不自主的捏成拳头:“速速带进来!”
黑子速度跑出门,没多少会儿带进来一个道人。
梓皓道人甩着兽毛拂尘,越过众人:“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
薛时安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带笑意的道人,眉宇间的凶悍宛如久经沙场的将军,无形的威仪令人屏住呼吸。
这种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不敢张嘴说话。
室内一片静默,他的语气显得格外冷冽。
“医好庶夫人,赏百金,医不好,人头来见。”
梓皓道人弓了弓腰:“贫道不要百金,贫道要侯爷给贫道的徒儿们开一张西燕国户籍,让贫道和徒儿们成为西燕国子民,不知侯爷能否应允。”
薛时安眸子深沉,冰一般冷冽刺骨,嘴唇微抿,不悦之色昭之若然。
就在众人以为薛时安会把梓皓道人打出去,转机出现了。
“往后安分守己,否则别怪本侯心狠手辣。”
这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梓皓道人欣然点头:“侯爷放宽心,事不宜迟,请让贫道先看一眼庶夫人。”
薛时安大手一挥,屋子里的众人低头退去。
侍女掀开床幔,梓皓道人走上前。
瞧着秋晚莺那张脸,梓皓道人暗道,果然是她。
两个月前,他只身塞外夜观天象,发现似有异星降临。
他连着卜了好几卦,卦象显示,他和徒儿们的生机和异星有所牵连。
行了两个月的路,他发现京郊断崖山的山顶,显现微弱的异世之光。
光的转动方位,直指安国侯府。
其他侯府,他或许可以闯一闯。
安国侯可是实打实的君侯。
薛侯爷位高权重,贵为君侯,手握西燕国六成精锐强兵,帐下精兵良将不计其数。
短短八年间,将西燕国皇帝的权力架空,文武百官无人与之争锋,朝堂成为薛侯爷的一言堂。
西燕国皇帝有怒不敢言,敬着捧着,宣称薛侯爷为国之梁栋,生怕薛侯爷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从王座上斩杀。
闯安国侯府?
他是想给徒儿们寻条活路,又不是自寻死路。
他在侯府附近晃荡近一个月,侯府张贴布告,机会来了。
单看这位庶夫人的面相就能看出来她来自异界。
长寿的命格,寿数却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流逝。
天道有天道的规矩。
熊天力躲避间没有防备,硬生生扛了这一枪。
熊天力强忍着疼痛夹着马腹,极力稳住身子,攥紧长刀,不顾一切冲向程得佑,悍然的气势,暴风般扫向程得佑的脖颈。
程得佑急忙后仰躲避,熊天力的长刀竟然在半空中转了个刀刃,猛地向下砍。
没有足够的实力绝对无法在出招之后,临时改变招式。
程得佑大惊失色,忙不迭用长枪抵挡。
招式已出,陡然变幻招式,熊天力只能使出六分力气。
仅仅是六分力,力道大的还是让程得佑双臂发麻,虎口裂开,出血。
程得佑胯下骏马踢踏着蹄子,发出不安地嘶鸣声,带着主人连连后退。
熊天力没给程得佑喘息机会,刀柄的卡口,卡住程得佑的长枪,往上空一甩,长枪瞬间落到十米远的地上。
“将军,我来助你!”
冯应峰手持恶煞戟冲进战场。
熊天力双眼警惕环顾四周,咬牙如猛虎一般冲向冯应峰。
程得佑抽出备用的长剑和冯应峰打配合。
熊天力的副将见此也加入战斗。
听到北齐军鼓号声响,程得佑和冯应峰心照不宣打起拖延战。
熊天力压住程得佑的剑:“哼,手下败将!”
程得佑目露凶光:“你别得意,谁胜谁输犹未可知。”
熊天力满脸恶煞戾气:“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爷死!”
程得佑左躲右闪,不接招,留着气力在熊天力准备撤退的时候阻拦一击。
“你就留下来做我的俘虏吧。”
激怒不成,撤退被拦,熊天佑心底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主帅将北齐最好的精锐骑兵交到他手上。
他若是不把这些骑兵带回去,哪还有脸面见主帅。
“熊将军,我掩护你,快撤退!”
“别想跑!拿命来!”
......
早在两天前的夜晚,薛时安让副将彭闾带领五千骑兵,爬山涉水绕到敌方后营,焚烧敌军粮草,辎重,营栅。
薛时安望着敌军上方天空升起的乌色浓烟:“击鼓!”
“是!”
“点火,布索阵,进剿敌军,不得放过一个骑兵。”
“是。”
士兵在盾兵的掩护下推动辎车。
辎车载的是无数缸火油。
士兵把冒着火星的火折子丢进缸里,迅速撤离。
嘭嘭嘭,火油罐子炸裂的声音。
迸溅的火星子点燃野草,火势瞬间蔓延。
熊熊大火拦住了刚从左侧翼逃离的北齐骑兵的退路,更有几万大军倾轧,索阵进剿,插翅难逃。
熊天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北齐的勇士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杀过去,杀一个赚一个,杀的西燕的伪君子们片甲不留!”
“杀!”
“杀!”
在布局之前,薛时安就算到北齐军会选择鱼死网破。
于是提前伐木,将木桩子浸泡在火油里,泡了二十多天。
随着薛时安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木桩子,用铁棍将燃火的木桩子推向北齐骑兵。
滔天的火焰照影着北齐骑兵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薛时安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笑容。
“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是。”
赢得此战,趁着趁敌方士气低迷,薛时安命令大军压境。
橹,轒辒等攻城工具齐齐上阵。
终夺回朱城。
薛时安正在享受胜利的滋味,浑身带伤的暗卫跪倒在他面前。
“北齐偷袭,人势太多,我等护不住庶夫人,红绿二人掩护庶夫人逃离,现今下落不明。”
薛时安刹那间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
正当他怔愣之际,一匹快马来到薛时安面前,士兵滚下马,气喘吁吁。
百环堂是一处水上厅堂,四面种有夏荷。
碧玉的根茎托着娇而不妖的荷花,远远望去美不胜收。
行走在搭建的桥上,荷花触手可得。
走进厅堂,比室外还要凉爽。
每个坐席间都放着一个载满冰块的铜器。
冰块缝隙插着几朵荷花和几支莲蓬点缀,既美观又降暑。
四面窗子大开,微风吹过,满厅堂清雅的荷香。
常玖铁了心要秋晚莺坐在身边。
令彩蓝想要制止,薛时安一个手势打住了。
外宾们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对秋晚莺的受宠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落后几步赶到的白芙蓉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却还是忍住了。
外宾在场,容不得女眷争斗,丢了侯府的脸面。
宴席一共摆了十六桌,除了薛时安军中的将领,还邀请了春闱中榜的文士。
酒过三巡,舞姬退场,士兵抬着一个硕大的青铜鼎放到中央。
黑子插了一把点燃的蚊香,很快蚊香味赶走了荷香。
徐先林拱了拱手:“下官闻着此香,似有艾草的气息,敢问君侯,此香唤何。”
薛时安言笑晏晏:“此物名为蚊香,是秋氏用艾草研磨成粉制成。”
“点燃此香,可在不损伤人体的前提下,一炷香的时间内杀死满屋子的吸血虫。”
徐先林大喜过望:“哦,有此奇效。”
薛时安朗声道:“今邀尔等来,一则庆贺本侯纳妾之喜,二则本侯的妾室秋氏研出此物,请尔等一观。”
“三则本侯欲把此物以最低价推至全国,以解百姓夏日蚊虫叮咬之苦。”
徐先林激动拍手:“侯爷大善!敬,侯爷!”
“好!满饮此杯!”
二人一唱一和,秋晚莺全都看在眼里。
她献出蚊香,是为了哄他欢心,允许她上山,她好找到旋涡回家。
这恶人图谋更甚。
看似为她操办纳喜之礼,其实是借着宴席的机会笼络朝臣和民心。
她要是这些后宅女子,早在这几日的赏赐和宠爱迷昏了头,以为他特意为她扬名呢。
此番纵横谋划,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都被他榨干了价值。
秋晚莺垂着眼眸,对薛时安的忌惮之心提升到顶端。
多说多做,不如少做少说。
往后须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常玖端起酒盏润了润嘴唇,侧目对着秋晚莺说:“妹妹好本事,不像某些人,什么都不会,还妄想图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殊不知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芙蓉黯然神伤,落寞道:“姐姐说的是,妾比不得秋妹妹有本事。”
常玖汗毛直立,气不打一处来。
眼缘真的很重要,比如常玖第一次见白氏就来气,听白氏说话更是手痒痒,恨不得亲自动手撕烂她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
瞧见常玖压不住脾气,令彩蓝清了清嗓子。
侯府举办的宴席,外宾在堂上坐着,她作为嫡妻,决不能让外宾看到侯府女眷不睦。
常玖一脸憋闷,不再搭理白氏了。
官员嫡妻都是单独的席面,由贴身侍婢伺候进食。
妾室跪坐在官员身侧布菜伺候,没有碗筷。
瞧了一圈,秋晚莺在末席瞧到一个眼熟的女子。
是她,出身流民营,在宴席上被校尉挑中做了通房的女子。
怎么瘦成这样,胳膊上还有淤青。
家暴,打女人!
“君侯在上,下官新得一爱妾,舞姿甚妙,不如让下官爱妾舞一曲助兴。”
薛时安面不改色:“允。”
将士身边的爱妾慌张间打翻了酒盏。
将士没怪罪,拍了拍爱妾的肩膀:“去吧。”
一刻钟的功夫,将士的爱妾换好舞裙,随着琴声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来。
舞裙是由薄如蝉翼的轻纱制成。
每个旋转跳跃间裙摆像是盛开的花,层层叠叠飘逸的紧。
乐曲弹到高潮,她解掉腰带。
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薄纱脱落。
曲终,衣不蔽体。
曼妙身材尽显。
“好!”
“好!”
拍手叫好声不绝。
“狐媚子。”
“下贱。”
将士的嫡妻听了淡淡道:“她曾出身书香门第,吴家,父亲是御史中丞。”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父亲犯了律法,满门女眷成了罪奴。”
另一女子冷笑道:“我若是她,一头碰死全了家族名声,也不做此等下贱之事。”
后座女子阴阳怪气道:“许是她生的一副贱骨头,喜欢干,取悦人的勾当。”
“别说了,她也是苦命人。”
“你端的什么善心,又不是我让她献舞。”
“献舞也没什么,可这支舞,噗嗤。”
吴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却唤不回在场人的怜惜。
男人们在吴氏跳舞的时候目不转睛,尽情扫视吴氏的躯体。
一听到女席出言讽刺,方才对吴氏赞不绝口的男人们冷眼旁观,连将士也没有出面的意思。
秋晚莺愤怒的紧咬牙关。
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吴氏不是心甘情愿的,吴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吴氏跳的好,当赏,是吧,夫人。”
说这话的是常玖。
秋晚莺眼底惊讶闪过,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见到最有善心的女子。
令彩蓝沉默片刻:“赏吴氏花罗两匹。”
吴氏谢了恩赏,退出厅堂没有再回来。
在场男人们像是忘记吴氏这个插曲,纷纷主动推出身边的妾室献艺。
一个两个三个,到第四个,男人们开始比较谁的妾室才艺好。
饱读诗书的文官,寒窗苦读的读书人,玩的比军营里的武将还要花。
绝对的,将女人视为玩物,视为他们的资产,拿出去攀比。
少有女人会像吴氏那般觉得屈辱。
她们毫无顾忌取悦男人们,只为换取男人们的夸赞。
这句廉价的夸赞仿佛能让她们变得高贵起来。
宴席进行到末端,秋晚莺悄悄离席。
晴云去小厨房要了一碗醒酒汤,回身看到秋晚莺,忙不迭行礼。
秋晚莺犹豫着:“他打你。”
晴云眼神怯懦看了她一眼:“是奴婢自己摔的。”
秋晚莺视线落在她胸口的鞭痕。
晴云苦笑一声:“庶夫人,大人是打奴婢,特别是喝醉了酒。”
秋晚莺被这一句话刺激的失去理智,脱口而出:“你不想回去,我可以试着说服侯爷还你自由,我不能保证成功。”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可是不说这句话她也会后悔。
后来想了想,不说才后悔。
对她来说仅仅是一句话,对晴云来说是精神支柱,是寒冬腊月的暖阳。
晴云笑了:“离开大人,我会死。”
秋晚莺愣住。
她的孪生姐姐以两袋小米的贱价,卖给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做通房丫头。
姐姐是自愿的,还有比姐姐卖的更贱的。
生在乱世,女子的命还不如耕地的牛值钱。
她能吃饱穿暖,能穿的体面,胜过天下六成女子。
日后大人腻了,她也能在府里活下去。
自由的代价是承受奔波劳碌之苦。
哪怕庶夫人心善,给她银钱供她生存,她也没有守住银钱的本事。
早在流民营的一次次鞭打,她就已经失去了独自生存的勇气。
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是跟着大人,她选择跟着大人。
她想‘看似’体面的活着,不想和姐姐一样,走投无路把自己贱卖出去。
晴云故作轻松笑了笑:“庶夫人,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还有,别看轻我。”
“这世道,女子艰难。”
晴云欠了欠身,端着醒酒汤离开了。
秋晚莺红着眼,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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