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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终南山上欲问道

发表时间: 2022-07-16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茅屋的时候,独孤无策幽幽得从睡梦中醒过来。独孤无策睁开双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发现自己睡在孙大娘的家里。家里没有人,想必孙大娘和林冬儿应该是外出干活儿去了。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独孤无策只记得自己在临仙楼喝酒喝得大醉,前前后后足足喝十几坛子的古代美酒。然后,醉倒之后醒来就是眼前这幅场景了。古代的美酒香甜醇厚,入口的味道很好,有点像现代的干红干白,度数却是比不上现今的白酒。独孤无策为了灌醉自己,一坛接着一坛地喝,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后来,酒精开始在肚子里发酵之后,醉意上来,十几坛子的美酒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在对这着苍天一阵骂骂咧咧之后,独孤无策就醉倒了下去。从昨天上午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早上才醒来。独孤无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但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问题。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昨天喝醉发泄之后,独孤无策反而清醒了很多。既然自己穿越的事实已经成为定局,无法轻易改变,也只能好好的接受它。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冷静下来的独孤无策强打起精神,不再像昨日那样颓废不堪。他的心里有一个想法,他要去试着寻求办法回到21世纪。他认为自己能从21世纪穿越到古代,说不定也能从古代穿越回到21世纪。而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再也回不去,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一蹶不振。

独孤无策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正准备出门。临走之前,犹豫了片刻,独孤无策又拿起那把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陪伴着他的宝剑。这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宝剑,刻着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独孤无策”。宝剑也喧释着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他是一名剑客!

提着宝剑,迎着早晨明媚的阳光,独孤无策重新露出笑脸,正式开始了他异世的旅程……

“嘿,独孤少侠,伤势好点了吗?”晨起打柴归来的樵夫大叔路过孙大娘的家门口,热情地和独孤无策打着招呼。

“好多啦,大叔,今天的收获不错哦。”独孤无策回报以笑容。

“嘿嘿,老啦老啦,俺年轻的时候一口气挑两担柴都轻松地很呢!”樵夫大叔笑着回答。

“那大叔一般是去哪里打柴呢?”独孤无策闲着没事,疑问道。

“就是终南山啊,喏,就是那一座。”樵夫大叔指着一座山对独孤无策说道。

“终南山?额,这就是终南山?那山上是不是有一个全真教啊?”独孤无策想起了21世纪的武侠小说知识。

“嗯?全真教俺倒是没有听说过啊。”樵夫大叔皱着眉,表示他不知道这个门派。

“呵呵,看来是我记错了。”独孤无策抱歉的说道,心想自己还真单纯,21世纪的武侠小说里的情节,怎么可能真实地发生在这个世界呢。

“全真教俺是没有听过啦,不过……”樵夫大叔说道。

“不过什么?”独孤无策来了兴趣。

“终南山上有一座道观,那里面有一位活神仙,叫做紫虚道人。”樵夫大叔对独孤无策说道。

“紫虚道人?活神仙?”独孤无策疑问道。

“是啊,那真是一位活神仙,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听说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岁,是道家的得道高人,早年来到这终南山隐居闭避世,轻易不见外人,潜心修道。”樵夫解说道。

“哦……”独孤无策口头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在21世界接受科学无神论的独孤无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玄乎其神的世外高人。听过那些历史的解析,独孤无策知道那些所谓的什么活神仙什么得道高人,其实不过都是一些平常的方外之人。他们的名气,多半也是那些无知之人吹捧出阿里的虚名,不可以信以为真的。

“俺说独孤少侠啊,你不想着去拜访一下那位活神仙?说不定他可以帮你解开你的迷津哦?”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位救他们于危难之中的少侠重伤之后,患上了失忆症。于是,樵夫大师好心建议独孤无策去试着拜访紫竹道人,说不定那位活神仙可以帮助他恢复丢失的记忆。

“呵呵,也好,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去终南山逛一逛吧!大叔,拜托你跟孙大娘说一声,今晚我不会来住了。”独孤无策对樵夫大叔说道。

“没问题,你就去吧,山里也有住的地方。但是独孤少侠你的伤势刚好,山上苦寒,要多注意身体啊。”樵夫大叔细心地提醒道。

独孤无策谢过樵夫大叔,又问清了具体进山的道路,然后就踏上了去终南山的道路。

走在终南山的山间小道,耳畔传来清脆悦耳的百鸟鸣叫,和着无名泉水叮咚的声音,就像是山间的精灵们在尽情地演奏一场欢快的交响乐,独孤无策欣赏着道路两边优美的林间景色,心情变得很不错。走了几个时辰,独孤无策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累,看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修炼地不错。听林冬儿说,自己是个剑客呢。

想起自己以前是个剑客,独孤无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古代高手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的场景。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独孤无策突然停止了上山的脚步。然后,他深呼了一口气,接着两腿弯曲,往上一跃……

“我靠……这也太酷了吧!”

独孤无策看着自己一跳跃进了几十层台阶,无比兴奋地欢呼道。十几层的台阶,至少有着十多米的距离吧,可自己既然轻轻一跃就越过了。立定跳远十几米,这个成绩怕是21实际里的那些跳远运动员也拍马莫及了吧?

“哈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轻功这回事啊,帅!”

独孤无策兴奋地在山间大嚎大叫,欢快的声音通过山谷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地传了出去。等到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独孤无策再次长舒一口气,然后两腿弯曲,接着往上跳去。这一次,独孤无策跳的比之前还要远。有了信心之后,独孤无策没有停歇,就一跳一跳地赶往终南山深处,他今天要找到樵夫大叔嘴里说的那位紫竹道人,看看这个世界的修道士是不是真有神通广大的本领。要是真的有,他也正好借此机会问一问他几个问题。

犹如一只健壮的猿猴一般,独孤无策身体轻盈地穿梭在浓密的山林间。不多时,就来到了樵夫大叔口中说的那座道观。站在道观的门口,独孤无策脸不红气不喘,但过于兴奋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重大说的问题。

“清玄观?”

独孤无策犹豫了片刻,然后走上了台阶,敲着道观的大门。

“来啦来啦,敲什么敲!”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清玄观里传了出来。

就在独孤无策惊疑之间,道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独孤无策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发出那个声音竟然是个小道童,难怪声音那么稚嫩呢。站在门里的小道童,长得粉嫩可爱,犹如画中的瓷娃娃一般,让人看了有一种忍不住上去捏一捏她那粉嘟嘟小脸蛋的冲动。

“你好,小师傅,在下独孤无,专门来求见紫竹道长。”独孤无策对着小道童有礼貌地说明来意。

“哼,师傅他老人家在闭关,没有时间见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说完,不等到独孤无策说下一句话,小道童马上关闭了道观的大门,让独孤无策吃了一个闭门羹。

独孤无策楞了一愣,心想这个小破孩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嘴里嘟囔道:“不久一个小道童么,神气什么啊。你不让我进我偏偏要进!”

独孤无策走到道观的围墙边,然后按照上山的路子那样施展轻功,一跃就跳进了清玄观中。但独孤无策还没有真正掌握施展轻功的要诀,他这一跃的确是跳进了清玄观中,但落地的姿势未免就有一些不好看了。偷溜进道观的独孤少侠很不幸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摔得他七荤八素不知西东的。

“哎呦喂,这地怎么那么硬啊,痛死我了。”

独孤无策正想要爬起来,一个熟悉的脸蛋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等到仔细一瞧,嘿,不就是那个没有礼貌的小道童嘛!小道童双手插着腰,用像是审视犯人一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独孤无策,突然皱着淡淡的眉毛说道:“你这个登徒浪子,好没有礼貌,别人让你走,你却偏偏还要偷偷溜进来。摔了个狗吃屎了吧,罪有应得!”

“我……你……”独孤无策一阵无语,纳闷自己在这个小屁孩的面前,怎么看起来自己才像是个真正的小屁孩。

“你什么你?赶紧出去!不然待会让你怎么进来的这么出去!”小道童板着脸,威胁着独孤无策。

被人俯视的感觉很不好,独孤无策赶紧站了起来,瞬间高过了小道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然后就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有人小鬼大的小道童。

“灵儿,不可无礼。”一个悠悠的声音,犹如黄种一般厚重地从道观后院传了出来,“少侠,请到院里稍坐片刻,老道马上前来与少侠一见。”

想必这就那紫竹老道了,听他的口气是要见自己啊,看你这个小道童再神奇什么!独孤无策心里得意,挑衅地看了一眼小道童,然后示意她乖乖地去前面带路。

小道童对着独孤无策瘪了瘪嘴,向他翻了一个白眼。但她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只好带着独孤无策走进后院之中。到了后院,小道童再次白了一眼独孤无策,然后对他说道:“你就老实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小道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后院。背后的独孤无策忍不住就对着小道童的身影竖起了一个中指,顺便还说了一句在前世很流行的英格里希:“矮法克油!小屁孩!”

看着小道童离开,老道士还没有来,独孤无策就在院子里闲逛。院子里载着几株桃树,虽然只是暮春时节,却已经吐出了点点花蕾,独孤无策不禁想到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一句古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这句诗放在这里也算得上应景了。除了早开的桃花,独孤无策还在院子里看见了一哥硕大的炼丹炉。炼丹炉的炉火未熄灭,升起袅袅的香烟,给这座终南山深林间的道观天上了一股出尘之感。

“少侠,让你久等了。”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等到独孤无策转过头,就看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目光安详地端视着自己。看着老道士雪白的长胡须一直垂到了腰间,现在独孤无策有一点相信樵夫大叔和他说的那些话,着老道士真的有可能是活了两百多岁的老怪物。

“问紫竹道长好,在下冒昧打扰了道长清修,还请道长勿怪。”独孤无策对着紫竹道长弯腰行礼道。

“少侠,不必多礼。”紫竹道长虚扶起独孤无策,“敢问少侠来见老道,所为何事呢?”

“我……”独孤无策欲言又止。

“嗯?呵呵,少侠坐下慢慢说。”紫竹道长领着独孤无策来到一个石桌前坐下。

这个时候,小道童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壶茶,瞪了一眼大模大样坐在紫竹道长对面的独孤无策,不情愿地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谢谢小师傅。”独孤无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得意地对小道童说道。小道同对着独孤无策瘪了瘪嘴,但无奈师尊在这里,不敢说什么,倒完了茶就退下了。

“我的这个小徒弟淘气地很,请少侠不要见怪。”紫竹道长微笑着说道。

“不会不会,小师傅很可爱,哈哈。”独孤无策大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那么敢问少侠来找老道所为什么事呢?”紫竹道长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想向道长指教几个问题。”独孤无策说道。

“少侠请说。”紫竹道长说道。

“道经有云:众生唯道。那在道长看来,道又是什么呢?”独孤无策么还是没有直接问紫竹道人关于他穿越的事情,因为这样唐突的问起难免让人摸不着头脑。独孤无策知道,这样的问题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难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不如侧面地问一些问题,希望从中额可以得到一些启发。

紫竹道长捏着胡须,在独孤无策说话的时候端详着他,然后不答反问道:“老道想先听听,少侠是怎么想的。”

独孤无策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生一,这个是先天道,一生道,这个是后天道。一即是心,道在心中,此道即是神道。道既是神,道立于一,此道即是正道。自然即是神道,道法自然,即是正道法神道。神道开天地,正道行人间。此为道之所述。不是在下说的可对?”

紫竹道人笑笑,说:“没有错,所谓道不可见而人可见,但是请少侠再想想,众生的道又是什么?”

“嗯,我觉得道其实并不像一些门外之人看的那样虚幻玄乎,道可见可感,每一个动作每一件事都有它的道,是非对错,美与丑,只是在特定的情况才有定义。”独孤无策认真地回答道:“我们不该刻意追求道,而应顺从天意安于所在,心自在而道法自存。”

说完,独孤无策看着紫竹道长,等待着他的评价。

“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紫竹道长微笑着看着独孤无策,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有时候,顺从天道无可厚非,可也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打破所谓的天条束缚,去拥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道,才是这立于天地间的根本所在。”

独孤无策认真的听悟忌说完,若有所思,这些前世课外书上没有提及的理论从紫竹道长的嘴里说出来,他感觉有太多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独孤无策慢慢地消化慢慢地理解,不知不觉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独孤无策挣开眼。“道长,恕在下愚笨,不能够真正地理解道长说的话。”说完,独孤无策羞愧地底下头。

紫竹道长摇摇头,然后对着独孤无策微笑道:“少侠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吧。”

独孤无策惊疑的抬起头,看着紫竹道长深邃茹星的眼睛的,发现面亲的这位老道士真的是深不可测。“额,道长看的出来。”

“嗯,但是很可惜,老道也解释不了你心里的疑问,惭愧惭愧啊!”紫竹道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独孤无策失望地低下头,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少侠不必难过,人生本就无常,生命也没有固定的形式。既然来了这里,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喝一杯茶。”紫竹道人拿起茶杯,示意了一下独孤无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清茶。

“不如安安心心地喝茶?”独孤无策觉得老道士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玄机,思考了片刻,似有所悟,但有不能全盘接受。半晌过后,独孤无策放弃了继续思考,看着对面坐着的道骨仙风的紫竹道人,起身行礼说道:“谢谢道长今天的指教,虽然在下天资有限,不能全部领悟,但也有收获了很多。时间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会道长。”

说完,独孤无策再次对着紫竹道长行礼告别,然后提起宝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清玄观。

望着独孤无策离开的背影,紫竹道人轻扫拂尘,忍不住悲叹一声。

“哎,天外来客,何处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