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
面前的男人早已经单膝跪地。
纪淮生举着手中的戒指,眼眶泛红。
杳杳,我去了我们曾经逛过的那家珠宝店。
当时你眼里都是它,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我知道你现在不稀罕,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结婚证,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不管你的病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让我照顾你好吗?
听着这话,我忽然笑了。
对上纪淮生的眼睛,我笑得冷漠。
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愿意嫁给你呢?
我要的时候你不给,现在我不要了,你又双手奉上。
纪淮生,你贱不贱啊?
我轻飘飘的语气让纪淮生恐慌。
他慌不择路的抓住我的手。
不是这样的,杳杳,你听我解释。
当初我父母就是爱得太深,才会不经意的刺痛到彼此,我不想经历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感觉。
那会让我失控,我讨厌所有会让我失控的东西。
我找别的女人,也只不过是想确认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可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没办法不爱你。
倘若我能早点看穿,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纪淮生又哭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哭得格外多。
这也好。
这八年里我为他流过的泪,也算是偿还回来了。
因果报应。
这是纪淮生该受的。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淡淡:滥情就是滥情,何必推到你父母身上呢?
纪淮生,我曾经真的以为你是来带我走出地狱的,原来,你只是告诉我地狱有几层。
你陪许南意过生日那天,我想了很多,与其撑着一把破伞,还不如独自淋雨来得痛快。
八年里我对你的一腔孤勇,是我错了,我承认,也为此买了单。
说到这里,我疲惫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不想再用来和你纠缠。
纪淮生,就当我求你放过我,行吗?
我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纪淮生脱力的跌倒在地,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我不可能放过你,我怎么能放过你!
杳杳,我求你别对我这么绝情,你是我的妻,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啊。
纪淮生固执的想要把我拉进怀里。
我只觉得好累。
眼前一黑,身体没有了意识。
最后一刻,我听到纪淮生崩溃大喊:医生,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