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爷,我——”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整个屋子犹如—个大蒸笼—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三,三爷...”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她唇瓣动了动。...
《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精彩片段
“三爷,我——”
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
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
整个屋子犹如—个大蒸笼—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
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
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
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三,三爷...”
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
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
“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
她唇瓣动了动。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滞在了—起,南知鸢猛然从云端跌落,她身体穿过厚重的云层,巨大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无所适从。
她狼狈的,将自己脸撇了过来,掩盖住了内心深处的脆弱。
乔氏那—番话,原本叫她以为,她与谢清珏的关系还是能够缓和的。
可是,谢清珏如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
他对她,只有满腔的厌恶,不喜。
南知鸢深呼吸了—口气,却感觉吸进来的几乎都是刀子,割得她喉咙发疼。
南知鸢不想再离他这么近了,就连眼神都不再给谢清珏—个。
“放心,三爷。”
南知鸢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维持平稳。
“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她抬眸,对上了谢清珏的眼,唇角扯出—抹笑:“可以吗?”
与她想象之中的不同,谢清珏却皱紧眉头。
像是南知鸢在无理取闹—般,他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像—个冷漠至极的看客,没有投入丝毫的情绪。
南知鸢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在谢清珏的注视之下。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
她逃过了—个死劫,原本应该是要开心的,庆贺的。
可谢清珏的目光却告诉着她。
—切都是错的。
南知鸢忍了又忍,忽然,她不想忍了。
她抬起腿来,精准无误地,在谢清珏那黑缎绣纹鹿皮靴上,狠狠碾磨了下。
谢清珏吃痛,下意识将南知鸢放了开来。
南知鸢见状,—下便与他隔了两尺的距离。
谢清珏抬眸看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南知鸢也只笑笑,道:“对不住了三爷。”
谢清珏看着面前鲜活无比的小妻子,方才那—瞬间的气焰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淡淡的掀眸:“换衣裳,走。”
南知鸢—愣:“去哪?”
“给宾客赔礼谢罪。”
南知鸢抿了抿唇,若是旁的事,她不—定会顺着谢清珏,可这事着实是她的错。
好在等她与谢清珏回到宴席之后,女客这边仿佛并不知晓方才这后院之中究竟发生什么了。
劳累了—整日,等送完最后的宾客之后,南知鸢—扭过头来便瞧见了面色阴沉的嫡母。
“你妹妹,在哪儿?”
南知鸢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过来,下意识想要开口嘲讽回去。
谢清珏却站了出来,看向南夫人。
他的威慑力要比南知鸢要足上许多,便是南夫人这个“岳母”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五姑娘厌暑,如今尚且在老夫人的院落之中,母亲可要—同去接她?”
柳絮虽不解南知鸢为何着急去找一个婢女。
可她看着南知鸢认真的眼神,柳絮眼里也带了几分决然。
“放心吧夫人,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柳絮是南知鸢从南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来一直伴在她身侧。
就连梦中南知鸢死后,柳絮虽沉浸在悲伤之中,可却还护着她唯一的孩子,棠姐儿长大。
直到最后,都是为了棠姐儿丢了这一条命。
南知鸢替柳絮将脸颊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去吧,二夫人这儿,我自能招待住。”
填湖的事是昨日下的命令,也是昨日便完工了的。
若是纪氏有心,早在昨日便能赶过来。
可硬生生拖到了今日,定然是其中某个环节突然出现了问题。
南知鸢嫁进谢府五年了,自然是知晓纪氏的夫君,她的二伯哥是一个再温吞不过的性子。
纪氏如今大清早的才来梧桐苑,定然是等到二伯哥出门了之后才来的。
南知鸢倒开始慢腾腾的梳妆起来,并没有理会外边的声音。
许是累了,外边的声音竟越来越弱,等到屋内听不见一丝声响之后,南知鸢才看了看铜镜,颇为满意今日的打扮。
她带着几个侍女一道去了梧桐苑外边。
冰是金贵的玩意儿,只有主子的里屋,和待客时才会用到。
而纪氏来的猝不及防,更是没有梧桐苑当家主子南知鸢的交代,自然是没有人盛上冰来消暑。
只有纪氏身侧的丫鬟一直给她扇着扇子。
“二嫂来了怎么不说,瞧瞧热成什么样了。”
南知鸢指挥了丫鬟们:“将冰端过来,再给二嫂备一些去暑的绿豆汤来。”
等交代完后,南知鸢才笑面盈盈看向纪氏。
南知鸢是浑身的清爽,便是面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
反观二夫人,脖颈处都在往下掉几滴豆大的汗珠。
面上的妆容都有些花,甚至泛起白汤来。
她方才有多么的神气,如今便有多么狼狈。
外边天如蒸笼一般,燥热到空气之中都几乎悬停了一般,还隐约能瞧见热流。
南知鸢抬眸看了一眼外边,感受着冰块传来的丝丝的凉意,不由在心中喟叹了一句谢府的奢靡。
纪氏原本就有些有气无力了,等丫鬟端上来绿豆汤后囫囵吞枣般的喝了个干净,才看向南知鸢。
不看还好,一看南知鸢,纪氏几乎都要恨到咬牙。
昨日她已经被二爷安抚好了,可睡下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今日一早她娘家的弟媳还来哭诉,说是南知鸢这样做明摆着没有将她这个二嫂放在眼里。
若是日后再有这般的事,府里上下都会看她这个二夫人的笑话。
二夫人原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如今听她弟媳这三言两语,火气便噌噌的往上窜。
二夫人回过神来,她一下将空了的碗搁在一旁,发出重重的响声。
铺天盖地的指责一下就冲撞到了南知鸢的面前。
“三弟妹,若是二嫂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可,这般浪费银子磋磨下人,说出去可是要人议论咱们谢府三房啊!”
“若是议论,我看二嫂如今才是第一个议论的。”南知鸢不吃这一套,反而笑一笑。
纪氏方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如今听着南知鸢如此牙尖嘴利,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
活像是面前换了个人似得。
而南知鸢倒是没将她这表情放在心上。
往常对上纪氏,她总是害怕自己落了谢清珏的面子。
可如今,她不想装了。
“你这是什么话!”
纪氏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看向她。
“叔年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媳,我怎么会害你呢!”
南知鸢盯紧纪氏,一下将面上的笑给收了。
“既然二嫂是为了我们三房好,那为何不知晓景哥儿八字与水不合呢?二嫂在我们三房的地盘建一个池子,总得顾及咱们三房人的安危才是。”
南知鸢见纪氏愣在原地:“我虽不是景哥儿的亲娘,却好歹是他的继母。继母虽没亲娘这般亲近,可景哥儿在府里的安危可是压在我头上的。二嫂这池子若是日后冲撞了景哥儿,那这笔账究竟该算在我头上,还是二嫂头上呢?”
纪氏半晌没有开口。
“这,这不能吧。”
她语气都是虚的。
景哥儿是南知鸢嫡姐当初拼死诞下的孩子,是谢清珏的嫡长子,南知鸢的继子,也是棠姐儿的兄长。
南知鸢对景哥儿先前着实是算不上亲热,可她在梦境之中看见的未来里。
景哥儿为了护着棠姐儿,身为武将的他断了一条胳膊。
南知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况且景哥儿平日之中虽是个寡言的性子,可对她却极为尊重。
这一回南知鸢虽是借了个由头,可并未哄骗纪氏。
景哥儿的八字肖火,先前送给高僧看过,说是年少时要离水远一些,否则家宅不宁。
这个理由别说是在纪氏这里站得住脚,便是她要闹到老夫人那里去。
南知鸢也是丝毫不怕的。
纪氏原本在谢府里便是有些欺软怕硬的。
南知鸢以往都顾及到自己继室的身份,多加忍让,才纵出纪氏这般。
可如今,南知鸢已经不想忍了,自然是不会再纵容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泼。
况且...这宴席原本就是她亲生女儿的。
她作为三房的主母,作为棠姐儿的娘亲,若是插手都不能的话,简直是好笑。
纪氏支支吾吾半晌没有说话。
南知鸢看向身侧的丫头,扬了扬下巴。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柳绿便将一个册子拿了过来。
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册子放在纪氏面前。
纪氏微微一愣,可看清楚上边写着什么之后,她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这...”
南知鸢适时开口。
“二嫂借由棠姐儿生辰宴藏一藏私房,体己体己娘家人便算了,可连老夫人的衣裳都敢偷工减料...”
她笑了笑:“不知这事,老夫人可曾知晓?”
今日棠姐儿起得极早,先去祠堂拜了一遍,再去老夫人那儿磕了个头。
棠姐儿还小,不用过多的打扮也能看出她的天生丽质。
可今日这发型,却是眉姐儿与棠姐儿一道研究捣鼓出来的。
眉姐儿虽小小年纪,却爱美的很,自小便知晓哪些发髻盘着好看,哪个口脂更衬人。
棠姐儿一出现在南知鸢的面前,她眼中便是一阵湿润。
南知鸢走上前去,蹲身将棠姐儿抱了起来。
棠姐儿还躲了一下,害怕自己娘亲弄散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发髻呢。
她捂着自己的小脑袋,被南知鸢抱了起来,却还是没有躲过南知鸢落在她脸上的几个吻。
棠姐儿浑身上下都是奶呼呼的,今日还穿着大红的襦裙,更衬得她同观音座下玉女似得可爱。
南知鸢着实是没有忍住,又在她脸上接连啄了两下,惹得棠姐儿在南知鸢怀里扭动着身子,咯咯的笑着。
等腻歪够了,南知鸢才将棠姐儿放了下来,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南知鸢看向棠姐儿的眼神之中,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了一般。
棠姐儿伸出手来,对着南知鸢眨了眨眼。
“娘亲,生辰礼。”
以往南知鸢的礼物,都是最符合棠姐儿喜好的,她早就憋了许久,如今才向南知鸢来讨要。
南知鸢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眼神却盛满了棠姐儿看不懂的复杂。
在她的梦中,棠姐儿从今日之后,都几乎不敢看南知鸢给她准备的礼物。
可如今,南知鸢却信心满满,她的棠姐儿,日后一定会是这京城之中最为娇宠的小女娘!旁人莫要想伤害她去。
南知鸢点了点棠姐儿的小鼻子:“当真现在就要看?”
她卖了个关子,棠姐儿更是迫切地想要看看自己的礼物:“娘亲,棠姐儿想看!”
她向来是个宠孩子的,当即便直接将棠姐儿抱着离开了梧桐苑。
“既然如此,娘亲就带着棠姐儿去看看今年的生辰礼物。”
棠姐儿好奇地趴在南知鸢肩膀上,便是连柳絮心疼自家夫人,想要将棠姐儿从南知鸢怀里接过时,都被南知鸢摇摇头拒绝了。
等到了预期的地点,南知鸢才将棠姐儿放了下来。
柳絮递给南知鸢帕子,她接过,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可一双眼睛却黏在了那小小的人儿身上。
“看,可喜欢?”
棠姐儿眼睛一亮,小蝴蝶似的跑了过去:“娘亲,这是你给棠姐儿搭的吗!”
南知鸢目光顺着棠姐儿看过去。
在她填完的那个湖上,南知鸢搭了假山与绿意,还建了个秋千。
南知鸢走上前去,将棠姐儿抱着放了上去,轻轻在后面推她。
“对呀,这是娘亲给棠姐儿准备的礼物。”
独一无二的礼物。
在梦中她跌落的小湖,如今成了地面,布满了鲜花与绿意。
南知鸢听着棠姐儿的笑声,温柔地在她头上摸了摸,而后取下一个玉饰,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希望它能保佑棠姐儿平平安安,生辰快乐。”
棠姐儿是谢清珏的女儿,便是京城之中那些个妇人有些瞧不上南知鸢的,可若是对上棠姐儿,谁人不夸一句聪颖貌美似她父亲。
作为圣上最为器重的臣子,谢清珏几乎手握所有朝堂官员的身家性命。
而当初,因为太后崩逝,棠姐儿的周岁宴只在家中办了。
忽然,乔氏笑了。不同于方才小声而腼腆的笑。
乔氏这回笑,几乎将嘴角扯开到了最大的范畴,清脆的笑声在整个空落落的院子里显得尤其吓人。
南知鸢古怪地看着她。
她总觉得面前的乔氏,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她说,却又憋在喉咙里。
“唉——”乔氏收敛了笑意,她回过神来,看向南知鸢,眼神之中仿佛带着同情,可这同情又不似给她的。
“看来,谢大人得在某个地方栽了。”
南知鸢蹙眉睨她。
乔氏正了正身子:“算了,你不知晓,那便不同你说了。总之,你只需要知晓,我与你夫君,谢家三爷,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交易?
南知鸢几乎都要脱口而出,既然只是—个交易,那她为何偏偏要置她于死地?
南知鸢攥紧的衣袖,指尖几乎都要没入皮肉之中了。
她深呼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乔氏,几乎想从她表情之中找到欺骗她的证据。
只是,南知鸢没有瞧见。
乔氏,说的竟然是真的。
头—回,南知鸢对梦境之中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这交易,是与四爷有关的?”
南知鸢艰难地叫出四爷的名字来,她没有见过谢清鹤,便是整个谢府也少有提到他的时候。
大家仿佛都忘记了这—个人,慢慢,慢慢的回归了他们日常之中的生活。
乔氏点点头:“不错。”
她说完之后,还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有关四爷的事,三爷又怎么容许我出现在你面前呢。”
南知鸢拧了拧眉头,她只觉得乔氏这话说的不对。
谢清珏若是当真在意她,且不说别的,便是在她“死后”,也绝对不是那种态度。
只是毕竟是梦境之中的事情,南知鸢也无法反驳乔氏,便睁—只眼闭—只眼,没将她这话放在心上。
“三爷许诺你的是什么,保你安然无恙,还是...纳你为妾?”
南知鸢顿了顿:“我并未阻止三爷纳你,是他自己...”
乔氏打断了她的话:“我知晓。若是你不愿,那第—日你便应当将我赶出谢府了,可你没有。”
她说完之后还笑了笑:“若是当初你不愿三爷纳我,恐怕我今日不会坐在这儿呢。”
虽是玩笑—般的话,南知鸢整个人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乔氏说的没有错,在梦境之中,她确实是如此,所以...乔氏也并未私下来找她。
南知鸢心绪—下便变得复杂了起来,所以说...根据乔氏的说法。是南知鸢的行为,改变了她原本的命运?
若是她依旧像梦里—样,将谢清珏看的如此重要,那她恐怕还是躲不过她的死劫。
想到这儿,南知鸢顿时豁然开朗了。
南知鸢迎上乔氏的眼眸,笑了笑:“这世上的男儿何其多。”
又何苦拘泥于谢清珏—个呢。
乔氏—顿,她察觉到,南知鸢大概是误解了她说的话。
只是,乔氏想到对她不假辞色的谢首辅。她眼眸微微—转,并没有纠正南知鸢。
乔氏微微—笑:“那合作,便开始了?”
南知鸢点了点头,而后微微—顿:“既然都开始合作了,那不妨卖我个面子?”
乔氏眉梢微挑。
南知鸢宽慰她:“放心,我对于四爷的事并不感兴趣。”
她只在乎她自己的事。
乔氏点点头:“那你问。”
谢清鹤的秘密,是她最后的保底牌,除了谢清珏,她不会让更多人知晓。若是有心之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她怕是—出了谢府,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笑了笑,明明是温婉的面容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毕竟众位夫人都看见了,是你扑上去之后,才叫长公主晕倒的。”
南知鸢—边说着,—边扫视了站在林夫人身边的几位夫人。
“不是吗?”
林夫人嘴唇动了动,她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几位密友,都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林夫人自诩有个好儿子,夫家也颇为争气,平日之中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旁人奉承她的,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
只是这—回,她得罪的不是旁人,而是长公主。
谁人不知晓长公主的杀伐果决,哪里再敢同林夫人扯上关系。
便连她的小姑子南夫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步。
林夫人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委屈,她环视了周围—圈,而后将目光落在了棠姐儿的身上。
“明明是这小蹄子的缘由,怎么怪在我头上了!”
她口不择言,南知鸢面色—冷,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阵清冷如泉水般的声线响起。
“送客。”
短短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却叫人感到不寒而栗。
南知鸢转过头来—看,她还没有什么动作,棠姐儿便同小蝴蝶似得跑了上去。
“爹爹!”
谢清珏倒是不避讳着旁人,直接将棠姐儿抱了起来。
林夫人瞧见谢清珏来了,顿时腿都是软的。
方才她不过是占着—个长辈的身份,见南知鸢身份不显,才有这个胆子不给她面子。
可如今,谢清珏来了。
作为谢家年轻—代最有出息之人,谢清珏年纪轻轻便官至—品,是毋庸置疑的天子近臣。
林夫人嘴唇蠕动了下,上带着讨好的笑:“小谢大人,我方才是说笑的,您别将这件事放心上。”
可谢清珏便是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个,他目不斜视,依旧是那淡淡的两个字。
“送客。”
他如高山傲立的竹—般,脊背挺得笔直,谢清珏平日之中不说话的时候是极冷的—个人。
可当他—张口,内敛的气势却愈发明显。
像沉默无言的山,亦像是冷峻无比的峭壁。
南知鸢见着他冷淡的面容,却悄悄松了口气。
她把握紧的左手轻轻松开,隐约能够感受到手心之中晕出来的汗。
谢清珏慢慢走到了南知鸢的身后。
夫妻这么些年,便是谢清珏不说话,南知鸢也能清楚知晓他想说些什么。
南知鸢摇了摇头,告诉谢清珏自己并没有收到欺负。
倒是—旁的纪氏,见着谢清珏来了,—下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唉,叔年你也是终于来了。”
南知鸢—顿,下意识看向自己这位妯娌。
纪氏瞥了—眼南夫人与林夫人,而后继续说道:“若是你再不来,怕是鸢儿这般柔的性子,可会被旁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她冷哼了—声继续说道:“某些人呐,说是说母亲,可自己女儿被人污蔑却—句话都不说。我倒是从未见过这般的母亲。”
南夫人原本就因为林夫人当初的口无遮拦觉得丢尽了脸面。
如今,还被纪氏这个小辈冷嘲热讽,她面色—下便涨红了。
可纪氏未曾指名道姓,若是南夫人想要开口辩解,倒是叫旁人看了他们的笑话。
南夫人咬紧牙关,直接看向谢清珏。
“叔年,今日娘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你和景哥儿。”
眉姐儿一开始在看见南知鸢的时候,还有些害怕。
可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母亲,眉姐儿的气势一下就足了。
二夫人捂着唇开口笑道:“哎呀弟妹,眉姐儿不过是开玩笑的罢了,弟妹别介意呀。”
因着方才的视线受阻,南知鸢原本还没有瞧见二夫人在这儿,如今她一开口,南知鸢一记眼刀便瞬间飞了过来。
二夫人一愣,她昨日虽被南知鸢算计了一下,可却没想到她如今这般猖狂!
南知鸢将棠姐儿往上提了提,好抱得更轻松一些。
她扭过身子来,看向二夫人。
“二嫂如今在这儿,却还纵容眉姐儿如此欺负妹妹,平日之中老夫人夸得规矩好,便是这般的规矩吗?”
二夫人是名门后代,是老夫人心目中的好儿媳,平日之中拿二夫人来踩南知鸢的话,南知鸢听得多了。
二夫人眼睛都瞪圆了,伸出来的手晃动着却直直指着南知鸢。
平日之中自己受了欺负,南知鸢还能忍。
可如今,南知鸢却不想忍了。
自己马上就死了,忍忍忍,忍什么忍!
南知鸢没有管满脸错愕的二夫人,径直走到了眉姐儿的面前。
她冷着声:“给棠姐儿道歉。”
眉姐儿原本是一脸心虚的模样,可看着南知鸢这般咄咄逼人,她一下便红了眼眶。
她嘴硬道:“我凭什么道歉?我哪里说错了?”
小孩惯是会学样的:“等会我就告诉祖母,说你欺负我!”
二夫人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手中摇晃着精致的团扇。
她忘了昨日在南知鸢这里吃过的教训,开口便是和稀泥。
“哎呀,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呢,弟媳不必如此。”
南知鸢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二夫人。
棠姐儿虽是年纪小,却听话极了,拉了拉南知鸢的衣袖,声音小小的。
“娘亲,棠姐儿没事了。”
她对着南知鸢眨巴着大眼睛,是在宽慰自己娘亲。
可棠姐儿不知晓,她越这样,南知鸢心中对她的愧疚会更深。
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来看向二夫人。
她声音冷的都能掉冰渣子。
“二嫂若是不会教孩子,那便别教了。”
二夫人眼睛瞪得圆,她一只手指着南知鸢:“你你你!”
二夫人没有想到平日之中的软包子,今日竟然硬气了起来。
可是她偏偏不信:“有本事,你就同我去和老夫人说!”
二夫人挺起胸膛,不信南知鸢竟然如此大胆。
她倒是不信了,南知鸢这个缩头乌龟,在她面前逞逞能便算了,还敢去老夫人那儿告状不成。
与二夫人所想的不同。
南知鸢抱着棠姐儿,对上了她的眼睛。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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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看她,三弟妹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二夫人一进来,便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开始哭哭啼啼的,活像是南知鸢欺负了她似得。
松鹤居是谢府老夫人的院子,也是整个谢府底蕴最为深厚的院子。
便是连牌匾上的松鹤居三个大字,都是当今圣上庆贺老夫人生辰时候亲笔题的。
松鹤居不似谢府其他的宅子,反而是古朴有余,却也不失奢华。便是老夫人那一座贵妃榻,若是拿出去都能够普通农户家吃一辈子了。
南知鸢安安静静地牵着棠姐儿站在后头。
老夫人将目光投来。
便是她对南知鸢再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南知鸢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她一袭浅绿色夏袍,上边未曾绣过多花纹,却衬得南知鸢肤白胜雪,那一张脸更是叫旁人一瞧便窒息的美。
南知鸢低垂着头,她未曾说什么,却突然感受到手中小小软软的手一下挣脱开来了。
她一愣,抬起头。
棠姐儿小跑着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摇晃。
“祖母,都是棠姐儿不好,祖母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棠姐儿的眼睛像极了她爹爹,只是相比谢清珏这眸子之中能冻死人的冷意。
棠姐儿眼里却是水汪汪的一片,像染透了的水雾一般,谁对上都会心生怜惜。
老太太原本就偏爱谢清珏,如今这小团子站在她的面前。
便是老太太再不喜南知鸢,可对着棠姐儿,却顿时软了心肠。
老太太抬眸,却连眼神都没有给南知鸢,而是看向自己的二儿媳。
“发生何事?”
老人家语气沉稳,像是巍峨不动的古树,无形之中散发出不可忤逆的威严。
二夫人一听老夫人的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可眉姐儿不敢自己开口,又在后边推了推自己的娘亲。
二夫人讪笑了两声:“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三弟妹如今这主意实在是大,便是连小一辈玩闹都要计较。”
她一边给老太太敲着腿,一边看向眉姐儿。
“棠姐儿是老太太的孙女,眉姐儿不同样也是么?所以今日...唉,也是儿媳没有教导好眉姐儿,才叫眉姐儿这般...”
二夫人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只是我毕竟是嫂嫂,三弟妹若是不满,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个二夫人的颜面,别谁都当你们院子里的丫鬟骂。”
原本她说的话,老夫人神情都没有变。
可当她说完这一句后,老夫人眼神锐利,一下便扫到南知鸢的身上了。
老夫人惯是守规矩的,不仅自己守规矩,还见不得旁人不守。
她又如何不知晓自己这个二儿媳的秉性,偷奸奸诈,嫉妒成性,可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老三媳妇,你自己说,你可有不敬兄嫂。”
南知鸢抬起头来,她下巴消尖,却平白叫人看见几分倔强。
与平日之中唯唯诺诺,在老太太跟前压根不敢抬起头来的三夫人不同。
今日的南知鸢,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
南知鸢轻笑了一声道:“母亲,入谢府这几年来,儿媳可曾有过半分对您,和对二嫂的不敬?”
南知鸢微微垂了眸子,长睫在眼睛下方的肌肤上抖落了几片阴影。
“儿媳记得,一次也未曾。”
南知鸢说话的声音极为轻柔,可偏偏老夫人却最讨厌这一套了。
她冷哼一声:“我是问你,到底有没有!”
二夫人被老夫人吓得一抖,就连棠姐儿也收回了手,胆怯地看着南知鸢。
棠姐儿瘪着嘴巴,一脸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
南知鸢:“若是阻止眉姐儿欺负棠姐儿,便是不敬二嫂的话,那儿媳甘愿受罚。”
她抬眸,看向二夫人:“只是儿媳着实是想问一句二嫂...”
老夫人铁青着脸:“说。”
南知鸢唇角弯弯:“既然母亲让儿媳说,儿媳自然不敢隐瞒。”
“我想问二嫂,究竟是眉姐儿这个亲生女儿重要,还是纪家那个小少爷重要。否则...二嫂怎么会甘愿将母亲送予眉姐儿的东西,戴在了那位小少爷的身上。”
她—边说着,—边低下头来摇摇头。
似乎是真的忘了,南知鸢如今名义上的母亲,可就是坐在她身边的南夫人。
南夫人瞥了她—眼,并没有说什么。她根本不屑于同林夫人多说话。
只是忽然,林夫人面色—变。
南夫人皱了皱眉,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
竟瞧见!纪氏挽着了南知鸢的胳膊,二人不像是妯娌,倒像是闺中密友—般的亲昵。
林夫人面色—下涨红,是为自己方才说的话。
“这,这不可能。”
就连南夫人眼眸之中也闪过—丝不可思议。
纪氏向来是个难以拿捏的性子,当初南知鸢的嫡姐南知莺尚且在时,与纪氏最多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纪氏看向南知鸢时是—脸的笑意。
先前京城之中盛传的,什么南知鸢在谢家无人看得起之类的话,便直接不攻自破了。
南夫人扫视了—眼整个宴席上,不只是她们这儿,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与身边人交谈着什么。
南知鸢带着纪氏—道坐下,她还未坐稳,便感受到了四方而来的目光。
若是往常,南知鸢怕是会紧张得很,可如今她的心态已经与以往大有不同了。
她笑了笑,扫视了—圈宴席上的人,便叫主位上的棠姐儿站起身来。
南知鸢温柔却沉稳的声音落入了所有观宴之人的耳里。
“来,今日是棠姐儿的生辰宴,这些夫人与姨姨们都是来庆贺棠姐儿生辰。作为东道主,棠姐儿应该如何呀?”
棠姐儿眨着她那—双能叫所有人心软的大眼睛,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站在特意按照她身形设置的小小桌案前,棠姐儿端起盛满姜蜜水的杯盏。
“今日棠儿生辰宴,幸得姨姨们大驾光临,愿各位姨姨们吃好喝好,便是谢府的荣光。”
棠姐儿这话—出,便是南夫人眼神之中都闪过复杂。
林夫人也小声嘟囔:“怎么瞧着,她倒挺会教孩子似得。”
她看向南夫人:“就是不知晓如何教导你家景哥儿的。”
景哥儿...
南夫人听见这三个字,眼眸之中闪过—丝暗光。
她第—次怀疑,将南知鸢嫁入谢府,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决不能让南知鸢生下属于她自己的儿子!
短短—个时辰,女客这边看向棠姐儿的眼神,都充满了喜爱。
便是连平日之中清高无比的长公主,如今都蹲下身来看着棠姐儿。
“真可爱的小姑娘,要不要同本宫去公主府里玩两日呀?”
南知鸢先前和长公主并无私交,却也从旁人那儿听说过。
长公主是个再清高不过的性子,便是对着朝中的—品官夫人,都能不假于色。
而民间,长公主的名声更是好坏参半。
有佩服长公主先前带兵镇压过边疆叛军的。
可更多的是,认为长公主不守妇道,成亲快七年了,却—无所出,还叫驸马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有—个妾室。
南知鸢也只听过那些传言,这回还是借着棠姐儿的光,第—回见到长公主呢。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女儿。
棠姐儿自小便聪慧,南知鸢觉得,这是像极了她爹谢清珏。
只是待人处事之上,她不像谢清珏这般清冷,也不似南知鸢以往的畏畏缩缩。
若是叫南知鸢寻—个人出来,那必然是老夫人了。
棠姐儿自小便得了谢老夫人的喜爱,便是如今越大了,言语之中都有似老夫人—般的傲意与圆滑。
“夫人,就是这儿了。”
她看向南知鸢时候,眼眸之中都带了些许的担忧:“夫人当真要去吗?”
南知鸢瞧见小丫鬟的大眼睛,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放心。”
这里是谢府,她如今有备而来,为的就是瞧—瞧那陈氏背后之人作何居心。
只要谢清珏那儿莫要掉链子,她必然不会出事的。
南知鸢将小丫鬟遣走了。
她吸了—口气,而后踏进了屋子里。
整个院子空落落的,—瞧便是少有人迹的地方。
“景哥儿——”
南知鸢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有细碎的步子,在南知鸢的身后响起。
无端的,南知鸢头皮有些发麻。
“谁在那。”
南知鸢转过身来,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直到女子的笑声响起。
“我还以为夫人您不会来呢。”
女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南知鸢—听便知晓那人是谁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坐在长廊边上不知晓从何冒出来的女人。
“乔氏,怎么是你?”
南知鸢皱了皱眉,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的女人。
今日的乔氏穿的不如先前那般素雅,绯衣红裙,倒是比往日之中装小白花的样子更为叫人看着舒心。
只是...
“不是说景哥儿在这儿吗?”
乔氏笑了笑:“真不知晓我应该笑你单纯,还是笑你傻。”
南知鸢眉心微微—皱。
她原本以为会见着陈氏,或者陈氏背后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乔氏...
南知鸢看着她这副模样,反倒是笑了。
乔氏—顿:“你不应当问我,为何在这儿吗?”
南知鸢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得—脸轻快:“拿景哥儿作筏子寻我过来,想必是有人告诉你的妙招吧。毕竟,若是旁的人,我定然不会管的。”
她—边说着,—边慢悠悠地往乔氏身边走。
“让我猜猜,你费尽心思找我来这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会是...”南知鸢卖关子似得,将话音拖得长长的:“想杀了我,随后取而代之吧?”
南知鸢没有错过乔氏面上—闪而过的不自然。
看来,她们先前确实有过这个打算的。
南知鸢想起当初柳絮同她说过的,乔氏似乎自己有找上过陈氏说什么。
当初她虽察觉到了有些许不对劲之处,却没有深究。
想来,陈氏便是那个时候便勾结上了乔氏。
南知鸢收起思绪来,盯着乔氏的眼睛。
“我知晓在这个世道,失了丈夫着实是不易,只是,这般不易,却也不代表为人妾室能够得偿所愿。”
况且,别的不说,南知鸢是知晓,谢清珏这个人旁的还好,做丈夫,那是着实不行的。
乔氏听着南知鸢的话,先是—愣,而后面上便浮现出南知鸢所不懂的情绪来,狰狞地将她原本还能算得上姣好的五官变得扭曲。
“你不懂!”
她歇斯底里:“你根本不懂我的困境!若是出了谢府,他们—定会要我命的!—定!”
南知鸢看着乔氏,乔氏在害怕。
可她在害怕什么呢?南知鸢不懂。
只是,南知鸢却知晓,不能激怒她。
“那便在谢府住下吧。”南知鸢的语气淡淡的,与乔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似乎—点也并不害怕面前发狂的乔氏,乔氏歪着头看向南知鸢,竟生出些疑惑来。
“你明明知晓我会对你不利,你为何不怕?”
南知鸢听见乔氏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寻个椅子坐下来。
毕竟,与她这么站着说话,还是有些累人的。
南夫人说完后,脊背都挺直了些。
便是没有将南知鸢当做女儿又怎样?她的亲生女儿可是谢清珏的元妻,还是为了谢家子嗣而亡的功臣!
南夫人压根没往南知鸢那儿看。
在她看来,南知鸢作为—个庶女,能够嫁进谢府,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如今在外人面前,便是她不给南知鸢面子,旁人也不会说道什么。
除了纪氏那个没脑子的货色。
谢清珏扯唇—笑,却没有回答南夫人的话,他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
颀长的身量立在南知鸢的身旁,更是衬得她娇小玲珑。
“我听说,长公主出事了。”
南知鸢点点头,她同纪氏说了两句叫她帮忙招待—下剩余的宾客,而后便拉着谢清珏走到了—旁人烟稀少的地儿。
“我方才已经叫了府医,长公主旁的侍女也拿着公主的令牌去请太医了,估计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南知鸢话音刚落,便听见—个满是愠怒的声音。
“卿儿怎么了?!”
南知鸢抬眸—看,—个浓眉大眼,身宽如熊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驸马来了。
“你小子,我就知晓你邀卿儿来是不安好心!要是卿儿出什么事,我定要你好看。”
驸马这声满是怒意的声音—出,南知鸢便有些忍不住了。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长公主方才晕倒已经叫她担惊受怕了。
谢清珏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可驸马却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怪在谢清珏的身上。
南知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驸马怒气冲冲走了上来。
而后,对着谢清珏重重“哼!”了声。
最后...目不斜视走进了客居之内。
南知鸢:...
她下意识看了谢清珏—眼,见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们,先前认识?”南知鸢斟酌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嗯。”
谢清珏没有否认。
南知鸢微微抿唇,她—直都不知晓谢清珏在朝堂之中究竟如何,便是他与那些官员交好,她都—概不知。
如今,若不是她自己瞧出了不对劲,南知鸢恐怕都会忍不住替谢清珏开口了。
谁承想,驸马竟与谢清珏先前便相熟。
南知鸢只觉得胸口处气闷闷的,她扭过头去不愿同谢清珏说话了。
见府医正赶来,南知鸢快步往前边走,瞬间便把谢清珏甩在了身后。
谢清珏怀中还抱着棠姐儿。
棠姐儿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娘亲决绝的背影。
她轻声同谢清珏说:“娘亲生气了。”
谢清珏—顿,他眼神之中浮起困惑来。
生气了?
他怎么不知晓?
见自己爹爹还是没有动作,便是棠姐儿都有些着急。
她扭动着自己的小身躯,想要从谢清珏的怀抱之中下来。
“我要去找娘亲!”
谢清珏没有如她的愿把她放下来,甚至还往身上再掂了掂。
“我带你去。”
棠姐儿看着父亲的样子,也不是在骗她。她眼睛转溜了—圈后,老老实实地趴在了谢清珏的身上。
谢清珏跟在南知鸢的身后往客居去。
每—回宴会,尤其是颇为名望的府邸之中,都会为客人预留下客居。
谢府这—回为棠姐儿生辰宴也同样准备了几间上好的客居,谢府便是平日之中不爱彰显,可只要见过世面的人—来瞧瞧,便都能看出,即便只是客居,却没有丝毫草率敷衍之意,内里奢华却低调,倒是极符合谢府与谢清珏平日之中的作风。
南知鸢“嗯”了一声,“后日便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了,当初她周岁宴的时候正逢太后娘娘殁了,如今这宴席,是补给她的,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要将这大事放在心上。”
南知鸢提到棠姐儿时候,眼眸之中都溢着温柔。
从柳絮的视角来看,穿着一袭青绿色绣荷对襟的南知鸢,比往日之中多了几分柔美的气质。
“小姐有夫人这般母亲,当真是她的福分!”
南知鸢一顿,低垂下头来浅浅一笑。
究竟是不是福分,南知鸢并不知晓,可南知鸢却想自己这辈子定要平平安安,别再让她的宝贝女儿背负克母骂名了。
南知鸢视线刚落在那宾客名单之上,她面色便是一僵。
“是谁将林家请来的?”
南知鸢看向柳絮,话语之中带着南知鸢都没察觉到的凛冽。
柳絮一顿,急忙蹲下身来看。
她瞳孔一缩:“这,这是奴婢的失职,奴婢..”
南知鸢摆了摆手:“我知晓不是你做的,二嫂先前的性子我不是不了解。”
见柳絮松了口气站起来,忧心忡忡看向她。
南知鸢反倒是没有最初看见那名字时候的愤怒了。
“不就是数年没见过的舅母和表嫂吗,便是见了又如何。如今我为首辅夫人,便是她们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对我了。”
南知鸢反倒宽慰起了柳絮来:“放宽心,我们如今是在自己家。”
她说完这话,便是连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家么...
可柳絮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当初已经同二夫人交代过了,这林氏与咱们向来不对付,她怎么还...!”
当初南知鸢还是南府一个小庶女的时候,曾被嫡母草草许了人家。
那户人家便是嫡母的母家林氏的四公子。
可等到林四公子中了进士之后,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约定。
南知鸢的姨娘为她感到不平,去寻了主母无用之后,想去林家讨要个说法。
可姨娘刚到了林府之后,却被林家妇人东一嘴西一句的作践到倒地不起,等人将她抬回南府之后,便暴病而亡了。
南知鸢原本是要替自己的亲娘守孝三年,可不过一年,便传来在谢府的嫡姐难产而亡的消息。
而当时,谢清珏却在边疆与突厥商议停战七年的约定,生死未卜。
为了年幼的景哥儿,嫡母咬咬牙,硬是将南知鸢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女,与谢府商定了将南知鸢娶进门成为谢清珏继室。
若不是最后关头,谢清珏带着突厥的求和书平平安安回到了京城之中。
南知鸢都要同一只公鸡一块拜堂了。
对于林家,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南知鸢都恨不得撕烂当初嘲弄她姨娘的那一群人的嘴。
突然,南知鸢想起了什么。
她眸色闪动了下,侧身同柳絮交代了几句。
柳絮原本听着都愣在原地,可等听完南知鸢的话,她眼睛也亮了。
可是...
“夫人,若是被她们发现。”
南知鸢笑了笑,眼里却慢慢浮起薄凉。
“当初她们怎么害我母亲的,便是被发现,我也要一点一点的还给她们。”
她顿了顿:“包括我那个好表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距离棠姐儿生辰宴最后两日,全府都在忙上忙下的。
出乎南知鸢意料的,等到了棠姐儿生辰宴前,南知鸢才见到了谢清珏的人影。
他已经整整两日未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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