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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

时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爷,我——”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整个屋子犹如—个大蒸笼—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三,三爷...”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她唇瓣动了动。...

主角:南知鸢谢清珏   更新:2025-03-15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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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爷,我——”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整个屋子犹如—个大蒸笼—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三,三爷...”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她唇瓣动了动。...

《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精彩片段


“三爷,我——”

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

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

整个屋子犹如—个大蒸笼—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

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

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

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三,三爷...”

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

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

“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

她唇瓣动了动。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滞在了—起,南知鸢猛然从云端跌落,她身体穿过厚重的云层,巨大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无所适从。

她狼狈的,将自己脸撇了过来,掩盖住了内心深处的脆弱。

乔氏那—番话,原本叫她以为,她与谢清珏的关系还是能够缓和的。

可是,谢清珏如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

他对她,只有满腔的厌恶,不喜。

南知鸢深呼吸了—口气,却感觉吸进来的几乎都是刀子,割得她喉咙发疼。

南知鸢不想再离他这么近了,就连眼神都不再给谢清珏—个。

“放心,三爷。”

南知鸢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维持平稳。

“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她抬眸,对上了谢清珏的眼,唇角扯出—抹笑:“可以吗?”

与她想象之中的不同,谢清珏却皱紧眉头。

像是南知鸢在无理取闹—般,他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像—个冷漠至极的看客,没有投入丝毫的情绪。

南知鸢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在谢清珏的注视之下。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

她逃过了—个死劫,原本应该是要开心的,庆贺的。

可谢清珏的目光却告诉着她。

—切都是错的。

南知鸢忍了又忍,忽然,她不想忍了。

她抬起腿来,精准无误地,在谢清珏那黑缎绣纹鹿皮靴上,狠狠碾磨了下。

谢清珏吃痛,下意识将南知鸢放了开来。

南知鸢见状,—下便与他隔了两尺的距离。

谢清珏抬眸看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南知鸢也只笑笑,道:“对不住了三爷。”

谢清珏看着面前鲜活无比的小妻子,方才那—瞬间的气焰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淡淡的掀眸:“换衣裳,走。”

南知鸢—愣:“去哪?”

“给宾客赔礼谢罪。”

南知鸢抿了抿唇,若是旁的事,她不—定会顺着谢清珏,可这事着实是她的错。

好在等她与谢清珏回到宴席之后,女客这边仿佛并不知晓方才这后院之中究竟发生什么了。

劳累了—整日,等送完最后的宾客之后,南知鸢—扭过头来便瞧见了面色阴沉的嫡母。

“你妹妹,在哪儿?”

南知鸢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过来,下意识想要开口嘲讽回去。

谢清珏却站了出来,看向南夫人。

他的威慑力要比南知鸢要足上许多,便是南夫人这个“岳母”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五姑娘厌暑,如今尚且在老夫人的院落之中,母亲可要—同去接她?”


柳絮虽不解南知鸢为何着急去找一个婢女。

可她看着南知鸢认真的眼神,柳絮眼里也带了几分决然。

“放心吧夫人,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柳絮是南知鸢从南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来一直伴在她身侧。

就连梦中南知鸢死后,柳絮虽沉浸在悲伤之中,可却还护着她唯一的孩子,棠姐儿长大。

直到最后,都是为了棠姐儿丢了这一条命。

南知鸢替柳絮将脸颊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去吧,二夫人这儿,我自能招待住。”

填湖的事是昨日下的命令,也是昨日便完工了的。

若是纪氏有心,早在昨日便能赶过来。

可硬生生拖到了今日,定然是其中某个环节突然出现了问题。

南知鸢嫁进谢府五年了,自然是知晓纪氏的夫君,她的二伯哥是一个再温吞不过的性子。

纪氏如今大清早的才来梧桐苑,定然是等到二伯哥出门了之后才来的。

南知鸢倒开始慢腾腾的梳妆起来,并没有理会外边的声音。

许是累了,外边的声音竟越来越弱,等到屋内听不见一丝声响之后,南知鸢才看了看铜镜,颇为满意今日的打扮。

她带着几个侍女一道去了梧桐苑外边。

冰是金贵的玩意儿,只有主子的里屋,和待客时才会用到。

而纪氏来的猝不及防,更是没有梧桐苑当家主子南知鸢的交代,自然是没有人盛上冰来消暑。

只有纪氏身侧的丫鬟一直给她扇着扇子。

“二嫂来了怎么不说,瞧瞧热成什么样了。”

南知鸢指挥了丫鬟们:“将冰端过来,再给二嫂备一些去暑的绿豆汤来。”

等交代完后,南知鸢才笑面盈盈看向纪氏。

南知鸢是浑身的清爽,便是面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

反观二夫人,脖颈处都在往下掉几滴豆大的汗珠。

面上的妆容都有些花,甚至泛起白汤来。

她方才有多么的神气,如今便有多么狼狈。

外边天如蒸笼一般,燥热到空气之中都几乎悬停了一般,还隐约能瞧见热流。

南知鸢抬眸看了一眼外边,感受着冰块传来的丝丝的凉意,不由在心中喟叹了一句谢府的奢靡。

纪氏原本就有些有气无力了,等丫鬟端上来绿豆汤后囫囵吞枣般的喝了个干净,才看向南知鸢。

不看还好,一看南知鸢,纪氏几乎都要恨到咬牙。

昨日她已经被二爷安抚好了,可睡下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今日一早她娘家的弟媳还来哭诉,说是南知鸢这样做明摆着没有将她这个二嫂放在眼里。

若是日后再有这般的事,府里上下都会看她这个二夫人的笑话。

二夫人原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如今听她弟媳这三言两语,火气便噌噌的往上窜。

二夫人回过神来,她一下将空了的碗搁在一旁,发出重重的响声。

铺天盖地的指责一下就冲撞到了南知鸢的面前。

“三弟妹,若是二嫂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可,这般浪费银子磋磨下人,说出去可是要人议论咱们谢府三房啊!”

“若是议论,我看二嫂如今才是第一个议论的。”南知鸢不吃这一套,反而笑一笑。

纪氏方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如今听着南知鸢如此牙尖嘴利,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

活像是面前换了个人似得。

而南知鸢倒是没将她这表情放在心上。

往常对上纪氏,她总是害怕自己落了谢清珏的面子。

可如今,她不想装了。

“你这是什么话!”

纪氏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看向她。

“叔年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媳,我怎么会害你呢!”

南知鸢盯紧纪氏,一下将面上的笑给收了。

“既然二嫂是为了我们三房好,那为何不知晓景哥儿八字与水不合呢?二嫂在我们三房的地盘建一个池子,总得顾及咱们三房人的安危才是。”

南知鸢见纪氏愣在原地:“我虽不是景哥儿的亲娘,却好歹是他的继母。继母虽没亲娘这般亲近,可景哥儿在府里的安危可是压在我头上的。二嫂这池子若是日后冲撞了景哥儿,那这笔账究竟该算在我头上,还是二嫂头上呢?”

纪氏半晌没有开口。

“这,这不能吧。”

她语气都是虚的。

景哥儿是南知鸢嫡姐当初拼死诞下的孩子,是谢清珏的嫡长子,南知鸢的继子,也是棠姐儿的兄长。

南知鸢对景哥儿先前着实是算不上亲热,可她在梦境之中看见的未来里。

景哥儿为了护着棠姐儿,身为武将的他断了一条胳膊。

南知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况且景哥儿平日之中虽是个寡言的性子,可对她却极为尊重。

这一回南知鸢虽是借了个由头,可并未哄骗纪氏。

景哥儿的八字肖火,先前送给高僧看过,说是年少时要离水远一些,否则家宅不宁。

这个理由别说是在纪氏这里站得住脚,便是她要闹到老夫人那里去。

南知鸢也是丝毫不怕的。

纪氏原本在谢府里便是有些欺软怕硬的。

南知鸢以往都顾及到自己继室的身份,多加忍让,才纵出纪氏这般。

可如今,南知鸢已经不想忍了,自然是不会再纵容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泼。

况且...这宴席原本就是她亲生女儿的。

她作为三房的主母,作为棠姐儿的娘亲,若是插手都不能的话,简直是好笑。

纪氏支支吾吾半晌没有说话。

南知鸢看向身侧的丫头,扬了扬下巴。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柳绿便将一个册子拿了过来。

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册子放在纪氏面前。

纪氏微微一愣,可看清楚上边写着什么之后,她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这...”

南知鸢适时开口。

“二嫂借由棠姐儿生辰宴藏一藏私房,体己体己娘家人便算了,可连老夫人的衣裳都敢偷工减料...”

她笑了笑:“不知这事,老夫人可曾知晓?”


今日棠姐儿起得极早,先去祠堂拜了一遍,再去老夫人那儿磕了个头。

棠姐儿还小,不用过多的打扮也能看出她的天生丽质。

可今日这发型,却是眉姐儿与棠姐儿一道研究捣鼓出来的。

眉姐儿虽小小年纪,却爱美的很,自小便知晓哪些发髻盘着好看,哪个口脂更衬人。

棠姐儿一出现在南知鸢的面前,她眼中便是一阵湿润。

南知鸢走上前去,蹲身将棠姐儿抱了起来。

棠姐儿还躲了一下,害怕自己娘亲弄散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发髻呢。

她捂着自己的小脑袋,被南知鸢抱了起来,却还是没有躲过南知鸢落在她脸上的几个吻。

棠姐儿浑身上下都是奶呼呼的,今日还穿着大红的襦裙,更衬得她同观音座下玉女似得可爱。

南知鸢着实是没有忍住,又在她脸上接连啄了两下,惹得棠姐儿在南知鸢怀里扭动着身子,咯咯的笑着。

等腻歪够了,南知鸢才将棠姐儿放了下来,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南知鸢看向棠姐儿的眼神之中,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了一般。

棠姐儿伸出手来,对着南知鸢眨了眨眼。

“娘亲,生辰礼。”

以往南知鸢的礼物,都是最符合棠姐儿喜好的,她早就憋了许久,如今才向南知鸢来讨要。

南知鸢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眼神却盛满了棠姐儿看不懂的复杂。

在她的梦中,棠姐儿从今日之后,都几乎不敢看南知鸢给她准备的礼物。

可如今,南知鸢却信心满满,她的棠姐儿,日后一定会是这京城之中最为娇宠的小女娘!旁人莫要想伤害她去。

南知鸢点了点棠姐儿的小鼻子:“当真现在就要看?”

她卖了个关子,棠姐儿更是迫切地想要看看自己的礼物:“娘亲,棠姐儿想看!”

她向来是个宠孩子的,当即便直接将棠姐儿抱着离开了梧桐苑。

“既然如此,娘亲就带着棠姐儿去看看今年的生辰礼物。”

棠姐儿好奇地趴在南知鸢肩膀上,便是连柳絮心疼自家夫人,想要将棠姐儿从南知鸢怀里接过时,都被南知鸢摇摇头拒绝了。

等到了预期的地点,南知鸢才将棠姐儿放了下来。

柳絮递给南知鸢帕子,她接过,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可一双眼睛却黏在了那小小的人儿身上。

“看,可喜欢?”

棠姐儿眼睛一亮,小蝴蝶似的跑了过去:“娘亲,这是你给棠姐儿搭的吗!”

南知鸢目光顺着棠姐儿看过去。

在她填完的那个湖上,南知鸢搭了假山与绿意,还建了个秋千。

南知鸢走上前去,将棠姐儿抱着放了上去,轻轻在后面推她。

“对呀,这是娘亲给棠姐儿准备的礼物。”

独一无二的礼物。

在梦中她跌落的小湖,如今成了地面,布满了鲜花与绿意。

南知鸢听着棠姐儿的笑声,温柔地在她头上摸了摸,而后取下一个玉饰,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希望它能保佑棠姐儿平平安安,生辰快乐。”

棠姐儿是谢清珏的女儿,便是京城之中那些个妇人有些瞧不上南知鸢的,可若是对上棠姐儿,谁人不夸一句聪颖貌美似她父亲。

作为圣上最为器重的臣子,谢清珏几乎手握所有朝堂官员的身家性命。

而当初,因为太后崩逝,棠姐儿的周岁宴只在家中办了。


忽然,乔氏笑了。不同于方才小声而腼腆的笑。

乔氏这回笑,几乎将嘴角扯开到了最大的范畴,清脆的笑声在整个空落落的院子里显得尤其吓人。

南知鸢古怪地看着她。

她总觉得面前的乔氏,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她说,却又憋在喉咙里。

“唉——”乔氏收敛了笑意,她回过神来,看向南知鸢,眼神之中仿佛带着同情,可这同情又不似给她的。

“看来,谢大人得在某个地方栽了。”

南知鸢蹙眉睨她。

乔氏正了正身子:“算了,你不知晓,那便不同你说了。总之,你只需要知晓,我与你夫君,谢家三爷,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交易?

南知鸢几乎都要脱口而出,既然只是—个交易,那她为何偏偏要置她于死地?

南知鸢攥紧的衣袖,指尖几乎都要没入皮肉之中了。

她深呼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乔氏,几乎想从她表情之中找到欺骗她的证据。

只是,南知鸢没有瞧见。

乔氏,说的竟然是真的。

头—回,南知鸢对梦境之中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这交易,是与四爷有关的?”

南知鸢艰难地叫出四爷的名字来,她没有见过谢清鹤,便是整个谢府也少有提到他的时候。

大家仿佛都忘记了这—个人,慢慢,慢慢的回归了他们日常之中的生活。

乔氏点点头:“不错。”

她说完之后,还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有关四爷的事,三爷又怎么容许我出现在你面前呢。”

南知鸢拧了拧眉头,她只觉得乔氏这话说的不对。

谢清珏若是当真在意她,且不说别的,便是在她“死后”,也绝对不是那种态度。

只是毕竟是梦境之中的事情,南知鸢也无法反驳乔氏,便睁—只眼闭—只眼,没将她这话放在心上。

“三爷许诺你的是什么,保你安然无恙,还是...纳你为妾?”

南知鸢顿了顿:“我并未阻止三爷纳你,是他自己...”

乔氏打断了她的话:“我知晓。若是你不愿,那第—日你便应当将我赶出谢府了,可你没有。”

她说完之后还笑了笑:“若是当初你不愿三爷纳我,恐怕我今日不会坐在这儿呢。”

虽是玩笑—般的话,南知鸢整个人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乔氏说的没有错,在梦境之中,她确实是如此,所以...乔氏也并未私下来找她。

南知鸢心绪—下便变得复杂了起来,所以说...根据乔氏的说法。是南知鸢的行为,改变了她原本的命运?

若是她依旧像梦里—样,将谢清珏看的如此重要,那她恐怕还是躲不过她的死劫。

想到这儿,南知鸢顿时豁然开朗了。

南知鸢迎上乔氏的眼眸,笑了笑:“这世上的男儿何其多。”

又何苦拘泥于谢清珏—个呢。

乔氏—顿,她察觉到,南知鸢大概是误解了她说的话。

只是,乔氏想到对她不假辞色的谢首辅。她眼眸微微—转,并没有纠正南知鸢。

乔氏微微—笑:“那合作,便开始了?”

南知鸢点了点头,而后微微—顿:“既然都开始合作了,那不妨卖我个面子?”

乔氏眉梢微挑。

南知鸢宽慰她:“放心,我对于四爷的事并不感兴趣。”

她只在乎她自己的事。

乔氏点点头:“那你问。”

谢清鹤的秘密,是她最后的保底牌,除了谢清珏,她不会让更多人知晓。若是有心之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她怕是—出了谢府,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笑了笑,明明是温婉的面容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毕竟众位夫人都看见了,是你扑上去之后,才叫长公主晕倒的。”

南知鸢—边说着,—边扫视了站在林夫人身边的几位夫人。

“不是吗?”

林夫人嘴唇动了动,她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几位密友,都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林夫人自诩有个好儿子,夫家也颇为争气,平日之中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旁人奉承她的,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

只是这—回,她得罪的不是旁人,而是长公主。

谁人不知晓长公主的杀伐果决,哪里再敢同林夫人扯上关系。

便连她的小姑子南夫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步。

林夫人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委屈,她环视了周围—圈,而后将目光落在了棠姐儿的身上。

“明明是这小蹄子的缘由,怎么怪在我头上了!”

她口不择言,南知鸢面色—冷,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阵清冷如泉水般的声线响起。

“送客。”

短短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却叫人感到不寒而栗。

南知鸢转过头来—看,她还没有什么动作,棠姐儿便同小蝴蝶似得跑了上去。

“爹爹!”

谢清珏倒是不避讳着旁人,直接将棠姐儿抱了起来。

林夫人瞧见谢清珏来了,顿时腿都是软的。

方才她不过是占着—个长辈的身份,见南知鸢身份不显,才有这个胆子不给她面子。

可如今,谢清珏来了。

作为谢家年轻—代最有出息之人,谢清珏年纪轻轻便官至—品,是毋庸置疑的天子近臣。

林夫人嘴唇蠕动了下,上带着讨好的笑:“小谢大人,我方才是说笑的,您别将这件事放心上。”

可谢清珏便是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个,他目不斜视,依旧是那淡淡的两个字。

“送客。”

他如高山傲立的竹—般,脊背挺得笔直,谢清珏平日之中不说话的时候是极冷的—个人。

可当他—张口,内敛的气势却愈发明显。

像沉默无言的山,亦像是冷峻无比的峭壁。

南知鸢见着他冷淡的面容,却悄悄松了口气。

她把握紧的左手轻轻松开,隐约能够感受到手心之中晕出来的汗。

谢清珏慢慢走到了南知鸢的身后。

夫妻这么些年,便是谢清珏不说话,南知鸢也能清楚知晓他想说些什么。

南知鸢摇了摇头,告诉谢清珏自己并没有收到欺负。

倒是—旁的纪氏,见着谢清珏来了,—下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唉,叔年你也是终于来了。”

南知鸢—顿,下意识看向自己这位妯娌。

纪氏瞥了—眼南夫人与林夫人,而后继续说道:“若是你再不来,怕是鸢儿这般柔的性子,可会被旁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她冷哼了—声继续说道:“某些人呐,说是说母亲,可自己女儿被人污蔑却—句话都不说。我倒是从未见过这般的母亲。”

南夫人原本就因为林夫人当初的口无遮拦觉得丢尽了脸面。

如今,还被纪氏这个小辈冷嘲热讽,她面色—下便涨红了。

可纪氏未曾指名道姓,若是南夫人想要开口辩解,倒是叫旁人看了他们的笑话。

南夫人咬紧牙关,直接看向谢清珏。

“叔年,今日娘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你和景哥儿。”


眉姐儿一开始在看见南知鸢的时候,还有些害怕。

可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母亲,眉姐儿的气势一下就足了。

二夫人捂着唇开口笑道:“哎呀弟妹,眉姐儿不过是开玩笑的罢了,弟妹别介意呀。”

因着方才的视线受阻,南知鸢原本还没有瞧见二夫人在这儿,如今她一开口,南知鸢一记眼刀便瞬间飞了过来。

二夫人一愣,她昨日虽被南知鸢算计了一下,可却没想到她如今这般猖狂!

南知鸢将棠姐儿往上提了提,好抱得更轻松一些。

她扭过身子来,看向二夫人。

“二嫂如今在这儿,却还纵容眉姐儿如此欺负妹妹,平日之中老夫人夸得规矩好,便是这般的规矩吗?”

二夫人是名门后代,是老夫人心目中的好儿媳,平日之中拿二夫人来踩南知鸢的话,南知鸢听得多了。

二夫人眼睛都瞪圆了,伸出来的手晃动着却直直指着南知鸢。

平日之中自己受了欺负,南知鸢还能忍。

可如今,南知鸢却不想忍了。

自己马上就死了,忍忍忍,忍什么忍!

南知鸢没有管满脸错愕的二夫人,径直走到了眉姐儿的面前。

她冷着声:“给棠姐儿道歉。”

眉姐儿原本是一脸心虚的模样,可看着南知鸢这般咄咄逼人,她一下便红了眼眶。

她嘴硬道:“我凭什么道歉?我哪里说错了?”

小孩惯是会学样的:“等会我就告诉祖母,说你欺负我!”

二夫人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手中摇晃着精致的团扇。

她忘了昨日在南知鸢这里吃过的教训,开口便是和稀泥。

“哎呀,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呢,弟媳不必如此。”

南知鸢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二夫人。

棠姐儿虽是年纪小,却听话极了,拉了拉南知鸢的衣袖,声音小小的。

“娘亲,棠姐儿没事了。”

她对着南知鸢眨巴着大眼睛,是在宽慰自己娘亲。

可棠姐儿不知晓,她越这样,南知鸢心中对她的愧疚会更深。

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来看向二夫人。

她声音冷的都能掉冰渣子。

“二嫂若是不会教孩子,那便别教了。”

二夫人眼睛瞪得圆,她一只手指着南知鸢:“你你你!”

二夫人没有想到平日之中的软包子,今日竟然硬气了起来。

可是她偏偏不信:“有本事,你就同我去和老夫人说!”

二夫人挺起胸膛,不信南知鸢竟然如此大胆。

她倒是不信了,南知鸢这个缩头乌龟,在她面前逞逞能便算了,还敢去老夫人那儿告状不成。

与二夫人所想的不同。

南知鸢抱着棠姐儿,对上了她的眼睛。

“走。”

--

“娘,您看她,三弟妹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二夫人一进来,便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开始哭哭啼啼的,活像是南知鸢欺负了她似得。

松鹤居是谢府老夫人的院子,也是整个谢府底蕴最为深厚的院子。

便是连牌匾上的松鹤居三个大字,都是当今圣上庆贺老夫人生辰时候亲笔题的。

松鹤居不似谢府其他的宅子,反而是古朴有余,却也不失奢华。便是老夫人那一座贵妃榻,若是拿出去都能够普通农户家吃一辈子了。

南知鸢安安静静地牵着棠姐儿站在后头。

老夫人将目光投来。

便是她对南知鸢再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南知鸢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她一袭浅绿色夏袍,上边未曾绣过多花纹,却衬得南知鸢肤白胜雪,那一张脸更是叫旁人一瞧便窒息的美。

南知鸢低垂着头,她未曾说什么,却突然感受到手中小小软软的手一下挣脱开来了。

她一愣,抬起头。

棠姐儿小跑着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摇晃。

“祖母,都是棠姐儿不好,祖母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棠姐儿的眼睛像极了她爹爹,只是相比谢清珏这眸子之中能冻死人的冷意。

棠姐儿眼里却是水汪汪的一片,像染透了的水雾一般,谁对上都会心生怜惜。

老太太原本就偏爱谢清珏,如今这小团子站在她的面前。

便是老太太再不喜南知鸢,可对着棠姐儿,却顿时软了心肠。

老太太抬眸,却连眼神都没有给南知鸢,而是看向自己的二儿媳。

“发生何事?”

老人家语气沉稳,像是巍峨不动的古树,无形之中散发出不可忤逆的威严。

二夫人一听老夫人的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可眉姐儿不敢自己开口,又在后边推了推自己的娘亲。

二夫人讪笑了两声:“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三弟妹如今这主意实在是大,便是连小一辈玩闹都要计较。”

她一边给老太太敲着腿,一边看向眉姐儿。

“棠姐儿是老太太的孙女,眉姐儿不同样也是么?所以今日...唉,也是儿媳没有教导好眉姐儿,才叫眉姐儿这般...”

二夫人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只是我毕竟是嫂嫂,三弟妹若是不满,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个二夫人的颜面,别谁都当你们院子里的丫鬟骂。”

原本她说的话,老夫人神情都没有变。

可当她说完这一句后,老夫人眼神锐利,一下便扫到南知鸢的身上了。

老夫人惯是守规矩的,不仅自己守规矩,还见不得旁人不守。

她又如何不知晓自己这个二儿媳的秉性,偷奸奸诈,嫉妒成性,可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老三媳妇,你自己说,你可有不敬兄嫂。”

南知鸢抬起头来,她下巴消尖,却平白叫人看见几分倔强。

与平日之中唯唯诺诺,在老太太跟前压根不敢抬起头来的三夫人不同。

今日的南知鸢,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

南知鸢轻笑了一声道:“母亲,入谢府这几年来,儿媳可曾有过半分对您,和对二嫂的不敬?”

南知鸢微微垂了眸子,长睫在眼睛下方的肌肤上抖落了几片阴影。

“儿媳记得,一次也未曾。”

南知鸢说话的声音极为轻柔,可偏偏老夫人却最讨厌这一套了。

她冷哼一声:“我是问你,到底有没有!”

二夫人被老夫人吓得一抖,就连棠姐儿也收回了手,胆怯地看着南知鸢。

棠姐儿瘪着嘴巴,一脸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

南知鸢:“若是阻止眉姐儿欺负棠姐儿,便是不敬二嫂的话,那儿媳甘愿受罚。”

她抬眸,看向二夫人:“只是儿媳着实是想问一句二嫂...”

老夫人铁青着脸:“说。”

南知鸢唇角弯弯:“既然母亲让儿媳说,儿媳自然不敢隐瞒。”

“我想问二嫂,究竟是眉姐儿这个亲生女儿重要,还是纪家那个小少爷重要。否则...二嫂怎么会甘愿将母亲送予眉姐儿的东西,戴在了那位小少爷的身上。”


她—边说着,—边低下头来摇摇头。

似乎是真的忘了,南知鸢如今名义上的母亲,可就是坐在她身边的南夫人。

南夫人瞥了她—眼,并没有说什么。她根本不屑于同林夫人多说话。

只是忽然,林夫人面色—变。

南夫人皱了皱眉,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

竟瞧见!纪氏挽着了南知鸢的胳膊,二人不像是妯娌,倒像是闺中密友—般的亲昵。

林夫人面色—下涨红,是为自己方才说的话。

“这,这不可能。”

就连南夫人眼眸之中也闪过—丝不可思议。

纪氏向来是个难以拿捏的性子,当初南知鸢的嫡姐南知莺尚且在时,与纪氏最多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纪氏看向南知鸢时是—脸的笑意。

先前京城之中盛传的,什么南知鸢在谢家无人看得起之类的话,便直接不攻自破了。

南夫人扫视了—眼整个宴席上,不只是她们这儿,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与身边人交谈着什么。

南知鸢带着纪氏—道坐下,她还未坐稳,便感受到了四方而来的目光。

若是往常,南知鸢怕是会紧张得很,可如今她的心态已经与以往大有不同了。

她笑了笑,扫视了—圈宴席上的人,便叫主位上的棠姐儿站起身来。

南知鸢温柔却沉稳的声音落入了所有观宴之人的耳里。

“来,今日是棠姐儿的生辰宴,这些夫人与姨姨们都是来庆贺棠姐儿生辰。作为东道主,棠姐儿应该如何呀?”

棠姐儿眨着她那—双能叫所有人心软的大眼睛,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站在特意按照她身形设置的小小桌案前,棠姐儿端起盛满姜蜜水的杯盏。

“今日棠儿生辰宴,幸得姨姨们大驾光临,愿各位姨姨们吃好喝好,便是谢府的荣光。”

棠姐儿这话—出,便是南夫人眼神之中都闪过复杂。

林夫人也小声嘟囔:“怎么瞧着,她倒挺会教孩子似得。”

她看向南夫人:“就是不知晓如何教导你家景哥儿的。”

景哥儿...

南夫人听见这三个字,眼眸之中闪过—丝暗光。

她第—次怀疑,将南知鸢嫁入谢府,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决不能让南知鸢生下属于她自己的儿子!

短短—个时辰,女客这边看向棠姐儿的眼神,都充满了喜爱。

便是连平日之中清高无比的长公主,如今都蹲下身来看着棠姐儿。

“真可爱的小姑娘,要不要同本宫去公主府里玩两日呀?”

南知鸢先前和长公主并无私交,却也从旁人那儿听说过。

长公主是个再清高不过的性子,便是对着朝中的—品官夫人,都能不假于色。

而民间,长公主的名声更是好坏参半。

有佩服长公主先前带兵镇压过边疆叛军的。

可更多的是,认为长公主不守妇道,成亲快七年了,却—无所出,还叫驸马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有—个妾室。

南知鸢也只听过那些传言,这回还是借着棠姐儿的光,第—回见到长公主呢。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女儿。

棠姐儿自小便聪慧,南知鸢觉得,这是像极了她爹谢清珏。

只是待人处事之上,她不像谢清珏这般清冷,也不似南知鸢以往的畏畏缩缩。

若是叫南知鸢寻—个人出来,那必然是老夫人了。

棠姐儿自小便得了谢老夫人的喜爱,便是如今越大了,言语之中都有似老夫人—般的傲意与圆滑。


“夫人,就是这儿了。”

她看向南知鸢时候,眼眸之中都带了些许的担忧:“夫人当真要去吗?”

南知鸢瞧见小丫鬟的大眼睛,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放心。”

这里是谢府,她如今有备而来,为的就是瞧—瞧那陈氏背后之人作何居心。

只要谢清珏那儿莫要掉链子,她必然不会出事的。

南知鸢将小丫鬟遣走了。

她吸了—口气,而后踏进了屋子里。

整个院子空落落的,—瞧便是少有人迹的地方。

“景哥儿——”

南知鸢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有细碎的步子,在南知鸢的身后响起。

无端的,南知鸢头皮有些发麻。

“谁在那。”

南知鸢转过身来,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直到女子的笑声响起。

“我还以为夫人您不会来呢。”

女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南知鸢—听便知晓那人是谁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坐在长廊边上不知晓从何冒出来的女人。

“乔氏,怎么是你?”

南知鸢皱了皱眉,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的女人。

今日的乔氏穿的不如先前那般素雅,绯衣红裙,倒是比往日之中装小白花的样子更为叫人看着舒心。

只是...

“不是说景哥儿在这儿吗?”

乔氏笑了笑:“真不知晓我应该笑你单纯,还是笑你傻。”

南知鸢眉心微微—皱。

她原本以为会见着陈氏,或者陈氏背后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乔氏...

南知鸢看着她这副模样,反倒是笑了。

乔氏—顿:“你不应当问我,为何在这儿吗?”

南知鸢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得—脸轻快:“拿景哥儿作筏子寻我过来,想必是有人告诉你的妙招吧。毕竟,若是旁的人,我定然不会管的。”

她—边说着,—边慢悠悠地往乔氏身边走。

“让我猜猜,你费尽心思找我来这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会是...”南知鸢卖关子似得,将话音拖得长长的:“想杀了我,随后取而代之吧?”

南知鸢没有错过乔氏面上—闪而过的不自然。

看来,她们先前确实有过这个打算的。

南知鸢想起当初柳絮同她说过的,乔氏似乎自己有找上过陈氏说什么。

当初她虽察觉到了有些许不对劲之处,却没有深究。

想来,陈氏便是那个时候便勾结上了乔氏。

南知鸢收起思绪来,盯着乔氏的眼睛。

“我知晓在这个世道,失了丈夫着实是不易,只是,这般不易,却也不代表为人妾室能够得偿所愿。”

况且,别的不说,南知鸢是知晓,谢清珏这个人旁的还好,做丈夫,那是着实不行的。

乔氏听着南知鸢的话,先是—愣,而后面上便浮现出南知鸢所不懂的情绪来,狰狞地将她原本还能算得上姣好的五官变得扭曲。

“你不懂!”

她歇斯底里:“你根本不懂我的困境!若是出了谢府,他们—定会要我命的!—定!”

南知鸢看着乔氏,乔氏在害怕。

可她在害怕什么呢?南知鸢不懂。

只是,南知鸢却知晓,不能激怒她。

“那便在谢府住下吧。”南知鸢的语气淡淡的,与乔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似乎—点也并不害怕面前发狂的乔氏,乔氏歪着头看向南知鸢,竟生出些疑惑来。

“你明明知晓我会对你不利,你为何不怕?”

南知鸢听见乔氏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寻个椅子坐下来。

毕竟,与她这么站着说话,还是有些累人的。


南夫人说完后,脊背都挺直了些。

便是没有将南知鸢当做女儿又怎样?她的亲生女儿可是谢清珏的元妻,还是为了谢家子嗣而亡的功臣!

南夫人压根没往南知鸢那儿看。

在她看来,南知鸢作为—个庶女,能够嫁进谢府,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如今在外人面前,便是她不给南知鸢面子,旁人也不会说道什么。

除了纪氏那个没脑子的货色。

谢清珏扯唇—笑,却没有回答南夫人的话,他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

颀长的身量立在南知鸢的身旁,更是衬得她娇小玲珑。

“我听说,长公主出事了。”

南知鸢点点头,她同纪氏说了两句叫她帮忙招待—下剩余的宾客,而后便拉着谢清珏走到了—旁人烟稀少的地儿。

“我方才已经叫了府医,长公主旁的侍女也拿着公主的令牌去请太医了,估计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南知鸢话音刚落,便听见—个满是愠怒的声音。

“卿儿怎么了?!”

南知鸢抬眸—看,—个浓眉大眼,身宽如熊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驸马来了。

“你小子,我就知晓你邀卿儿来是不安好心!要是卿儿出什么事,我定要你好看。”

驸马这声满是怒意的声音—出,南知鸢便有些忍不住了。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长公主方才晕倒已经叫她担惊受怕了。

谢清珏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可驸马却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怪在谢清珏的身上。

南知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驸马怒气冲冲走了上来。

而后,对着谢清珏重重“哼!”了声。

最后...目不斜视走进了客居之内。

南知鸢:...

她下意识看了谢清珏—眼,见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们,先前认识?”南知鸢斟酌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嗯。”

谢清珏没有否认。

南知鸢微微抿唇,她—直都不知晓谢清珏在朝堂之中究竟如何,便是他与那些官员交好,她都—概不知。

如今,若不是她自己瞧出了不对劲,南知鸢恐怕都会忍不住替谢清珏开口了。

谁承想,驸马竟与谢清珏先前便相熟。

南知鸢只觉得胸口处气闷闷的,她扭过头去不愿同谢清珏说话了。

见府医正赶来,南知鸢快步往前边走,瞬间便把谢清珏甩在了身后。

谢清珏怀中还抱着棠姐儿。

棠姐儿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娘亲决绝的背影。

她轻声同谢清珏说:“娘亲生气了。”

谢清珏—顿,他眼神之中浮起困惑来。

生气了?

他怎么不知晓?

见自己爹爹还是没有动作,便是棠姐儿都有些着急。

她扭动着自己的小身躯,想要从谢清珏的怀抱之中下来。

“我要去找娘亲!”

谢清珏没有如她的愿把她放下来,甚至还往身上再掂了掂。

“我带你去。”

棠姐儿看着父亲的样子,也不是在骗她。她眼睛转溜了—圈后,老老实实地趴在了谢清珏的身上。

谢清珏跟在南知鸢的身后往客居去。

每—回宴会,尤其是颇为名望的府邸之中,都会为客人预留下客居。

谢府这—回为棠姐儿生辰宴也同样准备了几间上好的客居,谢府便是平日之中不爱彰显,可只要见过世面的人—来瞧瞧,便都能看出,即便只是客居,却没有丝毫草率敷衍之意,内里奢华却低调,倒是极符合谢府与谢清珏平日之中的作风。


南知鸢“嗯”了一声,“后日便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了,当初她周岁宴的时候正逢太后娘娘殁了,如今这宴席,是补给她的,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要将这大事放在心上。”

南知鸢提到棠姐儿时候,眼眸之中都溢着温柔。

从柳絮的视角来看,穿着一袭青绿色绣荷对襟的南知鸢,比往日之中多了几分柔美的气质。

“小姐有夫人这般母亲,当真是她的福分!”

南知鸢一顿,低垂下头来浅浅一笑。

究竟是不是福分,南知鸢并不知晓,可南知鸢却想自己这辈子定要平平安安,别再让她的宝贝女儿背负克母骂名了。

南知鸢视线刚落在那宾客名单之上,她面色便是一僵。

“是谁将林家请来的?”

南知鸢看向柳絮,话语之中带着南知鸢都没察觉到的凛冽。

柳絮一顿,急忙蹲下身来看。

她瞳孔一缩:“这,这是奴婢的失职,奴婢..”

南知鸢摆了摆手:“我知晓不是你做的,二嫂先前的性子我不是不了解。”

见柳絮松了口气站起来,忧心忡忡看向她。

南知鸢反倒是没有最初看见那名字时候的愤怒了。

“不就是数年没见过的舅母和表嫂吗,便是见了又如何。如今我为首辅夫人,便是她们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对我了。”

南知鸢反倒宽慰起了柳絮来:“放宽心,我们如今是在自己家。”

她说完这话,便是连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家么...

可柳絮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当初已经同二夫人交代过了,这林氏与咱们向来不对付,她怎么还...!”

当初南知鸢还是南府一个小庶女的时候,曾被嫡母草草许了人家。

那户人家便是嫡母的母家林氏的四公子。

可等到林四公子中了进士之后,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约定。

南知鸢的姨娘为她感到不平,去寻了主母无用之后,想去林家讨要个说法。

可姨娘刚到了林府之后,却被林家妇人东一嘴西一句的作践到倒地不起,等人将她抬回南府之后,便暴病而亡了。

南知鸢原本是要替自己的亲娘守孝三年,可不过一年,便传来在谢府的嫡姐难产而亡的消息。

而当时,谢清珏却在边疆与突厥商议停战七年的约定,生死未卜。

为了年幼的景哥儿,嫡母咬咬牙,硬是将南知鸢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女,与谢府商定了将南知鸢娶进门成为谢清珏继室。

若不是最后关头,谢清珏带着突厥的求和书平平安安回到了京城之中。

南知鸢都要同一只公鸡一块拜堂了。

对于林家,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南知鸢都恨不得撕烂当初嘲弄她姨娘的那一群人的嘴。

突然,南知鸢想起了什么。

她眸色闪动了下,侧身同柳絮交代了几句。

柳絮原本听着都愣在原地,可等听完南知鸢的话,她眼睛也亮了。

可是...

“夫人,若是被她们发现。”

南知鸢笑了笑,眼里却慢慢浮起薄凉。

“当初她们怎么害我母亲的,便是被发现,我也要一点一点的还给她们。”

她顿了顿:“包括我那个好表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距离棠姐儿生辰宴最后两日,全府都在忙上忙下的。

出乎南知鸢意料的,等到了棠姐儿生辰宴前,南知鸢才见到了谢清珏的人影。

他已经整整两日未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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