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冬生唐素君的女频言情小说《契约东北虎,我在大兴安岭打猎致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吉祥草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啥?!”吕彩兰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不提亲了?这啥情况?她只是觉得自家儿子就跟被鬼给上了身似的。昨天还跟那林倩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娶呢。今儿个一睁眼,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直接改口不结了?任谁碰上这事儿,都得摸不着头脑。“不是......冬生,你这到底咋啦?又跟娘使啥小性子呢?”吕彩兰满脸担忧,眉头拧成了麻花。李冬生看着老娘这副模样,心里头一阵泛酸。想想上辈子,自己咋就那么糊涂。放着身边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不管,一门心思全扑在那林倩身上。“娘,我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冬生一脸认真,“您说,就娶个媳妇,要一百块彩礼,这不是抢钱嘛!就说娶那王母娘娘,怕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呐!”“您之前骂得对,我就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不过您放心,儿子现...
《契约东北虎,我在大兴安岭打猎致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啥?!”
吕彩兰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不提亲了?
这啥情况?
她只是觉得自家儿子就跟被鬼给上了身似的。
昨天还跟那林倩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娶呢。
今儿个一睁眼,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直接改口不结了?
任谁碰上这事儿,都得摸不着头脑。
“不是......冬生,你这到底咋啦?
又跟娘使啥小性子呢?”
吕彩兰满脸担忧,眉头拧成了麻花。
李冬生看着老娘这副模样,心里头一阵泛酸。
想想上辈子,自己咋就那么糊涂。
放着身边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不管,一门心思全扑在那林倩身上。
“娘,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冬生一脸认真,“您说,就娶个媳妇,要一百块彩礼,这不是抢钱嘛!
就说娶那王母娘娘,怕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呐!”
“您之前骂得对,我就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
“不过您放心,儿子现在算是彻底醒悟过来了。”
“您瞧瞧,我这么个大小伙子,还怕找不着媳妇?
为啥非得在林倩这一棵树上吊死?”
吕彩兰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头那叫一个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家这混小子总算是开窍了,知道心疼家里钱了;惊的是,又怕他这热乎劲儿就跟那三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旁边一直站着的说媒王婆子,这下可坐不住了。
她那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八度:“哎呦喂!
我说爷们儿,你可别在这儿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呀!”
“好端端的,咋就骂人家姑娘是狐狸精呢?
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嘛!”
在这年头,男女双方一旦相看对眼了,就得给媒婆一到五块钱的红包,也叫彩头。
等双方结婚的时候,还得专门请媒婆上门赴宴,那谢媒礼更是不能少。
就光这谢媒礼,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媒婆们就指着这挣钱呢。
眼瞅着这亲事眼看到手了,说黄就黄,王婆子能乐意吗?
她这些天的功夫不就全打水漂了嘛。
“爷们儿,你可别犯糊涂啊!
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人家姑娘可眼巴巴等着你娶进门呢!”
犯浑?
李冬生在心里暗自冷笑,自己这辈子犯得最浑的事儿,可不就是娶了林倩。
这王婆子就是为了自己那点私利。
至于林倩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她家里是啥情况,王婆子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可干她们这行的,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哪怕是个蜘蛛精,到她嘴里都能给夸成七仙女下凡。
“冬生呐。”
王婆凑得更近了些,那语气亲热得就跟自家亲奶奶似的。
“这娶媳妇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你瞧瞧那林家姑娘,长得多俊呐,上她家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奶奶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事儿给说成了。”
“你这突然说不娶了,不光你脸上挂不住,你爹娘脸上也没光啊,连带老婆子我,都得跟着丢人呐!”
李冬生听着王婆子这一通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三奶奶,说了半天,还不就是惦记着那点彩头,就林家那情况,你是半句不提。”
王婆子被李冬生说道,脸上顿时挂不住怒骂起来:“好小子,亲是你让提的,现在反倒是倒打一耙说道我的不是了!”
“李家媳妇儿,你倒是说道说道,这事儿老婆子我给你家前后忙活了多少,要不是我们两家亲戚,你以为老婆子愿意去遭这白眼儿!”
“都到这个节骨眼,你家小子不乐意了,就算了!?”
吕彩兰倒也被王婆子这一番话给说动了心。
“冬生呐......咱们都费了这么大劲儿了,你今儿个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咋说不娶就不娶了?
你这不是诚心折腾你娘我嘛!”
说着,吕彩兰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
为了跟林家搞好关系,好让自家儿子顺利娶上媳妇,他们李家可真是没少下血本。
在这靠山吃山的年头,李家人在山里打个野味,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儿,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忙不迭地就先往林家送。
就盼着能在林家那儿留个好印象,促成这门亲事。
这已经送出去的东西,那可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
花销还尚在其次,吕彩兰最担心的还不只是这个。
这年代,传宗接代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关系着老李家的香火延续。
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清楚自家儿子李冬生是个什么德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就他这,以后成家过日子能过成啥样,吕彩兰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儿子冷不丁地说不娶了,她只当儿子又在犯浑。
正说着呢,就听外屋地传来一声喊:“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准备走了!”
李冬生的老爹李长贵走了出来,肩膀上稳稳地扛着一根扁担。
这扁担一头挑着沉甸甸的粮食,另一头挂着刚从山里打来的野货,都是给林家准备的见面礼。
至于那至关重要的一百块彩礼钱,被李长贵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的口袋里,捂得严严实实。
这年头,普通人家一年能攒下二十块钱,那都算得上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了。
这一百块,对李长贵来说,那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
挑着扁担还不忘时不时地捂着胸口,生怕这钱给掉了。
“孩他爹,冬生说不去了!”
吕彩兰一见老伴儿,赶忙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啥!?”
李长贵一听,肩头的扁担“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啥叫不去了?”
“就是我不娶林倩了。”
李冬生硬着头皮回答道。
这话音刚落,李长贵就像被点了火的炮仗。
只见他一把抄起地上的扁担,像挥舞武器一样,朝着李冬生就招呼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兔崽子!
你这是要把老子折腾死啊!”
“啥啥都依你给送过去了,眼瞅着就差把媳妇娶进门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今儿个就是把你腿打折,你也得给我去!
你还敢犯浑?
我叫你犯浑!”
李冬生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解释,可根本就没机会开口。
那扁担一下下落在自己屁股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不知咋的,他心里头却乐开了花,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能再看到自己爹年轻力壮、中气十足的样子,就是再多挨几顿揍,那也值了!
“嘿!
你个没出息的畜生!
你还敢笑?
你还有脸笑?
是不是以为你老子老了,揍不动你了!”
李长贵气得脸都红了,下手更狠了。
“不是......爹你听我......”李冬生一边躲,一边想解释,可根本插不上话。
大冬天的,雪地里,李冬生被老爹撵得满院子乱窜。
那场面,就跟耍猴儿似的。
这动静可不小,一下子就吸引来了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来看热闹。
李冬生瞅着石虎那年轻朝气的脸,在他眼中,这张脸和前世里那个瘦巴枯槁的小老头慢慢叠在了一块儿。
李冬生闷了好半晌:“带烟没?”
石虎麻溜地从兜儿里把烟掏出来,还是昨天那包大前门,赶忙给李冬生点上。
李冬生抽了一口,慢悠悠地问:“想不想整点大钱?”
“那必须想啊!”
石虎连个磕巴都没打,“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做梦都寻思着,得让我奶奶跟着扬眉吐气,把那帮人都比下去!”
李冬生点点头,“你要是信得着哥,以后就跟哥混。”
“哥,你可别扯犊子了,我能不信你嘛!
只要你点头,我指定天天跟你屁股后头,学本事!”
李冬生笑了笑,“行,哥准备进山,你要是乐意,就跟着。
打到啥东西,跟昨天一样,二八分,你有意见没?”
“没意见!
妥妥的!”
李冬生把烟屁股一扔,“那咱就麻溜儿走。”
“好嘞哥!”
两人肩并肩往前蹽,石虎那脸上的乐呵都快溢出来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哥,我就知道你指定能回过味儿来,之前就是让那林倩给迷了心窍,早晚能醒过神儿来!”
李冬生自嘲地苦笑着说:“这迷瞪的时间可不算短呐。”
“不长!
我奶总念叨,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石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哥,要我说,那林倩真没啥出彩儿的。
你最近去大队部了没?”
“没去啊。
咋滴?”
石虎顿时就激动起来了。
“啧啧啧,哥,你可亏大了!
从四九城下来好些个知青呢,老鼻子女的了!
那模样,哪个都不输给林倩!”
“就说那老王六,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哪一,还天天往哪儿跑,说是学习,实际上不就瞅人家女知青去了嘛!”
李冬生琢磨起来,上辈子好像是听说自己结婚后,有几个四九城的知青下来了。
可当时他一门心思都在林倩身上,压根没留意那些女知青们。
“哥,要不咱也去瞅瞅?
那知青妹子长得老好看了,你真得见识见识!”
李冬生白了他一眼,“刚说要正儿八经干事儿,这咋一转眼又开始整没用的了?”
石虎挠挠头,一个大小伙子,脸居然红得像个大苹果。
李冬生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相处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一下子就戳破了:“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女知青了吧?”
这一说,石虎的脸更红了,“哥......我也不瞒着你,还真看上了。
栓儿他们老埋汰我,说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冬生问:“叫啥名儿啊?”
“不知道......她写那字儿我也认不出来......就听别人喊她颖er。”
李冬生拍了拍他肩膀,“别听栓儿他们瞎咧咧,他们才是癞蛤蟆呢!”
“等这趟回来,你领哥去大队部,哥帮你追她!
女知青咋滴,女知青也是女人,还能追不上咋滴?”
“真的吗哥!”
石虎兴奋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先别急眼,咱得把今儿个的事儿办妥当了再说。”
俩人唠着嗑,没一会儿就走到村子边儿上了。
石虎望着那白花花一片的大山,又想着心里的小闺女,兴奋得直搓手。
“哥,咱今儿个还抓兔子不?
你可得教教我那抓兔子的手艺,咱一块儿做陷阱呗!”
李冬生摇了摇头。
他这次可不打算继续做陷阱了。
叫上石虎,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虎子,你大伯是不是在民兵队里呢?”
“那可不咋的!”
“你平常没少往你大伯家跑吧,他家有没有这个?”
说着,李冬生手一抬,比画出个枪的手势。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每次上山都两手空空,全指望运气,那可不行,得有把枪傍身,起码心里才踏实。
就说他们小石棚村,处在祖国大东北,属于边陲地界,民兵队都有配枪,好些地方都用得上,所以枪这玩意儿倒也不是啥稀罕物件。
石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李冬生的意思。
“那指定有啊!
就搁他们家里屋放着呢,有两把呢!
一把是队里公用的,一把是他自个儿的。”
“能借来不?”
石虎琢磨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哥,你要是要用,我这就给你拿去!”
“行,你麻溜儿的,我在这儿等你!”
石虎一点头,转身就朝着自家方向撒丫子跑了。
李冬生则蹲在路边背风的地儿,抽着烟等他。
也就过了几分钟,石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把裹着布的双管霰弹枪。
“哥......我回来了。”
石虎累得直喘粗气。
“你这是借的?”
“偷跟借它不都一个意思嘛!”
李冬生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早该想到这小子能干出这事儿。
可枪都已经偷出来了,再埋怨也没啥用。
等打到东西,到时候给大伯多分点,估计他也不能太计较。
“行吧,给我吧。”
石虎把枪递给李冬生,一脸好奇地问:“哥,这玩意儿你会使唤不?”
“那有啥不会的!”
上辈子他可没少摆弄这东西,比这厉害得多的家伙都耍过。
这种霰弹枪威力不算大,打出去的是小钢珠,跟步枪比起来是差点火候,但胜在近距离伤害够劲儿。
像兔子这种小猎物,挨上一枪,估计就成碎肉块了,拿来防身那是足够了。
他掂量了一下枪,确认没啥毛病,往肩上一扛,“走,进山!”
两人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村子。
村里的人瞧见他俩这架势,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这俩二流子又去干啥缺德事儿呢?”
“瞅见没,还背着枪呢,难不成是要去打猎啊?”
“就他俩?
谁家大冷天的大雪封山还上山打猎去?
估计连根畜生毛都瞅不着!”
“谁说不是呢,俺家那口子跟着队里上山砍了好几回柴,也就掏着俩鸟蛋,哪有那么好抓的?
要是好抓,大家早都去了,还能轮得着他俩?”
“哎,要不喊他俩回来,山上怪危险的。”
“拉倒吧,多大个人了,这点事儿还能没数?
你就等着瞧吧,不出半个钟头,他俩指定得灰溜溜地回来,到时候可有热闹看!”
“老李家这是又咋啦?”
“这还用问嘛,一看就知道,八成是李家老大又干啥事儿惹老李生气了。”
“啧啧啧,老李也是命苦啊,自己那么能干,咋就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娃儿。”
“听说前几天,他家冬生把家里刚换的粮食,全送给隔壁村老林家了?”
“咦——这有啥稀奇的,上回还打算把家里攒的野鸡蛋都送过去哩!”
眼瞅着周围像看大戏似的围过来的邻居越来越多。
李长贵那脸臊得通红,只觉得这面子都快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个混小子!
今儿个可由不得你耍性子,跟我走!”
李长贵扯着嗓子喊道,那架势,就差直接上手去揪李冬生了。
李冬生脖子一梗:“不去!”
他心里透亮,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而且自己真见到林倩,可能忍不住会打人。
不过就凭自己这嘴皮子,压根儿就没法说服爹妈改变主意。
于是,从地上麻溜儿地翻了个身,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就蹿出了家门。
惹不起我还拖不起,先把这麻烦事儿拖过去再说。
就这么着,家里就剩下王婆和李长贵两口子,站在原地干瞪眼,那叫一个无可奈何。
要说李冬生不跟林倩结婚,他俩其实心里还挺乐意的。
可要命的是,自家这儿子,那性子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个正形儿,万一哪根筋搭错了,脑袋一热又改变主意......想想都可怕。
老两口思来想去,最后一拍大腿,决定自个儿去林家登门拜访,得把这事儿给好好说道说道。
......村子边的打谷场,早被厚厚的白雪严严实实地盖着,白雪皑皑,远远望去,就像一大块白花花的棉絮铺在那儿。
李冬生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上一世他瘫痪了好些年,如今重新踩在这雪上,就感觉像是踩在那软乎乎的地毯上似的,别提多新鲜了。
他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琢磨着自己那个新到手的系统。
看着系统界面上显示的“12”的幸运值,眉头皱得像个麻花,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这破系统到底能干个啥,就这12的幸运值,能换来啥宝贝玩意儿?”
不经意间,他抬头瞅了眼不远处近在咫尺的山林。
山林被雪装点得银装素裹,这雪天的山林看着美,里面也净是些天材地宝,可实则暗藏危险。
他从小在大兴安岭这片土地长大,后半辈子还当了护林人,这里面的门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李冬生觉得自己肯定不可能再向前世那般窝囊半辈子。
不过如今,出于饥荒年,挨家挨户日子都不太好过。
真要发家致富,可能还需要等过几年,环境稍微好点。
不过如今的大兴安岭,赶山或许未必能给家里带来幸福,但至少在如今这个年代,温饱是有余的!
“冬生哥!
冬生哥!”
正当李冬生,琢磨着上山打猎时,突然,李冬生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他。
他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大棉猴儿的黝黑少年,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那眉毛上挂满了晶莹的冰碴,脸蛋儿被冻得红扑扑的,可脸上却乐开了花。
“虎子?”
李冬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上一世,这石虎可是他最铁的兄弟,俩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整天在一块儿调皮捣蛋,到处惹事儿。
哪怕后来自己家道中落,家破人亡,石虎也始终没抛弃他。
到了晚年,俩小老头还经常凑一块儿下下棋,唠唠嗑......“冬生哥!
我大伯今儿跟着队里进山打猎去啦,嘿,你猜怎么着?
打了两只肥兔子!
队里给俺家留了一只!”
石虎跑到李冬生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兴奋劲儿。
“我找了你好半天了,刚才去你家,婶子说你出门了。
我就寻思着,你指定会往这打谷场跑。”
李冬生挑了挑眉毛,一脸疑惑地问:“找我干啥?”
“吃兔子肉啊!”
石虎激动得不行,伸手就去拉李冬生的胳膊。
“走走走,咱奶都把兔子肉闷锅里半个多钟头了,早该熟了,香得嘞!
赶紧上俺家去,分兔肉吃。”
“哎哟,我都多久没尝过肉味儿了,馋得我直咽口水。”
李冬生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去。”
“啊?
为啥啊?”
石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石虎家里情况特殊,爹妈走得早,就剩下奶奶拉扯他长大。
家里全靠队里和亲戚时不时地帮衬着过日子。
以前李冬生不懂事儿,压根体会不到自己爹妈养家的艰难,更别说能理解石虎家的不容易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哪能再像以前那样,光顾着自己解馋。
“没啥为啥的。
这肉我不想吃,也不能吃。
你自个儿回家吃去!”
“也别喊狗娃儿跟栓儿他们几个了,这肉留着你跟奶奶好好吃一顿。”
石虎一下子愣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李冬生。
他咋瞅咋觉得今儿个的李冬生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怪劲儿。
可具体哪儿不对,又实在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闷头琢磨了好一会儿,石虎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咬着牙:“冬生哥不吃!
那我也不吃了!”
李冬生一听,哭笑不得,伸手就在石虎那脑袋瓜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敲几下也坏不了。
“你个傻小子!
你不回家,咱奶一个人能舍得吃那兔子肉吗?
她肯定都想着给你留着,到时候她自己能吃几口啊?”
“那冬生哥就跟我一路!
你走我就走!”
那架势,就像要跟李冬生歃血为盟似的。
“嘿!
我说你这小子......”李冬生刚想数落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虎子就是个愣头青,干啥都风风火火的,就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头。
可今儿这么一闹,他又觉得这小子也不傻,还挺机灵,知道拿话来将自己的军。
“行,你非要跟着我是吧?”
李冬生无奈地笑了笑。
石虎一听,使劲儿点头。
“那好,我问你,你大伯今天在哪儿打的兔子?”
“问这干啥啊?
哪儿打的兔子不能吃,那不都是山里的吗?”
石虎挠了挠头。
“别废话,到底哪儿打的?”
石虎虽然心里头直犯嘀咕,但还是老老实实伸手指了个方向,嘟囔着:“就那边儿,那片林子附近呗。”
李冬生顺着石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片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林子。
林子在寒风中静悄悄的,偶尔有树枝被积雪压得“嘎吱”作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迈开步子,自信满满地说:“走,跟我来。”
“哥带你再抓几个兔子,让你跟咱奶吃个够!”
李冬生赶紧上前把抓住的雪貂拾起来,一边端详。
雪貂属于肉食动物,虽然个头小,但十分凶猛,爪子尖锐得很,一般捕鸟捕虫为食,能放倒体型比它大好几倍的猎物。
这只雪貂个头不算大,也就三斤左右。
上一世靠这个陷阱,他也抓到过几只兔子。
但可从没抓到过雪貂啊!
石虎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抓的雪貂,稀罕得不得了。
“哥!
这玩意好东西啊!
它的皮值老钱了,咱要是把它卖了,能换不少粮食和布票呢。”
“去去去!
别闲着,去看着那几个陷阱,我都做记号了。”
“哦......好。”
石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跑过去守着陷阱了。
而李冬生则打起了这只雪貂的主意。
在后世,这玩意都是当宠物养的,市场上一只能卖三千多!
现代人养它是图一个可爱,但雪貂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就像猫天生会抓老鼠一样,雪貂的鼻子特别灵,用来捕猎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比狗鼻子还灵!
不过,雪貂不同于狗,它难驯服!
所以很少有人养雪貂是这么个用途。
但李冬生不一样。
他心中一动,看了眼自己的系统面板。
今日剩余幸运值:3打猎点:7与雪貂签订契约,需要消耗打猎点:5“怎么签订契约?”
李冬生在心中默问系统。
“回宿主,只需要给要签订的对象起一个名字即可。”
系统的声音在李冬生脑海中响起。
李冬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对着雪貂叫了一声:“小白。”
随后,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叮!
与雪貂签订契约成功!”
“收获兽仆:雪貂”。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刚才还在剧烈挣扎的雪貂,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李冬生把它放到地上,雪貂也不跑,就在雪地上这儿嗅嗅,那儿扒扒。
“小白。”
李冬生尝试性喊了一声。
雪貂听到声音,迅速地跑到李冬生脚边,蹭着他的鞋子。
还真行!
那岂不是说,只要打猎点足够高,连老虎灰熊都能契约!
李冬生又激动了起来。
............“阿嚏!
阿嚏!”
石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声音在这空旷的雪地里传出去老远。
可他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陷阱,一刻都没挪开。
“奇怪了,哥,”石虎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嘟囔,“刚才那兔子一个接一个往咱陷阱里蹦,咋这都过去半个点儿了,连根兔毛都瞅不见,这也太邪乎了吧?”
李冬生没立马搭理他,而是抬眼瞅了瞅系统里显示的幸运值。
那上面明晃晃地显示个0!
自从半个钟头前,第九只兔子落网后,系统的点数就彻底清零了。
这半个小时,他俩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别说兔子,就连只耗子都没见着。
李冬生心里算是明白了,只要今天的幸运值用光,那指定啥都抓不着了。
他扭头看向石虎,只见这小子在雪地里冻得跟筛糠似的。
李冬生喊了他一声:“行了,别守了,看样子这一块儿的兔子都让咱给抓光,再守下去也没用。”
石虎抽了抽那冻得通红,下面还挂着冰碴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行,我听哥的。”
“反正咱也抓得不少了,我奶常跟我说,人得知足常乐嘛!”
他俩今儿个收获可不小,一共抓到九只兔子,还有一只雪貂。
抛开雪貂不说,剩下那几只兔子,个头最大的足有十斤,最小的也有四斤。
这半晌功夫下来,合着收获了大概六十斤的肉!
“走吧!
我脚都快冻成冰块儿了。”
李冬生跺了跺脚,试图让脚暖和点。
“嘿嘿,哥,我早就麻得没边儿了,这会儿估计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石虎傻笑着回应。
李冬生看着他那傻乐的模样,无奈地笑骂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真服了你。”
顿了顿,又说:“再给我整一根烟。”
“好嘞!”
石虎麻溜地从兜里掏出烟,给李冬生递上一根,顺便帮他点上。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咋说话。
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一张开嘴,冷风就直往嗓子眼儿里灌,冻得人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到了村子,有房子挡着风,好歹感觉暖和了一点。
“哥,那我回去了,得赶紧上炕上捂,再晚点,这脚就得给冻废了!”
石虎两手缩在袖筒里,脖子使劲儿地往衣领里缩,身上落了一层雪,好些地方都结冰了。
冻得说话都不利索,哆嗦嗦的。
“慢着!”
李冬生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石虎,接着从麻袋里挑出三个个头最大的兔子,递给他。
“哥,你这是啥意思?”
“麻溜点接着!”
李冬生催促道。
“哥,这我可不能收,这些可全是你抓的,我就跟着看而已。”
石虎连连摆手。
李冬生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抬腿轻轻摆了他一脚。
“谁说是给你的了?
我这是孝敬咱奶的!
拿回去!”
“这......”石虎捂着屁股,一脸的为难。
“拿着!”
眼看李冬生又要踹他,石虎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
“还有这两毛钱拿去,烟钱,以后别总偷你大伯家东西了,像啥话。”
李冬生说着,掏出两毛钱递给石虎。
石虎点了点头,接过钱,问道:“哥,那你上哪儿?”
李冬生觉得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回怼道:“还能上哪儿?
我不回家,难道去找你媳妇给我暖床啊?”
“你不去林倩家?”
“我上她家干啥?”
李冬生一脸诧异。
“哥,你问我?
你以前那可是,咱好不容易扒个鸟蛋,你都火急火燎地要送给林倩去。”
“今天抓了这么多兔子,我寻思你又要一股脑全给她呢。”
石虎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为林倩做的那些傻事,李冬生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没好气道:“这兔子我守了半天好不容易抓的!
送给她?
凭啥给她?
我又不欠她的。”
石虎顿时乐了,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哥,你是真开窍了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冬生不想跟他在这儿掰扯,催促道:“赶紧滚回家去,我也要回家了,站这儿说话,冻死个人。”
“对了,路上要是别人问你哪儿抓的兔子,别说是跟我在山上抓的。”
李冬生突然想起什么,叮嘱道。
石虎不解,挠了挠头问:“为啥啊哥?
我还想让栓儿他们几个知道你这厉害本事呢!
能让我吹上半年了。”
“让你别说就别说!
问那么多干啥。”
李冬生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哟,老李,这是遛弯儿呐!”
村口老槐树底下,张大爷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李长贵正背着手慢悠悠走着呢,扭头就回了句:“你咋就知道是我家冬生打的兔子?”
“不是......我压根没问你兔子这事儿啊!”
“对对对!
就八斤重!
真不算大个儿!”
“谁问你几斤了?”
李长贵又赶忙接上:“对嘞!
打的可不是就一只,有五六个呢!
真不多,也就够全家吃两天的!”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村头村尾。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消息一下午就在小石棚村传开了。
这闲话啊,越飘越远,也越传越离谱。
“哎,听说老李家冬生打了只八斤重的大兔子?”
“啥呀,我咋听说是一下子打了八个兔子呢?”
“你们都听错喽,我亲耳听的,是十八个!”
路过的赵大爷也凑了个热闹。
......这冬天的太阳落得早。
要不是天儿黑得快,李长贵非得拉着村里的瞎子都来见识见识自家儿子的本事。
毕竟李冬生这小子以前混得那叫一个不着调,可把李长贵这老腰都给愁弯了。
今儿个可倒好,这老腰一下子就挺直了不少。
随着各家烟囱都冒起了烟,李长贵一边嘴里还哼着那不成调的戏,一边喜气洋洋地往自己家走。
远远地,一股浓郁的肉香就扑了过来。
那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紧接着,一幅温馨的画面撞进他眼里。
小女儿冬雨正蹲在灶火旁,脸蛋被火映得红扑扑的,往灶里添着柴,眼睛还时不时眼巴巴地瞅着锅台。
大女儿冬云和媳妇在案板前忙活着,一个切菜,一个摆盘。
儿子冬生吭哧吭哧地在一旁劈柴,那动作麻溜儿的,他这个当爹的从没见过,第一次见。
“娘,肉还没炖好吗?”
李冬雨咽了咽口水,又问了一遍。
“你瞅瞅你,这一会儿都问了多少遍了,那肉还能长腿跑喽?”
“你还说冬雨呢,你自己不也馋得不行嘛!”
吕彩兰边说边笑着看向大女儿冬云。
这时,李冬生抱着一摞柴火进了厨房,往地上一放。
吕彩兰赶紧小跑过去,一边帮他拍身上的灰,一边念叨着:“哎呀,我家冬生真是长大了,真长大了......娘,咱家柴火不多了,明儿上完工,我再去砍点儿。”
李冬生说道。
“好好好,别累着自己,你突然这么勤快,我开心得很,但也别把自己累坏了。”
“放心吧娘!”
老父亲李长贵站在门外,就这么看了好大一会儿,一锅烟袋都抽完了,还在接着抽。
他就远远地看着,直到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才慢悠悠地踏进家门。
“爹回来啦?”
冬云眼尖,第一个瞧见。
“孩他爸,回来得正好,就等你上桌呢!”
吕彩兰笑着招呼。
李长贵抖了抖身上的雪,迈着四方步走到八仙桌的上位坐下,清了清嗓子:“伙计,去把咱屋里头床底下的酒拿出来。”
吕彩兰愣了一下。
这年头日子苦,粮食都紧张得很,好多人家连温饱都成问题,酒那可是稀罕玩意儿。
这缸子酒可有年头了,李长贵都多少年舍不得喝上一口了。
但她也没说啥,转身就去照办了。
没一会儿,吕彩兰抱着一个落满灰的小瓷缸出来了。
李长贵小心翼翼地拿过瓷缸,拿出两个空碗,慢慢到了八分满。
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给添满了。
这才重新把瓷缸密封好,放回屋里。
“来,冬生,咱爷俩今儿个好好喝一个!”
李长贵端起碗。
李冬生赶忙捧起碗,和爹的碗轻轻磕了一下,仰头送酒入喉。
一股辛辣味直冲鼻子。
这酒算不是啥好酒,还是好些年前李长贵自己酿的低度酒,虽说沉淀了这么多年,可一入口,还是那股子辛辣劲儿。
但李冬生却觉得,这酒比前世喝过的茅台都要醇香。
他心里明白,这是爹认可他了。
李冬生本以为爹接下来会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结果一顿饭下来,爹还是和平时一样沉默寡言。
偶尔给小女儿夹菜,基本没怎么说话。
但李冬生能感觉到,爹那是打心底里开心,非常开心。
吃完饭,李长贵就回屋睡觉去了。
两妹妹跟娘在厨房里收拾,李冬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出神地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天也越来越暗。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时不时傻笑一下。
......另一边。
草甸子村的一间破屋子里。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
曲梅的大嗓门儿,隔着老远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除了吃,你还会干点啥!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都白养活你了!”
“从今天起,咱家得立个新规矩,不干活儿就别想吃饭!
都给我记好了!”
曲梅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就跟下了圣旨似的。
破败的屋子里,光线昏黄,那盏小油灯忽闪忽闪的,就像随时要灭了似的。
林倩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在饭桌前狼吞虎咽。
桌上的腌野菜和棒子面馍,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对一天没吃饭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诱人的美味。
林倩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林洪不也啥都没干呀......为啥他能吃......”她这话音刚落,就像捅了马蜂窝。
曲梅一下子就炸了,手指着林倩的鼻子骂道:“你还跟你弟弟比上了?
他才多大点儿?
你瞅瞅你,有个当姐的样儿吗?”
曲梅越说越气,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今天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不争气,咱家今晚都能吃上肉了!”
“都怪你没用,白养活你这么大了!”
“饿着吧你,我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不也没饿死!”
曲梅说完,一甩袖子,坐在一旁生闷气。
林倩心里委屈得不行,眼眶里泪花直打转儿,可她也不敢顶嘴。
她扭头看向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白天。
把今天所有的屈辱和委屈,都一股脑儿地算在了李冬生头上。
一想到李冬生现在说不定正美滋滋地吃着肉,林倩心里那股子恨意噌地一下就又冒起来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道:“就你那点破东西!
我才不稀罕呢!
下次要是不送我猪肉,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骂完,她捂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缩在角落里。
在饥饿和怨恨中,慢慢睡去了。
而整个雪乡,都在这漫天大雪的怀抱中。
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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