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这种笔,是贡院特供给阅卷官的。
子夜的风卷着纸钱掠过屋脊,沈墨望着西市连绵的屋檐,突然想起第一个新娘溺亡那日,河面上漂着的纸钱里混着半张黄符。
符纸背面印着贡院的火漆纹样,而盖棺那日,杜承之就站在送葬队伍最前列,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本章完)---**第二章 符咒惊魂**义庄的桐油灯爆了朵灯花,火光舔上新娘青白的脖颈,宋青阳的柳叶刀悬在喉头三寸处迟迟未落。
尸首颈间浮着一圈浅金纹路,像是有人用朱笔描了道符咒,又拿金粉细细勾勒。
“怕是要剖开喉管。”
宋青阳额角渗出冷汗。
三日前溺亡的新娘舌根藏着半枚银针,昨日自缢的那具尸首喉骨竟被生生捏碎。
此刻刀刃抵住肌肤的瞬间,他忽然听见极轻的“咯哒”声——仿佛有什么机括在尸首体内弹开。
沈墨攥着从暗巷带回的玉佩,玉佩边缘的雪狐毫在灯下泛着幽蓝。
他正要开口,却见宋青阳突然暴退三步,新娘的嘴竟自行张到不可思议的弧度。
一支银簪从尸首喉中激射而出,钉入房梁时簪尾“承”字暗纹正对烛火。
沈墨飞身去接坠落的尸身,指尖触到颈侧皮肤的刹那,摸到皮下密密麻麻的凸起——是针尖大小的硬粒,排列成狐尾形状。
“西域狼蛛的卵。”
宋青阳用镊子夹起一枚半透明的卵壳,“遇热则破,幼虫钻入血脉直攻心脉。”
他忽然掀开尸首的嫁衣,腰腹处赫然浮现青紫掌印,五指印痕末端缀着梅瓣状血点,“和西市口血脚印的剧毒同源。”
谯楼传来三更鼓时,沈墨已站在礼部侍郎崔显之的别院墙头。
怀中玉佩烫得灼人,杜承之的名字像根毒刺扎在心头。
三年前春闱案发那夜,他亲眼见杜承之的密信从贡院角门递出,信上火漆印的云雷纹与如今玉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沉香混着龙脑的气味从书房飘出,沈墨猫腰翻过滴水檐。
窗纸上映着两道纠缠的人影,女子雪色的衣袖垂落案头,袖口金线忽明忽暗。
他舔破窗纸,却见崔显之正在焚毁一叠黄符,符纸燃起的青烟中,赫然浮现出杜承之的侧脸!
“谁?!”
崔显之突然掷出香炉。
沈墨偏头躲过,炉中香灰泼在窗棂上,显出一串带血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