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聿太了解粟野了,说话这么硬气,十有八九是喝多了。
不过后半句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粟野是在说胡话就没当回事。
“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语气烦躁,“你要是想英雄救美,那机会让给你了。”
“你说的啊!”
话落,回答粟野的只有嘟嘟的挂断声。
粟野看了眼满脸泪痕脖子受伤的江熹,大脑一充血,拉起她的胳膊往上拽。
“走,去我房间睡。”
江熹一愣,挣扎着说,“不行。”
粟野揉了把头发,把她的胳膊递到金发女郎的手里,“我都醉成这样了,你怕什么,我难得做一次好人好事,你多少给我个面子。”
江熹犹豫的空隙,金发女郎扶着她往前走。
粟野一个人走在前面,左脚拌右脚的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江熹不知道该不该和粟野走,心里正纠结,金发女郎温声细语地说,“你放心,粟先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那方面有洁癖,一般人他不让近身。”
“可我看他身边莺莺燕燕挺多的啊。”江熹满脸不信。
“不过都是表面而已,不然他今天喝醉了,这样的好机会我才不会让给你呢。”金发女郎轻哼一声。
江熹半信半疑,最终还是跟着粟野走了。
不过事情真的和金发女郎说的一样,江熹刚进门,粟野就给她划分了活动范围,从卧室拿了枕头和被子一股脑给她丢在沙发上,转身就回卧室,还顺便把门锁上了。
江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默默吐槽。
说是有洁癖,估计就是不行。
她倒了杯水喝,躺在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简桦应该没骗他,谣言是真的散布出去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满城风雨了。
季向聿一定会把责任归在她头上,到时候她就借机公开她喜欢季向聿的事实,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件事最好闹得越大越好,这样才能拖延徐楹月和季向聿的婚礼进程。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房间里归于一片寂静。
隔天粟野揉着发胀的后脑勺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熹,脑子里嗡的一声,箭步冲到她面前,指着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怎么在这?”
江熹一脸无辜地说,“是你昨晚带我回来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假酒,绝对是假酒。”粟野太阳穴突突地跳,猛灌了两大杯水才冷静下来。
江熹指了指他的上半身说,“你确定不穿件衣服?”
粟野低头看了眼。
上身赤裸,下半身穿了条红色大短裤。
他捂着上半身正要逃回房间,大门突然被敲响。
他迟疑的几秒钟,江熹已经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哎你……”
他低骂一声,冲进卧室披了件浴袍出来,走到门口和季向聿四目相对。
季向聿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江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嘴巴上的口红在唇边晕开,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脖子上的绷带像是被人拽过一样,松垮下来。
粟野顶着个鸡窝头,穿着浴袍里面真空,惺忪的睡眼茫然一片,嘴唇发白脸色沧桑,像是昨晚忙了一夜。
“你听我……”
话音未落,结结实实的一拳就砸在粟野鼻子上。
江熹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立马冲到粟野面前,双手张开把他挡在身后,直视着季向聿说,“你别打他,不关他的事。”
温热的血流从鼻子里涌出来,粟野仰着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