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蔓延。
系统的警报大响。
在脑内叫嚣着留下。
像是情感与理智在打架。
内心深处分明想要我留下，语言却劝说我离开。
“你还有一次离开的机会，小温，我会送你走的。”
他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你为我放弃离开的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小宓还在等你不是吗？”
“你从来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扑倒在他怀中，他总是那么能言善辩。
我说不过他。
又或许，我真的是像他口中说的那样。
渴望着回去。
10钟泯让我好好和姥姥道别。
可早餐过去了，午餐也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找到开口的时机。
反倒是姥姥看出我的犹豫，主动坐到我身边。
“乖乖想说什么？”
我搅着手指，竭力压抑着流泪的冲动。
“……我要走了，姥姥。”
“又要出去旅游吗？”
“……不是。”
我转头，对上老人那双浑浊却满是期待的眼眸，泪水决堤，“姥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您的孙女……是我一直骗您，享受着您的爱，可您真正的孙女早在四年前就自杀了……”我一口气将自己的罪状尽数吐出。
客厅刹时静了，只能听见阳台上风拂过绿植的沙沙声。
我不敢看姥姥的脸，我害怕看见失望，看见愤怒，看见茫然。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或许只是几十秒，又或是几分钟。
比姥姥声音更先发出的，是她缓缓抱住我的怀抱。
“姥姥知道的，姥姥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背脊被轻轻拍着，是很温柔的力道。
“那不是你骗的，姥姥的爱就是给你的啊。”
“姥姥真的很幸福，谢谢乖乖来做我的孙女。”
窗帘被风吹至半空。
苍老的声音徐徐讲述着。
“我的孙女很可怜，父母不要她，从小就内向，后来上了学不合群，大家给她取难听的外号，孤立她，但这些姥姥在她生前都不知道。”
老人的语气带了些哭腔。
“她怕我担心，怕我知道她得了抑郁症也不要她，所以特意伪造自己过得幸福的日记给姥姥看。
可一个人明明过得那么苦，怎么能写出那么积极的日记呢？”
“我推开她房门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凉了……比我这个半边身子进土的人体温还要冷……我本来决定自己也不活了的，买完老鼠药回来，就看见你从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