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脸擦掉眼泪后,再次看向我就只剩下不耐烦了。
我于他来说,恐怕只是一个突然耍脾气的小玩物,正在闹脾气争宠。
他一路带着我回房间,里面摆放了大大小小无数他能搜罗出来的吉他和贝斯,甚至还有尤克里里。
“你想要的我都会买给你,不要走好不好?”
“奶奶病好只是暂时的,你也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不可逆的。”
“思意,这两天我很忙,可能是忽略你了,你要是嫌房子太空,我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我一直隐忍着,但沈南州实在无情。
孕育一个生命这么重大的事情,在他嘴里就是一个留下我的条件,好像和眼前的这些吉他没什么区别。
我真得累了。
“沈南州,咱们合约结束了,我想离开。”
“就非得要走?”
我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走!这么多年我真是太纵容你了,外面到底有什么好?”
“当初要不是我,你差点都吃不起饭了!”
那又怎样,总好过守着这里强。
三年前来的时候,我就背了一把吉他。
三年后,吉他没了,我亲手给自己做的演出服被烧了,只能穿着白色衣裙离开。
我和沈南州的争吵声没有避讳任何人,奶奶和周晗听得清清楚楚。
我推开沉重的大门,昂首挺胸迈出去的瞬间,周奶奶从身后打我的腿。
我硬生生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裙子上湮出血迹。
“就凭你占了我孙女三年的位置,还还想站着出去?”
“想离开,就给我跪着爬!”
“别说你不知道我让晗晗来是干什么的,她可比你更像暖暖。”
我看向不远处的房间,两道人影紧密无间。
早就猜到了,但我还是觉得刺眼。
收回目光时,我瞥见奶奶手上的串珠,扑上去将它扯断。
“诶呀,杀人啦!快来人呐!”
她的叫喊声很快吸引了不远处的两个人,沈南州匆匆跑过来将奶奶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