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去读读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

没电皮卡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擦一次药费了她大半身力气。孟筠枝整个人不复清爽,薄汗覆身,衣衫凌乱,浑身肌肤皆是粉色,缀着一夜过后艳红更甚的斑驳痕迹。顾凛忱亦没有好到哪里去。适才她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只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如今从他怀中稍稍离开,甫一抬眸,便被他黑亮幽沉的眸光惊得心头狂跳。这眼神...昨夜她才看到过。可如今在没有吻香散的催用下,顾凛忱整个人却仍旧散发着犹如山潮一般狂揽而来的慾望。孟筠枝搭在他肩上的指节本能地蜷缩,指尖微勾,隔着衣裳布料轻轻划过。细微的触感使得顾凛忱覆在她腰间的手扣得更紧,凌厉坚硬的下颌线崩得死紧,喉结轻滚,慾色无边。不得不承认,顾凛忱这张脸当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即使他行事雷霆狠戾,个性倨傲疏离,却也依旧是洛京城中多少姑娘的心之所向。此...

主角:顾凛忱孟筠枝   更新:2025-04-04 15:0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其他类型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擦一次药费了她大半身力气。孟筠枝整个人不复清爽,薄汗覆身,衣衫凌乱,浑身肌肤皆是粉色,缀着一夜过后艳红更甚的斑驳痕迹。顾凛忱亦没有好到哪里去。适才她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只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如今从他怀中稍稍离开,甫一抬眸,便被他黑亮幽沉的眸光惊得心头狂跳。这眼神...昨夜她才看到过。可如今在没有吻香散的催用下,顾凛忱整个人却仍旧散发着犹如山潮一般狂揽而来的慾望。孟筠枝搭在他肩上的指节本能地蜷缩,指尖微勾,隔着衣裳布料轻轻划过。细微的触感使得顾凛忱覆在她腰间的手扣得更紧,凌厉坚硬的下颌线崩得死紧,喉结轻滚,慾色无边。不得不承认,顾凛忱这张脸当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即使他行事雷霆狠戾,个性倨傲疏离,却也依旧是洛京城中多少姑娘的心之所向。此...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擦一次药费了她大半身力气。

孟筠枝整个人不复清爽,薄汗覆身,衣衫凌乱,浑身肌肤皆是粉色,缀着一夜过后艳红更甚的斑驳痕迹。

顾凛忱亦没有好到哪里去。

适才她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只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

如今从他怀中稍稍离开,甫一抬眸,便被他黑亮幽沉的眸光惊得心头狂跳。

这眼神...昨夜她才看到过。

可如今在没有吻香散的催用下,顾凛忱整个人却仍旧散发着犹如山潮一般狂揽而来的慾望。

孟筠枝搭在他肩上的指节本能地蜷缩,指尖微勾,隔着衣裳布料轻轻划过。

细微的触感使得顾凛忱覆在她腰间的手扣得更紧,凌厉坚硬的下颌线崩得死紧,喉结轻滚,慾色无边。

不得不承认,顾凛忱这张脸当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即使他行事雷霆狠戾,个性倨傲疏离,却也依旧是洛京城中多少姑娘的心之所向。

此刻这张脸就在她面前。

孟筠枝倏地想起昨夜,除了最开始的疼痛和后来越来越深重的疲累之外,还有犹如浪潮一般不断袭来的愉色。

既要勾引他,那此等美男之色,多尝尝亦是无妨。

少女悠然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之上,仅是须臾,便拉近了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

呼吸缠绕,暧昧丛生。

寝衣被汗洇湿,领口的布料贴在她肌肤上。

锦被包裹着她的腿,挡去了亵裳上的濡色,可孟筠枝感受分明。

有些热,却又有些凉。

她本能地抿了抿唇,倾身过来。

唇瓣相贴的一瞬间,孟筠枝倏然想起自己还生着病。

昨夜染了风寒,她唯恐自己过了病气给他,惹他不快。

仅是轻轻蹭上,便要离开。

然而下一刻,后腰被一只大手紧紧㧽住。

男人的吻恶狠狠落下。

与她谨慎轻缓的试探不同,他的吻是蛮横且强势的。

撬开她的齿关,凶狠地往里探。

人生十六年来,孟筠枝初尝男女之事便是在昨夜,这浅薄的经验根本无法支撑她承受他此刻的进犯。

仅是片刻,她就受不住地直呜咽。

可送上门的肉,顾凛忱岂有不吃之理。

男人宽阔的脊背彻底压过来,将女子纤细的娇躯完全罩住。

健硕胸膛压着她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雪脯,有莹白娇软从领口溢出,二人紧密相贴。

孟筠枝终是承不住他的力道,腰肢后仰,两人双双一同倒入被褥之中。

因为这个动作,原本盖在她腿上的锦被被蹭开。

有凉风拂来,孟筠枝脑袋霎时清明。

“唔...”

“...顾、凛忱...”

“病气...”

她还疼着,即使要这样那样,也不该是这时候啊。

而且,他吻得这般深,不怕被她过了病气吗?

顾凛忱身上的火半点未熄,叼住她的唇舌咬了口,这才将人松开,一张俊脸冷沉,大步去了浴间。

终于得以呼吸,孟筠枝红唇微张,急促地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稍稍缓了气息。

亵裳早已凌乱得不能穿,她拉过锦被将自己包裹住,下了床来到适才香兰打开过的那个衣柜面前。

里头果然都是女子衣物。

从外衫裙装到小衣亵裳,蜀锦吴绫、羽缎绢绸,各色各样。

便是洛京城里最娇贵的金枝玉叶,想来衣柜之中也难出其左右。

若不是刚才见过香兰从这里边给她取过衣裳,她差点就不信这是为她准备的。

坊间皆道大理寺卿最是得圣上宠信。

即使没有封王拜爵,吃穿用度也与那些王公贵族没有什么区别。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便是连她这个从红袖楼里带回来的罪臣之女,所用之物也是如此讲究。

孟筠枝适才出了一身的汗,此刻随意拿了套素白寝衣和贴身衣物,钻到被窝里换好,又唤人进来,将换下来的收走。

应声而入的是香兰。

她脑袋低垂着,视线微微一扫,又极快速收回目光。

老老实实将该收的东西收走。

适才被顾凛忱这么一折腾,现下已是日晡。

初春时节,天仍黑得早些。

香巧和香草入内,将烛火一一燃上。

房门被重新关上,窗牖亦被阖得只余缝隙。

地龙烧得旺,屋里暖堂堂的。

孟筠枝抬眸,认真打量这间屋子。

宽敞到不可思议。

从外间到寝间,甚至还有暗房,即使湢室里的用具一应俱全,旁侧也还是开了一间单独的浴间。

适才顾凛忱入的便是那个浴间。

孟筠枝在他身后瞧了一眼,里边是个偌大的浴池。

想到顾凛忱此时可能在里边做的事,孟筠枝脸颊微烫。

环顾四周,她这才有了已经逃离开红袖楼的实质感。

可这还远远不够。

她之所求,更重要的是要为父亲沉冤。

可京兆府盖了章的案子,要翻案谈何容易。

这也是她为何会在众多去红袖楼的官员之中选中顾凛忱的原因。

大靖朝并未禁止官员狎妓,是以红袖楼作为洛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妓馆青楼,常有官员下了值之后去那儿寻妓乐。

一开始,她在红袖楼过得苦不堪言。

期间亦有过想要逃离,可红袖楼是都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养的打手也都个个壮如牛。

她试过几次,还没跑出大门便被抓了回来。

老鸨许是想留着她这一身细皮嫩肉卖个好价钱,即使她被抓回来教训,老鸨也都没让人下狠手。

再后来,她在楼上冷眼旁观着底下的奢靡放纵,以敲木鱼为乐,认真挑选那个既可以将自己带出去,又有能力为父亲翻案的人。

直至那一日,她在红袖楼里第一次见到顾凛忱。

男人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一身劲衣衬得他背宽腰窄腿长。

尽管当时他似是要寻人,步伐微匆,却依旧稳健沉敛。

隔着三层楼高和满室的放纵调笑,两人目光对上。

自那儿之后,顾凛忱便花了大价钱将她“包下来”。

他本欲直接将她带走,可孟筠枝不信天下有这白吃的午膳,所以才有了昨夜的种种。

现如今,她人是已经出来了,可为父翻案一事,却还是得从长计议。

顾凛忱这样的人,绝不会在此时仅凭她的一面之词便信她父亲是被人陷害。

她没有证据,空口白牙。

至少...也得让他对她再沉迷些。


房门已经被关上,她的动作亦跟着大胆了些。

少女提着裙摆踮着脚尖,坐到他腿上,就着他咬过的那半个玉露团,又咬了一口。

末了,轻轻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他,“确实甜。”

从她坐上来的那一刻,顾凛忱的手臂便虚虚环在她身后,防止她跌落。

孟筠枝亦是察觉到。

她拉住他的手直接覆在自己腰上,仰头在他下颌上落下一吻。

“筠枝还有别的东西要给大人,大人猜猜看?”

顾凛忱垂眸看她。

少女盈盈目光望着他,桃花眸里是狡黠而又璀璨的笑意。

两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除了那股自带的清香之外,还有不少属于糕点的软甜气息。

不知她今日究竟是吃了多少点心。

那只被她主动拉过覆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隔着裙衫轻轻摩挲,随即探至她腰后,微一用力,大掌按住她的腰脊,猛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孟筠枝尚未缓过神来,眼前就已经闪过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是那个用冠乐绉香云纱制成的香囊。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却被他举高,“不是说好了?姎姎这是绣给我的。”

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香囊就在她身上,亦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取下来的。

大意了。

她抬眸看了眼香囊,问道,“大人喜欢吗?”

顾凛忱这才放下手,将香囊举到眼前,仔细看着。

夸了句,“绣工不错。”

这话,便是喜欢的意思了。

孟筠枝弯着唇笑,再度仰首去亲他,却在即将要碰到他时,被他用玉露团堵住了唇。

她疑惑,眨了眨眼。

顾凛忱视线从她微张的唇上扫过,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吃吧,不然待会儿又得饿肚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筠枝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

耳根子染上可疑薄红,却仍是听话地一口一口将玉露团吃下。

末了,顾凛忱还十分好心地将桌上的清茶递至她唇边。

“饱了吗?”

“饱了。”

下一瞬,她的腿弯便被勾起,顾凛忱欲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却听到她再度开口,“大人。”

他垂眸睨着她,微敛的眼眸中闪过沉暗的慾。

孟筠枝被他盯得一张小脸绯红,心头砰砰砰直跳。

“大人不想知道今日我去了哪里吗?”

诚如那日顾凛忱所言,只要她在洛京城,她的行踪左右是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因此今日之事她本就没想着要瞒他。

但他亲自来问,与她自己主动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要利用所有一切事情,向他释放讨好的信号。

玉露团是,香囊是,主动交待自己的行踪亦是。

若是这些事能让他心情愉悦些,是不是待会儿就会比较好说话一些?

孟筠枝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可她没想到,顾凛忱并不接招。

男人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首,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你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

只要知道回来便好。

独属于他的气息骤近,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丝丝缕缕的痒。

孟筠枝心跳加快,在两人微微分开时,主动吻上他的唇,“筠枝想告诉大人。”

顾凛忱不再说话,亦不再带着她起身。

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在他唇上作乱。

这段时日,两人之间的次数不算少,但即使她表面装的熟稔勾引,可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青涩小姑娘。

书册早已被丢在一旁,桌上的玉露团只剩一个,孤零零地待在碟子里。


而与此同时,文临伯府内。

“啊——”

“好疼啊姨母,呜呜呜呜...”

“真的好疼...”

李甄柔倚靠在床上,丫鬟正在给她的脸上药。

她疼得流泪,可眼泪刺激伤患处,越哭便越疼。

“听到没!表小姐喊疼,轻点。”

文临伯夫人钟琴霜怒瞪那丫鬟,转过头看向李甄柔时眼神柔和下来,“乖柔儿,再忍一忍。”

“大夫说了,药刚上时会比较疼的,过段时日才会好些,你且忍一忍。”

李甄柔扁着嘴,忍着泪,眉头紧皱在一起。

直至药膏全部抹好,她才松了口气。

但在看向钟琴霜时,又委屈得快哭了,“姨母,这事都怪孟筠枝。”

“都是她害我被打。”

若不是为了去找她那条红绸,她怎么会认错,怎么会被青蘅郡主打。

都怪她!

李甄柔依靠在钟琴霜肩头,眼角再度有泪流出。

适才回到伯府,钟琴霜一见她被人打成这样,怒不可遏,直问她究竟是谁干的,她要去找人算账。

可李甄柔脸肿得好高,连话都说不了。

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跪地,说是青蘅郡主打的。

钟琴霜愣住,不明白李甄柔怎会惹上青蘅郡主,只能先让人去请君康堂的大夫来。

现下清理过伤患处又上了药,李甄柔才能勉强开口。

却是瞒去了自己出言不逊的那段,只说是想着莫让孟筠枝的红绸影响了齐轩逸的姻缘,便要去取下来,却没想到被青蘅郡主误会,这才招致一顿毒打。

而两个丫鬟在她凶狠的眼神威压下,亦是不敢吱声。

钟琴霜看着她上了药却依旧红肿难挡的脸颊,心疼不已,“这孟筠枝还真是阴魂不散。”

“待我遇到她,定要再狠狠教训她一顿。”

青蘅郡主是安乐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就连圣上都对她十分宠爱,就算是文临伯府,也不敢轻易与之生出龃龉。

不敢找青蘅郡主撒气,这账自然就算在孟筠枝身上了。

“多谢姨母,”李甄柔哭哭啼啼,只是眼底有恶芒闪过。

钟琴霜自然不可能再找到孟筠枝。

毕竟孟筠枝此时此刻,应是在红袖楼中等待着接客了。

钟琴霜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下人让厨房做些轻软的食物给她进补,又让人去看看齐轩逸归家了没。

“你莫伤心,姨母让你表哥来看看你。”

闻言,李甄柔喜上眉梢,“多谢姨母。”

钟琴霜道,“这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你在他面前柔几分弱几分,他便会多心疼你几分。”

李甄柔是她姐姐的女儿,她看着长大的。

她自是希望自己儿子未来的妻子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因此才会将李甄柔接到文临伯府小住。

李甄柔乖顺地点头,“姨母教导,柔儿谨记在心。”

两人又说几句体己话,门外有下人来报,“夫人,世子回来了。”

李甄柔面上一喜,唇边的笑扯动了伤患处,“嘶”了声。

钟琴霜见她对齐轩逸如此殷勤,心中颇为满意,“你们聊聊天,姨母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起了身出门。

李甄柔下床,柔柔弱弱地福身行礼。

屋外响起说话的声音,是要入内的齐轩逸与钟琴霜正好碰上。

齐轩逸问候了声,钟琴霜笑着让他赶紧进去看看李甄柔。

听到响动,李甄柔连忙转身去梳妆台上取了面纱。

她希望自己在齐轩逸心中是美好的,这伤...着实有些影响美感。

日头西落,阳光轻薄。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面纱戴上,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便出现在房中。

李甄柔一手捂着脸颊,低着脑袋,微微俯身向齐轩逸行礼,“逸哥哥...”

齐轩逸走近几步,见她一直低着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这才看清她脸上的伤,诧异道,“怎的伤得这般重?”

一听他这话,李甄柔心头的委屈更甚,却仍是乖顺道,“容柔儿先将面纱戴上,这般面容,柔儿愧对逸哥哥。”

齐轩逸见她乖巧为自己着想,又再看了眼她的伤,这才松开手。

面纱戴上,李甄柔眼底的难过更加明显,正要开口说话,眼泪就先流下来了。

“逸哥哥,可要为柔儿做主。”

适才在来厢房的这一路上,齐轩逸已经听府里下人大致说了经过。

此时再听李甄柔这可怜的声音,更觉怜惜,“莫哭了。”

他抬了抬手想要为她擦泪,可李甄柔脸上擦了药又戴了面纱,他却无从下手,只能又收了回去。

两人一同在桌旁坐下,他劝慰道,“既此事与青蘅郡主乃是误会,待你伤好后,找个时间与她解释解释。”

青蘅郡主是安乐长公主的女儿,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更何况此事只是个误会罢了。

“青蘅郡主是个直性子,若是明了一切,便也不会再怪你。”

可李甄柔哪儿敢再见青蘅郡主。

下午在马车上,她醒来后丫鬟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不会忘记。

青蘅郡主说过,往后在洛京城,见她一次便要打她一次。

文临伯府不会为了护她而与安乐长公主生龃龉,那她只能躲着青蘅郡主。

此时听到齐轩逸的话,心虚更甚,于是只能垂泪撒娇,“逸哥哥当真是好无情,柔儿都伤成这样了,你一进来开口便要柔儿去道歉。”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嗓音拿着哭腔,“柔儿的伤,这会儿是更疼了。”

齐轩逸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下适才入房后说过的话,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好好好,是逸哥哥的错,”他抚上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莫哭了,逸哥哥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左右这段时日,你先在府中把伤养好。”

得了他的保证,李甄柔这才展颜,“柔儿便知逸哥哥对柔儿最好。”

齐轩逸又道,“听闻你是为了去取孟筠枝的红绸?”

李甄柔抿着唇,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孟筠枝,谨慎地点头,“是这样的。”

“那红绸呢?”

“柔儿好生没用,”她抹了抹眼角,自责道,“还没取下来呢,就被青蘅郡主不由分说地拖出去了...”

说罢,似又要哭。

齐轩逸听到红绸没拿到手,还有些遗憾,但也来不及细想,见她再红了眼眶,只能先低声轻哄。

李甄柔头倚在齐轩逸肩上,一抬眸就能看到斜侧面铜镜里倒映出来的两人此时的姿势。

交颈相拥,柔情蜜意。

齐轩逸这几日忙于结交京中贵公子,来她房中的次数都变少了,今夜她不想就这么让人回去。

左右想了想,她抬手抚在他胸膛上,嗲着嗓音道,“逸哥哥都好久不曾来柔儿房中了。”

下人们已经出去,屋内只余他们二人,房门阖上,寂静无声。

外头日光彻底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廊檐下透过来的烛火。

齐轩逸侧眸看她。

好歹是戴了面纱,不至于让人倒胃口。

他笑,言语轻佻,“柔儿都这般了,还想着呢。”

李甄柔脸上这伤要细养,不得刺激。

但若是二人真滚上床榻,免不了要出汗,

李甄柔见他没有嫌弃自己的伤,整个身子贴上他,“柔儿可以帮逸哥哥。”

话落,她的手蜿蜒着往下,绕过男人的腰带,往那处而去。

齐轩逸没有阻止。

不多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啊——”

子昕原是提着灯笼走在顾凛忱右前方,甫一见到月门处闪来一道黑影,本能使然,立马推了一把。

随后站在顾凛忱身前,举着灯笼向前。

以往参加宫宴时,亦有一两个贵女小姐借着朦胧的灯火在宫道上假装不经意间扑向顾凛忱,子昕应对这种算是熟能生巧。

刚才这一下推的,力道恰到好处。

然而此时灯笼的火苗一凑近,他才看清,“香草?”

是叫香草吧?

香草摔了一个屁墩儿,正疼着呢,抬头一看眼前竟是顾凛忱,吓得连忙跪地行礼。

“奴婢拜...拜见大人...”

顾凛忱仍旧是日间那身鸦青色暗纹锦袍,男人高大的身影隐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侧脸更显锋芒凌厉。

见来人是溯风院里的丫鬟,剑眉微蹙,“这个时辰,你不在正屋里伺候,跑这里做什么?”

他声音冷沉,甚至无需用上在大理寺时审人的语气,就已经吓得香草连连发抖。

“大人恕罪...奴婢...奴婢...”

这么一吓,她差点要忘了自己是出来干嘛的。

好在顾凛忱眼锋一扫,看到她攥在手心里的红色布条。

“这是什么。”

香草这才反应过来,“回大人,这是小姐让婢女拿出来丢掉的。”

顾凛忱一听与孟筠枝有关,立刻上前,“拿来。”

香草哪里敢不听,战战兢兢双手奉上。

月门处灯火并不是很明亮,然而顾凛忱仍旧看清,这是孟筠枝白日里在真如寺许愿树上取下来的那一条。

上边写着她的名字。

字迹有些稚嫩,但已初显娟秀清雅。

他将红绸仔细叠好,置于怀襟里,大步直接迈过月门,往正屋而去。

香草仍旧跪在地上,子昕连忙道,“好了,大人没有怪你的意思,往后走路注意着些。”

话落,他便赶紧提着灯笼追上顾凛忱。

而香草从地上起身,抚了抚心口,便也跟着往回走。

——

正屋里,银烛数点,光亮葳蕤。

寝间的窗牖微敞,有夜风拂来,吹动床榻边的纱帐,轻轻晃动。

孟筠枝仅着寝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身上盖了条绒毯。

姿态慵懒,衣襟微松,黑发有几缕落于她胸前,发尾钻入衣领,隐匿在令人遐想的位置。

外头传来香巧向顾凛忱行礼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坐起身,男人已经大步入内。

身形高大,存在感极强。

孟筠枝下意识抬眸,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未穿足袜的脚上,本能地往绒毯里缩了缩,遮挡了些。

“大人回来了。”

顾凛忱眸色幽幽,抬步来到美人榻旁,坐于她身侧。

长指搭在膝上,不知是在想什么。

气势沉沉,叫孟筠枝心里直犯嘀咕。

她想了想,将书页合上,坐起身靠近他身旁,“大人可是乏了?”

方叔说他今夜晚归,她便下意识认为他是因为公务耽搁的。

顾凛忱侧眸睨她,盯着眼前这张莹白素净却依旧难掩娇媚的小脸看。

默了默,这才开口,“今日去真如寺,一切可还顺利?”

孟筠枝点头,桃花眸望着他,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顺利的。”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大人。”

只是...

“只是今日是我阿娘忌日,还望大人理解。”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今夜她不想行那事。

可顾凛忱本就没想过今夜要动她。

他又不是禽兽。

他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指腹微微使了力气,看着少女的嫣红唇瓣微微嘟起,明亮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顾凛忱暗自咬了咬牙,只觉怀襟里的红绸似有万分重。

孟筠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想清楚他做出这动作究竟为何,那双藏在绒毯里的足就被他握住。

即使刚从外边进来,男人的手也依旧暖的。

隔着绒毯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但以手握足这样的动作,甚至是彼此之间和谐同心的夫妻也不会做的动作。

实在是过于亲昵。

亲昵到...好似他们是一对鹣鲽情深的眷侣。

孟筠枝担心他想着那事,不太自在地缩了缩,“大人...”

顾凛忱的目光停留在绒毯之上,复又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不冷?”

她摇头,“不冷。”

有绒毯盖着,窗牖也并不是全都打开。

顾凛忱似是不信她说的,大手钻进绒毯之中,直接毫无阻碍地握住她小巧可爱的足。

少女肌肤本就白皙,一双足几乎没有见过日光,更是赛了雪的白。

脚趾玲珑,足底轻软,甚至还未有他一只手大。

孟筠枝实在不懂他是想要干什么。

只能试探着说,“大人,今夜不行。”

顾凛忱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直接道,“放心,今夜不动你。”

孟筠枝这才放下心,然而既然不行那事,他这般行径便越发奇怪。

而顾凛忱一手丈量着她的足,心中却是在来回思忖。

该如何开口,让她给自己绣个香囊。

好方便他将红绸随时携带在身。

孟筠枝被他摸得心底直发毛,只能轻轻动了动,见他看过来,轻声道,“有些痒。”

顾凛忱终是收回手,直接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榻间被褥叠得齐整,而在她的锦枕旁,放着那个杏白色的香囊。

顾凛忱眼锋一扫,伸手将那香囊拿起来。

孟筠枝本能地想要从他手中拿回来。

虽然他答应了今夜不动她,但离了这避子香囊,她心里还是没底。

然而顾凛忱却是错高了手,避开她的动作。

男人肩宽手长,将香囊直接举向外,孟筠枝被他扣着腰,连那香囊的边边都碰不到。

她心中有些气结,“大人之前不是已经看过我的香囊了吗。”

怎的今夜又要看。

顾凛忱收回手,扣着她的腰将人抱到膝上,问道,“这香囊上的花,是你自己绣的?”

孟筠枝摇头,“不是。”

这避子香囊是春雯拿给她的。

顾凛忱又问,“会绣花吗?”

孟筠枝疑惑地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鸳鸯会绣吗?”

“...会。”

她心中似有了猜想,在顾凛忱再出声之前,抢先开口,“筠枝绣一个给大人吧?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她本就是要讨好他,抢在他之前开口,那这东西便是自己主动送的了。

顾凛忱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情都舒畅了些,将避子香囊递还给她。

孟筠枝想起今日在真如寺看到的玉兰花,斟酌着开口,“大人喜欢玉兰花吗?”

“……”

脸色不对。

换一个。

“给大人绣对鸳鸯吧?”

“好。”


春雨淅沥,空气里夹杂着薄雾轻寒。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响。

顾府之中,青砖黛瓦,假山矗立,廊道蜿蜒,宽阔又幽深。

而溯风院的主屋内,尤为安静。

孟筠枝幽幽转醒时,只觉浑身似要散了架一般,头还很疼。

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干净舒爽,只腿|间的酸疼感仍旧明显。

幔帐垂放,掩去外头的日光。

她抬手轻挥,光线倏然映照而来。

目之所及一切,十分陌生。

昨夜的记忆涌入,想到红袖楼,她似是想起什么,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香囊呢?

可她身上仍旧酸疼,动作稍微大些便会牵扯到。

腰酸,腿酸,手也酸,那一处还隐隐作痛。

但好在香囊还在,就在枕边。

她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连忙紧紧攥住,又拿起放到鼻尖轻嗅,确认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淡淡药香,这才安心。

而枕边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楠木盒。

孟筠枝认出来,是昨夜顾凛忱带去红袖楼、而她却不曾打开的那个。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送她的十六岁生辰礼。

她唇角轻勾,笑容却十分讽刺。

一介落魄女,又有何资格过劳什子生辰。

孟家落难,父亲被冤监守自盗,堂堂礼部侍郎落得流放三年的结果。

案件已定,非她一人就能扭转。

父亲离开洛京之前,她得以见他一面。

在衙差频频施压的眼神中,她只来得及听到父亲的那一句“去找齐家...”

是啊。

齐轩逸与她有婚约在身,齐家又是门楣显赫的文临伯府,如今这偌大的洛京城,也就只有他们有可能帮孟家一把了。

然而待她真到了文临伯府门前,才明了何为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

倒春寒的日子里,她只能孤零零在文临伯府的匾额下站着。

贴身丫鬟素律劝她先回去,她却摇了摇头,冻得发冷的指尖往袖中藏了藏。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等来那高门大户欠开的一条缝。

她以为事情终有转机,却没想到文临伯夫人钟琴霜将她喊进府,为的只是将那纸退婚书亲自甩到她脸上。

孟筠枝到现在都记得那日的情景。

寒霜初融的天气中,伯府偏厅燃着暖炉。

只是这暖炉不近她,周身依旧冷得彻底。

钟琴霜一身典雅大气的穿着,端坐于上首,手边一盏热茶,而齐轩逸与表妹李甄柔分别候于她旁侧。

直到孟筠枝已经入内,她这才缓缓撩起眼皮,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一阵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待孟筠枝说明来意时,她眉心紧蹙,端的是苦恼无奈的神情。

“我齐家乃圣上钦封的伯府,逸儿以后可是要承袭伯位的,自然是要娶一位能够帮扶他的女子做当家主母。”

“从前你同逸儿也算是和睦相处,伯母亦望你理解,多为逸儿的以后考虑考虑。”

彼时春寒峭厉,孟筠枝本就冻得发麻的手脚如坠冰窟一般。

她抬眸看向始终站在一旁的齐轩逸,他没有开口,默认着钟琴霜所说的这一切。

她亦没有出声,偏厅里是僵持不下的沉默。

钟琴霜目光在她极为出众的脸蛋上来回打量。

瞳孔潋滟,身姿曼妙的女子,一张精致脸庞此时煞白,无端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狐媚子。

她在心底冷嗤一声,这婚事本就是你孟家高攀,如今还想紧巴着不放,简直是恬不知耻的小贱蹄子。

可她当视线扫过一旁还未签名的退婚书时,又强压下不满,缓了脸色。

“我们文临伯府亦不是不愿帮衬,只是你父亲的事...京兆府已经拍案定下,便不是谁能轻易动摇的。”

“但既你与逸儿定下过婚约,那文临伯府也不会不管你,”她面上勾起抹轻和的笑,看了眼齐轩逸后继续道,“伯母会让逸儿在外先安排处宅子,你先住着。”

“待逸儿身上孝期一过,娶了正妻后,便能将你抬进府。”

“你放心,伯府不会亏待你。”

她此话一说出口,语气里更是添了几分为孟筠枝着想的谆谆教诲,“自古以来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你也该知晓伯母的一片苦心。”

闻言,齐轩逸眼底猝然一亮,视线贪婪地在孟筠枝脸蛋和身上来回地扫。

娶孟筠枝当正妻已是不可能的事,原本他还觉有些遗憾,因此女乃洛京城中出了名的天姿娇容。

可若是如今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连忙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儿子全听母亲做主。”

听到这话,一旁一直站着的齐轩逸表妹李甄柔有些挂不住脸色。

她手中绣帕拧紧,视线瞧向齐轩逸,见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筠枝看,心中妒恨更甚。

可今日这场合,不是她能随意开口的。

只能抿紧了唇,继续默不作声地看着。

孟筠枝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原本被冻得发白的脸颊涨红。

目光在这偏厅内扫了一圈,只觉即使是这高门厚墙,亦挡不住肃肃漏进来的寒风。

凉得彻骨。

由妻变妾,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左右不过为了恶心羞辱她罢了。

今日一切她会牢记在心。

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吗?

如果她真要利用这容貌做些什么,又怎会来求他文临伯府。

无官无职,空有伯位。

想起从前父亲亦在她面前夸奖过齐轩逸聪明睿智时,孟筠枝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

她与父亲,皆看错了人。

事已至此,孟筠枝捡起桌上的退婚书,毫不犹豫地签名,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本以为从此之后,她与文临伯府界限分明,不相联系。

却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归家时,被李甄柔派来的歹人打昏。

待她醒来时,已经被装在麻袋里,口中塞了破布条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可旁边谈话的动静她听得分明,其中女子的声音分明是李甄柔。

“那贱人的丫鬟可处理妥当了?”

“都处理好了,您放心。”

孟筠枝心头一抖,整个人剧烈挣扎。

丫鬟...

素律吗?

素律在哪里?

他们将素律如何了?

听到动静,李甄柔在她面前蹲下,许是仗着孟筠枝此时已经被完全制住,又有麻袋隔着,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妒恨,声音犹如恶鬼一般。

“想知道你婢女的下落吗?”

“唔唔唔唔...”

“你这婢女可真是个好婢女,死到临头仍在护着你。”

“只可惜,她被丢到野外喂山禽走兽,估计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孟筠枝,没有人可以再护着你。”

孟筠枝双手被反剪,激烈挣扎间手腕被磨破,血痕骤显。

可她无暇顾及这些,愤恨的泪夺眶而出。

她恨自己护不住素律,恨仇人在眼前却无法手刃。

“唔唔唔...”

李甄柔猖狂地笑了声。

隔着麻袋,孟筠枝仍旧能感受到有寒光闪过。

紧接着,刀刃拍在她脸上,“放心,不会让你毁容的。”

“毕竟你这张脸进了红袖楼,可是会让男人欲罢不能的。”

“唔唔唔...”

孟筠枝整个人犹如被深冬的冰霜冻住一般,僵硬,骨血彻凉。

她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随即便是被一记手刀劈下,昏死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被关在红袖楼。

回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孟筠枝攥着香囊的指尖不自觉用力,眼底的恨意在瞬间迸发。

她迟早要为素律报仇。

而借势顾凛忱从而离开红袖楼,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