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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无礼了

笑语凝噎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若水与任天成是青梅竹马,并且即将成亲,在她欢天喜地的试穿嫁衣时,一道圣旨突然降临,若水被封为皇贵妃,第二天就要进宫。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等了这么久,竟然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她跑到任天成的府邸,却被拒之门外。她知道,这段感情结束了,从此只能埋藏于心底,她是皇上的妃子,这辈子都逃不出深宫……

主角:夕然,任天威,若水,任天成   更新:2022-07-16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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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夕然,任天威,若水,任天成的武侠仙侠小说《皇上臣妾无礼了》,由网络作家“笑语凝噎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水与任天成是青梅竹马,并且即将成亲,在她欢天喜地的试穿嫁衣时,一道圣旨突然降临,若水被封为皇贵妃,第二天就要进宫。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等了这么久,竟然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她跑到任天成的府邸,却被拒之门外。她知道,这段感情结束了,从此只能埋藏于心底,她是皇上的妃子,这辈子都逃不出深宫……

《皇上臣妾无礼了》精彩片段

 京城又有一大事,礼部尚书千金若水小姐与瑞亲王任天成即将喜结良缘,一时之间满城热闹非凡。

若水正在闺房内整理着嫁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心上人成婚了,心就像蜂蜜一般,甜丝丝的。

她的母亲礼部尚书的夫人凤飞见她一脸欣喜,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地说:“养了你十八年了,现在马上就要离开父母了,瞧瞧你,高兴成那样。”说着故意摇摇头,叹息:“瑞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若水嘻嘻笑道:“母亲吃醋了啊。”

“是,吃醋啦。”凤飞用食指戳戳若水的额头:“嫁过去之后恐怕连父母是谁都不会记得了。”

若水抱着凤飞的胳膊,脸直接埋在凤飞的肩上,撒娇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不管嫁给谁,嫁出去多久了,都还是母亲的女儿,心里最爱的永远都是母亲。”

凤飞疼爱地看着女儿,心里感慨,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做母亲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可是一想到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了,心里还是很舍不得。

“圣旨到——。”

一声高叫,若水一愣,赶紧和凤飞一起跪在地上,恭敬地说:“臣女(臣妇)接旨。”

太监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女若水才貌双全,现朕下旨,册封若水为皇贵妃,即日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犹如晴天霹雳,若水愣在那里。

太监挑眉:“你还不赶紧接旨,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若水赶紧磕头:“臣女不敢,只是臣女马上就要嫁人了,皇上会不会弄错了?”

“弄错?你说皇上会弄错?”太监的声音又细又长:“你竟敢污蔑圣上。”

若水不停地磕头道:“臣女不敢,只是臣女马上就要与瑞亲王成婚了,皇上此刻册封臣女为妃,岂非早天下人耻笑。”

“大胆——。”太监闻言顿生怒容:“你这是以下犯上,你可知就算咱家现在一刀将你了解了,皇上也不会责罚咱家。”

若水脸色变了,脑袋一片混乱,她咬紧嘴唇:“可是……可是……,臣女……。”

凤飞拉拉若水的衣袖,然后跪在地上磕头:“小女绝无此意,只是突然大喜,心里有些承受不住罢了。”说完她朝若水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接旨,公公平常事务繁忙,你若是误了公公的事,可是吃罪不起的。”

若水见母亲眼里又是惊又是恐,心里一阵酸涩,明白若是抗旨是杀头的大罪,自己没有命不打紧,可是若是因此连累了家人,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黯然,埋伏在地上,凄凉地说:“臣女接旨。”

太监眼里闪过笑意:“这就对了,你好交差,咱家回去之后也好交差。”将圣旨交到了若水高举的手中,突然他高叫一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差点忘记了呢,皇上特别交代,皇上和瑞亲王自幼情同手足,打算和瑞亲王一起成婚呢。”

一声轰雷在若水的脑海里炸响,整个人几乎被钉在了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的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全了:“公公的意思是……瑞亲王……瑞亲王他……。”

“皇上将瑞亲王的表妹佳伊许配给了他,瑞亲王和佳伊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是时候在一起了。”公公很像在背书一样的解释给若水听。

公公的话意思很明确,就是这对原本打算成婚的鸳鸯现在被拆散了,女要另嫁男要他娶。若水却一时间消化不了那么多,她怔怔地跪在那里,脑袋一片混乱:“可是……可是……为什么……明明我们要成婚了,明明瑞亲王的妻子是我,明明我的丈夫是瑞亲王啊,我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成了皇贵妃,而他要娶他的表妹做妻子呢?”眼泪滑落,滴在衣服上,形成了一滴滴水泽。

凤飞赶紧捂住若水的嘴巴,赔罪道:“公公莫怪,小女马上就是皇贵妃了,许多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公公海涵。”说着,她凑到若水的耳边,小声道:“你先冷静点,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凤飞这句话可谓语带双关,即为女儿说情同时也是在提醒警告,若水马上就是皇贵妃了,公公该怎么说可得有分寸,公公在宫里边待了几十年了岂会听不出来,偏偏凤飞说的又极是道理,只得忍下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当然,只是这皇上身边女人无数,想要得宠,姑娘还是有段路要走的。”

凤飞听了,知道这实是在威胁她,皇上身边的人是万万得罪不了的,于是赔罪道:“臣妇与小女都没有见过世面,突然有了这样的喜事都是又惊又喜,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公海涵。”

公公点头,微笑道:“你们赶紧去准备吧,咱家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去,姿态傲慢。

若水仍然一脸茫然哀戚,怔怔地跪在那里,好像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凤飞在一旁拉拉她的衣袖:“赶紧去瑞亲王那里啊,去问问他,想想看有什么办法。”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若水缓过神来:“是啊,去找天成,问问他有什么办法。”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水跌跌撞撞地往瑞亲王府的方向跑去。

凤飞望着女儿渐渐远去的背影,犹豫了很久,终于没有跟上去,还是让这对苦命鸳鸯好好聊聊吧,纵是最后没有办法,哭也让他们好好哭一场。

若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脸上的眼泪还来不及风干,又有泪水划过脸颊,一路上她不时撞到行人,但是她没有时间理会行人的怒容和抱怨,不小心跌倒也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很怪异,瑞亲王府离自己的宅院很近,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往返了多少次了,可是今天,瑞亲王府好像很远很远,她跑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到。

又跑了好一会,她终于看见了瑞亲王府,她笑了,尽管眼角还挂着悲伤的泪水,她气喘呼呼地朝前走去,好像力气都在途中奔跑的时候用尽了,她拖着明显酸痛的脚,一步一移,慢慢地朝前走去。

走到了府衙的门口,她正准备进去,门口的差役拦住了她。

若水急急道:“还请为我通传,我有要事要见王爷。”

“是。”差役应了一声,走进王府。

王府修饰豪华,瑞亲王任天成坐在宽大的书房内,昂贵的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张圣旨,任天成盯着圣旨,眼神哀戚决绝。

圣旨的内容并不长,却毁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幸福。

他的未婚妻礼部尚书的女儿若水即将进宫成为皇贵妃,而他,则要迎娶只有兄妹之情的表妹佳伊为妻。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他的好哥哥终于还是出手了,皇帝哥哥终于还是要他陪着承担所有的痛。

差役走进来,跪在地上,恭敬地说:“王爷,若水小姐求见。”

任天成愣住,若水来了,看来她也接到圣旨了,是啊,皇帝的速度一向如此,雷厉风行。

“告诉她,我今日任何人都不见,让她先回去吧。”

差役愣住了:“王爷,您,您这是回了若水小姐,您这可是第一次不见若水小姐啊。”

任天成苦笑:“以后再要见她,怕是也难了,你去告诉她,让她回去。”

差役道:“我看若水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哭得很伤心,身上还有泥印,王爷真的不见她。”

任天成心里一痛,可以想象若水接到圣旨之后的惊慌和意外,现在她一定很脆弱,一定很需要他。

可是就算现在见了她又能如何呢?皇帝已经下了旨意了,若是他们奋力反抗到头来也不过是落得一个欺君的下场罢了,皇帝不会放过他们的。

任天成咬咬牙,狠心说:“本王不见她,告诉她本王接旨了。”

差役一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去。”任天成沉声说。

差役磕了一个头:“是,奴才这就去。”

若水在门口等得已是心急如焚了。

差役打开门。

若水黯淡的眼神里射出光彩,她走上前去:“如何?”

差役面带难色:“王爷要有令,今日谁都不见,小姐请回。”

若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气道:“大胆奴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尽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告诉你我要见王爷,你现在再给我去通传。”

“抱歉,小姐,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小姐包含。”差役毕恭毕敬地说。

若水的眼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连我都不能见吗?我是他的未婚妻啊,难道,难道他……。”

“抱歉,小姐,您还是请回吧,王爷说了今天他不见客,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转告王爷的,可以告诉小人,小人一定替小姐转告。”差役给了若水难以接受的回答:“王爷也让小的转告小姐,王爷接旨了。”

若水怔怔地站在那:“为什么……,为什么……?”喉咙一阵哽塞,她用手捂住了嘴,忍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小姐……。”差役也有些不忍。

若水不愿意面对差役眼里的同情,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低声地哭,没有说话。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若水低低的哭泣声。

若水又哭了一会,才渐渐止住了眼泪,仍然背对着差役:“若是王爷不愿再见若水,若是王爷真的要若水进宫去做皇贵妃,若是王爷当真打算迎娶佳伊做妻子,若水……若水尊重王爷的一切决定,绝不会让王爷多增困扰。”说完,忙不迭地跑开了。

天阴沉得可怕,若水像喝醉了酒一样步伐不稳,风吹过她悲伤的脸盘,像刀割一样在心上割出一道道血丝。

差役在若水离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走进王府。

任天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差役走进去,下跪行礼:“参见王爷。”

任天成点头,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人走了?”

差役说道:“若水小姐走了,若水小姐有几句话要小人转达给王爷。”“说。”

“若水小姐说若是王爷不愿再见若水,若是王爷真的要若水进宫去做皇贵妃,若是王爷当真打算迎娶佳伊做妻子,若水尊重王爷的一切决定,绝不会让王爷多增困扰。”

任天成心底痛成一片,多好的女孩啊,这原本是他的妻子,可是命运让这段美丽的爱情终结了,像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有着很好的开始却过早的完结了。

“是吗,那很好。”任天成淡淡地笑,扭过头去掩藏着眼里的泪光。


 凤飞在府里焦急地等待着。

若水冲进府里,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甚至连哭的力气逗快要没有了,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她耗尽了所有,跌坐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滑滚。

凤飞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把门关上,然后蹲坐在女儿身边,想将若水扶起来,但是若水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丝毫不动,她没有说话,跪坐在地上,只是不停地哭,她的哭声把凤飞的心都搅乱了,她慌张地问:“怎么了,王爷也没有办法吗?”

若水没有答话,只是哀哀的哭泣。

凤飞拉住她的手:“你倒是说话啊,你……你这是要急死为娘啊。”

若水抽泣道:“他……他不肯见我。”

凤飞“啊”了一声,显然十分意外,她焦急地说:“王爷不肯见你,这么说他接旨了,认命了?”

若水没有说话,她不想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凤飞心疼地看着女儿,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话说另一边,公公宣完圣旨之后就回宫复命了。

皇上任天威威严地坐在龙椅上,他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王者,与生俱来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在他的左侧,坐着一个娇小,容貌清秀的姑娘,是他最年幼的妹妹羽落。

感情说来也奇怪,羽落与任天威并非一母同胞,但是感情却胜过同胞兄妹,任天威登基不久,对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兄弟毫不手下留情,对小妹妹羽落却十分恩宠,不仅赐给了她一个大宫殿,还有宫女太监近千人,羽落在宫里的地位远远胜过那些嫔妃。

太监走进宫殿,跪在地上磕头请安:“奴才参见皇上万岁,公主千岁。”

任天威笑道:“平身吧。”

太监道:“谢万岁爷。”从地上爬起来,还是弯着腰,眼睛看着地上,不敢直视龙颜。

任天威道:“小李子,事情办得如何。”

小李子道:“奴才去宣读圣旨,瑞亲王很平静地接受了,说是多谢隆恩。”

羽落的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情,她用冰凉的声音说道:“这家伙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哼哼,我瞧他对他的青梅竹马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嘛,多谢隆恩?我看他的心里恐怕是将皇帝哥哥骂了彻底了。”

任天威没有理会妹妹的斥骂,笑道:“他肯乖乖接旨倒也省下了不少麻烦事。”

羽落冷笑不语。

小李子又说:“不过礼部尚书的千金若水小姐却极是刚烈。”

羽落“咦”了一声,很是好奇,任天威也很好奇,问道:“怎么个刚烈法?”

小李子于是将他宣读圣旨时,若水的种种言行都有声有色地表演出来,他看得出任天威和羽落公主对这个若水小姐极有兴趣,于是过分地渲染若水言行的激烈。

羽落见了小李子的表演,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多了一丝好感,又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子,只可惜她没有遇到对的人。爱情有时可以很伟大,但是很多时候也可以很凉薄。

她很同情这个准新娘,但是不可怜。

任天威也对若水有了几分同情,脸上的凌厉之色少了几分,他哈哈笑道:“不愧是七弟看上的女子,瑞然有趣,哈哈。”

羽落在一旁说道:“哥哥不怕蒙上强抢臣妻的骂名吗?七哥哥毕竟和您是亲兄弟,您现在夺了他的妻子,还应将他的表妹佳伊塞给他,恐怕会遭天下人耻笑啊。”

任天威笑道:“圣旨都已经下了,皇妹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些吗,何况……。”他的眼里突然蒙上狠戾:“朕最恨的就是那些大臣嘴里的舆论,哼,他们可知得不到心上人的苦痛吗?朕现在下了旨意,他们要笑,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笑。”

羽落和小李子见任天威忽然变了脸色都吓了一跳,羽落看着任天威,分明看见任天威愤恨的眼睛深处藏着泪光,心里一痛,说不出话。

任天威道:“朕现在就赐给她全皇宫最好的宫殿,还有外藩进贡的那些珠宝,名贵的裘皮,全都给她送去,朕要她做全皇宫,不,全天下最尊荣的女人。”

羽落和小李子对望一眼,都不明白任天威的用意,小李子跪下磕头:“奴才遵旨。”

翌日,礼部尚书之女若水就被风风光光的接进皇宫了,凤飞和尚书大人泣涕涟涟地送行。

原本进宫为妃,且还是地位尊崇的皇贵妃时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但是若水却没有一点高兴,身影寂寥。

凤飞拉住她的手:“女儿,到了宫里可不比在家里,凡事可要注意啊。”

若水机械化地点点头,目光不停地搜寻着什么。

凤飞转身对若水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飞雪,到了宫里,你可要好好服侍小姐啊。”

飞雪点头,含泪道:“夫人小姐待飞雪一直不薄,飞雪一定好好照顾小姐。”

凤飞见若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任天成,想要开口安慰她,但是话到了嘴边,自己倒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若水此次进宫,贵为皇贵妃,身份尊崇,荣华无尽,我们也可以沾沾光,唉,你也不用太揪心了。”

若水并没有太理会父母,她的眼睛一直在搜寻着什么,直到她看到了一抹声音,暗淡无光的眼睛才忽然有了神采。

凤飞注意到女儿神色的变化,顺着若水的眼神望去,只见一群丫鬟拥着一位身穿华丽的妇人,那人正是瑞亲王任天成的生母,当今皇帝的养母,在宫里尊贵无限的太妃娘娘。

若水仿佛溺在水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上去,抓住了太妃的衣袖,哭泣道:“太妃娘娘……。”眼睛不断搜寻着四周,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太妃知道若水心心念念着任天成,心里百感交集,她拉着若水走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低声说:“好孩子,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多想了,天成不会来了,他也怕看见你心碎啊。”

若水缓缓地摇头,眼泪怔怔地流过脸颊:“不,太妃娘娘,我不要嫁给一个我也不认识的人,你帮帮我,我爱任天成,他也爱我,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太妃叹息:“天成也是没有法子啊,好孩子,听话,接受命运吧。”

“不……。”好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从身体凉到了心里:“怎么可以就这么认命,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认命,我不认,我不要认。”

太妃听着她的心里话,也为这对苦命鸳鸯心疼,她长叹一声:“好孩子,答应我,不要恨天成,他有他的难处,你不知道,其实他……。”突然她止住了,面色有些奇怪。

若水没有察觉,她闭上眼睛,眼泪一点点浸痛了脸,太妃叹息,事已至此,只能认命了,她拉起若水的手,缓缓带着她回到了人群里,转身看向自己的婢女,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以后皇贵妃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你们要及时禀报于我。”

众婢女道:“是。”

太妃拍拍若水的手:“走吧,孩子。”

若水没有再挣扎,她回过身对父母做了一个揖:“父母大人,女儿走了。”

礼部尚书含泪:“好好……。”

若水任凭着婢女将她扶上轿子。

敲锣打鼓,彩炮齐鸣,热闹非凡。

太妃对礼部尚书夫妇道:“你们只管放心,我会照顾若水的。”

礼部尚书感激道:“多谢了。”

凤飞也说:“谢谢太妃。”心里却很不屑:若水心病难除,再怎么照顾又有什么用。

太妃客套了几句“不必了”就离开了。

若水进宫声势浩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轿子从瑞亲王府门前走过,当经过瑞亲王府门口的时候还故意停留了一会。

太妃在心里哀叹,这世间纵然可以算尽天下事,唯独不能参透的只是一个情字,可偏偏情伤人的力度又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狠。

她走进瑞亲王府里。

任天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着酒,大厅里酒气冲天,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已经空了的酒瓶。

太妃心痛极了,她走上前,按住了任天成正打算往嘴里倒的酒壶,沉声道:“孩子,你又何必这么苦着自己呢?”

任天成的眼睛红红的,脸也很红,意识却很清醒,他用力将酒壶砸在地上,酒壶应声而裂,他愤恨地说:“这酒是假酒,我喝了这么多居然也不醉。”

太妃表情严肃,声音也严峻了不少:“你拿酒撒什么气啊,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事已至此,你就应当拔慧剑斩情丝,好好和佳伊过日子。”

“我明白。”任天成没有什么感情地说,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天很安静……

若水进宫之后被安排进了储秀宫。

众多妃嫔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按照规矩,宫里只设有皇后一名,皇贵妃一名,剩下才是地位低了很多的贵妃,妃,嫔,自任天威登基以来,还没有册封皇后,尽管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一直没有册封皇后,佳丽中地位最高的也就是妃,若水一进宫就是皇贵妃,位置仅次于皇后,想必将来恩宠无限。当然惹来了许多人的眼红。

若水走进储秀宫,储秀宫十分豪华,跟着一起来的飞雪也被豪华的皇宫折服,尽管尚书府也很豪华,但是皇宫相比简直一文不值。

若水直径地走到了化妆桌前。

许多太监宫女忙忙碌碌,将任天威的赏赐搬进宫殿,这些赏赐全是世上稀有的珍品,飞雪眼睛都看直了,心里暗想:主子将来一定会是宫里大家都要苦心巴结的宠儿啊。

若水没有在意那些,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太监宫女终于将赏赐的物品全搬进来了,堆满了宫内的一个大大的桌子。

若水挥挥手,十分疲倦地说:“你们都退下吧,飞雪留下来即可。”

飞雪正想说,多几个人服侍也是好的,但是所有的太监宫女一听到若水的话像是获得特赦令似的迅速告退了,说来也怪,若水即贵为皇贵妃应当是人人巴结的对象才对,但是这群宫女太监却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说,好像把若水当成透明的了。

飞雪走到了若水身边,拿起梳子细细地为若水梳头,边梳边说:“小姐真是美啊,难怪皇上会封您做皇贵妃,女婢这就将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皇上来了一准被小姐迷住,说不定会再封小姐做皇后呢。”飞雪的眼里闪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若水得宠,她这个丫鬟也可以沾点光,做宫里的半个主子。

若水眼里闪过阴影:“如果陛下只是看上若水的美貌,那我宁可丑陋之极。”

飞雪诧异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话,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的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若水冷笑:“可我偏偏不想要。”

飞雪劝道:“小姐……。”

若水不想再听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在她的心里渴望的是真情,而不是在冰冷的后宫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共度一生,她不耐地说:“你也退下吧。”

飞雪应道“哦”,放下梳子退了下去。

若水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自己曾经坐在自家的镜子前,幻想着有一天任天成能为自己梳头画眉,每每想起就会低着头红着脸痴痴地笑。

可是……

她感到恶心……将梳子狠狠砸在地上,望着已经昏暗的天空,眼里含泪。

月凉如洗,心凉如水。

若水坐在椅子上等着皇帝临幸,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将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占有就感到委屈,煎熬,她害怕那个男人来时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过若水的担心是多余的,今夜皇帝并没有来。


 夜已深,任天威还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四周静悄悄的。

羽落悄悄地走进来,见任天威正低头忙着批阅奏章,尽量不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任天威却其实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了,在羽落走到他身边时突然抬起头,语速平稳,面容淡定地说:“你下次要是再这么鬼鬼祟祟地靠近朕,朕有可能会把你当成刺客给处决了。”

羽落原本想吓吓任天威,没想到反过来被任天威吓了一跳,她嘟嘟嘴,不甘愿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任天威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朕当然也是要有些功夫的,你以为皇帝都那么好当吗?”

羽落“哼哼”两声:“我早知道皇帝不好当,不然这么晚了你怎么好坐在这里啊,不过今天刚封了一个皇贵妃,哥哥不去看看吗?”

任天威停下了手里的笔,重新抬头看着羽落,呵呵笑道:“我说小公主怎么会有空到我这来,原来是来看看今夜那位皇贵妃有没有被临幸啊。”

羽落顶回去:“我不小好吧,别整天老气横秋。”

任天威笑笑:“是,小妹妹长大了,那你说我该怎么不老气横秋呢?”

羽落说道:“我说了你又不会听我的,你过去只听……。”她突然顿住了,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那不禁大脑思考就说出的话像寒风一样吹进宫殿,冻结了原本活跃的气氛,吹进了羽落和任天威的心房。

任天威的身子轻轻一颤,握着朱砂笔的手僵硬。

羽落小心翼翼地看着任天威脸上似曾相识的哀伤,十分懊恼,她站在那里,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不敢说。

过了一会,任天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御花园的桃花又开了吧。”

羽落一怔,点点头:“是的,我原本以为哥哥不会去看桃花开了没有。”

任天威惨然地笑:“我是没有去看过,但是桃花不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开吗?”

“是的。”羽落眼神黯然:“我以为哥哥会将桃花树砍了。”

“砍了又如何,花开过。”

羽落说不出话,是的,花开过,就算将全天下的桃树全都砍光了,也改变不了桃花曾经开过的事实。

任天威的脸上很快又换上了温顺平和的表情:“妹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羽落并没有被任天威脸上的表情糊弄过去,她知道皇帝哥哥是在刻意压抑,心里很难过,很心疼,她知道任天威不想延续刚才的话题刻意转了一个,她也不想再继续那个令人心痛的话题,于是顺着说:“哥哥虽然有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从未对一个女人这么恩宠过,我以为哥哥会宠信皇贵妃,但是走进宫里看见御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进来看看。”

其实她真正想的是,她知道皇帝哥哥会册封那个女人为皇贵妃与宠爱嘉奖无关,但是皇帝哥哥给那个女人的尊荣确实胜过以往的任何人,令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所以特意进宫看看。

果然,御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看到亮着的灯,那一刹那,她很安心,也很心疼。

任天威轻笑出声,伸出手摸摸羽落的脸:“有劳皇妹了,朕这么忙,可没有时间啊。”

羽落听他又自称朕,突然有些哽咽:“哥哥可别忙得太晚了啊,龙体为重。”

任天威点点头,心里很安慰,偌大的皇宫,偌大的朝政,真正关心他的却寥寥无几,但,还好,不是没有:“小妹也赶紧回去吧,晚睡了可容易变老啊。”

羽落点点头,听话地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哥哥也别忙得太晚了。”

任天威点点头,只有在这个妹妹面前,他不是威严的皇帝,而是一个慈爱的哥哥。

羽落离开,任天威没有依言去休息,而是继续批阅奏章。

天色渐渐亮了,光线照射进了御书房。

同样地,光线也好不吝啬地射进了储秀宫,一点一点刺痛了若水的眼睛。若水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她仍然坐在梳妆台前,衣服完好。

她竟然就这样坐了一夜,而任天威似乎将她忘记了,并没有来。

感到诧异的同时,她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出来皇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只是坐在那,又过了一会,来了一群宫女替她梳妆打扮,飞雪也在其中。

宫女手脚勤快,做事仔细,好像生怕怠慢了这位皇贵妃,但是这过程中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竟也没有多说一句奉承的话。

若水没有在意,她也正好图个耳根子清静。

飞雪打量四周,发现宫里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奇道:“莫非昨夜陛下没有临幸小姐。”

若水哼道:“他根本没有来,后宫的女人多了,皇上要谁有谁,他只是一时兴起封我做皇贵妃好玩,我算什么。”

众多宫女都被这对主仆的对话吓到了,若水的话完全可以治个不敬之罪。

若水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没有再斥退宫女,也许是因为躲过了“洞房花烛夜”心里高兴。

宫女们将若水“整理”完了之后迅速撤离了。

飞雪和若水如释重负的心情截然不同,她的心里极不是滋味,觉得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深深的失落感。

若水和飞雪原本都以为任天威只是暂时性地遗忘了这位劳师动众请进宫里的皇贵妃,哪知在以后的数月里,任天威都没有踏进储秀宫一步。

后宫的妃嫔似乎也知道了表面尊崇无限的皇贵妃其实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对她也越来越不尊重,连带她们身边的宫女态度都改变了,成天在背后评头论足,好在若水平时也懒得出门,正好避开了这些。

这天夜里,若水打发飞雪离去之后,独自一人坐在窗户前看着月亮,月亮很美,很冷,很孤寂。

遥想当年,她也曾站在月下与任天成一起吟诗作画,可如今,月依旧,人却已不是当时的人,心也已不是当时的心。

她长叹一口气,越发感到偌大的储秀宫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缓缓走出宫殿。

守在殿外的宫女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若水冷冷道:“与你无关。”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宫女想跟着一起去,若水说道:“我想一个人走走。”这是她进宫之后第一次摆着皇贵妃的架子,宫女尽管不太放心,可是皇贵妃发话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若水一个人走着,宫里很美,也很苍凉。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若水一惊,她自幼喜欢桃花,原来宫里也有啊,她顺着风吹过的方向走去。

原来她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御花园,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若水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桃花园。

桃花美极了,若水看着桃花,感到进宫以来头一次有的轻松的感觉,她在桃花园里随意逛逛,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桃花园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若水看见了,感到很好奇,于是走上前去。

走近了,她也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很朴素,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子,她眼含泪光,十分委屈也十分无力地盯着一株桃树,久久地站在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若水心里一痛,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她不禁走过去,轻声道:“姑娘,你有什么心事吗?”

那名女子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这桃花园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猛然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回过头,愕然看着若水。

若水见了那女子的反应,随和地笑笑:“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见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想来和你说说话而已。”

那女子点点头,但还是充满戒备地看着若水。

若水不以为意,若是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和自己打了招呼,她大概也会吓一跳吧。她笑笑:“我叫若水,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那女子“恩”了一声,喃喃道:“若水……若水……咦?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若水苦笑:“皇上大费周章地将我带进宫里,又给了我那么多的赏赐,看来我已经成为名人了。”

那女子一时没有明白,仔细地想了想,“啊”的一声叫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新进宫的皇贵妃。”

若水苦苦地笑:“怕是从古至今也没有我这么落魄的皇贵妃了。”

女子奇道:“怎么了?”

若水说道:“我来这宫里以后皇帝赏赐了我许多珍奇,但是从未进过我的房门,宫女们对我也是不假以辞色。”

女子道:“从你刚进宫就是这样吗?”

若水点点头:“她们倒是聪明,早知道我会失宠,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女子没有若水那么天真,她干巴巴地说:“没有谁会早知道谁会失宠,更何况对方还是尊荣的皇贵妃?”心里也很奇怪,就算再怎么失宠,也终究是皇贵妃啊,宫女就算势力,也该有分寸,她为人一向聪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后宫无后,任天威又十分偏宠小公主羽落,后宫的实权其实都在羽落公主的手上,肯定是这个刁蛮公主在背后搞的名堂。

若水却没有想那么多,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宫里的女人多了,我算是个什么呀,不得宠好,不得宠免得以后争宠,失宠。”

那女子听若水说得如此洒脱,心里有点感动,有点凄楚,她有些动情地说:“可怜啊可怜,可怜我们在这帝王之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一双翅膀远远飞走呢?”

若水吓了一跳,慌忙捂住了女子的嘴,低声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心被人听见。”

女子在后宫那么多年饱尝人间冷暖,一个初识的女子竟然对她表现出这样的关心,很感动,她拉下若水的手,笑着说:“你别担心,这里没人。”

若水四处张望,确定了的确没有人之后,才疏了一口气:“你下次说话可得注意。”

女子笑道:“我说话一向注意场合。”

若水也笑了:“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犹豫了一会,才说:“我叫夕儿。”

“夕儿,这名字真好听,我看你的穿着不像是什么贵族,你是这个宫里的宫女吧?”

夕儿见若水单纯可爱,一点不像其他娘娘那样满腹心机,既感到有些可笑,可爱,又平增了亲近的感觉,她笑着点头:“是吧?”

若水问道:“你是在哪的,有时间我去找你玩啊。”

“我……呃……我在浣衣局工作,平时工作忙,娘娘还是别来的好。”

“你还是别叫我娘娘了,听着别扭。”若水呵呵地笑:“浣衣局我听说过,很辛苦吧,可惜我不得宠,不然一定叫皇上帮你换一个轻松点的。”

夕儿听到皇上,眼眸的光彩迅速黯淡,她垂下头,似有似无地说:“在宫里一直都是辛苦的,无论到哪都不会轻松。”

若水觉察到夕儿的变化,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夕儿忙笑得开心一点:“没有啊,只是好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水心里那些暂时被打断的哀愁被夕儿这么一问,又回到了心里,她的笑脸沉了下来:“我原本是怀念我过去的恋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走进御花园里了。”

“过去的恋人?”

“是的。”也许是将这些苦痛憋在心里太久了,以至于她可以轻易地对一个还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说:“我原本是瑞亲王的未婚妻,我们两情相悦,但是皇上一道圣旨将我召进皇宫,还将任天成的表妹赐给了他。”

夕儿在听见任天成这个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明白,皇上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进宫呢?我进宫之后他根本没有碰过我,那么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我呢?为什么要我的同时还要将佳伊塞给任天成呢?任天成和佳伊只有兄妹之情啊。”说到最后,若水已无法言语,垂下眼,用力地啜泣。

“倒是没有看见瑞亲王去向皇帝争取呢?”夕儿的思绪有些飘远,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争取了又能怎样?皇令如山,争取了还不是落个欺君之罪。”

“恩。”夕儿点点头:“瑞亲王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若水哭得喘不过气,好像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夕儿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若水哭了好一阵子,才稍微缓和平复情绪,抬起头,哽咽地说:“我的样子很狼狈吧。”

“是很狼狈。”夕儿轻笑:“不过很正常。”

夕儿的笑让若水觉得很受伤,她悲伤地说:“你不会懂的。”

夕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许久,然后叹了一口气:“我懂,我也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只是如今生死两茫茫,你至少还能知道你爱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而我,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若水惊讶地看着夕儿:“你爱的那个人,他……他……。”她说不出那个字。

“他死了……。”夕儿很平静地接过话:“桃花一年一年地开,又一年一年地凋谢,可无论花再开多少次再凋谢多少次,也不可能有阴阳的刹那交融。”

若水忍不住再次落泪,也不知道是夕儿说得太感人了,还是自己可以感受那份哀伤:“原来……原来我们都这么可怜啊,你……你刚才……就是在哀悼……你的恋情吗?”想到夕儿刚才的神情,更觉得夕儿可怜。

夕儿见若水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现在又在落泪,诧异道:“喂,你怎么又哭了,我说得很感人吗?要哭也是我哭啊。”

若水流着泪对她说:“你别说了,我们原来都一样,都是那么可怜。”她揽过夕儿的肩膀,哭得声嘶力竭。

夕儿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被若水传染了,她的眼里也落下了泪水,她惊异地伸出手去抚摸脸上的湿润,她哭了?自从那一天,她好像流尽了一世的眼泪,以后许多个日子里,就算心再怎么痛也流不出眼泪,甚至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流泪,而今天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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