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荧陈烬的其他类型小说《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温荧陈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初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温荧第一次觉得,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可平,海可填。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天还没塌下来呢。温荧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课本,沐浴在四周人艳羡她不用考试的目光中,背着书包下了楼。麦穗般的马尾随着台阶一蹦一跳,被阳光浇灌上生机的金光。她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门外陈烬坐在一辆黑色重型机车上,两条长腿懒懒撑地,一手闲散搭在车头刷手机,拎着头盔的手修长骨感,冷白调,说不出的性感撩人。“包。”觉察到她来了,陈烬眼皮也未抬地向她伸出一只手。温荧犹豫了两秒,慢吞吞地将沉甸甸的书包从肩上取下来,递到他掌心:“很重,会不会——”会不会给你添麻烦。话没说完,陈烬就给单手揽到了肩上,轻嗤一声。“这有两斤么?”车座挺高,温荧攀着他遒劲有力的小臂斜坐上了...
《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温荧陈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让温荧第一次觉得,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可平,海可填。
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天还没塌下来呢。
温荧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课本,沐浴在四周人艳羡她不用考试的目光中,背着书包下了楼。
麦穗般的马尾随着台阶一蹦一跳,被阳光浇灌上生机的金光。
她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门外陈烬坐在一辆黑色重型机车上,两条长腿懒懒撑地,一手闲散搭在车头刷手机,拎着头盔的手修长骨感,冷白调,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包。”
觉察到她来了,陈烬眼皮也未抬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温荧犹豫了两秒,慢吞吞地将沉甸甸的书包从肩上取下来,递到他掌心:“很重,会不会——”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话没说完,陈烬就给单手揽到了肩上,轻嗤一声。
“这有两斤么?”
车座挺高,温荧攀着他遒劲有力的小臂斜坐上了机车后座,两只手缩在袖子里,局促得不知道该放哪。
“温荧。”
他凌厉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被她气笑,“手该放哪,要我教你么?”
“抱我。”
“手环着我的腰。”
“扣紧。”
机车上了马路有多惊险温荧不是不知道,乖乖地将双臂攀上了他劲瘦的腰,还能感受到布料下坚硬贲张的肌肉密度。
发动引擎声响起,潘柏从教学楼急匆匆地奔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上气不接下气。
“……温荧,你的笔记本忘拿了。”
温荧疑惑,她明明记得刚收拾书包已经清空桌肚了啊。
潘柏将一个熟悉的古风封面笔记本塞到她怀里就匆忙走了,急骤的机车轰鸣声响起,狂风袭来,吓得她赶紧环紧了陈烬的腰。
天光大亮,十点的阳光透过飘扬的柏树缝隙,一捋捋地洒在温荧白得透明的脸上,灼得她睁不开眼。
狂风肆虐,柏杨被吹得哗啦作响。
在一片穿堂过境的飓风中,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在一场头发被风吹的缭乱飞舞的关口。
温荧一手攥着他的腰,屈肘艰难地揭开了笔记本。
她写满了小说的、被温妙蓉昨日撕成一片一片扔进垃圾桶的记本,被透明胶带一页一页黏得严丝合缝、完好无损。
一张黄色的便签掉了出来。
只有一句话。
【没有永恒的梅雨季,只有久违的艳阳天。】
打车逃回通大的路上,温荧整理着凌乱的衬衣,肌肤上好似还残留着他指腹的余温,后悔地攥紧了手指。
脑海里翻滚着这段日子零零碎碎的记忆。
也太荒谬了。
这算什么?
温荧不是没设想过多年后和陈烬偶遇的场景,比如在大街上撞见他和新女友十指相扣;
亦或是在朋友圈刷新到共友透露的他的生活近况;
又或在哪个餐厅偶遇他拭去女伴唇边的饭粒,等等。
但绝不是这种,在他车上坐他大腿上暧昧纠缠,被他咬了脸吻,甚至失控到一起进了民宿的程度。
好像自从那日他生日ktv给他按摩后,他们的关系就开始脱轨。
温荧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被打断的计划,难以预测的分数,叫人抓肝挠心,烦躁心乱。
陈烬是个很典型的狮子座,自尊心很强,再贵的东西掉了都不会捡。
温荧百分百坚信他不可能回头。
和她一样。
她也并不觉得他对她还有什么未了的情愫,而是想玩玩她,逗逗她,就像回头逗弄一只流浪狗一样。
惹人浮想联翩。
好像说的是字面意思,又好像故意让她误会。
她忍不住想起了开学之前从军训基地回来的大巴上。
后排男生嬉笑调侃陈烬不仅手指很长、鼻梁高挺,第三条腿还尺寸可怕。
……
救命。
强忍把他拉黑的冲动,温荧将手机关机,背着书包往家走。
这一带是还未拆迁的老式新村,破旧斑驳,挨家挨户,每家一楼门口都有个院子。
一楼熟悉的那扇铁门大开,里面传来砰砰砰的摔东西声。
温荧心头一跳,勒紧书包带慢慢往前踱。
刚走到门口,一个沉甸甸纸箱子就迎面飞了出来,里面的《故事的解剖》《电影剧本写作基础》《加缪笔记》混着一沓写的满满的笔记本全被丢到了泥泞的水潭里,脏水溅了她一身。
“你真是有钱人,还在写小说,我怎么跟你说的?!啊?!”
温荧还没反应过来,她被揪着头发往柜子上撞,温妙蓉抄起衣架子往她头上砸,力道极猛,一下一下,砸得她后脑勺温热一片。
“瞪?你还敢瞪我?!你再摆出这副死相?!!”
她抄起鞋底板就往温荧脸上抽,甩得温荧腰掼在桌角,视野一片模糊,黏腻的、温热的血沿着后脑勺往下淌。
温荧胳膊被拧住,尖长的指甲发狠地掐进她的皮肉,刮骨剜心般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额尖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再铮铮铁骨的人,也敌不过一个常年拳打脚踢的中年女性,温妙蓉外表看着柔媚贤淑,骨子里劲道却猛。
反抗是没用的,只会迎来更歹毒的虐打。
暴力会教再倔强反叛的骨头听话。
温荧那刚硬的,永远挺拔的坚韧腰杆像是被折断的芦蒿,倔骨被碾碎成一摊烂泥,只留下两粒倒挂的、支离破碎,淌满了血的空洞眼珠。
“还写不写了?”
纵使被摧残得浑身淤青,她咬牙硬是将那“不”吞回了肚里,强忍着眼泪一滴没掉,一声不吭。
温妙蓉打累了,终于罢手。
“自己把这里收干净,别碍着人家走路。”
温妙蓉把她写满了剧本的笔记本撕碎掼进了外面的垃圾桶,就回屋了。
温荧被拎到门外的垃圾桶前,像一条狗匍匐在地,披头散发毫无尊严。
“烬哥,第一次带你来我家玩,这边比较寒酸,你不介意吧?”
拐角传来潘柏嬉皮笑脸的闲聊声,两个男生吃着冰棍并肩往这边走来。
温荧一抬眼,就撞上了此时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陈烬。
——不要。
——不要看。
——不要看我。
——求你了。
那双漆黑冷沉的瞳眸落到她脸上,又触及她的双眼,只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温荧高高悬起的心脏滞空片刻,喘了口气,又猛地坠入了谷底。
他是在撇清和她的关系吗?
他也觉得她浑身脏兮兮的很恶心吗?
他是否也,为有她这样的同学而感到丢人?
温荧心脏狂跳,手脚发软,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麻痹了心脏,兜里他的手机都有点烫手起来。
回过神来看去时,巷子口那两道身躯早已没了人影。
她重新扎好头发慢吞吞地挪到家,不到几分钟,大门就笃笃被人敲响。
走进来三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我们收到一则匿名举报,声称你们家有人家暴,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温妙蓉从房间里走出来,神色微僵,笑容温婉:“警察,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呀?家里就我和我女儿两个人,没有男人,有谁能家暴?”
两人一直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主客关系,默契不提当年的事,他冷不防冒出这句,杀了个温荧措手不及。
他像是根本不在意答案,目光在她脸上攀爬。
陈烬搂着她腰,另一手支在台上,露出遒劲的小臂,骨感瘦长的指节笃笃在桌上敲着。
温荧被他扰得心烦意乱,含糊其辞:“我转学到了通大。”
大学也可以转学,不过名额极少,只要当年高考分数达到学校同类专业的当地分数线,绩点和综测名列前茅,就有机会。
她本科是南师中文系,211双一流,海通大学虽然以985理工科著名,但学校全国排名高、名气大,人文社科类又向来是学校大于专业的,未来走校招企业更看重学校名气,所以她才报了通大。
他一把揪住她的衬衫下摆,勾着边往下扯:“这不巧了吗。”
温荧眸中划过惊骇,手反折到后面够衬衫,试图捋平,被他一把圈住腕骨,置于头顶。
“你还敢来通大?胆子挺肥的。”
他牢牢禁锢着她的手,以一个管控的姿势从后面覆上来,手指挑起她袒露出的细长肩带,勾起,再啪地弹在皮肉上。
“陈烬!”
温荧失声尖叫,惊恐着躲开,因大力挣扎,指甲在陈烬脸上刮出一道血痕。
唐栀拎着甜品来到门口,就看到陈烬从背后圈着一个女人,脸还埋在她后颈衣领里。
在看到那张和她有三分相似的面孔,她笑容一僵。
电光火石间,温荧目光透过玻璃和她的脸相撞,怔愣了下,迅速推开了他,抢夺搁在一旁的手机,逃也似的抽身离去。
陈烬脸色无端发沉,一偏头,就瞥见了肇事者那张笑容甜美腻人的脸庞。
他就像是看见什么脏了眼的秽物般,头也不抬地走出了玻璃房。
唐栀拢了拢精心打理的长发,拎着甜品和奶茶迎上去,掏出纸巾想给他擦汗,可还没碰到他额头,就被他侧身躲开。
“别碰我。”
陈烬眉眼阴戾。
明明还是那张痞厉俊美的脸,却有什么东西全变了。
唐栀豆沙色的指甲陷进掌心,定定看着温荧离去的背影,笑道:“我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去唐家跟我说一声,何至于在这台球馆打工,能挣几个钱?”
“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一个女孩子不要这么拼,唐家又不是不给她——”
“装什么姐妹情深呢?”
没等她说完,陈烬蓦地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真拿她当亲人,你会给你同父异母妹妹的前任擦汗送奶茶?”
他拇指抹了把脸上的红痕,径直就走,“以后碰见她给我绕道走,别怪我没提醒你。”
留下原地浑身发软的唐栀面容扭曲,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贱货。”
“你给我等着。”
……
晚上,台球馆不知是以为她陪陈烬打了一天还是怎么,居然说要结算工资480,八小时的日薪。
实际上,她只工作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就去发传单了。
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温荧觉得无比荒诞,躺在床上敲字跟HR说明天不来了。
那边回得倒也快。
【可以,但你不来,今天的工资就没了】
这家俱乐部必须做满一个礼拜,才会结算工资,否则这一天就算全部白干。
温荧定定地看着那个冰冷的台球馆头像,意识到她是被那个“日结”的噱头骗了,但这钱却不能不拿回来。
一周后,正好大三开学,到时候她要上课,可以再找。
接下来的几天阴雨连绵,陈烬都没来台球馆,暗暗松了口气。
奇怪的是,馆内打球的人络绎不绝,压根没男人点她,倒是有女客户认真耐心地手把手教她斯诺克计分、协助教练店长打打球,日子一晃而过。
到手的一周工资,正好够付这学期的住宿费。
暑假最后一天下午。
温荧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背着包坐地铁到了闵区,通大大学城这带是郊区,走二十几分钟就是宝龙广场和美食街。
烈日炎炎,门口早就围堵了不少新生,接送的父母和车辆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温荧沉默地一个人报道,一个人拿床单被子,一个人拿房间钥匙。
桑眠最近追周时宴追的紧,一直在苦心钻研化妆,她不想麻烦她。
有人看她长得漂亮,却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提出帮忙却被婉拒了。
她从小就是这样,形单影只,做什么都自食其力,能自己解决的绝不麻烦旁人。
可不知今天是路太陡还是里面放的东西太沉,行李箱的一颗轮子居然掉了,磕磕碰碰地拖得很是艰难。
就在她满头大汗地喘气时,眼帘里出现一双白皙的大手,轻轻一提,帮她拎上了陡坡,嗓音如沐春风:“你住哪栋楼?”
男生长相清隽儒雅,肘侧夹着一沓记录本,看着像是学生会的人。
温荧一愣,对上了一双清澈如清甘泉的狭长眼瞳:“三号楼。 ”
“你东西太多了,我帮你提吧。”
他笑了笑,态度温和彬彬有礼,“我是闻屿,纪检部部长,顺道帮着过来接应新生。”
“谢谢。”
东西已在他手上,温荧也不好拒绝,到了谢后给他带路。
“诶,听我朋友说,陈烬前几天去外滩PL台球馆了,可惜她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不然我定要她拍几张照片带回来给我做屏保。”
“南京西路那家?我天,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去外地旅游了!”
“没准还能要个微信啥的,帅哥谈不成占一个好友位也好啊。”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陈烬QQ和微信关了所有搜索方式,拽王一个, 就是防你们这种女色狼的。”
温荧默默地听着路上几个女生说着。
她和陈烬,如若云泥、天壤之别。
不可否认,有些人就是出生在罗马,一个名字就能引起轰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无数女生做梦都想当他女朋友,而温荧想的是,要是她能有陈烬的命就好了。
闻屿不方便上楼,将东西拎到楼下就走了,她将行李箱拎到宿舍的时候,门虚掩着,上床下桌的四人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那个谁还没来吗?”唐栀清脆如风铃的声音。
“谁?”说话的女声粗犷中气十足,听声音像是一个胖女生,“你说转来我们新寝那个……臭虫?”
“她妈不是小三吗?插足别人家庭,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老的当三小的还这么贱,她还抢走了你的陈烬,要不要脸啊?”
唐栀用腮红刷扫着脸颊,笑得甜美:“可她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呀,算啦,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女生一听就怒了,拍案而起,“妹妹怎么了?!这贱比就是来你家跟你抢财产的,她分走了你爸对你的爱和关注,她妈害的你爸经常夜不归宿你都忘了?”
宋凝淡淡道:“她在南师连续两年都是专业第一,她妈犯的错不应该让她背锅。”
“笑死,宋凝你他妈到底哪边的啊?”
凳子猛地一跷,那人一脚狠狠踹在行李箱上的沉闷声,“有人啊白天辛苦打工学生妹,晚上不知道陪哪个男人睡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色诱校长才能转来通大,真就通大千人斩——”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对话戛然而止。
温荧面不改色地垂眸。
被踹坏的行李箱敞在地上,密码锁滚落一旁,里面的衣物混杂着内衣骨碌碌滚落出来,散落一地。
女生正在眉飞色舞地嚼薯片,没注意温荧径直抄起了旁边满满当当的水桶,
一颠一颠地走来,扬手将冰冷腥臭的污水把她从头到脚泼了个底朝天。
“嘴这么脏,给你冲冲。”
啪叽一声,温荧脑海里那些五年前的小美好碎了一地。
她当然不可能满足他的恶趣味。
但人在车中坐不得不低头,侧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手握着旁边的车门。
陈烬很喜欢身体接触,食指勾住她牛仔短裤拉链往下扯,低头去咬她耳垂。
“陈烬。”
她侧头躲开,挪着身子。
“嗯?”
“你不要碰我,你这样我很难受。”
他扯了扯嘴角:“那你别蹭我腹肌,硬了。”已经。
温荧脸庞急速发烫,规规矩矩坐他矫健紧绷的大腿上,再不敢乱动。
这条走的国道,比那条死过人的陡坡弯道更多,却胜在平稳安全,温荧没想到他单手操方向盘还能打得这么快,码针一点没落。
三分钟没到,准确来说2分57秒,他就抵达了终点。
温荧脸色煞白地开门下车,捂着胃躬身就要吐。
陈烬姿态闲散地勾着领口,将揉皱半敞开的衬衫整理好,扬手将一件薄灰的防风外套兜过来:“套好。”
温荧冷不丁想起被他扯断的内衣,心里蹭蹭火往上涨,没依,反被他一把攥住两只腕骨,强势不容拒绝地分别滑入他的衣服袖口。
宽长的袖子和过臀的下摆让她看起来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物般滑稽。
不多时,那些富家子弟姗姗来迟,盯着腕表,个个都不可思议。
“我操,烬哥,三分钟,你他妈真做到了啊?!”
“牛逼,我原以为你只是射击有名,没想到赛车一样顶。”
蹲着的几个男生啪啪给他鼓掌,咬着牙掏出手机按照排名给他打钱。
花臂男轻啧一声,紧跟其后的李骏伟更是脸色难看得像馊了好几天的卷心菜。
还以为他会抄近路,他在那边特意设了不少障碍,就算人没事,那车也必被剐出花。
谁料,他居然选另一条道?!
“还发什么愣呢。”
陈烬轻哂一声,揽着温荧懒懒倚在车前,两腿闲散分开,下巴搁在女孩脑袋上,两手交叠托着下巴,“过来,打、钱。”
李骏伟暗骂了一声,肉痛地取出手机。
就在唐栀整理着头发准备走时,被他叫住:“慢着。”
她照化妆镜的动作顿住,回眸惊喜地看他:“陈烬?你叫我?”
“你,脱了鞋,走回去。”
他眸色疏冷,像是一点感情都装不进去,“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骏伟哥,你不是喜欢我吗,救救人家好不好——”
见他是来真的,唐栀吓得抱住李骏伟胳膊,却被他一把掼开,翻脸极快,“松手!老子可不认识你!是你自己要坐老子车的!”
开什么玩笑,以陈烬的手段就够他吃几壶的了,他自己都恨不得趁早溜,哪有这个闲工夫在他眼皮底下逞英雄?
陈烬高中那些丰功伟绩人尽皆知。
曾当全校人的面手撕处分单,监控下摁着人接吻;
隔壁体院附那帮人被他摁在地上打,腿骨都裂了好几根,疯起来老师都动过手。
旁边几所职校更是风声鹤唳无一人敢惹。
挨过处分,蹲过看守所,那股子戾气不但没收,反而更肆无忌惮。
唐栀这会真慌了,哒哒哒地快步走过来抱住温荧的胳膊:“温荧,你不是跟陈烬很熟吗,你哄哄他,好不好?”
“上次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嘟起嘴,双手合十,“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温荧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们的破事,从他怀里挣出来,面无表情地扯回手:“你求我也没用,我跟他不熟。”
“身上套着我衣服,你说你跟我不熟?”
温荧从梦中醒来时,7点15分。
往日她总是心悸失眠,不到6点就被濒死感惊醒,可昨日不知怎么回事,比平常都睡得安稳。
她喝了口水,习惯性的摸床头柜上的药瓶。
阿普唑仑片,抗躯体化焦虑症的药。
医生跟她说要按时服用,一日三次,但她吃得极少,觉得人体意志强大到足以克服一切阻碍。
起身洗漱后,她照例下楼去门外扔垃圾。
弄堂里好事的大妈探出脑袋:
“各小囡昨晚哪能噶矮回卧里厢啊(这姑娘昨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不会是被老男人包养了吧,跟她娘一样,老撮气(很讨人嫌)诶!”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克死她外婆,现在还惹得一身病!”
有老太婆在嗑瓜子,甚至直接往她家窗口吐了口唾沫,“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怎么还好意思出来的?”
“要我啊,就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哪能噶伐要米孔(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温荧头也不回地走着,没反驳。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温妙蓉在年轻的时候对海市一个石油富商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后义无反顾放弃了大厂的实习机会,心甘情愿陪伴在那富商左右。
那有钱人直接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小公寓住,承诺会给她和腹中孩子最顶级的资源。
可好景不长,就在温妙蓉怀孕后,她收到了对方夫人的警告,让她堕胎,否则就让她身败名裂。
原来富商是有家室的。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比她肚子里孩子早出生几个月的女儿。
她被三了。
温妙蓉哪咽的下这口气,挺着肚子让富商和原配离婚,不然就闹到他公司去。
那富商嘴上应的快,买了大牌包又雇了看护哄,可后来却一拖再拖,半年了,别说离婚,他对温妙蓉愈发冷淡了。
她追问,他就说财产分配很难,一时半会离不了,每个月给她打十万生活费作为补偿。
温妙蓉明白自己被耍了,心凉了一半,毅然决定生下孩子来求男人回心转意。
可她一人在产房撕心裂肺痛了三天三夜时,男人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在看到那张酷似男人清冷眉眼的女婴时,温妙蓉防线彻底崩溃,把所有的恨、怨尽数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一改对男人的洗手作羹汤,每日带面孔不重复的有钱男人回家,用男人赏的钱大手大脚地搓麻将,一输就是几万,对温荧不闻不问,动辄打骂。
……
温荧从很小的时候,就深刻意识到,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要妄想有男人会来拯救你。
否则,你会没命的。
男人是多狡猾又精明利己的生物,他们能在明明图你姣好的面容和性价值,却将其包装成爱和动听的情话;
又能在腻烦过后一脚蹬了你,回头把罪责全部抛到你身上,自己美美隐身。
温荧活得比任何人都努力、清醒,她每天告诫自己不能步温妙蓉的后尘。
她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连咖啡都不碰,远离一切能放纵上瘾的东西,每学期都拿满了高额奖学金。
“…哎哎哎,小姑娘,要撞到墙上了。”
温荧回过神,对上了门卫大爷笑眯眯的眼神。
大爷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神秘兮兮凑近她:“最近一直有辆豪车停在楼下,一待就是一整夜,又不开进去,这周都第五次了。”
“那车气派的呀,标志漂亮得我从来没见过……”
“是吗。”
温荧笑了笑,扔了垃圾,没太在意。
“对了,”
大爷神色一肃,低声问她,“你妈妈现在还打你吗?”
温荧怔了怔,很浅地摇了摇头。
-
八点整,温荧照例来到白宫会所工作,却冷不防收到告知,被解雇了。
问及原因,前台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肯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呗!”
温荧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被领班经理险些猥亵的场面,兴许是她拒绝被潜,才被开的?
在一众服务生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她抿着唇点开手机,发现卡里会所打来了几千块。
不仅有昨晚加夜班的三倍提成,结余的工资一分也没少。
温荧迅速给房东奶奶转去房租,来不及沮丧埋怨,走在大街上打开软件就开始快速浏览起兼职来。
她不挑,只要能赚钱,再脏再累的活都干,加上她话少做事又麻利,不少猎头都很喜欢她。
桑眠给她发了一堆信息轰炸:
“荧荧,我在朋友圈刷到南京西路街角有家很有名的台球俱乐部,陪练时薪七十,日结!速速前来!”
“千载难逢,待遇超好!我这会约了人在逛街,先不说了啊。”
温荧不懂台球陪练是个什么岗,但转学后通大的住宿费迫在眉睫,不容多想,她就推开了玻璃门。
正好一帮男生在光线昏暗的室内打桌球,室内很安静,唯有杆子和球面撞击的清零叩响。
陈烬唇间咬着一根烟,薄雾将他的脸映得如梦似幻,唯有那双深情勾人的桃花眼,透过玻璃睨着她。
温荧下意识被恍住了神,拘谨地左顾右盼。
“您好小姐,请问你是……”
接待员笑着迎上来,见她穿着朴素,看着不像是消费得起的样子,隐隐蹙眉,又在看到她的脸后,眼中闪过惊艳。
“你好,我是来应聘台球陪练的。”
对方一听就乐了,抬手揽住她的肩往拐角处那人的方向推:“来来来,烬哥,这可是我这俱乐部模样最出挑的姑娘了。”
她被介绍人推着推着,就推到了陈烬腿上。
环型沙发内,聚着三四个人在玩牌,居于中央那人懒懒靠在背垫上,喉结微凸,黑衬衣林领口松散,露出嶙峋分明的锁骨。
他翘着腿,带着散漫性感的致命撩拨。
“小姑娘,你在先跟在烬哥身边学一阵啊,他是我们这边的常客了,你第一单能有机会陪他玩,就偷着乐吧。”
女人压根没看温荧,满嘴都是对那人的阿谀奉承。
温荧如遭雷击,作势就要起身,觑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陈烬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人勾到怀里。
她的头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短促地叫了声。
灼热撩人的呼吸寸寸裹住她殷红的耳垂,温荧不自在地缩了缩背,绷着脸仰头躲开。
“我不是——”
“你要找的人”就要脱口而出,陈烬蓦地笑了:“不是缺钱?还是不是来当陪练的?”
残酷的现实将温荧拉入冰窖。
她冷着脸就要下来,却在下一秒,被他的手指,勾住了裤沿。
“是我强迫你来的?”
陈烬薄唇绽开一抹讽刺的翘弧,恶劣的,轻佻的,如一把利鞘,直直剖入她眼底。
“既然来了,就要遵守俱乐部的规矩。”
“我点了你,你今天就得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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