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四人于三位皇子各有所属,但骤然面对皇帝突如其来的大招,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皇帝的用意,那么按照祖制表态应该就是最好的应对。
因为祖制永远是对的,没有人敢质疑,就连皇帝就不能。
至于接下来这几人该如何应对,那自然是以后的事情了。
“果然都是老狐狸啊!”
许三才在心里叹道,使劲搓了搓脸,让原本松弛的皮肤更加的松弛了,大脑却如一辆飞驰的列车,根本就停不下来。
“那皇帝的用意呢?”
“难道就真的只是在表露自己想废太子的想法,又或是有其他的用意?”
这个问题有些烧脑,他停下脚步,又坐回了桌旁,端起那碗新泡的茶水怔怔发神。
见此情景,书房里其余几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老父亲的思绪,只是有些不太明白,父亲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在闹哪一出啊!
许三才盯着茶盏里漂浮的叶子,半晌之后才抬头说道:
“老二,你再与我说说皇帝陛下。”
“陛下?说什么?”
许禄山吃惊叫道,不知道许三才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说说他这个人怎么样?”
许三才手指轻敲桌面,又补充道:
“对了,他当年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闻言,许家三兄弟对视一眼,都觉得今天的许三才怪怪的。
“皇帝还能怎样?”
“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吗?”
“呵呵,反正我也没见过。”
许福荣呵呵笑道,觉得皇帝太遥远,关自己鸟事。
许禄山却是沉吟着说道:
“陛下驭下有方,喜怒不形于色,虽年过五旬却雄心不已,常与诸臣言踏平周边四国,一统山河乃平生之志。”
嗯,这些都是当皇帝的基操好吧......许三才心中吐槽,冲着许禄山摆手问道:
“那皇帝他文化如何?会不会带兵打仗?”
听到这句话,许禄山笑了,抬眼望向窗外,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说道:
“陛下自幼喜文,能作诗词,偶有空闲便与下臣们谈古论今。
至于带兵打仗那就更不用说了,当年先祖创业,陛下追其身后,可谓战功赫赫。”
也就是说能文能武了.......许三才又点了点头,冲着许禄山竖起了食指:
“最后一个问题,他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一旁的许寿长乃翰林院编撰,《太祖实录》早就烂熟于心,闻言立刻答道:
“当今陛下乃太祖皇帝第三子,大皇子与二皇子英年早逝,故于太祖皇帝驾崩之后登上皇位。”
“英年早逝?”
许三才在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顿时来了兴趣。
见到自家老父亲兴趣盎然,许寿长接着说道:
“关于大皇子与二皇子英年早逝的事情在《太祖实录》中均有所提及。
昔年大皇子平定南诏之乱后班师回朝,于京都百里之外的长平受袭,身中流矢,其中一箭更是穿喉而入,当场毙命。”
“受袭?”
“当场毙命?”
许三才脑中不断闪现着这两个字眼,急声问道:“何人所为?”
许寿长深吸一口气,沉声答道:
“事后查明乃南诏余孽所为,当日大皇子回朝,三皇子出城百里相迎,正遇到这件事情,激战之中,南诏余孽皆被剿灭,无一活口。”
也就是死无对证了.......许三才心中疑窦顿生,一字一句的问道:
“既无一活口,那事后又是如何查明是南诏余孽所为?”
“服饰,腰牌,绝笔血书。”
许寿长答道:“当日袭击大皇子共有百人,皆南诏服饰,腰悬南诏府司腰牌,其中几人怀里更是揣着绝笔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