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来时的方向也不一样。
我的路感一向很准,要不然也不敢独自一人来这荒郊野岭。
“这那儿?”
热浪滔天,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我总得知道离目的地有多远才能打起精神。
“离出去还早,”泊淮额间的汗水早已浸湿他的碎发,白皙的皮肤裸露于表,看来他也不装了,“那边有我之前做的一个窝,里面有一些吃的和水,你之前坐牛车不也走了很长时间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13.日暮时分,我们终于找到那个落脚的小屋。
小屋坐落在一条溪流的旁边,里面打理得还算干净。
泊淮脸上的黑泥大面积脱落,露出他原本的肤色和容貌。
他彻彻底底地不装了,去溪流处把自己收拾干净。
我看着他那张漂亮得令周围一切都黯淡失色的脸。
心道,难怪他要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在这个山村里,确实太罕见了,罕见到,这几乎可以定为原罪。
我见过他偏瘫在床的父亲,那副摸样实在令人想象不到他会有泊淮这样的儿子。
他的母亲,看起来很有故事。
通传的流言,就一定是真相吗?
泊淮的眼神在躲闪。
我猜,可能是我盯着他的时间比较长,他有些害羞。
“你涂脸的东西是什么?”
我适当发出疑问。
他连忙回道:“有什么涂什么,这次涂的是锅灰。”
这个答案我是万万没想到的,本来以为是有什么秘方之类的。
居然是锅灰。
他见我笑得灿烂,便也跟着笑了,明明什么都不懂。
“我还是想不明白,”泊淮的脸隐在明媚的火光下,“你为什么要把温宁禾和你的关系告诉张伟。”
“因为他们家是主谋。”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这一颗惊雷落下,炸得泊淮六神无主:“你怎么知道的?”
“笔,”我认真道,“张伟手上握着的那支笔,是宁和爷爷给她的。”
“万一,是你认错了呢?”
他忐忑道。
“不会的,”我看着他,轻声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认错那只笔,而且,你觉得一个连供人上学都要省吃俭用的家庭,会给小孩用几万一只的钢笔吗?”
答案很显然,不会。
问题来了,那支笔究竟是怎么来的。
“可是,你告诉他,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我缓慢地开口:“可是我不告诉他,我就永远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