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太多的情绪,像是老同学之间最平常不过的问候。
“还…还行。”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但舌头还是有点打结,“毕…毕业后,在…在一家旧书店工作。”
“旧书店?”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随即,我看到她那一直紧绷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仿佛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挺好的。
很安静。
很适合你。”
“很适合你。”
这四个字,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我的心弦,带来一阵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还记得我高中时那副沉默寡言、喜欢安静的样子吗?
“我…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我感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多待一秒,我辛苦建立起来的、用来自我保护的心理防线,恐怕就要彻底崩塌了。
我必须逃离。
“等等。”
就在我转身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又一次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的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那首歌……”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一种奇怪的……紧张?
“《彼岸星光》,你……听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私密的氛围下?
我强迫自己转过身,强迫自己迎上她那双清澈而执着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某种我极力想要读懂、却又害怕读懂的情绪。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用一种客观而平静的、如同评价一件普通艺术品的语气回答:“听了。
很…很好听。
旋律很美,歌词也…也写得很好,意境很深。
你…你唱得也很好。”
“是吗?”
她似乎对这个标准答案并不满意,又追问了一句,声音更轻了,却也更清晰了,“你觉得……它是在写什么?”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在夕阳余晖中仿佛氤氲着水汽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某种期待,某种只有我知道答案的秘密。
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冲动,那些压抑了整整七年的疑问和猜测,那些关于废弃画室、关于星空、关于那两句歌词的记忆,几乎就要冲破我的理智,脱口而出。
——那首歌,是写给我的吗?
——那个“彼岸”,指的是我吗?
——那个“星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