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
我挂了电话,心沉到了谷底。
病重住院,快不行了,在他沈奕辰听来,不过是需要他“再陪他们两天”就能解决的小事。
电话里,背景音里隐约有孩子嬉闹的法语和女人温柔的轻笑,而沈奕辰的声音,即便隔着电流,我也能听出敷衍下的愉悦。
他在法国阳光明媚的庄园里,享受着天伦之乐,而我,他名义上的妻子,此刻却像个小丑,独自品尝着这穿心刺骨的背叛。
心,像是被泡在黄连水里,苦涩不堪。
三天后,沈奕辰回来了。
我提前在家里布置好一切,空酒瓶歪倒在茶几上,沙发上扔着揉皱的纸巾,我则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下是精心画出的憔悴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宿醉未醒的颓靡。
门锁转动,沈奕辰推门而入。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挂着焦急和心疼,一进门就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桐桐,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小王说你病了,我魂都快吓飞了!”
他的怀抱很紧,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若不是那张照片,我几乎又要沉溺。
他捧着我的脸,指腹摩挲着我的眼睑:“看你,都瘦了,脸色这么差。
以后不许这样作贱自己,我会心疼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对铂金男女对戒,款式简约大方,内圈似乎还刻着字。
“喜欢吗?
特意给你挑的,上面刻了我们俩的名字缩写。”
他笑着,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我却只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又陌生的香水味,甜腻中带着一丝侵略性,和艾莉丝照片上那种金发尤物的气质该死的契合。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她又怀孕了?”
我拨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沈奕辰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故作轻松地否认:“桐桐,你说什么呢?
谁怀孕了?
我怎么听不懂。”
我凄然一笑,从沙发缝里摸出我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点亮,将那张刺眼的全家福怼到他面前:“你愿意放弃的全世界,也包括我,是吗?”
沈奕辰的脸色瞬间大变,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屏幕。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竟恢复了平静,甚至带